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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雪瑶江屿白小说

江屿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雪瑶最后一次踏入珅城御园,手脚都是冰凉的。几个佣人躲在那边窸窸窣窣:“听说南爷昨晚已经和殷小姐在一起了?她怎么还回来?”“嫌不够丢人呗,南爷给她留张脸,人家自己非不要。”

主角:云雪瑶江屿白   更新:2023-08-20 16: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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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雪瑶江屿白的其他类型小说《云雪瑶江屿白小说》,由网络作家“江屿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雪瑶最后一次踏入珅城御园,手脚都是冰凉的。几个佣人躲在那边窸窸窣窣:“听说南爷昨晚已经和殷小姐在一起了?她怎么还回来?”“嫌不够丢人呗,南爷给她留张脸,人家自己非不要。”

《云雪瑶江屿白小说》精彩片段

云雪瑶最后一次踏入珅城御园,手脚都是冰凉的。

几个佣人躲在那边窸窸窣窣:

“听说南爷昨晚已经和殷小姐在一起了?她怎么还回来?”

“嫌不够丢人呗,南爷给她留张脸,人家自己非不要。”

“脸皮真厚。”

“看看能死赖多久吧……”

通往二楼主卧的楼梯,云雪瑶踩了七年,第一次觉得那么漫长陡峭。

管家王姨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推开主卧的门,马上拦到她跟前:“云小姐,南爷现在不在,你恐怕不方便进去,要是丢了什么东西,我们做下人的负不起责任。”

如果不是昨天选择了和江屿白分手,云雪瑶大概永远见不到王姨这副嘴脸。

那个曾经对她总是笑脸相迎甚至嘘寒问暖的女管家,原来心里一直藏着这样的轻蔑。

云雪瑶淡淡回了她一眼,“不用紧张,我只带走自己的东西。”

王姨歪嘴笑了笑,“原来这里还有东西是云小姐自己买的啊。”

江家养了云雪瑶十几年,她识趣的话就应该两手空空自己滚出去,把南爷未婚妻的位置给殷小姐让出来。

云雪瑶眸子粹了冰,冷冷地没有任何温度,“王姨,江家也养了不少狗,都知道乱叫乱吠,未必就有肉骨头吃。”

她和江屿白之间的恩怨,还轮不到一个管家来插手。

王姨瞬间就白了脸,眼里刚刚露出一点怨毒,就一个惊诧,低下头,毕恭毕敬道,“南爷……”

云雪瑶骤然回身。

江屿白,就站在她的身后。

清晨的阳光从卧室的大落地窗照进来,给男人颀长俊逸的身形镀了一层金辉。

云雪瑶晃眼间,竟觉得他那挺立的鼻梁和斜长飞梢的凤眸,也没有往日那般冰寒冻人了。

“下去。”他屏退了王姨,然后走过来,带着一身矜贵疏离,哪怕是训斥,也足够漠然冰冷,

“王姨在江家干了七年,你不该那样对她说话。”

所以呢?

云雪瑶险些失笑。

需不需要她提醒江屿白,她在江家呆了十三年,也曾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到头来,还不如一个管家在他心里的份量重。

算了……云雪瑶坦然。

事到如今,她还奢望什么?

但凡她在他心里有针尖大的位置,他昨天也不会为了那个姓殷的女人,将她扫地出门,把她十几年来的付出和真心践踏在地上。

或许是云雪瑶脸上讥诮的神色太明显,江屿白面色阴了下去,他一把拎住她的胳膊,

“江家真是把你惯坏了!”

嘶——

疼痛顺着被江屿白捏住的地方袭来,云雪瑶霎时咬住了唇,却不慎从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水雾浸满了她的瞳孔,巴掌大的小脸也疼到煞白。

江屿白的眉头皱了起来,眸色却也转深了,其间有云雪瑶熟悉的厌恶鄙夷,还有……

“啊——”没等云雪瑶看懂江屿白眸底深藏了什么,已经被他拖到了怀中。

“不……”云雪瑶想要拒绝。

男人惯常冰冷的言语间带着敷衍和不耐烦,“我等下还有正事要办,别浪费我的时间。”。

屈辱从心头升起,可是云雪瑶来不及反抗。

一场没有任何感情事后,江屿白淡漠地起身穿衣。

云雪瑶只觉得身上的淤青和擦伤愈发疼痛——昨晚上她出了车祸,差点丢了一条命。

她不想江屿白看到,认为她又在卖惨挽留。

见她裹着被子异样的沉默,江凌宵心里莫名漫出一股烦躁。

“你妹妹的手术……”他破天荒多说了一句。

“不需要了。”云雪瑶声音很平静。

江屿白扣着领扣的手顿了顿,冰凉的目光落下来。

云雪瑶解释,听起来心平气和,“主刀医生出国了,暂时做不了手术。”

