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阮棠陈继的其他类型小说《先婚后爱:炮灰被冷面军官宠上天徐阮棠陈继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姜晚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继喉结滚动两下,解释道:“不是。”“不是?那是什么?赶我走?我在你家待了两天,然后被你扫地出门,瞬间变成二婚,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徐阮棠的声音里带着怒气,一双美眸落在陈继身上,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倒是个有脾气的。这是陈继没想到的,他原本以为,这么瘦小的女孩子会是个怯生生的。这一天时间才发现,她不但懂怎么带小孩,还会想着怎么维持生活,被针对了也会毫不留情的还手,见人也是落落大方的。做事有思想有主见,跟介绍人说的有些不一样。陈继眸光不易察觉的动了动,他刚要说话,就被徐阮棠抢了先。“我们做个交易。”两人视线对视,女孩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眼神无比坚定。陈继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唇,“你说。”“你现在让我回家也不现实,家我是回不去了。”她坐直身子,...
《先婚后爱:炮灰被冷面军官宠上天徐阮棠陈继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陈继喉结滚动两下,解释道:“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赶我走?我在你家待了两天,然后被你扫地出门,瞬间变成二婚,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
徐阮棠的声音里带着怒气,一双美眸落在陈继身上,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倒是个有脾气的。
这是陈继没想到的,他原本以为,这么瘦小的女孩子会是个怯生生的。
这一天时间才发现,她不但懂怎么带小孩,还会想着怎么维持生活,被针对了也会毫不留情的还手,见人也是落落大方的。
做事有思想有主见,跟介绍人说的有些不一样。
陈继眸光不易察觉的动了动,他刚要说话,就被徐阮棠抢了先。
“我们做个交易。”
两人视线对视,女孩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眼神无比坚定。
陈继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唇,“你说。”
“你现在让我回家也不现实,家我是回不去了。”她坐直身子,一手托着腮沉思了片刻,“我没地方去,你需要有人帮你带小宝。”
“这样吧,我们以半年为期,这半年时间,我帮你带小宝,你给我容身之处。等到半年后小宝长大会走路,你自己也能带。”
陈继不懂她想说什么,随即问道:“半年后呢?”
“半年后我们离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女孩眼里闪着光,“我们就是合作关系,你就当我是你的室友、或者战友就行。”
“反正你让王婶带孩子也得给她钱,倒是可以省了直接给我,我做饭带孩子就行。”
徐阮棠想着,先存一点本钱,到时候拿到离婚证,再让陈继帮她开份介绍信,她可以去省城闯荡。
眼下还不熟悉这个年代的生存规则,贸然跑出去不是好选择。
她也不敢呐!据说这个年代人贩子还蛮多的,要是没钱好房子都租不到。
徐阮棠说的每一句话,听在陈继耳朵里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一个只上过初中,一直待在农村的姑娘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眼里闪过一抹疑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应下,“好。”
不管她在打什么主意,他不在乎,也不关心。
要不是军令难违,他根本不会接受被结婚。
大不了半年后他们离婚,他给她一笔赔偿金,再帮她找一份好工作。
想到半年后就能回归自由,陈继顿觉轻松不少。
他这样的人,也不配结婚。
“口说无凭,你找纸笔写下来,咱俩签字画押!”
徐阮棠比他还积极,生怕陈继反悔的样子。
笑话,能和大佬建立友好合作关系,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一式两份,徐阮棠把自己那一份认真收好,装在带来的布包里,才安心睡觉去了。
熄灯以后,徐阮棠面朝房顶悠悠开口:“陈继,你睡了吗?”
“明天是你找王婶说,还是我去找?”
这种得罪人的事,徐阮棠还是想让陈继去。
黑暗中,陈继嗓音沉沉:“不用,王婶做饭,我们带小宝。”
写协议的时候,陈继也只写了让她带小孩,每个月给她一百块钱。
徐阮棠自然是看到了,她没意见,大佬愿意花钱她就收着,眼下她可没资本矫情。
大不了以后真挣钱了,还给他就是。
没有等到回答,陈继偏头看过去,借着月色,他只能看到女孩的轮廓和挺翘的鼻梁。
女孩呼吸清浅均匀,大概是睡熟了。
陈继记得支书说过她家基本情况,如此重男轻女的家庭,真的能养出这样性子的女孩子吗?
