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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窈窈沈蕴之结局免费阅读没劲透了,转身勾搭竹马首辅小叔番外

叶京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对敌人说软话不会死,但对方会觉得你阴阳怪气,自己把自己气死。宋老夫人看到宋窈窈的脸就觉得厌烦。当年宋窈窈的娘亲嫁入宋家是低嫁,宋老夫人嫁给宋老爷子又是高嫁,因此宋老夫人做梦都想压宋窈窈娘亲一头。好不容易等宋窈窈娘亲家人死绝了,她家老头子又压着她,不让她欺辱、虐待儿媳,直到宋窈窈的娘亲去世,她这口气也没有顺。如今,看到长得如此像宋窈窈亲娘的宋窈窈,她只想让她滚出去。宋窈窈无视宋老夫人眼中对她的不喜和厌恶,她祖母反正也没喜欢过她,她自顾自的搬了条椅子坐下。“祖母,听说宫里今年会举办中秋佳宴,从四品以上官员的女眷都可以入宫参宴,不知,您可有收到入宫的帖子?”宋老夫人自然是收到了。昨日就收到了。还是宫里的大公公特地来宣旨的。大公公还叮嘱她,...

主角:宋窈窈沈蕴之   更新:2025-02-20 16: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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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窈窈沈蕴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宋窈窈沈蕴之结局免费阅读没劲透了,转身勾搭竹马首辅小叔番外》,由网络作家“叶京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敌人说软话不会死,但对方会觉得你阴阳怪气,自己把自己气死。宋老夫人看到宋窈窈的脸就觉得厌烦。当年宋窈窈的娘亲嫁入宋家是低嫁,宋老夫人嫁给宋老爷子又是高嫁,因此宋老夫人做梦都想压宋窈窈娘亲一头。好不容易等宋窈窈娘亲家人死绝了,她家老头子又压着她,不让她欺辱、虐待儿媳,直到宋窈窈的娘亲去世,她这口气也没有顺。如今,看到长得如此像宋窈窈亲娘的宋窈窈,她只想让她滚出去。宋窈窈无视宋老夫人眼中对她的不喜和厌恶,她祖母反正也没喜欢过她,她自顾自的搬了条椅子坐下。“祖母,听说宫里今年会举办中秋佳宴,从四品以上官员的女眷都可以入宫参宴,不知,您可有收到入宫的帖子?”宋老夫人自然是收到了。昨日就收到了。还是宫里的大公公特地来宣旨的。大公公还叮嘱她,...

《宋窈窈沈蕴之结局免费阅读没劲透了,转身勾搭竹马首辅小叔番外》精彩片段


对敌人说软话不会死,但对方会觉得你阴阳怪气,自己把自己气死。

宋老夫人看到宋窈窈的脸就觉得厌烦。

当年宋窈窈的娘亲嫁入宋家是低嫁,宋老夫人嫁给宋老爷子又是高嫁,因此宋老夫人做梦都想压宋窈窈娘亲一头。

好不容易等宋窈窈娘亲家人死绝了,她家老头子又压着她,不让她欺辱、虐待儿媳,直到宋窈窈的娘亲去世,她这口气也没有顺。

如今,看到长得如此像宋窈窈亲娘的宋窈窈,她只想让她滚出去。

宋窈窈无视宋老夫人眼中对她的不喜和厌恶,她祖母反正也没喜欢过她,她自顾自的搬了条椅子坐下。

“祖母,听说宫里今年会举办中秋佳宴,从四品以上官员的女眷都可以入宫参宴,不知,您可有收到入宫的帖子?”

宋老夫人自然是收到了。

昨日就收到了。

还是宫里的大公公特地来宣旨的。

大公公还叮嘱她,要带上那位不日就要嫁入沈家的孙女。

宋窈窈和沈庭川订亲五年了,宫里都没下过这种旨意,今年她最疼爱的宝贝孙女——萋萋,刚和沈家定下婚期,要以正妻的身份嫁入沈家。

她们宋家收到了这封珍贵的宫宴邀请帖,还是大公公来宣的旨。

这不摆明了,就是陛下看重她最疼爱的萋萋吗?

“怎么?你这贱丫头想去?”

宋老夫人睨了宋窈窈一眼。

“帖子,我是收到了。但是,陛下明令说了,这是下给我们家萋萋的,要我带萋萋入宫参宴,有你这贱丫头什么事?”

宋窈窈,“……”

“下给宋萋萋的?”

“自然!还是宫里的大公公亲自来宣旨的,还能有错?”

宋老夫人说到这儿,就有些得意,也不介意和宋窈窈多说两句了。

“你娘出身好又如何?你是嫡女又如何?还不是不如我的宝贝孙女萋萋乖巧懂事,讨人喜爱。”

“如今,就连当今圣上都知道,我们萋萋天降良缘,即将嫁入沈家了,还特意下了旨意,让萋萋入宫参宴。你这贱丫头,有什么?”

皇帝陛下居然特地给宋萋萋下旨,邀请宋萋萋入宫参宴?

宋窈窈很是诧异。

这是为何?

皇帝陛下为何给宋萋萋如此优待?

宋窈窈看着宋老夫人得意的神情,不认为宋老夫人在撒谎。

毕竟,事关皇上,她这个祖母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是前世没有的事,就连这场宫宴前世都不曾举办过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若是宋萋萋当真得了皇上的优待,那她……

不行!

无论如何,这次的宫宴,她都必须参加!

“祖母,我也是家中女眷,我也有资格参加。”

宋老夫人见宋窈窈还想参加宫宴,眼里满是讥讽,“贱丫头,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你吃得到嘛你?你一个卑贱的丫头,哪儿来的资格?”

