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那年,我被歹徒埋在土里,感受着身旁双亲的体温渐渐消失。
我宁愿自己也死在那一晚。
人总说,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痕。
可十四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那个雨夜,记得泥土渗进嘴里的腥味。
我活下来了,但代价是忘记了那些凶手的样貌。
直到昨天,我接到了一起案子。
当我站在郊区别墅的案发现场,熟悉的血腥味突然钻入鼻腔,破碎的记忆如同利剑,刺穿我的大脑。
我看到了,那些不该看到的画面。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过去从未远去,它一直在等我。
1早晨七点,S市警局重案组办公室。
我端着咖啡,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
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熟悉的寂静。
自从成为警察,这种清晨独处的时光反而让我感到安心。
“林夕,东郊观湖别墅区发现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对夫妇。”
陈组长快步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案件报告。
我接过档案,快速浏览着基本信息。
死者王明德,52岁,某投资公司高管;死者妻子陈芳,48岁,家庭主妇。
“你去现场看看。”
陈组长说着,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如果有不舒服随时跟我说。”
我点点头。
自从入职以来,每次遇到类似案件,他都会格外关照。
或许是因为知道我的经历,但我更愿意把这当作对我能力的信任。
车子驶入观湖别墅区,蓝白色的警戒线已经拉起。
法医李静正蹲在客厅中央,记录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她直起身:“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九点到十点之间,两人都是钝器重击致死。”
我戴上手套,环视着豪华的客厅。
水晶吊灯依然明亮,价值不菲的装饰画挂在墙上,一切都透着富贵气息。
但客厅的茶几歪斜着,地毯上有暗褐色的血迹,沙发靠背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
“财物损失情况呢?”
“保险柜被撬开了,据保姆说,里面存放了大约五十万现金和一些珠宝。”
李静指了指二楼,“不过他们似乎不仅仅是为了钱。”
我顺着楼梯走上去,经过墙上的全家福时顿了顿。
照片里的夫妇笑得温暖,但总让我觉得少了点什么。
主卧门口,几名警员正在采集证据。
我走进去,看到凌乱的床铺和地上的血迹。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