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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大佬对我虎视眈眈热门作品》精彩片段
美眸无奈的闭了闭,又睁开,看着老爷子表演。
她就知道老爷子知道她跟凌也离婚后会这样。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怀了他的孩子。”阮嫆淡淡的开口。
在老爷子故意放大哀嚎的呻吟中,语调轻又淡,却如平地惊雷。
阮老爷子忘了哀嚎,嘴都忘了合上,林氏跟林芸也一脸震惊。
老爷子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你说什么?”老爷子不敢置信的问。
一定是他耳背听错了。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还怀了他的孩子,孩子已经两周了,中医把的脉,说还有可能是个男孩。”阮嫆又轻描淡写的重复了一遍。
“表,表妹……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她的话信息量之大,打的林芸都措手不及,她原本想要是阮嫆要复婚,她可以借着帮阮嫆的名头借阮氏打压葛蔓蔓,跟阮氏攀上亲后扶摇直上。
可现在剧情完全不按她计划的发展了。
阮嫆看都不看林芸一眼,仅对老爷子道,“爷爷,我有我自己的规划,您别想太多,一定不会让阮家绝后。”
老爷子半晌都没回过神来,愣愣的问,“我要当曾爷爷了?”
“我要抱上小重孙了?”
老人家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跟方才还无病呻吟的人判若两人。
他完全忽略了她口中那个喜欢的人是谁。
“好好好,太好了。”老爷子压抑不住的喜悦,眉飞色舞的道,“哎呀,有心仪的人,这是好事,夫妻两过不下离婚的多了,离了就离了,你还年轻,以后日子还长能找到两情相悦的人过一辈子,这是爷爷发自内心希望的啊,这么好的事瞒着爷爷干嘛呢。”
“还有啊,爷爷不是重男轻女的人,什么男孩女孩,男孩女孩一样好,你看看我家嫆嫆不就不比那男孩差嘛。”
老爷子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起来。
整个办公室都是老爷子硬朗开心的笑声。
阮嫆有些哭笑不得,自家这老爷子有时候老一辈思想,固步自封,一旦哄好了转变的也快。
有了重孙,显然已经将她离婚的事抛之脑后了。
她见哄好了老爷子,正欲送这尊佛走,就听见林芸小心翼翼的问,
“表妹,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这句话也给沉浸在喜悦的老爷子提了个醒。
将阮老爷子已开心的飞到天际的心情拉回现实。
“对啊,嫆嫆,你的对象可不能随便挑,阮氏这么大的企业,你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怎么办,现在想飞上枝头的凤凰男可太多了。”林氏义正言辞的附和。
阮老爷子果然已沉下了脸。
阮嫆瞟了那母女二人一眼,暗自咬了咬后槽牙,她记得并没有招惹过这母女俩,怎么今天就跟她杠上了,故意叫她过不去。
“是哪家的小子?改天叫来家里一块吃个饭。”老爷子道。
她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唇边两个浅浅的梨涡,故作娇羞,显得分外娇俏又乖巧,“他很优秀,叫来家里吃饭可以,不过还没到时候,爷爷您就先别问了,您放心。”
阮嫆面上镇定,心里却在打鼓,不过大致已有了规划,老爷子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等孩子一出生,老爷子专心带重孙去了。
到时候她再说两人不合适,也就过去了,重孙也有了,阮家有后了,老爷子不会深究。
阮嫆好说歹说,连哄带劝这才送走了阮老爷子这尊大佛。
清晨。
冬日寒风涤荡去沉沉的暮色,下了一夜的雪停了,房间内暖气和窗外寒冷抵抗了一夜,在窗户上留下晶莹剔透的霜花。
一阵闹铃声,硬生生将阮嫆从梦中叫醒。
阮嫆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准备起床时才发现她脚踝换过药了,他也已经走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休息了一晚上,脚踝得伤不怎么疼了,但也不敢太使劲儿。
她颇有些艰难的收拾好自己,扭伤了脚不好再穿高跟鞋,难得换了双柔软的平底鞋。
推开门一股寒风袭来,吹的她呼吸一窒,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阮嫆这才想起,最近几天她都是自己开车,昨天干脆给张叔提前放年假,让他回家过年。
现下她扭伤了脚,开不了车,现在她怎么去公司……
南屏别墅有一小段山路,并不好打车。
犹豫了半晌,她咬咬牙,伸出拢在毛茸茸皮草里的小手,用拇指食指撑着一旁冻得硬邦邦的栏杆,小心翼翼的往台阶下挪。
还没走几步,不远处响起一道汽车鸣笛声,她抬眸看去,就见是慕景琛的助理邹宇。
邹宇从驾驶座倾身到副驾,看着立在雪地里纤细精致的人礼貌询问,“阮小姐,要不要我们顺路送您?”
