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宜周东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夜潮姜时宜周东南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阿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手撑在下巴上,懒散回应:“陆远丰定就行了,我晚上过去直接签字。”“得了吧,你就当是发发善心,人帅多金的陆总又给我介绍一个大单子,拿人手短,你得让我看起来有价值。”陈戈手里转动车钥匙,语气悠悠。“佣金我分你一半,就当你的精神损失费。”从东山回来之后,姜时宜就有意识在存钱。陈戈发现了。一个工作室以情怀和艺术创作为主,之前收支差不多平衡,商业订单是今年才开始正式运作的,所以盈利暂时还很一般。“戈姐,我有事,你过来一下。”外面陈贝贝在喊陈戈。陈戈应了一声,出门走过去。路过周东南的时候,她下意识转头看他,周东南感受到注视,抬头正好和陈戈目光相撞。他眉眼极致疏离淡漠,却带着让人不想移开视线的吸引力。这样的人做保镖,总觉得带着不适配的冲突感。陈...
《夜潮姜时宜周东南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她手撑在下巴上,懒散回应:“陆远丰定就行了,我晚上过去直接签字。”
“得了吧,你就当是发发善心,人帅多金的陆总又给我介绍一个大单子,拿人手短,你得让我看起来有价值。”
陈戈手里转动车钥匙,语气悠悠。
“佣金我分你一半,就当你的精神损失费。”
从东山回来之后,姜时宜就有意识在存钱。
陈戈发现了。
一个工作室以情怀和艺术创作为主,之前收支差不多平衡,商业订单是今年才开始正式运作的,所以盈利暂时还很一般。
“戈姐,我有事,你过来一下。”外面陈贝贝在喊陈戈。
陈戈应了一声,出门走过去。
路过周东南的时候,她下意识转头看他,周东南感受到注视,抬头正好和陈戈目光相撞。
他眉眼极致疏离淡漠,却带着让人不想移开视线的吸引力。
这样的人做保镖,总觉得带着不适配的冲突感。
陈戈笑了笑,加快步子过去找陈贝贝。
姜时宜低头继续画手稿。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是邱瑞儿的电话:“我说跟你打赌,你就把你那个保镖藏起来了?”
邱瑞儿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
姜时宜扫了一眼周东南,笔尖一下下戳着稿纸。
“你不是自己有本事吗,还要我创造机会?”
邱瑞儿笑出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空有一身本领却没处施展,起码,你得让我见到你那男模……保镖吧。”
她拖长了音调,“姜时宜,你该不会怕了?是怕远丰哥,还是怕……”
姜时宜向后倚靠在凳子上,笔在手里转了一圈,笑的随意。
“好啊,那我现在去筹备仪式的会场,你快点过来,让我看看你这巧妇有多巧。”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周东南,他一直低着头,好像在看书。
陈戈又来了:“时……”
“好了,别叨叨了,我现在就过去。”姜时宜一边拎起挎包,一边打断她。
陈戈无奈挑了挑眉,自觉静音。
……
婚礼筹备仪式选在距离北城远郊陆远丰名下的一处别墅。
姜时宜只知道陆远丰房子多,却不知道他的房子都具体在哪,长的什么样子。
这栋别墅的建筑建造整体偏欧式,但是细节上又有一些中式园林的巧思。
两种文化在设计上并不违和,反而带了冲突后的余韵,让人觉得清爽。
正值盛夏光景。
别墅院子里本来就草木茂盛,又从里到外都铺满了鲜花。
车一开进去,浓郁的草木气味混合花香扑面而来。
她推开车门,随手抖了抖裙子。
“姜小姐,您来了。”管家迎上来,姿态恭敬。
姜时宜淡淡点头。
不远处,陆远丰吩咐完,也大步朝着她走过来。
他穿得很正式,一身高定材质的藏蓝色西装,配了一条红底纹的领带。
发型也比平时更立挺,用发胶梳到头后,露出英挺的眉骨。
完全看不出有三十六岁了。
相较他的重视,姜时宜就过于随意松弛。
一条普通的丝质长裙。
虽然姜时宜身材好,裙子显得她腰身纤细,身材更是凹凸有致。
但是裙摆的褶皱却藏不住。
陆远丰温柔侧身帮她挡住太阳。
“路上热了吧?”
姜时宜被他挡在阴影里,勾唇讽刺:“热就能不来了吗?”
