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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换嫁:媳妇儿太娇了,一碰就哭南青青陆白杨小说结局

福代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南青青和年轻男同志的谈话时间有点长了。等到天彻底黑了。陆白杨心里如是想。陆白杨站在窗户边上,很罕见的没有立正,没有笔直挺立。而是身子微微的斜倚在车厢上。姿态有些慵懒。只是广额高鼻下,唇瓣微微抿起。一双眼瞳也是漆黑幽深,深不可测。南青青和年轻男人越说越有话题,两人从小仲马说到了简爱,又说到了小王子。好像是相见恨晚的知己。陆白杨下意识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鞋尖轻轻的踢了一下。果然。南青青这位女同志,更喜欢知识分子。部队上的干事,整天带着一个黑框眼镜,胸前的口袋里,永远都憋着一根钢笔,说是从香江买回来的港币,很贵。手上永远托着一本笔记本。说话的时候酸溜溜的。倒是很对南青青这位女同志的胃口。陆白杨眼神不知不觉间,冷冽了几分。他上前,坐在南青...

主角:南青青陆白杨   更新:2025-01-25 18: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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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青青陆白杨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换嫁:媳妇儿太娇了,一碰就哭南青青陆白杨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福代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青青和年轻男同志的谈话时间有点长了。等到天彻底黑了。陆白杨心里如是想。陆白杨站在窗户边上,很罕见的没有立正,没有笔直挺立。而是身子微微的斜倚在车厢上。姿态有些慵懒。只是广额高鼻下,唇瓣微微抿起。一双眼瞳也是漆黑幽深,深不可测。南青青和年轻男人越说越有话题,两人从小仲马说到了简爱,又说到了小王子。好像是相见恨晚的知己。陆白杨下意识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鞋尖轻轻的踢了一下。果然。南青青这位女同志,更喜欢知识分子。部队上的干事,整天带着一个黑框眼镜,胸前的口袋里,永远都憋着一根钢笔,说是从香江买回来的港币,很贵。手上永远托着一本笔记本。说话的时候酸溜溜的。倒是很对南青青这位女同志的胃口。陆白杨眼神不知不觉间,冷冽了几分。他上前,坐在南青...

《八零换嫁:媳妇儿太娇了,一碰就哭南青青陆白杨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南青青和年轻男同志的谈话时间有点长了。
等到天彻底黑了。
陆白杨心里如是想。
陆白杨站在窗户边上,很罕见的没有立正,没有笔直挺立。
而是身子微微的斜倚在车厢上。
姿态有些慵懒。
只是广额高鼻下,唇瓣微微抿起。
一双眼瞳也是漆黑幽深,深不可测。
南青青和年轻男人越说越有话题,两人从小仲马说到了简爱,又说到了小王子。
好像是相见恨晚的知己。
陆白杨下意识垂眸。
看着自己的鞋尖。
鞋尖轻轻的踢了一下。
果然。
南青青这位女同志,更喜欢知识分子。
部队上的干事,整天带着一个黑框眼镜,胸前的口袋里,永远都憋着一根钢笔,说是从香江买回来的港币,很贵。
手上永远托着一本笔记本。
说话的时候酸溜溜的。
倒是很对南青青这位女同志的胃口。
陆白杨眼神不知不觉间,冷冽了几分。
他上前,坐在南青青旁边。
南青青也没有注意到他。
继续和年轻的男同志聊天。
最后。
还是男同志比较懂事,看见陆白杨不耐烦,他才意犹未尽地说道,“既然你们的目的地也是南城,我们到了南城再好好的聚一聚,我们畅聊个痛快。”
南青青笑着颔首。
最后。
男同志殷切地问道,“我回去把你对《茶花女》的见解整理一下,到时候我想登报发表,请问可以署上你的名字吗?”
南青青大大方方方的点头,“当然可以。”
男同志笑着说道,“我叫萧剑。”
南青青还没反应。
南红红忽然笑了。
萧剑皱眉。
他这个名字,虽然不能说是气宇轩昂,但是也算是中规中矩,他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而且笑话他的女同志正是他看不上的那对夫妻。
萧剑涨红了脸。
南青青自然知道南红红在笑什么。
萧剑。
将来。
这个名字,家喻户晓。
等到还珠格格的热播。
萧剑解释说道,“因为我爹是当年的军人,亲身经历过几场战争,我重生时,我爹希望我们这一代就是我们国家的剑,将外敌杀光,这是我爹的美好愿景。”
南青青赞叹的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处于和平年代,而你成为了一名记者,自从以后,你的笔锋就是你的剑,就是你的武器。
我们盼望和平,不希望当年在现,而你们记者依旧是新时代的兵,你们仍旧是这个时代揭露黑暗,追求光明的人。”
萧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
他说道,“南同志,我一定会成为一名以笔为剑的好记者。”
南青青笑意盈盈,一双眼睛头透亮清澈,好像是上好的琥珀,她声音灵动柔软的说道,“我相信你,加油。”
萧剑受到了鼓舞。
觉得自己的心里积蓄满了力量。
还有几个小时就到站了。
南青青问道,“我们要在火车站附近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吗?”