阮嫆瞟了眼黑色宾利紧闭的后车窗,她知道慕景琛也在。
想不通他们怎么在这儿,虽然不愿意跟慕景琛走太近,眼下却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她脚不方便,在雪地不敢走太快,但又好让人家多等。
佯装镇定背脊挺的笔直,忍着疼一跛一跛的向黑色宾利走去。
邹宇已从驾驶位下来,贴心的替她打开了后车门。
车内慕景琛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肃冷倨傲,矜贵的不显山露水,双腿交叠,黑色西裤包裹的修长的腿上放着一份文件,他正垂眸翻看,半分目光都没分给她。
阮嫆有些尴尬,想跟他打个招呼客气一下,但看那冷冰冰不近人情的侧脸,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而跟邹宇说话,“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邹宇八面玲珑,熟络的道,“慕先生住这边,哦,就在您隔壁,搬来很久了,估计您不知道。”
阮嫆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她隔壁空着没人住,原来竟是慕景琛的房子。
这么久也是第一回遇上他。
阮嫆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9点半,比她通常上班的时间要晚很多,她没话找话,活跃气氛问,“慕先生一般都这个时间上班?”
原本没指望慕景琛答话,却听见他破天荒的道了句,“今天不用去那么早。”
邹宇瞟了眼后视镜,对上自家老板警告的目光,他忙识趣的噤声,他不会告诉阮小姐,他们从7点20分等到现在,才等到她老人家出来。
阮嫆总觉得慕景琛声音莫名的熟悉,昨天在医院时就有这种感觉。
好像那个人……
她心中一惊,忙甩掉自己脑中的想法,凑巧罢了,慕景琛什么人,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一只冷白修长的手递来一个纸袋,“早餐,应该有些凉了。”
阮嫆诧异,他怎么知道她没吃早餐。
“邹宇买的,我不想吃。”
慕景琛眼睛看着文件,手指翻页继续看,淡声解释。
阮嫆打开纸袋竟然是她最喜欢的那家余记的豆浆和油条。
余记要很早去排队才行,去晚了买不到,她起不了那么早加上又忙,一年也吃不了几回,可见应该是邹特助很早去买的,不想放到现在还有些余温。
她向邹宇道谢,“这家很难买吧?谢谢邹特助。”
邹特助从后视镜观察自家老板脸色,尴尬接受阮嫆谢意,分外有眼色的道,“顺路顺路,阮小姐不必客气。”
他不会说是他家老板自己去买的……
而且他家老板一向讨厌别人在车内吃东西,尤其还是有些油腻的油条,和随时说不准会洒出来的豆浆,不想现在不光让吃,还主动投喂。
慕景琛不是多话的人,邹宇虽然健谈碍于自家老板没发话也不敢再开腔。
阮嫆看他还在处理公文,识相的自然也不再说话,车内只余她如小仓鼠吃东西细微的咀嚼声。
“你脚受伤了不方便,晚上让邹宇来接你吧。”慕景琛突然不经意的道。
阮嫆忙道,“我打车,不用麻烦邹特助跑一趟,谢谢慕总。”
慕景琛也不再坚持。
她吃完后袋子不知道放哪儿,一直捏在手里。
骨节分明的手从她手中自然而然将袋子接了过去。
温柔的让她心中一颤,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慕景琛吗?
车停在阮氏集团楼下,邹宇已快步下车替她打开车门,阮嫆对慕景琛道谢,下了车。
一接触到大理石铺设的地面她就觉得为难起来。
大理石光滑的地面积雪已打扫干净,却被新降的小雪覆盖,化成带着些薄冰的雨水有些滑,加上她现在腿脚不方便,一时举步维艰。
她面带微笑决定目送他们先离开再进公司,免得走路不慎滑倒了在慕景琛面前社死。
可慕景琛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反而降下车窗,挑眉用眼神询问她还有什么事?
阮嫆只好笑着道,“慕先生,邹特助再见。”
转过身立马就收敛了笑容,就没见过这么没眼力劲儿的上司员工。
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车门响动的声音。
不等她反应高大修长的身影已立在她身侧,下一秒她手肘被稳稳的拖住,慕景琛看都没看她,道了句,“走吧。”
慕景琛很高,立在她身旁很有压迫感,大手却意外的温暖,掌心温度透过她单薄的大衣传来,将她扶的稳稳当当,叫人又很有安全感。
慕景琛一路将她送到大楼门口,幸好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没那么多人,却也已有不少人在侧目悄悄打量他们。
阮嫆一到门口立马抽回了自己胳膊,道了句,“多谢慕先生。”
慕景琛收回手,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都是邻居,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不用客气。”
阮嫆如被那灼热的眼神烫到,她忙移开视线,随口应付了一句转身往大楼里走去。
小月小声的对她道,“董事长来了。”
阮嫆心中一惊,看来是老爷子有意瞒着她回国,不知道老爷子知道了多少。
骤然方才还气势骄纵四野的人,霎时偃旗息鼓,她故作镇定,压了压狂跳不止的心,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除了老爷子,旁边还坐着一个多年不曾联系的远亲表姑,另侧端坐着一名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孩,看着分外眼熟,应该是表姑的女儿,她小时候见过,比她大两岁,她该叫声表姐。
几人一见到她,神色各异,她的表姑跟表姐林芸看她来站起了身。
阮老爷子先是迈开了脸重重的哼了声,听着是在赌气。
“呦,嫆嫆都长这么大了,长得真漂亮,快进来坐进来坐。”表姑客气的过了头,俨然忘了她才是这办公室的主人。
“表妹。”林芸笑容尴尬的冲她打了声招呼。
阮嫆看到她们出现在这儿还有些惊讶,听闻很早表姑就离了婚,独自带大女儿,好多年都不曾联系过的两家人,现在怎么会跟她爷爷一块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该有的礼貌不会少,人前她一向礼数周全。