陆远丰没在意,抬手揽上她的腰:“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我让人陪你去楼上换。”
周东南从姜时宜身上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周围的环境。
宾客并不多,但是场面却足够盛大。
周东南的房间比正常客房小一些,布置简洁,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他靠坐在桌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敲出一支点燃,松松咬在嘴里。
然后把打火机转了个圈递给姜时宜。
姜时宜没接,她上前一步,从他嘴里把烟夹下来,放在嘴里抽了一口。
味道很冲,她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周东南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瀑布一样的黑发垂落身后,衬衣领口缺了两颗扣子,松垮的偏向一边,露出半边肩头。
嫩白的锁骨在剧烈震动下有节奏的地耸落。
“太劣质。”姜时宜止了咳,眼尾挂上一抹红,鼻头上一颗小痣若隐若现。
修长的手指捏着烟蒂递给周东南。
她不想承认自己抽不了这么烈的烟,就好像认输说自己降不了同样烈的人。
两人手指轻触。
她的手很凉也很软,像是在冰水里泡过,绵绵滑滑。
周东南低头舔了舔唇角,淡淡嗯了一声。
“你是这儿的老板?”姜时宜问。
“不是。”周东南一字一金。
他说完,微抬下巴,吐了一口烟气。
烟草味瞬间四散开,在蕴着水汽的房间里变得越来越浓烈,带着一点苦味儿。
姜时宜不动声色扫他一眼。
侧脸骨相凌厉,跟他这个人的性格很相配。
衣物含着水痕半贴在身上,腹部的八块肌肉若隐若现,裸露出的皮肤也覆盖着一层薄肌。
比她想象的要更诱人。
她无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还有事?”周东南冷不丁看向她,又吸了一口烟。
青灰色的烟雾徐徐升起,遮住他晦暗不明的脸。
窗外雨水仍旧淅淅沥沥,远处山脉连绵,隐在黑压压的雨雾下,带着深邃又致命的吸引力。
姜时宜扯了扯唇,抬眸盯着他。
“你这衬衣不值一百,还是还给你吧。”
她说完,开始伸手去解胸前的扣子。
圆不溜溜的扣子突然变得很难捉,她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周东南看了她几秒,勾了勾唇,夹烟的手擦过她细软的腰,撵灭在烟灰缸里。
接着,两根手指一伸,轻松挑开那个扣子。
粗粝指腹滑过姜时宜白皙胸前,在衣料滑落的瞬间又适时停住。
周东南注视着她,目光深沉看不清情绪,“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尾音落下,空气静默了两秒,姜时宜笑,从他掌中抽出被攥住的布料,“看出来更好,直接点。”
衣服已经退到身前圆润的半边轮廓,弧度若隐若现,那处皮肤细腻的晃眼。
鼻腔内馨香萦绕,周东南的掌却再次收紧,连同呼吸一起,鼓鼓压在肺部,声音变得喑哑,“确定在我这儿还?”
姜时宜掰开他的手指,衬衫落地。
“啰嗦。”
……
雨雾顺着窗子钻进来,让浑身汗淋淋的姜时宜忍不住打颤。
周东南把她整个圈在身下,床板在律动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
她握住他结实的肩臂肌肉,忍不住想起他修车时西装暴徒的样子。
一本正经下的狂野,带着对世俗的离经叛道。
很吸引她。
她循规蹈矩了二十年,从没有这么肆意过。
不自觉地,她哼出声。
周东南手插入她的发间,俯身在她耳边:“叫我周东南。”
声音沙哑,低沉的磨人。
像是赛车车速达到极限时,车轮与地面形成摩擦发出的声音。
……
第二天一早,姜时宜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惺忪睁开睡眼,房间空空荡荡,周东南不在屋里。
她起身穿好衣服,扫到床单上一小片鲜红,不由耳根一热,第一次竟然给了一个陌生男人。
好在体验不亏。
如果能保持长期关系也不错。
她走下楼,大厅里比昨晚热闹许多,前台换了个姑娘在给游客办理退房。
“妹妹,周东南呢?”她凑过去,笑问。
女孩翻了个白眼,这已经是今天问周东南的第四个女客人了。
她随口敷衍:“走了,今天不回来了。”
姜时宜挑了挑眉,她猜周东南要么不满意要么怕被纠缠。
她从前台旁边的立镜里打量自己,肤白胜雪,身材也凹凸有致。
虽然第一次经历情事,昨晚他也卷土重来好几次。
这样逃避的表现实在不男人,她心里略有些失望地啧了一声。
她从前台抽出一张便签纸,画了一幅他修车的画,附言:一般。
上楼后,姜时宜把钱包里一共二百三十元的现金和素描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扎心,谁不会啊。
随后姜时宜拎包出门,启动车子缓缓退出民宿。
手机开机后,信息像雪花一样飞进来,绝大部分都是赵爱琴发的,只有一条陆远丰的。
我在邱家等你。
她旋转方向盘拐了个弯,奔驰 CLE 加速驶向北城。
周东南的摩托开进民宿院里的时候,姜时宜刚走不到十分钟。
他坐在床沿上,把一份东山特色小笼包随手扔在桌面上,两条长腿向前伸展,手指捏住那张素描画举到眼前。
透过那幅画,他又想起她汗涔涔的脸,眼神迷离:“周东南,……”
睡梦里,她揽着他的腰,可怜兮兮地模糊呢喃:“我饿了,想吃东山小笼包……”
明明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奶猫。
却偏偏要装出一副野性十足的样子。
床上的老款诺基亚突然震动,他点燃一支烟,捞过来接通。
对面男声:“保镖的活儿干不干?”
周东南抬手在烟灰缸上嗑了嗑:“去哪儿,保谁?”
“北城,陆氏集团陆远丰的未婚妻。”
周东南低头盯着桌面上的素描,没做声。
对面男声继续说:“价给的不错,可以一把解决你的问题,我那民宿马上淡季,你觉得行,我就联系你们见个面。”
“好。”
周东南挂断电话,捡起那几张钞票,压着眉眼冷嗤一声,和素描一起扔进抽屉里。
周东南看到消息。
他抬头看了一眼姜时宜的方向。
她胳膊撑在栏杆上,身子向前探,隐约可以看到浴袍敞开的领口里大片嫩白。
他把剩下的半截烟蒂扔在地上撵灭,低头给她回消息。
明早过来接你。
他发完,头都没抬,转身直接走了。
姜时宜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收回目光,勾唇盯着周东南的背影。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能看出来常年健身的痕迹。
明明状态很随意,走路的姿势却很周正。
开赛车的人,本就比常人的五感更敏锐。
也许是周东南察觉到身后一直有目光锁在他身上。
他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又逐渐变短,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远处繁华都市万家灯火,吹着盛夏雨后微凉又潮湿的晚风。
姜时宜觉得。
风把她浑身都吹燃了。
几秒钟后。
她转身回到室内,脱了浴袍,坐在床上给自己涂润肤霜。
白润湿滑的液体。
一圈一圈在大腿上打转,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水晶灯光下更是吹弹可破。
沾满了润肤霜的手心突然觉得有些潮气。
像是那晚。
周东南额前渗出的一层细密汗珠。
原来一次情事可以这么让人念念不忘。
可是周东南,却好像忘的很彻底。
她自嘲的笑了笑。
换了丝质睡衣,刚准备睡觉,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
她伸手捞起来看了一眼:赵女士
姜时宜摁了拒接,正要关机,相同的号码又打了过来。
她靠坐在床头柜上,无奈接起。
“时宜,你跟远丰和好了吗?我听说,他给你找了个保镖?”