“滚一边去!”

“祖母,皇上说了,是从四品官员家中的女眷,我也是。你不让我去,你就是抗旨不尊!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以后,砍了你的头?”

“反了你了!”

宋老夫人从塌上一跃而起,“我把你这贱丫头关起来,谁会知道女眷有你这么个玩意?还让皇帝陛下砍我的头?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狗东西!”

“来人!来人呐!给我把这个贱丫头关起来!”

宋窈窈见自己威逼利诱,宋老夫人都不愿意带她去参加宫宴,还要把她关起来,她顿时知道宋老夫人是铁了心不让她进宫了。


“鲁国公夫人,时候不早了,我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那些被邀请来看戏的夫人,不敢劝阻鲁国公夫人,也劝阻不了,她们不忍心看已经伤痕累累的宋窈窈继续被虐待,只能眼不见为净。

而有些只是觉得事情闹大了,会被牵连,不敢再多待。

有一位夫人先告辞,很快就有第二位、第三位。

到最后,鲁国公夫人邀请来的十几位宾客,留下来的仅剩刚刚就在同鲁国公夫人一同贬低宋窈窈的三位。

鲁国公夫人气到不行。

这些人装什么好人?

昨日接到她帖子的时候,不是都挺高兴的吗?

如今,竟敢为了一个小贱蹄子,下她的面子,简直岂有此理。

那边,宋窈窈已经被膀大腰圆的嬷嬷从地上拽了起来。

宋窈窈没了力气,浑身都疼得厉害,根本无法挣脱。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好好的教教这个小贱蹄子,怎么献舞?!”

“是,夫人!”

“放开我!”宋窈窈在嬷嬷的手里,虚弱的挣扎。

结果就是,嬷嬷一巴掌就将她扇倒在了地上,还在她的腰间,恶狠狠的拧了一把,“小贱蹄子,还想反抗?”

宋窈窈被打得嘴角溢出鲜血。

她顾不得浑身上下的剧痛,张嘴就咬下了嬷嬷手背上的一块肉。

嬷嬷疼得失声尖叫,对着宋窈窈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宋窈窈蜷缩成了虾米状,护着身体的薄弱部位,冲着带着一群人在旁边看戏的鲁国公夫人喊道。

“鲁国公夫人,我是四品官员家的嫡女,也是沈家未过门的媳妇,你今日这样做,就不怕宋家和沈家,去当今圣上那里,告你一状?”

鲁国公夫人整张脸,阴沉的像恶鬼。

“沈家为你去告本夫人的状?沈家凭什么替你去告本夫人的状?!”

“本夫人是当朝首辅的表妹,你是个什么东西?!”

“如今还未过门,就摆起沈家人的谱了?!”

“给我打!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是,夫人!”

被宋窈窈咬了手背的嬷嬷,拽起宋窈窈的衣领,就是一个巴掌。

“你个小贱蹄子,竟敢咬我!我让你咬我!你个死贱蹄子!”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

无数的巴掌落在宋窈窈的脸上。

宋窈窈被打得满嘴的脸,整张脸也肿得不能看了。

鲁国公夫人看到被虐打的宋窈窈,只觉得解气。

凭什么这个小贱蹄子就能被表哥另眼相待。

一个区区四品官的女儿,也敢入她表哥的眼?

她表哥那种人不把任何女子放在眼里,好端端的怎么会为了这个小贱蹄子奔走,肯定是这个小贱蹄子私底下做了什么。

肯定是这个小贱蹄子在觊觎她的表哥!

这种小贱蹄子也敢觊觎她表哥?

简直,该死!

她不会给这个小贱蹄子,接近她表哥的机会的。

鲁国公夫人当了几年的国公府夫人,鲁国公一直把她当孙女宠爱,平日里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所有的官家女眷又都捧着她。

就连鲁国公的几个子女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脾气自然被养的越来越大。

她这辈子唯一不顺心的,就是得不到她所爱之人。

因此,她恨得了沈蕴之另眼相待的宋窈窈入骨。

即便宋窈窈现在是她表侄子的未婚妻,即便宋窈窈在她家出了事,她不好交代,但只要想到宋窈窈入了那人的眼,她就恨不得将宋窈窈撕碎。


沈庭川午食也没吃,在院内大发雷霆。

“少爷,赵公子、李公子、朱公子来寻你了。”

沈庭川大动肝火的时候,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还寻上门来。

若是宋窈窈来赔礼道歉了,沈庭川赚足了脸面,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那沈庭川是很乐意见到这些狐朋狗友的。

但现在宋窈窈没有出现,反倒是他,跟个傻子似的,一直在这里等着宋窈窈,这些人的到来,就像是来落他的脸面,看他笑话的。

“滚!让他们滚!”

沈庭川毕竟没有功名在身,家里也没有爵位可以继承,因此家中有爵位继承,可以世袭罔替的纨绔子弟都瞧不上他。

他交往的这些纨绔子弟都是家世不如他,名声比他差的。

他自然不乐意让这些人看他笑话。

那几个纨绔子弟都已经到了院外,猛地被沈庭川这样驱赶,脸上也过不去,但他们没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小叔,自然不敢得罪沈庭川。

他们人倒是走了,但闲话也同样流出去了。

沈庭川一直等到日落,等到月上柳梢头,都没有等到宋窈窈。

他把院子里能砸的都砸了。

“宋窈窈,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是真笃定了我不敢退亲?我明日就去退!我明日就去把亲退了!别说平妻,就是妾,你都不配!”

