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皮皮小说网 > 美文同人 > 宠妃在上

宠妃在上

陈阿沲 著

美文同人连载

逃婚后又是另一个囚笼?该死!好歹我也是一国公主,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皇宫以血救人?战场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准备逃跑,准备逃往西疆之际,被卫彦国带兵前来“捉拿”。当晚,不顾我的拼死抗拒将她送入东宫。后来我才知道,当朝太子正是逃婚当夜遇见的宋司齐!一时间悲喜交加,慢慢接受了自己嫁入东宫这一事实……在我终于对宋司齐产生感情时,背叛与困境接踵而至…

主角:卫寄瑶   更新:2023-08-07 19:2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寄瑶的美文同人小说《宠妃在上》,由网络作家“陈阿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逃婚后又是另一个囚笼?该死!好歹我也是一国公主,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皇宫以血救人?战场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准备逃跑,准备逃往西疆之际,被卫彦国带兵前来“捉拿”。当晚,不顾我的拼死抗拒将她送入东宫。后来我才知道,当朝太子正是逃婚当夜遇见的宋司齐!一时间悲喜交加,慢慢接受了自己嫁入东宫这一事实……在我终于对宋司齐产生感情时,背叛与困境接踵而至…

《宠妃在上》精彩片段

说实话,我打心底地觉得我这太子妃的职务着实清闲了些。
而我那尊贵的太子爷,成日捧着药炉子不离寝宫半步,且莫说“雨露均沾”的风流事。
打从嫁进东宫两月,除去大婚那天他迫同我和衣而眠,从此便再没沾着我的床边儿半分。当晚,花烛昏黄,我那虚弱的太子爷在给我留了半个晚上的后背后,带着咳嗽声急匆匆地破门而去,我竟连他究竟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
第二天,整个朝野上上下下传遍了太子大婚当夜,病情加重,险些一命呜呼化鹤西去的消息。
相伴而来的,是整个朝野对我的指指点点,说我手上沾了太多敌军的血,阴气太重,乃天煞孤星。
众口铄金,太子爷自然不敢踏进我暖阁一步,以至于我早早入了东宫的门,却至今还不是东宫的人。
其实这无碍,太子不来我暖阁瞎折腾,我自是十分欢喜的。我不喜欢他,他亦不喜欢我,我与他的姻缘是圣上闲来无聊御赐的,如今进了是非如此之多的东宫他还能还我这分外清闲的空当,我感激他还来不及。
正好无人管束,乐得自在。
我这一闲下来,就爱乱跑,成日里拉着斐月干些翻墙爬树偷鸡摸狗的勾当,吓坏了些宫娥太监。可我这陪嫁丫头一闲下来,就爱乱想,见我如此不受那太子爷待见,斐月倒是急了,成日里跟只小哈巴狗似的眼巴巴地盼着哪日太子闲下来想起这东宫里还储着位妃子娘娘再过来逛上一逛,俗话说,见面三分情,万一王八恰好看上绿豆了呢?
斐月总归是个没文化的,当她捧着心口想委婉地表达一下渴望着我和太子看对眼的时候,我一面念叨着自己是个文化人不同她计较一面极力忍住了打她的冲动。
好歹斐月是陪嫁丫鬟,在这外头,我不打自家人。
之后我才知道皇帝之所以把我赐与太子不过是因太子及冠却还未纳妃,抱子心切,不靠谱的老皇帝临时起意,命一群不靠谱的小太监制了一份京城里未出阁千金小姐的花名册,几经甄选后,余下丞相家那的位和不才我。
皇帝愁了,犹豫了,一面是呕心沥血辅佐他几十年的老丞相家的姑娘,一面是战功赫赫保家卫国的老元帅家的姑娘,于是这位选择困难户十分机智地下了盘围棋,经过一番昏天黑地地厮杀,终于,黑棋“老元帅家的姑娘”把白棋“老丞相家的姑娘”围得水泄不通……
皇帝一推棋盘,龙颜大悦,当即赐婚,昭告天下。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那时一心逃婚的我终于逮准了一个时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收拾了一些行李,凭着十几年来翻墙的经验,脚尖恰到好处地一点,悄无声息地攀上皇宫的外墙。
不是我武功高强深藏不露,十分不谦虚地说,着实是我的翻墙技艺高超。阿娘逝去得早,我从小便跟着爹爹东征西战,在我眼里,这世上只有攻不下的城池,没有翻不过去的墙……
“这是哪家的小丫头,手脚倒是灵活的紧。”
我刚喜滋滋地站在墙顶准备使了轻功往下一跃,一阵若有若无地笑声抖然在黑暗中散开,本就心虚的我心头猛地一紧,脚下却一阵打滑,一下子失了平衡往下跌去,心中暗道不好。
耳畔是飒飒的风声和吱吱的早蛰蛰鸣,恰恰卷了十里的芬芳四溢。先前军营里的清涯哥哥捉过草蛰逗我,那小东西可爱得紧。而此时我却无暇顾及这小不点儿和那些个良辰美眷,一心只想着若从这么高的围墙摔下去,虽说死不了,却也能摔个半死不活。
最讨厌就是半死不活,我怕疼。
清涯哥哥曾告诫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日一领略,呜呼哀哉!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痛得筋骨俱断,我微微一怔,片刻才发现自己猝不及防地跌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中。迎着清冷的月光,我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只能稍稍辨识出他是个轮廓挺拔的男子,穿着月华色的袍子,一头墨发随意地披散着,正眯着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居高临下的模样。
“小丫头,你是哪家的姑娘?”
不等我开口,他突然撒开手挑了挑眉问我,清清朗朗的声音十分好听。
我一下子被他问住了,思量着自己总归是个逃婚的,万万不能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底细。他见我一时不语,倒也不恼,兀自勾了勾唇淡淡笑开,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西疆灵山上的雪莲。