赵爱琴压着声音,像是躲在角落里。
姜时宜心里一闪而过针扎一样的痛感。
赵爱琴在邱家这些年,过得并不算好。
邱阳松在外面还养着别的女人,甚至有了私生子。
这些几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赵爱琴想通过委曲求全换体面,但他们其实早就已经满目疮痍,哪还有体面。
不过就算姜时宜再不满,那毕竟是她妈妈,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赵爱琴当初嫁给邱阳松,现在委曲求全,也有一部分为她考虑的原因,怕没了邱家,她嫁给陆远丰会没有底气。
可她就不想嫁给陆远丰。
姜时宜垂眸盯着被子上的折痕,淡淡嗯了一声。
赵爱琴紧绷的情绪明显松懈下来,她舒了一口气。
“瑞儿明天一起从法国回来,你和远丰吵架的事不要让她知道。”
邱瑞儿是邱雨松的亲生女儿,搞摄影的。她比姜时宜只大半岁,相比较姜时宜一贯地循规蹈矩,邱瑞儿从小就活得比较骄横。
从她上中学开始,身边男人就没断过。
姜时宜跟她早年算不上和睦,但也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这两年,邱瑞儿一直在环球旅行,四处拍照。
她们并不常见面。
邱瑞儿这次回来,估计是为了参加姜时宜的婚礼筹备仪式。
陆远丰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把所有跟姜时宜有关系的人,都通知到了。
就为了明年的婚礼做铺垫。
这样,就算她跑了,也得落个举目无亲,四处无友的局面。
不过邱瑞儿无利不起早。
大概率也不单纯就是为了参加这个仪式。
姜时宜抿了抿唇。
“明天,你去机场接接她。”赵爱琴絮叨:“别让你叔叔觉得你对她......”
姜时宜不想再听,直接打断:“知道了,我工作室明天还有事,就先睡了。”
挂断电话。
她从床上翻身起来,光脚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
风带着闷热的湿气呼啦一下卷进来。
把她睡衣一角掀起,露出半截紧致窄细的腰。
像是有一双大手在刻意撩拨。
她抬腿坐到飘窗上。
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女士细烟点燃,一边抽一边盯着楼下的风景。
路灯孤零零站在那,灯光在地面形成一圈光影
她又想起周东南。
烟气一点点蔓延开,苦涩的味道逐渐变得浓重。
她拿过手机,拨通周东南的手机号。
……
对面,周东南刚洗完澡。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
看到是姜时宜,他摁了外放。
“喂?”声音低沉,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姜时宜不自觉弯唇。
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异样又激烈的声音。
女人放纵的呻吟声像是潺潺流动的溪水,不停的涌进姜时宜的耳朵里。
姜时宜吸了一口烟,逗弄低笑:“哟,办事呢?”
周东南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把毛巾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他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暂时住在酒店里。
酒店隔音不好。
但是这些,他并不想跟姜时宜解释。
他捞起手机,关了外放:“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姜时宜反问。
一滴水从发梢滴落。
周东南没应声。
也许是被风吹的,姜时宜突然觉得全身都很燥,她又低头抽了一口烟。
看着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周东南,原来你喜欢这种?会尽情浪声大叫的,是不是...花样还得多,你才会满意?”
她说完,嘲讽的低笑了两声。
那晚是她的第一次,没吃过猪肉,只是之前无数次通过“颜色片儿”看过猪跑。
但是,感官在刺激中,无奈承接汹涌而来的情绪,她只能抿紧了唇低哼。
再没有办法给更多回应。
寂静的夜里。
姜时宜的轻笑声沿着电话线清晰传到周东南的耳朵里。
酒店昏黄的灯光下。
他微微仰头握紧手机,手背上青筋血管条条清晰,两条长腿向前伸展。
整个人情绪和身体都绷得很紧。
只过了几秒钟,他手下意识松了松,还是解释道:“不是我房间里的声音。”
言简意赅。
不愿意多说。
姜时宜把半截烟蒂撵灭,从飘窗上起身,窝进卧室的沙发里。
她把头发向后捋到沙发靠背上,头也靠在沙发背上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
“哦,不是你的声音。”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随意的婉转笑意。
“那就是在看 A 片儿,日韩的还是欧美的,男的那里大不大?时间久不久?!”
