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笙郑如谦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包子一招手,五个大佬哥哥迎她回家姜笙郑如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陌于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显然,佛祖不认识他们。才吃了两顿,小抹布里的饭就空了。姜笙苦恼地看着小公子,想着到底要去哪里弄饭吃。郑如谦却误会了,刚刚经历了一次被抛弃的他两股夹紧,颤颤巍巍,“我可以少吃一点。”只要别再丢下他。“有了。”姜笙一拍手,“我们去市场捡菜吃。”镇子东边的菜市场,买菜的都是些大户人家,经常撇去几层菜皮,只要最嫩的菜心。贫苦的人家舍不得买菜,就来捡他们扔掉的菜皮,虽然蔫了些,但一点都不妨吃。姜笙也捡,但是她厨艺不佳,只能囫囵水煮了,勉强凑个果腹。“其实水煮菜也不难吃,但若是能撒上丢丢盐,就更美味了。”姜笙跟郑如谦咬耳朵,“待会你要眼疾手快,要抢,不然拿不到菜叶子的。”郑如谦张大嘴巴。怎么烂菜叶也要抢的。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在穷人的世界里...
《小包子一招手,五个大佬哥哥迎她回家姜笙郑如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但显然,佛祖不认识他们。
才吃了两顿,小抹布里的饭就空了。
姜笙苦恼地看着小公子,想着到底要去哪里弄饭吃。
郑如谦却误会了,刚刚经历了一次被抛弃的他两股夹紧,颤颤巍巍,“我可以少吃一点。”
只要别再丢下他。
“有了。”姜笙一拍手,“我们去市场捡菜吃。”
镇子东边的菜市场,买菜的都是些大户人家,经常撇去几层菜皮,只要最嫩的菜心。
贫苦的人家舍不得买菜,就来捡他们扔掉的菜皮,虽然蔫了些,但一点都不妨吃。
姜笙也捡,但是她厨艺不佳,只能囫囵水煮了,勉强凑个果腹。
“其实水煮菜也不难吃,但若是能撒上丢丢盐,就更美味了。”姜笙跟郑如谦咬耳朵,“待会你要眼疾手快,要抢,不然拿不到菜叶子的。”
郑如谦张大嘴巴。
怎么烂菜叶也要抢的。
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在穷人的世界里,烂菜叶都是那么珍贵。
经历一场暴风骤雨,两个小朋友灰头土脸地抱着菜叶从人群中撤退。
姜笙的小辫歪了,郑如谦的衣服皱了。
但幸好,他们都收获满满——足足两大捧的菜叶。
“今天晚上就吃最蔫儿的,剩下还能吃两顿……”姜笙美滋滋。
但她没高兴多久,斜刺里窜出来个少年,将她怀中的菜兜走大半。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离去。
郑如谦都快气哭了,这可是他们辛辛苦苦抢的菜。
姜笙却习以为常,摸着小辫叹息,“张姑姑特意给我扎的。”
“姜笙。”郑如谦扁着嘴,“我们的菜。”
“习惯就好啦。”姜笙捡起其他菜叶,“他们是附近流窜的一群小乞丐,我们打也打不过,只能避着点。”
若是避不开,那就认栽。
穷人的世界里,弱肉强食如此纯粹。
郑如谦的眼泪凝在眼眶里,久久说不出话。
两个人摇摇晃晃着,往破庙里走。
路上听见有人吆喝“青天大老爷下大狱啦”、“父母官谋害人命终得报应”,以及不明群众的欢呼鼓掌。
姜笙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欢呼,虽然她不认识父母官,但听张姑姑说过,斜阳县的父母官是个好人,怎么好人死了,大家要这么高兴呢。
郑如谦就更不明白了,他只皱着眉头看烂菜叶,这样丑的菜,真的能吃吗?