陈继心底漫上一层警惕。
第二天一早,徐阮棠是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
她一睁眼,就看到小宝伸着胳膊,在旁边一通乱抓。
软软呼呼的小人儿,使劲儿往她这边够。徐阮棠一把攥着她的小手,抓在手里捏了捏,“小宝,你醒啦?”
小宝咿咿呀呀的回应,笑的梨涡深陷。
徐阮棠突发奇想,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小宝,跟姨姨学,爸爸...爸...爸爸...叫爸爸。”
醒来就没看到陈继,他好像从来不睡懒觉,起的很准时。
徐阮棠抱着小宝出了屋子,就看到陈继坐在屋檐下,身形笔挺腰都不带弯一点的。
雨很大,时不时会打到脸上,带着泥土的芬芳。
徐阮棠不是很明白,陈继是在吃风?
“王婶送了饭,在厨房。”陈继走过来,从徐阮棠手里接走小宝。
徐阮棠看他走路有些跛,没忍住问道:“陈继,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没见过他的伤口,徐阮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伤到骨头了,还是别的。
陈继面上有些不自然,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转身进了屋子。
“我是说,你要是需要换药什么的,我也可以帮忙。”
徐阮棠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态度,冲着屋内喊了一声。既然是室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毕竟陈继现在还是她的榜一大哥。
徐阮棠一蹦一跳的跑去洗漱,洗漱完进厨房叼了个包子在嘴上,一边帮小宝热奶。
昨晚小宝喝的很好,今天也一切正常,这一顿就可以多加一点了。
说来小宝也真是个天使宝宝,不喝夜奶、一觉睡到天亮、不吵不闹还会对人笑。
陈继订的奶量很大,每天都会送来新的,小宝一个人根本喝不完。
但是不喝,剩下的也存不住。
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消耗牛奶的好办法。
下雨天哪里都去不了,就适合窝在家里听雨声,在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倒是很惬意。
要给小宝喝的牛奶温度晾到差不多的时候,徐阮棠回了一趟屋子,碗勺递给陈继,她就又回了厨房。
厨房很快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陈继也没在意,喂完小宝喝奶,转身坐在书桌前写了一封信。
装好后,夹在了一堆书中间。
忙完陈继才发现,徐阮棠来了两天,小宝好像变胖了一些。
小孩子的变化很明显,仅仅是喝了两顿牛奶,吃了一些鸡蛋羹,就跟前两天不一样了。
而且从前到了黄昏,小宝总是会哭闹一阵,他每次都要哄好半天。
现在徐阮棠到了下午哄一哄,小宝就会乖乖睡觉。
难道养小孩,真的得女人才能养好?
发现徐阮棠还在门口,惊讶道:“干什么?小徐要带自家男人去城里看病,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
“看病?谁知道她是想干什么,姚同志都说了,再等等,等她姐夫回来,就用小汽车送陈继去城里。她非不依,什么心思还看不出来吗?”
中年男人越说越激动,一张本就狰狞的脸上两道横肉,眼睛珠子瞪得大大的。
王婶也有些生气,大嗓门呵斥道:“陈雷!你别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人都不清醒了,还等什么等,合着不是你男人你不着急?”
“你个寡妇,跟着凑什么热闹,别以为陈大哥给你几个钱,你就能指手画脚他的家事了!”姚玉兰还记着之前被王婶指认的仇,这会儿终于逮着机会,开口讽刺道。
徐阮棠拉着板车往前走了两步。
她在距离姚玉兰一步之遥站定,一手扶着板车车辕,一手轻轻一推。
姚玉兰向后倒去,直接撞在中年男人陈雷身上。
陈雷原以为伸手一扶就能扶住姚玉兰,哪知姚玉兰摔过来的力道很大,直接被撞得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姚玉兰直接压过来的力道。
“哎哟。”
“砰。”
徐阮棠看都没看两人,扫视周围一圈说道:“我是陈继媳妇,要怎么带他去城里看病,那是我的事。谁再拦,耽误了陈继看病,就是杀人犯,我会去公安局报警!”
