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一首古诗震天下,公主要出嫁!》是作者“青烟渺渺”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李漱房俊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驸马威武,我们姐妹还是完璧之身,还请您怜惜。”他:“???”什么情况!上一秒还在和朋友喝酒,怎么下一秒就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大唐,成了公主的驸马,当朝的宰相之子……这么刺激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当场拆穿公主的小伎俩,跑出去抓奸,看着公主与和尚在一起,他没有一点意外。他:“皇帝老儿,解释解释吧!”说他是废物?可惜了,你们猜错了,他可是从未来穿越过去的穿越者!...
主角:李漱房俊 更新:2024-01-26 2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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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漱房俊的现代都市小说《一首古诗震天下,公主要出嫁!》,由网络作家“青烟渺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首古诗震天下,公主要出嫁!》是作者“青烟渺渺”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李漱房俊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驸马威武,我们姐妹还是完璧之身,还请您怜惜。”他:“???”什么情况!上一秒还在和朋友喝酒,怎么下一秒就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大唐,成了公主的驸马,当朝的宰相之子……这么刺激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当场拆穿公主的小伎俩,跑出去抓奸,看着公主与和尚在一起,他没有一点意外。他:“皇帝老儿,解释解释吧!”说他是废物?可惜了,你们猜错了,他可是从未来穿越过去的穿越者!...
兵器相交的蜂鸣声。
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聚在一团的才子小姐们,纷纷抬头,寻着声音向前方望去。
只见,在金色夕阳的照耀下。
房俊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柄弯刀,以一种力劈华山的气势,朝着面前的刺客劈了过去。
对方仓皇架刀抵挡。
“铛——!”
一道比刚才还要响的鸣声传出。
刺客手中的弯刀,似是承受不住如此巨力,嘎嘣一声断裂!
然而,房俊刀势不减。
依然沿着原来的轨迹,狠狠的向下斩去!
呲啦——
刺客身上的胡服被划破,连带着一起划破的,还有他的整个身体……
“啊!!”
刺客发出一声惨叫。
一道刺眼的血水,顺着斜斜的伤口喷涌而出,没有了肚皮的包裹,血红的肠子直接流了一地……
“不要…不要啊……”
刺客苍白着脸跪了下去,惊恐的捧起一堆堆肠子,拼命的往自己肚子里塞。
然而下一刻。
他忽然停止了动作。
砰的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睁着恐惧而不甘的眼睛,气绝而亡……
所有的人都傻了。
房俊这一刀之威,竟然强悍如斯,直接将一名大汉,连人带刀一起劈成了两半!
大唐第一猛将秦琼,年轻时怕是也不过如此吧。
一刀震惊全场。
位于焦点中心的房俊,此刻却一点儿都不好受。
他脸色苍白,喘着粗气,耳鸣目眩,周围的一切,好像变成静止了一样。
“该死!心跳的好厉害!”
“刚才出手的那一瞬间,头脑近乎空白,像个战士一样冷静的杀死对方,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
“厌恶,恶心,手还在抖,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
“可问题是,接下来,还要继续……”
“没时间适应了,必须要从第一次杀人的慌乱中脱离出来,从一个爆肝的上班族,切换成一个战士!”
嗡——
下一刻。
时间仿佛恢复了流动。
“杀了他!”
周围的四名刺客,被同伴的鲜血激起了怒火,齐吼一声,红着眼睛朝房俊两人扑了上去。
“啊——!”
永嘉公主吓得花容失色。
然后眼前光线一暗,房俊那高大壮硕的身体,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
“二郎!”
永嘉公主娇躯一颤,一双秋水迸发出夺目的光彩。
在这危机时刻,能有个男人用宽厚的肩膀,为自己遮风挡雨,这种该死的安全感,对女人有着致命的诱惑。
在这一刻,永嘉公主彻底沦陷了……
“杀!”
房俊大吼一声,悍不畏死的挥刀向前。
通过刚才的交手,他发现,眼下这种生死搏杀,根本就不存在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
狭路相逢勇者胜!
用最大的力气,最快的速度,将对方杀死,才是战场上唯一的保命法则。
轰——!!
房俊裹着一阵狂风,狠狠的与对方撞在了一起。
兵器相交的声音,瞬间响成了一片,刀锋荡起阵阵风沙,在如血的夕阳下,闪烁着噬人的光芒。
极短的时间后。
房俊的身形暴退。
他的身前,已经躺下了三具尸体,而他自己的右臂,则多了一道血流如柱的伤痕,深可见骨。
“嘶……”
房俊疼的直冒冷汗。
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马上包扎伤口,否则,剧烈的拼斗会让血流不止,继而产生休克。
可眼前,还有一名强敌虎视眈眈……
怎么办?
难道开局就要被杀死?
金钱,美女,人前显圣……这些穿越者的福利,老子还没有享受到呢啊!
要不然....跑?
房俊刚一扭头,就发现一道倩影,正俏生生的站在身后。
“公主殿下?”
一阵错愕之后,房俊的脸色黑如酱缸,大声喝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赶快跑啊!”
“妾身为何要跑?”
永嘉公主红着眼睛,柔柔的说道。
“你……”
房俊气急败坏的嘶吼:“你如果不跑,我们两个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二郎,莫要着急……”
永嘉公主站在原地,柔情似水的看着房俊。
一阵春风拂过,她黑色的秀发随风飘起,美艳的脸上泪痕未干,却露出一抹动人心魄的微笑。
“妾身三生有幸,遇到二郎。”
“若你不幸战死,妾身愿跟随二郎,一同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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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对劲啊?