阮嫆露出个分外官方的笑,唇畔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弱化了她盛气凌人的气质,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这笑有多不走心。
她娇软的声音扬了笑,喊了句,“表姑,表姐。”
然后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看老爷子不善的神色,哄着点老人家的道,“爷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让小月通知我一声,我好亲自去接您。”
老爷子看她粉饰太平的态度,似乎一下怒火中烧,他将一堆照片狠狠的拍在茶几上,震的茶杯哐当响。
他指着那堆照片道,“要不是芸芸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阮嫆视力很好,瞟了眼零星散落到短绒进口地毯上的照片,遽然眉头紧蹙。
照片中的人是凌也跟葛蔓蔓,其中有几张角度刁钻很像二人在车内拥吻。
她牵了牵嘴角,快步走到老爷子身后,替他捏肩,轻声哄着,“狗仔就爱捕风捉影,阿也跟她就普通朋友。”
老爷子气呼呼的仍一声不吭,显然不信她这套说辞。
她正欲再劝几句,旁边的表姑先开了口,“媒体就爱瞎写,二叔您也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再说了男人嘛,在外应酬难免需要逢场作戏,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阮氏跟凌氏联姻是两个家族的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我看这种事嫆嫆配合在媒体面前解释解释也就过去了。”
阮嫆露出的笑容渐渐收敛,面无表情的看向火上浇油的表姑。
她从来都不是软柿子,这位表姑林氏要想在她这里逞口舌之快,就打错主意了。
粉唇勾起抹笑,娇娇弱弱的声音,慢慢悠悠的道,“谢谢表姑不吝教导,这都是表姑宝贵的过来人经验,你肯定是怕我步您后尘。”
阮嫆假模假样叹了口气,“唉,您当初要忍下一口气,懂得男人在外只是逢场作戏也不至于离婚。”
林氏没想到她这么直白的戳她心窝子,霎时脸都变了。
没等她开口又听阮嫆道。
“您当年离婚后独自一人带着我表姐,想必没少操心吧,操的心多,老的也快,年纪大了多享享福,阮家的事就不劳表姑多操这份心了。”
‘砰’的一声,老爷子一掌拍在桌上,打断了她的话。
“超话怎么玩?……”
话音未落。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用力推开,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口出现个高大挺拔身影,一双桃花眼满是愠怒。
董办秘书还紧跟在来人身后
带着哭腔道,“阮总,凌总执意不等通报。”
他目光紧紧盯着阮嫆,低沉磁性的声音里满是怒气,“我见我老婆还需要谁批准吗?”
小秘书被这森冷语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话虽然是对董办小秘书说的,实际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阮嫆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凌也,可见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没跟他商量单方面宣布离婚确实有不对之处,说清楚是应该的。
她唇畔挂了笑,客气有礼的道,“凌总,您怎么来了。”又对小月跟董办小秘书道,“你们先出去吧,一会儿送杯咖啡进来。”
“不用,都出去。”凌也厉声道,对她的热情一点也不领情。
阮嫆只好摆摆手,让她们都出去。
门合上。
凌也怒气更是不加掩饰,“为什么突然公布离婚的消息?”
“我说过隐瞒离婚只是暂时的,不会影响你下段恋爱关系。”阮嫆如实道。
“所以,是因为我跟葛蔓蔓绯闻?”凌也上前几步,双手撑在她办公桌前,一双桃花眼前所未有的认真凝着她道,“我跟葛蔓蔓没那种关系,她只是配合我做戏,你要真的介意,该直接来问我,而不是召开记者会跟我划清界限,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他无奈又气愤的道,“阮嫆,你要我教你吗?我很好哄,想掌控我不难,你但凡服个软,给我个面子,我们都不会闹成今天这幅局面。”
阮嫆听着他说,秀眉越皱越紧,“凌总,您是不是误会了,您跟葛小姐的事是你们的私事,不用跟我说,至于您要谈我单方面公布离婚这件事,确实得跟您说声抱歉,不过您也没信守承诺,先不对各自家人公布离婚这件事,我们便两清了。”
凌也听着她客气的似对陌生人一般的话,他忍着脾气,连忙解释,“我没有,爷爷前段时间还叫你回家,说想你了。”
“替我跟凌爷爷问好,有空我会亲自登门拜访他老人家。”
她避重就轻,压根不想再过多提离婚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凌也忍了又忍,今天他不是来吵架的,两个人中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这些日子来他想她想的快发疯了,随着时间推移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甚至已经很多次偷偷回荔枝湾别墅,回他们曾经的家,他受不了了,他先认输又怎么样呢。
他抬眸仔细的盯着她,她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多天的阴天终于见了太阳,透过窗,正午的阳光在她周身洒下一圈温暖的光,显得她整个人温柔柔和,分外好看。
他正欲开口,因离的太近,一晃神他在她纤白如玉的脖颈看到了什么,骤然间深邃的眉眼神色巨变。
凌也脸色发白的紧盯着神色如常的阮嫆,双手微微颤抖,脑子里涌上各种纷乱的念头。
他得将口腔内壁咬出血来,才能克制自己不问她脖子上的吻痕怎么来的。
别,别问,今天一旦争吵只会将她推得更远,别问。