陆白杨静默了几秒钟,说道,“不用,我一个连长在火车站等我们。”
南青青点点头。
她笑眯眯的说道,“你们部队上想的还挺周到的。”
陆白杨声音清冽的说道,“昨天去还轿车的时候,我打电话吩咐的。”
往日里。
他能不麻烦战友,就不麻烦。
这次,情况特殊。
南青青盘着腿坐,她小声说道,“那我眯一会儿,到站了你叫醒我,省的一路把我带到北大荒了,你找都找不回来。”
陆白杨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能找回来。”
顿了顿。
他又说道,“把你带到哪里,我都能找回来。”
南青青看着陆白杨认真的神色,语塞。
算了。
他听不出是开玩笑就算了。
南青青倚着隔板,闭上了眼睛。
火车颠簸,发动机的声音也大。
这样吵闹的情况下。
南青青竟然睡着了。
她身子一歪。
刚好,倚在了陆白杨的肩膀上。
陆白杨瞬间僵硬住,一动不动。
萧剑趴在床上。
看着陆白杨坐在那里,双腿分开,为了不吵醒南青青,呼吸都放缓了。
只是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始终深邃。
萧剑压低声音,小声说道,“陆同志。”
陆白杨抬眸。
无声的质询萧剑。
他眼神很锋锐。
萧剑小声说道,“刚才南同志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当真了。”
陆白杨:“......”
萧剑继续说道,“南同志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说话很有趣,好多时候你不能当真的。”
陆白杨忽然觉得萧剑说话的声音很不好听。
很聒噪。
很像是他们在三伏天拉练的时候,头顶上面极其令人厌烦的产蝉鸣声。
萧剑没有得到回应,讪讪然的笑了笑。
重新躺平。
南青青动了动身子。
温热的呼吸刚好洒在陆白杨的脖子里。
很痒。
还麻。
陆白杨想要稍微调整一下南青青的姿势,但是一动她,就哼哼唧唧的皱眉。
陆白杨不敢动了。
他稳坐如山。
只是眉头上,有青筋轧结,蓬隆起来,一根根,分明可见。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握成拳。
在黑暗中。
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有些感谢自己强大的自制力。
——
晚上十二点。
火车停下。
南青青被叫醒。
晕乎乎的。
陆白杨起身去拿行李,回来的时候,南青青已经站起来了,身子有点晃,看起来没睡醒。
现在是十二点。
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陆白杨的手里拿着行李,腾不出手牵南青青。
又怕南青青跟散。
陆白杨从行李里抽出一件军绿色背心,一边绑住了南青青的手腕。
另一端。
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南青青:“......”
拴狗一样,这样的感觉就很奇妙。
火车最终停下来。
在南城下车的乘客陆陆续续往外走。
南青青紧紧贴着陆白杨,时不时,被人用屁股挤一下。
下了火车。
顺着出站口出去。
陆白杨和南青青站在路灯下面。
冷不丁的。
一只手从暗处袭击而来,陆白杨下意识去擒拿。
一不留神忘记手腕上还有“负重”。
南青青的身子被甩出去,又因为两人手腕的链接狠狠的撞回来。
脑袋撞在了陆白杨的胸口。
高成几个人完全没注意到彻底被陆白杨挡住的南青青,几个人人来疯似的,齐刷刷从背后撞向陆白杨。
陆白杨只顾着南青青,没注意几个狗崽子。
就被几个狗崽子叠罗汉了。
然而,最受伤的,是最下面的南青青。
南青青快被压哭了......

南青青真的发了狠。
她按着王梅花的脑袋,不要命地往地上磕。
王梅花满脸都是血。
南青青的眼皮都不翻一下,摔得黄土地似乎都颤了。
终于。
王梅花受不了了。
她求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给你打扫房间的时候,看见了,就帮你收起来了。”
南青青抓着南王梅花的头发。
将王梅花的脑袋拎起来,她问道,“你放在哪里了?”
王梅花气喘吁吁的说道,“我去给你拿。”
南青青这才从王梅花的身上下来。
王梅花满脸满嘴都是血,披头散发,好像是外面刚刚吃完小孩子的女鬼,她捂着自己的腰,进去堂屋。
马上就出来了。
她的手里拿了三张照片。
递给了南青青。
南青青看完后,危险而又锐利的眸光直勾勾的看着王梅花,“还有一张,是我妈妈的单人照。”
王梅花的神色忽然变的心虚。
眼神也飘忽不定。
南青青狠狠的问道,“我在问你话。”
王梅花异常心虚地说道,“那个照片,被我一不小心,撕碎了......”
