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窈燕浔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当日,竹马却抬平妻入门慕窈燕浔》,由网络作家“圆圆子1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诗会就这几天,虽主男子比试文采。可女子的琴棋书画,也是会比的。如今她风头正盛,难保不会有人凑到脸前想看笑话。翌日,慕窈正在书房练画,就见王叔焦急走进,言语间透露着厌烦。“小姐,陆大公子借着送还东西的名字,在前院叫嚷着要给柳侍妾讨个说法呢!”慕窈有些意外,没想到平阳侯府这么快就会送来东西,她以为还要再拖一两日。而且,更没想到来送还东西的人居然是陆秩?“平阳侯府其他人没跟着来?”慕窈放下画笔,接过凝竹递来的热帕擦了擦手。“平阳侯府章管家跟来的,只是他也劝不住。”想想也是,陆秩在平阳侯府可是从小宠溺到大的。“去看看,他想讨什么说法。”慕窈迈步朝前院走去,一只脚刚踏入门槛便听得一声辱骂,“善妒!”王叔跟凝竹登时黑了脸,恨不得拿大棒子将人直接...
《大婚当日,竹马却抬平妻入门慕窈燕浔》精彩片段
诗会就这几天,虽主男子比试文采。
可女子的琴棋书画,也是会比的。
如今她风头正盛,难保不会有人凑到脸前想看笑话。
翌日,慕窈正在书房练画,就见王叔焦急走进,言语间透露着厌烦。
“小姐,陆大公子借着送还东西的名字,在前院叫嚷着要给柳侍妾讨个说法呢!”
慕窈有些意外,没想到平阳侯府这么快就会送来东西,她以为还要再拖一两日。
而且,更没想到来送还东西的人居然是陆秩?
“平阳侯府其他人没跟着来?”
慕窈放下画笔,接过凝竹递来的热帕擦了擦手。
“平阳侯府章管家跟来的,只是他也劝不住。”
想想也是,陆秩在平阳侯府可是从小宠溺到大的。
“去看看,他想讨什么说法。”
慕窈迈步朝前院走去,一只脚刚踏入门槛便听得一声辱骂,“善妒!”
王叔跟凝竹登时黑了脸,恨不得拿大棒子将人直接打出去。
这两个字若是传出去,哪怕慕窈什么都没做,也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陆大公子口口声声称我为妒女,不知我为何妒忌?”
慕窈冰冷的声音在厅堂内回荡,无形中增添几分威严,竟让陆秩一时间卡了壳。
意识到他居然会被她吓到,陆秩心口火苗蹭的一下烧的更旺盛了些。
指着落座之人,怒斥出声:“你敢说你不善妒!”
“若你不善妒,昨日为何故意毁坏我赠予惜音的手串,还故意让她传话,惹得母亲生气斥责与她,你可真是好心机!”
瞧着陆秩这般生气模样,慕窈只觉得张氏只怕不只是斥责这般简单,怕是将怨气都撒在了柳惜音身上。
不然这人也不会像是市井的泼皮无赖,来慕府大吵大闹。
“既然陆大公子提及昨日珠串之事,那小女倒是要问问陆大公子,小女送出去的珠串可还在?”
许是没想到她忽然转变话锋,不跟他争吵。
陆秩有一瞬间愕然,转瞬想到那珠串,心虚起来。
“本公子不曾记得你送出去过什么珠串!”
“是吗?”
慕窈冷笑,示意王叔。
王叔拿着自昨夜便准备好的礼单,上前一步:“陆大公子,这些年我家小姐赠出去的东西,可都是记录在册,每一件都是从钱庄那边送出去的,您若是说没见过。”
“那只怕要去找钱庄核对,少不了要报官的。”
自从爹娘出事后,慕窈担心家中遭遇窃贼。
除了日常开销,其余一些贵重东西都是送去钱庄保管的。
所以送出什么,都是钱庄那边的人取了直接送出去。
“报官?!”陆秩眼睛瞪的溜圆,怒视着在那闲淡喝茶的女子,“你居然要报官!”
慕窈故作不解地看他一眼:“陆大公子若是没将珠串丢失,岂怕报官?”
“王叔,我记得送出去的那串珠串,市面上若是想买也要三千两银子吧?”
三千两!