她停顿两秒,又说:“周东南,下次一起看呀。”
声音像是小猫的爪子,丝丝绒绒的。
不能不承认。
她就是故意的。
过去的二十三年里,她从没说过这样露骨的话。
她就是想看周东南有没有可能放下他的隐忍。
明明是一个不驯的人。
偏偏为了钱在忍耐。
她想看他爆发,无论是受不了她的挑逗,还是受不了虚伪的疏离。
都可以。
只要是他炸了,她就赢了。
这样和周东南的博弈,让姜时宜体内的荷尔蒙不断分泌,像是夏雨里不断疯长的野草,带着雨水的枝叶慢慢勒紧她的心。
对面,听到姜时宜慵懒随意的声音随意说出这么“大胆”的话,周东南呼吸声一滞,接着是更沉重的一吸一呼。
略带沉闷的呼吸声不停撩拨姜时宜的神经。
她无声弯唇。
钟表嘀嗒嘀嗒地走动,窗外的风吹动纱帘,隐隐有月光透进来。
姜时宜眼皮子突然发浅。
他犹豫几秒,还是上楼去敲门。
林嫂打开门,手指指了指二楼:“姜小姐已经睡了。”
他垂眸,把手里的一袋药递过去:“胃药。”
林嫂以为是姜时宜安排周东南买的,没问什么,直接接过来:“好的。”
周东南向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开。
林嫂把药送到二楼,正好姜时宜刚洗完澡,“保镖刚送来的,姜小姐,您胃又不舒服了吗?”
姜时宜接过来翻了翻,各种胃药应有尽有。
她淡淡嗯了一声,余光扫了一眼林嫂:“我胃疼的事,不要告诉陆远丰。”
“明白,明白。”林嫂说完,自觉关上门。
姜时宜把那盒常用药拿出来,摁出一颗药放进嘴里,一口水送下去。
短短十几秒,胃里持续不断的钝痛感觉突然消失。
连带着因为舞会现场,他跟于太太在一起“闲聊”的烦躁感也一扫而空。
夜色渐浓。
月亮高悬在空中,姜时宜坐在梳妆台前,翻出周东南的短信界面。
她突然想到拍卖会上那只绝版头盔,沉闷的黑色,两侧带着银色闪电标识。
拍卖结束后,她去了一趟洗手间,恰好遇到两个女孩正在边补妆边聊天。
“那个头盔,我都拍到二百八十万了,还是没拿下来,气死了。”波浪头发语气懊恼。
“那可是N.d的头盔,如果不是他隐退,估计也不会被拿来拍卖。”另一个短发女生撅着嘴抹口红:“你见过他本人吗?”
“见过一次,他从赛场下来摘下头盔看了我一眼。”波浪头唇角带笑,星星眼:“你知道吗,就那一眼,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简直嫉妒死在他身边的女人。”
短发女生挑了挑眉:“N.d 有魅力是公认的,就是听说人特别冷,一心赛车,他隐退三年了,但是时速记录至今没人能破,而且他好像从没谈过恋爱。”
“谈恋爱?能跟他一夜情我都觉得是我撞大运。”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
姜时宜收回回忆。
她暗自想, 一个在世界上这么知名的赛车手,说隐退就能消失得让所有人都找不到。
她姜时宜想要逃婚,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想到这,她勾唇笑了笑,又看向手机上周东南的短信界面,抬手敲下。
你们赛车届,最厉害的人是 N.d 吗?他的最高时速是多少?
周东南放下吃了一半的面条,盯着突然来的短信发愣。
N.d……
那是他第一次参加比赛取得花名。
犹豫许久,还是乖乖回应。
512.84km
……
周六中午。
难得大晴天,雨雾散了,潮湿了几天的天气突然变得干燥。
太阳火辣辣的。
把沥青柏油路烤出了虚影。
空调发出极浅的嗡嗡嗡的声音,姜时宜正窝在工作室的凳子上画画。
一幅人体素描手稿怎么都画不好,她正在修改。
“咚咚”有人敲门。
姜时宜看向门口,陈戈倚靠在门上:“还不去?”
今天晚上就是婚礼筹备仪式。
过了今晚,陆远丰重金聘请的婚礼策划团队,就要开始着手准备明年的婚礼。
大到婚礼选址,小到一个杯子的材质。
事无巨细。
今天的筹备仪式类似于签约典礼,婚礼策划团队一旦接了单,违约金是姜时宜绝对承担不起的数字。
这也是陆远丰坚持要举办这个筹备仪式的原因。
变相怕她取消婚约。
她签了就是认可了条款,承担了巨额债务。
姜时宜很清楚,婚约是一定不会取消的。
但是逃婚是一定会发生的。
黑暗中,姜时宜抬头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她转了个身。
“是我。”
“怎么了?”他问。
吐了一口烟气,脑子里突然想起老樊的话。
既然是有钱人养的金丝雀,怎么会没有讨好主人的手段呢?
垂眸,心里像是有鼓在擂。
烟蒂上挂着长长一条烟灰,两人之间对话再次停顿。
姜时宜抬起手,手指在空中描摹,好像是有人在她身边,好像是那天晚上。
一切都不顾及,只有她自己。
欲望在心里蓬勃生长。
像是夏天淅淅沥沥的小雨,让世界都浸润在暗潮中。
从她和邱瑞儿说完话,上楼后她就尝试睡觉。
明明很困,脑子却清醒。
那种类似之前抑郁失眠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闭上眼,语气轻飘飘的问。
“那天晚上,你不满意,是为什么?”
是对她的反应不满意,还是对她的身体不满意。
她只是随便问的,想听他说点什么。
周东南唇角抿紧,没有回应,肌肉却莫名绷紧,手背上青筋血管条条爆起。
半晌过后,“什么?”
声音喑哑低沉。
两人又是长久沉默。
“姜时宜?”
