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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被迫联姻后,找到真爱了江疏月商寂后续+全文

是鱼头星星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于是江疏月的视频转向朗诵,并且取得初步成就,她继续往这个方向发展,对朗诵的要求也更高,工作的内容相对增多,录制的时间更长一些。她庆幸自己请了个助理,否则她该忙不过来。十二月中旬,江疏月已经发了一个系列的视频,数据都比较可观,粉丝数也在涨,快到一百五十多万,她对这个数字很满意,不多不少刚刚好。发表今天的视频后,她便让小杏下班,这些天工作也辛苦,她给她涨了五百块的工资。小杏高兴坏了,笑眯眯地说:“谢谢疏月姐。”“没事,辛苦了。”江疏月的嗓子有点哑,拍拍她的肩膀。小杏略有些担忧:“姐,待会儿吃两片金嗓子吧,这些天朗诵诗歌嗓子遭老罪了。”江疏月轻咳一下,确实有点疼:“好,我待会儿吃完饭吃。”她嘱咐:“明天不用来太早,吃过午饭再来,把今天录好...

主角:江疏月商寂   更新:2025-02-19 0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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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疏月商寂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她被迫联姻后,找到真爱了江疏月商寂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是鱼头星星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是江疏月的视频转向朗诵,并且取得初步成就,她继续往这个方向发展,对朗诵的要求也更高,工作的内容相对增多,录制的时间更长一些。她庆幸自己请了个助理,否则她该忙不过来。十二月中旬,江疏月已经发了一个系列的视频,数据都比较可观,粉丝数也在涨,快到一百五十多万,她对这个数字很满意,不多不少刚刚好。发表今天的视频后,她便让小杏下班,这些天工作也辛苦,她给她涨了五百块的工资。小杏高兴坏了,笑眯眯地说:“谢谢疏月姐。”“没事,辛苦了。”江疏月的嗓子有点哑,拍拍她的肩膀。小杏略有些担忧:“姐,待会儿吃两片金嗓子吧,这些天朗诵诗歌嗓子遭老罪了。”江疏月轻咳一下,确实有点疼:“好,我待会儿吃完饭吃。”她嘱咐:“明天不用来太早,吃过午饭再来,把今天录好...

《真千金她被迫联姻后,找到真爱了江疏月商寂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于是江疏月的视频转向朗诵,并且取得初步成就,她继续往这个方向发展,对朗诵的要求也更高,工作的内容相对增多,录制的时间更长一些。

她庆幸自己请了个助理,否则她该忙不过来。

十二月中旬,江疏月已经发了一个系列的视频,数据都比较可观,粉丝数也在涨,快到一百五十多万,她对这个数字很满意,不多不少刚刚好。

发表今天的视频后,她便让小杏下班,这些天工作也辛苦,她给她涨了五百块的工资。

小杏高兴坏了,笑眯眯地说:“谢谢疏月姐。”

“没事,辛苦了。”江疏月的嗓子有点哑,拍拍她的肩膀。

小杏略有些担忧:“姐,待会儿吃两片金嗓子吧,这些天朗诵诗歌嗓子遭老罪了。”

江疏月轻咳一下,确实有点疼:“好,我待会儿吃完饭吃。”

她嘱咐:“明天不用来太早,吃过午饭再来,把今天录好的视频剪了,明天按时发就行,还有一些广告商pr的消息别忘了回。”

一般她都会提前一天把视频录好,昨天太累没录,所以今天录了两个视频,现在视频剪辑全部交给小杏,她则是写脚本和录制,一些金额大的广告商pr也由她来联系。

小杏比了ok的手势:“放心吧,我都记着呢。”

江疏月笑着点头,送她出门,之后回厨房倒了杯温水喝下,嗓子的沙哑也没缓解。

何嫂在做晚饭,关心问一句:“需要煮冰糖雪梨汤吗?”

江疏月点头:“辛苦你了。”

她拿着水杯去到客厅,今天起太早现在有点困意,但她不想睡觉,于是找了条毯子裹着身上,在客厅沙发地毯上窝着看书。

下午六点时刻,落地窗旁斜照着夕阳,昏黄的光线落在地面,映照着一片暖意。

江疏月身上穿着毛衣和长裙,上身还裹着一条格子样式的毯子,整个人靠着沙发,双腿斜交叠放着,长发垂在胸前,气质温柔。

何嫂路过看一眼,心想太太真漂亮,又温柔好说话,和先生般配得很。

_

黑夜缓缓笼罩整座城市,路灯亮起,重叠的人影儿在灯光下走动,记录着城市的喧嚣。

商寂刚结束一场应酬,正坐着保时捷回恒月别墅,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拧着眉,眼神冷漠:“以后这种宴席不必安排在我的行程上。”

一群男人在酒桌上用女人来取悦自己的餐会,说出来他都觉得恶心。

看出老板心情不佳,李特助手心都出汗,谨慎出声:“今晚的主办方金总,与江家是隔代表亲,借着这层关系,所以才……”

商寂揉了揉眉心,嗓音不耐:“你联系江肃,别什么不相关的亲戚都往商家送,我这儿不是废品站。”

李特助不敢多言,只说好的。

“今天太太的视频已经更新,您今天看吗?”

商寂在江疏月说过会发视频给江肃把关之后,他每天都会去看她的视频,一开始确实不太看惯,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如若要拿陶冶情操出来当借口,第一个笑他的应该是他妈。

听过几天之后,女孩的声音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婉转哀愁,时而欢快笑语,都是随着朗诵诗歌感情随之变化。

所以商寂虽不太感兴趣,但是听她朗诵能让他内心平静下来,也就养成每天看一下她视频的习惯。

只是她不知道,他没说,总觉得特意跟她说,场面或许很尴尬,避免这种情况,他决定私下自己听。


商寂低声嗯了一下,摸摸她的头:“睡觉吧,晚安。”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声音,身子没再动,侧躺着面向他,睡衣衣摆无意撩起一点,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身。

瞥见这一幕,商寂眸子暗了暗,喉结滚动几下,他将衣摆拿下,遮住那截细腰,随即整个人躺下,将娇软的女生搂入怀中,闭眼睡觉。

.