……

沈庭川在沈府大发雷霆。

宋家则是找宋窈窈都快找疯了。

“废物!你们这些废物!人都失踪三天了,你们才报上来!

三天了,你们这些废物居然还没把人找回来!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快赶紧出去找!给我把那个逆女找回来!”

宋林远也在冲着宋府的丫鬟、小厮发火。

这是宋窈窈失踪的第三天,若不是报官会损坏宋窈窈的名声,让宋窈窈变得不值钱,卖不出好价格,宋林远都想去报官了。

“老爷,都怪我管家不严,平日里太宠着窈窈了。这都三天了,窈窈该不会……要是窈窈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和唐姐姐交代哟。”

顾姨娘早就知道宋窈窈逃了。

但她想着宋窈窈逃了,最好是死在外面,岂不是更好?

这样她千娇百宠的宝贝女儿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代替宋窈窈的位置,嫁入沈府,还不用和宋窈窈那个小贱蹄子共侍一夫了。

“与你何干?”宋林远沉了脸,“继续找!”

“老爷,那和沈家的亲事……”

“若今晚还找不到,明日一早我上沈府一趟,你也带着萋萋好好打扮一番,明日同我一同前去,无论如何,不能丢了沈府这门姻亲。”

“好,好,老爷,我这就去找萋萋。”

……

亥时,福来客栈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小姐,小姐,您是没听见楼下大堂吃酒的客人们都是怎么说的,哈哈哈,奴婢今日可真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

秋霜推开天字一号房的房门,快步跑了进来,眉眼满是笑。

“发生何事了?”

“小姐,三日前,那沈坏心肝不是对外宣称,你三日内必上门赔礼道歉,还说你为了嫁入沈府,自甘下贱,甚至算计二小姐替您顶锅同嫁吗?”

“沈坏心肝?”

“对,就那沈公子,沈坏心肝,沈拖拖,他遭报应了!”

秋霜迫不及待的和宋窈窈分享,“小姐,今日您没去沈府,更没去赔什么礼道什么歉,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撒谎了。”

“外头都传遍了,说小姐您的美貌嫁王孙公子都使得,根本就不稀罕他这么个文不成武不就,靠小叔庇佑的酒囊饭袋。

还有人说,这几日的事,都是沈坏心肝在自说自话。

刚刚楼下还有个客人骂他不道德,说他定了亲不娶,拖了小姐您五年青春,还到处败坏小姐您的名声,真该叫沈拖拖!”

宋窈窈听着秋霜叽叽喳喳的声音,心情也不由得好转了。

“秋霜,拿上银子,找些丐儿,编些童谣,再去加把火。”

……

沈庭川同样在当晚听到了外面的闲言碎语。

之前,那些闲言碎语都是冲着宋窈窈去的,说的都是小官之家出身的宋窈窈配不上沈庭川,还恬不知耻的缠着沈庭川,没有半点儿自知之明。

但昨日传出的却是——

沈庭川狎.妓,带着青楼妓子招摇过市,被宋窈窈撞见。

沈庭川仗着亲事,逼迫尚未过门的宋窈窈给青楼妓子道歉,还用退亲威胁,宋窈窈不愿坠了官家小姐的名声,同意了退亲。

善妒的事根本不存在。

至于宋窈窈为了攀附沈家,拿庶妹当棋子的事,更是无稽之谈。

宋窈窈三天没有上沈家道歉,所有人都相信了这个版本。

所有人都知道,宋窈窈同意退亲了。

所有人都知道,宋窈窈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都瞧不上胸无点墨、一无是处,只会逛青楼,纯靠祖辈、叔辈庇护的沈庭川。

沈庭川气得半夜没睡着。

他大半夜去书房找了沈蕴之。

“小叔,我要和宋窈窈退亲!我一定要和宋窈窈退亲!”

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沈蕴之,闻言,手中的毛笔微顿,墨渍晕染了纸张,写了半个时辰的公文作了废,他心情却不赖。

“你可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就算她宋窈窈跪地上求我,这亲我也退定了!我倒要看看,没了我这个金龟婿,她宋窈窈还能嫁给谁!”

沈蕴之听到这话,微微抬眸。

沈庭川没注意到沈蕴之的反应,还在气得咬牙切齿。

等退了亲,宋窈窈彻底名声扫地,他再找他那个贪慕权贵的好岳父暗示几句,让宋窈窈好好的体会一番无路可走的滋味。

宋窈窈就知道,他这些年待她有多好了。

到时候,宋窈窈还不是得回头求他?

但到了那时候,宋窈窈连平妻都不配了,她只配在他身边当个通房丫鬟,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把她送人玩几日就送人玩几日。

沈庭川脸上的自信和恶意,一丝不漏的展露在沈蕴之的眼前。

沈蕴之打量着沈庭川。

他只比他这侄子大四岁。

沈庭川小时候尚算听话,但随着他大哥英年早逝,沈庭川被他母亲和大嫂溺爱着长大,导致越长大越自我、越自大、越自私、越任性妄为。


秋霜连忙去寻人。

……

“启禀夫人,这小贱蹄子,又晕过去了,这次任奴婢如何扎她,都没了反应,不知可需要奴婢再另寻他法,让她清醒过来,好继续给夫人献舞?”

