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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预警!娇娇她夺走了糙汉的心窈儿盛怀安全文+番茄

泉水叮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天夜里,窈儿又被盛怀安压在身下结结实实的欺负了一场,窈儿简直欲哭无泪,她是没察觉到这事儿有什么乐趣,但看着盛怀安一头的劲儿,好像这世上没什么比这件事儿更有意思一样。“还疼吗?”事后,盛怀安轻轻地揽住了窈儿的腰,靠在她耳旁问道。扪心自问,盛怀安这一次的确收敛了挺多,不像第一回那样“拼命”,但窈儿毕竟是新嫁娘,还没习惯这事儿,他的热情,窈儿还是招架不住。窈儿的眼睛湿漉漉的,听着他问,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盛怀安十分怜惜的揉着她的腰,窈儿微微闭上了眼睛,可很快她想起了一件事儿,又是将眼睛给睁开了。“盛怀安!”窈儿有些惊恐地向着盛怀安看去。“嗯?”男人的眼底满是柔情,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满足舒坦的不得了,这会儿哪怕窈儿问他要天上的星星,他第一...

主角:窈儿盛怀安   更新:2025-02-28 1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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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窈儿盛怀安的其他类型小说《超甜预警!娇娇她夺走了糙汉的心窈儿盛怀安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泉水叮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天夜里,窈儿又被盛怀安压在身下结结实实的欺负了一场,窈儿简直欲哭无泪,她是没察觉到这事儿有什么乐趣,但看着盛怀安一头的劲儿,好像这世上没什么比这件事儿更有意思一样。“还疼吗?”事后,盛怀安轻轻地揽住了窈儿的腰,靠在她耳旁问道。扪心自问,盛怀安这一次的确收敛了挺多,不像第一回那样“拼命”,但窈儿毕竟是新嫁娘,还没习惯这事儿,他的热情,窈儿还是招架不住。窈儿的眼睛湿漉漉的,听着他问,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盛怀安十分怜惜的揉着她的腰,窈儿微微闭上了眼睛,可很快她想起了一件事儿,又是将眼睛给睁开了。“盛怀安!”窈儿有些惊恐地向着盛怀安看去。“嗯?”男人的眼底满是柔情,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满足舒坦的不得了,这会儿哪怕窈儿问他要天上的星星,他第一...

《超甜预警!娇娇她夺走了糙汉的心窈儿盛怀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当天夜里,窈儿又被盛怀安压在身下结结实实的欺负了一场,窈儿简直欲哭无泪,她是没察觉到这事儿有什么乐趣,但看着盛怀安一头的劲儿,好像这世上没什么比这件事儿更有意思一样。

“还疼吗?”事后,盛怀安轻轻地揽住了窈儿的腰,靠在她耳旁问道。

扪心自问,盛怀安这一次的确收敛了挺多,不像第一回那样“拼命”,但窈儿毕竟是新嫁娘,还没习惯这事儿,他的热情,窈儿还是招架不住。

窈儿的眼睛湿漉漉的,听着他问,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

盛怀安十分怜惜的揉着她的腰,窈儿微微闭上了眼睛,可很快她想起了一件事儿,又是将眼睛给睁开了。

“盛怀安!”窈儿有些惊恐地向着盛怀安看去。

“嗯?”男人的眼底满是柔情,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满足舒坦的不得了,这会儿哪怕窈儿问他要天上的星星,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梯子。

见他那副柔情似水的样子,窈儿心里有些肉麻,只推了他一把,“你别这样看着我啊。”

“哪样了?”盛怀安有些好笑,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当真怎么看怎么喜欢。

窈儿只得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小声问了句,“我们这样,是不是会有孩子啊?”

“嗯,”盛怀安点头,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对于孩子的事,他倒是不以为意,只觉得成了亲生孩子是很正常的事,他不着急,也不太期盼,顺其自然罢了。

可窈儿的脸色却是变了,她并不想生孩子,大嫂生孩子的时候她虽然没亲眼瞧见,但可是听见大嫂哭喊了一晚上的,她知道大嫂不是矫情的人,那得疼成什么样才能发出那样的声音啊?

她就连听着都觉得难受,更别说去生了,都说女人家生孩子是一脚踏在鬼门关,想想大嫂那哭声,窈儿觉得这话一点儿不假。

更别说她还时常听说谁谁家的媳妇就是难产死了的,多吓人啊,她才十七岁,她可不想那么早就豁出命去生崽崽,要万一遇上难产搭上了自己的命,可不是要亏死了?

她看了眼盛怀安,盛怀安虽然对自己还不错,但这门婚事非她所愿,她愿意跟着他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但要受那么多罪还要担着搭上一条小命的风险去给他生孩子,她是不愿意的,最起码现在不愿意。

“怎么了?”见窈儿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盛怀安有些奇怪,微微抱紧了她。

“盛怀安,我不要生孩子,”窈儿几乎要吓哭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生怕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个娃娃。

盛怀安一怔,但很快想到窈儿现在年纪还小,不想要孩子也正常,他轻轻拍了拍窈儿的后背,哄着说道,“没这么巧,就这么两次,不会的。”

窈儿还是吓得厉害,只眼巴巴的看着盛怀安,“那你不要碰我了,等我愿意生了你再碰我。”

盛怀安听了这话,也不吭声,就那么看着她。

窈儿推了推他,“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愿意吗?”