翌日一早,江疏月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她早就习惯,男人向来早起,她起床的时候,他大概在吃早餐,或者已经出门。

在她的督促下,他现在每天多花十分钟的时间吃早餐。

江疏月对此很满意,起码能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就已经很不错。

大多数联姻夫妻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能遇上自己喜欢的人,她觉得是自己今年最幸运的事情。

洗漱之后,她在衣帽间看到他的手机,他居然忘了拿手机。

江疏月拿起手机,准备拿自己手机给李特助打个电话,让他告诉商寂,回来拿一下。

指尖触及屏幕,自动亮起,李助理的消息俨然出现在眼前:商总,由于去烟花表演行程取消,工作安排稍微有些变动,两天后需要飞巴黎。

江疏月指尖颤了一下,所以商寂昨晚问她今天的安排,是想和她一起看烟花表演?

已经是十二月份中下旬,冬季气息扑面而来,寒风刺骨,整座城市陷入一片干冷的季节渲染。

为了出游,江疏月化上精致的妆容,作为自媒体博主,化妆对她来说已经很熟练。

她今天穿的是杏白色针织长裙,套着浅杏色风衣外套,乌黑亮丽的长卷发绑成半扎发,戴着贝雷帽,整个人看着像一颗刚出炉的板栗子。

商寂的手机放置在卧室床头柜上,她在告知李特助以后,对方给她的回复是:商总说,用手机频率不高,就放家里,没关系。

江疏月沉吟几秒,出门前还是把他的手机给带上,放在包里也不占地方。

刚收拾好,唐虹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已经到别墅门口,特意来接她。

江疏月没再多犹豫,换鞋背包出门,一气呵成。

坐上好友的车之后,她系上安全带,扬唇笑一下:“走吧,出发。”

唐虹真目光在女人身上停留五秒,随即惊艳地哇了一声:“月啊,就算已经认识你很多年,还是很轻易被你的美貌折服。”

江疏月:“……”

“…谢谢啊。”

她伸手轻轻捏一下闺蜜的脸蛋,注意着没有蹭掉她的妆:“你也很好看。”

唐虹真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啊。”

两人对视一眼,皆一笑,欢声笑语充斥着车间。

唐虹真驱车前往她们的第一站,今天的行程是按照当年出门时的安排,先去京城出名的古寺求神拜佛,当年是求不要挂科,现在的愿望大抵已经发生改变。

之后去吃一顿热腾腾的麻辣烫,吃完订一杯奶茶去看三小时的电影,特意挑的三小时,这样就可以不用思考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去哪消耗。

晚上找一家好吃的私房菜,吃过晚饭找一个最优位置,观看七点半开始的烟花表演。

第一站,古寺。

去到古寺的时候,寒冬季节,寺庙里的游客很少,两个女生正好可以在跪垫上久一点,把愿望说得清晰一些,让佛祖能够听见。

五年前,江疏月的愿望是,希望能够不再喜欢商寂。


随着思考,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怎么了?”

“我…生理期。”

空气中一瞬安静,隔几秒,商寂立即做出反应:“难受吗,我能为你做什么?”

生理期在没发现之前反应没有那么强烈,而在之后,那些生理反应便如排山倒海般涌出来。

江疏月捂着小腹,眉头皱紧,额前已经浮起冷汗,完全没有准备,猝不及防到整个人都不舒服。

等他拿来东西已经是十几分钟过去,问才知道商母让人提前给她准备了衣物,商寂一齐递给她。

隔着门缝,他瞧见女生苍白的脸,提醒一句:“注意安全。”

她脸色难看,点了点头,接过东西便撑着身子去洗澡,之后垫上卫生棉。

走出浴室,她整个人没了生气,像凋谢的花朵,唇上没有一点血色,俨然憔悴模样。

没走几步,江疏月便瞧见靠在浴室外墙上的男人,单脚屈着,百无聊赖地点着地面,侧脸的轮廓分明,模样俊朗。

瞧见她的身影,商寂立即走过来,没有多说,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往前走才问她:“有没有哪里难受?”

江疏月没扭捏,直接环住他的脖子:“浑身难受。”

“已经吩咐煮红糖水,卧室还有两个暖水袋,刚刚妈拿来几张暖宫贴,待会儿都用上。”

江疏月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想着难为他还知道暖宫贴,大概是商母跟他说的。

她不再说话,脸颊贴着他的颈骨,小腹一阵一阵地缩疼,实在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商寂心头一紧,实在后悔,他第一次知道女生生理期反应会如此剧烈,有些不知所措,很多都临时请教母亲,甚至想到给远在伦敦的江肃打电话了解情况。

遇上这种情况,他似乎只能干巴巴安慰,并不能替她承受痛苦,只有在缓解疼痛上倒是能帮上小忙。

他加快步伐回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随即去床头柜拿暖宫贴和暖水袋。

江疏月碰上床便随意扯过被子缩成一团,恰遇上冷天气,被窝里冷似冰窖,她身子都在发颤。

商寂碰上她的身体,抖得不成样,不知道是被疼的还是被冷的,心脏狠狠缩了一下,眉头紧锁。

他急忙把热水袋塞进她的怀里,另一个放在脚下,帮她捂脚。

“江疏月,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要吃药。”江疏月皱紧秀眉,声细而小,透着脆弱,“布洛芬。”

“等我一下,捂好热水袋。”

说即,他疾步离开卧室。

床上的江疏月身体是难受,心里倒是温暖起来,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人在她生理期如此细心照顾。