都过去了……

昨晚上晓晓病危,她走投无路,只能厚着脸皮到他正在应酬玩乐的会所,哭着要见他,想求他出手,把即将登上离境飞机的主刀医生拦下来,救救晓晓。

可是他连面都没露,只让手下给她带话:分手和滚,她自己选。

如果晓晓昨晚上没有挺过去……

云雪瑶深吸一口气。

也好,他在外面彻夜不归,不会知道她整整一夜的狼狈。

就算知道了,最多徒增他内心对她的憎恶。

“下个月爷爷八十大寿,”临出门之前,江屿白扔下一句话,“好好待着。”

别给他惹什么乱子。

原来,他赶回来,只是为了堵她的嘴,让她别在江家人面前给他惹麻烦。

可是云雪瑶知道,她累了。

十三年,她付出所有也没能赢得江屿白的心,往后,也不会再去费这个劲了。

……

拖出行李箱,打开衣柜,满柜雪白的衣裙,刺痛了云雪瑶的眼。

认识云雪瑶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白色。白色的长裙,白色的风衣,白色的晚礼服……

但鲜少有人知道,她执着于白色,只因为她十二岁生日宴上,江屿白曾赞美她穿那条珍珠白的公主裙好看。

“你最适合白色,很好看。”她还记得他那时候说话的语气和眼神,带着赞许、欣赏和鼓励。

从此以后,云雪瑶的衣柜里,就只剩下了一种颜色。

就如同她的感情世界,也只留给了一个男人。

他不喜欢她打扮得鲜艳,她就尽量素净;他不喜欢她浓妆艳抹,她就粉黛不施;他不喜欢女人抛头露面,她就放弃了自己的爱好和事业;他讨厌她和外人交际,她就割断了自己所有的社交朋友……

可直到,她看到他身边如花蝴蝶般张扬绚丽的殷柔晴,才知道,原来江屿白,也懂得欣赏别的色彩。

她活成了他所要求的样子,结果他却恋上了其他女人。

她以为自己可以成为江屿白的白月光,最终他喜欢的,却是红玫瑰。

所谓的不喜欢,只是不喜欢她这个人,所以她所做皆错。

阳光铺满了偌大的卧室,像要把人从皮相洗涤到骨子里。

须臾,云雪瑶笑了。

离开。

除了一个崭新的自己,她什么都没带走,包括死去的感情,和他给的银行卡。

从此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云雪瑶本科毕业于帝都传媒大学新闻系,当初本来拿到了保送研究生资格。

欢天喜地告诉江屿白的时候,却只得到了他森冷的一眼,“直升?倒是方便你继续招蜂引蝶。”

“来,说说看,”他突然倾身逼近他,眉眼都缀着浓重的嘲讽,“你又给了俞子舜什么好处,逼他帮你搞到了名额?毕竟你最擅长的两件事,就是勾引男人和挟恩图报。”

因为他这通话,云雪瑶放弃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直升机会,甚至放弃了工作,从此甘心在御园当一尊“望夫石”。

她最怕被人说挟恩图报。

因为挟恩图报……

正是云雪瑶当年被江家收养的缘故。

父母都是因为江家死去的,江家愧疚之余记这份恩情,非但收养了她,还让她做了江屿白的未婚妻。

小的时候她不懂事,还憧憬幻想过。

一天天长大,就被现实一巴掌一巴掌,扇得不得不认清了真相。

江屿白,根本就不想娶她。

就像殷柔晴说的那样:“云小姐仗着你爸妈的那点恩,逼着江家把你当亲女儿养也就算了,结果人家赔给你父爱母爱,连儿子都要赔给你。云小姐自以为爱屿白,但你其实爱的只有你自己。你把屿白逼得有多惨,你知道吗?”

她只爱自己吗?

云雪瑶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为了那个男人失去自我,为了那个男人卑微到尘埃里。

如果这样的爱对双方来说都是痛,倒不如早点解脱了好……

……

回过神来,云雪瑶已经递出了好几份求职信。

和江屿白分手,意味着从此她必须靠自己而活。江夫人每个月都会定时给她零花钱,江家爷爷奶奶更是隔三差五给她塞红包。

可是这些,对如今的她来说,都不能再要了。

卡上的那些钱,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动。真要动了,她也会尽快给它补上去。

她以后,都不会让任何人以此为借口轻贱她。

是啊,她出去工作,会被江屿白挖苦成招蜂引蝶;她留在家里,又被他嘲笑有手有脚却只会吃白食。

呵呵……

以后她凭自己本事,吃自己的饭,穿自己的衣,救自己的妹妹,谈自己的恋爱。

谁也别再来指手画脚。

收拾了一下情绪,云雪瑶去了医院。

晓晓昨晚上病危,抢救回来之后,虽然身体还很虚弱,见到她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姐姐。”

