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旁人纵然一无所知,也能将她的感情看的明明白白。
陆诗琪起了床,穿上一件厚厚的衣服,反胃的感觉一直下不去,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不吃东西。
正熬着粥,门口风铃一响。
陆诗琪诧异的转过头,发现居然是陈叔。
“你回来了?”
她拿着勺子站在厨房门口,有些拘谨,没有像以往一样上前迎接。
陈叔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
他现在心里莫名复杂,还有些奇异的不耐:“我回来收拾行李。”
陆诗琪大脑一瞬空白,回过神来又问:“你要搬走了吗?”
“我们离婚了,我不该搬走吗?”陈叔故意反问她。
陆诗琪支吾着回答不出来,而陈叔已经找出行李箱囫囵将衣服往里面丢。
“我来收拾吧。”怕他拒绝,陆诗琪又下意识加上一句,“我做惯了的。”
陈叔眉头一皱,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来。”
“你这么收,之后不好挂的。”
“彭娇会帮我收拾的。”
陆诗琪的手顿住了,她没有再插手,只能这么静静看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
拖着行李箱离开时,陈叔忍不住用余光看了陆诗琪一眼,只觉得她的脸色好像越发苍白了。
他没在意,大步离去。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屋里又是一片安静。
陆诗琪关上空了大半的衣柜,沉沉叹了口气。
她随即又反应过来,打了自己一下:“不能叹气,叹气运气不好的。”
这是外婆在世时教她的,叹气会叹走好运,要打自己一下反省。
熬好的粥强行喝了半碗,陆诗琪打开平板,坐到阳台画画。
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似乎能驱散一些骨子里的冷。
她的画笔下,黑猫为了救人,中了毒。
他问白兔:“我死了,你怎么办?”
“你会找到新的朋友,还是新的恋人?”
怎样都好,只要我离开后,你不要孤孤单单一个人活在这偌大的世上。
白兔没有回答。
因为陆诗琪知道,有些事情本身没有答案,因为问题本身就是答案。
陈叔搬走的十天后,陆诗琪的稿费发了下来。
5089.5,有零有整。
看着稿费,陆诗琪惆怅的叹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又打了自己一下。
她想了想,给林海发了消息:林哥,最近有零单子可以接吗?
没一会儿,林海打来电话,开口就问:“出什么事了?怎么缺钱了?”
陆诗琪沉默了一下,没有隐瞒:“我长了个肿瘤,是有些缺钱。”
她声音平静,像在讲一件小事。
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时,她感觉天都塌了,但到现在她已经接受了命运给她的一击。
人活在这世上,总会受些挫折。
但无论如何,都只能往前走。
林海脑袋一懵,喃喃着:“怎么会这样?”
陆诗琪笑了:“其实还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要积极面对,总能治好的。”
“可是……”可是那是癌症啊!
她没有卖惨,林海却感觉鼻尖一酸。
一个人积极的活着,似乎再多的同情都是不尊重。
林海答应下来:“我尽量给你找钱多的单。”
挂了电话,陆诗琪心上轻松了些许,她算着存款,只有三万不到。
之后,林海果然给她找了好些钱多事少的活。
这天林海给了单子后,又有些疑惑的说:“还有件事,有个女人跑来杂志社说要见你。”
“她说,是你妈妈。”
陆诗琪怔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