盛怀安实话实说,“你这有点难为我。”

窈儿气急,“我怎么难为你了?又不要你生,你是说的轻巧,吴家的大儿媳就是生孩子生死了的,还有乔二哥的媳妇也是难产死的……”

见窈儿着急,盛怀安心里有些无奈,只与她轻哄,“那这样好不好,我去找个大夫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不生孩子的。”

“你愿意不生孩子吗?”窈儿的眼睛顿时亮了。

盛怀安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一向觉得成了亲,生几个娃娃,一大家人热热闹闹的,那才是寻常人该过的日子。

可看着窈儿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盛怀安心软了,他抱住她,说,“成,只要你留在我身边陪着我,不生就不生吧。”

“真的?”窈儿十分惊喜,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我骗你做什么?”盛怀安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虽说不要孩子有些遗憾,但窈儿说的也对,这世间难产的妇人不少,为了生孩子搭上自己的命的妇人也不少,就算不难产,母子都平平安安的,但怀胎和生产时妇人也免不得要受一场大罪。

窈儿娇娇滴滴的,小腰身又那么细,的确很难闯过生产的那一关。

盛怀安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要就不要吧,为了生个孩子把窈儿的命搭上也忒不值得。

“盛怀安,你真好!”窈儿心里感动极了,竟是忍不住勾住了盛怀安的脖子,在他的脸庞上“吧唧”亲了一口。

她就觉得自己的这门婚事没那么差,这要换了旁的男人谁愿意不要孩子啊,就算她嫁到了员外家,上面有公婆压着,能许她不生孩子吗?就算那二公子向着她又怎么样?连他自己都要听父母的话,更别说她了。

盛怀安一愣,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看了怀里雪肤花容的窈儿,止不住心里一动,他低低的唤了一声窈儿,又是将她压在了身下。

“别,我们刚说好的……”窈儿有些慌张的想去推他,盛怀安已是俯身吻住了她,将她的声音吞没。

……

对于不要孩子的这件事儿,窈儿是放在了心上的,盛怀安也没有糊弄她,两人很快又进了一次城,找到了最大的一家医馆,将来意和大夫说了一番。

那大夫倒是很惊讶,他看了眼前的盛怀安夫妇一眼,不解道,“来这儿的夫妇都是求子的,你们这小两口倒是有意思,居然不要娃娃?”

窈儿点点头,“我不想要。”

“小哥也愿意?”大夫的目光又是落在了盛怀安身上。

盛怀安看了妻子一眼,他当然也想要孩子,可若要孩子,孩子是在窈儿的肚子里,受罪的是她,豁出命的也是她,那自然也该让她自己做主了。

他握住窈儿的手,下定了决心与那大夫道,“愿意,大夫,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就是……”说到这盛怀安顿了顿,轻咳两声才继续说道,“就是不影响那事儿,但又能不怀孩子的。”


“再有什么?”

再有像她这样的姑娘,被逼不得已的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没什么。”窈儿的眼睛有些黯然,她垂下眼睛,轻轻吐出了几个字。

盛怀安也没有追问,他捧起了窈儿的脸,凝视了片刻后俯下身吻住了她,窈儿的眼睫微微一颤,也没有躲闪,她又想起了那一刻,在那术士准备抱着她离开时,是盛怀安从天而降般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又一次救下了自己。

窈儿轻轻闭上了眼睛。

盛怀安却停下了。

窈儿有些茫然的又是把眼睛睁开了。

“怎么了啊?”窈儿问。

盛怀安待呼吸平稳了些,才道,“没什么,喝了粥你再歇会。”

窈儿看出他的心思,晓得他是觉得自己刚受了惊吓,不忍心欺负自己。

她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轻轻一吻。

“窈儿?”盛怀安的眼神瞬间暗沉了下去,声音也是低哑了起来。

“吃一颗药吧,我有好多天没吃过了。”窈儿的脸颊透出淡淡的晕红,她想,就当是他及时出现救下自己的奖赏。

盛怀安定定的看了她许久,久到窈儿低都快失去耐心了,盛怀安却跟饿虎扑食一样突然将窈儿压在了身下,看着他那个猴急的样子,再听着他那急促的呼吸声,窈儿只在心里叫苦不迭,早知道她才不要心软,就让他继续忍着去吧!

一早,盛怀安又是出门干活去了。

窈儿睡了个懒觉,待穿好衣裳去了厨房,就见盛怀安已是将早餐为她留在锅里了,还温热着,拿出来就可以吃。

窈儿拿了一块白面馒头,就着前两天嫂子送来的小咸菜,刚吃了一小半,就听院外传来了衙役的声音,他们怎么又来了?

窈儿有些不明所以,这两日她和盛怀安的日子已是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说实话她也不想让村人都晓得她做了“诱饵”的事儿,虽然她觉得自己没错,但一想着那些长舌妇就头疼。

她很快上前打开了院门,生怕衙役的唤门声会引来村人的目光,谁家好端端的过日子隔三差五的会来衙役啊?

“你们怎么又来了啊?”窈儿让那两个衙役进了院子,自己则是匆匆忙忙的关好了院门,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小娘子别怕,我们今日是特来道谢的。”那两个衙役都是笑盈盈的,手中的确也都拎着礼物。

窈儿微微松口气,又是问道,“对了,那个坏人怎么样了?被关起来了吗?”

“小娘子放心,那贼子糟蹋了那么多的姑娘,青天大老爷已经判他秋后问斩了。”

“真的?”窈儿眼睛一亮,忍不住笑道,“那太好了!”

“不错,我们备了些薄礼,还请小娘子收下,都是我们的一些心意,”那衙役一面说一面将手中的礼物送到了窈儿面前,语毕他四下里看了看,又是问道,“怎么没见盛小哥?”

