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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如露情如尘江云螭云螭最新章节列表

江云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云螭大脑一脸空白。她没有想到,重活一世,这么快就遇见了梵心。西北距离京城千里,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梵心身上披着青色袈裟,狂风卷起一角,飘荡在他身后。他死死捏着一串佛珠,雨水浸润,珠子艳红丝血。刺得她心中一疼。他好像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只是,这些变化,早就跟她没有关系了。“娘亲,我来接你回家。”她转身搀扶将军夫人:“下这样大的雨,娘亲快进马车。”“云螭……你为何不理我?”梵心上前握住她的胳膊:“你可是还在恨我?”“佛子说笑,我根本不认识佛子,何来爱恨一说?”顾云螭甩开他的手,眉头紧皱:“你这样冒失,哪里像个出家人?”“你、你竟然不认我?”梵心脸色骤变,眼底泛起红意:“你果然还在恨我。”“云螭,你走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我知道了所有...

主角:江云螭云螭   更新:2025-02-25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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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云螭云螭的其他类型小说《浮生如露情如尘江云螭云螭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江云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云螭大脑一脸空白。她没有想到,重活一世,这么快就遇见了梵心。西北距离京城千里,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梵心身上披着青色袈裟,狂风卷起一角,飘荡在他身后。他死死捏着一串佛珠,雨水浸润,珠子艳红丝血。刺得她心中一疼。他好像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只是,这些变化,早就跟她没有关系了。“娘亲,我来接你回家。”她转身搀扶将军夫人:“下这样大的雨,娘亲快进马车。”“云螭……你为何不理我?”梵心上前握住她的胳膊:“你可是还在恨我?”“佛子说笑,我根本不认识佛子,何来爱恨一说?”顾云螭甩开他的手,眉头紧皱:“你这样冒失,哪里像个出家人?”“你、你竟然不认我?”梵心脸色骤变,眼底泛起红意:“你果然还在恨我。”“云螭,你走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我知道了所有...

《浮生如露情如尘江云螭云螭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顾云螭大脑一脸空白。

她没有想到,重活一世,这么快就遇见了梵心。

西北距离京城千里,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

梵心身上披着青色袈裟,狂风卷起一角,飘荡在他身后。

他死死捏着一串佛珠,雨水浸润,珠子艳红丝血。

刺得她心中一疼。

他好像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只是,这些变化,早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娘亲,我来接你回家。”

她转身搀扶将军夫人:“下这样大的雨,娘亲快进马车。”

“云螭……你为何不理我?”

梵心上前握住她的胳膊:“你可是还在恨我?”

“佛子说笑,我根本不认识佛子,何来爱恨一说?”

顾云螭甩开他的手,眉头紧皱:“你这样冒失,哪里像个出家人?”

“你、你竟然不认我?”

梵心脸色骤变,眼底泛起红意:“你果然还在恨我。”

“云螭,你走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我知道了所有的事,你为我做的那些……我知道错了,云螭,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殷切切看着她,目露恳求:“你不要不认我。”

这样深情的眼神,要是上一世的江云螭,怕是早就感动点头,扑进他的怀抱。

可惜,她现在是顾云螭。

上一世的事,早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江云螭?!!”

“你竟然没有死!”

一个人影冲过来,被将军府的侍卫拦在不远处。

“好啊,原来迎香那个贱人跟你装神弄鬼,你竟然假死,金蝉脱壳!”

“你故意的,你见不得我和梵心成亲,见不得父亲母亲疼爱我,你找来一具假尸体,想让所有人伤心后悔,是不是!”

江云雪声音尖锐,满眼怨恨。

“都是因为你!

长宁侯府败落,父亲没有了爵位,我们全都被赶出京城,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

“哪里来的疯婆子,竟然对着夫人和小姐大呼小叫!”

顾云琪翻身下马,对着侍卫喝斥:“还不赶紧把她赶走?”

“什么小姐,她根本不是将军府的小姐!