哥哥知道她生理期会很难受,没出国前会提前几天提醒她少吃冰的,给她准备好药和红糖,只是没有那么细致入微地照顾,出国之后,哥哥变得很忙,这样的情况就很少出现。

唐虹真也知道,大多数时候因为工作忙碌没办法照顾她,之前有几次生理期去打吊瓶,她愧疚自己没办法陪她,觉得自己做朋友不到位,还特意请她吃饭赔罪。

有这样的兄长和好友,她感到满足,现下感受到的是另外一种身份的人带来的温暖,一整颗心被暖意填满,仿佛小腹带来的疼痛也能缓解几分。

乱七八糟想着,江疏月意识迷迷糊糊的,热水袋终于将她的身体捂热,小腹传来的疼痛难忍,只能通过睡眠来麻痹自己。

感觉过了很久,她被人唤醒,抬眸只瞧见男人的紧张神情,感知逐渐恢复,回答他的问题:“没事,只是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自媒体工作胜在自由,而江疏月并没有松懈,每周只会给自己周日的假期休息。

上午起床吃过早餐,她便到书房写昨晚没写完的脚本,商寂早已经出门,行程是什么她不会过问,给足对方空间。

昨晚喝的酒有点多,回家之后,她便把所有事情放一放,洗完澡直接睡下,甚至没有等他从浴室出来,只模模糊糊感觉床垫的下坠,第二天他起得早,两人也没再说话。

脚本写到一半,江疏月接到电话,是谢母的,她恍然想起,这是和养父母约好打电话的时间。

总归还是顾忌江家那边,江疏月每个月只和养父母通电两次,在约定好的时间,她打过去,或者他们打过来。

她接通电话,对方温柔的声音传出:“月月,是妈妈。”

她答:“我知道,记着电话号码呢。”

谢母笑了一下:“最近怎么样,按时吃饭吗?天气凉了,记得穿衣哦,你小时候最怕冷还身体弱,要是感冒了,得打几天吊瓶才好。”

江疏月语气柔和:“我挺好的,都在好好吃饭,好好工作。”

谢母:“那我就放心了,我们不能陪伴在你身边,但宝贝的视频我都看了,我和你爸文凭不高,不太能看懂。”

江疏月心头暖暖的:“不看也行的,我一直都想着你们。”

“没事,反正我们也闲着没事,还能多看看女儿,听听宝贝的声音,心里舒服。”

“谢谢爸,妈。”江疏月唇角勾起,每次和他们通电话都觉得很舒服,如沐春风的感觉。

正聊着,她恍然想起自己结婚的事情还没跟养父母说,当时怕他们为她担心,一直隐瞒不说。

好像一直瞒着也不是个办法,犹豫几秒,她还是坦白从宽:“妈,我结婚了。”

话筒安静几秒,谢母明显诧异出声:“什么?结婚?”

江疏月用三言两语和她解释原因,又认真地强调:“不过妈妈不用担心,我很喜欢我丈夫,他对我也很好,我们…感情挺好的。”

谢母:“这会不会太仓促了,年轻人之间还没了解彼此,就这么结婚,以后要是相处不下去出问题怎么办?”

江疏月让养母放心:“不会的,我们已经约好,感情不和也不会离婚。”

谢母叹息,嗓音带着哭腔:“月月,如果当初没有让你回去的话,现在就不会草率地把自己婚姻大事交代出去。”

“妈,我没事的,我没有把婚姻视作人生中必不可少的项目,如果结婚能够帮助我的话,那我觉得挺好的,起码没有浪费人生。”

谢母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你这孩子,尽说些丧气话。”

养母的观念比较传统,觉得女孩子必须要嫁人,和男孩必须要娶妻一样,江疏月不打算改变养母的观念,只说陈述自己的想法。

“您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

……

又聊了一个小时,江疏月才挂断电话,之后点开购物软件,给养父母买好些营养品,地址填的渔村,她有驿站人员的联系方式,到时候加钱让他直接送到养父母家。

刚下单,微信又传来新消息,是之前的房东阿姨:疏月,房子里留着一些你的东西,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一下?

之后又发来一张图片,她把唐虹真给她送的奖杯落下了,大学时候唐虹真迷上DIY,就给她做了一个友谊奖杯,下面还有她们两人的名字。

江疏月想了想,打字回复:我现在去拿,您方便吗?

房东阿姨:方便,我随时在家等你。

江疏月看到这个消息,心中隐隐觉得诧异,有种直觉这不是房东给她发的消息。

以往房东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恶劣,原因她很清楚,不过不想和她计较。

碰上这种情况,她还以为房东肯定问都不问就会把她的东西扔掉,所以搬家的时候格外仔细,没想到还是有遗落的。

无奈,江疏月简单收拾自己,宽松T恤和牛仔裤,外面套着一件白色运动外套,休闲轻松。

从别墅到租房小区,打车需要半小时,幸好不是高峰期,江疏月半小时后准时到达小区,熟门熟路地往楼层走。

十几分钟,她站在房东的门前,礼貌地按下门铃。

过十几秒,开门的不是房东阿姨,而是她的儿子林家俊,记住名字完全因为他在她还在这边住的时候,经常在眼前蹦跶。

甚至在搬走当天,他来帮她搬行李,即使她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他还是执意来帮忙,最后在房东阿姨的不善阻拦下,这场闹剧才结束。

搬家有搬家公司,他来凑热闹,显然就是来添麻烦,自小的教养才没让江疏月发脾气,只是神情比较冷。

江疏月无视他惊喜的表情,单刀直入:“我的东西呢?”

林家俊往后退一点,示意她进门:“先进来喝杯水吧,我去拿给你。”

江疏月神情淡漠:“不用,我在外面等着就行,谢谢。”

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他身后又走出一个妇女,正是房东阿姨,林母语气略有些恨铁不成钢:“家俊,谁来了?”