余晓晓是云雪瑶姨妈的女儿。

姨妈因病去世,姨父迅速再婚,婚后又生了一个儿子,晓晓就成了多余。

去年云雪瑶去江家参加聚会,回来的时候,瘦弱的晓晓就拎着一个脏兮兮的蛇皮口袋,蹲在御园大门前,冻得小脸通红。

她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御园的地址,瑟缩着不敢看人,“你就是姐姐吗,妈妈说,有事就来找姐姐……”

纸条是去世的姨妈留给晓晓的,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云雪瑶很快知道晓晓被遗弃的原因。

她先天性肝功不全,又患上了白血病,一个人强撑着来到御园,当天晚上就送进了急救室。

从此并发症一样接着一样,住在医院几乎没有出来过。

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江屿白一如既往的冰冷讥诮,“你们云家人,一向知道怎么样利益最大化。”

……

深吸一口气,云雪瑶在晓晓跟前坐了下来。

“姐姐!”晓晓却呆住了,“姐姐是不是生病了?姐姐哪里不舒服?”

云雪瑶一愣。

昨晚上她去机场拦截主刀医生,因为机场内有些堵车,她等不及,就提前下了出租车,徒步跑向航站楼。

结果一个不留神,差点被一辆私家车撞到。

所幸司机及时甩了方向盘,只是轻微擦挂到了她。

但饶是如此,她还是因此摔了出去,身上多处淤青和软组织受损。

一夜过去,更是酸痛不已,站不能站,坐不能坐。

这些,先前把她压在床上肆意羞辱的江屿白都没有看见。

晓晓却只是见她坐下的姿势有点别扭,就察觉了出来。

见云雪瑶不说话,晓晓显然被吓到了,她小声地哭了起来,“姐姐、姐姐不疼,晓晓给姐姐呼呼……等、等晓晓病好了,晓晓就去赚钱,还给姐姐……不会惹江哥哥生气了……”

就连成天住在病房里,没见过江屿白几次的晓晓,都知道他对云雪瑶脸色不好。

可笑她还执迷不悟,总以为自己再多付出一点,就可以留住他的心。

“没事的,姐姐是睡觉落枕了。”云雪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她刮了一下晓晓的鼻子,“从哪儿学来的钱不离口?晓晓健健康康,就是给姐姐省钱了,知道不?”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云雪瑶连忙拿出来,求职有消息了。

只是看到邮件抬头的公司名,云雪瑶愣了一下。

兴业传媒……

因为急需工作,她把所有的传媒公司都投了个遍,没想到第一个给她发面试邀请的,竟然是兴业。

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一点。

安抚好了晓晓,云雪瑶马不停蹄地赶去面试。

兴业传媒是国内排名前茅的新闻媒体集团,但凡新闻专业的学子,都以毕业实习能进兴业为荣。

云雪瑶当年专业课相当优秀,毕业作品又获得了那一届绝无仅有的特等奖。

是以当初刚刚毕业,就拿到了兴业的offer。

只可惜,为了成为江屿白眼中的“完美女人”,她亲手掐断了自己的未来。

而后,江屿白用他的无情给她上了一课——一个女人没有钱,没有事业,就没有尊严和地位。

爱情,是最靠不住的空头支票。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没有爱情。

“云小姐,看简历,你最擅长是社会新闻,可是我们目前招收的是娱乐方向的记者,不知道你……”

“娱记很好,我能胜任。”

“那,云小姐什么时候能到岗呢?”

“现在就行。”

云雪瑶需要钱,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需要永不回头的力量。

只是,刚做好入职,她就在人事部外面,看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师妹,好久不见。”俞子舜带着她熟悉的微笑。

云雪瑶微怔,“好久不见,师哥。”

她先前猜想,俞子舜依然在国外。

毕竟当初他说过,不会再让江屿白误会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再和她见面。

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回国,出现在兴业。

她会这么快收到面试通知,以及顺利入职,或许是和他有关……

“出来工作,他会同意吗?”从人事手里接过云雪瑶,俞子舜边走边问。

云雪瑶局促一秒,就释然了,她大大方方回答,“我们分手了。”

俞子舜脚步一顿,眼里滑过一丝愕然,“江家也同意了?”

云雪瑶摇头,“江家都还不知道。分手是江屿白提的,我不可能再去求江家。”

何必再让大家为难呢?

江夫人甚至可以以死相逼,可是靠这种方式留下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俞子舜默然一瞬,转移了话题,“让你做娱记,是委屈你了,要是你不想……”

“没事的,做娱记很好。”云雪瑶微笑。

俞子舜帮过她太多,她不想再欠他更多。

娱乐部分成若干组。

云雪瑶分到的组,主编是个中年女人,姓马,戴着眼镜,纤细精干,叼着一根棒棒糖,叨叨着抱怨,

“殷柔晴现在官宣恋情,是不想我们下班吗?”