虐待宋窈窈的嬷嬷,拿起那尖锐的银针,如那凶狠的毒蛇一般,狠狠地扎向宋窈窈,一下又一下,却都不见宋窈窈有丝毫的反应,她这才心有不甘地停了手,向鲁国公夫人回禀。

鲁国公夫人冷眼瞧了瞧倒在舞台上,那脸肿得好似发面馒头一般,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浑身是血,如那毫无生气的破布娃娃般毫无动静,把台子都弄得脏兮兮的宋窈窈,脸上露出了如那厌恶的臭虫般的嫌弃之色。

她大发慈悲道,“罢了,就这么一滩烂泥,能跳出什么好的舞蹈?既然是庭川未过门的妻子,我这做表姑姑的,自然不会与她一般见识。”

“看在她不日就要嫁给庭川的份上,今日就暂且放过她吧,你们把她带下去,扒光了衣服,再寻些好东西,‘好好’的给她梳洗一番,务必要将她身上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都给我清洗得干干净净。”

鲁国公夫人在“好好”二字上加了重音,那语气在暗示,一定要让宋窈窈受尽折磨。

“是。”

虐待宋窈窈的嬷嬷顿时就明白了鲁国公夫人的意思,直接拽着宋窈窈的胳膊,将宋窈窈拽下舞台,无视这一路拖拽会给宋窈窈造成多少伤害。

……

宋窈窈被鲁国公夫人虐待了一个多时辰,沈庭川就陪宋萋萋睡了一个多时辰,等他醒来,才想起,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他这才去找了宋窈窈。

他找过去的时候,院子里自然是没人的。

鲁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也说,宋窈窈早就离开了。

沈庭川听见丫鬟、婆子说,宋窈窈早已离开,顿时又不悦了。

他都让宋窈窈在这里等他,等他照顾好她的妹妹,自然会回来接她,可宋窈窈居然还敢擅自离开,这是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啊!

沈庭川也懒得再管宋窈窈,转身离开。

亏他还好心好意,回来接她回去。

不怪他现在不待见宋窈窈,实在是宋窈窈不把他这个未婚夫婿放在眼里,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半点儿不如她的妹妹贴心、懂事。

沈庭川沉着脸离开院子,又回了宋萋萋所在的厢房。

正好宋萋萋醒了,他就带着宋萋萋去和鲁国公夫人告辞了。

鲁国公夫人自然很乐意让沈庭川离开。

沈庭川携带着宋萋萋从鲁国公府离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前脚刚刚踏出那朱红色的大门,后脚竟然看见他那向来冷静自持,处事不惊的小叔,正骑着一匹汗血宝马,犹如旋风般,风驰电掣地飞驰而来。

闹市之中,纵马狂奔。

这竟是他那位向来谨言慎行、克己复礼的小叔做出的事?!

沈庭川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尚未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沈蕴之的骏马已然如闪电般疾驰到了他的面前。

沈蕴之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这个侄子一眼,就动作利落干脆,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般,翻身下马,直奔鲁国公府而去。

“小叔,此时尚未下职,您怎会出宫?您难道不应该还在上职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为何会到表姑姑这里来?”

沈庭川竟不知死活地向前阻拦。


只是,他根本没准备好。

尤其是,在沈庭川前来下聘的时候,宋萋萋还这个本该回避的待嫁女还跑到了前院,和沈庭川见了面,两人还当着众人的面,眉来眼去的。

让不少得知此事的高门大户家的当家主母,皆是摇头。

……

宋窈窈巳时方才在凌香院醒来。

沈家下聘的队伍此时已经在宋家了。

秋霜打探完消息,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小姐,不好了!沈坏心肝,今日去下聘了!老爷把聘礼都收下了!婚期就定在半个月后!”

“哦。”

“小姐,你……知道?”

“我本来是不知宋家下聘的时间是今日的,但昨夜有人同我说了。秋霜,去打些水来,我要沐浴。”

“好,小姐,奴婢这就去。”

宋窈窈一边沐浴一边思考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她爹想攀附沈家,舍不得沈家这门亲事,沈庭川被沈蕴之逼着答应继续这门亲事,如今沈家聘礼下了,婚期订了,想退亲难如登天。

男女婚事,定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能越过父母之命,解除她和沈庭川亲事的,就只剩下皇帝陛下的圣旨和皇后娘娘的懿旨。

可自从祖父去世后,她便再没资格进宫。

有什么法子,可以见到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还让他们下令解除她和沈庭川的亲事呢?

宋窈窈正思考着,秋霜进来添水,看到宋窈窈身上的痕迹,惊呼,“小姐,您身上怎么了?怎么又青又紫的,谁打您了吗?”

宋窈窈低头,也瞧见了身上的痕迹。

她眼前浮现昨夜沈蕴之凶猛狂放的在她身上啮咬,非要她出声,非要她给他反应的情形,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心情。

“无碍,都是瞎眼的代价。”

“啊?”秋霜不明所以,还是第一时间去找了膏药。

秋霜一边帮宋窈窈上药,一边询问道,“小姐,您昨夜和首辅大人谈的如何了?奴婢看您带来的那支花瓶不在了,是首辅大人答应帮忙了吗?”

“花瓶不见了?”

“是啊,奴婢今日进来的时候,没瞧见。”

宋窈窈皱眉,昨夜沈蕴之离开时,她尚未睡着,她分明记得,沈蕴之是空着手离开的,并没有带走花瓶。

她莫不是如此倒霉,当真遇到了偷窃的贼人?

那她昨夜,岂不是很危险?

“宋姑娘。”

就在此时,赵嬷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秋霜听到赵嬷嬷的声音,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回到了屋内。

“小姐,首辅大人好生厉害,他这么快就把昨日的花瓶出手了,还卖了三万两白银,他还用其中两万两帮小姐您置办了一间朱雀大街的铺子。”

秋霜的声音里都带着喜悦。

“小姐,那个花瓶好值钱,三万两呢。小姐,我们还从顾姨娘手里拿了那么多物件,要是都这般值钱,那我们是不是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宋窈窈有些诧异。

昨日的花瓶当真是沈蕴之拿走的?