房俊望着一脸坚定的永嘉公主,愣在了原地。
历史记载,这位大唐公主风流成性,私生活混乱放荡,为了追求刺激,还和自己的侄女婿搞在了一起。
看这样子,怎么感觉不像呢?
“杀!”
一声暴喝,打断了短暂的平静。
对面的刺客高举弯刀,冲着房俊扑去,血红的眼睛嗜杀残暴,好像草原上的野兽一般。
然而。
房俊的眼中,却燃起了熊熊战火。
男人什么时候最有力量?
不是在掌控权利的之时,也不是荣登财富榜的时候,而是马上要去拼搏时,身后站着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
打赢了,她洗干净了等你。
打输了,她陪你一起赴死。
再想想上一世的前女友,彩礼一百万,全款宝马车,房产证上还要加名字……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下一刻。
房俊和对面的刺客已经短兵相接!
“这是....怎么回事?”
交手中的房俊,眼神明显顿了一下。
或许是自己适应了这种杀戮,心中不再恐惧,精力一下变得集中起来,这让他发现……
敌人,好像变慢了!
他可以听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膻味,还可以,轻易捕捉到对方的动作轨迹。
“难道说,这也是穿越带来的福利?”
“卧槽!这具身体本来就力大无穷,在加上这样变态的能力,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房俊心中大喜。
他找准时机,手中弯刀递出,以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抹向了对方的脖颈。
“刺——”
一声轻响。
刺客的动脉破裂。
在压力的作用下,殷红的鲜血,如喷泉一样四处溅射,与晚霞交映出一片血红。
“这不可能……”
刺客捂着自己的脖子,感到温热的鲜血汩汩冒出,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名唐人,明明已经受伤。
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如此神勇,轻描淡写的便击败了我?难道有神灵在保佑他……
带着深深的疑惑。
他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此时。
魏王府的侍卫们,终于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到了房俊两人面前。
“公主殿下,我等奉魏王之命,前来接您回去。”
侍卫们见永嘉公主无恙,纷纷松了一口气。
“本宫无碍,速速将房二郎带回!”
在外人面前,永嘉公主恢复了皇室独有的高贵,命令侍卫们保护房俊回撤。
等他们赶回来的时候,几十名刺客,已经被斩杀殆尽。
诗会,自然是无法继续了。
众多才子小姐们,宛如惊弓之鸟,纷纷告别李泰,急匆匆的各回各家。
长孙冲还在装死,被人拖上了马车,渐行渐远。
房俊却没放过鞭尸的机会,朝着马车的背影,朗声道:“长孙公子…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大家面面相觑。
纷纷以怜悯的眼神,目送故友远去。
恍惚间,人们好似看到,马车内的长孙冲抽搐了一下……
“咳咳!”
魏王李泰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
他歉意的对永嘉公主说道:“今日诗会,都怪小侄防卫不周,害的姑姑受惊了。”
“本宫倒是无妨。”
永嘉公主瞟了一眼房俊,柔声说道:“如果不是房家二郎,本宫恐怕已经遭了贼子的毒手。”
“没错!遗爱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李泰称赞道:“先前在诗会上,他诗乐双绝,已是震惊四座,却未想到,武力也如此神勇!”
“我大唐有贤弟这般大才,何愁不兴!”
“魏王殿下,过奖了……”
房俊咧嘴笑了笑。
他深知,眼前这位魏王,并不是表面这样人畜无害,既然对方在做戏,自己也乐的和他维持表面的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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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二郎有伤在身,还是靠着妾身…啊……”
话未说完。
永嘉公主猫一样叫了一声。
她水汪汪的看着房俊,嗔道:“二郎的手,不老实。”
“抱歉,手感太好了,一时没有忍住……”
房俊嘿嘿一笑。
方才,他手掌覆盖之处,对方的纤腰柔软微凉,皮肤有着惊人的弹性…于是忍不住捏了一下……
看到他这样。
轻熟懂事的少妇,又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
永嘉公主妩媚一笑,扭转丰腴的身子,缓缓靠入房俊怀里,在他耳边吹了一口香气。
“二郎躺着便是,妾身伺候你。”
什么?
在这里?
房俊的脑袋轰的快要炸了。
看着永嘉公主美艳红润的脸蛋,闻着她香喷喷的身子,房俊的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吁——”
忽然,外面的侍卫高声叫停了马车。
车内暧昧的气氛为之一顿。
房俊脸色一黑。
…阿西吧!魏王府的侍卫怎么回事,好好的停什么车?
老子衣袍都快脱了,你给我来这个?
此时。
他自然看不到。
驾车的侍卫已经神色惶恐,头皮发麻。
“为何停车?”
车帘内,传出永嘉公主的娇声询问。
侍卫赶忙转头禀报:“公主殿下,前面有人把车给拦下了,拦车的人……是高阳公主!”
车里。
永嘉公主脸色一白。
自己可是李漱的亲姑姑,现在却躺在她家驸马的怀里,如果被对方撞见,这张脸往哪儿放?
正想着。
外面传来李漱愤怒的喊声:“房俊!你给本宫滚出来!”