姜时宜脑子开始发昏,模糊不清回:“睡了。”
周东南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神经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雨,雨停了,紧绷的肌肉才逐渐松懈下来。
她应该是自己一个人。
他把手机拿在手里把玩了两圈,无奈扯了扯唇。
……
第二天一早,姜时宜是被赵爱琴强拽起床的。
“瑞儿已经跟远丰在前厅聊了好一会了,你快起来给我下楼吃饭。”
姜时宜仍旧懵着。
她皱眉深吸了口气,认命起床,光着脚就要往门口走。
赵爱琴一把拉住她,把她往卫生间推:“不洗刷?不化妆?你不嫌丢人我还丢人,瑞儿可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快收拾下来!我先下去盯着她们。”
卧室门开了又关。
姜时宜站在浴室冰凉的地板砖上,这才睁开眼。
她转身看着镜子。
昨天睡得晚,眼睛有点肿,下巴上冒了一颗痘痘。
想到昨天晚上,她在电话里问周东南的问题时,脑子里翻滚的画面。
脸上不自觉染上一点红。
她胡乱洗了脸,然后随便从衣橱里拿出衣服换上。
悠悠出门下楼。
听到楼梯上的动静,邱瑞儿和陆远丰都抬头看过去。
邱瑞儿率先开口问道:“时宜,你眼睛怎么肿了,昨天哭了?不会是因为我回来了吧?”
她是会胡言乱语的。
这要是让邱阳松听见,又得跟赵爱琴叨叨。
“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吗,你回来值得我哭?”
姜时宜瞥她一眼,慢悠悠走到餐桌边坐下。
顺手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邱瑞儿看了一眼陆远丰,干笑了两声,开玩笑的语气:“对不起你?我就算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姜时宜垂眸勾唇。
突然想起昨天邱瑞儿相册里那十几个男人的腹肌照片。
还有她说过的那句话,男人试过野猫,就再也受不了家猫。
“哦,那你多吃点,说不定就有胆了。”
她语气寡淡的敷衍。
陆远丰勾了勾唇。
从姜时宜的态度里,他隐约感受到浓浓的醋火味。
跟他有关的醋火。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
“吃完饭,我送你去工作室。”
邱瑞儿眼神意味深长的看向姜时宜。
“一会我跟你们一起走,我也有事要去时宜的画室。”
姜时宜明白。
邱瑞儿这个表情是冲着昨天的赌约去的。
嘴里原本咸甜的皮蛋瘦肉粥带了一股浅淡的腥气。
勺子在粥碗里转了两圈,她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拉长了音调:“哦。”
姜时宜很感兴趣,或者说,她很好奇。
周东南的阈值在哪里。
她不仅想看看他能不能把持住,也想看看,邱瑞儿这只“野猫”本事到底有多大。
她话音落下,拉开凳子站起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妈,我先走了。”
陆远丰也跟着起身,暗沉的眸子淡淡瞥了一眼邱阳松。
邱阳松表情一紧,喊住要站起来的邱瑞儿:“瑞儿,一会爸爸有事跟你说,你等会儿再出门。”
……
今天是个阴天。
天空灰蒙蒙黯淡,太阳被厚厚云层遮得严实,勉强透出一个微弱的光圈。
姜时宜一上车就仰躺在黑色真皮座椅上。
闭上眼假装睡觉。
“老刘,车开得稳一点。”陆远丰压低声音吩咐。
然后低头又继续处理工作。
她其实睡不着,脑子控制不住在想昨天和邱瑞儿的赌约。
“两个月,我把他拿下。”
七月到九月。
正好入秋。
她心里回味邱瑞儿的那番话,只要是个男人,试过野猫的性感妖娆,就再也受不了家猫的慵懒无趣。
那周东南呢,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却“狂野”得很。
那他是野猫还是家猫。
姜时宜唇角勾了勾,心头涌起玩味情绪。
周东南缺钱,为了钱可以委屈自己给她当保镖。
说不定也可以为了钱顺从了邱瑞儿。
想到这,她心里极浅淡的啧了一声。
没意思。
不过,如果周东南被拿下了。
那她就要给邱瑞儿制造和陆远丰独处一周的机会。
那一周。
她正好可以找机会去趟东山。
就算陆远丰起疑,她也有理由来跟他打太极。
姜时宜睁开眼,转头看了一眼陆远丰。
他带着耳机眉头皱紧皱,前方的电脑屏幕正在会议界面。
偶尔拿起手机打几个字。
她挪动了一下身体,真皮座椅发出几声咯吱的响动。
陆远丰听到动静,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屏幕,语气冷硬。
“通知衡东地产,想跟我合作,份额最多给他百分之三十,其他没得商量,今天就到这儿。”
他说完,摘下耳机,关掉屏幕。
“时宜,于伯伯组织了一场慈善拍卖会,就在明天晚上,你跟我一起过去。”
“以往这种商业活动,不都是艾情陪着你吗?”
姜时宜语气寡淡。
她不是在膈应陆远丰,而是真的不想去。
因为那是陆远丰的圈子。
陆远丰仍旧带着笑,抬手把挡住她侧脸的头发捋到耳后。
“这次的慈善拍卖不一样,听说有几幅千禧年的画作,我觉得你可能会有兴趣,另外,善款我会用你的名义捐出去。”
一边说,手一边顺着她的头发滑到她的脖子。
手指轻轻揉捏她颈后的细肉。
“时宜,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后这种活动,应该是你陪着我。”
声音低沉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走到卫生间外的长廊。
“刚才为什么拦着我?”她伸手,周东南自觉把挎包递过去。
刚才,她是准备让艾情拿着挎包,然后再给她一巴掌的。
她很清楚,艾情故意说那些话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她准备让艾情求仁得仁。
“对面那个女人在录像。”周东南回。
姜时宜从挎包里掏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夹在指间。
抬眸浅笑着扫他:“外围视觉这么宽,职业后遗症?”