徐阮棠说完,指着地上的两人,眼神森冷:“你们俩最好祈祷陈继没事,要是因为你们耽误治疗,到时候谁都别想跑。”
她谁都没理,直接拉起车往村外走去。
幸好这里只有一条路,不然徐阮棠都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
她走后,大河村村民还没散。
“陈继这新媳妇,看着干瘦干瘦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可不嘛,那么壮的男人,她推着车就走了。”
“呀,玉兰,你这屁股...”
姚玉兰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指责徐阮棠,人就已经走远了。
她听到声音,低头艰难转身。
下过雨的农村土地都是泥水混合,她的身上到处都是泥污。
姚玉兰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立刻将徐阮棠抓回来,暴打一顿!
“蛮横的泼妇!”
姚玉兰对着徐阮棠离开的方向,狠狠骂了一声。
没有热闹可看,大家也都迅速散开,该下地的下地,留下一堆妇女在原地。
“看到没?”
“什么?”
“没发现陈继的新媳妇变好看了吗?气色跟刚来咱们村时,都不一样了!”
“那不是正常的吗?被滋润过的当然不一样。”
几个妇女笑作一团。
姚玉兰原本要走,听到这话也不忙着回家了。
她刚刚就发现,徐阮棠和之前有些不一样,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就连唇色都变好看了。
除了身上的衣服依旧土不拉几,长得倒是越来越水灵。
她还纳闷来着,于是问旁边的中年女人,“婶子,什么滋润不滋润的?”
难不成陈大哥家的井水,跟一般的不一样?
几个妇女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姚玉兰看不懂的笑。
“快说!”
姚玉兰在村里蛮横惯了,这会儿一着急也是直接凶巴巴的出声。
“玉兰妹子还没出嫁,当然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夫妻之间的事,玉兰妹子以后嫁人就懂了!”
“这么说,陈继的身体没毛病?那之前是怎么传出来,他不能人道的?”
“早知道,我就让侄女嫁过来了。”
要不是陈继有药,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姚玉兰可没想那么多,她在家里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陈家传来任何消息。
她明明放了桃子罐头在鸡汤里,只等着陈继吃了,她好让她爸送陈继去医院。
到时候她家就是陈继的救命恩人,想要嫁给他还不是小事一桩。
王婶拉着徐阮棠的胳膊,陈继已经掀了门帘出来了。
他表情微妙,沉吟一声开口道:“我知道是她,别去了,回来吃饭吧。”
徐阮棠都要炸了,真是人家皇上不急她一个太监急。
都要被人药死了,陈继怎么还一脸淡定,这人吃淡定丸长大的吧?
还是不是...男人!
王婶劝了徐阮棠半天,翻来覆去都是一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小心一点,不吃她送过来的东西就是了之类的。
徐阮棠总算是被气笑了。
她可不在乎陈继的死活,但是陈继出事,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吗?
也是醉了,摊上这样一个烂摊子。
徐阮棠在内心念了九九八十一遍“不气歌”,终于平复心情不再想这件事。
吃晚饭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徐阮棠跑去一看,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婶子端着一搪瓷缸的牛奶。
看到徐阮棠,婶子笑的很讨好,“哟,大妹子,这是你家男人要的牛奶,快接着。”
徐阮棠微微一愣,没想到陈继听进去了她说的话。
想要付钱的时候,中年婶子又发话了:“你家男人给过钱了,他一次性给了一个月的。”
徐阮棠端着牛奶回了厨房,这样的生牛乳小孩喝不了,但是煮沸熬浓就可以了。
想着第一次,先试试小宝能不能适应,徐阮棠就没有煮太多。
弄好以后她回了屋子才发现,她走后陈继就放下筷子,一直在等她回来。
“你先吃,不用管我。”
徐阮棠把煮好的牛奶放在桌子上晾着,转头没好气的对陈继说道。
陈继面上没有太大波澜,语气淡淡:“先过来吃饭。”
他依旧没有动筷子,视线缓缓落在徐阮棠背影上。
两人沉默着吃过晚饭,徐阮棠要喂小宝喝奶,被陈继拿走了勺子和碗。
“我来就行。”
男人语气平淡,徐阮棠点了点头,“行,那我去洗澡。”
今天在后院,她虽然没怎么挖地,也跟着摆种子浇水的,出了一身汗。
厨房灯光昏黄,徐阮棠烧好水,正打算脱衣服的时候,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声。
她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扣好扣子。
明明告诉陈继她要洗澡了,这男人瘸着腿还到处走动是什么意思?