姜笙快回到破庙了。
她欢欣鼓舞,期待即将入腹的青菜叶子。
可一扭头,听见了细微的哼唧。
姜笙想装听不见,但郑如谦拽住了她,“姜笙,有人。”
姜笙装不下去啦,拧着眉头,“有你一个,我就吃不饱啦,要是再来一个,会饿死的。”
“不会的姜笙。”郑如谦安慰她,“万一他有家人,拿食物感谢我们呢。”
姜笙才不相信,四周荒凉无比,谁会舍得自己家人躺在这里。
除非是,家里没人了。
姜笙心底一软,到底还是放下菜叶子,悄咪咪凑了过去。
拨开干枯的芦苇丛,就看见穿着 灰色长袍的小少年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口中溢出细微呻吟。
他身上有血,两只腿以奇怪的角度拧着,跟周伯伯家那只吃了毒老鼠的小猫猫有点像。
姜笙的心有点酸,周伯伯一家人都不喜欢她,唯独猫猫愿意依偎在她身边,陪她说说话,可后来小猫猫孱弱地离去,就再也没人愿意搭理她了。
想到这,姜笙鼓起勇气,拿起水囊,凑过去小心地喂了他一口。
郑如谦怕他呛着,还吃力地抱起他的头。
小少年蓦然倒抽一口冷气,喊出一个字,“疼。”
姜笙不知所措。
如果有个成年人在,就会教他们,要平放病人,要找个平板车将他送到医馆,要给他止血急救。
可两个孩子谁也不懂,只能含着泪,小心翼翼地喂水。
一口,一口,就像喂濒死的小猫猫那样。
良久,小少年终于醒过来。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双腿传来钻心的疼痛,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小孩,提醒他遭遇的变故,少年呜咽一声,眼泪落了下来。
姜笙还以为自己又弄痛了他,连忙让郑如谦放开手。
“咣当”一声,小少年又摔回了地上。
他睁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生气。
“哥哥,你很疼吗?”姜笙小声询问。
她想起来,村里有个大哥哥脚被夹子咬了,郎中取夹子的时候大哥哥哭嚎不止,为了让他舒服点,郎中叔叔一拳头打晕了大哥哥。
如果这位哥哥也疼,她就只能勉为其难牺牲一下自己的手啦。
“你……”小少年看着姜笙举起来的拳头,咽了口唾沫,“我的腿断了。”
姜笙郑重点头,那一定更需要她的拳头。
还好有郑如谦拉住她,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我见过怡红院的姑姑们腿断了,都是要送去医馆的。”
小少年屏住呼吸,朝郑如谦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可一个断腿的人,要怎么送去医馆呢。
姜笙拉着郑如谦商量了半晌,最终决定偷赵伯伯的平车用用。
赵伯伯脾气有点凶,但他家有平车,就拴在村口的木桩子上。
郑如谦放哨,姜笙去拉平车。
七岁的小姑娘,没吃过好饭,肩膀比平车高不了多少,可她把绳子背在身上,吃力地拉着前进,还真有那么几分模样。
在两个人的合力下,小少年被抬到了平车上。
两个七八岁的小人儿,一个前拉,一个侧推,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平车停在镇子里唯一的医馆门前。
“郎中大夫,郎中大夫。”姜笙用带着勒痕的手拍门,“我哥哥腿断了,能麻烦你帮忙医治吗?”