不等他回,她夹着烟的手往前一伸。
“借个火。”
“没有。”
姜时宜低头笑了笑,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她往前走了两步,周东南比她高一头,她只能仰头盯着他,眼尾笑意玩味。
“陆远丰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了?”
周东南始终目视前方,被刻意压下去的复杂情绪,又细细密密爬满心头。
就在这时,姜时宜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陆远丰。
“嗯,在卫生间,马上过去。”
她收了手机。
夹烟的手靠近他垂立身侧的手,轻轻一抬,细烟从她指间到了他指间。
“抽抽看,说不定你喜欢。”
……
周东南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后一排的工作人员位,抬头正好可以看到姜时宜的侧脸。
她旁边坐的就是陆远丰。
两个人头靠的很近,陆远丰抬手蹭了蹭姜时宜的脸颊。
他唇角无意识抿紧。
然后收回目光,盯着台上的拍卖师。
台上正在拍卖一件钻石项链。
姜时宜只扫了一眼,就垂眸盯着拢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有喜欢的吗?”陆远丰抬手把她垂落脸侧的头发拢放在肩后,露出骨相优越的侧脸。
“暂时没有。”她没看他:“有的话,我会自己拍。”
陆远丰笑笑,把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手里。
“见到潇潇了?”
姜时宜盯着台上,淡淡嗯了一声。
“说什么了?”陆远丰问。
“说我跟你这婚不一定能结成。”姜时宜唇角勾着笑,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不等陆远丰反应,她就抽回手,指了指台上,随口说道:“那个,你不拍吗?”
台上,拍卖师正在展示那件四不像的木雕。
通过拍卖师的介绍她才知道。
这场慈善拍卖会的善款一半会捐助给被神经病症折磨的患者,池子骞虽然是市长公子,但也是仁和医院的一名神经外科大夫。
为了避嫌,搞了个四不像的木雕。
“希望我的业余拙作,能获得各位喜欢,谢谢。”
池子骞扫视会场,淡定下台。
毕竟是市长公子,大家都不掩饰想要攀交之意,竞拍价格渐渐攀升,逐渐来到了六位数。
陆远丰双腿交叠,没什么兴致跟拍的样子。
又经过场上几轮抬价,已经到了七位数。
“一百三十万。”
姜时宜垂睫,暗叹有钱人的钱真是像纸一样。
就算是市长公子。
但他就是个医生,既不从政,也不经商,很难产生什么利益往来。
上百万买那么一个破木雕。
图什么。
她目光涣散盯着台上,耳边终于只剩下一个声音。
“一百八十万。”楚潇潇举牌。
拍卖师再次询问还有没有人想加价。
眼看就要落锤。
姜时宜突然拿起陆远丰旁边的号码牌:“一百八十一万。”
她声音刚落地。
楚潇潇再次跟拍:“一百九十万!”
期间,只要有人跟拍,姜时宜就不动。
眼看楚潇潇把价格抬上了两百三十万。
姜时宜食指轻敲膝盖,在拍卖师要落槌的瞬间,又举牌。
“两百三十一万。”
经过两轮有针对性的跟拍。
“速度真快,你心虚啊?”姜时宜冷不丁打破沉默。
她让开门口,却没往里面走,兀自站在玄关柜子边等周东南进来。
周东南眸光从她身上收回。
“我忘了这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你先去沙发上休息,衣服我送下去烘干。”
姜时宜垂眸。
暗中腹诽,他还真是贴心,一心想着帮她把衣服晾干。
可是她刚觉得有意思,怎么可能让“游戏”结束。
她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微不可察的一勾,缓缓笑了笑。
“你不是上来对峙的吗?这是你家,刚上来就急着下去,你是怕我耍流氓还是怕你自己把持不住?”
周东南闻言,咬唇玩味睨她一眼。
他往屋里走了一步,顺势把门带上。
密闭的公寓只剩她们两个人。
“你要对峙什么?说吧。”他声音淡漠没情绪。
她既然这么想玩。
那他也想看看,她到底要玩到什么程度。
姜时宜挑了挑眉,把照片举到他面前。
“不是说现在没女朋友吗?那这是谁?她是你的白月光还是爱而不得?值得你夹在书里藏的那么深。”
她一连串的问题一股脑的问完,像是刚才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才能说的这么流畅。
周东南凝神看了一眼照片,又往前走了两步,在她面前站定。
“你对我这么感兴趣?不是把我当别人的猎物吗?”
他抬起眼睫,看着姜时宜的眼神越来越耐人寻味。
姜时宜挑眉点头。
“当然感兴趣啊,毕竟我曾经买过你一夜。”
她唇边勾着浅薄的笑。
但是声线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周东南下颌线绷紧,眼神里玩味的情绪变浓,他又往前逼近了两步,姜时宜不自觉后退,直到后背蹭到冷冰冰的墙。
周东南下巴微抬,胳膊上布满青筋血管,他单臂撑在墙上,把她禁锢在柜子和墙角之间。
他抬手,手指擦了下姜时宜的胳膊,想去拿她手里的那张照片。
就在他要拿到之际。
姜时宜突然踮起脚尖,手臂高高举起。
表情恶劣。
一副就是不让他得逞的样子。
“你还没说,她是谁?”