他一遍遍警告自己,嘴里满是血腥味。
“阮嫆,你听我说,我们先复婚,这场闹剧是我不对,回头我一定好好向你赔罪,至于记者会的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好。”
挂了电话,将手机重重扔了出去,手机磕碰到桌面发出巨响。
凌也举起杯子又灌了一口酒。
那头似乎找不到他不罢休一般,将电话重新拨了过来。
凌也眉眼间染上狠厉,终于忍无可忍,划开手机,声音平静冷淡道,“你最好真的有事。”
魏易初被凌也这语气惊的心中一凛,说来说去他还不是担心他出事。
这人自从梵慕离开就不见了踪影,公司事务不理会,凌家也找不到他,不知道去了哪儿。
往常他有什么烦心事总得他们好友几个约出来喝喝酒去去烦闷,这回凌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好好的兄弟,因一个女人闹腾成这副模样,令人可惜可叹。
到底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私心不想从此就让他们彼此变成仇人。
“阿也,在哪儿?”魏易初完全没了平日一丝混不吝,正经的叫人分外不适应。
凌也没答话,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只听电话那端魏易初轻叹了口气道,“出来,一块喝一杯吧。”
魏易初车停在离荔枝湾别墅不远的一家酒吧门口,这家酒吧与他们以往高消费的不同,嘈杂又狭小,人声鼎沸,进入酒吧时他抬头扫了眼名字,酒吧名叫夜跃。
穿过狭窄的通道,一眼就看到了在吧台分外显眼的身影。
魏易初径直走过去,在他身边落座,扫视了眼这里的环境,不由的直皱眉。
“怎么选这么个地儿。”
荔枝湾是有名的富人区,不想这种地段还有这么没名堂又低端的酒吧。
凌也没答话,修长的指尖拨弄着酒杯,出神的看着杯中的酒,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似没听见他的话一般。
魏易初扫了他一眼,也不再说话,仅扬手叫酒保给他一杯酒。
两人分外有默契的仅是喝酒,谁也都不提白天的事。
凌也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衬衫西裤,将袖口随意挽到臂弯处,一身名贵的衣物被他穿的已经皱皱巴巴,却衬的他更是野性难驯,狂傲不羁。
两个一看穿戴价值不菲,样貌出色的人,坐在一群吆五喝六,群魔乱舞的蹦迪人群里,如鹤立鸡群,短短的时间内已有无数衣着暴露性感的女人过来搭讪。
魏易初常年流连花丛,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却从未如今天一般这么厌烦过这些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女人。
没看见这儿正烦着呢,还凑。
他不光帮自己赶蚊子,还得帮凌也赶蚊子,以防大少爷一个不高兴甩手走人。
在又两个女人端着酒杯目光肆意又勾引的来搭讪时,一直不言不语的人,抬起手来,声音分外平静的道,“已婚。”
那只手薄而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让人觉得这只手主人教养极好,养尊处优。
干净利落的手没有一丝杂质,唯有无名指上戴了枚银色素戒,在灯红酒绿的灯光下微泛着冷意,样式简洁却能看出价值不菲,且应成对。
他手上戒指冷,声音更冷。
两名衣着性感的女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撇撇嘴,转身离开。
这么帅个大帅哥,英年早婚,可惜了。
这头才打发走了两人,那头又来个打扮的分外朋克的小妹妹,模样稚嫩,模样长的很漂亮,行为举止却已透着股佯装大人的风尘。
她走过来不客气的坐在凌也另一侧,身后还有一群她的朋友在笑闹起哄中,女孩大大方方的问,“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魏易初被骂的脑袋瑟缩着不敢再回一句嘴,凌也跟阮嫆是八字不合,但压死骆驼的最后根稻草兴许就是他那个局传出的绯闻。
“阿也,要不我跟阮嫆去解释解释?”魏易初试探的问。
青色烟雾后透过凌也冷静阴狠的表情,他紧咬着后槽牙压抑着自己怒气,额上青筋隐隐浮动,他狠声道,“解释个屁,老子离了她还不活了,今天我们已经结束了!从今往后不许再提那个女人。”
魏易初惊愕的点点头,不知是谁刚刚还要叫那个女明星跟阮嫆解释他们的关系,转眼又说跟阮嫆结束了,当真男人心海底针,就他这模样,他能结束得了才怪,反而阮嫆像是真要跟他结束了。
他不禁有些同情起凌也,在这场爱情游戏里,凌也以为自己是主导者,却从未发现自始至终阮嫆才是主导者,当初追求凌也的是她,提出联姻的也是阮家,就连公布离婚消息都是阮嫆。
兴许阮嫆已经朝前看不再回头,独留他一人在原地。
他有些心疼好友,阮嫆那女人有毒,沾上就跟戒不掉一样,他只想帮好友尽快走出来。
魏易初轻拍了拍凌也的肩,劝道,“你俩真不合适,朝前看吧兄弟。”
凌也挥开他的手,神色阴鸷,“能闭嘴吗你。”
——
阮嫆今天一直留在办公室,她没有回慕景琛的住处,也没有回南屏别墅。
她不知中了什么邪,世上男人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找慕景琛,让彼此都陷入尴尬的境地,对于凌也她不想再沾染,对慕景琛也连带的有些却步。
阮嫆将手头工作推至一旁,捏了捏眉心,她在考虑怎么结束她跟慕景琛这段关系。
她跟凌也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至于慕景琛严格意义上来说跟凌也是同类人,她惹不起。
正头昏脑涨时办公室门叩响。
她瞟了眼时间,这个时间除了大楼安保人员,其他人都已经下班了,还会有谁找她。
她拧眉道了句,“请进。”
下一刻门被推开,门口立着道身着黑色大衣欣长挺拔的身影,男人五官俊美,鼻高,唇薄,漆黑如深渊狭长的眸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现在不是办公室时间,室内仅开了顶上氛围灯,微暗的灯光投下光影,将男人身影拉的很长,孑然独立,宛若黑夜的鹰。
他带着锋利寒意的眸透出几分温和,清冷的声音道,“不回家吗?”