门开了,留着胡须的中年人面带微笑。
姜笙忽然就心虚了,嗫嚅着道,“可是,我们没有钱。”
她原本是打算先骗郎中治疗,再用耍赖的方式逃掉医药费,但中年郎中的眼神如此温和,让她不忍继续。
“是腿断了?”中年郎中看了一眼平板车上,立即皱起眉头,“别动,让我来。”
他先把小少年抱到床铺上,再仔细查看伤口,最后取来药物与树枝。
“腿断了,有点严重。”郎中唏嘘,“要静养起码三个月,半个月来换一次药,平时尽量不要挪动,但也要防止生褥疮。”
他又把小少年抱回平车上,还抓了半个月的汤药放在平车尾。
“郎中大夫。”姜笙咬着嘴,“我们真的没有钱。”
而被阻拦的原因很简单。
要过年了。
姜笙不知道过年有什么规矩,她只知道,过年讲究团圆两个字,一家人需得整整齐齐。
新衣裳要买,新鞋子要买,肉也要买。
破庙太冷清,最好再挂两个红灯笼。
十里镇的街道上。
姜笙在前面颠颠地跑,几个哥哥在后头呼哧呼哧跟。
许默怀里抱了六件棉袄,快要把他整个人挡住。
郑如谦拎着个大猪头,哭笑不得。
方恒扛着一麻袋蔬菜。
温知允和长宴被特殊关照,只拎了两个小包裹。
好不容易跑到街头,姜笙望着红彤彤的果子发呆。
以前没钱,想吃糖葫芦,只能干看着,偶尔运气好,会捡到一颗别人丢弃的,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融在唇齿间,成为小姜笙对新年最深的印象。
“糖葫芦,糖葫芦,两文钱一串咯。”
商人在大声吆喝,有贫穷的人家渴望地路过,也有富贵人家大手一挥买上四五串。
郑如谦停在姜笙身后,顺着她目光看去,“姜笙,想吃就买,我们有钱了。”
是啊,他们有钱了。
二哥挣的,三哥挣的,加在一起足足三十两银子。
姜笙脸上露出笑容,蹬蹬蹬跑到商人跟前,大手一挥,“来六串。”
兄妹六个,一人一个,抱着啃咬。
其实糖葫芦也没那么好吃,山楂的味道有点太酸了,糖皮也太厚,咬起来挺蹦牙。
但姜笙还是如珠似宝地啃完了。
丢糖葫芦签儿的时候,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人。
看了一眼方恒,三哥果然蹙起眉头,暗示他们,“别回头,往前走。”
这是十里镇,又不是县城,有谁会在年节上跟踪他们呢?
姜笙很快就知道了。
方恒非常擅长反追踪,他带着大家进了巷子,三绕五绕,最后躲在僻静的角落。
没多大会,一个高高壮壮的身影急吼吼冲了出来。
左右看两眼,没找到人,他还低声骂了一句。
姜笙上前一步,“庞大山,你跟踪我做什么。”
骤然出现的声音,把庞大山吓得摔了个屁股蹲。
他扭头,看见站成一排的姜笙兄妹,差点尿出来,“我没……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就是看见你们了,我没别的意思。”
“你觉得我信吗?”姜笙冷下脸,“庞大山,上次你带人去破庙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今天你就找上门来,也好,三哥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棍棒无情。”
说完,后退两步,把持着长棍的方恒露出来。
庞大山倒抽一口冷气。
掐指一算,他已经领教过两次方恒的武力了,每次都以打晕为结局。
如果说以前他是咎由自取,但今天他真的不是啊。
庞大山捂着裤裆,眼泪鼻涕横飞,“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我是来提醒你们的啊,那个高衙役他想对付你们,我是好心,别打我,别打我。”
姜笙不信。
狗改不了吃屎,谁知道庞大山嘴里的是真话,还是另一个陷阱。
方恒皱着眉头没说话。
长宴忽然举着糖葫芦凑过来,拉拉姜笙衣袖,示意她往下看。
然后……姜笙看到了地上一滩淡黄色液体。
她表情一僵。
庞大山这个废物,居然吓尿了。
这是不是代表,他是真的害怕?
姜笙有些拿捏不定。
许默上前两步,发挥文人最大的优势,“你好庞大山,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今天跟踪我们的真实原因?”
跟这一堆凶神恶煞的比起来,还是许默温柔儒雅,看起来最好说话。
好在白掌柜就站在门口,看见她,笑眯眯地走过来,“小姜笙,怎么大晚上过来了,可是想进悠然居吃两口饭?”
姜笙把头摇地像拨浪鼓,“白伯伯,您店里的饭我可吃不起,我是来给您送菜的。”
“大晚上送菜……”白掌柜不愧是个人精,很快反应过来,“把菜抬进来吧。”
还是之前商量合作的那个包厢。
包着虎肉的包裹一放下,白掌柜就眯起眼睛,瞳仁精光炸现。
能够摸黑赶路也要送过来的,肯定是好东西。
但当他打开包裹,看见皮肉上沾着的几根黑黄毛时,还是震惊了,“这是老虎肉?”