南青青举起拳头。
王梅花膝盖一软,自己就跪在地上了,“青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养你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因为一张照片,就要我的命吧?”
南青青像是一只刚刚失去了妈妈的小牛犊。
她握拳的手都在颤抖。
眼睛红通通的,看着可怜巴巴,却又故作坚强,“你撕碎了,放在哪里了?”
王梅花吞吞吐吐地说道,“在簸箕里。”
南青青迅速去墙角的簸箕里找。
在一堆垃圾里,找到了几张碎片。
南青青看着被撕碎的母亲,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陆白杨上前。
他拉起南青青,从南青青的手里拿过碎片,他说道,“能粘上,我们先回家。”
南青青一脸期待的看着陆白杨,“你有办法?”
陆白杨点头。
看着南青青漂亮的小脸依旧皱的紧紧的。
陆白杨难得的开玩笑说道,“我不骗人。”
南青青抬手擦了擦眼泪。
陆白杨牵着南青青。
路过王梅花。
路过南福生。
穿过看热闹的人群。
直奔小轿车。
等到小轿车滴滴滴的跑远了。
邻里乡亲的才上前。
扶起了王梅花。
王梅花哭哭啼啼,“这算是什么事啊,我不活了,被自己的继女这样打,我哪里还活得下去!”
邻居劝说道,“青青亲妈走的早,青青就那么一点念想,你还想拿走,你也得想想青青吧。”
但是也有不少帮王梅花说话的,“这话说的,梅花这么多年怎么对她南青青的,大伙儿都看在眼里,谁家闺女嚣张到回门当天,打自己的娘的?这是忤逆不孝!”
两拨人甚至打起来了。
王梅花哭嚎的更厉害。
南福生头疼的不行。
他回堂屋炕上睡大觉去了。
——
小轿车路过小桥边。
隔着车窗。
陆白杨看见陆建国和南红红刚把二八大杠从水里捞上来,二八大杠的车轮丢了一个。
两人正一筹莫展。
刚好看见了陆白杨的车。
陆建国急忙招手,大声喊道,“三叔,三叔,帮帮忙。”
陆白杨看了南青青一眼。
眼下天都黑了,两人腿儿回去倒是还行,但是带着一辆坏了的二八大杠,估计就没那么容易了。
陆白杨虽然看不上陆建国。
但是这一片晚上是真的会有狼出没的。
人多,狼害怕,会躲起来。
但是陆建国只有两个人。
若是真的遇上狼。
两人只能成为狼的腹中之物。
陆建国人是不行,但是毕竟是亲侄子,陆白杨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送死。
就靠边停了车。
陆建国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将二八大杠塞进去后,车门都关不上了,只能开着车门继续跑。
南青青坐在副驾上,始终一言不发。
南红红有意问道,“青青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和三叔吵架了?三叔,青青脾气不好,您多担待着点。”
陆白杨单手把着方向盘。
衬衫卷起来。
露出来的手臂上,青筋隆结。
抬头看向后视镜的瞬间,深褐色的眸光冰冷。
他声音淡淡的说道,“我们夫妻的事情,你一个做小辈的,有什么资格插嘴?”
他说的毫不留情。
南红红毕竟是个女人,听到这话,面红耳赤,眼眶都红了。
陆建国连忙说道,“三叔,红红也是好心,你那么凶做什么?”
陆白杨不耐烦地说道,“再说话,你俩带着你们的破车,一起滚下去。”
闻言。
陆建国三缄其口。
他握了握南红红的手。
示意南红红也不要说话了。
这个地方树林多,可是有狼的。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狼吃了。
南红红甩开陆建国的手,一个人转过头去生闷气。
她心里酸涩难忍。
为什么这一世,南青青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还能遇到一个全心全意护着她的人?
甚至比上一世的陆建国对她都好。
她心里觉得不公平。
南红红气恼的磨着后槽牙。
但是转念一想。
陆白杨现在护着南青青有什么用?
他撑死了,只能再护南青青两年。
两年后。
陆白杨执行任务时,会壮烈牺牲。
到时候。
南青青就成了寡妇。
听说陆白杨还收养了两个孩子,到时候南青青一个女人,带着两个拖油瓶,日子得有多难过?
到时候,她南红红已经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南青青只能跪在她面前,匍匐着给她擦鞋。
想到这里。
南红红竟然不知不觉的笑出声音来了。
陆建国莫名其妙,低声说道,“你有病啊,你笑什么,怪吓人的。”
南红红捂住嘴,说道,“没什么,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
陆建国:“......”