见到江疏月,她瞬间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一直站在自家门口,语气不善:“你怎么来了,我们已经退租了。”

江疏月扫她一眼,不想搭理,想到遗落的东西,忍了忍:“我落了东西,您给我发信息,让我来拿的。”

说即,她拿出手机,翻到聊天记录,递给林母看。

林母只粗略扫一眼,之后瞪一眼自己的儿子,态度不好地说等着,随即进门给她拿东西。

她走后,林家俊才出声:“抱歉疏月姐,是我拿的我妈手机给你发信息,她不知道。”

江疏月冷着脸,早该猜到的,林母对她不会是这么好的语气,在知道她儿子对她有别样心思之后,态度更是恶劣。

她保持基本的礼貌,点头道谢。

很快,林母把东西找出来,动作粗鲁地塞进她怀里,也没等她伸手去拿就松手,奖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江疏月皱起眉头,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直盯着摔坏的奖杯,唇角拉直。

玻璃碎渣落在满地,最明显的还是分成两半的奖杯。

林母一副理所当然模样:“不关我事啊,你自己没拿稳。”

江疏月将眼神递向她,从未有过的冷冽。


回恒月别墅的路上,江疏月脸上没什么表情,恢复往日的清冷状态。

商寂单手把玩着手机,跟她说:“韩一舟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她转眸看他,眸底见不清情绪:“什么话?”

他丝毫不觉,自然回话:“让你提醒江肃。”

她收回视线,暂时不想和他多聊:“没事,待会儿我就给我哥发个信息。”

既然如此,商寂不再多说,两人沉默回到恒月别墅。

江疏月先回到主卧,商寂去书房,他有个跨国会议。

她直接去衣帽间拿睡衣,之后去浴室洗澡,今天用的时间有点多,试图把心里那股燥意压下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她才缓缓从浴室出来,吹完头发,再护肤,半小时又过去。

江疏月望着梳妆台的自己,最后拿梳子梳一下头发,柔顺的乌发垂放在胸前。

放下梳子,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回到卧室。

商寂已经开完会议,此时半靠在卧室沙发上,平板屏幕的亮光微微映照在他的脸上,面容显得冷硬。

听到声音,他头都没抬,只问:“平时也这么慢?”

江疏月迈步走到床的一边,语气平静:“看情况。”

掀开被子,她没有及时躺上去,抬眸看他:“你还要看平板吗?”

商寂淡淡嗯一声:“有点工作。”

听到是工作,江疏月没有打扰他,转身去客厅找手机,想到自己已经两个小时没有碰手机,怕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拿到手机回来,她直接靠在主卧的床头上,先点开唐虹真的消息。

唐虹真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一动一静,性格上倒是互补,兴趣爱好也相似,接近七年的友谊,感情好得很。

她家里的情况唐虹真都了解个大概,结婚这个事她也只跟她说了。

唐虹真一开始还觉得气愤,后来看了结婚证,男人那张脸一下子让她改变偏见,甚至还略有好感,在知道她暗恋过后,更是替她高兴。

唐虹真:你们今晚又要睡在一起了?

唐虹真:不是我说你们,成年人还喜欢盖着被子纯聊天。

隔了十几分钟,唐虹真又发了几个链接,江疏月没有点开,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东西。

于是,她开始敲字:我们确实已经领证,但是目前来看应该想熟悉一点再进行下一步。

唐虹真:也就是迟早会有真正睡的那一天。

江疏月:……

唐虹真:话糙理不糙,上面的链接总有一天派上用场,体验感好的性生活,会让人容光焕发,到时候你还得感谢我。

江疏月:我谢谢你。

两个小姐妹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同时商寂那边的动静也提醒,余光瞥到他放下平板,站起身准备进浴室。

江疏月忍了忍,没忍住说出口:“浴室有点湿,注意点。”

第一次在这些小事上被人关心,他怔愣几秒,点头说好。

走到衣帽间拿睡衣,商寂直接走进浴室。

浴室镜子蒙上一层水雾,独属于女孩的甜腻气息仿佛仍在小空间中萦绕,置物架上摆放着她的洗浴用品,旁边是他的。

商寂意识到,她逐渐进入他的生活,从每一个小方面。

这都是应该的,目前没有任何不适,挺好的,他想。

待他洗澡出来,床上的人儿已经躺下,被子要盖不盖,只遮住一半腰身,穿着的睡裙撩到大腿根,露出皮肤白嫩。

他没有多看,走到床边,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刻意避开裸露的皮肤。

被子刚好盖住她的肩膀,商寂正打算起身走开,被裹住的女孩倏地睁开眼睛,眸底还有些懵然,眨了几下。

江疏月脑子乱乱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带着控诉:“你太讨厌了。”

商寂:“……?”

他干脆在她的床边坐下,难得有耐心问:“我对你做什么了?”

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江疏月怔愣几秒,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梦,人是真的,她骂他也是真的。

思索几秒,她反应迅速,闭上眼睛,企图用做梦来掩饰尴尬,翻个身假装又睡过去。

商寂并不让她得逞,拉开她的被子,将女孩的脑袋从里面放出来:“嗯?说说。”

江疏月开始胡诌:“我睡着了。”

这模样瞅着与她平时反差太大,商寂心头莫名一片柔软,说话都变成柔和许多:“梦到不好的了?”

她不说话,装死到底。

“和我有关?”

江疏月唇角拉平,确实和他有关,全是高中时她看到的,他和南欣走在一起的场景,言语随和,姿态亲密,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眼看着装睡已经没有用,她直接睁开眼睛,对上他的视线,眉眼清冷:“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商寂不明所以,挑了挑眉:“我有喜欢的人,还和你结婚,我成什么人?”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男人,在商家已经被逐出族谱,流放非洲捡垃圾。”

江疏月:“……”

“倒也不用说这么惨。”

商寂并不避讳所谓的豪门秘辛,确有案例,他二姥爷的儿子的儿子,家里守着正妻,外面守着情人,查清楚后,直接从族谱除名,如今已经是去非洲的第五年。

在商家,世代守着祖上的规矩,行商不得违法,娶妻不得背叛。

听完这些,江疏月点头说知道了,豪门家族的规矩各有不同,她没想到商家如此正派,屹立百年不倒很合理。

商寂:“所以到底梦到什么,关于我的?”