永嘉公主更慌了。
她赶忙扭动娇躯,便要起身。
谁知道,房俊却大手微微用力,将她柔若无骨的身体,紧紧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二郎!是漱儿……”
永嘉公主慌张的小声提醒。
她感到又害怕,又刺激。
要知道,她和房俊,现在可是姑姑与侄女婿的关系,这种突破禁忌的恋情,令她意乱情迷。
“公主殿下,勿需慌乱,安心坐着便是。”
房俊却一脸镇定,笑着拍了拍少妇的纤腰。
“嗯。”
永嘉公主晕乎乎的点头。
她本就是逆来受训的性子,如今承认了房俊的强大,对方说什么,她便会乖乖的做什么。
房俊邪魅一笑。
大手探进对方身上薄纱之中,嘴里却朗声道:“高阳,立刻把路让开!”
“你说什么?!”
高阳公主一听更怒了,“房俊!你竟敢对本宫如此说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呵呵!怎么?你还想杀了我这个驸马不成?”
“你....你马上从姑姑的车上滚下来,跟我回公主府!”
“回公主府?”
房俊顿了一下,以讥讽的口气缓缓说道:“回去,接着忍受你的刁蛮吗?”
高阳公主的气焰顿时一滞。
她已经习惯了房俊的窝囊,可现在,房俊的语气陌生而又冰冷,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于是她更加愤怒了,马鞭遥遥一指。
“房遗爱!”
“你若不出来,本宫现在便让人把你捆下来!”
此话一出。
车里的永嘉公主,心都快跳了到了嗓子眼。
侄女儿马上就要进来,自己却衣衫不整的趴在房俊身上,对方偏偏还不放过她,大手还在不断上下而求索。
这样惊险刺激的一幕。
这让她害怕不已,却又深深迷恋,明知道前方是深渊,也要奋不顾身的跳进去……
眼前强大的男人。
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玩味一笑,手中再次结印,变幻成各种形状。
“二郎……”
永嘉公主感觉快要疯了,抬起臻首哀求。
“呵呵,公主殿下莫慌,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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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终于停了下来,轻笑一声,随即弯腰下车。
“呼……”
永嘉公主如蒙大赦。
软绵绵的趴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得。
房俊走出车外。
只见一队披甲执锐的护卫,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
他们一个个面色不善地盯着房俊,其中一名侍卫,眼神最为阴沉,恨不得把房俊生吞活剥。
人群之中。
高阳公主立于首位。
美绝人寰的脸蛋怒气冲冲,身材高挑,一双修长美腿极为扎眼。
“房二郎!你放肆!”
那名眼神不善的侍卫,忽然越众而出,指着房俊喝斥:“见了公主殿下,为何不行礼!”
房俊瞥了他一眼:“你谁呀。”
“你,竟连我都不认识!”
男人仿佛受到极大侮辱,脸色涨红:“吾乃公主府侍卫首领,李忠平!”
“公主府侍卫首领么。”房俊淡淡说道:“不过是个看门狗罢了,也敢对我大呼小叫?活腻了?”
“你…大胆!”
李忠平勃然大怒。
双眼狠狠的盯着房俊,手掌按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怎么?想对我动手?”
房俊眼神冷漠的吓人:“我乃从五品驸马都尉,你不过是区区侍卫,敢对我亮刀?”
“我……”
李忠平愤怒的要炸了。
手中死死握住刀柄,掌背青筋青筋绷起。
房俊却丝毫不惧,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冷冷说道:
“你信不信?”
“哪怕你拔刀一寸,便是欲意刺杀当朝五品官员,其罪当诛!”
“你,拔一个给我看看!”
“房遗爱!”
李忠平死死咬紧牙关。
房俊的话,让他颜面尽失。
尤其是这一切,还当着美丽的高阳公主……天地可鉴,自从第一次见到公主殿下,他就疯狂的迷恋上了对方。
可一个小小侍卫首领。
不可能入得了公主的法眼。
可是,就算自己没机会,他房遗爱又算什么东西?他连舔公主的脚趾都不配!
然而现在。
他却当着公主的面羞辱自己,这是该死!
李忠平越想越气,身体已经微微颤抖,显然处于极为的愤怒之中。
“呵呵,怂货!”
房俊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高阳公主:“让你手下的狗来出头,有意思吗?”
李漱脸色一阵难看。
房俊说中了她的心思,她冷眼旁观,就是想要侍卫首领拿捏房俊。
“房遗爱!”
旁边的李忠平大吼一声:“你敢对公主不敬,我现在便可拿你!”
房俊视线流转,钉在他身上:
“主人说话,轮得到你来呲牙咧嘴?”
李忠平双目赤红,胸腔中恨意涌动,咬着牙低吼:“你不要逼我!”
“逼你怎么了?”
房俊轻飘飘的说道:“你可以试试朝我拔刀,来啊,别让我看不起你。”
“房遗爱!这是你逼我的!啊——”
李忠平愤怒的嘶吼。
手中横刀锵的一声出鞘。
“你太慢了。”
房俊语气淡淡,对着李忠平的手腕轻轻一指。
“嗯——”
李忠平闷哼一声。
脉门传来强烈的剧痛,被房俊空手夺刃,自己的整条胳膊剧烈的颤抖。
下一刻。
对面的杀意冲天而起!
