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三,宜嫁娶,大喜之日,雍亲王府挂满了红色绸缎。
侧福晋入府是大喜事,全府上下忙着布置,不得空闲。等到雍亲王胤禛处理完应酬,已是月上枝头,繁星点点。
贴身大总管苏培盛端来了一碗醒酒汤,曲着腰递给四爷:“爷,该去揭盖头了。”
四爷应了声:“嗯。”
西院是新入府的侧福晋年氏的住处,乃一座二进院,大小仅次于正院,清雅别致。一行人往西院走去,步伐不慢,跨进院门的时候,苏培盛悄悄抬头往主子脸上一瞧——
红色绸花灯笼下,王爷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婚房,烛火通明。
一位美人静静坐在床沿,手放在膝盖上,纤细白嫩,指尖透着淡淡粉色。
不知过了多久,遮挡视线的盖头被掀开,烛火的光线刺了进来。年鸳惊了一下,抬起头,房内烛光太亮,年鸳眼尾不自觉红了红。
周围嘘然一静,只听见倒吸凉气的声音。
四爷手顿了一下,将喜称放入托盘。侧过身,从准备好的盘中挑出一个子孙饽饽,年鸳连忙接过,小口咬了一下。主持仪式的嬷嬷便说起了吉祥话:“咬一口,子女旺……”
四爷瞥了一眼咬了一口的子孙饽饽,上面有浅浅的牙印,神色不变。
年鸳偷偷瞅他,哭唧唧的想,这就是未来大名鼎鼎的雍正帝,果然英姿不凡,看着就不好伺候。
四爷样貌很俊,但面色很冷,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年鸳心里颤了颤。想着自己的抱大腿计划,必须要在四爷心里留点印象,再三打气,年鸳伸手扯了扯四爷的袖子。
纤细葱白的指尖泛着粉色,捏着红色的袖摆。四爷垂头望去,粉白的指尖扯着袖子,力道不大,又抬头看向年鸳,雪肌粉腮,白玉般的脸颊微红,漂亮的眼睛顾盼生辉,正不安的看着他。
苏培盛在一旁瞧着,心里一惊。爷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最重规矩,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爷不喜欢奴才近身,就连服侍多年的李侧福晋都不敢随意靠近,更遑论扯四爷衣袖,爷竟然还没拂开。苏培盛眼观鼻,鼻观心,神色不动,装木头人。
年鸳见大老板没有面露不喜,心道有戏,偷偷把手紧了紧。
繁琐的仪式刚结束,门口便传来一声嚷嚷:“四哥好福气!咱们做弟弟的来祝贺四哥与小四嫂恩爱和美,早生贵子!”
待人进入房内,便看到十四爷身后跟着一溜兄弟,除了复立的太子和卧病在床的八爷,今日雍亲王大喜,诸位阿哥均未缺席。
刚刚嚷嚷的便是四爷的同胞兄弟十四阿哥,十四看着平生与他不对付的四哥,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向四哥身旁端坐的年鸳,神色一怔。
现在京城谁人不知,年家身为汉军旗,却人才辈出。年家二子年羹尧更是年纪轻轻考上进士,不到三十便被封为封疆大吏,前程远大,万岁尤为看重。年氏作为年家唯一的女儿,更是备受宠爱,掌上明珠不外如是,这样的外家,这样的助力,谁不想要?怎么偏偏便宜了四阿哥?!
而且这年氏…竟是这样的绝色。
十四眼中不自觉带上了羡妒,心中不忿。就连心眼子全在钱银上的九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年家眼看家族日盛,谁不想着拉拢,可皇阿妈谁都没透露,就悄无声息的把年氏赐给老四做侧福晋,更是把年家从汉军旗抬为镶白旗,直接划拉给老四管。更何况这年氏肤容胜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这么便宜老四了。
不甘啊!
四爷望向十四爷及九爷众人,面色淡淡,微一颔首,道:“多谢十四弟。”
听着敷衍极了,十四爷噎住,还想说些什么,被十三爷扯了扯袖子。想到额娘,要是额娘知道他在四哥婚房闹,定要撕了他,十四看着四哥冷淡的脸,也瞧不出高不高兴,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喜房暗潮汹涌,年鸳本来竖着耳朵,却发现根本听不懂,本来今日就起的早,现在更是昏昏欲睡,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眼皮止不住的闭合,扯着王爷袖子的手指不自觉松开。
苏培盛嘴角微微抽搐,眼睁睁瞧着年侧福晋上下眼皮子打架似的。
一双泛着凉意的大手捉住了年鸳渐松的小手,年鸳一惊,瞌睡是彻底跑了。
“困了?”