她是长宁侯府的江云螭!

是个祸害父母的贱人!”

江云雪尖叫着被拖走,嘴里还在不停咒骂:“江云螭,你不得好死!”

顾云螭不愿再听她的污言秽语,转身上了马车。

独留梵心站在滂沱大雨之中。

没想到不仅梵心来了西北,就连江云雪也来了西北。

顾云螭看着窗外的树枝,心中烦闷。

“那个和尚还有那个疯婆子,在将军府门口站了好几天了。”

丫鬟悄悄进门禀告:“那疯女人胡言乱语,非说小姐是她死去的姐姐,就连那个和尚,都说小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叫什么事啊。”

顾云螭心里一沉:“将军府的清誉不能毁在我这里。”

“既然他们是冲我来的,那我出去躲一躲,把他们引走吧。”

她打算的很好,可是将军府的人全都不同意。

最后还是顾云螭百般恳求,全家才答应。

顾云昭亲自把妹妹送到了玉阳观,留下了十几个侍卫。

“哥哥放心,那和尚总不会硬闯道观的。”

顾云螭说的有把握,可是还是低估了梵心想要见她的决心。

“云螭,我知道你就是云螭。”

当天下午,梵心就追到了道观。

“你长得跟我的妻子江云螭一模一样,名字也几乎一样,最重要的是,我身体你这颗心,见到你就跳的厉害。”

他捂着胸口,目光沉痛:“云螭,这是你的心啊,我怎么会认错人呢?”

“我不知道你为何变成了将军府的顾云螭,可是你就是我的妻子江云螭,我不会认错的。”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顾云螭顿时脸色一白。

“我不明白佛子的意思。”

梵心垂眸:“我曾经做过很多错事,我的妻子为了救我,给我换了一颗心,还为了我自污名声……我却一叶障目,误她辱她。”

他自顾自说着往事,眼中泪光闪烁、“我一直以为她死了,可是我如今见到了你…云螭,是你对不对?”

“若一个人可以换心,那么死而复生……是不是也不难?”

不难?

想到海底炼狱所受的煎熬折磨,顾云螭冷笑一声。

“佛子莫不是画本子看多了,净说一些匪夷所思的胡话!

换心?

我从未听说这世上有什么换心之法!”

“我看是佛子见色起意,为了接近我,来编造一些听不懂的话。”

“佛子,出家人当六根清净,你这是要犯戒?”


梵心身穿红色袈裟,端坐在青山寺的竹林之中。

雾气弥漫中,有一个白色人影悄悄走近他身边。

“和尚,我捡到一个东西,你看可是你的?”

江云螭伸出手,掌心躺着一串佛珠。

“和尚丢了佛珠,还念什么经呀?”

她笑着拎起佛珠,轻轻套在他的手上:“这次被我捡到了,以后可别弄丢了。”

“可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好心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竹叶,斑斓光影落在她脸上,映的她眼中的光芒璀璨。

画面一转,又一幅画面浮现。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帮她纠正抄错的佛经……竹林相拥……寺外庙会……中元节观灯……少年佛子和白衣少女相伴的画面越来越多,女子巧笑嫣然,那佛子……眼中也带上了无法掩藏的暖意……四周的大雾越来越浓,画面再次变换。

少年佛子被一箭穿心,袈裟上浸透了鲜血。

白衣女子将他抱在怀里,哭到颤抖:“我曾经不想喜欢你的……可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爱上了你。”

“这是我的劫,也是你的劫……”她温柔抚摸着他的脸颊,痛苦哽咽:“你若不是个和尚,该多好……我施法抹去了你的记忆。

梵心,好好做你的佛子吧,你不该与我纠缠在一起。”

下一瞬,她把手放在他胸口,金光突然大盛。

他胸口破碎的心脏消失,被一颗强劲有力的心取代。

“咚……咚……”消失的心跳声重新响起,她吻着他的额头:“太好了,还来得及救你一命……”话音刚落,她笑着晕倒在地上,鲜血在她胸口炸开……外面的大雨越下越大,一道闪电划破天空。

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霹雳而下!