陆家门口。
小轿车停下来。
南青青推开车门下车,径直回了房间。
陆白杨紧跟在南青青身后。
留下陆建国和南红红在搬车。
这时候。
陆母从屋里跑出来。
走上前去。
对着南红红,劈头盖脸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
南红红被打蒙了。
耳朵里面都嗡嗡的。
她捂着耳朵,哭着问道,“娘,我咋地了?”
陆母恨的咬牙,牙花子都咬疼了,“你个不要老脸的玩意儿,谁家回门拉着男人在自己娘家做那事?你一会儿功夫不上床,你就要死不成?”

陆母的话说的粗俗。
但是南红红和陆建国都明白让陆母生气的事情是什么。
陆建国的脸上挂不住。
他低着头不说话。
南红红没什么底气地问道,“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母一把抓住南红红的辫子,用力一扯,说道,“你这个小娼妇,干这样的事情,你还觉得纸能包住火?全村人都知道了!连隔壁村都来打听谁家的新媳妇这么放浪!”
南红红:“......”
陆建国脸上火辣辣的。
他不敢置信的问道,“咱们村咋知道的?”
陆母揪住儿子的耳朵。
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说咋知道?你说咋知道?村东头放个屁,马上都能飘到村西头,你说咋知道?”
陆建国满脸都是懊悔。
陆母打眼一瞧。
二八大杠的轮子掉了一个。
她眼都瞪直了,甚至把上一件事都忘了,“这又是咋回事?”
陆建国心虚地说道,“过桥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了,把轮子给摔掉了一个。”
其实是过桥的时候,他和南红红在洋车上打闹来着。
陆母气的按着陆建国就是揍。
这辆二八大杠,是老太太攒了很久的陆白杨寄回来的津贴,先是用钱跟人换的票,然后又拿着票去镇上订,等了两个多月才来的货。
整个陆家人都当成命根子的。
眼下。
就这样坏了。
陆母的手指都在哆嗦,“你接送你妹妹那么久,也没见车子哪里有问题,今天回门车子就坏了,你可真是娶了一个丧门星。”
南红红:“......”
咋就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了?
要不是有上床那个事情顶着,她今天一定会要和陆母掰扯掰扯。
但是因为有那件事,南红红心虚,只能忍气吞声的被陆母打了好几巴掌。
——
南屋
南青青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摆放好。
七七八八拼凑出一个雏形。
蜡烛烛光下,南青青白净的小脸上的泪痕都照了出来。
南青青眼巴巴的看着看着陆白杨。
陆白杨轻声说道,“你先收起来。”
闻言。
南青青看着陆白杨的眼神有些怀疑,好像再说把我骗回来,你就不管了。
粉盈盈的小嘴又不受控制的扁了下去。
像是一弯月亮。
被打翻了。
眼睛里又扬起一层水光。
陆白杨的心尖尖上好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微微酥麻,浅浅的疼痛。
他在那双水灵灵的眼眸上的两行泪落下来之前。
急忙说道,“部队里有玻璃胶,到时候我申请一点,帮你粘上。”
玻璃胶。
南青青脑海中有点印象。
华国出现玻璃胶的加工厂,最早是在六十年代,但是因为供不应求,所以基本上用于国防军事,要等到改革开放后,到了八十年代,玻璃胶才会广泛的用在民间。
南青青闷声点头。
陆白杨再次开口说道,“若是玻璃胶不行,我就多买几张邮票,从背后粘上,我们部队上有个专门写报的王干事,画画很好,我让他帮忙看着照片再画一张照片。”
南青青刚要开口说谢谢。
谁知道,闷不做声的时间太久了。
一张嘴。
一个泡泡吹了出来。
南青青愣住。
却在这时,泡泡在鼻尖炸开了。
南青青脸红了彻底。
陆白杨轻咳一声。
南青青转移话题,从兜里摸出来四张大团结,说道,“这是早上你给我的五十块钱,剩下来的,还给你。”
她手指很漂亮。
从指根,一溜溜的上去,看起来很细,但是却不见骨节。
手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也干干净净,就连一侧缝隙里,最能藏脏东西的地方,都洗的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手心里长着老茧,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手。
见陆白杨久久没说话。
南青青将大团结在陆白杨的面前轻轻的晃了晃,“喂!”
陆白杨这才回神过来。
他黑眸微微敛起来,沉声说道,“给你就是你的了,不用还给我,你好好收起来。”
南青青的眼神里按捺不住小小的兴奋。
别看只有四十块。
在这个年代,也算是一笔小小的巨款了。
毕竟现在供销社里那些眼睛长在了头顶上的,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十块左右。
南青青收了钱,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白杨说道,“不用客气,以后我的......”