她胳膊举得高,注意力又放在周东南身上。
丝毫没注意围在胸前的浴巾在拉扯中变松,眼看浴巾连接处已经开始往下落。
周东南突然伸手抓住,指尖碰触白玉一样的温润柔软。
他垂眸,眼底一片暗沉。
姜时宜心口止不住的起伏了一下。
已经接近中午一点,太阳正盛,阳光从南向的窗户热烈的照射进来。
把她裸露的肩颈照的发光。
明明是光天白日。
但是她却突然有种隐入暗沉海洋的窒息感。
“你希望她是谁,我的白月光还是爱而不得?”
周东南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目光直直盯着她。
姜时宜心脏砰砰乱跳,在他制造的一小片阴影之中凝望着他。
他轻轻撩起了她脖子上还有些潮湿的头发,贴到了耳边。
“姜时宜,你不是说要对峙吗,怎么不说话了?”
他声音喑哑,听起来磁性而又诱惑。
空气中的温度和暧昧在阳光的炙烤下不断升温扩散。
也许是为了抓紧浴巾,也许是因为情绪波动,周东南手指不自觉向里探,两人肌肤相碰的面积变的更大。
手指关节粗粝的摩擦感从胸前传到心口。
姜时宜的呼吸都有些不稳。
她眸子闪了闪,沉默几秒后,忽然疏离一笑。
“那天晚上你跟我在床上的时候,想的该不会是她吧,所以才会那么卖力气。”
不管那人是不是周东南。
周东南按照姜时宜的要求,把车开进附近一家大型商场的地下车库。
又跟着她来到楼上。
期间,姜时宜始终淡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随便走进一家女装店,挑了一件最简单的连衣裙,结账的时候故意刷了陆远丰的卡。
“女士,这件衣服还给您包起来吗?”
导购手里拿着她换下来的白色 T 恤。
原本领口下方有一只黄色小猫,由于被折叠,只能隐约看到黄色的尾巴图案。
姜时宜收回目光:“不要了,帮我扔了吧。”
周东南站在店铺门口,闻言微眯着眼,眼神往这边一瞥。
然后又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给我个卡号。”姜时宜走到他身边:“把衣服和浴巾,还有西瓜的钱转给你。”
她手指摁在手机屏幕上,像是等着他说号码的样子。
“不用。”他回。
姜时宜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盯着他的眼睛。
沉默半晌后,她浅淡勾唇,“想让我欠你人情?既然不要钱,那你想让我怎么还,以身相许吗?”
她表情从淡漠又恢复到似笑非笑。
在公寓里吃西瓜时那副柔软样子彻底消失不见。
周东南暗暗舔了舔齿间,报了一串数字。
姜时宜敲了敲键盘,把转账界面在他眼前晃了晃。
“转过去了,两清。”
周东南下颌线绷紧,扫她一眼。
她好像很喜欢两清。
不愿意和他有任何扯不清的瓜葛。
但是又不断用他们之间最大的瓜葛来刺激他的神经。
他心底涌起一丝无奈情绪。
最后只能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
姜时宜吃了大半个西瓜,实在不饿,于是和周东南一起简单吃了点东西。
时间还早。
楼上正好有个电玩城。
她决定上楼去玩一玩,也把跟陆远丰说过心情不好的戏码演的更逼真一些。
工作日的电玩城,人流量明显比周末要少很多。
没了带着满身疲惫的白领和吵闹的孩子。
除了跳舞机发出的音乐声外,就是年轻情侣噼里啪啦玩游戏的声音。
灯光闪烁。
姜时宜拿着一筐游戏币,在电玩城里穿梭。
直到一个抓娃娃机前停下。
里面有一只接近一人高的唐老鸭。
这种抓机不同于传统靠运气的钩子抓机。
它是有一个装着小刀的机械臂,在娃娃靠近时,迅速出手割断绳子,很考验反应能力。
姜时宜投进去硬币。
她屏气凝神,尽量不被外面的游戏声音干扰。
但一连试了几次,连唐老鸭绳子的边都没碰到,她盯着那根细的几乎透明的绳子,都快要看对眼了。
她无奈回头,看向身后的周东南,指了指不断旋转的娃娃。
“你会玩吗?”
周东南扫了一眼娃娃机,又看了她一眼。
“不会,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
声音淡漠,像是没情绪的雕塑。
“皇帝都不急,你急什么。”姜时宜歪了歪头,看起来气定神闲。
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可真会拐着弯骂人。
周东南唇角勾了勾,原本冷漠的情绪崩塌了一角。
姜时宜又固执的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旁边的一对二十岁左右的情侣也在抓娃娃,女孩转头看向姜时宜:“姐姐,你这台机器太难了,我还没见人成功过。”
她正说着,旁边男孩突然抓住一个小熊,女孩兴奋的抱住他。
“哇!爱你!”