江疏月摇头:“没事,一点小事。”

“刚刚只是顺口说出,不是对你有偏见。”

他倒也没放在心上,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他不希望和她之间有误会。

“真的没事?”

江疏月嗯了一声:“睡觉吧,晚安。”

商寂穿着的睡衣是全黑色,领口处露出些许肌肤,透着成熟男性的气息。

她暗自咽了咽口水,移开视线。

他从她床边绕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下,这不是第一次同床,两人已经逐渐习惯身边的人。

他以为今晚会和平时一般安然入睡,没想到却被旁边女孩若有若无传来的馨香搅得呼吸混乱。

脑子里闪过白皙的大腿肌肤,一阵一阵地刺激着神经。

靠,没出息,他低骂一声自己。


她没有抬头,男人再怎么勾引人,她都没有看到。

他进门前特意看了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将奶茶放在她手边:“忙完了吗?”

江疏月在敲字:“还有一点。”

敲下一行字之后,她摸到旁边的奶茶,拿起吸管扎进去,吸上一口满足地眯了眯眼。

她抬眸看着旁边的男人:“你喝吗,很好喝的。”

一点点家的四季奶青,她经常点,味道很不错。

商寂盯着她红润的嘴唇几秒,别开视线,喉结滚动几下:“不喝了。”

江疏月哦了一声,又喝一口奶茶,之后继续奋斗。

他莫名感觉心头有阵燥意,反正闲着无事,于是去书架抽来几本书分散注意力,随意抽到一本书籍《我要快乐,不必正常》。

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时和她刚住在一起,或许不太熟,他帮她一起将书摆上书架,她说起大学老师一件关于书籍的小事,他没认真听,满脑子想着去洗澡,摆书弄了一身汗,对她态度也敷衍。

回忆上心头,商寂拿着书拖着另一张办公椅到她身边,两人隔着一指的距离,并不影响。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奶茶只剩半杯,江疏月的脚本也写得差不多,她才注意身边男人在看书,刚刚只是粗略感觉存在感。

转眼便看见他在看的书,作者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外国女作家——珍妮特·温特森,笔下的女性力量觉醒深刻,激励女性成长。

“怎么想看这个书?”她问。

商寂举了举手中的书:“随手抽的,看了一点。”

他对这些文学作品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平时会看的多是金融和经济类书籍,少量科幻小说,其他都很少看。

江疏月想跟他分享自己与这本书的故事,又觉得他可能不会认真听,就和上次一样。

他看出她的表达欲:“想说什么?”

“你会认真听吗?”

江疏月淡定说完这句话,眸子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自然,似在问一句寻常的话。

听完这句,商寂就知道上次在书房摆书架的事被她记在心上了,他感到抱歉,认真道:“以后你每一次说话我都认真听。”

江疏月其实很容易被满足,这句话入耳中,她就想抱他,在他怀里说出这个故事。

商寂看出她的心思,将书放在桌面,张开怀抱,嗓音低沉:“过来。”

江疏月从办公椅上下来,坐在他的腿上,双腿合并侧着坐,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大学的时候,听同学推荐一个外国作家的书,但是我听错了一个字,然后去图书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他扶着她的腰,耐心听着:“后来呢?”

江疏月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的脸,脸上摆着明媚的笑容:“后来我就没执着找那个作家的书,在一个书架上随便抽了两本书回去看,其中一本就是《我要快乐,不必正常》。”

“之后我就喜欢上珍妮特温特森的文字,一直看很多她写的书,一本都没落下。”

商寂这次认真听了,也给出自己的想法:“很丰富的阅读体验。”

江疏月勾唇笑一下:“我也觉得。”

看着她的笑颜,商寂渐渐感觉身边的女孩在逐渐向他展露心扉,不再是刚结婚那会儿的你来我往,而是主动倾诉。

这段婚姻给他的体验似乎并不似想象中的相敬如宾,而是想要过好婚后生活的彼此。

好好生活,很好。

他大概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下去,或者往更深的方向发展。


听到总裁低沉带磁的声音,冯秋茶端着咖啡进办公室,习惯性垂眼,直到走近才缓缓抬头。

只见女人伸手替男人整理领带,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她腰侧,暧昧地抚摸,他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她则抬头看他,神情自然。

冯秋茶只觉喉咙带刺,好不容易才说出话:“商总,您要的咖啡。”

商寂安抚性拍了拍她的腰窝,嗓音散漫:“你要的咖啡。”

“等一下,领带还没弄好。”江疏月本就想着帮他把领带扶正,只是途中不小心弄乱,干脆直接拆开重系。

不过等秘书来再弄,是她故意的。

一个秘书没有守好本分,她不喜欢。

商寂任由她摆弄,似乎她手法不太熟练,来来回回绕几次也没折进去。

他伸出手指,指导着她的手指,一步步把领带系进去。

眼前一幕实在刺眼,冯秋茶觉得自己应该出去了,双腿似被灌铅久久没有动。

她确实存着不单纯的心思,即使知道商总已经结婚。

就算结婚了,也是可以离的,而且豪门联姻没有感情,绝对不长久。

甚至在刚刚,不知道女人身份,却又觉得她一定和商总关系匪浅,一丝妒意在心头,才说出那么一句话。

这绝对是江疏月故意的,故意让她看到,让她做小丑。

商寂估量着差不多,才淡漠出声道:“出去。”

冯秋茶神情破裂一瞬,又只能低头说好的。

刚转身,耳边传来说话声。

“你办公室的东西都是按照自己喜欢放的?”

“大部分是。”

“我能看吗?”

“随你。”

“我能碰吗?”

“你是我太太。”

自然可以。

冯秋茶只觉得自己丢尽脸面,步伐紊乱离开办公室。

带着磨砂质感的玻璃门关合,商寂垂眸看着女孩,语调上扬:“开心了?”