陆秩眼睛瞪的更大了,如今是连什么训斥都顾不得。
脑海里只浮现三个字:三千两!
“是的小姐,只怕如今三千两都不止。”
慕窈这才慢悠悠将目光转移到一脸呆滞的陆秩身上。
“陆大公子今日既是来还东西的,咱们对了名册,若是少了没了什么,尽数用银子补上如何?”
“至于陆大公子所言,我欺辱你侍妾之事。”
“当日,很多人可瞧的清楚,可是柳侍妾专门朝我身上撞的,若真要追责,也该是我去平阳侯府要个说法才对!”
“惜音父母为救我父亲而死,她一介孤女孤苦无依,我打算将她娶为平妻,在你嫁来那日一同举行过门礼。”
慕府厅中。
慕窈凝向那张熟悉的容颜,怔怔看了许久,一时竟有些陌生。
她与陆秩是圣上赐婚,青梅竹马的情谊。
满京皆知,七日后他们便要举行大婚。
陆秩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娶一个家仆之女为平妻。
这不是硬踩她慕窈的脸面吗?
“我要是不同意呢?”
慕窈冷声反问,俏丽艳美的容颜,此刻冰雪遍布。
陆秩眉心一蹙,芝兰玉树的清俊公子,眼底瞬时布满不悦。
“你我是圣上赐婚,你再不同意,还能抗旨不嫁?”
“让惜音与你一同举行过门礼,也只是抬一抬她的面子,免得今后在府中被人欺负。”
“你自幼熟读女诫女训,难道还要违抗夫君之意?”
陆秩眼中冷冽不过一瞬,随即便又耐心安抚道。
“我原本打算尽快为惜音办礼,可如此一来便要推迟你我婚事,你年岁渐长,再不嫁人怕是要遭人非议。”
“如此一来,对你也好。”
慕窈垂眸,殷红的唇角勾起尽是苦涩。
她为父母守孝三年,过了年就满十七了。
别家十七岁的女子早儿女绕膝。
嫁人一事,她自然是急的。
“我知道你受柳惜音父母临终所托,可你为她寻一门好婚事,多给些嫁妆傍身都不成,非得娶她?”
多年婚事的情谊,慕窈打算再给陆秩一次机会。
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若她过门之后,陆秩纳妾他绝不二话。
可他偏要同日过门。
为柳惜音抬身份,那便贬了她慕窈的身份。
皇上亲口称赞慕家满门文忠,这是爹娘用命争来的。
哪怕是陆秩,也别想贬了她慕家!
陆秩喉头一滚,眼下分明心虚。
“我先前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惜音以死相逼不肯另嫁。”
没等慕窈疑惑她为何如此固执,陆秩紧跟着道。
“她是我屋里的通房,身子都给了我,她如何肯另嫁?”
呵……
慕窈眼底一冷,望向陆秩的眸光彻底灰败。
通房?
原先陆秩可对她说,自己洁身自好,在她过门前,屋里绝不容半个姨娘。
没姨娘,倒是有个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通房?
一个通房妾室,与正妻同日进门册为平妻。
传出去,她慕家的脸面不要了?
见慕窈迟迟没应声,陆秩当她是默许了。
“惜音不过担个平妻名分,她才学管家之能皆不如你,今后你才是我侯府主母。”
“你不必担忧。”
慕窈沉声“嗯”了一句,心下早已做了决定。
陆秩走后,慕窈身旁的大丫鬟凝竹才气不过开口。
“小姐,这陆家摆明了是欺负咱慕家没人,上赶着作践咱们呢!”
慕窈扯唇冷笑,心下愈冷。
连凝竹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丫鬟,都知道陆秩在欺负人。
他今日上门,就没想过是在欺她慕家凋敝吗?
“回房吧。”
慕窈没多言语,带着凝竹回房,重新绣起了金丝银线的嫁衣。
凝竹惊诧不解,“陆家这么欺负人,小姐还绣什么嫁衣,真要嫁过去被他们糟践吗?”
慕窈手下不停,灵巧手指将嫁衣上的凤凰绣得栩栩如生。
“这是皇上赐婚,就是再不情愿,咱们还能抗旨不成?”
慕窈声音平静,仿若方才陆秩那番话,并没对她造成半点影响。
凝竹胸脯一滞,却没说出半个字。
是啊,圣上赐婚,还能抗旨?