徐阮棠躲在厨房拐角处,一点一点往院子里挪去。
“陈继。”徐阮棠站在院子里,轻轻喊了一声。
很快,屋内传出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怎么了?”
徐阮棠这下可以确定,刚刚的动静不是陈继发出来的。
她故意提高音量,对着屋内说道:“没事,刚刚一个老鼠跑过去了。”
说话的时候,徐阮棠站在黑暗里,默默观察着墙上的动静。
农村的院子都是两家挨在一起,挨着的那一面院墙是共用的。
多亏了原主的好视力,徐阮棠借着今晚微弱的月光,看到了趴在院墙上一动不动的黑影。
除了王建,还能是谁?
没想到这家伙贼心不死,竟然想偷看她洗澡。
徐阮棠慢悠悠走回厨房,从烧开的锅里舀了一盆滚烫的水。
她端着水走到院子中间,弯下腰假装要洗手。
“啊啊啊,老鼠!”
一声惊叫划破天际,徐阮棠手中的盆也扔了出去。
王建在墙头等的焦急,一面怕自家老娘突然出来,一面还得提防着被徐阮棠发现,压根没想到一盆滚烫的开水会从天而降。
更要命的是,他被烫到浑身发麻还得死咬着唇不出声。
搪瓷盆“咣当”一声响,掉落在院子里。
随之而来的还有隔壁“咚”的一声闷响。
徐阮棠弯腰捡脸盆的时候,屋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她胳膊被人抓住。
“受伤了?”男人嗓音醇厚干净,拉着徐阮棠的大掌干燥发烫。
徐阮棠没想到他会冲出来,吓得差点用脸盆敲他脑袋。
小心脏咚咚直跳,徐阮棠连忙摇头,“没有,老鼠跑到婶子家里去了。”
陈继都能忍下八竿子打不着的姚玉兰,估计她说了有人偷看她洗澡,他也不能信吧。
徐阮棠到底是有些生气了。
才来一半天,就出了这么多事,所有事都是和面前这个男人有关的。
尽管恶人罪大,但面前的男人也不无辜。
他默认这些行为的存在,本身就是纵容和对身边人的一种漠视。
陈继无辜,那她徐阮棠就不无辜了?
想到这里,徐阮棠直接甩开拉着她胳膊的手,转身回了厨房。
陈继一时没反应过来,感觉这滔天的怒火...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他走到厨房门口,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去屋子里洗,我在外面等。”
面前的小女人,大概是被老鼠吓到了。
进屋子就进屋子,徐阮棠才不想跟他客气。
等到她洗完,也没管陈继,直接回屋跟小宝一起睡觉去了。
陈继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屋子里,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水汽,短发微湿。
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面庞滑落,走动间顺着锁骨没入领口。
他洗漱的时候想了很多,回到屋子站在炕边,缓缓低头看着炕上面壁思过的女人,声线沉稳,“徐同志,我们聊聊。”
“聊。”徐阮棠一个翻身,从炕上坐起来。
似乎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陈继眼神划过一丝意外。
昏黄的灯光下,女孩红唇微启,黑色的眼瞳里闪着细碎的光。
那双眼睛很漂亮,干净澄澈不带一丝杂质。
陈继缓缓移开视线,嗓音平缓沉稳:“徐同志,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不强迫你,你要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可以送你走。”
徐阮棠脑子都要炸了。
她这个暴脾气的,当下忍不住冷哼一声,嗤笑道:“走?你觉得我能走到哪里去?你应该也知道,我家收了你三千块钱彩礼,你现在是要退婚?”
徐阮棠觉得原主的处境,可还是真的难啊!