真好看啊……
大朵大朵的,一下子在我的脑海中簇然绽放,清清雅雅却别有一番国色天香。
“也罢,毕竟是个姑娘家。”雪莲轻笑出声,伸手弹了弹一袭素衣上敢染上的灰尘,不等我开口,便作势要离开。
雪莲的脚步一顿,歪了头,清浅地眸光略带疑惑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先前我一直以为世间最清浅不过一袭如水如绸的月光,现在才猛然发现,原来也有人的目光可以如月色一般清浅绵长。
望着他一泓清泉似的眸子,我竟一下子犯了结巴,只觉得脑袋里面空空的,支支吾吾哼唧了半天也哼唧不出一个字出来。我正准备悻悻撒手,前方的墙角处倏尔闪出一个人影出来,径直走到雪莲面前,又不知附在雪莲耳旁说了些什么,须臾雪莲微微一笑。
倒是领略了一番雪莲的雅姿浅笑。
我想来者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见我呆呆地拉扯着正欲离开的雪莲的袖子,那人的眼神竟也未向我偏半分。
“罢了,见过卫元帅后就已经这么晚了,今日干脆就莫进宫了,留在外面罢。”那人还未出声,雪莲率先开口道,旋即他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偏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我,“小丫头,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
我愣了愣,摇摇头。这个时候,我可万万不能漏了马脚。
“公子,她可能没有家……”许是我想到了如果被我爹抓住以后就要被迫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时,脸上的表情太痛苦,雪莲公子身旁的侍卫忍不住开口道。
我一怔,紧接着雪莲也是一怔,片刻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对,我没有家!我顿时目光灼灼地望向雪莲,暗自思忖着他既然认识我爹爹那便不是坏人,依现状来看,我既不知自己要逃多久身上的盘缠够不够,又不知自己该在哪处落脚歇息万一遇上强盗怎么办?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他长得真的很耐看……
长成他这样的人,应该心肠都不坏罢。
几经掂量后,我悄悄咽了咽口水,得心应手地装出一副分外悲痛模样。
雪莲看我这般,果真犹豫了些许,须臾低下头柔声说:“大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太安全,你若信得过我,先随我回去歇息,以后再慢慢做打算。”
真是一个又帅善良的好男人啊!
我偷笑,故意迟疑着答应他。他见我十分乖巧地点头,嘴角弯了弯,旋即转过身向前走去。
我连忙屁颠屁颠儿地跟上去,假装分外欣喜地同他说了许多话。譬如我没爹没娘,孤苦伶仃地,没人像你这般对我这么好啦之类的——当然啦,都是假话。
他在一个小客栈给我开了个房间后才离开,离开时他仍旧朝我宽慰地笑了笑,一时间让我又想起了西疆灵山上的雪莲花。
我叫卫寄瑶,是平西元帅卫彦国膝下独女。
我阿娘过世得早,我打小便跟着爹爹南征北战,军营里有很多疼我的哥哥,他们都惯着我在军队里面胡作非为,一来二去,倒养成了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娇纵性子。
我年纪虽小,但也知道,他们不过都是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让着我罢了。而真正肯与我亲近的,只有清涯。
清涯哥哥是爹爹收的义子,也是唯一除了亲守外肯用心待我的人。从小到大,就属他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甚至比我同爹爹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很多。爹爹是平西元帅,军对常年镇守在西疆,清涯哥哥便经常背着我偷偷爬上西疆的宏山,去看隔岸灵山开得大朵大朵的雪莲花。
我很喜欢那样精致淡雅的花,可我们使了各种办法仍旧不能越过那一条银带似的护灵河爬上灵山去摘那常年不败的花朵。清涯哥哥见我失望的样子也十分懊悔,后来,他带我去了各种地方去捉萤火虫、兔子和小草蛰,却再也没有带我去过一次宏山。
小满……
我大抵是又梦到清涯哥哥了,这世间也就只有他一人唤我“小满”,也只有他一人穿那样儒雅的长衫。他虽是从军打仗,却总喜欢穿素白色的袍子,与浑身的刀光血气格格不入。
小满,小满……
梦里,他一声声低低地唤着我的名字,随着他的慵懒喑哑声音,我立马想起了一个墨发素袍、眉眼精致的少年来。不知为何,他兀自一人坐在桂花树下喝得酩酊大醉,他的发随意地披散着,随风在周遭妖冶地打旋。
他一手托着腮,一手执着桂花酿,身旁七七八八地摆了一地的空酒罐,又似是因一出明月别枝惊鹊笑弯了眉眼。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风流放荡的模样,径直望着他我只觉得心中百般难受。风轻轻吹过,绪绪吹散了他摇摇晃晃的身形,我惊诧地大叫出声,旋即,他终于转过头望向了我。
小满……
他低低地出声,身形又被风吹淡了些许。他身后的廊上有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过一片。良久之后,他终于苦涩一笑。
小满。他笑,眼底竟浮上了一层层若有若无的悲恸的雾。我愣愣地看着他恍若江南烟雨般朦胧的眼,心底猛地一抽,好似有一根粗绳猝不及防地、狠狠地抽往我的心底。
然而我还是无能为力,望着他渐渐淡去的身形无措地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平日里我闯了祸,他总是替我担着,我激动抑或是失落了,他总是在一旁淡淡地看着我。我从未敢想过假如有一天他离开了我,我的生活会变成怎样。
不可能会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的,我的清涯哥哥怎么会离开我呢?一片混沌之中我安然地闭上了眼睛,任这光怪陆离的梦境付之东去。