当初楚地水灾为患,每年死伤惨重。
老爷夫人奉命去楚地治水,用了六年时间功成。
可也因此积劳成疾,死在了回京途中。
皇上这才给了老爷“忠肃公”封号,连带封了慕窈为楚地县主,以彰圣恩。
慕家至此只余慕窈一人。
慕家为文臣之首,当初陆家为得文臣认可,主动请旨要娶慕窈,发誓善待忠臣遗孤。
“人走茶凉罢了。”
慕窈轻叹,声音中满是孤寂。
如今陆家在文臣中混的如鱼得水。
慕家早无人在朝堂上,自然人走茶凉。
慕窈这个遗孤是死是活,哪怕被人踩着脸面糟践,怕是也没人在意。
但陆秩若想用一个家仆之女糟践她,那她宁可不嫁!
距离大婚之日仅剩四日。
慕家仆从不多,大婚采办之事,还得慕窈费心。
慕窈带着凝竹正在街上采买时。
凝竹一攥慕窈的衣袖,杏眼一瞪气鼓鼓指着胭脂铺里的女子。
“小姐,那不是柳惜音吗!”
慕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见铺子里金钗玉环的柳惜音。
柳惜音是陆府的家生子,她父亲是陆府管家,再有权势也是奴籍仆从。
可看如今柳惜音这穿戴,倒像谁家的嫡小姐。
还为进门,陆秩就对她这般宠着。
若是过了门,哪个主母能当得安生?
“走吧。”
慕窈心中早有决定,不想在这时候与柳惜音牵扯。
可她带着凝竹刚转身,便听见后头娇弱呼叫。
“窈姐姐!”
几步路下来,柳惜音跑得气喘连连,我见犹怜。
慕窈看着她那一副弱致无辜,也猜到陆秩为何坚定不移地要娶她了。
“有事?”
慕窈回身,言语间连客套的意思都没有。
从前柳惜音见她,还恭敬地叫一声“慕小姐”。
如今还没过门呢,就改口称她姐姐。
柳惜音还真是连演都懒得演啊。
柳惜音屈膝行礼,随即试探问道。
“惜音并无他意,只是想问问姐姐,阿秩打算用几乘迎娶姐姐?”
慕窈眉心微蹙,眼底有些不解。
这是陆秩该决定的事,她怎么知道?
没等慕窈开口,柳惜音唇带笑意,低头羞涩开口。
“阿秩说,要以八乘之礼娶我,可窈姐姐毕竟出身名门,我边想着来问问。”
“若是窈姐姐也是八乘,或是还不到八乘,那惜音可不敢逾矩。”
慕窈喉间微滞,就连身旁的凝竹也瞬间攥紧了拳头。
王孙贵族,能以六乘之礼娶亲,便已是赚足脸面。
要知道,皇后才有十乘规制。
慕家还能盖过皇后规制不成?
柳惜音的八乘,已经是最多了。
就算陆秩也给她八乘,与柳惜音一个家生子的规制相同。
慕家还能长脸不成?
马车缓缓行驶,车内更是铺着上好的羊绒地毯,小桌上摆放的甜糕让慕窈疑惑。
她在京中曾听闻,燕浔不喜甜食。
这碟子甜糕莫不是专门给哪家小姐准备的?
正当她思虑时,外头传来男子淡漠声线。
“慕小姐如今退了婚,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慕窈心头微动,“尚未,不过时间还长,小女并不担心。”
“慕小姐美名在外,想必求娶之人定然络绎不绝。”
慕窈扯了扯唇角,总觉得这话从燕浔口中说出来,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
此话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慕窈坐在车内有些昏昏欲睡,似是因马车内飘荡的竹叶清香缘故。
让她身上疲倦都稍减轻几分。
慕窈实在是喜欢,沉思良久后才道:“不知楚王车内用的是哪家熏香?”