“白伯伯真是好眼力。”姜笙又开始拍马屁,“这可是今天刚猎到的,一剥好肉就赶紧给白伯伯送来了,就是不知道悠然居要不要,要是不要的话……”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
白掌柜无奈地嗔笑,“要,当然要,就按照市价,三十文一斤,有多少要多少。”
悠然居可不是普通酒楼饭馆,东家的目标是要做一座城池里最好最高级的酒楼,自然食材也要最好最高级的。
新鲜都只是基础门槛,稀奇才是关键。
这老虎肉,两者具备,是不可多得的好物,白掌柜怎肯放过。
他招招手,叫上次的小二哥去称重。
成年老虎的重量可达三百斤,但去掉虎皮虎鞭和虎头,剩下二百斤出头。
折合成银钱,就是六两银子还要多。
如果是二百斤猪肉,最多不过二两银子。
姜笙瞪了方恒一眼,大眼睛里写满了“看你还敢不敢吃虎肉了”?
方恒羞惭地低下头。
白掌柜把账目盘算清楚,掏出银钱,”一共二百四十六斤的虎肉,折算七两银子零三百八十个铜板,不知可是要跟菜算在一起?”
“不算。”姜笙摇头。
她心里清楚嘞,这虎肉的钱有张叔叔一半,菜钱是他们自己的,可不能搞混了。
等接过银钱,她数出一半递给张启全,剩下的全放进小荷包里裹紧。
郑如谦逮着机会,趁机上前,把收不到菜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白掌柜刚得了虎肉心情好,也理解本地情况,挥挥手道,“冬季新鲜的菜确实少,你以后半个月送一车就行了,不算破坏约定。”
郑如谦的心这才放回肚中。
把菜钱也结算了,一行人准备去城西接许默回家。
白掌柜似乎在犹疑什么,思考了很久才叫住姜笙,“小姜笙,你们有这虎肉,那虎鞭虎皮去哪里了?”
“若是没有被人预定,明日里也给我送来吧。”
“悠然居不收,但我想收。”
姜笙没想到一趟就解决了整只老虎,她高兴极了,坐上驴车的时候,连贫富差距都感觉不到了。
白掌柜站在门口送他们。
小二哥没忍住又问了句,“掌柜的,你收这虎皮还能做个皮椅,要虎鞭作甚?夫人不都去了好几年了吗?”
白掌柜的表情不太好看,他一个老鳏夫要是不解释两句,还洗不清了。
“不是我用。”他没好气,“是少爷过些天要来巡查生意,我想着他会喜欢。”
小二哥这才恍然大悟,挠着头走进悠然居。
差点误会白掌柜了。
却说这城西。
许默在学堂门口等了又等,始终等不来三弟的驴车。
他心思重想得多,以为弟弟妹妹们出事了,即使勉强站在原地,心也焦躁不堪。
好在没多久熟悉的驴蹄声响起,方恒驾着驴车出现。
“大哥。”姜笙探出小脑袋。
许默是没办法动的,郑如谦也不想下马车,方恒只好守着两个人。
买肉菜的任务就交给了温知允和姜笙兄妹俩。
好在小姜笙对这种事情游刃有余,她跳下马车,抓住背篓,拉着温知允,凭借矮小的身材在人群中穿梭。
很快停在个肉摊跟前,“伯伯,来二斤猪肉,要肥肥的。”
“好嘞。”摊主是个精壮的汉子,深冬也敢赤着臂膀,很快割下一块五花肉扔在秤盘上,“二斤高高的,二十文。”
姜笙吓了一跳。
镇子上一斤肉只要八文钱,县里居然要十文。
可已经割下来了,也不能退,她只能硬着头皮付钱。
买菜的时候也挺吓人,镇子上一文钱两斤的青菜,在县里居然要两文钱一斤。
姜笙不敢买了,揣着两斤猪肉从市场头逛到市场尾,终于确认,县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要比镇里贵。
有的贵上两三文钱,有的则贵上翻倍,尤其是不能久放的蔬菜,足足贵了四倍。
就因为赶驴车要一个时辰的路程?