嗡——
空气瞬间变得凝结,一股强大的压迫铺天盖地。
李忠平惊恐的抬头。
只见房俊手握横刀,浑身迸发出强大的气势,双眸森冷的盯着自己。
所有的人心脏急剧跳动。
高阳公主脸色剧变,大声叫道:“住手——”
话音未落。
一道凌厉的刀光,倏然乍起。
宛如人间最耀眼的白练,冷冽无比,中间夹杂着一抹殷红,令人双目刺痛。
“噗——”
一声轻响后。
天地间光华收敛。
李忠平愣愣的站在原地,脖颈间缓缓浮现一道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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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侧。
一名端庄秀丽的女子,一手搭在男子的肩膀上,一手端着瓷碗,好似在给男子喂药。
瓷碗中,黑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
在氤氲的热气后,女子的俏脸若隐若现,美丽中带着一片茫然……
而旁边的冬儿已经傻了,小嘴张得圆圆的。
此刻。
空气仿佛已经凝滞。
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震惊的看着房俊,
“二…二郎?”
房遗直看着房俊,下意识的问道:“你进来的时候,为何不敲门?”
房俊呆立当场。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家子姓房,不姓武……
娇美多姿的嫂嫂,奈何也不姓潘,而是出身鼎鼎大名的杜氏,娘家排名虽不在“五姓七望”之内,但也有“城南韦杜,去天尺五”之说。
怎么办?
怎么办?
这可是兄嫂的房间。
虽然只是在喂药,而不是在为爱鼓掌,但自己这样贸然闯进来,实在是有些失礼……
一片沉默中。
房俊的额头顿时泌出了滴滴冷汗。
“咳咳!不好意思,忘记了……”
房俊轻咳一声,忽然面露悲切,感叹道:“大哥,某从前进你得房间也从不敲门,为何现在,打个倒于某生分起来了。”
话音落下。
一旁的东儿霍然扭头。
她听着这熟悉的话语,看着一脸惋惜的房俊,纯真的大眼睛瞪的溜圆。
房遗直则是一愣,看了眼身侧的杜氏,尴尬道:“二郎,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房俊悲伤的说道:“大哥的身子,某又不是没见过,当年我们玩游戏,谁输了弹谁的家雀儿!”
“某依稀记得,大哥都被弹肿了……”
嘶——
房遗直倒吸冷气。
自己这个二弟,脑子向来不灵光。
这种儿时的糗事,居然当着自己媳妇的面说了出来,说便说吧,还专挑着这件事说。
“如今,大哥有了新的玩伴,定是嫌弃兄弟了!”
房俊指着杜氏,接着说道:“你与大嫂恩爱有加,琴瑟和鸣,想来,嫂嫂是经常弹大哥的家雀儿了……”
房遗直脸色一白。
他慌忙朝杜氏看去,发现爱妻已经满脸羞红,端庄秀丽的脸上竟带着丝丝妩媚。
房遗直赶忙扭过脸,否定道:“二郎,你嫂嫂没有……”
“没有?”
房俊目露好奇:“嫂嫂没有用手?还能用什么?难道是用……”
“二郎,休要说了!”
房遗直急忙打断房俊,岔开话题问道:“那个…你到为兄这里,可是有事?”
房俊还没说话。
冬儿赶紧脆声道:“大郎,夫人唤你和少夫人过去吃饭!”
“好!这便去。”
房遗直生怕房俊胡言乱语,起身就要走。
房俊一把按住他,关切道:“大哥,你大病初愈,还是再养养身子吧,多让嫂嫂给你……”
“无妨!为兄已经全好了!”
“那这药?”
“哪里来的药?明明是参汤!”
……
四人一起,继续朝内堂走去。
冬儿一边走着,一边左右看了看,凑过来低声道:“二郎,刚才奴婢来的时候,老爷和夫人正在吵架。”
房俊愣了下:“为何?”
“当时是因为二郎你啊!”
冬儿眨了眨眼睛,说道:“昨日诗会上,二郎作了两首诗,夫人高兴坏了,老爷却不相信是你做的,两人为此吵了起来。”
正说着。
几人便来到了内堂。
房俊刚进门,就听见阵阵训斥声。
一名中年贵妇人,板着脸,端坐在饭桌前,面对家主不但不怕,反而在气势上全面压制。
“你这老货!看不得二郎好怎地?!”
“老身的儿子会作诗了,有出息了,老身高兴还来不及,你可倒好,却怀疑起自家儿子了!”
“姓房的!今日你若是不把话说清楚,老身便与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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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两仪殿。
大唐皇帝李世民,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一双眼眸如同深渊大海,俯视着座下群臣。
巍峨的大殿内。
十几名文臣武将,身着紫袍,腰束金玉带,悬挂十三銙,束手立于下首,威风凛凛。
啪!
李世民将一封密折,随手扔在了御案之上。
“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
大唐皇帝缓缓露出微笑:“长安城外才气冲天,探子们不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飞鸽传书。”
“诸位卿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话音落下。
原本肃穆的气氛为之一松。
大殿内一片哗然。
才气冲天?圣人竟然用上了这个词?
立刻有人上前一步说道:“臣听闻,今日魏王殿下在郊外举办诗会,可是有名篇诞生?”
“没错。”李世民抚须笑道:“汝可知,是谁作出的?”
“臣斗胆猜测,定是长孙家的大公子,长孙冲。”
“呵呵,尔等猜错了……”
李世民摇了摇,双眸扫视下方:“作诗之人,乃是朕的驸马,房家二郎,房遗爱!”