阮嫆脑中还在盘算着怎么跟他开口。
慕景琛已走了进来。
他垂眸瞟了眼阮嫆纤细白皙腕上的红痕,薄唇边挂着抹微笑,但眸中却毫无笑意,“阮嫆,你答应过我的我都当真了,你现在敢抛下我,你可以试试。”
他双手插在高定黑色大衣口袋,整个人一派云淡风轻。
他张开大衣外套,声音蛊惑的叫她,“过来,回家。”
阮嫆目光微微一凝,半晌没动。
他已走了过来,俯身替她理了理柔顺精致的长发,看着她眼睛道,“我有这么拿不出手吗?”
“慕景琛我想我们该结束这段关系,趁事情还能回到正轨。”她恳切的回视他道。
他微微侧头,霎时余光寒冷如冰,“因为凌也?”
问出的话语气含着丝丝寒气,“你还喜欢他?”
阮嫆也凝了眉,“当然不是,我们这种关系仅是露水情缘,这段时间你也没什么损失。”
慕景琛闻言菲薄的唇笑容渐盛,眸色却越来越冷,“阮嫆,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语气分外真诚的道,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里面含了几分真心,她跟凌也已经离婚,就体体面面的分开,她也不在意在媒体面前替他们说几句漂亮话,替自己也驳个大度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阮小姐,您有什么祝福送给凌总和葛小姐吗?”
“当然。”阮嫆漂亮的眉眼含了无尽柔和看向镜头,眼角弯成了月牙,认真的道,“祝福凌先生和葛小姐恩爱甜蜜,早日修成正果,到时要请我喝喜酒哦。”
记者会结束,阮氏准备了最新产品送给记者,出手阔绰大方,当家人有礼优雅又大气,最主要嘴甜人又漂亮,赢得全场记者好评。
凌也刚结束场谈判会议,正往下场应酬而去,坐在车后排座椅,却心事重重,时不时看看自己手机屏幕,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不知看了多少回。
那女人当真没一点想要联系他的意思。
他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全是阴霾。
副驾的助理突然道,“凌总,太太亲自出席了阮氏召开的记者会。”
“什么?”凌也眉紧紧拧起,伸手问助理要手中正在实况直播的平板。
助理不敢有半分马虎,连忙将视频交到自家老板手上。
镜头切换,就见屏幕里出现的笑容甜美明艳动人的人儿不正是阮嫆。
只见她沉着自如应对众多记者不怀好意的提问。
直到一个记者问,“请问阮小姐,您跟凌氏集团首席执行官凌先生真的已经离婚了吗?”
凌也听见这句问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却见那女人没一丝多余情绪,一字一句认真的道,“召开这次记者会,最主要原因也是公布我与凌先生离婚消息,是的,我们很早之前就已经离婚了。”
轰然如什么在他心中倒塌,凌也心口如压了块大石,重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女人知不知道一旦公布离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两人再无瓜葛,意味着她再也不是凌太太。
助理看他神色异常,担忧的道,“凌总,要不要联系下太太,中间可能有误会……”
凌也压根没听助理在说什么,猩红着眼紧紧盯着屏幕里笑容甜美的女人温温柔柔大方祝福他跟别人恩爱甜蜜。
手机电话不断震动。
此时他一个也不想理会。
好样的阮嫆,单方面公布他们已经离婚,若说没有预谋谁信,难怪这么久不联系他。
今早他打电话给阮嫆,她竟然直接挂断关机,想来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凌也握着平板的手,因用力骨节都泛了白。
他厉声道,“去阮氏。”
——
阮氏集团内,小月兴奋的跟阮嫆一条一条读夸赞她的评论。
“阮总,清一色全是夸您漂亮的,而且阮氏最新产品在网上预订量都爆表了。”
阮嫆心中挺熨帖,本来在一侧还佯装镇定的看报表,到最后也忍不住凑过来跟小月一块看,她就喜欢听别人夸她。
再次被顶上热搜的还有个分外眼熟的词条,“她说的是真的”
底下跟帖全是调侃,“她说的是真的。”
“大小姐真豪门,葛蔓蔓脑残粉爬。”
小月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连忙凑过来给她看,“阮总,您都有超话了。”
“而且被封宅男新晋女神。点赞都破万了。”
阮嫆眼眸睁的大大的,惊奇的看着真有人粉她,还有点新奇。
那句话,阮嫆实在羞的说不出口,踌躇半天,在他不断逼迫下,声若蚊蝇俯在他耳边低声道了句。
说完脸红的快滴血。
话音落。
他喑哑的声音里满是笑意,“阮嫆,这可是你要求我的。”
“……”
阮嫆低声哭着求饶,霎时明白他为什么非得逼她说那句话。