江疏月故作不知:“什么?”

“我不能帮你系领带?”

刚还有些歪的领带,此时规规矩矩地立在衬衫领中间,商寂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淡声:“当然可以,你是我太太。”

江疏月自觉无趣,主动说开:“她喜欢你,你能看出来吗?”

商寂摇头,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没必要记住无关紧要的人,只知道是秘书。

她说:“她刚刚对我挑衅,我不喜欢。”

商寂显然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说出来,挑了挑眉:“不喜欢开除就好。”

江疏月语气平静:“没必要,她也没犯什么错误,把她调离总裁办吧。”

她一本正经:“作为你的太太,我觉得应该有这个职责赶走你的桃花。”

她其实也有私心,学生时代一直看到他身边来来往往许多向他表白的女生,即便心里不舒服,也只能默默忍受。

因为她没有身份,没有立场。

只是一个卑微的暗恋者,凭什么管他身边的人呢。

现在不一样,她是他的妻子,合理合法的身份。

两人没再多聊,商寂继续看文件,江疏月捧着那杯咖啡走到沙发坐下,落地窗外视野开阔,几乎将整座城市收入眼中。

淡黄色的光线投射进来,落在沙发一角,她伸手碰一下,在皮质沙发留下长长的影子,自然温馨的场景。

商寂无意抬眸看一眼,只觉她喜欢阳光,没多想继续低头工作。

江疏月将这幅场景用手机记录下来,存进属于她自己的秘密相册。

暗恋他时,所有与他相关的照片,她都仔细存进一个上锁的相册,只有她自己能看。

与他结婚以后,那个相册随之真正上锁,而另一个相册,存进去的第一张照片,是她和他的结婚证件照。

午饭过后,江疏月接到母亲的一个电话,说哥哥江肃回国了,要求她带商寂回家吃饭。

“你哥还不知道你们结婚的事,回去以后好好跟你哥说一下。”

江肃是江家唯一一个不带杂质对她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在所有人目光转向江芷欣时,他就看到她的人。

哥哥对她很好。

去年江肃开辟国外市场,一直在国外很少回家,仔细想想她已经半年没见过哥哥了,还有点想他。

江疏月抿紧唇角:“你放心吧,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江母语气平静:“疏月,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提醒过你。你别怪我们,作为江家人,受着江家的恩惠,必定需要为家族做出贡献。”

“你哥和芷欣大学毕业以后就已经进公司,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们已经给你三年的时间去选择。”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怪你们。”她停顿几秒,没有犹豫,“妈,可她不是江家人。”

十二年前,江家被告知养了十三年的女儿不是亲生女儿,痛心不已,于是用尽所有人脉终于在一个小渔村找到她。

当时她还在养父母的鱼店写作业,一张简单的书桌,她穿着干净朴素的衣服,养父母将她养得很好,从来不会让她干活,即使生活不算富裕,也能衣食无忧。

穿着名牌的亲生父母出现在她跟前时,她只剩下错愕,迷茫,潜意识里不想回去。

因为她先从亲生父母眼中看到的不是关心担忧,而是嫌弃鄙夷,从亲生父母对鱼店露出那种眼神时,她便知道,自己不可能融进那个上流社会的圈子。

可她必须回去,江家不可能让血脉流浪在外。而她也有自己的固执,在回江家之前,她提出各回各家,不再联系,双方也同意。

回去以后,江父舍不得送江芷欣回去,她本人也不想回到那个小渔村,于是和那对夫妻协商,或者说利益面前,谁都会这样选择。

江疏月没有怪任何人,养父母对她依旧很好,他们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愿意回来。

可她在心里过不去,一个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现在坐着两个人。

而应该有人坐的位置,却无人问津。

所以她还是和养父母联系,算作弥补,或者是寻找一点亲情的痕迹。

“江芷欣也不应该姓江,是你们先违约,现在却让我不要怪,您觉得公平吗?”

江母语调透着一股淡然:“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不公平的,若要一件一件辩论,简直痴人说梦。”

江疏月倔强地想要母亲一个回答:“我不论别的事,就说这件事。”

“这件事已经过去,我不会再给你答案。”

果然,她就知道,用时间来抚平一切,和稀泥。

江疏月嗯了一声,没再多说挂断电话。

手机便被她设静音,随即放进外套口袋,之后心情一直不太好,这种状态一直到江家都没有缓解。

车子在地下车库安全靠停,商寂放下平板,侧眸看向旁边女生:“心情不好?”

江疏月没跟他说和父母的矛盾,只说:“我们结婚的事,我还没跟我哥说,在想怎么交代。”

商寂眼皮都没动:“怕什么,江肃能把我怎么着。”

“……”

江疏月知道自己哥哥和他一直有交情,至于深浅,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倒是她在哥哥无意的几次帮助下,和他的交集才逐渐多起来。

只是她记得,哥哥与他见面总是互掐,嘴上不饶人,她都觉得要不是有长辈在,他们都要打起来。

后来大学毕业,江疏月没再从哥哥口中听到过任何关于商寂的消息,她还以为两人闹掰了。

她斟酌着语言:“我哥对我很好的。”

闻言,他转眼看她,所以呢?

“我不希望我的丈夫,和我的哥哥之间有矛盾。”

“懒得跟他吵。”

“那你记得收一下脾气好吗?”

商寂漆黑的眼眸带着凉薄,语气淡淡的:“在你看来,我就是随便发脾气的人?”