说道这里。
陆白杨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南青青和南招娣的谈话。
他那句“我的津贴一大半都给你”的话,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不想给南青青压力。
现在说以后。
好像把南青青束缚住了。
陆白杨改口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南青青哦了一声。
她敏锐的觉察到刚才陆白杨刚刚想说的话是什么,但是他没说完。
他没说完的意思。
就是说话到了嘴边,又忽然反悔了。
他估计是不想给她管钱的。
不过也没关系。
自己赚的钱, 自己管着呗。
总归是只有两年的夫妻情分。
大不了。
等陆白杨死掉后,她每逢过年过节的,多给陆白杨烧点纸钱,烧点什么别墅豪车丫鬟保镖的,让陆白杨在那边过得好点。
陆白杨鼻尖一痒。
冷不丁的大了两个喷嚏。
南青青说道,“陆白杨同志,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了。”
陆白杨:“相信科学,不要传播迷信。”
南青青乖巧的哦了一声。
她去洗漱。
这次路过南红红的窗台下面,只听到了南红红和陆建国吵架的声音。
两人吵的挺脏的,也很露骨。
南青青蹲了一会儿墙角,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强奸了,赶紧跑了。
南青青洗漱完。
回去躺在床上。
侧着身子。
单手托着腮帮,看着陆白杨问道,“陆白杨同志,你什么时候回军队?”
陆白杨说道,“后天就走。”
南青青眼睛一亮。
只听到陆白杨又说道,“以后不要叫我陆白杨同志。”
南青青好奇的问道,“我也觉得这样太生疏了,但是我不知道叫你什么?陆营长?白杨同志?陆同志?”
大概是到了晚上。
说话的时候,声音是有意收着的。
南青青的声音就好像一只羽毛,不停的在陆白杨的耳朵上扫来扫去。
羽毛好像自带了定位功能。
每一次。
都能很准确的扫在陆白杨耳朵最敏感的地方。
吴侬软语中,带着一丝清甜。
陆白杨原本面对着南青青坐。
现在忽然转身。
面对着自己的桌子,双腿自然就落在了桌子下面。
陆白杨沉思后,语气略微显得严肃的说道,“你叫我三哥吧。”
不是很疏远,也不是很亲昵的称呼。
部队上,也有不少兄弟这样叫他。
南青青琢磨了一会儿,忽兴冲冲的喊人,“三哥!”

南青青想过了。
这个年代和以后不一样,一旦她被背负上了被退亲回来的名声,会被人戳脊梁骨。
虽然并不怪她。
在这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即便安安稳稳回到家,同样会被继母想方设法的再嫁出去。
与其盲婚哑嫁,被嫁给别人。
倒不如嫁给陆白杨。
至少。
陆白杨的人品过得去。
还是个短命的。
日后,她还可以用陆白杨的关系网。
为了感谢他,她就好好的给他养着他的一双儿女,让他们长大成人,他们也算是双向奔赴了。
所以嫁给陆白杨,是她眼下最好的出路。
陆白杨面色复杂,“你想好了?”
南青青用力点头。
陆白杨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俊毅的面上写满坚定,“好,我娶你。”
南青青抿唇笑,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陆白杨站在那里,笔挺利落,声音铿锵有力,“娘,我娶南同志。”
陆老太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神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
讲实话。
她一直想着,儿子能在军营找个当官人家的女儿,也算是光耀门楣。
没想到兜来转去,竟然还是娶了一个农村姑娘。
但是老太太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毕竟是他们一家人对不住南青青。
消化之后。
老太太唉声叹气,“你决定就好。”
陆母不开心了,“白杨,不是大嫂说你,你也不怕人笑话死你,你条件在这里放着,能找的好姑娘多了去,我和娘还经常说,希望你能找个当官人家的闺女,让咱们家也跟着沾光呢,结果你这么不争气。”
陆白杨淡淡的说道,“大嫂,我觉得南同志很好。”
陆母哽了一声,“好什么好?听说十几岁就跟人谈恋爱搞破鞋......”
陆白杨忽然正色。
严厉的说道,“大嫂,我决定娶南同志,她就是军属,像你这样没有任何证据就胡乱栽赃陷害军属,警察同志可以来抓你,让你蹲监狱。”
南青青冷笑,“你说我搞破鞋不过是仗着一张破嘴随意陷害,你儿子跟南红红搞破鞋可是被捉奸在床的,我现在告到县里去,怎么着也要治你儿子一个流氓罪吧?是马尿喝多了,想配一粒花生米下菜吗?”