“慕小姐若是喜欢,明日本王让人送去一些去慕府。”
听这话的意思,这熏香怕不是在京中售卖。
“若是山高路远,便不劳烦楚王费心。”
马车外沉默良久,才传来男人漫不经心地声线,“无妨,不过是些小玩意,慕小姐若想要本王给你又何妨。”
男子慵懒语调,让慕窈放在袖中的手一紧,心跳微快一瞬。
这人说话……怎得如此让人多想。
日后还是离远些。
外面人像是知晓她心中想法一般,淡漠语调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多了几分正经。
“慕小姐不必对本王如此客气,本王年少时曾承忠肃公一份恩情,慕小姐既是他女儿,于情于理本王都该多护着你一些。”
慕窈心中升起几分疑惑。
她并不记得父亲在世时,曾跟燕浔有过交情。
难不成是一次无意之举?
但无论如何,这人今日既帮了她,日后她便记得回报便是。
“虽是家父恩情,但王爷今日所为,小女也会感念在心。”
车外骑马的燕浔,眸色微闪,“既如此,本王自是记得慕小姐所言,若他日本王有什么需要慕小姐帮忙的,慕小姐可不要推辞。”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慕窈义不容辞。”
马车速度不慢,不过一会便抵达幕府门口。
慕窈一番作为早已在京中传来,幕府门口自是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遥遥望来。
那些本以为慕窈灰头土脸回来的人,在瞧见是楚王亲自护送,脸上讥笑消减半分。
“这慕家何时跟楚王有所走动?”
“估计是皇上心疼慕家小姐,特地让楚王送回来撑场面吧。”
“谁说不是,若我是慕家小姐,今日遭受这等羞辱只怕早就羞恼跳河了。”
人群议论声引得燕浔蹙眉,他锐利眸色只淡淡扫过,便让那群嚼舌根的人瞬间安静。
慕窈被王叔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自是将燕浔动作落入眼中,心中感激更甚,“家中无人,小女便不请楚王进府喝茶,他日定让人送去上好金丝软榻道谢。”
“无妨,本王也不过是遵从皇命。”
燕浔刻意扬起声调,亦是堵住那些闲言碎语。
不多停留,便驾马而去。
目送人离开后,慕窈才松了口气转身进府,“王叔,关门吧,近三日我不见客。”
这件事闹得如此沸沸扬扬,平阳侯夫人定然要上门说个什么,她懒得跟这些人应付,不如闭门不见!
“是。”
王叔点头应允,朝身后小厮一眼。
随着府门关闭,也杜绝那些试探眼神。
凝竹终是憋不住开了口,“小姐,虽然皇上给了咱们一月期限,可平阳侯府势大,若这一月内无人肯上门提亲的话,小姐您岂不真要去当守灵姑姑!”
眼见小丫头红了眼,一脸担忧她的模样,慕窈笑着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腮帮。
“不着急,你先找人放出消息,就说忠肃公当年逝去时,曾给慕家小姐留下一笔不菲嫁妆。”慕窈虽说不急,可凝竹有一句话说的在理。
陆秩俨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再加上她今日如此下平阳侯府脸面,平阳侯定然不会让她轻易嫁出去。
既如此,不如放点鱼饵。
总归这嫁妆是她的,哪怕随便嫁给谁,那人都没资格随意乱动!
“小姐,当真要如此吗?若那些人都是奔着您嫁妆来的可怎的是好?”凝竹心下担忧,本想劝说,可细细想想这般也是唯一办法,只得咬牙出门将消息传出去。
屋内便只剩慕窈一人,她视线不自觉落在那抹盖头上,脑海里不知为何忽的闪过燕浔那张脸。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咛喃,“我也真是疯了,怎得会冒出那般想法?”
将身上繁琐嫁衣脱下,慕窈忽然有种枷锁也被废除的感觉,她伸手细细摸了摸这身耗尽她心血绣制的嫁衣,“把这嫁衣收起来吧,你再去布庄买些新布来,我重新绣制一套。”
凝竹撇了撇嘴,“小姐耗费这么久,却不想遇见得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真是白白浪费小姐心思,奴婢瞧着这嫁衣沾染晦气,不如烧了干净。”
见她这般生气,慕窈笑的开怀。
“傻丫头,快收起来吧。”
“另外,让王叔去探探王婆子口风,看看他平阳侯府是否真去打了招呼。”
如同慕窈所料,平阳侯夫人在知晓宫门口发生的事情后,气的在屋内摔摔打打,更是在陆秩带着柳惜音一同回府时,冲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
柳惜音不敢哭啼,只得朝站在身侧的陆秩投去委屈目光。
可陆秩此刻那有闲心理他,一心念着如何将世子位置拿回来!