他何时拿走的?

她让秋霜典当置换小宅子的那支白玉簪还是质地比较好的,都只当了一百两,只能在偏僻的位置买一间小宅子。

怎么一个花瓶,能卖到三万两?

难道就因为卖东西的人,不一样?

但既然沈蕴之帮她将花瓶卖了,那这卖花瓶的银子她自然不会同他客气的,“秋霜,替我更衣,我们去这间朱雀大街的铺子里,瞧瞧。”

宋窈窈带着秋霜,就去了朱雀大街。

朱雀大街是京都最繁华的商业街道之一,这边的铺子人流量很高,很是抢手,身后没有靠山根本抢不到这边的铺子,更别说做生意。


他有些气、又有些恼,又有些恨。

她怎么就不能像他逛望春楼之前一样,乖乖听他的话,事事以他为先,知道顾全他的面子,知道帮他遮掩。

她那时候虽然啰嗦了点,管他管的多了点,追他追的紧了点,但至少他说什么,她都听。

哪像现在。

“对啊,姐姐,不就是跳个舞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明明你跳一下就好啦,你为什么非要让庭川哥哥下不来台,非要让表姑姑不开心呢?”

宋萋萋一开口,沈庭川觉得宋萋萋说的很对。

是啊。

明明只要宋窈窈跳一支舞,事情就都解决了,一切就都皆大欢喜了。

宋窈窈为什么不跳?

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成现在这样,让所有人都不开心?

“沈庭川,你确定要我跳吗?”

沈庭川被宋窈窈问的愣了一下,只觉得宋窈窈此时的声音很不对劲,沈庭川内心有一道声音,告诉沈庭川要拒绝,不然定会后悔终生。

可沈庭川还是压下了那股恐慌。

他开口道,“是,我要你跳。”

沈庭川说完,见刚刚还双眼猩红,满是恨意的看他的宋窈窈,没有再看他,他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窈窈,你乖乖听话,你今天跳了这支舞,我就当你道过歉了,我会和表姑姑说的,不会让表姑姑为难你的。”

宋窈窈笑了。

沈庭川,我有什么错呢?

我不会再信你了。

宋窈窈支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站在舞台上,被逼上绝境的宋窈窈,柔美地起舞,她以脚为槌,以舞台上的屏风为鼓,翩若惊鸿, 矫若游龙,气势如虹。

她跳的是一曲《十面埋伏》,就犹如此时她的处境——十面埋伏。

在场的众人在宋窈窈的舞蹈中,犹如身临其境的处在残酷的战场上,在临别的痛苦之中,由爱而生的决然给予肢体以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震荡,亦抚慰着所有人的心灵。

肉身葬归于纷争之下的黑暗,而魂灵却超脱至功业之上的光明。

舞蹈带她们体会到了人性深处对权力的欲望和对战争的恐惧,又细腻地展现了创痛与伤害在人心中留下的深层感受。

到最后,原本等着看宋窈窈好戏的人,都被宋窈窈的舞技折服、惊艳。

到最后,宋窈窈双脚落地,倒在舞台上,鲜血染红了她的手腕,染红了她的膝盖,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裳。

众人处在舞蹈的震撼中,久久没有言语。

窈窈……

宋窈窈……

沈庭川回过神,看到倒在舞台上的宋窈窈,他内心有种强烈的冲动,他想冲上去,将宋窈窈搂入怀中,驱散她刚带给他的悲痛。

可就在这时,宋萋萋“哎呦”了一声。

“萋萋,怎么了?”沈庭川瞬间被宋萋萋吸引了注意力。

“庭川哥哥,我脚疼。”

沈庭川立即回去,抱起了宋萋萋。

沈庭川抱起宋萋萋之后,他又瞧了眼还倒在舞台上,没有起身的宋窈窈,对宋窈窈道,“萋萋的腿疼,我先送她去看大夫,等会儿回来接你。”

说完,沈庭川抱着宋萋萋就快步离开。

宋窈窈看着嘴上说会来接她,但实际头也不回的沈庭川,离去的背影,低着头,冷笑了一声。

鲁国公夫人的视线还停留在宋窈窈的身上。

五年前,她还没有嫁入鲁国公府,她还没有入宫参宴的资格,自然也没有见过宋窈窈那支让皇上和皇后都夸赞的舞蹈。


“宋窈窈,我待你还不够好吗?萋萋只是我的妾,你都这般容不下她,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她可是你亲妹妹!”

“宋窈窈,你别仗着我对你有几分感情,你就为所欲为!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我都觉得腻味!你有哪点儿比得上萋萋?”

“宋窈窈,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给我在这个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你若不和萋萋道歉,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

宋窈窈真恨不得抽沈庭川两巴掌。

但现在,两人是在她刚买下的铺子里。

周围还有这么多顾客和驻足的百姓看着,这些顾客里不乏高门大户家的夫人,她若和沈庭川、宋萋萋撕开了,对她毫无益处。

“妹妹,你说什么呢?姐姐怎么会和你抢呢。你看,你看上了我订亲五年的未婚夫,我不也分给你了。更别说,是你喜欢的珠钗首饰了。”

“不是……”

什么叫她看上了宋窈窈订婚五年的未婚夫婿,宋窈窈也给她了,这话怎么说的好像她这个做妹妹的妹妹抢姐姐的夫君一样?