云雪瑶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么快的吗……

她上午才从御园离开,下午江屿白就和殷柔晴官宣。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靠!男方可能是云江集团的少东家江屿白,金融的也来抢我们娱乐版头条……那个,新来的,这个文案你写一下!”

新闻讲究的是快,殷柔晴身为万众瞩目的顶流女明星,前一秒官宣,后一秒所有娱乐媒体就要跟上她的脚步。

“小姐姐,这几张照片是我们一手拿到的,拜托写个文案。”同事中有叫徐森的年轻小伙子,对她露出一个客客气气的笑,“两分钟哦。”

云雪瑶是俞子舜带过来的。

俞子舜年前回国,直接空降兴业总编,不服的大有人在。

结果众人调查一番,非但知道了对方在国外业界的辉煌战绩,还知道了对方是兴业的太子爷……

他带过来的人,只要不傻都会给三分薄面。

更何况,云雪瑶美得简直不可方物。

就连见惯了各大女明星风华的娱部众人,也被她惊艳得岔了一口气。

云雪瑶翻了一下照片,一分钟时间,已经把写好的文案传了回去。

很好,她对自己说。

她手还没生,职业素养也还在, 哪怕面对江屿白和殷柔晴的同框照,也能做到心静手稳。

如果是从前,光是听到他们呆在一起的消息,她都会窒息。

一想到离开江屿白,她会觉得自己根本活不下去。

没想到一夕分手,她竟然还适应良好。

原来时间和冷漠,真的会消磨掉一个女人最深的执念与热爱,她以为她的感情如海水永不枯竭,没想到也不过十三年,就已经一点点,蒸发得滴水不剩。

放下,并没那么难,只是她从前没有试过。

……

照片是今天凌晨时分被拍到的。

江屿白和殷柔晴并肩站在会所门前。在路灯和夜风之下,他正温柔地给女人披上自己的外套。

那个时间,正是云雪瑶去会所,哭着要见他之后。

因为江屿白不肯见她,她才不得不只身去机场拦人……

没想到她前脚刚刚走,他后脚就和殷柔晴双双离开。

他的时间,多花一秒在她身上都是浪费,却可以无限给予自己喜欢的女人。

殷柔晴是殷家大小姐,也是帝传毕业,不过学的是表演艺术,有殷家和江屿白的撑腰,进圈以后发展得很好。

他们两人,确实很般配……

……

忙起来昏天地暗,等到江屿白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云雪瑶脑子都是懵的。

她习惯性地接了起来。

“你不在家,在哪儿?”

电话那边,江屿白的声音阴沉冷戾。

“我……”云雪瑶还没醒过神来,一时语塞。

“给你半个小时回来。”

不等云雪瑶回答,江屿白已经挂了电话。

云雪瑶起码呆了半分钟。

转眼,她就给气笑了。

摆在她眼前的,是正在整理的,有关江屿白和殷柔晴的点滴恩爱进展。

如果不是重操旧业,她恐怕还拿不到这些一手资料,也不知道他们的感情,竟起源得那么早……

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半。

江屿白自己经常彻夜不归,回来也常是深更半夜,倒是要求她时时刻刻遵守三从四德。

从今往后,这女德楷模谁爱当谁当去。

反正她不伺候了。

云雪瑶埋头继续整理稿子。

殷柔晴所谓的官宣,其实只是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属于彼此。】

以及,一张她自拍的,戴着钻戒的手照。

假如她不是故弄玄虚,就是宣布自己已经与真命天子订婚。

而这位真命天子,通过各方证据证明,正是江屿白……

为了抢在所有同行之前发稿,整个小组估计都要熬通宵。

“我搞到了!”徐森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我搞到了江屿白和殷柔晴选钻戒的视频!”

全组人都立马围了过去。

“今天下午,江屿白和殷柔晴去了Truelove,选了一下午的首饰!”徐森无不炫耀,“这是店内监控拍到的视频,我在这家公司内部有人,给我搞到的。”

在一片赞扬声中,云雪瑶偏着头仔细端详视频画面。

没错,是江屿白,也有殷柔晴。

两人几乎头靠着头,挑选着面前摆放的一大盘珠宝首饰。

旁边,几个店员还在源源不断地把东西端过来。

真是……令人羡慕的大场面呢。

江屿白早上的警告还犹如在耳:

?我等下还有正事要办,别浪费我的时间。】

原来,他口中的正事,就是陪殷柔晴去选钻戒。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准备去哪儿?”