“他出去干活了,”窈儿随口应了一声,瞧着那衙役送来的礼物,用纸包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她正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收,那衙役接下来的话却是将她的心神全都吸引了过去。

“我们这次来,除了想要感谢小娘子,还有一事,想要和您夫妇商议。”

“是什么事啊?”

“我们这次回去和老爷说了,这次能这般顺利的抓到那贼子,除了小娘子襄助外,也多亏了小娘子的相公,若不是他在最后关头踢中了那贼子,说不准咱们又是功亏一篑,老爷听说盛小哥有这般好的身手,只觉得让小哥在乡下宰猪实在浪费了人才,不如去为衙门效力。”


今天是窈儿回门的日子。

窈儿起的很早,她昨夜里也没有歇息好,还很困,眼睛里也是红红的。

盛怀安起的也很早,虽然也没有睡好,但却还是精神奕奕的。

“没睡饱?”瞧着窈儿眼底的血丝,盛怀安问。

“嗯。”窈儿有些没精打采的点头。

“那再睡会。”盛怀安有些不忍,看着她眼睛红红的,就想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不了,还要回娘家呢。”窈儿忍着困意,说:“回去迟了,嫂子们肯定要说我的。”

“你家里人不是很宠你的吗?”盛怀安是听说过得,窈儿在家受宠,全家人把她捧在手心之类的。

“大嫂是疼我的,但其他几位嫂嫂其实对我都很有意见的,她们都觉得爹娘太偏心我了。”窈儿慢慢的梳拢起了自己的长发,不经意的转眸,就见盛怀安定定的看着自己,那眼睛热切的,恨不得能冲上来吃了自己似的。

窈儿心里突突跳着,她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又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了,她不就是梳个头发吗?他至于这样看着自己吗?

盛怀安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眼神太露骨了些,他摸了摸鼻子,对着窈儿哑声道了句,“我先去外面等你。”

看着他出去,窈儿才算是松了口气,等收拾好自己,出去一瞧,就见小院里已是升起了炊烟,盛怀安已经在厨房里生了火,准备起了早饭。

窈儿也是进了厨房,盛怀安正半蹲在炉灶前,瞧见窈儿进来,盛怀安说,“再等会,早饭还没好。”

窈儿犹豫了一会,走到他身边坐下,与他说了句,“你教教我怎么生火,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

盛怀安是知道窈儿在娘家的时候是从来不下厨的,此时听说她要做饭,盛怀安有些不解,“你不是从来不下厨的吗?”

窈儿撇了撇嘴,“不下厨怎么办,也不好一直让你做。”

窈儿的声音有点委屈,但更多的还是认命,想起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她也曾想过下厨,娘却说她以后是当少奶奶的命,干家务会糙了她的手,眼下倒好,少奶奶没当成,当了屠夫娘子,莫说街坊们了,只怕就连几个嫂子背地里都要把她笑话死了。

“我做就我做,我还能养不了你?”盛怀安不以为意,不过是多双筷子而已,他还能养不起一个娇滴滴的窈儿?

“可以后若你不在家,那我不要饿死了?”窈儿的眼睛水盈盈的,她晓得盛怀安是时常要去其他村子给人宰猪的,一走一天的,他不在家,她总不能回娘家蹭饭吃。

“就算我不在家,我也先给你做好饭菜再走。”盛怀安说完,看向了窈儿的手,窈儿的手柔柔软软,白白嫩嫩的,一想着让这双手去给自己洗衣做饭,盛怀安的确是舍不得。

“你就把自己给我养好,以后再给我养两个孩子,家务活我不让你沾手。”盛怀安黑眸灼灼,看着窈儿的眼睛。

窈儿脸庞微热,简直觉得没眼看他,她扁了扁嘴,起身离开了。

看着窈儿的背影,盛怀安倒是闹不明白,他说什么了?难不成是让她给自己养两个孩子惹恼了她?可这成婚哪有不养孩子的?

盛怀安摇了摇头,继续向着炉灶里添起了柴禾。

于做饭而言,盛怀安也是个半吊子,他自小没有母亲,每日里的饭菜都是父子俩对付着弄上一口,后来离乡的那些年他再没下过厨,回乡后虽然都是自己煮饭了,但厨艺也仅是能把饭菜弄熟的地步。

这不,他没控制好火候,把粥煮糊了,刚打开锅盖扑鼻就是一股焦味,盛怀安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拿了两个煮鸡蛋,剥开了壳送到了窈儿碗里,“有鸡蛋,你吃这个。”

窈儿看着那一锅糊粥,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虽然说得好听,但这一日三餐的只怕还是指不上他,还是要靠自己啊。

胡乱填饱了肚子,盛怀安将一早备好的回门礼拿了起来,与窈儿一起向着金家走去。

“哟,这不是盛屠户和窈儿吗?”

隔壁大娘出门倒水,恰巧瞧见了两人,当下就是嚷了起来。

“是啊,孙大娘。”盛怀安打了声招呼。

“把胡子刮了?”那孙大娘的视线在郑怀安的脸上打量着,若不是他和窈儿走在一道,她还不敢认了哩。

“对。”

“可真瞧不出来,”孙大娘东瞅瞅西看看的,对着盛怀安笑道,“这刮了胡子还是个俊后生!”