她之前说要告他用强,这是在给她教训,他可真是半分亏也不吃。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夹着娇气低声哭泣求饶声。
“慕景琛……”她喊他名字,低声啜泣。
他之前连这种事都是装的,之前那么照顾她感受,温柔的模样竟然全是伪装。
慕景琛压抑的微喘,看着浑身湿透,又欲又撩的女人,正在他怀里嘤嘤哭泣,一双水眸湿漉漉的眼眶微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哭的挺巧的鼻尖也微红,一头柔顺的长发凌乱的粘黏在她肤若凝脂的身上。
一看就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
他鲜少有这么难以克制自己的时候,即使她已经哭着求饶,他也丝毫没放慢动作。
小姑娘从求饶已经开始不管不顾的胡乱骂人,“慕景琛,你混蛋……王八蛋……”
他从被欲望淹没的理智里分出一点神来,差点被她逗笑。
娇软的人儿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到最后没力气骂人没力气哭,仅余微弱的喘息里结束了这场持久战。
替她清理干净身子,深怕凉着她,在她屁股下垫了块干净的毛巾,将她放坐在洗漱台上,修长的手指轻柔拨弄她的长发,替她吹发。
阮嫆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哼哼唧唧想去睡觉。
慕景琛眼眸含笑,看着脑袋靠在自己胸口,闹别扭的人儿,薄唇笑容扩大,声音柔的跟哄小朋友似的,“坐好,早点吹干早点去睡觉。”
阮嫆累的哪有力气,不满的哼唧。
慕景琛这辈子也没这么尽心尽力伺候过别人,这辈子耐心全用在她身上了,主要他还很享受,一点也不觉得厌烦,大概率上辈子是欠她的。
终于吹干她的长发,小心翼翼将小姑娘放入干净整洁的深灰色大床上。
阮嫆已累的昏睡了过去。
慕景琛重新回浴室洗了澡。
腰间只系了条浴巾,一出来就见乖巧睡在自己床上的人儿,娇气包正缩在他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栗色长发柔顺的铺散在深灰色枕头上,一双小手轻柔搭在被子上,仅露出几根纤长白皙的手指,跟个只乖巧慵懒的猫咪似的。
慕景琛站在她旁边深深地看了她很久,似怎么都看不够,他知道他这辈子陷在她这里出不去了,她既然也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
解了浴巾扔在一旁,掀开被子上床,将人严丝合缝的揽进了怀里。
怀中的人儿被打扰了睡觉,不满的嘤咛了声。
慕景琛垂眸看了看她,最终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下,好看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柔替她拨走滑落在白嫩脸颊的发丝,指尖缠绕把玩着她的头发,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美人在怀甚至坏心眼的还想把人弄醒,再来一次。
但显然这已经是娇气包的极致,若再没轻没重,只会让她怕了这件事。
阮嫆这回睡得分外沉,梦里她依靠在一个坚硬结实的胸膛,让她分外有安全感。
阮嫆是在手机铃声里醒来的,迷蒙睁开眼,就见慕景琛半个身子越过她,从她那头拿了她的手机已帮她按了挂断键。
那宽阔的背影并没有回过身来,而是道了句,“坐。”
阮嫆立在门口,并不打算再进去,直接了当的道,“东西呢?”
他听见这句话肆意飞扬的声音沉了几分,讽刺的轻哼了声,“不为那本书,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见我了?”
凌也回过身来,一双凌厉的眸直视向她,上挑的眼尾带着凉薄的笑意,身上透着股懒散又冽然不羁的气质。
他虽带着几分笑意,却不难看出他积压的怒气。
干净无暇的长指夹着烟,另只手随手拉开了个抽屉,拿出本破旧的书本,全身都透着股散漫。
他分外仔细的看了眼手中的书,眸色更是冷了几分。
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
‘砰’一声就将那本书扔到了他面前的办公桌上。
在寂静办公室里突兀的一声响,惊的人心头一颤。
只听他冷声道,“过来拿。”
阮嫆从这三个字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并非真让她去拿,平静的语气里带了赤裸裸威胁的意味。
真要解读,他该说的是:有本事就过来拿。
她这人就受不得被别人掐着咽喉,受制于人,她的东西为什么不敢拿!
阮嫆快步走过去,从他桌上正欲拿走那本书。
却被他一把抓住了纤细的手腕。
紧抓着她皓腕的那只手不断收紧,无名指上泛着冷光的银色戒指硌在她腕骨上,硌的她生疼。
阮嫆面色沉的如窗外隆冬天气,咬牙切齿的道,“放开!”