“夫人,慕家那边传出消息,意思说慕家小姐出嫁会带丰厚嫁妆,听说至少黄金千万两呢!”
平阳侯夫人张氏一惊,随即看向身侧相公,“这慕家不是清流之辈,怎得会有这么多钱财?莫不是私藏了什么?”
平阳侯瞪了眼张氏,“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慕和那夫人之前可是蓝家小姐,那蓝家在江南可是江南富户,手握金脉,万两黄金对人家来说算不得什么,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执意让秩儿娶那慕窈!”
听着这言语中夹杂的几分生气,慕窈拿水杯的手一抖。
下意识偷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燕浔,心中越发怪异起来。
这人方才进来时还好好的,怎得一坐下就发起脾气来了?
还真是,阴晴不定的性子。
虽然心底这般想,慕窈脸上也不会表露半分,反而将昨晚写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到桌上,推到他眼底,“王爷可以先看,小女再说。”
燕浔挑眉,对上这丫头一双亮眼眸子,心底气结瞬间消散。
在拿起纸张仔细瞧起,脸色倏然一沉。
“慕小姐纸上写的这些,是何意?”
慕窈昨晚写的不是别的,便是慕府财产明细,以及她的嫁妆。
她昨晚思考想着用什么来聊表诚意,思来想去那些空口承诺总是不现实,不如这些金银细软来的实在。
便在纸上将这些写上,也好拿来跟燕浔谈判。
只是瞧着男子如此恼怒模样,慕窈顿时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王爷,小女今日来找您私下详谈,本就是冒着风险的,就算王爷再有气,可否听小女说完?”
燕浔对上她这双透着丝丝无奈的眸子,终究还是坐了回去。
臭丫头!
当他是什么贪财之辈吗。
“这份单子,是慕府财产和小女的嫁妆,小女知晓王爷在为婚事烦恼,王爷也知晓小女烦恼,小女今日拿了这些来,便希望跟楚王谈个条件。”
燕浔挑眉,虽知晓她说的是什么,却仍装作不知。
懒洋洋撑着下巴,勾唇盯着她。
“慕小姐想跟本王谈什么条件?”
慕窈被他眼神盯的脸颊发烫,微微偏开几分目光,“王爷既与小女有同样烦心之事,不如与小女合作?”
“纸上这些,便是小女诚意。”
如今慕家除了这些,便没有旁的可用。
纵然以前慕家在朝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慕家无人,她更不可能用那些来跟眼前人谈判。
只有这些,能拿得出手。
“慕小姐的意思,是想我娶你?”
男人淡淡一句话,听不出喜怒哀乐。
也让慕窈放在腿上的手一紧。
燕浔瞧着一直低着头的小丫头,眉眼间喜色藏不住,暗自给常青使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拽着凝竹出门守着。
“是。”
慕窈深吸一口气后抬眸,不卑不亢对上他投来的目光。
“王爷放心,你我乃是合作,若他日王爷有了旁的喜欢之人,可给小女一纸和离书。”
“小女入府期间也会谨记职责,绝不会闹出妒忌之事。”
“更会孝顺萧太夫人,绝不出现婆媳不合,引王爷烦忧之事。”
话是这么说出来了。
可半晌没听到对方回答,慕窈心底难免紧张。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对面终于传来声响。
“有些时候,慕小姐同本王还真是心有灵犀。”
这句话让她心口一震,猛地抬起头。
却不知他何时凑到脸前,唇瓣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从男人唇边擦过。
顿时惹得慕窈眼底一阵慌乱,忙朝后仰去。
见她要重重摔在地上,燕浔心下好笑,迅速伸手一把将人拉回怀里,让她稳坐在腿上。
男子气息喷洒在脖颈,引得慕窈更加心乱。
“王爷,还请放开小女。”
她声音闷闷,试图挣脱。
可任由她如何,都被人稳稳抱在腿上,一时间有些气恼,“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燕浔挑眉,只觉她这般气呼呼的模样甚是可爱。
但也怕她真是气恼了他,缓缓松开手,“今日就算慕小姐不来,我也是要寻个机会拜访慕小姐,商量此事。”
听着话,慕窈一怔。
她眼中流过不解,“王爷若是想成婚,京中各家贵女随意挑选,为何选我?”