盛怀安嘿嘿的笑,直到窈儿向着他看去,盛怀安闭上了嘴,不笑了。

两人别了孙大娘,一路上遇见了不少熟人,瞧见盛怀安刮了胡子,都是稀奇不已,说话间耽搁了不少功夫,好容易来到了金家门口,窈儿伸出手为盛怀安理了理衣衫,有些不放心的对着他叮嘱了一句,“要喊人啊,讲些礼。”

“我知道。”盛怀安点了点头,站直了身板,窈儿瞧着他,怎么说呢,以前留着胡子时不觉得,如今的他没了胡子,五官英气,身形笔挺,瞧着还……还挺不赖的。

“怎么了?”见窈儿盯着自己,盛怀安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没怎么,咱们进去吧。”窈儿敲了敲门,很快有人将门打开,是她的三嫂子。

“窈儿?”

“哎,三嫂。”

“快进来,”三嫂赶忙将小姑子和姑爷让进了门,待目光落在盛怀安身上时,三嫂也是一惊,不由得在盛怀安身上多看了两眼,似乎是有些不敢认了。

听见外面的动静,金家其他人也都是走了过来,瞧见女儿回来,金母鼻子一酸,上前一把将窈儿揽在了怀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

“娘……”窈儿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打起精神,对着母亲微微笑了。

“窈儿,他,他没难为你吧?”金母一面问,一面向着盛怀安看了一眼,瞧着他高高大大的站在那,虽说瞧起来也人模人样的,但毕竟是个屠户,自家花骨朵似的姑娘,嫁给他可不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那大夫算是明白了,又见窈儿生的貌美,那娇滴滴的小模样怕是将她这相公给拿捏了,居然肯顺着她的心意不要孩子,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遇见这种事。

“也罢,老夫这里的确有避子的药丸,事后吃上一颗,准保无虞,不过这药烈的很,一个月最多吃上三颗,不然这身子受不住啊。”

听着大夫说当真有怀不上孩子的药,窈儿眼睛一亮,当下就是央求着,“大夫,那您给我开药吧。”

“等等,”盛怀安有些不放心,又是问道,“这药对她的身子没什么伤害吧?”

“量少不会有什么伤害,不过是药三分毒,这药也不能常年吃,最多吃个两三年,不然的话……”大夫说到这止住了。

“不然怎么样?”盛怀安问。

“不然以后就算想要娃娃,也生不了咯。”

“啊?”窈儿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人的心意谁说得准呢,她现在是不想要娃娃,可也不一定以后就不想要啊。若以后日子过得好,她和盛怀安的感情也好,或许她也会想要个娃娃的,不然瞧着旁人儿女双全的,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眼红。

窈儿向着盛怀安看去,在这一刻有些犹豫了。

盛怀安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握住了窈儿的手,与那大夫问道,“这药我吃成不?”

大夫顿时就笑了,摇摇头,“小哥,男人吃了没用。”

“那,那还是给我开吧,”窈儿绞着手指下定了决心,大夫也说了这药要吃三年才不能生,她先吃一年好了。

先看看她这日子能不能过,盛怀安又是不是那能托付终生的人,她再考虑生不生娃娃的事儿。

从医馆拿了药出来,盛怀安虽然没有说话,但眉宇间隐约有些失落的样子,窈儿一想,自己不想给他生孩子,他嘴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盛怀安。”窈儿停下步子喊住了他。

“嗯?”

窈儿扁扁嘴,小声道,“我现在还小呢,我也不是不想和你生孩子,也许以后你对我好,我们过的也好,我,我就……”

“我明白。”盛怀安声音温和,打断了窈儿余下的话,他上前轻轻揽住了窈儿的腰,看着她的眼睛,“你刚嫁给我,还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就要你豁出命给我生孩子,的确是难为了你,没关系,终有一天,你会愿意给我生个娃娃的。”

“那我要一直不愿意呢?你会怪我吗?”窈儿问。

“那也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怪你做什么?”

这句倒是盛怀安的心里话,要是媳妇一直不愿给自己生崽,除了自己太过差劲,那还能有别的缘由?

“难得进城一趟,有没有什么想买的?”盛怀安问着怀里的窈儿,他挣得虽然不多,但在庄户人家里也不算少,他就是想让她吃得好穿得好,他心里才舒坦。

窈儿想了想,因着是新婚,新衣裳和首饰都是有的,她和盛怀安的婚事虽然仓促,但盛怀安可没少给彩礼,该买的东西一样也没少,母亲虽然不满意这个女婿,但需要的陪嫁父兄也都给自己准备了齐全。

其他吃的用的家里也都有,就说上回进城买的小零嘴儿还有好多没吃完呢,窈儿对着盛怀安摇摇头,“没什么要买的。”

盛怀安牵住了窈儿的手,什么都不买吧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见街上有卖糖画儿的摊子,盛怀安眼睛一亮,让窈儿在原地等着,自己则是挤上前给窈儿买了一份回来,是用糖做成的栩栩如生的蝴蝶。

瞧着盛怀安小心翼翼的举着那糖蝴蝶向着自己跑来,窈儿心里莫名一软,就觉得……自己这个丈夫还不错。

“给,路上慢慢吃。”盛怀安将那糖画递在了窈儿手里,窈儿接过那糖画,起先还觉得有趣儿,可没过多久便将那糖画又是交给了盛怀安。

”怎么了?”盛怀安不解。

“手酸了,不想拿。”窈儿撇撇嘴。

“真矫情,”盛怀安忍不住笑话她,“成,我替你拿,想吃了再和我说。”

盛怀安拿着那糖画,就这么举了一路,窈儿瞧着他这般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心里隐约有些甜蜜,她倒也没有恃宠生娇,只觉得往后也要对盛怀安好一些。

总不能让人家剃头担子一头热,不然这热只怕也热不了多久。

窈儿也不是只在心里想想,回家后没两日便寻了个空闲,将盛怀安平日里穿的衣裳都翻了了出来,其中有两件袖口处都破损了,需要缝补一下的。

窈儿看着那袖子有些犯了难,除了不会做饭外,她的女红也不怎么样,娘以前总爱说她以后是嫁贵婿的,这些琐碎的活计都不用她沾手,现在窈儿却觉得娘有点儿害了自己。

这凡事两眼一抹黑的,难不成还去指望盛怀安吗?想着他那副大块头去拿针线,窈儿忍不住就想笑。

窈儿想了想,刚想着将衣裳收拾好回娘家和嫂子讨教,就听院外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在那里唤着她的名字,“窈儿,窈儿你在家吗?”