若他再不放开,下一刻她保不准他手旁的精致华美的咖啡杯落在谁的头上。
凌也扫了眼她空无一物的纤长手指,一双肆意飞扬的桃花眼满是阴霾,神色森冷,讽刺的看了她一眼,道了句,“不急,不如先看看这些资料,再决定拿不拿。”
说着,他松开紧握着她腕的手,将一旁已拆封过的文件袋推到了她面前,又将抽屉打开,将那本书重新扔回了自己的抽屉。
阮嫆眉拧着,看了眼推至自己眼前的文件袋,她眸色沉了沉,没去动那份资料,而是对凌也道,“不想看,书还我。”
凌也脸色铁青,额上青筋隐隐凸显,却压抑着怒火没有发作。
抬手摁灭了手中的烟,他极少在办公室抽烟,但这段时间来,几乎烟不离手。
他恣意的眸冷冷睨向面前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内心的女人。
磁性声音紧绷,“你就不想知道那觊觎别人老婆的人,是什么样的败类。”
阮嫆听见他这么说,已知道面前文件袋装的是什么东西了,她更没了想去打开的欲望。
“不想。”她冷冷的道。
凌也怒极反笑,哼笑了声,长指将那份资料抽出来,摊开在她面前,逼迫她来看,长指点了点桌上的资料,“不择手段,费尽心机离间别人夫妻关系的人渣,你当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阮嫆侧开眸没去看桌上的文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当然怀疑过慕景琛,只是没深究而已。
现在凌也摊开在她面前,即便真要追究,她也并不想跟凌也说这件事,这是她跟慕景琛之间的事。
凌也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满目怒火,浑身似沸腾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怒火,恨声道,“一个阴险狡诈的无耻之徒,你留在他身边就不怕那天被反咬一口,你真玩儿的过他?”
“这种没有底线的卑鄙小人,根本给不了你想要的,嫆嫆,回到我身边来,我不怪你,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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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
阮嫆累的直不起腰,挣扎着起来按网上教程把枕头垫自己屁股底下,提升怀孕几率。
她是一个想做什么必定要达到目的的人,一开始或许是为了应付老爷子,现在却觉得能不结婚有个自己的孩子,去父留子是她最好的选择。
早上才办公室就收到好友消息,是她唯一的好朋友魏靖瑶,发消息说19号机票要回国。
阮嫆分外惊喜,好友回来是这么多天难得的好消息,她已经有两年没见过靖瑶了,十分想念。
立马用内线电话安排助理替她将19号时间排开,她好去接好友。
助理进来时神色有些古怪,吞吞吐吐的道,“阮总,董事长也是这个月回国。”
阮嫆眉心猛的一跳,抬眸诧异的道,“我爷爷这个月回国?我怎么不知道?”
助理有些左右为难,原本董事长不让说的,眼看瞒也瞒不住,只好和盘托出,“董事长听闻了一些您跟凌总莫须有的传闻很生气,向我打听了几次,回国也是临时决定,还没来得及通知您。”
阮嫆听见这话心如擂鼓,老爷子竟然瞒着她偷偷回国,八成是铁了心想自己一探究竟。
老爷子就盼着她婚姻幸福,早日让他抱上重孙。
原本打算怀孕后直接跟老爷子说她跟凌也早就离婚了,连理由都想好了,就说她喜欢上了别人,怀孕后又发现跟孩子父亲不合适分开了。
到时候虽然老爷子还是会生气,但看在重孙的面子上也不会多责备,安心带重孙去了。
有了孩子安抚,也不会再逼她结婚。
眼看时间紧迫,却没能按她预期发展,心里有些烦躁。
白皙的指尖不自觉的轻扣桌面思考,要不先谎称自己已经怀孕,其他的还是按原计划走。
美眸一瞟,不经意间却注意到自己干净光洁的手指,秀眉蹙起,一直在她手上的婚戒呢?什么时候不见的她竟然都没发现。
拿过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给家里钟点工阿姨,让帮忙留意一下是不是掉家里了,电话刚拨通,指尖一转又挂了。
婚都离了,戒指丢了就丢了吧,不是自己的终归留着也没用。
虽然这么想,毕竟戴了两年,突然丢了内心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她甩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跟凌也有关的事,都走到这一步了,谁都没法再回头了。
机场里人来人往,阮嫆一身黑色腰带款长大衣,搭配刚好盖住臀部和大腿短款西装裙,露出的小腿纤细修长,细致栗色大波浪长发披在身后,一双眼眸明净清澈,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回头率很高。
她看到好友,兴奋的招手示意。
魏靖瑶一眼就看到了高挑显眼的阮嫆,一路小跑过来。
两人抱个满怀,魏靖瑶捧着阮嫆精致的脸啧啧称赞道,“又变漂亮了。”
阮嫆在外一向如不能触她逆鳞的刺猬一样,对自己亲近的人却会露出鲜少流露的小女儿家的娇态,不满的粉唇嘟起撒娇,“两年不回来看我,还好意思说。”
“哎呀,宝,对不起,这次回来再也不走了。”魏靖瑶从小就抵抗不了阮嫆撒娇,见她故作生气,配合的连忙哄着。
阮嫆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意,唇侧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眉眼弯弯美眸如小鹿清亮如会说话一般,御姐一下变萌妹,特别可爱,让人不禁喜爱怜惜。
两人实在太熟,魏靖瑶肆无忌惮的揽过阮嫆纤细的腰,清咳一声压低声音耍宝,“走,大爷带你去吃香喝辣的,随便点。”她凑近阮嫆悄声道,“有人买单。”
阮嫆好奇的问,“谁啊?你交男朋友了?”