“那慕小姐又为何选择我?”
燕浔眸色一暗,迈步上前直直将人逼迫之墙角。
“小女自是觉得王爷品相极佳,是京中好男儿。”
看着她,燕浔冷哼一声。
“小骗子。”
慕窈有种被戳中心事的慌乱,“我不是小骗子!”
这句话说出口时,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憨,让燕浔眸底笑意更深。
他故意凑上前,却又在合适的距离止住。
任由两人吐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选你,是因本王对你……父母有过承诺,况且,只有你才能让本王处于安稳。”
慕窈总觉得他那句选你后面的话,并非如此。
只不过她并未细想看,脑海里想的是他说的那句安稳。
是了。
燕浔到底是前不久才从楚地回京,手中还攥着虎符。
娶别家都会引得皇帝忌惮,唯有她这个慕家孤女,身后无依无靠之人。
才能让皇帝彻底安心。
“王爷选我,是因为我孤身一人对吗?”
纵然心里想的明白,慕窈还是问了一句。
便见男子认真点头,“是。”
燕浔很想将那句“早已心悦”说出口,可又怕惹得这丫头对她时时警惕。
总归是要娶进府中的。
日子还长,他有的是时间让她知晓他心意。
知晓他同她想的一样,慕窈心中紧张也彻底散去。
“既这样,到底是小女占了王爷便宜,王爷可还有别的要求,小女若是能做到,一定会做到。”
这话引得燕浔轻笑,直了直身子,退回桌椅前坐下。
“慕小姐当真与别人不同,若是别人知晓我有求,只怕会趁机多说些条件,倒是慕小姐竟觉得让本王占了便宜?”
慕窈也重新坐回位置上,喝了口茶缓解口中干涩。
“娶我,或对王爷名声有损,小女虽非出身世家大族,但也知晓一定道理。”
她在殿前闹得那一场,如今京城都还有非议。
他那般从战场上拼死得的称赞荣誉,沾染上她,只怕也要消减半分。
这般好的人,她实在是想要弥补。
“慕小姐,我并非什么不负责任之人,你若诚心嫁我,我便会好生呵护你,如同寻常夫妻,你可愿意?”
这话让慕窈有一瞬间恍神,似乎曾经也有人同她这般说过。
只是那人却没遵守承诺,甚至还那般折辱她。
如今再听到这般的话。
慕窈心中感慨万千,掀不起一点波澜。
她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杯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慕家的,你先说说受了什么委屈,连慕爱卿的牌位都要请出来做主了?”
皇上这会儿一看慕窈就头疼,可再看她身前身后的牌匾,又心疼得发不起火。
慕窈举着牌位,先朝皇上磕头行礼。
“承蒙圣恩赐婚,臣女今日本该嫁入平阳侯府。”
“陆秩却与他家仆之女生情,意图娶为平妻。”
“臣女身居二品,与奴籍之女同日入府,同为平妻已是折辱慕家。”
“可陆秩欺人太甚,给柳惜音八乘之礼,却只给慕家四乘,足足少了半数,分明是欺我慕家无人为我做主!”
慕窈一字一句,听得平阳侯心都凉得彻底。
这会儿陆秩还穿着婚服,脑子早就成了一团浆糊。
他给慕窈四乘,不过是给她一些教训,让她以后别再为难惜音。
可她居然跑到皇上跟前告状!
“皇上明鉴,臣……臣并非有意折辱慕家。”
“惜音父母是为救家父而死,臣自然不能委屈了她。”
“至于慕窈那……侯府钱财所剩无几,实在拼凑不出八乘,四乘已经耗尽全家之力了!”
陆秩胆战心惊解释完,平阳侯眼一闭,彻底死心了。
蠢货!
慕窈侧眸,蓄满泪的眼圈红得彻底。
“一个奴籍家仆之女,你不肯委屈都给了八乘礼。”
“我身居二品,又是皇上赐婚,你却只给四乘。”
“你不仅是欺我慕家,更是欺辱圣恩!”
慕窈说完,皇上也忍不住被气笑了。
“好啊,你平阳侯府真是好本事,不能欺负家仆女,便要欺负朕赐的婚事?”