都给她干自闭了。
姚玉兰听到这话,脸色明显一沉。
她是村里支书姚国强的女儿,大河村的一枝花。二十岁的年纪,跟徐阮棠一般大。
之所以这个年纪还没嫁人,一个原因是家里宠着,另外一个原因是眼光高,十里八乡没一个她能看上的。
姚玉兰自认配陈继一个瘸子绰绰有余。
当初陈继刚回村,姚国强作为乡村干部来陈继家里慰问,她跟着来的。
让陈继二婚的想法,是村委商量的结果,姚国强过来做思想工作,还说这件事交给他去办。
陈继是退伍军人,还是因公受伤,部队肯定会给一大笔抚恤金,本来再找一个也不难。
消息一传开,十里八村的都争先恐后的跑来。
那段时间,陈继家的门差点都被挤坏了。只是很快,这些人就都不上门了。
因为实实在在看到了陈继瘸着腿的样子,还传出他不能生育的事。
姚玉兰其实是很满意陈继的长相的,他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帅,一靠近陈继,她的小心脏就怦怦直跳。
只是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里,姚玉兰一时接受不了陈继这么冷淡的性子。
她想着晾陈继几天,磨磨他的脾气。
再说陈继一个退伍的瘸子,能被她姚玉兰看上,是陈继的福气。
后来还没晾两天呢,就出了陈继有毛病的事。
姚玉兰再喜欢陈继,也接受不了嫁给一个没生育能力的终极残废,就再也没来过陈继家。
本来这事她都忘了,家里也开始给她物色更好的人选。谁知道昨晚姚国强说,陈继竟然娶到媳妇了!
姚玉兰听后心里很是滋味,一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今天一早,姚国强本来要亲自过来,代表村委再送些生活用品给陈继,姚玉兰想都没想就抢过东西,自己过来了。
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丑八怪敢跟她抢男人。
在姚玉兰的认知里,陈继是她看上的人,她可以不嫁,但陈继也不能娶别人。
姚玉兰抬起下巴用眼角打量着对面的女人,一副干瘦干瘦的模样,一身朴素的粗布衣裳,脸色还有些蜡黄。
陈继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土包子啊!
姚玉兰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被徐阮棠尽收眼底。
她眨了眨眼,心想这女人骂的可真难听,眼神骂人也很脏!
爱看?
那就多看会,她勉为其难大方点,暂时不收费。
徐阮棠大大方方的靠进椅子里,干脆闭上眼沐浴阳光。
“你!一点礼貌都没有!”姚玉兰见徐阮棠对她爱搭不理,更生气了。
不行,她可不能让这蠢女人留在陈大哥家,得让她走!
姚玉兰眼珠子一转,计从心来。
“陈大哥,陈大哥你在家吗?我是玉兰啊。”
姚玉兰捏着嗓子,娇滴滴的朝着屋里喊了一声,顺手理了理头发。
等了一会儿,屋内也没有回应。
姚玉兰尴尬的站在原地,她是想直接进去的,但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一时没敢迈步。
之前隔壁村有个大胆的女人,在陈继刚回村没多久,摸黑上门想生扑陈继。
这个年代,要是被人看到两人行为不检点,男方多半是要娶女方的。
谁知道那女人连陈继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被扔出来了。
陈继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人,那个时刻浑身上下散发的戾气跟刀子似的,直戳人心窝子。
“喂,陈大哥不在家吗?”姚玉兰用下巴冲着徐阮棠,傲娇开口。
徐阮棠也不知道陈继为什么不答话。
说他在吧,他又悄无声息的。
说他不在吧,是撒谎呢。
“喂!跟你说话呢?你聋子啊!”姚玉兰气的快冒烟了。
徐阮棠掀起眼皮,淡淡的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第一,我不叫喂,我叫徐阮棠。第二,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来给陈大哥送东西啊。”姚玉兰这才想到一直提着的包,赶忙放下。
里面装的东西太多,很沉的。
她从来没干过这么重的活!
包一放下,徐阮棠就看到了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有饭盒,里面应该是装着吃的。有生活用品:香皂肥皂甚至还有洗头膏!
她眼睛一亮,连忙从凳子上站起身,从地上拎起包往屋里走,“你不早说,我进去告诉你陈大哥。”
这么轻的包,姚玉兰刚刚甩什么手?
“陈继,外面有姑娘找你。”徐阮棠把东西放在桌上,转头看向陈继。
小宝已经吃完辅食,碗里一点蛋羹都没剩下,这会儿正在抓着一本书啃。
陈继轻轻拿走小宝嘴里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书,头都没抬,声音冷沉:“东西还回去,告诉她不要。”
徐阮棠:“......”