宋萋萋直觉不对,刚要反驳。

宋窈窈已经打断了她,还强行拉着她进了铺子。

“来,妹妹,你看看,你喜欢什么,姐姐帮你参考参考。”

宋窈窈对着掌柜的道,“掌柜的,今日我订亲五年的未婚夫婿要给我妹妹买珠钗首饰,你尽管把最值钱,最宝贵的,最精致的拿出来。”

宋萋萋还想解释刚刚宋窈窈那句有歧义的话,但是被宋窈窈打断之后,她再提起就好像她心虚一样,她顿时被宋窈窈噎的不上不下的。

掌柜的认得宋窈窈。

他家主子今早刚给了画像,让他们认新东家,他便是再眼瘸也认得眼前这位叫他上珠钗首饰的绝色女子,就是他的新东家。

掌柜的立即让店小二将压箱底的宝贝都拿了上来。

“妹妹,这簪子好看,配你!妹妹,这手镯也好看,配你!妹妹,这这这这这这,这些都好配你哦~”

宋窈窈将掌柜的拿出来的珠钗首饰,全往宋萋萋的身上戴。

戴完,还转过宋萋萋的身子,让沈庭川看。

“庭川哥,你看妹妹戴上这些珠钗首饰以后,整个人是不是显得格外的珠光宝气,富贵逼人,特给你长脸。”

宋窈窈突如其来的一句“庭川哥”,还让沈庭川有些恍然。

自从两人在望春楼闹翻后,宋窈窈再没叫过他“庭川哥”,平时要么不见面,一见面就是连名带姓的叫他沈庭川。

宋窈窈不善妒、不对他管东管西、不跟他争吵,只甜甜的叫他庭川哥的时候,他还是喜爱的,毕竟她确实是他见过长得最美的女子。

宋萋萋正对着沈庭川,自然看到了沈庭川越过她,望着站在她身后的宋窈窈,失神怔愣的模样。

她顿觉怒火中烧。

她就知道宋窈窈是个狐狸精!

只要宋窈窈在,别的男人根本就瞧不见她。

“庭川哥哥,这些东西都是姐姐的,我不该要的……”

宋萋萋见沈庭川因宋窈窈失神,连忙以退为进,将手里的手镯,头上的珠钗,全都脱了下来,用无比委屈、懂事的眼神望着沈庭川。

宋萋萋毕竟是新宠,沈庭川还新鲜着,自然是疼的。

他顿时忘了刚刚因宋窈窈产生的失神,全部身心都给了宋萋萋。

“什么你姐姐的,你喜欢就都是你的。”

沈庭川将宋萋萋拥入怀中,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宋窈窈,“你这当姐姐的,别整天想着和你妹妹抢,你看你都把人吓成什么样了。”


沈庭川已经许久不曾哄过宋窈窈了。

宋窈窈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时候,长得又可爱又漂亮,他还老护着宋窈窈,总给宋窈窈买些好吃的,送些好玩的。

后来宋窈窈长大了,美人胚子初现,身边的狂蜂浪蝶也多了起来。

沈庭川怕宋窈窈跟别人跑了,就把沈蕴之从全国各地搜刮来,送宋窈窈的,由他转交的稀奇玩意,说成是他送的,讨宋窈窈欢心。

后来,宋窈窈名扬京都,求亲的人踏破门槛。

沈庭川耍尽手段,才让他祖父和宋窈窈的祖父定下两家的婚事。

只是,定了亲之后,宋窈窈身边的求娶者,订亲的订亲,离开的离开,沈庭川觉得宋窈窈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就不那么珍惜了。

尤其是宋窈窈的祖父过世后,宋家家道中落,沈家如日中天。

所有人都和沈庭川说,宋窈窈已经配不上他了,他沈家大少爷值得娶更高门第家的嫡女,他就更不待见宋窈窈,觉得宋窈窈就是个累赘了。

沈庭川四年多没哄过宋窈窈,没送过宋窈窈东西了。

突然想哄,还真无从下手。

他在自己院子里转了一圈,觉得送什么哄宋窈窈都是浪费,他又转身去了沈蕴之的院子,想着能不能从他小叔那里,再扒拉出一两件东西。

毕竟,这些年,他从他小叔那里扒拉走不少好东西,只要他说是拿去送宋窈窈的,不管多贵重的物件,他小叔都给。

当然,他并没有把那些送给宋窈窈。

在他看来,宋窈窈根本配不上那么好的东西。

前几日,他一高兴,还把他从他小叔那里拿到的簪子送给了扶柳。

沈庭川到了沈蕴之院子前,推门就想进去。

但他刚推门,就有一名黑衣侍卫从天而降挡在了他的面前,“大公子,爷说了,以后他的院子,你不得随意进出。”

沈庭川愣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你拦我?”

黑衣侍卫半步不让,“是爷的吩咐,还请大公子离开。”

“你算个什么东西!”

“噌!”沈庭川话音刚落,黑衣侍卫手中的剑就出鞘了,还架在了沈庭川的脖子上,“大公子,请您离开。”

沈庭川气得浑身颤抖。

“你等着,等我小叔回来,有你好看的!”

沈庭川打不过黑衣侍卫,只能气急败坏的离开。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条看门狗,也敢冲我乱吠!等我小叔回来,把你们全废了!”