昱日醒来的时候,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斜射进来的日光晃得耀眼,我呆坐了半晌,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朦胧着双眼跳下了床。
咦?
我昨晚不是被一个又帅又善良的公子收留了吗?
人呢?
此时他难道不应该坐在我床头朝我缓缓一笑,含情脉脉地望向我,霸道又温柔地对我说: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你这么俊俏的姑娘,老子看上你了,咱们赶快成亲入洞房吧!”
——这才是民间活本子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抱着这样龌龊又纯情的心理,我一跳一跳地蹦下了楼,转眼便看见楼下客栈食区正中央,端端正正坐了一个男子。似乎是我的动静惊扰到了他,他波澜不惊地望了一眼,旋即亲切地朝我招了招手。
哦,是雪莲公子。
我十分开心地小跑到他身边,无视了他身旁昨日那个黑衣侍卫,一脸娇羞:“不好意思呀,我、我是不是让你久等了……”
“无碍,”雪莲微微勾了勾嘴角,生怕我因此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来。”
那就好。我放下心,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都是些清淡可口的小菜,香喷喷的白米饭旁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平日在将军府山珍海味我都吃惯了,刚尝了一口这清淡小菜倒又吃出几分不同于大鱼大肉的意味来,雪莲见我吃得可口,分外宠溺地笑了笑,隔着一层蒙蒙的热气,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恍惚的眼神。
“对了。”我喝了一大口白粥,含着米饭含糊不清地说出了我心底的疑惑,“雪莲——啊呸,公子,你为什么要把我安置在客栈啊?”
不是说安置在你府上吗?你府上吗?府上吗?上吗……
雪莲原是执着筷子,听见那声‘雪莲’后,青葱手指蓦地一抖,险些将玉筷抖落出去。好在他也没多想,望着桌上所剩不多的饭菜,反问我:“怎么,这儿不好吗?”
“好、好的很。”哪有你府上好啊啊啊……
我连忙赔笑,他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狡黠地眯起了那双令众人趋之若鹜的眼眸,半带着戏谑开口:“不能回我府上哦,若是被我夫人发现了你会被打断腿的呢……”
我一愣,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砸在圆圆的小木桌上。
那位一言不发侍卫竟疑惑地偏过头,我还未来得及思及其它雪莲突然抓了我扔掉筷子的手,不顾着我面红耳赤兀自笑得十分开心:“小姑娘,你不会害怕了吧?”
怕你个小犊子!我扬起脸,满腔热血暗自沸腾,一脸的义愤填膺。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填成,雪莲仍旧不顾我百般暗示还是把我留在了那个小小的客栈,我一脸沧桑生无可恋,暗自把碗里的白米饭戳了个稀巴烂。
真是,长得好看又有正房夫人就算了,怎么还可以这样……这样调戏我呢……
不过最终他还是告诉我了他的名字,他说他叫司齐,见贤思齐焉,我一下子想起了孔老先生的那句话。然而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在私底下偷偷叫他雪莲。