什么!?
房遗爱....作诗?
太极殿内的众臣目瞪口呆。
他们委实难以相信,房俊和作诗,这两个词还能联系在一起。
“哈哈哈哈……”
一名狂暴的中年壮汉率先大笑。
敢在大殿上君前失仪,除了卢国公程咬金,还能有谁?
“圣上,你在说笑吧?”
他扯着大嗓门嚷道:“这长安城中,谁不知道房遗爱那小子脑子缺根弦,他怎么可能会作诗?”
话音落下。
身后的大唐兵痞哄堂大笑。
嚣张的姿态,无法无天,简直把肃穆的两仪殿当成了菜市场。
“这帮天杀的家伙!”
“房俊可是朕亲自挑选的驸马,他们就这么当着朕的面嘲笑房俊,气煞老夫也!”
李世民面容微微抽搐。
可他必须维持圣明君主的人设,不可以轻易动怒,于是目光流转,朝旁边一人看去。
人群中。
一名紫袍文士须发皆张。
正是大唐尚书左仆射兼司空,房遗爱的老爹,梁国公房玄龄。
“程知节!休要放肆!”
房玄龄一提袍子走了出来,指着老程怒道:“我房家再如何不济,还有大郎遗直博议多闻!”
“倒是你卢家,生出六个憨货,无一名当打之人,有何颜面嘲笑我家二郎!”
“呔!那老房,你说谁是憨货?!”
“某说你家那六头是憨货!怎地?”
“呜呀呀呀!气煞老夫也,房老匹夫找死!”
……
“够了!”
李世民一声喝斥,打断了两人。
他眉如玄剑,目露精光,烛光照在他的身上,金黄色的龙袍霸气凛然,如同神明一样,睥睨一切。
一下子震住了全场。
程咬金和房玄龄对视一眼,不忿的闭上了嘴巴。
“知节,你果真不信,房俊能作诗?”
李世民望着程咬金,淡淡开口:“要不要和朕打个赌?若是房俊真能的出来,你又该当如何?”
“赌便赌!”程咬金斩钉截铁的嚷道:“要是房遗爱那小子能编出一句诗文,我老程把脑袋拧下来!”
“不过是小赌而已,知节何必发此毒誓。”
李世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不如这样,若是你输了,便来为朕守夜,如何?”
“哈哈哈!好!”
程咬金得意的大笑,仿佛已经胜劵在握,反问道:“要是陛下输了,又该如何?”
李世民平淡的吐出几个字:“朕若是输了,便为程卿牵马坠蹬,绕长安城一周……”
话音落下。
众臣目瞪口呆。
房玄龄更是大惊失色,急声道:“圣上不可!”
他赶忙上前一步,低头拱手:“陛下贵为我大唐天子,怎可为臣子牵马坠蹬?”
“此事万万不可,望陛下收回成命!”
这事不由他不急。
自家儿子有几两墨水,他还能不知道?
李世民要是真为程老匹夫牵马坠蹬,史书该如何记载....而位于事件中心的房二郎,岂不是遗臭万年?
“哎?老房,你这是作甚?”
程咬金瞪着牛眼,不满道:“小赌怡情,圣上甘愿与我比斗,跟你有什么关系?”
“闭嘴!”
房玄龄目视程咬金,怒道:“你这老货!唆使陛下与你打赌,简直丧心病狂!”
“若是陛下真为你牵马,老夫便与你拼了!”
眼瞅着两人又要干起来。
李世民手抚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
再看大殿内的众将,不仅无人劝阻,反而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如果房俊在这里,必然会大吃一惊。
贞观时代的臣子,可不像后来的满清,动辄跪地磕头,奴性十足,而是人人一身傲骨,敢于和皇帝打趣。
这,便是大唐的国士风流!
“好了好了,莫要吵了。”
李世民无奈的摆摆手,看着友军叹息道:“玄龄,你就这么不相信朕会赢?”
房玄龄都快疯了,急忙道:“不是臣不相信陛下,而是…而是……”
“而是不相信房俊,对吗?”李世民语重心长道:
“房卿,俊儿是你的儿子,也是朕亲自选定的驸马,朕相信他!”
陛下,我都不相信他,你竟相信他....房玄龄心中一阵感动,嘴唇颤抖了几下,再也说不出话。
“哈哈哈哈……”
程妖精又是一阵大笑,捧腹道:“圣上,速速将房遗爱宣入宫中,试一试这小子的成色的吧!”
“我老程都迫不及待了,哈哈哈……”
“不必如此麻烦了……”
李世民扬了扬手中的密折,笑道:“知节,今日诗会的整个过程全在于此,你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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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竟理都不理房俊,便转身与长孙冲一起回去了座位。
很明显。
这是红果果的蔑视。
而且是站在山顶,居高临下的俯视房俊,压根就没把房俊当对手。
只不过。
房俊也没把他当回事。
这位齐王殿下,过两年就会在齐州造反,然后事败被擒,废为庶人,赐死于内侍省,比房俊还早死几年……
跟一个快死的人,有什么好较劲的?
房俊观察着李恪的表情,试探的问:“李兄,你跟这位……关系不好?”