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江疏月忍不住一怵,淡然陈述:“你现在就很凶。”

商寂:“……”

她脸上很认真:“真的,你收一收脾气好不好,而且医生都说,不能总是发脾气,对身体不好。”

商寂:“……”

他决定避而不谈:“下车吧。”

江疏月识趣没再多说,他怎么会听一个联姻对象的话呢,没把心思放在上面,而是想到待会儿能见到哥哥,心情便愉悦起来。

下车以后,两人并排走着,半路江疏月主动牵起他的手,长发遮住她微热的耳根,她只说:“怎么说也是新婚夫妻,太生疏不行。”

商寂握紧女生柔软的手:“在这方面,你倒是很上心。”

江疏月暗想,她一直很上心,他从来不知道。

走进别墅,江家的旁支族人都在,作为这次家庭聚餐的主人公江肃,则是被围在中间,左右逢源。

江疏月进门,只瞧见哥哥被一群人围住的场景,对于不善言辞的哥哥来说,绝对是噩耗。

她开心叫一声:“哥。”

所有人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江肃有了理由从一群人中脱身,疾步走到妹妹跟前。

两人简单拥抱一下,江疏月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本想给你个惊喜。”他冷眼扫过妹妹身边的男人,“没想到你给我个惊喜。”

江疏月轻咳一声:“哥,我只是没来得及跟你说。”

江肃睨一眼妹妹:“手机是摆设?”

“是不是等你办婚礼才来通知我一声?”

“你把我当你哥了吗?”

江疏月无话可说,乖乖低头听训。

瞧见这场景,商寂轻嗤一声:“差不多得了,真舍得骂她一样。”

江肃看都没看他:“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累。”

商寂压制着脾气,说话贱兮兮的:“没事,以后多的是说话机会,你说是吧,大舅哥。”

江肃:“……”

江疏月:“……”

好贱兮兮的话。


一旁的商寂沉默:“……”因为他忽然想起记得江肃最讨厌酸甜东西,最喜欢吃糖醋鱼是什么情况?

他疑惑看一眼大舅哥,选择没有及时说出口,怕待会江疏月觉得他在故意挑拨兄妹感情。

江疏月也没有忽略自己丈夫,给他夹一块鱼腹肉:“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是我做的,尝一下味道。”

商寂自然没有问题,吃下后点头说好吃。

江肃也看一眼妹夫,眸底闪过诧异,不是最讨厌甜的?

呵,男人。

一顿饭吃得还算称心如意,两个男人都默契地没有出声,生怕开口就是冷嘲热讽。

饭后三人到客厅沙发坐下,江疏月想起自己之前给江肃买了礼物,上二楼拿礼物,客厅只剩下两个男人。

商寂剥着柑橘,语气调侃:“最喜欢吃糖醋鱼,某人就喜欢装。”

江肃也毫不留情拆台:“某人还不是笑着吃下好几块糖醋鱼。”

“那是我老婆给我夹的,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老婆”两个字让江肃觉得辣耳朵,自己妹妹嫁给这么个混球,那阵不爽从知道消息持续到现在。

“待会儿我跟月月说一下,不喜欢别勉强。”

商寂已经剥好柑橘,咬下一瓣,酸得很:“好笑,我可没说不喜欢。”

江肃不跟他计较,平心静气没再和他互怼,说点正经事:“过几天帮月月面试助理。”

商寂怼他一句:“要你提醒。”

“忘了跟你说,南欣已经决定在国内发展,你用不着整年待国外,反正也碰不上人。”

对于南欣这个人,江肃惯于沉默,曾经的往事历历在目,不想与别人多言。

两人没再说话,气氛安静得诡异,幸好江疏月已经拿着礼物下楼,是给哥哥买的袖扣和打火机。

递给江肃时,她还特意强调:“不许抽太多。”

哥哥抽烟的毛病在接手江氏之后愈发强烈,抽得又凶又狠,早晚把肺给糟蹋。

想了想,江疏月将打火机撤回来:“不送这个,像助纣为虐,下次再给你补个别的。”

江肃哑然失笑,没有意见。

兄妹俩在客厅又聊一会儿,大多数是江疏月在说,面对兄长,她的话格外密一些,手舞足蹈将这些天的琐事都告诉他。

江肃也不会觉得无聊,时不时应和点头,事事有回应。

商寂在一旁听着,不插嘴,他觉得眼前的女人鲜活有能量,和在他跟前完全不一样,更冷静淡定一些。

江肃更不用说,从没见过这么柔和的眼神,不愧是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妹妹。

他觉得有意思,暂时放下和江肃作斗争的心思,安静地听着。

送江肃离开,江疏月心情还算不错,两个男人在她跟前挺和谐的,没有冷嘲热讽。

客厅还摆着准备送给江肃的打火机,ZIPPO品牌精雕外形蝴蝶的一款,底色为灰色,大方不失美观。

她问身边的男人:“你抽烟吗?”

商寂挑眉看着她,说话直接:“你想把没送成江肃的打火机送给我?”

“也不能浪费。”江疏月心虚一瞬,尝试和他说理,“这个打火机我挑了很久,也还挺好看的,平时拿来打火玩玩应该也不错。”

他觉得好笑:“谁没事打火玩。”

“你啊。”江疏月眨眨眼看着他。

“行。”他没脾气应下。

夜晚,两人洗完澡之后回到卧室,商寂拿着药酒准备给她擦药。

江疏月这次穿的是睡裙,直接将裙摆撩起,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淤青已经有所消散,看起来没那么严重。


在一个屋檐下,她已经是个透明人,安稳平静地过了两年,她和江芷欣同时中考结束,双双考上京城一中,父母美曰其名为两个女儿准备升学宴庆祝。

江疏月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那天穿着江母给她挑的礼服,并不合身,腰围大了半圈,裙摆有些长,与江芷欣量身定制的礼服不一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宴会中途,江疏月找了个角落坐着,等待无聊的聚会结束,却听到一些墙角。

“你看到了吗,江家大小姐那个裙子,已经是去年的款了,还不合身呢。”

“笑死人了,亲生的又能怎么样,跟个土包子一样,江家还是更喜欢养大的这个。”

“毕竟养了这么些年,感情还是有的,而且那个大小姐跟个木头一样,脸上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就恶心。”

“人家可能还瞧不上咱们这些人……”

不堪入耳的话很多,起初江疏月的情绪是平静的,她并没有对这些流言感到难过,说的是实话,后来生气是因为她们聊到自己的养父母,骂他们粗鄙低级。

江疏月没忍住上前抽了她们几巴掌,冷着眼神,声音是颤抖的:“你们这些人,恶心至极!”