京城的街市很热闹,人群熙熙攘攘的,雪莲看我并未带什么衣服,本着包养我的心态,带我上街去买些衣物。为了防止走丢,我很自觉地抓住了他月华色的袖摆。
雪莲只是轻暼一眼我拽住他袖子的小手,并未多说些什么,倒是一旁的莫华一个劲儿地边皱眉边咳嗽,弄得我好像有多想占他主子便宜似的。不过他咳嗽一声,我就愤愤三分,最后我竟觉得不占司齐便宜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于是乎,我白白嫩嫩的小手开始肆无忌惮地放在他臂弯处小范围地暗暗游走着,莫华在一旁瞅着眼睛都直了,用伟岸的鼻孔对着我愤怒地出着粗气。
忘了说,莫华就是那位高贵冷艳的黑衣侍从,对司齐这位主子忠心得不得了。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暗恋上了这朵俊俏的雪莲花。
司齐终于忍不住了,瞪着眼睛又无辜又无奈地望着我欲罢不能的小魔爪,颤着音,俯下身吹了吹我耳旁的碎发:“寄瑶姑娘,你的手……弄得我,好痒……”
痒?那我更要帮公子您挠挠啊……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再得寸进尺,安安稳稳地把小手再次滑落到他的袖摆上,眯着眼盯着身后莫华气歪了的鼻子,心里一阵暗爽。
最重要的是,司齐那一副小无辜样,着实让我受用极了。本是他出钱出力“包养”我,可现在看来我倒像是泡足了良家小姐的风流大少。
很多年以后,司齐告诉我,当时他实在想不通,这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大晚上的翻墙也就算了,怎么还长了一颗如狼似虎般的心呢?
事实证明,我的“狼虎”心确实喂不饱,并且十分英勇地吃了他……嗯,吃了他的豆腐。
还有他的花枝丸子、金丝蜜枣、桂花糕。
他说对了,我是真的喂不饱。
在我又解决了一块儿桂花糕后,雪莲公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发话了,他一手戳了戳我的肩头,在我疑惑回头时他突然瞪大了一双眼睛:
“姑娘,你还没饱吗?”
那语气,疑惑、关怀,且无辜。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还以为他心疼银子让我少吃点儿,于是特别豪迈地拍了拍胸脯,粗着嗓子哈哈一笑:“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家给吃穷的!”
雪莲嘴角微微一抽,顺势咧了咧嘴,好气又好笑地望着我,小嘴像抹了油似的:“你吃不穷我家不是因为你吃得少,是因为小爷我家底殷实。”
一听这话,我不乐意了——我觉得我吃得也不多呀,不就是一个普通女子的饭后小点心的量吗?他干嘛这么小气啊。
他越小气,我就越要吃吃吃,他越心疼银子,我就越要花给他看。
所以我爹常骂我,说我这是犯贱。
见我这么暴饮暴食丝毫不顾及小女儿颜面,雪莲也不再“怜惜”我了,十分粗暴地扯着我的袖子把我往前方拖去,我手里丸子串上的酱汁就如此蜿蜒了一地。
红黑色的酱汁洒在地上,让人看得瘆得慌。
我身后莫华的脸色也异常瘆人,冷冷地看着他主子拖着没有仪态的我,竟也不知道怜怜香惜惜玉,活该他找不到媳妇儿只能喜欢司齐这个男人。
说的司齐这个男人,在我扶着树吐了个昏天黑地后,他竟也不知道过来怜怜香惜惜玉,真是活该被莫华这个冷面罗刹喜欢。
有时候我经常会想,如果那天我没有遇到司齐,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波澜不惊?不痛不痒地同病太子过着温水般不咸不淡的日子,了了一生后在黄泉奈何桥头哭丧着自己因皇命带来的姻缘?
还是终于耐不住这么冷冷清清的日子,同我的清涯哥哥破宫而出,自此鲜衣怒马仗剑天涯?
我不知道,那天当我吃多了吐了一地后,躺在柔软的草堆上时,我仍然很迷茫。
司齐在一旁架起了柴火堆,一星火花遇干柴后顿时变成烈火,隔在我和他中间,映得他好看的侧颜通红。
如同天边的浴血般晚霞,美好得令人心驰神往。
“怎么,看呆了?”司齐坐直了身子,抱着臂,戏谑地盯着有些恍惚的我。
