晚上温时凛回来的时候,刚迈进温府的大门,门房就赶过来,朝他行了个礼,然后说道。
“大人,老夫人让您过去听雪堂一趟。”
温时凛本来打算,去看看阿莞的,听了这话,不由得心中有几分烦躁,他不喜欢去娘那边,娘总喜欢对他提一些要求。
不是帮她那边那个亲戚,就是给谁解决什么事情,他有些能做的便做,不能做的便推辞,每每推辞,娘都是很不高兴。
她觉得,他如今官至刑部尚书,是个大官了,凭什么不管她那边的那些亲戚们,何况他们求得都是小事。
娘一辈子都在小地方过得,只看见县里的县太爷的亲戚,一人得道犬升天的,也没看见他们以权谋私,最终落的什么样的下场。
那些人,有的仗着有他这个当大官的亲戚,为非作歹的,犯了法被抓进牢里,还想让他去捞人。
“知道了。”
温时凛冷淡的应了一声,便大步走向听雪堂,娘让他过去,他也不能不过去,不管什么事,应付着吧。
当温时凛来到听雪堂的时候,老夫人正坐在正厅的椅子上,见他过来便是说教。
“你如今都当了刑部尚书了,还是这么忙,三天两头的不见人影,是不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喊你过来,你十天半月都不来请安一次?”
她虽然小地方出身,但是她们家好歹是商贾人家,家里过得也算富裕,所以有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她还是懂得的。
只不过,她到底是没读多少书,只知道如今儿子是大官,有了权利,家中有钱财,她大官的娘的身份,可是十分尊贵的。
京中大户人家,儿子儿媳可是得给老夫人请安的,她也想过过这个瘾,只是一直以来,凛儿十分的忙,她那家中老夫人的款,一直只能对下人摆。
“是,儿子知道了。”
温时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她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应付的应着,每次都是如此,每次答应都是特别快,却从来不做。
“这些规矩你不守就算了,你院里那个通房,不过是个下……人出身,你也不能太宠着她了,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后跟你正头大娘子争宠,你的脸面就不好看了。”
她最讨厌老爷的小妾了,一看就阮娇蕊那娇滴滴的模样,她就想起之前府中的姨娘,哄得老爷,几个月都不来她房中一次。
幸好她争气,抢先生下了儿子,那个贱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避子汤喝多了,一直没有子嗣,人老珠黄了,老爷也就不喜欢她了,她才找了机会理了她。
只是,府里年轻漂亮的女人,那是真的多啊,哪怕是小丫鬟,也在勾引老爷,不过老爷好色,也得了报应,早早就死了。
“我不会的,她也没有恃宠而骄,娘你也别动不动就责打下人,对温府的名声不好。”
温时凛又是浅浅的应了一声,只是到底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这让老夫人顿时就生气了,还说没有多宠,她不过让人打了她几个板子,这是责怪她了?
“怎么?你那个通房如今矜贵?你娘我都打不得了?你是要质问我吗?”
老夫人顿时就柳眉倒竖,一脸的不高兴,温时凛心中不喜,却还是只能应了一声。
“孩儿不敢,只是阿莞是我带出去了,回来就被娘打了,我带她出去是因为公务需要。”
他这么解释,并没有让老夫人心中释怀,反而是更加的不高兴,不过是一个贱人,她打了就打了,如今来指责她了?
“你有什么公务需要带她出门?难不成你带她出去应酬不成?不过是几个板子,她还跟你吹耳旁风?”
温时凛吸了一口气,娘越发的无理取闹了,每次让他帮她族里的人不成的时候,也是如此。
“我是微服私访,是去胭脂的铺子,带个女子出门,比较不会引人注意,而且阿莞也没有跟我说什么,是我自己发现她伤口流血,青梧跟我说的。”
此时温时凛,已经是很不耐烦了,见到儿子冷下脸来,老夫人心中还是有几分发怵,如今凛儿当了刑部尚书,这周身的气场,也更加的摄人了。
加上温时凛的解释,她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他的通房,而且男人嘛,都是喜爱新人的,如今他刚刚破了那丫头的身,正在兴头上。
为了一个贱丫头,坏了他们母子情分不好,不过她也是做不出道歉的这种事的,她只得生的转移了话题。
“前几我跟你说过,要接你表妹思思入京,她回去也好些子了,身边没她的陪伴,我也甚是无聊,你们两人的事情,也该定下来了,等思思此次入京,你们好好相相,你们青梅竹马的,岂不是一对佳话。”
温时凛之前,对那表妹,就没什么想法,应该说,他对女子,都没有任何兴趣,除了……那个小姑娘,还挺吸引他注意力的。
所以对于老夫人的话,他不置可否,一直拖着就好了,等表妹熬不住了,自然就嫁人了。
比起其他的女子,他更加不喜欢周思思,她那性子跟娘一模一样,目光也跟娘一样短浅,这种女子,不适合成为他的正妻。
见温时凛不说话,老夫人不由得生气了,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她这个当娘的,到底还有没有尊严了?
“怎么?你看不上你表妹?她年轻貌美的,有什么不好?还是娘眼皮子底下长,知根知底的,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说起年轻貌美,凛儿的那个通房阿莞,倒是真的貌美,她那个侄女在她面前,可真的是仙女与凡女的区别,但是那个贱丫头低贱出身,能当通房就不错了。
“儿子不敢,只是儿子如今公务繁忙,没心思考虑这些事情,再过两年再说吧。”
温时凛就打算行一个拖字诀,不过,他也该给自己物色一个正妻了,最好是性子良善的,周思思太过骄纵,眼皮子浅,还容不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