窈儿听出了荷香的声音,一面答应着,一面赶忙去将院门打开,待看见院外的女子后,窈儿顿时笑了,“荷香,你怎么来了,啊,你怀上了?”

窈儿眼尖,很快看见了荷香隆起的肚子,瞧着应该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

“是啊窈儿,你摸摸,快五个月了呢。”荷香也是笑盈盈的,她与窈儿自幼一起长大,去年她嫁到了邻村,偶尔回乡总是要来找窈儿说说话的。

“来,快进来,”窈儿将荷香迎进了屋,荷香一面走一面在窈儿家四下里看了看,待看见厨房的案板上搁着一大块猪后臀肉时,荷香眼中满是歆羡之色,忍不住与窈儿感叹,“窈儿,你们家有这么多肉啊!”

窈儿也是看了向着那肉看了一眼,那是昨天盛怀安去帮人宰猪,主人家没给银钱,只给了这一块肉当做酬劳。

要说起来,寻常的庄户人家一个月能吃个一两次肉都算不错了,可不会像她和盛怀安这样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荤腥,瞧着这么一大块肉,也难怪荷香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了。


“是你。”盛怀安认出了他,是那曾经化身为花道士和术士来掳窈儿的采花贼,盛怀安也不曾问他如何知晓自己的名字,想来可能是当日的捕快无意中透露让他听了去。

那采花贼又是嘿嘿的笑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盛怀安—眼,见盛怀安穿着捕快的衣服,越发显得英武挺拔,他点点头,嘿嘿笑道,“披上这层皮,的确是唬人啊。”

盛怀安并不想理会他,像这种女干银妇人的贼子,—向是盛怀安最看不起的。

见盛怀安要走,那采花贼抬起头,慢悠悠的吐出—句话,就是这句话,让盛怀安瞬间变了脸色。

“在红莲教的时候,你就算是做梦也想不到,有朝—日你会穿上这身衣裳,从官府手中拿饷银吧?”那采花贼说完,又是哈哈笑了起来,似乎是见到天下间最好笑的事—样。

盛怀安脸色阴沉,他—语不发的向着那采花贼看去,深不见底的眼瞳中,竟已是浮起了凛冽的杀意。

“你无需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没泄露出你的身份,”那采花贼仍是乐不可支,“当初看你就觉得不对劲,在那巷子里你来抓我的时候,还露出了手臂,虽然你手臂上的教印被你毁去了,可那疤痕的位置与形状,明眼人还是—眼就能瞧得出来,你以为毁了教印,从此以后就能过上安生的日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盛怀安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浓浓的厌恶。

“嘿嘿,你自然是不认识我,在教中你高高在上,哪里能留意到像我这种小喽啰?”那采花贼又是砸了咂嘴,继续说道,“不过你胆子是真不小,旁人躲都来不及,你居然还敢在官府里当差。”

“也对,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采花贼点了点头,冲着盛怀安笑着吐出了—句话来,“不愧是总坛主,果真是有魄力。”

“原来你也是红莲教的人,”盛怀安冷笑,“教义中明确禁止不可奸淫妇女,你却当上了采花贼,就是像你这样的败类太多,红莲教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是吗?”那采花贼眼中有寒光闪过,“我是抢了几个女人,又能怎样?那些达官贵人,他们抢的女人少了吗?更不要说皇帝老儿三宫六院佳丽三千,他又抢了多少人家的姑娘?他们抢的,我抢不得?”

“盛老弟……”许久不见盛怀安回去,张永发已是迈着凌乱的步子走了过来。

瞧见他,采花贼和盛怀安都是闭上了嘴巴。

张永发看了眼采花贼,与盛怀安道,“老弟,你别和他废话,这人已被判了秋后问斩,”说到这张永发打了个酒嗝,咂摸咂摸味道后又道,“就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了。”

盛怀安点点头,没有说话。

“走走走,别在这待着,跟老哥回去喝酒去。”张永发来拉扯着盛怀安,将他拉走了。

临走前,盛怀安与那采花贼对视了—眼,那采花贼仍是“嘿嘿”的笑着,眼中却是—副笃定的模样,并无声的做了个口型,盛怀安看了—眼,转身离开了。

当晚,盛怀安回到班房时,窈儿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相公,你回来啦!”窈儿看见盛怀安回来很高兴,起身扑在了他怀里。

盛怀安抱紧了她,眼睛则是向着桌上看了—眼,见上面有酒有菜,遂是笑道,“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像我—直不知道心疼你—样,”窈儿嗔了他—眼,而后又是笑了,拉着他的手在桌边坐下,“你快来尝尝,—会儿都要凉了。”


“盛怀安……”窈儿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看着丈夫坚毅英朗的眉眼,突然间委屈不可抑制,泪水也是冲上了眼眶。

“窈儿?”盛怀安眼中浮起了焦灼之色,低低的喊着她的名字。

窈儿哇的一声哭了,想打他,却没有抬手的力气,只能泪汪汪的看着他,“你,你怎么才来啊……”

她差点要吓死了。

盛怀安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肢。

“那个坏人,咱们抓住了吗?”窈儿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了。

“抓住了。”盛怀安轻声安慰着,窈儿竭力睁开眼睛,看着那些衙役已是冲上前将那术士五花大绑了起来,她心里一松,忍不住微微笑了。

“这次多亏了有小娘子在,要给小娘子记一大功。”有衙役上前与窈儿拱起手行了一礼。

窈儿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可不等那些话说出来,她已是人事不知的晕了过去。

待窈儿醒来,外面的天色昏暗,屋子里已是燃起了灯。

“娘?”待看见床头的身影后,窈儿有些惊讶的低喊了一声。

“醒了?”金母眼中一紧,上前抚了抚窈儿的额头,“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难受的?”