诚然。我不加掩饰地点点头,他面色一滞,似乎反应不过来我这种翻天覆地的态度。半晌后,他终于笑出声来。
“我好看?”他笑得很得意,像一只奸诈狡猾的老狐狸。
“好看。”
我还是点了点头,司齐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十分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发顶,满面春风。
“小姑娘,你很诚实啊。”
他很认真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在夸我,然而最后他又补上了一句,听得我差点儿把白眼儿翻上天。
“经常有人夸我好看,我也觉得我自己挺好看的,这世上诚实的人可真多啊。”
他哈哈大笑,丝毫不介意我那个伟岸的白眼,末了,又笑眯眯地朝我道:“看吧看吧,不要把你那如狼似虎的小眼神儿藏着掖着了。啧啧,你是不是还没见过像我这么好看的人呐?”
“谁说的,清涯哥哥就比你好看!”我不服气地打断他,司齐立马十分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子似的,不高兴地反问我:“胡说,他哪里比我好看?”
“哪里都比你好看!”一提到清涯,我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指手画脚,“就是,就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似乎不愿意再理我了。
我又在说瞎话了,我知道清涯哥哥不一定比雪莲好看,但在我的心里,再也没有比我的清涯哥哥还要好看的人了。也或许是在面对司齐时我突然爆膨的虚荣感,促使我搬出了清涯,看着面前这人的一张别扭极了的小脸,我竟觉得格外痛快。
可转瞬,我又想起了身在军营里的清涯哥哥,在我的记忆中,他总喜欢脱掉一身笨重的盔甲,只穿着里面素色的衣衫,在远处含笑静静地望着我,待我走近一些时,他突然伸出手,温柔又细腻地为我梳理好微微有些凌乱的发。
他为我盘过各式各样的发髻,我那一袭逶迤的青丝总能在他修长的手指下被梳成清涯又不失妩媚的髻角,既彰显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又不遗小家碧玉的俏皮。
只是自我十六岁之后,他却再未为我盘过一次发。他说,按照家乡的习俗,十六岁后的姑娘家只能由自家夫婿盘发,也就是说,谁为我盘了发,我就必须要嫁给谁。
清涯哥哥说出这句话时,好看的眼睛亮亮的,似是天上熠熠的星子,又宛若湖底细碎的白月光。
他很认真很认真地瞧着我,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倾注成最动听的情话,他说,小满,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一归来,就立马为小满梳一次发。
一梳梳到尾,二梳千山万水,三梳白发齐眉。
自此相悦相惜,不白头,便倾盖。
我的清涯哥哥让我等他,我也原以为我能够等到他,可等来等去,却等到了一纸荒唐至极的皇命。
只因一盘棋,一个赌注,我要十里红妆,嫁入帝王家。
我的清涯哥哥为我梳了那么多次发,那么多次一梳梳到尾,到头来我却要和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白发齐眉。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不问过程,只问结果。所以于冷酷无情的定局下,平添了多少跋山涉水的伤心人。
那时我才发现,在这个世界上,原来有许多事情,我都无能为力。
我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枕在司齐的大腿上,隔岸已朦朦胧胧点起了明灭恍惚的灯火,零零星星地摇曳在一泓碧波之上,流浪的气息如波浪一般起起伏伏。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