刚刚她叫你,你喊一嗓子不就成了,这么短的距离还需要传话,当我通讯员呢?
“陈大哥,我爸有话让我带给你。”
娇滴滴的嗓音,隔着一层门帘传进来。姚玉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
陈继没有回答,抬头看了徐阮棠一眼。
许是他的眼神太冷,徐阮棠被吓了一跳,连忙澄清:“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放她进来的。”
“陈大哥,我进来了哦?”这一次,徐阮棠怀疑姚玉兰的嗓子都要夹断了。
话说陈继刚刚看她干什么?!
难道是觉得她碍眼?
也是,谁不爱西湖龙井呢!
徐阮棠迅速撤离,一手抱起小宝,“那个什么,我看外面麦子绿油油的,我带小宝出去转转。”
谁知道姚玉兰会怎么夹,小宝是女孩子,可不能跟着学坏了!
不等陈继回答,徐阮棠已经走远,一阵风似的。
她还不忘给姚玉兰一个笑脸,灿烂的都跟要开花似的笑容,姚玉兰都看呆了。
这女人,一笑眼睛里带着亮光,还怪好看的!
姚玉兰反应过来后,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明明是来赶她走的!
徐阮棠抱着小宝,站在陈家门外看风吹麦浪,指着远处的东西跟小宝说话。
“小宝,这个是麦子,麦子,麦子哦!。”
“小宝,你看那个,是阿黄,阿黄,大黄狗。汪汪汪!”
“呀,有鸭子!嘎嘎嘎!嘎嘎!”
没两分钟,姚玉兰就从院子里冲出来,那神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到徐阮棠,她愤愤出声:“都是你!丑八怪,你也配嫁给陈大哥!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赶紧带上你的东西,滚出我们大河村!”
姚玉兰的表情恶狠狠的,哪有刚才娇滴滴的模样,气愤极了还伸手推了徐阮棠一把。
小宝还在徐阮棠怀里抱着呢!她连小孩都不放过!
这个年代的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无论长得多么潦草的男人,都有一把好着嗓子啊!
徐阮棠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还没来得及崩塌,王婶扯着嗓子的一声吼,打断了她的思绪,“陈继!你媳妇儿来了,我带她进来吗?”
到底是单身男人,王婶没带着徐阮棠直接进去。
还有一个原因,王婶没敢说,她也有些怵陈继。那人冷冰冰的,眼神都像带着刀,怪吓人的!
“进来吧。”屋子里的男人沉默了一瞬,嗓音沉沉的开了口。
王婶看着瘦瘦小小的,力气可大着咧!
一把扯过还没来得及动作的徐阮棠,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这个年代的电灯泡瓦数都不大,昏黄灯光下,徐阮棠第一眼先是看到屋子里的摆设。
土炕上被单齐整,一头放着一个大大的黑色箱柜,箱柜上垒着一叠被子。
很有年代感的红色搪瓷脸盆放在架子上,上面挂着毛巾。
屋中还有一个带镜子的衣柜,木桌靠墙,椅子摆的整整齐齐。
木桌上甚至还有码放整齐的书籍以及一个收音机。
钢笔和信纸还摆在桌上。
“陈继,这姑娘说是从隔壁省城过来,给你当媳妇儿的!”王婶笑眯眯的对着陈继说道,转头用胳膊肘捅了徐阮棠一下。
这姑娘,怎么呆呆傻傻的!
徐阮棠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和,“啊对,王婶说的没错!我叫徐阮棠。”
她从布包里找到介绍信,递了过去,“这是介绍信。”
面前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手背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是旧伤。
只是这只手长得实在好看,刀疤在上面不但不狰狞,反而有些特殊的赛克涩。
“嗯,麻烦王婶了。”男人接过信,看都没看直接放在箱柜上。
“客气啥,那你们先聊,我那边还做着饭。”王婶笑呵呵的往外走。
徐阮棠站在原地没有动,打量完屋里的装饰,她才看到男人怀里抱着的孩子。
刚刚还在哭的小姑娘,眼下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她看了又看。
徐阮棠跟她对视,发现小姑娘好瘦啊!