沈庭川骂骂咧咧,骂骂咧咧,最终到街上,买了一块廉价的玉佩。

他一晚上给扶柳花黄金万两不觉得贵,但给宋窈窈花三钱银子都觉得贵。

沈庭川去了宋府,但没走大门,而是去的后门。

宋府看门的小厮是认得他的,一见他来了,立即将他迎了进去。

“沈公子,您来了。”

“嗯。”

沈庭川随手给看门的小厮丢了一两碎银,迈步就往宋窈窈的院落走。

只是,走到了,却并未见到宋窈窈的身影。

沈庭川皱眉,冷脸,“你们家大小姐,人呢?”

守门的小厮自然不敢说宋窈窈几天前就失踪了,幸好得知沈庭川到来的消息的宋林远,很快就赶了过来。

“沈贤侄,你怎么来了?”

宋林远昨日在沈家大门口,被当众下了脸面,自然也气恼。

可沈庭川来了,意味着事情有转机,他自然还是好声好气的陪着。

“宋伯父,宋窈窈人呢?!”沈庭川瞧见宋林远,自然得摆架子,“你们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为何三日之期已过,她并没有上门来道歉?”

“这……”

“罢了,我也不和她计较了,你让她出来,现在给我赔个礼道个歉,再去外面澄清下最近的谣言,退亲的事,就算了。”

一路走来,沈庭川气也消了,就没那么想退亲了。

宋窈窈是配不上他,但这么多年了,丢了也可惜。

更何况,他要退亲,他小叔还要他挽回宋窈窈的名声,要他赔偿宋窈窈五年的青春,实在不划算。

她不愿意和扶柳道歉就不道歉吧,等他把她娶回去了,解决了这次的危机,他再好好的教她规矩。

宋林远见沈庭川松口了,心里也高兴。

可宋窈窈失踪了,他到哪里去找一个宋窈窈来给沈庭川赔罪?

“沈贤侄,你是不知,自从听说你要退亲,窈窈这丫头就伤心欲绝,病了。这几日,是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在家中修养。”

“什么?宋窈窈病了?找过大夫没?严不严重?”

他就说嘛,宋窈窈那么在意他,那么想嫁他为妻,怎么可能不来道歉,怎么可能不来求他原谅,原来是病了。

“找过大夫了,大夫说是悲痛欲绝的缘故。”

“她在哪儿?我去看看她。”沈庭川得知宋窈窈因他要退亲而伤心欲绝,心情好了,自然愿意关心宋窈窈几分。

宋林远立即给一旁的顾姨娘使眼色。

顾姨娘立即让身边的嬷嬷布置去了。

沈庭川见到的就是一个躺在床幔内,不停咳嗽,声音极像宋窈窈,还不停的咳嗽、哭泣,向他道歉的宋窈窈的身影。

此时的沈庭川对宋窈窈还是有几分喜欢的。

听到宋窈窈又哭又咳也有几分不忍。

他隔着床幔安抚道,“好了, 你好好养身子,这亲,既然你舍不得,那就暂时不退了。扶柳那边也不必道歉了,但外面的谣言,你得去澄清。”

毕竟,他的名声可比宋窈窈的名声重要。

里面的声音哭着应了。

沈庭川心满意足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撞见宋萋萋带着丫鬟在园子里扑蝶,差点儿摔倒。

他冲上前,就扶了一下。

宋窈窈长得太过出众,只要她在,一般别人就注意不到其他女子,在这之前,沈庭川还真没注意过宋萋萋,说娶宋萋萋也不过是气宋窈窈。

如今,单独遇见 ,没想到还是个小美人。

小美人扑在他怀里,娇滴滴的向他行礼,让他也有些心猿意马。

娶宋窈窈就意味着娶不到更高门第的嫡女做正妻了,他都给了宋窈窈妻位了,自然不能亏待自己,之前只是随口一说,如今宋窈窈都服软了,自然就是同意他娶妻纳妾了。

到时,他将宋窈窈这庶妹一起迎进府,倒也别有乐趣。


宋窈窈抬头,瞧见的就是宋萋萋得意的眉眼。

“小姐,是不是很疼?沈坏心肝,实在太过分了!”

宋窈窈咬了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秋霜连忙搀扶,这才看到,她家小姐的手掌心上都是细碎的石子和血,看着触目惊心。

“小姐,您怎么伤的这般严重?该死的沈坏心肝!”

“秋霜,去找顶娇子来,送我去最近的医馆。”

“好,小姐,您等着,奴婢马上去。”

……

沈庭川和宋萋萋乘着马车,前往鲁国公府。

见沈庭川坐在马车内,一言不发,脸色也不好看,像是在担心宋窈窈的样子。

宋萋萋不由得依偎到了沈庭川的怀里。

“庭川哥哥,姐姐不会有事吧?都是我不好,本想着和庭川哥哥多走走路,没想到竟伤了脚,这才不得不让庭川哥哥你拦下马车。”

“我也没想到马车上的人,竟是姐姐。姐姐以前就很受欢迎,不少王孙公子约她赏秋,也不知道,姐姐今日打扮成那样,是要去见哪家公子……”

沈庭川听到这话,顿时冷了脸。

“她敢!”

宋萋萋闻言,捂嘴偷笑。

“庭川哥哥,今日表姑姑邀你带上未婚妻去参加鲁国公府的宴会。你今日只带了我,没带姐姐,是不是不太好啊?”

“姐姐要知道了,会不会又和你闹脾气啊?”

沈庭川冷哼了一声,“不用管她,我让谁去,谁才能去,你如今也是我的未婚妻,我想给你就给你,她有什么资格闹?”