姜笙皱着眉头回到驴车上。
许默已经恢复了温和从容,问道,“小姜笙,怎么只买了这点东西?”
姜笙嘟着嘴,“东西都太贵了,所有的东西都比镇子上贵,在这里买还不如去镇子上买。”
许默若有所思。
一旁的郑如谦回过神来,“镇子上很便宜吗?便宜的话能运到县里来卖吗?”
卖菌子让他尝到了倒手的甜头,属于二哥的野心正在逐渐膨胀。
姜笙的脸上也挂上了期许。
然而不等他们讨论,许默就淡淡道,“想知道为什么吗?你们可以对比一下,镇里和县里市场的区别。”
姜笙一怔。
镇子里的市场,说是市场,其实就是一条市集,各个村里的百姓从自家地里拔来的菜,还带着露水与泥土,寻个地方就能开卖。
可县里的市集,规整有序,每户占地大小相同,听卖肉的伯伯跟别人唠嗑,这位置是固定的,每个月还得交几十文租金。
姜笙瞪圆眼睛,她找到县里比镇子里物价要高的原因了。
郑如谦则十分失落,“还以为除了菌子,能再收点肉菜地来县里卖呢。”
兄妹俩赚钱梦想似乎破灭了。
许默摇摇头,“倒也未必。”
此话一出,姜笙,郑如谦,全都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大哥。
“在市场里卖东西需要租金,给人送菜却未必。”许默垂下眼睫,“不如你们打听一下,野生菌子在县里的价格。”
姜笙立马蹦下了驴车。
郑如谦也没工夫伤感了,撒丫子狂奔进市场。
没多大会,兄妹两个低头丧气地回来了。
“五文钱一斤。”姜笙伸出手指,“我就说掌柜的怎么愿意大批量要呢,我们才卖四文钱。”
郑如谦反应更敏捷,“这么说来,只要我们有其他的菜,只要价格足够合适,掌柜的也会要。”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兄妹俩对视一眼,瞳孔里燃烧起小火苗。
“这驴车可真是买地太对了。”郑如谦握紧拳头,“以后得常来县里。”
“对,常来。”姜笙跟着握拳。
许默静静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温知允托着腮,安静又乖巧。
方恒拎着皮鞭,温习驭驴术。
因为县里的菜太贵,姜笙决定回镇里买。
郑如谦提醒她,“咱们还有棉衣要买呢。”
姜笙一摆手,“县里的菜都那么贵,棉衣肯定也更贵,不如回镇里买。”
一旁的许默又笑了,他摸摸妹妹的头,轻声道,“姜笙,大哥现在要教给你第一个道理,那就是眼见为实。”
“人这一生能够汲取的知识有限,许多事情都会超出个人认知,不能因为自己不了解,就否定一切。”
“姜笙,你去看看,县里的棉衣,真的比镇里要贵吗?”
方恒适时地将马车停在成衣店门口。
姜笙抿着嘴进店,摸问了几件价格后,愣在当场。
诚如大哥所说,县里的成衣真的没比镇子上便宜多少,反而款式更多更好看,要姜笙选,姜笙也肯定更愿意在县里买棉衣。
许默的话适时回响,姜笙抿抿嘴,感觉自己瞬间长大许多。
她头脑极灵活,这会醒悟过来,脑子又开始转动。
县城里好看的衣裳跟镇子上的丑衣裳价格差不多,那反过来,县里的丑衣裳会不会便宜些?
姜笙去角落里摸了几件灰扑扑的袄子,一问价格,果然比镇子上每件要便宜五六文钱。
她高兴极了,伸手买了二十件棉衣,又央得店家每件给她再便宜两三文钱。
算下来,在镇子里要二十文一件的棉袄,在县里只需要十二文就拿下了。
驴车上。
兄弟四个正在百无聊赖,商量着要不要进去找找自家小妹,别丢了孩子。
冷不丁一回头,看见扛着四五个大包袱的姜笙走出来。
许默两眼圆瞪,温知允张开嘴巴,郑如谦和方恒干脆跑过来接住。
“姜笙,你疯了?”郑如谦问,“你买这么多棉袄做什么?”