“嗯。”李恪闷声说道:“齐王,和太子是一条心的。”
闻言。
房俊心中乱跳。
大唐的储君之争……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两年前,长孙皇后病逝,失去了后宫之主的压制,皇子们之间的争斗由暗转明。
太子李承乾,东宫之首。
魏王李泰,才华横溢,聪敏绝伦,史载宠冠诸王,皇帝的极度宠爱,让他渐渐对皇位有了想法。
吴王李恪,母为隋炀帝之女杨妃,身负两大皇族血脉,英武果敢,是前隋降臣的天然效忠对象。
目前的局势。
就好比太子李承乾是地主,魏王李泰和吴王李恪,具备抢地主的资格,于是开启了争抢模式……
只不过,这场游戏关乎生死。
谁败了,谁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上一代人,李建成和李元吉就是例子,而这一代人,结果还没有出来……
“李兄。”房俊拍了拍李恪的肩膀,问道:“刚才齐王那孙子来找你麻烦,你想不想看他出丑?”
李恪犹豫了一下,吐出一个字:“想!”
“好!”
房俊在桌几上清出一块地,把宣纸拍在桌上:“小弟便给你一个人前显圣的机会,我说,你写!”
李恪拿起毛笔,一想不对,于是扭头问:“二郎既然胸有锦绣,亲自执笔便是,为何还要我写?”
这不是废话吗?我不会写毛笔字啊……
房俊心里疯狂吐槽,小时候被逼着学吹箫已经很悲催了,吃饱了撑还让要报毛笔课?
“李兄,你这是强人所难啊。”
房俊晃了晃绑着绷带的胳膊,叹道:“小弟有伤在身,心有力而力不足啊!”
“啊这…抱歉,是为兄疏忽了。”
李恪不再犹豫,赶紧临危正坐,手握毛笔。
房俊想了下,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咔嚓一声!
李恪脑中银盘乍裂,霍然扭头望着房俊,眼中充满了震惊之色。
“愣着干嘛?写啊!”
房俊推了他一下,继续念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李恪如梦初醒,赶忙下笔如飞。
房俊在一旁乐道:“嘿嘿!这首诗一出,别说他齐王准备了三首,就算是三十首,也沾不到花魁的一根汗毛……赶紧着,署上你的大名!”
李恪毛笔一顿,眼眶有些湿润。
二郎,这是要帮我出气吗…方才他也受到了羞辱,却把这等机会让给了我,我李恪,又岂会占朋友便宜?
他低着头,眼中渐渐露出坚定之色……
待李恪写完。
房俊一把扯过宣纸,看也没看,抬手招来了婢女:“去吧,将此诗交给诗诗姑娘!”
梦春楼。
二楼闺房内。
一袭薄纱挡住了浴桶,热气透过水面漂浮的花瓣,化作袅袅的薄雾,在屋梁上不断缠绕。
“哗——”
诗诗从浴桶中站了出来。
她青丝披肩,曲线曼妙,雪白的肌肤上还挂着水珠,宛如出水芙蓉,娇艳欲滴。
“姐姐长得真美!”
贴身丫鬟两眼放光,赶紧伺候着诗诗穿衣,嘴里叨念着:“若奴婢是外面那些公子,必然也会对姐姐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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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日便到这里吧。”
永嘉公主轻声道:“房二郎救了本宫一命,本宫这便送他回去,以示答谢。”
李泰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望了旁边的高阳公主一眼。
心想这是什么情况?房遗爱可是十七妹的驸马,就算是受伤了要人送,也是高阳送啊?
姑姑为何如此殷勤?
“小侄这便派王府侍卫,护送姑姑和遗爱回程。”
李泰也没多想,低头拱手恭送。
今日的刺杀事件极为恶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恨不得赶紧把宾客们都送走。
另一边。
高阳公主李漱,都快要气爆了。
“房俊!你这个混蛋!”
“从前你对本宫言听计从,如今却看都不看本宫一眼!”
“诗会上与姑姑琴箫合奏,方才又英雄救美,这会....居然施施然上了姑姑的马车……”
真是气煞本宫了!
她越想越气,飞身爬上一匹骏马,扭头叫道:“来人!”
“诺!”
公主府侍卫齐齐而出。
领头的侍卫首领拱手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他望着美丽的大唐公主,眼神炙热,眼底深处藏着深深的占有欲。
“你们,随本宫出发!”
高阳公主娇喝一声,朝着永嘉公主的銮驾远去的方向,怒冲冲驾马追去……
……
永嘉公主銮驾内。
房俊斜躺在榻上,享受着大唐公主才有的皇室待遇,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
他的伤口已被随行的郎中包扎好。
或许是救了永嘉公主,地位空前高涨,郎中生怕怠慢了这位,整条胳膊被包的好像粽子一般。
“二郎,手臂可还疼痛?”
永嘉公主端坐于一侧,语气幽幽的询问。
“有劳公主殿下挂念,已经无碍了,只要短期内不要用力,过段时间就能恢复。”
房俊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欣赏着身侧的佳人。
永嘉公主披着一袭香云纱,身材玲珑有致,加上少妇独有的风情,显得特别性感撩人。
“都怪妾身不好……”
永嘉公主垂下臻首,自责道:“若不是妾身急着去寻你,二郎也不用遭受这皮肉之伤。”
“哦?”房俊的嘴角微微上翘,说道:“即是如此....公主殿下,想好如何补偿我了吗?”
永嘉公主娇躯一颤。
她抬起水汪汪的桃花眸,眼神妩媚而又勾人。
“二郎想要如何补偿,尽管提便是,妾身....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满足我的,任何要求?