江屿白坐到了沙发上。

客厅不大,只有一个小小的双人沙发。

他拂开上面的裙子,捻了捻指尖,劣质的衣料触感挥之不去。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云雪瑶从里到外有哪些衣服他都很清楚。

这些花花绿绿的裙子,都是在她离开他这短短的半个多月内,添置的。

江屿白根本不知道,云雪瑶竟然也会喜欢除了白色以外,其他的颜色。

他更不知道,她穿其他颜色的裙子,竟然也这么好看……

比起以前那副冰清玉洁的圣洁美,倒有一种活泼烂漫的另类清甜。

云雪瑶看了看时间,再耽误下去,团建就要迟到了。

“白爷,我有自己的生活安排,你……”你现在无权过问……

但云雪瑶话音一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过来。”江屿白抬手,手臂搭到了沙发上。

如果云雪瑶坐过去,正好可以躺到他的臂弯里。

这样的殊荣,换做从前,一定会引得她如小鹿一边跳过去,扑到他的怀里。

可是现在,云雪瑶只站在原地,淡淡的疏离与尴尬流过眼际。

江屿白的眼色就沉了几分,声音也染上了半刻威胁,“你过来,或者我过来?”

云雪瑶别无他法。

她看了一眼房门。

房门大开,外面悄无声息。

但她知道,江屿白不会自己一个人过来。

她只能微微叹气,走向了他,坐到沙发上,尽力坐得远一些。

“白……”

话音没落,江屿白突然手臂一勾,把她直接圈住拉了过去。

云雪瑶惊惧地反抗。

他干脆翻身,腿也压到她身上,把她完全的固定住,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

他一只手锢住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

“我也不要你道歉了,”他开口,依然是施舍的语气,“离开兴业,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云雪瑶懂。

他就是来瘾了。

过去,他虽然总是神龙见头不见尾,但是该回来临幸她的次数也不会少。

有时候他路过御园,上楼,只为草草办一场事。完事后立即离开,可以接着两三天不见人影。

所以他需要她全天候呆在御园,不允许她四处走动,不允许她拥有自由。

因为她的自由,妨碍了他随机概率般的兴致。

云雪瑶就很想笑。

“白爷……”

“叫白哥哥。”至少现在是他有求于人,所以江屿白的脸色算得上还不错,他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就连威胁的语气听起来都和风细雨,

“以后再跟着其他人乱叫,小心你的舌头。”

“江屿白,”云雪瑶没有遂他的愿,她不想再忍受他阴晴不定的若即若离,不想再看着他的脸色过活,把他当成自己的天——

他心情好,她快乐如同过节;他但凡沉着脸,她就怕得连呼吸都放轻。

“江屿白,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自重一点。”

江屿白指尖的力道,随着云雪瑶落地的话音,而逐渐加重。

“所以呢?”他眼瞳之中聚起风暴,“你要去和俞子舜约会?”

打扮得这么漂亮,就为了去见别的男人……

“我要去团建,”云雪瑶的眼眸之中,再没有以往的敬畏和爱慕,她冷得像一块冰,“正常人的正常社交,离开你以后才能拥有的,像个人一样的生活。”

像个人一样的生活。

她以前活得像个附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所有的心意都消耗在爱他这件事上。

江屿白,竟然笑了。

笑得人遍体生寒:“你觉得江家没把你当人看?”

“你自己说过的,我只是江家养大的一条狗。”云雪瑶睫毛下搭,微微扇动,画出冰冷的弧光。

江屿白磨了一下牙。

她就只记得他失去理智时候说的那些话,记不得这么多年江家对她的好。

这么记仇,又不记恩。

她哪里像是云家的女儿?

“白爷……”门外传来一声低唤。

云雪瑶听出来了,是章贺的声音。

章贺比魏弘要聪明许多,他会出声,至少有把握不会挨骂。

果然,江屿白身子侧了侧,眼神还停在云雪瑶脸上,“等一下。”

“我要出差几天,”他终于还是回到正题上,“跟我一起过去?”

云雪瑶几乎称得上是惊讶的。

江屿白从不带她外出,宴会也好,公开活动也好,外出旅行也好……更别提他出差,是去做正事。

七年来,云雪瑶就只配呆在御园做一个漂亮的摆件。

要是以前,听到他这样的话,足以令她高兴得像吃了蜜糖一样吧?

可是现在,她心尖只漾起一阵微微的涟漪,是遗憾、是酸涩、是自嘲,但更多的,还是释然……

“江屿白,”她只重复这一句话,“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分手了,他们已经分手了……

究竟要她说多少次,他才会把这句话听进去?

云雪瑶没有自欺欺人的认为江屿白不想分手。

实际上,她说的话,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他这个人自我独断,脑子里只有自己的想法,从来没有别人的声音。

这样的性格,配上一个清醒聪明的商业头脑,以及敏锐的商业直觉,足以令他成为金融行业里得天独厚的王者。

可是用在私人相处上,只会让人感到窒息。

“白爷……”万籁俱寂中,章贺的声音再度传来,“时间已经过了。”

江屿白,终于还是起身。

他冷冷地俯瞰着云雪瑶,“再给你十天时间,爷爷的八十大寿,是最后的期限。”

云雪瑶,你别逼我……

他踏出门。

门外的章贺和门内的云雪瑶,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

“白爷,”因为管控不住自己的情绪,魏弘现在都没资格跟着江屿白去见云雪瑶。

他一直等在楼下的车里,见江屿白回来,连忙把蒸汽眼罩双手奉上,“到机场有一段路,您休息一下?”