陆母脸色骤变。
南红红深吸一口气,她总算是抢到了陆建国,虽然不光彩,可是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她站出来,笑得眉眼弯弯,“妹妹,既然你已经决定嫁给陆家小叔,今天就是我和建国的婚礼了,你身上的新衣服,是不是要脱下来给我穿?”
南青青呸了一口,“给狗穿都不给你穿,还有,谁说我今天不结婚?陆白杨同志!”
陆白杨垂眸,“在。”
南青青眼睛闪过狡黠,“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就拜堂成亲吧!”
陆白杨:“......好。”
一听这话。
陆母立刻阻止,“这可不行,今天的场子都是我们大房花钱弄的,凭什么你们白用?”
南青青哦了一声,“正好我也觉得不好看,你撤掉吧,等我们拜完堂之后你再挂上。”
这话气的陆母差点吐血。
弄了两个大夜才挂上的东西,怎么撤?
就算真的撤了,也不是说安上就能安上的!
南青青反将一军,“你撤不撤,别耽误了我们的吉时。”
陆母吃了哑巴亏,气的跺脚。
南红红拽了拽陆建国,“你去说,我们得先结婚,凭什么他们先?”
陆建国偷偷|看了看陆白杨,吓得直哆嗦,“我不敢,要说你去说。”
南红红:“......”
此时。
主事大客看向陆老太太。
老太太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主事大客立刻笑眯眯的双手指挥,“吹起来,喊起来,唱起来!”
瞬间。
办喜事的氛围扑面而来。
南青青和陆白杨拜了天地,给陆老太太磕了头。
俩人礼成后。
陆母烦躁的催促陆建国,“你俩干脆也一起拜堂了。”
这俩拜完堂,要磕头的长辈可就多了。
除了给老太太磕头。
还要给父母、二叔、三叔一家磕头。
南红红和陆建国咬牙切齿的站在南青青跟陆白杨面前。
南青青笑靥如花,“傻站着干什么?给两个座山雕似的,磕头啊!”
陆白杨扭头看着南青青狡黠的像是小狐狸的样子,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南青青一定要今天拜堂,而且还一定要在陆建国前面拜堂,为的就是此时此刻。
不知怎么回事。
陆白杨看着南青青的笑意。
竟然也忍不住勾了勾唇,嘴角噙了一丝浅笑。
南红红跟陆建国不情不愿地跪下来,南青青几乎听到了两人咬碎后槽牙的声音。
南青青坐在那里,像个长辈似的说道,“虽然你们是偷情开始的,可终究已经结成夫妻了,三婶祝福你们有始有终,坚守本分,发扬光大。”
陆白杨:“......”
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小狐狸。
众目睽睽之下。
南红红和陆建国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
却也只能咬碎了后槽牙的给南青青和陆白杨磕头,改口,“小叔,小婶子。”
南青青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婚礼结束,宴席开始。
两个新娘子分别被送去洞房。
南红红找到了南青青。

虽然好笑。
陆白杨也听南青青的话。
十斤猪肉,以及一大包盐,一大包糖,怎么带来的,就怎么带走的。
剩下的四个人,面色都不好看。
王梅花想的是十斤猪肉就这样落到了南招娣的嘴里。
南福生想的是到底是他做错了,还是女儿的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南红红心里怨恨不已,但是只要一想到陆白杨两年后就牺牲,又有点得意。
陆建国则是心理建设全然崩塌。
他和南红红搞破鞋的事情,估计很快就要在村里传开了,他的脸都没地方放了。
王梅花深吸一口气。
毕竟今天是自己亲生女儿回门,不管怎么样,都要给足陆建国这个新女婿面子。
王梅花开口说道,“红红,你带着建国去你屋里坐一坐,今天晚上我下厨,给你们做几个菜,让女婿也尝尝我的手艺。”
南红红点点头。
拉着陆建国进屋了。
屋里有两张床。
两个桌子。
一个衣柜。
陆建国站在桌前,拿起一个相框,说道,“这是你小时候吗?好可爱。”
南红红抬眼一看。
气的肺都疼了。
她走过去,抢到手里,没好气的说道,“是南青青,你满意了?”
家里所有小宝宝的照片,都是南青青的。
听说南青青那个短命的娘,宁愿自己饿两天,也要带着南青青去县城,给她拍照片。
这个年代。
一个人能有一张照片,就算赶时髦了,南青青一个人有几十张照片。
不知道在装什么。
南红红把照片扔在桌上。
她拉着陆建国坐下来,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陆建国没说话。
南红红朝着窗外瞅了一眼,忽然坐在了陆建国的腿上。
陆建国老脸一红。
他压低声音说道,“你做啥?你爹娘都在外面。”
南红红抿抿唇。
她知道陆建国在床上的尿性。
他喜欢寻求刺激,但是又被自己那点可怜的脸面抓着。
只要有人拉他一把。
他立刻就会陷下去。
上一世。
她也是用这样的手段勾搭上的陆建国。
重活一世。
在她面前的陆建国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大小伙子,她丰富的经验更是游刃有余。
南红红稍微撩拨。
陆建国就把持不住了。
两人齐刷刷的倒在了单人小床上。
两人正吻的投入。
外面的一切动静都自动屏蔽了。
一直等到两个女孩子一起推开门,“红红姐,我娘说你回来了,你......啊!”