电光照亮了整个世界,雷鸣声如同天空的怒吼。

声音之大,惊醒了整个京城熟睡的人们。

“云螭——”梵心猛然惊醒,回想起刚刚梦到的情景,只觉肝肠寸断,悲恸不已。

他怎么会忘了江云螭。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过,他真的中过箭!

是江云螭给了他一颗心。

她把自己的心给了他!

意乱情迷的那天晚上,他也全部想了起来。

江云螭根本没有给他下药。

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云螭拖着病体来看望他,是他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回忆像走马灯一样,不断闪回在梵心的脑海里,他死死抱着头,头痛欲裂。

佛珠缠在了她的脖颈上……一个个炙热的亲吻也跟着落了上去……散落的衣服……她虚弱无力的推拒,还有他强硬的拥抱……她本是不愿的,挣扎中,甚至吐了血。

是他一声一声求着她,拉着她沉沦下去。

“我罪孽深重,不配苟活于世……”她看见了他的死志,温柔吻去了他的泪珠:“别怕。”

“是我的错,我会把这个错,自己担起来……”她替他正名,默认了自己下药。

保全了他的清名,也换来了一身谩骂脏污。

“竟会是这样……”梵心凄惶摇头,再也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胸口崩溃痛哭。

“云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哀嚎痛哭,却没有人能够回应他。


“谁在里面?

迎香,你为何要烧死人!

力们主仆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长宁侯大怒:“江云螭呢?

她怎么能允许你这样胡闹!”

“不就是受了点委屈,她竟然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她这是要气死我!”

迎香无视他的叫嚣,将手里的箱子打开,递出一串佛珠。

“梵心佛子,我家小姐有东西给你。”

“小姐说,这佛珠是佛子心爱之物,理应配佛子心爱之人,小姐她不配。”

“今天焕军旧物,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梵清看着那串熟悉的佛珠。

这佛珠伴他前半生,闭上眼他都能画出上面的纹路。

可如今这些佛珠,全都被鲜血浸透,再也不复檀香的气息。

“云螭呢?”

他呼吸一窒,捏紧手里的佛珠:“你为何避而不答。”

迎香直勾勾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

“小姐还有一封信给你,可惜还没有写完。”

她拿出那张薄薄的信纸,含泪送到梵心面前。

“她流的血和泪太多了,模糊了字迹,佛子将就看吧。”

梵心手抖得更厉害了,他尝试几次,接过了那张薄薄的纸。

当看到一箭穿心………将我心换你……我不后悔……的时候,他踉跄后退,骤然变色。

“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为何会知道他的梦,梦里他被一箭穿心。

这世间又怎么会有换心的法子!

“我要见她,我要亲自问她……”迎香面无表情,转身看向长宁侯夫妇。

“小姐说,她做了你们的女儿,为你们付出自己的真心,她问心无愧。”

“她承了侯爷和夫人的血肉出生,替你们承受了许多病痛折磨,不知道够不够还父母之恩。”

“如果不够,这箱子里还有小姐割下的血肉……从今以后,长宁侯府的江云螭就去了,不再惹你们厌烦了。

满院寂寂,再无半分人声。

只有风声猎猎,大火烧灼之下,有肉香丝丝缕缕,引得漫天老鸹争相叫喊。

梵心大脑一片空白,他紧握佛珠,声音发紧:“你烧的是谁。”

“是不是……云螭?”

他猛然抬头,死死盯着燃烧的大火。

“不会的。”

她们主仆是在骗人,江云螭怎么会死呢。

她那么喜欢他,为了他不惜下药,豁出自己的名声。

她怎么会死呢。

“我不信!”

梵心慌乱上前,想要扑进冲天的火焰里。

这一声叫喊,如同优入沸水,霎时惊动了满院的众人。

“救火!

先救火!”

“先把人救出来!”