从昨晚上云小姐进了小区,白爷就没走。

今天中午不到他就上楼,现在才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休息过。

江屿白没接眼罩,只冷声下令,“去后面的车上,叫章贺过来。”

魏弘:“!”

什么?章贺当一个工作助理还不够,现在手居然那么长,连白爷的生活也要管了吗?

章贺在魏弘怨妇般的眼神中,莫名其妙地上了车。

“你觉得,她到底在闹什么?”车刚开动,江屿白就问。

这是第一次,江屿白问章贺关于云雪瑶的事。

他一向公私分明,从不把个人私事带到工作中……

但章贺不动声色,他细细思索了几秒,这才谨慎地回答,“会不会是因为……那枚蝴蝶胸针?”




云雪瑶到云江来找殷柔晴的时候,章贺也在。

他全程置身事外。

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看见。

“蝴蝶胸针……”江屿白偏头,揉了揉眉骨,“你觉得,她们谁在说谎?”

云雪瑶一口咬定了殷柔晴偷了她的胸针,但殷柔晴却矢口否认。

“我看不出来,”章贺老道,并不轻易下结论,“云小姐是真心的愤怒,殷小姐也像是真正的委屈。”

如果她们其中有人说谎,那可是真正的演技派。

“也有可能,她们都没有说谎,”章贺提出另一个说法,“只是有什么误会?”

如果是误会,那只能找出真相才能解决。

“让魏宏去查一下……”江屿白刚刚下令,又改口,“算了,你去。”

章贺怔了几秒。

江屿白确定,要让他插手他的私事?

跟着江屿白也有好几年了,章贺自认还算得他的心,但远远比不上魏宏受信任。

江屿白戒心很重,轻易不肯让别人涉足他的生活。

章贺勤勤勉勉这么多年,在御园的活动范围,没超出过客厅。

“我会认真查的。”他承诺。

“嗯,”江屿白心不在焉地提起了另一件事,“既然都是我送的东西,为什么一件她当成宝贝,一件会弃之不理。”

他说着,摸出了一只……彩钻的蜻蜓胸针。

章贺为难。

这题,超纲了。

江屿白要听实话吗?

以前珍惜那是因为爱啊,现在嫌弃自然是因为不爱了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章贺很难想象江屿白竟然会领悟不到。

当然,章贺没那么傻。

他斟酌半天,提出了一个大胆假设,“可能是,其中一个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在她心里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除却巫山不是云,其他再好她也不要了?”

江屿白沉吟,末了,微微颔首。

算是放过了章贺。

一旁的章贺小心翼翼地瞥了江屿白一眼,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魏宏老是一脸战战兢兢的模样。

换他来,天天答这种送命题,能活得长吗?

……

江屿白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神情倒是轻松起来。

原来如此……

云雪瑶十几岁的时候,拍卖行送过一次公告图册到江家。

江屿白发现她看过之后,趁人不备,偷偷把其中一页撕了下来。

他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她的动向,果然,到了拍卖的那一天,她悄悄去了拍卖行。

那只是一个小型的珠宝拍卖会。云雪瑶看中的,是一只做工精致的蝴蝶胸针。

但她钱没带够,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胸针被另一个贵妇拍走。

江屿白记下贵妇的车牌号,之后查到了她的身份,找上门,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最后编了个非常不靠谱的故事,才把东西买到手。

胸针扔给云雪瑶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转眼间,眸子里就装满了星星,看江屿白的眼神,像在看她的神明……

……

后来,他还给过她很多东西,她也会感谢,也会开心,也会笑。

可是江屿白再难在她眼里看到那样的光彩。

或许,第一次的予她所想,才是最珍贵的。

江屿白嘴角微扬,心情有莫名的愉悦。刚到机场,就已经给章贺下了新的任务,“查一下这东西的来历。还有,国内谁手里还有。”

章贺拿起手机。

白爷发了一张图片给他。

图上面,赫然是一枚精致小巧的蝴蝶胸针。

……

……

云雪瑶到底还是迟到了。

吃饭的时候倒是相安无事,结果晚上去唱K,竟然被起哄着要罚酒三大杯。

云雪瑶请大家高抬贵手,她一直是江家的乖乖女,除了品酒课,其余时候滴酒不沾。

她一直谨遵江夫人的教诲——

“女孩子在外面,唯一不喝醉的办法,就是不喝酒。”

“你不会喝,就可以不喝。否则只要喝一口,剩下就没办法推掉了。”