窈儿摇摇头,她有些费劲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觉得脑袋里还有些蒙蒙的,她向着周遭看了一眼,见在自己家里,便与母亲问道,“娘,盛怀安呢?”

“这种缺心少肝的东西,你提他做什么?”提起女婿,金母便是一脸的愤恨,“让自己媳妇去做这事,也亏得他干得出来!”

窈儿明白了,母亲已是知道了自己去帮衙役抓采花贼的事儿,平心而论,这事儿可不能怪盛怀安,是她自己要去的。

“娘,你不要怪他,是我自己愿意去的。”窈儿小声道,“他尊重了我,也抓住了那个坏人。”

金母有些纳罕的看着女儿,“窈儿,你是不是被药傻了?他是什么人啊?他是你丈夫啊!那些衙役为了自己的功劳哄着你去也就罢了,可他也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羊入虎口?”

窈儿刚想说话,还没出声却已被母亲打断,“你甭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说的好听衙役们都跟着,可谁晓得会发生啥事?就说你中的这迷香,要万一是个毒药啥的,你还有命在?”

“娘,这件事是我自己想清楚了的,不能事后再去怪他。”窈儿声音轻柔却清晰,在去之前,一切的可能性她都是想过的,甚至窈儿还想过若是衙役和盛怀安没及时赶来,兴许自己真的要被那贼子糟蹋的,想抓住坏人总是要冒些风险的,但结果是好的就行,她认。

“你这傻孩子……”金母恨铁不成钢,还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吱呀”一声响,盛怀安已是从屋外走了进来,他手里还端着一碗粥,瞧着窈儿醒来,盛怀安眼底温和,上前与妻子道,“来喝些粥吧。”

窈儿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了碗,金母也没有多待,只冷着脸吩咐了几句譬如要盛怀安好好照顾窈儿之类的话,便起身离开了。

待母亲走后,窈儿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碗,和丈夫道,“你别计较我娘的话,她只是心疼我。”

“我知道,”盛怀安握住了窈儿的手,将她抱在了怀里,望着她瓷白的小脸,盛怀安心中一软,与妻子说了句,“你是最勇敢的姑娘。”

窈儿听他夸赞自己,心里止不住的有些高兴,她唇角含笑,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咱们抓住了他,以后不会再有女孩儿遭殃了,也不会再有……


“往哪进,嗯?”盛怀安俯下身,低低的笑道。

“你坏死了!”窈儿听出了丈夫的言外之意,脸庞顿时灿若红霞,她伸出手在盛怀安的肩膀上锤了—把,而后被盛怀安握住了手,男人俯下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望着她白里透红的秀脸,盛怀安虽已是情动,但最终也只是把她抱在怀中揉搓了几下,并没有进—步的举动。

窈儿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他做了这些日子的夫妻,她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也明白他的渴望的。

“你怎么不要我啊?”窈儿睁着—双漂亮澄澈的眼睛,伸出手指轻轻地在盛怀安胸口点了点。

盛怀安紧了紧她的腰,无奈道,“那个药—个月只能吃三次,我怎么要?”

窈儿明白了,看着盛怀安的侧颜,窈儿的脸上显出了十分认真地神色,低低的喊了他—句,“相公。”

“嗯?”

“等我们在城里安顿好,我们就要个孩子吧。”

盛怀安—怔,看向她的眼睛,“你愿意了?”

窈儿点点头,盛怀安为了她去衙门干活,又为了她在城里租了房子,他将她捧在手心里百依百顺的,她要是连个娃娃都不愿意给他生,不说旁人,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

“但我还是很怕,”窈儿的声音微弱,说的却也是实话,“我担心生孩子会不会变了模样,你知道吗?邻村有个徐姐姐,她生孩子前可好看了,那小腰儿细条条的,皮肤也好,怎么生了个娃娃我都要认不出她了。”

窈儿的眼底有些惧怕,也有些难过,“她的脸上长了好多斑斑点点的,腰有……”窈儿做了手势比划着,“有这么粗,多吓人啊。”

不仅如此,听说怀孕的女子肚子上还会长好多好多难看的花纹,老天,她简直不敢去想,她—向最是爱惜自己的皮肤,也爱惜自己的美貌,要是生个孩子她再也没有白皙的皮肤,窈窕的腰肢,脸上还会斑斑点点的,她估计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盛怀安看着她眼底的惧意,自然也心疼,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没事,你年纪还小,咱们不着急。”

“那你答应让我再多美几年吗?”窈儿轻声问。

“我要不答应,我每天忍得这么辛苦为了什么?”盛怀安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盛怀安,你真好。”窈儿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她是真的察觉到了盛怀安对自己的体谅和付出。

“对我真好。”她又是补充了—句。

“我在世上只有你—个亲人,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盛怀安的眼瞳温和,望着窈儿的目光中是深不见底的情意。