“卖钱。”姜笙一边往车上塞包袱,一边拍着胸口保证,“这是大哥教的,你们放心,一定能赚到钱。”
许默扶额,不知说些什么。
驴车位置有限,平常最多坐七八个人,如今装上五个大包袱,姜笙跟温知允就只能坐在包袱上了。
方恒拽着驴嚼子,长出一口气。
他好不容易把赶驴技术练地平稳些,小妹就给了个新挑战,他可不能失手了。
这要是一失手,车上必定少俩孩子。
幸好直到城门口,老驴都很听话。
驴车以一种平稳的速度前进,出了城门,路过十里镇,姜笙还买了些菜。
又过了一刻钟,他们终于回到村口破庙。
姜笙开心地蹦下去,准备清点一下今日出账入账。
可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凌乱的破庙,被翻开的被褥,已经明显缺少的锅碗瓢盆。
有人进来了,在他们离开的时候。
姜笙浑身霎时冰凉。
来人气势汹汹,不仅打砸了破庙,还偷摸走了许多生活用品。
姜笙先是愤怒,谁这么不长眼,连她姜姑娘都敢欺负。
等愤怒完,又开始庆幸。
庆幸她为了买驴车,把所有银钱都从佛祖脚下摸走。
庆幸她买了驴车,把大哥许默一起带走了。
姜笙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刚好买了驴车,许默和金豆子会被怎样。
这时,方恒也刚好抱着许默回来,看到凌乱的破庙,他静默了一瞬,眼底逐渐酝酿出杀气。
“这是怎么了?”郑如谦和温知允最后进来,惊叫出声,“是谁干的,是谁。”
许默皱眉,“先把我放下。”
虽然方恒没叫累,可毕竟也是个孩子,不能老让他抱着。
姜笙赶紧把稻草和破被整顿平整。
许默缓缓坐下,恢复儒雅,“你们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那可太多了。
姜笙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在流浪,起初还有人喂她两口饭,后来就开始自己坑蒙拐骗,偷摸哄夺,村里的大部分人家的狗都被姜笙抢过饭。
姜笙也不是个好脾气的,被打了就还手,被骂了就还嘴,实在不行偷偷摸摸往后院茅坑里扔两块石头,反正只要跑的够快,他们就追不上她。
单说最近,就有一个周志强。
“应该不是村里人。”方恒缓缓道,“他们还要指望小四看病。”
“那还能是谁?”姜笙不解。
兄妹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郑如谦记性比较好,“刚遇见老三那会,不是有个抢咱们钱,还让老三教训一顿。”
姜笙双眼猛地一亮,“是他,只能是他,别人就算打砸破庙,也不会稀罕那些锅碗瓢盆。”
只有庞大山这种乞儿,才会连被子都下手抢夺。
呸,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一定是上次挨打记仇了,但有方恒在又不敢贸然报复,只能一路跟踪到破庙,趁他们外出的时候搞破坏。
姜笙气坏了,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怕过庞大山,如今有这么多哥哥撑腰,她要是能让庞大山欺负了,她姜笙的名字倒过来写!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姜笙大叫一声,“咱们去把东西抢回来。”
这些物资,都是过冬的重要储备。
尤其那些锅碗瓢盆,还是温知允对爹娘的念想,没道理便宜庞大山这种人。
“走。”方恒最果断,翻出根手腕粗的棍子就冲出破庙。
郑如谦也很仗义,从地上拎块板砖在手里。
温知允左看看右看看,棍子找不到,板砖拎不动,他皱着眉头,从药箱里拿出两根手掌长的银针。
兄弟三个并上姜笙,气势汹汹地上了驴车。
屁股刚挨上棉褥的许默单手扶额,“……等等我。”
方恒一怔,赶紧回去把老大哥给抱上驴车。
姜笙趁机把买回来的棉衣藏起来,表层覆盖上稻草,这样即使再有人来,也绝对偷不走。
关上破庙的门,兄妹五个重返镇上。
说起来,姜笙跟庞大山也是有点渊源的。