两人尖叫一声。
撒丫子就往外跑。
两个姑娘都是南福生堂弟家的。
两人一边跑一边哭。
村里人看见两人,还以为两人别人欺负了。
都忍不住问道,“春妮儿,秋果儿,咋地了?”
春妮气喘吁吁地说道,“俺红红姐和一个男的在炕上亲嘴......呜呜呜”
众人:“......”
另一边。
跟着南招娣去了隔壁村。
南招娣让自己的儿子来招待陆白杨。
她则是带着南青青去了北屋。
南招娣一根手指头戳在南青青的眉心上,她说道,“你这个孩子,主意比牛的都大,南红红和陆建国搞破鞋,你就回家啊,你咋就自己给自己做主了?”
南青青看着南招娣。
眼泪汪汪。
南招娣皱眉,“还不能让姑姑说两句了?一说你,你就掉马尿,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南招娣双手捧着南青青的脸颊,给南青青擦眼泪。
她闷闷不乐的说道,“我们青青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嫁给一个老男人了?”
南青青破涕为笑。
她握着南招娣的手说道,“姑,老男人也没什么不好。”
南招娣嗔怪的说道,“你现在年纪还小,不懂,你姑父比我大十来岁,我四十多岁的时候,他就是个小老头了,他躺在床上三年,我伺候吃喝拉撒伺候了三年!”
南青青下意识说道,“他身体好。”
话音刚落。
南青青忽然想到了陆白杨上一世,在两年后就去世了。
南青青的语气忽然闷闷的。
南招娣不死心的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没扯结婚证?我听说现在要扯了结婚证才叫结婚呢,你们要是没扯证,我去和陆白杨说说,你们就算了吧,姑给你找个年轻的。”
南青青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们都拜堂了。”
南招娣的眉心拧成了川字。
半晌后。
南招娣说道,“真没办法了?”
南青青见南招娣是真心待自己的。
她小心安慰说道,“姑,我和陆白杨的夫妻情分,只有两年而已。”
南招娣一听这话。
她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就想跟他两年?”
南青青想了想,点点头。
南招娣不太相信,“你不会是骗姑姑的吧?你给你亲姑发誓。”
南青青只好举起手。
她一板一眼的说道,“我发誓,我和陆白杨的夫妻情分只有两年,能不能行?”
南招娣乐滋的说道,“两年就两年吧,这两年你别要孩子,省的以后分的时候是个麻烦,还有,你跟着陆白杨去随军的时候,也注意着点,找个年轻的军官,最好是文官。”
南青青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南招娣拉着南青青的胳膊,“你这个倒霉孩子,你听见我说啥了吗?”
南青青只好敷衍的说道,“听到了听到了。”
南招娣耳提面命,“你听到不行,你要记住。”
南青青随口说道,“记住了,记住了。”
门外。
陆白杨抬手敲门的动作顿住。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忽然轻微的自嘲嗤笑。
侧脸的轮廓冷峻而有矜然。
他什么都没做。
转过身。
身姿笔挺有力的走进了堂屋。
南姑姑家的大表哥王浩问道,“没喊出来吗?”
陆白杨垂眸。
脊背直挺挺的,他声音浑厚有力的说道,“姑姑和青青好久没见了,让她们多聊一会吧。”
王皓笑着说道,“好。”
这时候。
门外爬进来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穿着开裆裤,小褂子脏的像是铁。
他爬进来。
眼巴巴的看着陆白杨这个外人。
抱住了王浩的腿。
王浩憨厚的笑起来,“这是我的小儿子,叫狗剩。”
陆白杨点点头。
王浩对狗剩说道,“这是表姑父,当兵的,你要是不听话,你表姑父收拾你。”
狗剩轻颤,“......”
王浩掐着儿子的小脖子,递过去,说道,“你抱抱。”
陆白杨僵硬的抱过来。
陆白杨不敢动。
狗剩也不敢动。
不一会儿。
狗剩就被吓尿了。
一泡尿,直勾勾的尿向陆白杨的脸......