魏靖瑶无语,实话实说,“哪来男朋友,当然我哥买单啊。”
说完她又不禁感叹,“两年没见我哥成熟多了,知道疼他唯一的妹妹了,听说最近我爸停了他所有的卡,但他还是拿出所有积蓄替他妹妹接风洗尘,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钱,还有些感动。”
魏靖瑶假模假样的道。
说完对阮嫆嘱咐道,“难得我抠门的哥哥请客,待会儿放开点,千万别替我哥省钱。”
阮嫆“……”
魏靖瑶哥哥是魏易初。
说到这个人阮嫆心里有点抵触,毕竟这人跟凌也关系匪浅,她现在有些排斥面对跟凌也有关联的一些人。
魏靖瑶看她发愣,挽紧她手臂,分外开朗的道,“发什么愣,走啊。”随后又凑近她神秘兮兮的道,“今天你老公也在哦。”
阮嫆:“……”
魏靖瑶知道她之前有多喜欢凌也。
之前但凡有凌也在的地方她总爱往哪儿凑,估计是想着告诉她这个消息让她高兴高兴。
阮嫆欲言又止,不想瞒好友他们已离婚的事,但现在说这个又有点扫兴。
还是以后再告诉她吧,阮嫆心想。
merricks是本市最高档的家酒吧,她们进入包厢时里面音乐喧嚣很是热闹。
看到里面场景她才悄悄松了口气,还好人很多。
一进门就有人挥手跟她们打招呼。
魏靖瑶见到其他人也很热络,毕竟许久没见,如花蝴蝶一样一一去应酬了。
阮嫆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包厢里灯光昏暗,今天魏靖瑶才是主角,想必没人注意到她。
她才落座不久,就见魏靖瑶小跑了过来,拉起她就走。
“躲这儿干嘛,你老公在牌桌呢,让他们给你空个位,一块玩一把。”
她心道,倒也不必……
阮嫆被好友不容拒绝的拽到了凌也的面前……
凌也今天身着黑色衬衫,领口微敞能看到他精致的锁骨,突出的喉结隐在他棱角分明下颌线投下的阴影里,衬衫袖口随意的卷了几圈露出一截细长有力的手臂,他皮肤本来就白,被黑色衬衫一衬越发的冷白蛊人。
见她来了,身边好几个人起身给她让位,相反凌也连眼皮都没抬。
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理着牌。
“你们玩,我在旁边看着就好。”阮嫆并不想跟凌也在一块打牌,随口应付道。
还没等凌也开口,神助攻魏靖瑶直接上手,将她按坐在凌也旁边的位置上,豪气万丈的说,“怕什么,输了你老公给钱。”
阮嫆被强行安排,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一个劲儿冲她眨眼邀功的好友,是她没说明情况,不能怪好友,她自我安慰。
随后尴尬的瞟了眼一旁的气势强大的男人。
凌也看着自己手里的牌,莫名其妙的轻嗯了声,“随便打,输了我给钱。”
魏靖瑶一副先磕疯了的表情,双手合十,星星眼的吹捧,“嫆嫆,你看看你跟你老公多般配,他有钱,你有颜,你俩给我锁死,我的cp我来守护……”
阮嫆尴尬的脚趾都快抠出梦幻城堡了,她低声道,“别说了。”
凌也心情不错,魏易初这妹妹挺会说话,连带的觉得魏易初都顺眼了许多。
牌桌上几人一听凌也方才的话一下也来了精神,一听凌大少爷要替自己女人出钱,那他们还不抓紧机会狠敲一笔,连忙附和,“嫂子难得加入,我们要不再加加注怎么样?”
阮嫆不喜欢现在的氛围,显然几人都是冲赢她来的,想赢她就赢她,干嘛非得跟凌也扯上关系。
跟她相反,凌也似完全不受影响,轻笑了一声,带了几分懒散的道,“行啊,这样吧,我有块地皮在南城浍都,谁赢了归谁如何?”
周围人倒抽口凉气,包厢内霎时安静,凌大少爷没说错吧?南城浍都的地皮就这样随手送?
南城浍都快速路连接三大金融中心,是周围密密麻麻林立的商业体中唯一的空地,是天时地利的核心点,说是S市价值最高的地皮都不为过,可凌也说的如送白菜一样,可真是壕横。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先是爆发一阵起哄的欢呼声。
阮嫆听了却笑容凝结,霎时沉了脸,粉唇抿紧。
阮氏本准备在南城浍都建新的办公大楼,看中的就是这块地。
他们费尽心机谈判了好几轮,眼看即将拿下,却被人半路截胡,原来是凌也,现在竟然还拿这块地来赌,这种牌局说白了就是随便娱乐娱乐,他说送就送,这人是不是摆明了跟她过不去?
魏靖瑶吞了吞口水,暗自对阮嫆竖起个大拇指,低声道,“宝,你这老公真的壕,难怪你打小喜欢他,真有眼光……”
这下阮嫆原本打算随便玩玩,一下铆足了劲想拿下这块地,她牌打的很好,但在凌也面前还是不够看。
几轮下来她每把都输,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觉得凌也就像拿着个钓了鱼干的绳子在逗弄猫咪一般。
这把她的牌面还算不错,但两圈下来还没停牌,突然凌也打了张她要的四筒,又连着喂了她好几张牌,一下凑成了清十八罗汉杠上开花。
……
周围一片吃了狗粮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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