后来江屿白也对她说过,他在外面应酬商务,都会控制自己,尽量少沾酒。

“酒精会麻痹你的神经,降低你的判断力。你不知道哪里有陷阱,唯一避开的办法是时刻保持清醒。”

话虽这样说,有时候他回御园,还是满身酒气。

“有些确实推不掉。你喝一口,所有人都会来敬酒。”他用现身说法,证实了江夫人的正确,

“章贺不喝酒,会替我盯着,身边有个相对信任的人保持清醒,会好一点。”

“魏宏也会帮我挡酒。”

云雪瑶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喜欢微醺的江屿白……

酒精会让他变得柔和起来,平日里紧绷的面容也松弛了不少。

有时候会和她多说几句话,有时候还会对她笑。

给她乏味又不安的生活,带来一点新的希望……

……现在她离开,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云雪瑶摆手,“我改天请大家喝奶茶吧,我在外从没喝过酒,一点也不会。”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酒这种东西喝着喝着就会了,”同事们却还不依不饶地劝,

“雪瑶你这样不行啊,以后出去跑新闻,交际应酬,喝酒是必备技能,你现在不练着,到时候出去会吃亏的。”

“来来来,酒都给你摆好了,我们来一个开门红。”

云雪瑶正难以推辞。

有人突然弯腰,把桌上的酒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满场寂静。

包厢里的热闹气氛褪了个一干二净。

所有人都一声不响地看着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俞子舜。

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把摆在云雪瑶面前的三杯酒,依次拿起来,喝得一滴不剩。

末了,他放下了最后一个空酒杯,扫视四周一圈,淡淡开口,“还有多少,都拿过来,我一起喝了。”

没人敢应声,全都霜打茄子似的耷拉着头。

俞子舜冷着脸。

这群人,给他们跑个新闻要死要活。

在这里算计人家“初出茅庐”的后辈倒是龙精虎壮!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马姐胆子一向比较大,其他组的主编都焉了,她还笑嘻嘻地问。

“我们今天也团建,就在隔壁。”俞子舜回答,“刚才正好看到你们进这边来,过来打个招呼。”

说完话,他给云雪瑶点点头,客套地让大家尽情玩,自己出门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

看云雪瑶的眼神,却纷纷有点难以形容。

太子爷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着啊……

虽然大家私下里没少挖苦嘲讽,但谁说又不是在酸鸡跳脚呢?

唱过几首歌,玩了几个破冰小游戏。

云雪瑶中途去卫生间,在洗手台那里遇到了徐森。

“师妹,”徐森是这段时间里,少有对云雪瑶一直保有善意的同事,“你真厉害,居然挖到任泓那么多料,怎么办到的啊?”

云雪瑶双手打满泡沫,随和地笑笑,“锄头挥得好呀。”

徐森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云雪瑶,巴掌大的小脸秀美都丽,樱桃色的唇角弯弯,乌黑的长发温柔又不失俏皮地从肩上搭垂下来,像个不谐世事的小姑娘……

他连忙避开了眼,一边洗手,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那师妹手里……还有任泓别的料吗?”

……




“嗯?”

云雪瑶正好把手晾到风干机下面,热风呜呜地吹。

徐森的最后一句话,她没听清。

徐森只能等她吹完,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哦,我不是都拿出来了吗?”云雪瑶一脸无辜,几乎不假思索地问道,“你那里还有什么新消息?”

“没有,师妹都没了,我怎么可能有?”徐森笑,“我这方面比师妹差远了。”

云雪瑶连连摆手,“哪里,前辈可厉害了,我第一篇稿子,全都是你给提供的信息……”

两人一路商业互吹,回去才发现换了包厢。

俞子舜开了个豪包,把两拨人合并到了一起。

云雪瑶一进去,就看到不少生面孔,应该全都是兴业中层以上的领导。

她本想和徐森一起回到小团体那边去,结果被胡悦霞拉住。

“雪瑶,我刚刚还在和他们聊,”胡悦霞热情像换了个人,“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这时候,焦头烂额的就是我们了。”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社会版的刘老师,这位是体育版的陈老师……这位是金融版的……”

“我们认识,”李明姗不自然地笑笑,打断胡悦霞,“云师妹,在帝传的时候就是校花级的风云人物。”

社会版的负责任饶有兴致,“云师妹,听说你刚来就抢了金融版的活,搞得云江集团的少东家气急败坏?”

“是啊,这次任泓的事也是她的功劳。”胡悦霞夸人不带喘气,俨然没了前几天的刻薄针对,“雪瑶简直是我们娱乐版这边的天选之子。”

“说的是,我好久没看橙丽吃瘪了。”

“听说杂志都下印刷线了,硬生生全部停了预售。”

“还好我们有云师妹这个福星,否则的话,这次就是橙丽看我们的笑话了。”

“云师妹后生可畏啊!”

“来,云师妹,我敬你一杯!”