迎香站在一旁,看着惊慌崩溃的侯府众人,轻蔑一笑。

“人死才知情深,小姐,你瞧他们这些伪君子。”

江云螭离去之心决绝,木头上早就浇满了桐油,身死之后,尸体也拜托迎香浇透了助燃的油脂。

“我不属于侯府,父母不慈,姐妹不喜,我死之后,不愿留在侯府。”

“梵心冷清,待我凉薄,虽然我们有一纸婚约,可是没有拜堂成亲,我也算不得他的人。”

“好迎香,等我死后,你就放一把火,把我烧的干干净净。

然后找个有风的日子里,把我扬了吧。”

婚礼前夜,江云螭握着迎香的手恳求:“我想自由自在归于天地,那才是我来的地方。”

有罪之人才会挫骨扬灰,迎香万万不肯。

直到江云螭吐血哀求:“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这场惊动了半个城的大火,终是没有被扑灭。

大火烧至半夜,直到一切化为灰烬。

当天晚上,京城突然下起了大雨,雷声轰鸣,令人胆战心惊。


顾云螭毫不留情,冷嘲热讽一遭之后,将梵心赶了出去。

她是恼怒,也有心虚。

没想到梵心这样聪慧,竟然将真相猜了出来。

可是猜到了真相又有什么用?

他们的缘分早就在上一世就结束了,这一世本来也不该再有任何瓜葛的!

人死才知情深!

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偏我来时不逢春,偏我去后花满楼。

有什么用?

心口忽然有些闷痛,顾云螭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捞起桌上的果酒一饮而尽。

一杯接着一杯,等到再次回神,她已经醉醉醺醺,走路不稳。

果酒后劲极大,她推开屋门,想要透透气。

刚迈进院子,却猝不及防撞上了什么东西,整个人往倒去。

“啊——”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腰肢。

顾云螭昏呼呼抬头,见扶住她的男子身量颀长,长相十分熟悉。

“呀……这不是道观里的俏郎君么?”

她眨眨眼,努力辨认他的样子:“上次还没跟你聊完呢。”

宋明彰牵着她的手,想要拉她去石凳上坐下。

手指触碰之处,一阵酥麻感传来,两人的指腹轻颤,瞬间又收回了手。

那酥麻感让顾云螭瞬间失了声,她顺从被他拉着,乖巧坐在他的身边。

“你还想跟我聊什么?”

宋明彰微微俯身看她:“我一定知无不答。”

顾云螭摇了摇头,恍然回神:“你可有家室?”

她的鼻尖泛红,因着醉意,说话透出一股娇憨来。

“我未曾娶妻。”

宋明彰声音里透着笑意。

“今年二十,家中独子,没有不良嗜好,从不狎妓疣酒。”

“嗯……嗯?”

顾云螭茫然抬头。

“对了,我还熟读诗书,身体健康,会一点武功,喜欢活泼有趣,坚强勇敢的姑娘。”

他说的不紧不慢,一字一句随着清风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微风吹进竹叶,淡淡的香烛味落尽她的鼻尖。

这人和梵心不同。

梵心克制有礼,守着清规戒律,哪怕动心,也是虐恋折磨。

可是宋明彰简单直接。

她不是傻子。

他此刻的眼神深邃,说什么活泼有趣,坚强勇敢。

说的就是她。

“那正好!”

顾云螭眼睛一亮,她想勾引他,他正好也喜欢她。

“我也喜欢爽快的男子。”

顾云螭打了一个嗝儿,神秘兮兮凑近他的耳边:“我瞧你身穿旧衣,想必日子过得清苦……你可想要过上好日子?”

她笑的十分荡漾:“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罢她微张樱唇,湿漉漉的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

活脱脱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

“我跟你说,我是上天安排给你的媳妇~我可是将军府的千金,跟着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你可愿意跟我成亲?”