轰——
房俊的浑身血液变得沸腾,眼神一下变得炙热,禁不住舔了舔嘴唇,心里嘣嘣直跳。
而车内的气氛。
也因为永嘉公主的一句话,变得躁动起来,就连空气中也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妾身说过,诗会过后,会为你弄玉吹箫,现在,履行诺言的时候到了。”
永嘉公主细声细语的说着。
双眸直勾勾盯着房俊,眼神极尽挑逗,葱葱玉指轻轻一挑,身上的薄纱褪下大半……
就在这时。
行走的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
“啊!”
永嘉公主惊呼一声,赶紧坐稳了身子。
房俊这边就惨了。
本身就伤了一条胳膊,坐姿还是斜躺着,忽然被颠了一下,整个都被弹了起来。
他手舞足蹈,另外一只手臂勾住了永嘉公主。
这才平稳落地。
“二....二郎,你的手好烫。”
耳侧,忽然传来永嘉公主颤抖的声音。
房俊这才发现,自己正在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和永嘉公主贴在了一起。
胳膊还环着人家的小蛮腰。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房俊老脸一红,就要把爪子撤回来。
“二郎莫动!”
永嘉公主忽然伸手,将房俊的手掌按回原处,酡红着俏脸,细声细语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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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诗轻轻笑了下:“小青,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也敢取笑。”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小青兴奋的说道:“今日姐姐出阁,现如今来了不少王公贵族呢,别的不说,光皇子就来了两个!”
“那又如何……”
诗诗坐在妆台上,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惆怅道:“你我在这青楼之中,看似风光无限,却始终如那水中的飘萍一般,身不由己……”
小青脸色剧变,急忙低声道:“姐姐慎言!”
妆台边。
诗诗姑娘身子一颤。
可谁都没注意到,铜镜中那张书卷气十足的脸,却未见丝毫惊慌,眼神中,更是露出点点愤怒和疲倦……
吱呀——
闺房的门被推开。
一名婢女进来,怀里抱着一摞宣纸,低头道:“诗诗姑娘,外面那些贵人公子已经作诗完毕。”
“放桌上吧。”
诗诗淡淡说了一句,随即吩咐道:“小青,打赏!”
“多谢,多谢诗诗姑娘!”
婢女眼圈一红,感激的道:“这平康坊人情冷暖,只有诗诗姑娘人美心善,体谅我们做奴婢的……”
千恩万谢中。
婢女恭敬的将宣纸搁在桌上,接了大丫鬟递来的赏钱,走的时候小心的带上了门。
丫鬟小青站在旁边,对这一切似乎司空见惯。
诗诗坐在妆台前,随手拿起宣纸,漫不经心的翻阅起来,胸前的雪白挤成一条沟壑。
忽然。
她的目光凝固,呼吸逐渐急促。
《赠诗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心人易变。
“这…这诗……”
诗诗死死盯着宣纸,目光流转到了落款,发现上面明晰的写着两个字“房俊”。
“是他!竟真的是他!”
诗诗俏脸涨红,颤抖着身子喃喃自语:“本想着他咏剑诗做的好,没想到情诗也这般惊艳……”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这诗....简直写进了人家的心尖尖里了……”
小青站在旁边,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她虽然只是个青楼里的丫鬟,但跟随在诗诗身边,见多了无数才子佳作,眼光自然不差。
可那些诗,与眼前这首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坨屎。
就在这时。
诗诗忽然站了起来!
她赤着雪白的玉足,半披着薄纱,春光乍泄,不顾一切的冲向房门。
“姐姐!不可!”
小青大惊失色,赶忙死死抱住她,附在耳边急声道:“姐姐莫要忘了您的身份…若是被人看到您动了情,您....您可怎么办呀……”
说着说着。
大丫鬟掉下了泪来。
她们身处这胭脂楼中,以色艺悦人,这来往的公子贵人,嘴上说的花言巧语,却俱是逢场作戏而已。
只有房俊,能真正懂她们的!
否则,他不可能写出这样的诗…人生初见,秋风画扇,情人心变,红颜薄命……这说的,不就是青楼女子的一生吗?
这首诗若是传出去。
怕是整个长安城青楼女子,都会潸然落泪。
“姐姐先在此休息……”
小青将主子按到椅子上,抹了把泪说道:“奴婢立刻去请这位公子上来。”
……
一楼大堂中。
满座的宾客全都待在原地。
此时已无人饮酒作乐,更无人欣赏台上的歌舞,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诗诗姑娘的消息。
恰在此时。
一抹青色出现在了楼梯口。
“快看!出来了!”
“是诗诗姑娘身边的丫鬟小青!”
“哈哈!看来诗诗姑娘已经有了良人之选了……”
众人立刻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更有一部分才子贵人,似乎对自己的诗作很有信心,激动万分,脸上带着期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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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
现场一片寂静。
李漱呆立在原地,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房俊也沉默不语。
说实话,在发现穿越成房遗爱之后,他心里还有一丝窃喜……毕竟,自己的老婆可是历史上有名的美艳公主。
凭借穿越者的优势,征服一个刁蛮公主,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现在。
对方一个巴掌把他打醒了!
“高阳,你为了这秃驴,竟然对我动手?”