皇上一拍龙案,殿中瞬时寂静无声。
一片安静中,燕浔双手揣着长袖,溜溜达达走到皇上身旁。
“皇上,平阳侯世子本事大得很,不仅欺负御赐婚事,还有谋反之心呢。”
燕浔说完,平阳侯与陆秩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楚王不可信口雌黄,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陆家何时有谋反之心啊?”
平阳侯慌张解释,在朝堂上安稳了一辈子的老臣,却在儿子大婚之日蒙了灾祸。
陆秩怔怔望向燕浔,心里一抖,仿佛猜到了什么。
燕浔站在皇上身边,冷冽眉眼含笑,伸出修长手指,一指陆秩身旁跪成一团的柳惜音。
“前几日在公主府,这女子说陆秩想给她十二乘规制,没有谋反之心,怎么说得出这话?”
“在场有不少人,皇上寻人问问就知道了。”
燕浔那一副做派,跟个添油加醋生怕害不死人的奸臣似的。
慕窈愣了半天,被燕浔惊得眼泪都挤不出来了。
听燕浔这意思……是帮她的?
皇上顿时勃然大怒,起身指着陆秩那张铁青的脸,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好啊,一个奴籍贱女,还敢用朕的十二乘?”
“朕这龙椅要不要也让给你们坐了?”
陆秩浑身抖如筛子,偏偏柳惜音胆小,跪在地上磕头,那脑袋就没抬起来过。
“惜音是粗鄙之人,不知天家礼数口出狂言,臣自会好好责罚,可陆家的确从无谋反之心啊。”
陆秩此刻只后悔,悔他在情动之时,怎么就对柳惜音说了要给她十二乘的话。
如今谋反的帽子都给他扣上了!
威严庄重的殿上,唯独燕浔来回走个不停。
他能配天子仪仗享十二乘,除了龙椅坐不得,其他什么都做得。
“皇上,就算陆家无谋反之心,但欺辱忠臣遗骨,折辱御赐婚事可是铁证。”
“慕窈父母是为国尽忠,皇上若不为她做主,怕得寒了文臣之心。”
燕浔一番话,将慕窈原本酝酿许久的计划都给说完了。
她攥着牌位的指节泛白,一时语塞。
慕家曾是文臣之首,苛待文臣遗孤,自然是寒文臣之心。
可她说这话,保不齐会是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敢开口。
可没想到,燕浔帮她说了……
皇上满面铁青,看着平阳侯府满目惊恐的几人。
慕和死了这么多年,朝中早无人再提起此人。
若是今日慕窈咽下这委屈,他大可以装不知道。
可慕窈带着牌匾牌位招摇过市,平阳侯府若是独善其身,朝中文臣哪个肯善罢甘休?
“平阳侯家中可还有子女?”
平阳侯不知何意,但还是老实作答,“仅有一个庶长子陆渊。”
皇上冷呵一声,“好,褫夺陆秩世子之位,改立陆渊袭爵。”
“柳氏品行不端,出言无状,不配正妻之位,只可为妾。”
皇上拧眉,想了想这责罚还是不够,随即改口。
“终生只可为贱妾!”
贱妾,是连通房妾室,甚至府中丫鬟都不如的奴隶。
白日做苦工,夜里伺候主子,就连生下的孩子也是奴籍。
但此刻陆秩没心思为柳惜音鸣不平。
他自己的世子之位都没了!
反倒是哪个整日与他作对的庶子陆渊,爬到了他的头上!
慕窈抱着牌位缩成一团,越看陆秩那一脸惨然便越是痛快。
处置了陆家两个人,皇上才柔声问向慕窈。
“如此处置,你可满意了?”
慕窈点头,“臣女斗胆请旨,退了与陆秩的婚事。”
陆秩心下一寒,看向慕窈眼中满是惊诧。
退婚?
柳惜音终生只能为贱妾,再无人与她争平妻之位,为何还要退婚?
他一直以为,慕窈这般针对,只想与柳惜音争个高下的。
皇上沉思,有些犹豫。
“朕记得,你快年满十七了,此时退婚,今后怕是都嫁不成了。”
云国女子十七便是年长,过了十七还未嫁人的,便被认定身体有疾品行不端,就连鳏夫光棍都不肯娶,八成要绞了头发做姑子。
慕窈距离十七生辰只剩几个月,她真就不怕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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