说完,还不等他回答,便眼睛一闭,趴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宋明彰紧紧揽着她的腰肢,呼吸有些紊乱。

看着怀里的姑娘酣然入睡,他无奈笑出了声。

“我自然愿意。”

静静抱了她许久,他突然又说了一句。

“我也是上天安排给你的夫君呢。”


雨中惊梦,想要梦醒,却醒不过来。

因为梦都是真的。

“夫君……你在说什么。”

江云雪脸色一变:“你做了噩梦,你做了噩梦,哭着跑来姐姐的院子。”

“洞房花烛,你留我独守空房。”

她的表情僵硬,眼神闪躲:“我们快回去吧……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云螭给我换了心,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梵心脸色复杂:“云雪,我一直以为你善良单纯,从不会骗人。”

面对他的指责,江云雪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换心……吓死人了……夫君,世上哪有这样离奇的事情发生,这怎么可能呢。”

“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呀,你受伤严重,我为了救你,累到病倒,你不是都知道吗?”

“你撒谎。”

梵心死死盯着江云雪的脸:“你父亲母亲刚刚都承认了,他们知道云螭有一种能力,可以以自身,换取他人病痛。”

“不是的!”

江云雪不停掉泪:“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夫君,你说的那是妖怪!”

“根本没有换心的事,是我救了你,为了你……我累坏了身子……呵,自欺欺人。

谎话说的太多,连自己都信了。”

梵心声音冷冽:“若你真的不知道,怎么会执着喝她的心头血。”

“你想用她的命,换你的命!”

“可恨我一叶障目,被你们欺骗,帮着你们逼迫她,害的她痛苦而死!”

想到这里,他眼中泛起红意,泪水凝聚。

“你不要喊我夫君,皇上赐给我的妻子,是江云螭,不是你。”

“江云雪,从今往后,离我再无干系。”

江云雪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梵心……我不是故意抢姐姐的功劳,我只是太爱你了……”她哭着去抱梵心的腿:“我已经和你拜堂,我就是你的妻子,你不能不要我……你看在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她不停地哭泣摇头。

梵心眸色极深,恨意翻滚。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江云雪,你是害死我妻子的凶手,是你毁了一切。”

江云雪的脸陡然惨白,她无助看向不远处的父亲母亲,想要他们替自己说几句话。

可是一想疼爱她的长宁侯夫妇,只顾着垂泪痛哭,思念自己的姐姐。

她恍然膝行,心中绝望。

“我是杀人凶手?”

她颓然跪在地上,看着身上湿透的大红嫁衣,突然冷笑起来。

“梵心,你装什么无辜?

我是杀人凶手,你也脱不了干系!”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疯狂:“谁让你不记得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我喝她的血怎么了?

她是个妖怪,借了我母亲的肚子,生在这侯府,就应该付出代价!”

“她可以给父亲治腿,可以给母亲喝血,为什么不能给我喝?

我才应该是这侯府里唯一的大小姐!”

“她享受了本不属于她的荣华富贵,给我一点血,怎么了?”

“啪!”

一个耳光狠狠甩在她的脸上,长宁侯声音颤抖:“你在胡说什么啊!”

“云螭是你姐姐!”


长宁侯府主院。

“我女儿没死……我女儿不可能死!”

长宁侯夫人尖叫着醒来,对上了垂首落泪的长宁侯。

“云螭呢,快去找云螭!”

长宁侯夫人惊慌下床:“我梦见云螭死了……她刚刚在给我侍疾按脚,下一刻,就吐了血……好多血……大火,府里好像起了大火……”她披头散发,冲进了瓢泼大雨里。

“云螭,你快醒醒,叫母亲看看……”紧闭的房门被猛然推开,她冲到卧房,想要看看自己的大女儿。

被卧整齐,室内空无一人。

“云螭呢?”

她怔怔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慌张燃起孤灯,提着到处查看。

什么都没有。

“云螭她死了。”

长宁侯站在门口,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夫人,云螭死了,被烧成了灰烬。”

“咱们做的梦,都是真的。”

他呆呆望着屋子,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个大女儿,明明是最孝顺的,自小贴心,他们也曾经捧在手心爱过的。

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她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异于常人的时候吗?