“庭川哥哥,你真好。”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鲁国公府门口。

两人一下马车,就有等候在门口的小厮走上前,将两人领了进去。

鲁国公夫人今日设宴,邀请的人不多,也就十来位。

这些应邀前来的夫人,身份都不及鲁国公夫人。

有几位夫人是一直以鲁国公夫人为尊,一心想攀附她的。

有几位夫人则和鲁国公夫人平日里没什么来往,突然收到鲁国公府的邀请帖,还很是诧异。

但既然是鲁国公夫人下的帖子,就算以往不熟悉,她们也都来了。

沈庭川带着宋萋萋一到,立即就吸引了几位正在花园里赏花品茗的夫人注意。

沈庭川见都是些官家女眷,他也有心帮宋萋萋引荐,便带着宋萋萋上前,和在场的诸位夫人问了好,“庭川见过诸位夫人,诸位夫人安好。”

“沈公子安好。”

在场的诸位夫人,不说人人都见过宋窈窈,但十三岁时的宋窈窈太过出名,在场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官家夫人见过宋窈窈。

她们知宋窈窈容貌惊人,绝对不是沈庭川身边这位容貌只算清秀的姑娘,也知道宋窈窈几日后就会和沈庭川成亲。

如今,见沈庭川带的是别的姑娘来赴宴,有几位夫人还面面相觑,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对方。

“不知这位是……”其中一位夫人问道。

沈庭川立即介绍了宋萋萋。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宋萋萋——宋家二姑娘,我们几日后成婚,诸位夫人若有空,还望诸位夫人不嫌弃来喝杯喜酒。”

“沈少爷,你的未婚妻不是宋家大姑娘吗?”一位久居宅中,没听到过前些时日,沈庭川、宋窈窈、宋萋萋三人纠葛的夫人询问道。

宋萋萋自然也是想和这些夫人搭上关系的,这里的几位夫人,家中官职最低的都比她爹高两级。

她连忙做出委屈状,对着在场的几位夫人解释道,“这位夫人,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姐姐做了些错事,庭川哥哥本来是想退亲的,但见姐姐实在可怜,姐姐又提出让我同嫁,这才……”


宋窈窈挣脱不开,只能冷言威胁。

按压着宋窈窈四肢的四个丫鬟,听到这话,心里还真有些慌。

她们只是鲁国公府的粗使奴婢,平日里别说四品官员家的嫡出小姐了,就是府上的一等丫鬟都能让她们艰难度日。

“钱嬷嬷,这位姑娘真的是……”

“听她屁话!”钱嬷嬷好不容易有个在鲁国公夫人面前露脸的机会,自然不会被宋窈窈三两句吓唬住,“她不过是一个得罪夫人的小贱蹄子!”

“她要真有她说的那么多靠山,真有那么多愿意为她出头做主的人,夫人怎么可能将她交给我,还让我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你们,给我把她按好了!”

钱嬷嬷利诱道,“你们几个,只要把今日的差事办好了,我就去夫人那边给你们美言两句,到时候把你们调去少爷、小姐的房中伺候。哪怕只是当个二等丫鬟,都比你们现在要好千倍百倍。”

原本心生动摇,有些害怕宋窈窈说的是真的,会找人来算账的丫鬟,听到钱嬷嬷的许诺,顿时加大了按压着宋窈窈四肢的力度。

还有一个丫鬟,故意扣住了宋窈窈的脑袋,将宋窈窈的头往水里摁。

宋窈窈被按得像只溺水的幼崽,咕噜咕噜地呛了好几口水。

“来啊!给我堵上她的嘴!洗干净了,就把她像抬死猪一样抬起来,绑到床上去!”

浴桶里实在不好施展手脚,钱嬷嬷还是更喜欢在床上折磨人。

宋窈窈被四个丫鬟像扔麻袋一样扔到了床上,双手双脚被四个丫鬟用绳子绑得死死的,仿佛她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钱嬷嬷从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道具里,挑出了一根细长的皮鞭,那皮鞭在她手中如同一条毒蛇,吐着信子,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极致危险。

“小贱蹄子,都被我打成猪头了,这身子还细皮嫩肉的,你平时就是用你这张狐媚的脸,去勾引那些臭男人的吧?”

“今日,我就让你尝尝,我钱嬷嬷的厉害!”

钱嬷嬷举起皮鞭,如同魔鬼挥舞着死亡的镰刀,朝着宋窈窈白皙的肌肤,“啪啪啪”地抽了过去。

“唔唔唔……”

“小贱蹄子,还敢瞪本嬷嬷,我看你是皮痒了!”

钱嬷嬷最讨厌那些桀骜不驯的女子的眼神,恨她又怎样,宁死不屈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她绑在床上,被打得死去活来。

这要是在外面,她一定会找几个乞丐来糟蹋她,到那时,她那绝望求死的模样,肯定会比现在更让她感到畅快淋漓。

钱嬷嬷想到这儿,又是一鞭子狠狠地抽了过去。

……

与此同时。

沈蕴之闯入鲁国公府,冲到鲁国公府后院。

鲁国公府的奴仆不管识得沈蕴之的还是不识得沈蕴之的,都不敢上前阻拦。

识得是碍于沈蕴之的身份不敢阻拦。

不识得的则是被沈蕴之冷若寒霜,犹如脱鞘利刃,随时会将人斩杀在地的气势,和周身的冷凝狂爆之压给吓住了。

“快!快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管家不敢阻拦,连忙让身边的小厮向上汇报。

鲁国公此时不在府中。

而没等官家的人通传,一直监视着门口情况的丫鬟,第一时间向鲁国公夫人汇报了此事。

因此,沈蕴之闯入鲁国公府的消息,第一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入鲁国公夫人的耳中。

鲁国公夫人得知沈蕴之来了鲁国公府,甚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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