房俊面无表情的望着高阳,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质,眼中全是冷漠。
“房俊,我……”
李漱咬着艳丽的红唇,欲言又止。
不知道是因为自责,还是房俊露出的陌生气息。
她第一次发现,房俊原本那张木讷的脸,此时竟然刚毅果断,有种让她不敢直视的感觉。
“翻脸了吗?呵呵……”
旁边,辩机和尚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眼见房俊被高阳打了一巴掌,他心里感到无与伦比的舒畅,脸上露出了报复后的快感。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变得凝滞。
因为他发现,房俊居然缓缓扭头,将目光转向了自己。
下一秒。
“轰!”
一声巨响传出。
房俊毫无征兆的出手了,他抓着辩机和尚的衣领,将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嗡——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滞。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高阳公主的心脏都停跳了一拍,吃惊的呆立在原地。
时间的流淌都变得缓慢。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飘扬起的尘土带着细小的颗粒,在束束阳光中肆意飞舞。
房俊半跪在地上,眼神异常明亮。
“历史上的那个房遗爱,已经醉死了!”
“既然自己一朝穿越,来到了煌煌大唐,又怎么会继续做窝囊废,任由别人肆意耻笑?”
他扬起拳头,一拳砸在了辩机的身上。
“咔嚓!”
“咔嚓!”
几声脆响,从辩机的肋骨处传出,清晰可闻。
“啊!!!”
辩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张原本俊秀的脸庞,此时已经满是恐惧和扭曲,哪里还有大德高僧的样子。
“大师!”
李漱赶忙上前,发现辩机面如死灰,已经昏死过去,房俊那一拳,竟然将他直接击成重伤。
“房俊!你疯了?!”
李漱抬起头,愤怒的吼道:“你有气可以冲着我来,为何要对辩机大师出手?!”
“你…竟还护着他!”
房俊的眼神锋利如刀。
一股暴虐的情绪,瞬间传遍了全身,令他眼睛血红,死死盯着高阳公主。
“你…你想干什么?!”
李漱声音有些发颤,房俊身上陌生的暴怒气息,竟让她感到丝丝恐慌。
“让开。”
房俊冷冷的说道。
“你……”
李漱怒气再度上涌,尖声叫道:“房遗爱!你以为你很英雄吗?告诉你,就算你打死辨机大师,本宫也照样看不起你!”
“你这个窝囊废!”
“连大师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
房俊眼中露出丝丝痛苦。
李漱的话,好像一把把尖刀,刺进了他的心里……
心脏阵阵绞痛,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感,瞬间涌进大脑,让他头晕目眩。
“....该死的!”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是因为刚刚穿越,身体还在受原主情感的支配吗?”
“好强烈的执念!”
“还有对高阳疯狂的爱慕....真是狗屎,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留恋的……”
房俊站在原地。
脑海中乱成了一团,理智和情绪相互对撞,太阳穴突突直跳。
砰砰砰~
忽然,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主殿下,奴婢看到驸马进了草庐,您没事吧?”
“这个声音是……”
“公主府的女官,青叶?”
房俊目光一凝。
愤怒和痛苦潮水般退去。
他的眼神缓缓恢复清明,环顾四周,发现一个无奈的现实……自己要帮高阳公主隐瞒事实。
因此如果丑闻流出。
房家和皇室必然会产生裂痕。
……我还需要房家的庇护,如果两方博弈,无论结局怎样,我都是那个倒霉蛋……
先稳住。
猥琐发育,别浪!
房俊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高阳:“你和辩机在此私会,青叶知道吗?”
“私....私会?”
李漱一听,怒气再度上涌。
房俊的话,全是不屑,好像她堂堂大唐公主,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的荡妇一般。
简直气煞人也!
“看来,你是瞒着她了……”
房俊眼中露出讥讽:“也对,公主府女官负责公主言行,并上达皇庭,如果让皇帝知道你与和尚私会,肯定饶不了你。”
“房俊!你给我闭嘴!”
李漱气的满脸涨红,眼里隐隐有了泪花:“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休要污蔑我清白!”
“没做?”
房俊面无表情的说:“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岭共处一室,却什么都没做……外面那个女官会信吗?天下人会信吗?”
“我…我没有!”
李漱嘴巴一瘪,哭了出来。
“长安,不相信眼泪。”
房俊冷冷的看了李漱一眼:“我去支走那个女官,你最好把现场处理干净。”
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李漱愣了下,随即眼中露出怨恨:“房俊!本宫的事情,自然会自己做,用不着你在这里装好人!”
房俊停下脚步,微微扭头。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线条棱角分明。
“别自作多情了……”
房俊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丢的是我房家的脸。”
“记住,我并不是在帮你,而是在维护房家的脸面,维护陛下的脸面!”
“房俊!你混蛋!你给我回来!”
伴随着李漱气急败坏的声音。
房俊一脚踏出草庐。
他反手关上房门,发现一名容貌俏丽的女官,站在门口。
看到一脸平静的房俊。
青叶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房俊竟然如此淡定。
不过她很快恢复了清傲,抬起了雪白的下巴:“驸马,没有经过公主殿下的允许,你怎么能擅自闯入公主寝房!”
房俊眉头皱起。
这具身体的原主,得有多窝囊?
连一个小小的女官,都对自己耻高气扬……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是病猫?
“驸马!可在听我说话?”
青叶皱了皱眉头,语气生硬的喝斥:“没有公主殿下的允许,没有本官的允许,你擅自……”
话未说完。
房俊忽然粗暴打断她。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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