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哪怕她是为了他们,一片赤诚。

可是他们害怕那种能力,忌惮那种能力,又渴望那种能力……后来他们有了正常贴心的小女儿,可是小女儿身子弱……那个怪物大女儿,就被他们当成了可以“吸血”的妖怪……可是,她明明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啊……“啊——”长宁侯夫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肩膀也跟着颤抖起来。

“我做了什么啊……我喝她的血……我打骂她……我逼她去死!”

“她临死还要割肉还母!”

“我不配做她的母亲!”

她一下一下扇着自己的耳光,扑在床上嘶吼痛哭。

“还有你,你的腿是她给你的!

你还踢她,踹她!

你那一脚,给她踹吐了血!”

长宁侯夫人含恨瞪着自己的夫君,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你怎么这么狠心!”

“你明知道她身子已经不好了,为何还要逼她!”

长宁侯默默承受着她的撕打扑咬,眼中充满悔意:“你说的对。”

“是我的错。”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想到这些年的荒唐往事,想起那箱子割下的血肉,想起那场大火……嘴唇哆嗦半天,终是化作叹息,捂着脸流泪。

“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

梵心浑身湿透,一步一步走进屋内。

“她给侯爷治过腿,给夫人喝过心头血……所以,她当初给我换心,你们所有人都知道。”

他的耳朵嗡鸣,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只是震惊看着长宁侯夫妇:“是云螭救了我。”

“是她救了我……可是所有人都瞒着我……你们说是江云雪救了我,为了我,她劳累成疾……”他的身体颤抖,不可置信:“你们为何要一起联合起来骗我!”

冒着大雨追来的江云雪刚踏进屋内,就迎上了他含恨的目光。

“我的身体恢复,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何要骗我?”


顾云螭这一睡,睡得太过香甜。

昏昏沉沉睡到第二日中午,怔怔看着帐子上的花纹发呆。

醉酒时的零散记忆想起来一些。

好像说了什么话……还亲了什么人……顾云螭脸色一红,懊悔不已。

或许是重活一世,日子过得太顺遂,她竟这样大意,竟然放纵自己在外男面前喝醉了酒,还强吻人家!

本来还想勾引一下那位俏郎君,没想到让他看到了自己放浪形骸的一面。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讨厌自己。

唉。

心中叹了一口气:怕是要重新寻摸成亲人选了。

她沐浴净身,跪在蒲团上默背清静经,诚心忏悔。

闭着眼默默念经,突然听到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身边。

有人站在了她身边。

“有人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

顾云螭心中一颤,脸色瞬间爆红。

“她还说,她是上天安排给我的媳妇。”

顾云螭脸色一僵,还不等开口,便听到他继续说道:“她问我愿不愿意跟她成亲……别说了!”

顾云螭满脸通红,只恨果酒太误人。

午后的阳光落在宋明彰脸上,愈发照的他俊秀无双。

顾云螭瞧直了眼睛,心里面扑通扑通直跳。

见他的眼中含着笑意,她心里隐隐升起欢愉。

“我自然是愿意的。”

他答得自然:“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跟你是不是将军府的千金,没有任何关系。”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了。”

顾云螭怔怔看着他脸上的认真,心中欢愉退去,本能升起踌躇慌张。

她深吸了一口气,理智回笼,突然清楚的认识到,这是不对的。

她为了渡过这一世的情劫,想要自己找个人成亲。

可是他是无辜的凡人。

如果他们真的成亲了。

如果以后真的还会有一个上天安排的情劫之人,等他出现的时候,爱恨纠缠……到时候宋明彰又该如何自处?