八个月大的孩子她不是没见过,高考结束那年暑假,她刚好当了一段时间“当代德华”。
自家侄女营养好,八个月都二十斤了,抱着沉甸甸的,大腿手感更是好的不得了。
眼前这个,大腿还没她胳膊粗,瘦的可怜。
“坐吧。”男人指了指面前的炕,嗓音平稳沉缓。
徐阮棠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孩子就开始哼唧,断断续续的哭泣。
她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大掌在怀里的幼儿身上拍着,手足无措的抱起来哄。
他不拍还好,这一拍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徐阮棠满脸黑线,走过去直接从男人肩头抱走孩子,“我来吧,你拍她的力道太重了,她应该是在闹觉,需要抱着哄睡。”
陈继手上一空,刚要阻止。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
刚刚还啼哭不止的小孩,哭声瞬间停了!
面前的女人一手绕过孩子咯吱窝横抱着她,另外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小屁股,嘴里还小声说着什么。
小孩眨了眨眼,渐渐的合上双眼,马上要睡着的样子。
陈继眉心微动。
屋内除了徐阮棠哄孩子睡觉的轻哼声,再无别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徐阮棠小声开口:“她睡哪里?你把被子掀开,我放上去。”
说话的时候,她一只手还在下意识轻拍怀中孩子的背。
陈继凝眸看着,手上动作很快的掀开被子,指了指炕中间的位置,“这里。”
徐阮棠抱着孩子不方便,直接爬上炕。
她还穿着鞋,陈继指的位置,刚好在他身侧,没办法绕开他。
陈继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来放吧。”
话毕,怀里的小孩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嘤咛一声。
徐阮棠连忙加快手上的动作,拍着她又睡了过去。
“算了,你往后靠靠。”
说着,徐阮棠就爬上炕。
陈继腿上还有伤,总不能折腾他下来吧。
她直接弯腰,越过陈继把小宝放在被窝里。她的动作很轻,嘴里还在轻声解释:“她睡的还不是很安稳,小孩子骨头没长好,你先放屁股,再扣着后脑勺或者脖颈,慢慢把头放下去。”
这个时候徐阮棠的心情是忐忑的,毕竟她不知道面前的小宝是什么性格的小孩。
她们家侄女,那可是典型的高需求宝宝。
晚上睡觉要抱着哄很久很久,睡着了还得压着胳膊,时不时睡着睡着就能哭醒。
白天睡觉更是可怕,在你怀里她就睡的好好的,一旦放下雷达就自动响了,不出一分钟必定爆哭。
折磨的弟妹和她妈妈都睡不好,徐阮棠她妈还没带出月子,腰疼病就犯了,后面半年多一直断断续续好不了。
徐阮棠这才被召唤过去帮忙。
那段时间给她黑眼圈都熬出来了,瞬间觉得孩子再可爱,她将来都不生!
小宝放下去,徐阮棠轻轻拉上被子给她盖上。
维持着这个姿势,她等了一分钟,小宝都睡的很香,才直起身子准备下去。
陈继贴着箱柜坐的笔直。
徐阮棠一抬头,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多少有些暧昧了。
直到这一刻,徐阮棠才彻底看清陈继的样貌。
她这人多少有点脸盲,上大学的时候还有些近视了,从此就养成不怎么盯着别人脸看的习惯。
第一次见面的人,就直勾勾盯着别人的脸,徐阮棠一个社牛,都觉得尴尬。
她的第一反应,是陈继长得怎么这么...面熟啊!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第二反应,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面前男人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五官线条流畅锋利。
他的眉眼冷峻,一双狭长的凤眸看过来自带寒气。
鼻梁高挺,薄唇紧紧抿着。
是清冷禁欲但不失少年感的长相,她大学可没见过这么帅的人。
不过这人的气场也太强了些,只看一眼,就能被他身上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吓到。
徐阮棠脑子里冒出来一句话:“你是新来的么,朕不曾见过你。”
啊啊啊啊!
她此刻差点土拨鼠尖叫。
难道八零年代的人,对这种长相不感冒吗?这么一个大帅哥,竟然沦落到千里迢迢买媳妇的地步。
徐阮棠一般只有两种精神状态。
第一种:我是皇帝。
第二种:我是一个精神脆弱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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