俞子舜一直坐在远离这群人的另一边,见状终于直起身,声音不大,“她不喝酒。”

气氛微妙的停滞了一瞬。

但很快,又活络了起来。

“云师妹,你要不要考虑到我们社会新闻来?”

“你敢抢我的人?”胡悦霞瞪眼。

“怎么不敢抢了,做新闻的就要云师妹这样嗅觉敏锐敢闯敢拼的,云师妹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体育这边,我们这边可以采访到很多体坛大帅哥……”

“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我就不一样了,师妹,我们下来悄悄谈……”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要把云雪瑶捧到天上去。

就连娱乐部门的人也纷纷过来凑热闹。

“雪瑶对不起,之前是我有偏见,我自己没本事,就见不得人家天赋异禀。”

“雪瑶,我这次对你口服,心也服。你说你怎么就有那个胆子,拒了任泓的采访呢?”

“你个傻瓜,人家雪瑶怕是早就拿到那些料了,知道采访任泓有风险,当机立断。”

“啧啧,这份勇气,我肯定没有,雪瑶我太佩服你了。”

……

这群人,先前把云雪瑶踩得有多惨,现在就把她捧得有多高。

舌灿莲花到俞子舜都要听不下去了。

他不怕云雪瑶会骄傲,就怕她觉得烦。

兴业好歹是俞家的产业,这些人好歹是他的下属员工,这么没底线的秀下限,他怕她会看轻了他……

然而,不等他出来,场面突然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俞子舜刚觉得意外,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低头,就看到自己收到了一条短信推送——

【兴业记者云雪瑶勾引任泓未遂,伪造黑料造谣陷害!任泓工作室已发律师函……】

KTV的豪包里,此刻凉风飕飕。

每个人,都收到了这一条推送。

在他们对云雪瑶极尽吹捧的时候……

……

……

“白爷,对不起,是我们的人太不识规矩了!都是些没见识的小姑娘,唐突了您,您别和她计较……”

帝都,纸醉金迷的会所包间里,经理正对着江屿白卑微地点头哈腰。

在他身后,身穿白裙的年轻女孩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头发湿哒哒地滴着酒液。

今晚上是生意伙伴约的这里。

江屿白刚来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身影。

他无意识多看了两眼,结果就在包间里遇上了对方。见他注意到自己,女孩立刻带着笑,殷勤地前来献酒。

江屿白没给任何人脸,直接一杯鸡尾酒泼到对方脸上。

沉着声音让人滚。

章贺也在旁边冷着脸。

这些人为了拿到投资,真是极尽所能的打听白爷的爱好。

上次就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和殷柔晴十分相似的女人;而这次,已经摸到了白裙子上面。

“白爷,您不喜欢这地方,我们换个场子?”牵线的人陪着笑脸。

江屿白过来到现在,不沾酒,不沾女人,半点突破口也不给人留。

云江的投资,很香。引人垂涎,但不易得手。

江屿白性格谨慎细致,头脑清晰,敏锐警觉。

谁想从他手里拿到钱,先要掂量掂量自家祖坟里有几根骨头能挖出来给他数。

“白爷,”章贺接了个电话,插言道,“我这边查到胸针线索了……”

江屿白的注意力被转移,“说。”

“听闻宋慈先生以前收藏过这么一枚胸针,白爷需要我约一下他老人家吗?”

章贺办事,一向靠谱。

江屿白点头,“明天回去,你尽量约后天。”

宋慈老先生这些年深居简出,已经很少见人了,要约他不容易,后天多半不成,但先约着总没错。

“白爷。”听闻江屿白要走,对方几人都急了。

江屿白起身,“和我的助理约一下明天的时间地点,我给你们一天时间。”

章贺懂了,回程的航班要安排在明晚上。

在江屿白身边这么多年,章贺觉得他像个高速运转的陀螺,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曾经的御园,像个蓄电场,他每次回去短暂的充电,就会重新投入战场。

……

……

“阿舜!阿舜你真的要把那些资源都给出去吗?”

KTV外面的空旷走廊上,李明姗追着俞子舜,“你敢这样做,信不信我马上就去找伯父伯母,把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们?”

俞子舜停下来,转身,冷眼看着李明姗,“李主管,兴业现在的总编是我。”

他有权决定一切新闻资源的调度。

“我不明白,”李明姗情绪激动,“开除一个云雪瑶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你要这样?江屿白的事情是这样,任泓的事情你也这样!”

刚刚的短信推送,是橙丽传媒那边发过来的。

俞子舜这边已经着人去打听了。橙丽娱乐明确告知,他们手里有铁料,可以证明云雪瑶勾引了任泓。

现在大家收到的这则短信,还只是小范围内推送。

如果兴业坐视不管,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热搜上。

届时,任泓一定会翻身,而兴业和云雪瑶,都有得好看……

俞子舜听到这些,只有一句话,“问问他们,买断的价钱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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