那是姜笙五岁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九岁的男孩,两个人无依无靠,互称兄妹,依偎取暖。
男孩年纪大些,总是很照顾姜笙,吃的喝的优先给姜笙,抢到完整点的衣裳也会先给姜笙套上。
这种日子大概持续了小半年,就在姜笙以为,自己终于有哥哥,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的时候,庞大山拦住了他们。
他说男孩子资质不错,很适合加入“丐帮”,唯一的要求是丢掉姜笙这个小拖油瓶。
男孩犹豫很久,他一个人带着姜笙很难吃饱饭,但丢掉姜笙又让他于心不忍。
架不住庞大山几番游说,男孩最终狠狠心,塞给姜笙一个热乎乎的包子,半夜偷偷跑了。
打那以后,姜笙就没有哥哥了。
她一个人沉默着流浪,被“丐帮”欺负了也不吭声,只远远地避开他们。
捡回郑如谦的时候,姜笙也想过,万一这个哥哥也是个白眼狼,没多久就被庞大山骗走了呢。
可看他哭地鼻涕眼泪都混在一起,姜笙的心又软了。
再后来遇见许默,方恒,温知允,看着他们聪慧沉稳,看着他们认真赚钱,看着破庙逐渐有了家的样子,姜笙的心才慢慢放回肚子里。
这样优秀的哥哥们,总不会被庞大山抢走了吧。
但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家伙会上门打砸抢掠。
姜笙真是新仇旧怨一起涌,只恨不得将庞大山吊起来打。
循着旧时记忆,她带着四个哥哥找到庞大山的老窝——一个破旧的山洞。
“就是这里。”姜笙对着三哥告状,“庞大山就住在这。”
方恒栓好老驴,拎着长棍,一马当先地进入。
郑如谦拎着板砖紧随其后。
温知允左右手各扣一根银针,抿着嘴殿后。
姜笙拔脚想追,忽然想起来许默还在驴车上,又赶紧回头,正好撞见许默在摆手。
“去吧,我若是双腿健康,也一定会去的。”他说。
往日里沉稳太多,以至于大家都忘了,许默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他也会热血沸腾,也会为了妹妹出气打架。
姜笙露齿一笑,冲进山洞里。
然而,只是迟了这么片刻,里头的战局已经结束。
二哥拎着板砖张大嘴,四哥的银针还没亮相,三哥就一个人扛着棍子,把庞大山和他的两个跟随者全都打趴下了。
十七八岁的庞大山几乎尿裤子,抱着头瑟瑟发抖,“别打别打,你们的东西,还给你们,都还给你们。”
方恒冷哼一声,没有讲话。
郑如谦赶紧冲过去翻找东西。
锅碗瓢盆都还在,抱回驴车上,棉衣也在,都拿回去。
就是从医馆带来的两床被褥不见了。
方恒一脚踩在庞大山的手上,疼地他吱哇乱叫,“在隔壁,在隔壁。”
姜笙冲出山洞,在旁边发现了个更小的山洞,进去以后才发现里头躺着几个小孩。
应该是庞大山新收的乞儿,看着年纪都不大,一个个衣衫褴褛地躺在稻草上,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他们应该很久没吃饭了,肚子发出咕咕地叫声,嘴巴也无意识地蠕动。
那两床被褥此刻就盖在他们身上,但姜笙没办法伸手夺回来。
她也冷过,也饿过,还差点冻死。
那个被庞大山带走的九岁男孩,就是在寒冷的冬季没衣服穿,倒在雪地里再也没醒过来。
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姜笙,把我的衣服拿走。
拿走,御寒,这样你就能活下来。
姜笙哭了,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很快结成冰。
她感觉自己也快站不起来了,手指僵硬,呼出的气逐渐失去温度。
后来,是张姑姑把她带回去,给她一口热汤,一件破袄子,又帮她找了个破庙住下来。
姜笙才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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