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醒了!”哥哥坐在床边,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下面都是乌青。
我转了转眼睛,就看见白彦礼站在另一边。
他是哥哥的朋友,我记得小时候我还经常跟在他后面,只是后来他出国读书联系便少了。
他没有再戴着那个兔子面具,而是一身休闲西装。
白彦礼将放着向日葵的花瓶摆在我的床头,笑得很是温柔。
“你再不醒的话,你哥都要砸医院了。”
我被逗笑了,哥哥翻了个白眼:“我去找医生过来。”
哥哥出去没多久,病房的门就被人打开。
我的笑顿住了。
来人居然是顾林凡。
他先是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在看到白彦礼后又深深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样了?”
我实在不明白,他怎么能在爽约之后又若无其事的问我怎么样?
我只能木着脸礼貌的回答:“是厉叔叔让你过来的吗,我已经好多了,谢谢关心。”
顾林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走上前来。
“白玥,你在闹什么脾气……”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是左佳妍,她哭的很大声,我想听不见都难。
顾林凡脸上骤然变色:“摔了?你先别动,我就过来!”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挂了电话,目光里似乎有挣扎,但最终还是说:“白玥,我有点事,等等再来看你。”
不等我回答,他就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没有哭,我只是很委屈。
就算不是未婚夫妻,我们也是做了十几年的朋友。
他要去看左佳妍,为什么就不能留在这里看我五分钟?
我病得都不能自己坐起来,难道他真的看不见么?
我忘了,他是真的看不见。
在爱里我盲目追寻,他却视而不见。
我们只是两个看不见的人,一个求不得,一个不愿给。
床头的向日葵灿烂如阳,留给我的只剩下阳光下的阴影。
一周后,我终于出院。
出院前,白彦礼陪着我去外面散了散心。
夏海市是白家的大本营,之前的游乐园就是他的家产业之一。
这些天他常来看我,哥哥不在的时候都是他陪着我。
走进礼品店,我的眼神被一枚勿忘我的胸针吸引住了。
蓝宝石缀成勿忘我的花瓣,在灯光下宛如盛放。
我不由自主的拿起那枚胸针:“白哥哥,你知道吗,勿忘我的花语是永远不忘的爱……”
顾林凡,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忘记我吗?
我将那枚胸针买了下来,白彦礼也买了一束向日葵。
“白哥哥想送给谁?”我好奇地问。
他笑了笑,将向日葵递给我:“这是送给你的,希望你每天都跟向日葵一样开心。”
回到大学,顾林凡却请了好几天的假。
等他回来,就到了七夕情人节了。
我看着勿忘我胸针,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送给他。
“这是什么?”他没接,只是冷冷瞟了一眼。
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面对他,便只好低下头,把胸针递给他。
“一个礼物而已,送给你。”
顾林凡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里面带着侵略性的探究。
勿忘我的湛蓝宝石泛着光,顾林凡接过了胸针。
可还没等我松一口气,他便冷笑一声,手一松,胸针就往地上摔去!
“咔嚓”一声。
宝石花瓣碎裂开来。
我愣在了原地。
他漠然的声音传来:“我不需要!”
我的心好像也碎裂了开,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顾林凡,你知道勿忘我是什么意思吗?”
他没有回答我,厌恶和不耐在他的脸上。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