到底都是名媛千金,从小到大没受过一点委屈,被扇了脸自然生气,她们拥着上前,两人拉着她的手臂,两人站在她跟前想扇回去。

倏地,一阵狗叫声响起,一条拉布拉多犬跑过来,大张着嘴似要咬人,凶狠得很,叫得也大声。

几个名媛千金失去平时的仪态,纷纷抱团窜忙尖叫着跑开,只有江疏月呆呆站在原地,她不怕狗,在渔村经常和野黄狗一起玩。

怔愣之际,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长寿,回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少年长身玉立于绿植旁,单手插兜,脸上摆着散漫的神情,说话也懒洋洋的:“傻子,被打也不知道喊救命。”

听完这话,江疏月应该要生气的,可想到对方的狗救了自己,她没有生气,还礼貌地跟他道谢,随即转身离开。

那场宴会,他其实帮了她两次,那些名媛千金闹到江家父母面前,江疏月被逼跟她们道歉,她死死咬住下唇,说不出一句。

此时,少年商寂牵着拉布拉多犬出现在宴会厅,唇角勾着懒散的笑:“笨蛋,被骂也不知道还口?”

“江叔,您不相信自己女儿,一些长舌妇的话您倒是放心上了。”

江疏月呆呆看着他,世界存在披着羊皮的狼,那么也会存在披着狼皮的羊。

那时候,她觉得商寂真像一只痞坏的绵羊。

……

第二天,江疏月开始录制昨天晚上写的两个脚本,一个是vlog形式,主题为如何在生活中体现诗词。

所以她的vlog内容不包括吃什么,只有在干什么,节奏稍微慢一些,后期的配音也相对柔和,一整个格调都是慢的,而又没有慢得很离谱,适可而止。

一个是朗诵加热门bgm配音,主题为朗诵的中国诗词。

这个类型的视频对朗诵技巧非常高,所幸她在大学期间每年都在练朗诵,也拿过区朗诵比赛一等奖,她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能力,视频里朗诵感情充沛,容易让人共情,配上合适的bgm,很有感觉。

两种视频播出之后,很多老粉丝表示喜欢第二个,也吸入不少新粉丝,数据也很明显是第二个更佳。


她对于金钱的概念随和,够用就好,在江家之时,父母会给她一张卡,所有的生活开支从里面出,每一笔钱她都算得清楚,后来也还了回去。

虽然很多余,她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和江家断开联系。

此外她一直在做自媒体,赚到的钱自然比普通工薪族高,前三年的钱还给江家,现下才有些存款。

江疏月就是是如此金钱观,如若让她花钱买昂贵的珠宝首饰,她一百个不愿意,并不实用。

商寂牵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女生手背上的白嫩皮肤,语调轻缓:“不算什么,这些东西妈每年都买着收藏,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物尽其用。”

江疏月眸光微动,借着给他看手上带着的翡翠玉镯,拿出自己的手,免得自己心烦意乱,他的小动作很容易扰乱她的心绪。

“这是你妈给我带上的,已经够了。”

“不够。”商寂察觉出她抽回手的动作,倒也没说什么,“我的妻子,适配世界上最好的珠宝。”

又是妻子这个词,江疏月已经淡然面对现实,淡淡出声:“谢谢。”

听到她的道谢,商寂见怪不怪,嗓音低沉:“我先让人收起来,你想戴的时候可以让人带过恒月别墅。”

江疏月点头,问他:“我们今晚要在这里留宿吗?”

“看你的意见。”

商寂其实都可以,倒是担心她不适应,老宅这边气温偏低,夜里寒风刺骨,倒是有地暖。

“就在这儿吧,不折腾了。”江疏月嗓子还是不舒服的,她已经不想多说话,只是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衣服在这边,只能问他,“我穿什么?”

“穿我的。”

商寂半拥着人走去衣帽间,她跟着他走,略有些诧异他的动作,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主动。

任何他的主动,都在她主动之后的牵动。

女生心里的想法他自然不清楚,给她拿了件宽松长袖T恤和裤子,衣帽间灯光亮堂堂的,江疏月望着他的身影默默不说话。

商寂递给她:“不要洗太久,天冷。”

她拿过衣服踌躇着,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贴身衣物怎么办。

刚犹豫几秒,他已经看出她的问题,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轻咳一声:“我让人送过来。”

“…好。”

洗澡是不能现在去了,江疏月干脆回到卧室外,在懒人沙发窝着,腰有点累赘感,小腹也胀胀的。

她本来以为是生理期,但她检查过好几次,而且时间也还没到。

一般她的生理期都很准时,并且反应极其剧烈,严重会上吐下泻,需要打吊瓶,煎熬又难受。

而且会影响工作,所以经期前三天她都会跟粉丝说停更三天,粉丝也给她推荐缓解痛经的方法,效果不佳。

正想着,身下一股热流溢出,她预感十分不好,起身进卫生间,月经提前了三天!

江疏月心下莫名一阵烦躁,偏偏在最不方便的时候来姨妈,她深吸一口气,缓解内心的躁意,脑子里想着该怎么办。

好像求助的只有商寂。

出衣帽间之后,他已经去书房,还有些工作收尾,走之时似乎还看她好几眼,她不明所以,假装没看到。

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江疏月才出声喊一下他的名字,没有回应。

有过第一次的叫喊,她没有心理顾忌,又叫了几声,书房就在隔壁,隔一分钟,她听到了脚步声,整颗心被提起来。

之前几个月来经期恰巧都碰上他出国,他不知情,她本还想躺进他怀里,让他揉一揉她的小肚子,反正无论她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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