只怕最后伤心的不止是自己,也会是无辜的宋明彰。

“我、我昨日喝多了酒……我再想想。”

她压下心中的苦涩,睁大眼睛呐呐自语:“你给我点时间考虑……”努力不去看宋明彰晦涩难辨的脸,顾云螭慌忙起身离开。

素月清辉,星子朦胧。

一辆马车从玉阳观悄悄驶离。

顾云螭实在想不出如何面对宋明彰,思来想去,逃为上计。

等他找不到她,想必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

他那么聪慧,有些话实在不必说透。

她坐在马车里,泪珠摇摇晃晃,脑海里全是这几日跟他相处的情景。

行驶至半路的马车突然一停,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马车外有影子晃动,依稀听到有人说话。

顾云螭浑身一紧,慌乱中想要掀起车帘,可是动作慢了一步。

她已经听到有人踏上了马车。

宋明彰脸色阴沉,眼中全是怒气,直直看着她眼角的泪水。

“你让我给你点时间,这就是你的答案?”

他伸手抬起顾云螭苍白的脸,抚摸着她脸颊的泪痕。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跑?”

“你说,你是上天安排给我的媳妇……这些话你全都忘了?”

顾云螭忍着心酸,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嗯,都是逗你的。”

宋明彰看着她没良心的样子,怒极反笑。

“当真是没有良心。”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声音低沉:“可惜了,你这辈子只能嫁我。”

顾云螭喉咙发涩,胸口堵得厉害。

“你别犯傻,我可是将军府的千金。”

“成亲这种事,须承父母之命,你说了可不算……嗯,你说的有道理。”

宋明彰神色平静,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

“你父亲一定会同意的。”

“毕竟……我们可是先帝赐婚的未婚夫妻呢。”


顾云螭越想越觉得靠谱。

自从轮转历劫,前八世,她尝尽生老病死,经历厄运磨难,过得十分不幸。

第九世的情劫,因为梵心佛子的身份,她纠结煎熬,不敢爱,不敢恨,下场凄惨。

经历过海底炼狱的九死一生之后,她算是大彻大悟,豁然开朗。

这一世,父母家人疼爱,若是再嫁给自己选的人,好好渡过一生,也算没有遗憾。

她的思绪发散,越想越兴奋。

既然有了想法,便想遵循自己的内心。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抱着将军夫人的隔壁撒娇,还要去玉阳观抄经。

“可是今天娘准备带你去寺庙还愿的呀。”

将军夫人惊讶:“昨日刚去,为何又要去?”

“我、我不喜欢寺庙,我就喜欢道观。”

顾云螭也算没有扯谎,寺庙总会让她想起梵心,她实在是不愿踏入。

“娘亲替我去寺庙还愿,我再去玉阳观抄经,两面都圆满,好不好?”

女儿这样娇憨痴缠,将军夫人哪有不从的。

顾云螭带了十几个侍卫赶往玉阳观。

一进后院竹林,又见到了那位男子。

他还穿着那身半旧素袍,还坐在昨日的地方专心抄经。

“咳,你是个道士吗?”

顾云螭悄悄走到他身边,见他笔尖飞速,都不带给自己一点余光。

“你抄错了。”

顾云螭气呼呼打岔:“你明明听见我说话了。”

原本心无旁骛抄经的男子忽然停下笔:“叫我明彰。”

他起身走近,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揽在怀里。

顾云螭耳朵泛红,忍不住后退一步:“我姓宋,你可以唤我明彰。

云螭……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顾云螭大惊:“你究竟是谁?”

宋明彰避而不答,唇边噙着笑意:“我不是道士,只是借住在道观,不耽误嫁娶。”

“你是不是想问这个?”

看着她脸上骤然浮现的羞恼,他笑着递过一把油纸伞。

“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只是……”他抬眼看了看天色,替她系紧了帷帽。

“今日快下雨了,快些下山吧。”

不知不觉天色阴沉,竟然起了风。

顾云螭顾不上多言,提起裙子匆匆下山。

也不知道娘亲有没有带伞,会不会被大雨淋湿。

顾云螭心中着急,命人赶往寺庙。

天色越来越沉,空气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马车行至半路,天色已经阴沉的看不清道路,马儿也不愿前进了。

她起身下马,刚想说话,忽然看见一道道白光闪过天际。

雷声在云层中轰隆,行人步履匆匆。

顾云螭看到有人护送着娘亲往这边走来。

“云螭,你怎么来了?”