姜时宜看着她们勾了勾唇,转头又想继续试。
蜿蜒山路,暴雨瓢泼。
姜时宜驾驶奔驰 CLE 从环山公路一路向下。
她紧绷神经,雨刷器都快扇飞起来了,终于按照导航把车开进最近的一家民宿里。
她把挎包顶在头上,冒雨拉开门,一个男人正蹲在原木风的大厅角落修摩托车。
“开个房。”姜时宜抖了抖裙摆上不停往下滴的雨水。
“稍等。”男人声线压的很低。
他用扳手使劲拧紧摩托上的一颗螺丝。
姜时宜环顾四周,室内没有其他人,她目光肆无忌惮的锁在那个男人身上。
西裤白衬衣,宽肩窄腰,袖管捋到手肘上,胳膊上肌肉和青筋条条暴起,颈部的一条大筋从耳下延伸到衬衣里。
她脑海里突然涌出四个字——
西装暴徒。
周东南把最后一颗螺丝拧紧,拿过毛巾随手擦了擦手上黑色的油污,边擦边抬头扫了姜时宜一眼。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姜时宜脑海不受控制地翻涌,连带呼吸都带了几分燥热。
过去的二十三年里,因为职业原因,她见过无数男人的裸体,但她从来没有想过——
自己竟然会突然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这么磅礴的欲望。
周东南面无表情地扔下毛巾,走进前台:“身份证。”
姜时宜骤然回神,绯红的脸不自然勾了勾唇。
“二楼左拐 202。”周东南把身份证还给她。
她两指夹过房卡,手指故意擦过他的指尖。
很烫,触感沙沙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她弯唇柔媚一笑:“谢谢。”
周东南唇角几不可见得抿紧,手垂在身侧捻了捻。
姜时宜转身走上楼梯,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手肘搭在栏杆上,姿态懒懒散散。
“哎,衣服湿透了,能不能借件衣服换一下。”
她的头发盈着水汽,慵懒卷曲地垂在身前。
原木风的楼梯木纹一圈一圈的,顶灯昏暗,衬得她带着一股淡淡的妖气。
媚到极致。
周东南收回目光,舌尖隐秘地舔了舔后槽牙。
他出去跟她一起上了二楼。
姜时宜在二楼拐角的 201 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周东南拿出来一件白色衬衣,跟他身上是同款。
哟,还是情侣装,够刻意的。
她挑了挑眉,酝酿了一个娇媚的笑意,正要抬头说谢谢。
“新的,一百块,加到房费里。”
他声音毫无温度,带着明显的疏离感。
姜时宜笑意倏然落下,她稍用力把衬衣从周东南手里扯下来,转身进了202。
……
姜时宜洗完澡,换了那件白色衬衣,长度刚好到大腿根。
果然是新的,还带着衣物出厂特有的味道,不是什么高级货。
不过那个男人,看起来挺高级的。
她勾唇笑了笑,走到窗边。
天色彻底黑了,雨势渐小,变得朦朦胧胧。
寂静的房间里,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来电显示赵女士。
她扫了一眼挎包里半露不露的请柬,接起:“妈。”
“姜时宜!你突然消失去哪儿了?!”赵爱琴声音如同惊雷在姜时宜耳边炸开。
“远丰四处找你,就快要结婚的人了,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她猜测此刻陆远丰应该就在赵爱琴身边,“好”继父邱阳松可能正躬身摆笑给陆远丰点烟。
她向后拢了拢半干不湿的头发,语气散漫。
“找我干什么,怕我跑了?”
赵爱琴低斥:“胡说什么,你到底在哪儿?”
姜时宜揉了揉眉心。
“东山墓园,来把你卖女儿的消息,告诉我早死的爸。”
对面沉寂了几秒钟,然后又爆发。
“姜时宜,你立马给我滚回来,给远丰道歉,耽误了下周的婚礼筹备仪式,我没你这个女儿!”
姜时宜冷笑:“道歉,他配吗?”
她说完,直接挂断关机。
烦躁的情绪如潮水一样涌来,她从挎包里翻出一盒女士香烟。
但是打火机受潮怎么也打不着,她皱着眉头,不甘心的一下下划拉。
小磁轮发出刺啦的响声,她的心也被刺激的越来越燥。
体内好像有一簇火苗不断燃烧。
一股强烈的反叛欲在此刻达到顶峰。
她把烟随手扔出窗外,转身下楼。
大厅里,周东南换了身衣服,正在收拾地上的一堆工具。
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混合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让她心里那股想睡的冲动愈演愈烈。
周东南应该是洗了澡,额前碎发还在向下滴水。
她的目光沿着他的身材自上而下游走,透过衣服想象他的肌肉纹理,她不可自控地咬了咬唇,脑子开始翻滚不可描述的画面。
沉寂许久的心在这一刻瞬间波涛汹涌。
她幽幽走到周东南身后,俯身盯着他:“借个火。”
周东南起身,眸光在她眉眼间打了个转,又落在她半敞不敞的领口上。
锁骨瓷白细腻,上面有一颗若隐若现的小痣。
他收回目光。
“没有。”
语气冷漠,连表情都吝于给一个。
姜时宜往前迈了半步,手抚上摩托车的把手,辗转了两下:“开赛车的人,不抽烟?”
这辆车她在车展见过,是川崎推出的一款肌肉型越野摩托,性能又爆又野,只有专业车手才能驾驭。
她说着,抬眸睨他。
眼看着她手要蹭到把手旁的一块油污,周东南眼睛沉了沉,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把扯开。
他拿毛巾擦了擦那片油污,语气冷凝:“别乱碰。”
姜时宜笑意僵在脸上。
不过是碰一下他的车而已,竟然被排斥成这样。
她没这么想上过一个男人,可也没被男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拒绝过。
心里挫败的火气混着刚才电话被骂的烦躁顶到了情绪顶点。
她咬了咬牙,眼睛带着审视。
“你是不喜欢女人还是下面压根儿就不行?”
周东南动作停顿,转头盯着她,他下颌线绷得很紧,咬肌若隐若现。
两人距离非常近,呼吸之间,姜时宜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味道,是清冽的松木香气。
她敛眸,强忍住内心的紧张与期待,浅浅一笑。
“我就借个火而已。”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