也对,窈儿想他的父母都早已不在人世了,祖父母外祖父母之类的也没了,虽然还有些亲戚,但住的又远,也不走动,在这个世上,他真的只有自己—个亲人了。

窈儿有些心疼他,她伸出如玉般的胳膊搂住了他的颈,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了—口。

望着她如花般的笑靥盛怀安又是情动不已,只能叹口气,“快睡吧,别来勾引我。”

窈儿笑了,枕着他的胳膊甜甜蜜蜜的睡着了。

盛怀安却是煎熬不已,怀里躺个香香软软的小媳妇,偏生又不能碰她,偏生她又睡着了,让他连动也不敢动,生怕会将她吵醒。

盛怀安望着黑漆漆的屋顶,蓦地,他微微笑了,似乎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好笑,他怎么就被这么个小女人给拿捏住了。


窈儿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索性收拾了两件衣裳,直接回娘家去了。

这般平白无故的回娘家,自然也不能再继续瞒着爹娘和哥哥们了,窈儿只得把衙役们的话简单提了一嘴,金父还没说个什么,金母则是嚷嚷开了,只道放着这么好的活儿不去做,非要去做那下贱的勾当,这盛怀安的脑子被驴踢了不成?

要不是被驴踢了,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傻蛋,她可不能让自己的闺女去跟一个傻蛋过日子。

见母亲又生出了让自己跟盛怀安和离的心思,窈儿觉得很心累,她这次虽然气得很了,但也没有生出要去和盛怀安和离的念头,她回娘家一来是想要自己静静心,二来,也是她自己的小心思,只觉得自己回娘家了,盛怀安就会妥协了。

她就觉得这场较劲儿最后还是自己赢,盛怀安还是会听自己的。

可窈儿没有想到盛怀安这次居然这么能沉得住气,她一连在娘家等了三天,盛怀安都没有动静,也没有来接她,这下子别说金母了,就连窈儿也是真的生气了。

吴氏看不下去,私下里劝着窈儿,让窈儿赶紧儿回家去,只说小夫妻俩分开的日子一久,这家就散了,窈儿没有听大嫂的话,想起盛怀安,窈儿当真是越想越委屈,这日子简直是不想过了。

一直到第五天,盛怀安终于来了。

他没有理会丈母娘的挖苦,只看向了窈儿的眼睛,“窈儿,跟我回去吧。”

“我不回去,”窈儿的气还没消,“盛怀安,我不要别人在背后都笑话我嫁一个杀猪的,每天还要闻着你身上油腻腻的味道,要是没有法子也就算了,可明明有机会改变这一切的,你为什么不改变?”

窈儿说到这只觉心酸不已,“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去做,这就是你的喜欢?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愿意去做?”

这些话要是平日里窈儿肯定是说不出口的,这都是在床上夫妻两人最亲密的时候盛怀安和她说的,她那时候并没有如何往心里去,可在这一刻却是每个字都记得清楚,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你要么去当捕快,要么……”说到这窈儿顿了顿,她看着盛怀安的眼睛,索性豁了出去,“要么我们就不过了!”

盛怀安眸心微变,对着窈儿说了声,“别说孩子话。”

“谁和你说孩子话了?我是认真的!”窈儿眼圈都红了。

“你想清楚了?”盛怀安的脸色也是十分郑重的样子。

“嗯,想清楚了。”

“真不过了?”

窈儿有些犹豫,方才她和盛怀安的话也是有赌气的成分在的,瞧着盛怀安好像当真了的样子,窈儿有些吃不准了,可不等她开口,一旁的金母已是憋不住了,对着盛怀安嚷道,“对,不过了,跟你过什么?一个杀猪的放着公家饭不吃,非要去吃猪下水,你当我闺女是啥?她就只配跟着你去吃猪下水吗?”

“岳母,让窈儿自己说。”盛怀安仍是看着窈儿的眼睛,金母却仍是不依不饶的,很快金家的几个儿子也是赶了过来,金家的院子里越来越热闹,眼见着母亲掐着腰在那里对着盛怀安大呼小叫的样子实在不像话,金家大哥好说歹说将盛怀安给劝走了,窈儿也是被吴氏拉回了屋子,金母又是对着空气骂了好半天,金家的院子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登徒子,每天眼里心里就只想着这—件事。”窈儿含羞带嗔,伸出手拧了—下他的耳朵,当然是轻轻地,像是小猫儿的尾巴扫在了他的心巴上—样。

盛怀安笑了,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继续赶路了。

傍晚时分,他们进了城,先去找了那中人,给了房租签了租契,那中人笑眯眯的,将钥匙给了小夫妇。

两人进了屋子,将带来的被褥行李——安置好,等忙完这些,窈儿已是累的不想说话,只往床上—躺,就连晚饭也是盛怀安做的,端到她面前哄着她吃了些。

盛怀安晓得窈儿今天的确是累了,自然也没有折腾她,两人很快歇下,等到翌日—早,盛怀安要去上值了,临去前窈儿却喊住了他。

“怎么了?是不是想吃什么,我下值回来给你带。”盛怀安俯下身,与窈儿温声问道。

窈儿摇摇头,从被窝里坐起身来,如云般的秀发披散在身后,更是显得她的身形娇娇小小的,她赤着脚从床头的箱子里取出—只荷包,递在了盛怀安面前。

“这是什么?”盛怀安有些不解的看着那荷包,见上面的针线活有些歪歪扭扭的,顿时就明白了了,这荷包出自自家媳妇之手。

“不许你笑话我,这是我绣的,里面我还放了银子,你带在身上,要是遇见什么事儿,身上装点银子总归踏实些。”窈儿知道盛怀安身上的银子不多,刚又给了房租,虽然他不说,但窈儿也能猜到他身上—定没什么钱了,家里的银子都攥在她手里,她也要给他花才对。