快走到跟前的将军夫人脸色大变,冲着她挥手:“快回马车上去!”

还未等顾云螭回应,雷声突然大作,巨响炸裂在天空中。

一个人影猛然冲到她面前,接着一股大力将她拉进怀里。

熟悉的檀香味涌入鼻中,顾云螭僵在原地。

“云螭……是你!

你竟然没死!”

酝酿了许久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穿梭的闪电照亮了眼前人的脸。

梵心声音颤抖,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

“我……以为你死了。”


顾云螭靠在宋明彰的怀里,直勾勾看着他手里那枚龙形玉佩。

马车晃晃悠悠,又回到了玉阳观。

“你真是我的未婚夫?”

她回到房间里,狐疑看着他。

“你放心,我若是说假话,你父母一定会拆穿我。”

宋明彰替她褪了鞋袜:“你先好好休息,有话我们明天再谈。”

“我告诉你我们的婚约……你也告诉我,你今夜为何要跑。”

顾云螭心中一虚,哪里还顾得上追问。

第二日艳阳高照。

顾云螭将被子蒙过脑袋,不去看高高悬空的日头。

宋明彰站在窗外气笑了:“你捂着被子,太阳就落下了?”

“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你还能一辈子不出来?”

顾云螭满脸通红,磨磨蹭蹭起床洗漱,做了许久心理建设,才慢悠悠打开房门。

一出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咄咄逼人的凶猛。

下一瞬唇上一热,被紧紧揽在温热的怀里。

“你真没良心,勾搭完了就想跑,还不想负责任。”

宋明彰在明亮的阳光下紧紧盯着她,不舍得移开目光。

“我是先帝最小的儿子。

我母妃和你母亲曾经是闺中密友,她们曾经约定,若是各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一定要结为儿女亲家。”

顾云螭坐在宋明彰怀里,把玩着那枚龙纹玉佩。

“母妃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她是生不了女儿了。

这桩婚事,便只能寄希望在将军府了。”

“可是将军府接连生了两子……”宋明彰声音含着笑意:“所有人都以为这婚事不成了。”

没想到将军夫人在将近三十的时候,又生了一个女儿。

可是这个女儿天生痴傻。

“那你就这等着?

若是我没有苏醒,你就一辈子不娶别人做妻子了?”

顾云螭好奇。

宋明彰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这其中有许多缘故,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总之,我们是未婚夫妻,你未嫁,我未娶。”

“如今你醒了,我来娶你了。”

“可是我真的不能嫁你。”

顾云螭小心翼翼开口:“有许多事,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我如果嫁你,会给你带来麻烦,可能还会有痛苦。”

宋明彰微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晌笑了出来。

“这世上还没有能让我觉得麻烦的事。”

“至于痛苦……如果你不肯嫁我,我才是真的痛苦。”

他的神情敛合,话语中带着蛊惑:“你说有许多事我不知道,你知道。

但是也有有些事,你不知道,我知道。”

“既然我们是上天安排的未婚夫妻,为何还要拒绝呢?”

他们贴的极近,顾云螭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阳光下的宋明彰实在是英俊威武。

暴露了身份的他,不似从前那般清冷温润,倒是内敛深沉,带着一丝位高权重下的肆意,更加迷人。

“哼,我还不确定你究竟是不是我未婚夫呢。”

她仔细想了想:“若是……若是真的,你可愿意嫁我?”

这一世,她不仅有疼爱她的父母家人,还有一位爱她的未婚夫婿。

还犹豫什么呢?

顺从本心,也就是顺应天道了。

她轻轻颔首:“行吧。”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不行!”

梵心站在院门口,神色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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