清俊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年鸳这才发现喜房空了,只剩下四爷和随侍在旁的苏培盛。
年鸳抬头看向四爷,俊朗的脸上没有怒意,这应该没生气吧?便点点头,娇俏讨喜的脸上抿出一个笑,浸了蜜似的。
粉白的脸颊微微仰起,娇的似花朵一般,又艳又纯,约莫巴掌大。四爷用另一只手轻轻掐住年鸳的脸颊,指下软绵,触感生润。
年鸳:……
捏她脸干嘛。
四爷放开手,淡淡一瞥,苏培盛立马懂了,得嘞,微曲着身子圆润的滚了。
屋内安静,年鸳壮着胆子偷偷瞥向身旁的男人,心想四爷的仪态好极了。
收束的腰封勾勒出劲瘦的腰,皮肤白净,骨相立体,冷肃的双眸像是浸了冰,眉心有浅浅的褶痕。
一看就是稳重又敬业的人!
年鸳脸颊红扑扑,漂亮的眼睛用一种极为外露的眼神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凝脂如玉的皮肤,乌发如墨,纤眉似娥,暗含秋水的眼眸沁着水雾,眼尾泛着淡淡的粉晕,清澈又柔媚。
四爷像是被烫了一般,收回视线,暗中想到,额娘说年氏姝色极好,有绝色之姿,倒是不假。
在年鸳漂亮眸子的注视下,四爷坐在了她身旁。年鸳瞧着四爷,用她漂亮的脑袋瓜想着该说些什么,可惜脑袋空空。听说四爷喜好风雅,喜欢有才情的女子,她穿越前后只对吃食和漂亮裙子感兴趣,对诗书一窍不通,这可太难为她了。
思来想去,虽然她没有聪明的脑袋瓜,但是她漂亮啊!额娘说,就是再狠心的人,看到她漂亮的脸蛋都不会生她气。额娘跟阿玛那么恩爱,阿玛都听额娘的,这话肯定是真的。年鸢骄傲的挺起小胸脯,用一双泛着水色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四爷。
四爷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热切直白,直言不讳的眼神。他顿了顿,开口问道:“可要安歇?”
嗓音冷肃,透着沁凉。
年鸳懂了,大老板这是等不及了。虽然她有点怕怕,但她好歹也算“博览全书”,某棠的忠实用户,掌握十八种姿势,理论知识杠杠的。而且瞧着四爷身材高大,腰身精瘦,隐隐约约都能瞅见腹肌,她不吃亏。
年鸳起身,纤细的手臂拢住男人脖颈,红红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软绵绵的喊到:“爷~。”
声音柔软,拉长的语调泛着蜜糖。
年鸢娇美的小脸蛋贴在四爷脖颈处,羞答答的,好似做出这大胆动作的人不是她一般。四爷眼神黑沉地凝视着她,一把揽住身前的娇人。年鸳脑袋搭在男人脖颈处,细细嗅闻,闻到雪松清冽的冷香。她小声嘀咕,湿热的气息扑向喉结:“爷,你身上真好闻。”
四爷扣在她腰间的手掌骤然收紧,另一只手抬起年鸳俏丽精致的下颔,带着薄茧的手摩擦出一片痒意。心底窜起一束火苗,烧的他腹部渐热,冷静沉肃的脸上泛起波澜。
年鸳被推倒在床上,脑袋被热度熏的晕乎乎的,四爷的手好烫,她迷迷糊糊的想着。
男人近在咫尺,身材高大,他目光稳稳落在她双手和衣服相连处,将繁复的婚裙一件件扯开。红色的衣衫向两边滑落,露出内里。
像是被剥开的鲜嫩青笋,嫩生生的。
宛如雪里生出了一片春色。
红扑扑的娇红,白嫩的,鼓鼓的不像话。
身材纤细,粉色嫩白的肉却鼓胀饱满,如蜜桃般颤颤巍巍。
年鸳脸颊泛红,朦胧的眼看向四爷,被他灼热的视线烫到。
四爷目不转睛地看着,目光那么稳,那么沉,一点都没有常人会有的失态和急切,冷静又沉雅。
可是在那种沉雅中,又泛着某种捉摸不定,晦暗不明的东西,就差一点火星点燃。年鸳的神经仿佛被迷惑,热度在四肢百骸中燃起。
“很好看。”
红红的小嘴被咬住,溢出呻吟。
四爷身体贴近,在他沉香的气息笼罩下,年鸳不自觉颤抖,迷糊发胀的脑袋更不清醒了,挺翘秀气的鼻尖起了薄汗。她能看到他修长的,骨节分明,洁白如玉的手指。
又揉又搓。
年鸳心里哭唧唧,嘴巴好痛,脸也好痛,四爷的手揉的也好痛。她才不要吃亏,在泪眼迷蒙中,啃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