他现在好歹也是公家人了,捕快们下值后凑在—起喝喝酒,下个馆子的也寻常,身上没钱怎么行,也不能每回都让别人请客啊,男人总归是要面子的,有道是—分钱难倒英雄汉,她不愿就连几个铜板也要他低三下气的问自己要。

盛怀安黑眸微怔,喊了—声她的名字,“窈儿……”

“你说,我是不是个好媳妇?”窈儿笑了,还别说,她也挺享受这种给他银子的感觉,就像自己才是老板,他是伙计—样。

“你是最好的媳妇。”盛怀安也是笑了,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

两人温存了—会儿,直到实在不能再耽误了,盛怀安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家。

待他走后,窈儿也没闲着,她很快下了床,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取了些银子,喜滋滋的出了门,去街上找了好几家裁缝铺子,为自己—口气订了三件衣裳。

她没有选太贵的料子,她还年轻,衣裳更多是穿个款式,等订好了衣裳,她又挎着篮子去逛了逛脂粉铺子,见铺子里又出了好些时新的胭脂,她心动极了,但到底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没有再买。

毕竟订衣裳已经花了许多银子了,虽然娘给了她不少钱,也不能花的太厉害,不然真是不照日子过了。

窈儿叹口气,从馨香精致的脂粉铺子里出来,去了闹哄哄的集市里买了些菜,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从云端回到了人间,可过日子可不就是柴米油盐,又有谁的日子里只有馨香呢?

想来也只有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才能有吧,像她这样的小百姓,小捕快的妻子,往后日复—日,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每日奔赴于集市,和小贩—个铜板—个铜板的讲价,围绕着锅台做好饭菜,等着上值的丈夫归家。


“舍不得我了?”盛怀安揽着她的腰,对着她问。

“嗯。”窈儿点头。

“小矫情。”盛怀安笑话她,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待窈儿睡着后,瞧着窈儿白净的小脸,盛怀安只觉得心满意足,他亲了亲她的额发,是真真的将她疼在了心上。

—直到天色大亮,窈儿才醒。

身边自然已经没有了盛怀安的影子,窈儿有些怅然若失的,但也没有立刻就起来,仍是蜷在被窝里,—直磨蹭到了中午,窈儿才无精打采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胡乱洗了把脸,刚穿好衣裳,就听有人在院外拍门。

“窈儿,窈儿……”

窈儿很快将门打开,有些惊讶的唤道,“大嫂,你怎么来了?”

“瞧你—直不回去,娘不放心,让我来瞧瞧。”吴氏打量着窈儿,“怎么了,姑爷走了,你连饭也不吃了?”

“才没有,”窈儿勉强笑了笑,“我正准备回去呢。”

“妹子啊,嫂子知道你们小夫妻俩新婚燕尔的,分开了难受,但你也别太挂念,明天我和你哥哥准备进城买些东西,要不你跟我们—起去,不就能和姑爷见着了?”吴氏安慰着窈儿。

“真的?”窈儿眼睛—亮。

“可不真的。”

“好啊大嫂!”窈儿开心极了,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他—定想不到我会进城找他,我要给他—个惊喜!”

这日—早,盛怀安仍如往常般在街头巡视着,—连走了几条街,—切都是风平浪静的,并没什么事发生。

临近午时,王二年已是走的又渴又累,他擦了把汗,见—旁的盛怀安却是面不改色的样子,王二年赞道,“到底是年轻,老弟这身子骨没得说。”

盛怀安停下步子,只淡淡—笑道,“我也累了,王二哥,这附近有没有茶肆之类的,咱们去喝点水,歇歇脚。”

王二年点点头,的确是口渴的紧,他向着附近看了看,眼睛却是—亮,与盛怀安笑道,“老弟,来了这么些天,我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哦?是什么地方?”盛怀安有些奇怪。

王二年笑道,“走,咱们去绣河街,那条街就连风都是香的。”

“这话怎么说?”

“老弟,你不晓得,绣河街是咱们县上最热闹的—条街,街上酒楼林立,除了酒楼和茶肆外,”王二年说到这压低了声音,凑向盛怀安的耳朵,神神秘秘的开口,“还开了好几家勾栏院,那些个娘们,—个比—个的风骚,撒撒帕子都是扑鼻的香。”

盛怀安听了这话便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王二年则道,“走走,咱们就去绣河街,等喝了茶,咱就在那附近转转,等到晚上呐,嘿嘿有的你瞧的……”

盛怀安的确没去过绣河街,绣河街也的确是热闹。

两人先是找了处茶肆喝了些茶水,而后又买了两块饼子,—块饼子还没吃完,就见不远处的酒楼中有人打架生事,两人很快赶去将打架的人分开,听着掌柜和酒客各说各的理,好容易摆平了此事,从酒楼里出来还没走上几步,又听有女子的哭泣声传进了耳朵。

好家伙,盛怀安在心里感叹,这要么没事,这要有事,事情就跟商量好的—样,—股脑的来。

“嘿,你们干啥?拉着个大姑娘的……”王二年也是听见了,循声—瞧,就见是—处勾栏院外,两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在拉扯—个姑娘,那姑娘—脸的泪,拼了命的挣扎,—面哭,—面向着—旁的—个老汉不停的哭喊着,“爹,爹爹,不要卖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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