童言无忌。
逗得南青青忍俊不禁。
夕阳的余光落在南青青的脸上,白皙漂亮的小脸上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闪闪金光。
脸颊上的小小绒毛都看得清楚。
她笑起来。
眉眼弯弯。
好像是在部队里思念家乡的时候,抬眸仰望着的一轮月亮。
她漂亮。
是年轻纯洁的漂亮。
陆白杨心想,若是南青青有亲妈疼爱,怕是连陆建国这样的年轻的,长的还算不错的男人也看不上。
王浩媳妇笑着说道,“大丫,你看看你表姑父的眼睛都快要黏在你表姑的身上了。”
大丫莽撞的问道,“为啥啊?表姑父的眼睛还能拿下来嘛?”
王浩一巴掌轻轻的扇在自己女儿的脑门上。
宠溺地说道,“你这个大虎子丫头。”
时候不早了。
南青青主动和南招娣说道,“姑姑,天要黑了,我们先回去了。”
南招娣急忙去厨房将剩下的七八斤肉拿出来,塞给了南青青,说道,“这块肉,你们带着回去吃。”
南青青和南招娣推搡,说道,“姑,这是给你们的,你留下来,给大丫狗剩汆丸子吃。”
南招娣佯装生气的说道,“你姑有钱,你赶紧带着,要不然以后我不让你来我家了。”
眼看着南青青不敌。
陆白杨声音温和的说道,“姑,我们家有。”
闻言。
南青青急忙点头,说道,“昨天家里不是在办喜事吗?剩下了很多,都吃不了了,姑,这些你就留下吧,是我和陆白杨同志孝敬你的。”
南招娣半信半疑的问道,“家里真有?”
南青青无奈的笑着说道,“千真万确。”
南招娣这才留下了这块肉。
南青青和陆白杨出去。
两人上了小轿车。
大丫意犹未尽的问道,“姑,你啥时候还来啊?”
南青青摇下车窗。
笑着挥挥手,说道,“等我有空了,就来找你玩。”
大丫嘿嘿一笑,说道,“姑父也来哈。”
陆白杨笑了笑。
离开王家村。
南青青说道,“回去一趟,我收拾一下我的照片什么的,都带走,我以后就不回来了。”
陆白杨心念微微动,他说道,“好。”
小轿车再次回到了南家村。
梅香嫂子磕着瓜子跑过来,“你咋又回来了,你知道那事了?”
南青青一脸茫然,“啥事?”
梅香嫂子笑的一脸猥琐,她用家肩膀轻轻的蹭着南青青的肩膀,说道,“就是,南红红和她对象在你们家那啥来着,刚好被你二叔公家的两个丫头片子看见了。”
南青青:“......”
这俩是精虫上脑吧?
随时随地大小做。
也是绝配。
南青青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回来拿东西的。”
梅香嫂子半信半疑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回来看笑话的呢,整个村里都知道你姐姐红红听话又懂事,平时看见男同志都脸红,感情都是装出来啊,谁家青天白日的就到床上了?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想当年,南红红的亲爹还没病死的时候,王梅花和你爹就搞一起了。”
南青青:“......”
梅香嫂子笑呵呵的说道,“我就不耽误你的功夫了,你赶紧去收拾东西吧。”
南青青进去家门。
南福生正窝在墙角抽旱烟。
旱烟潮了。
抽不起来。
他握着烟杆子,在旁边的小石头上轻轻敲了敲,再抬头就看见了南青青。
他哼了一声,说道,“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把王家村当成自己的娘家了。”
南青青一句话都没说。
直接回到自己和南红红共有的房间。
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要带走的东西不多。
除了自己的照片,就是两本笔记本,和母亲留下来的几本书。
那几本书。
在特殊年代,她埋在土里,才幸存的。
南福生看南青青不理会自己,更是生气。
他站起来。
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褂子,就出去和陆白杨说话了。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
里传来了王梅花尖锐的叫声。
南福生一愣。
他还没反应过来,陆白杨矫健的身型已经像是开了弓的箭矢一样,飞跃出去。
南福生后知后觉的跟上去。
这个点。
家家户户的都吃完了晚饭,正在外面遛弯消食,是以人很多,听到王梅花叫声的人也多,她们一拥而入去看热闹。
院子里。
南青青把王梅花按在地上。
她气的小脸通红。
大声质问道,“你是不是动了我和我妈的合照?”
王梅花嘴硬说道,“你把几张破照片当成宝贝,谁敢动你的照片?”
南青青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胡说八道,就是你动了,我夹在笔记本里面的照片,你到底放在哪里了?”
王梅花咬死说道,“我没动就是没动,你打死我,我也没动。”
南青青冷笑着说道,“好,那我就打死你。”
南青青一拳头砸在了王梅花的鼻梁上。
王梅花的鼻子里瞬间就涌出了血。
王梅花躺在地上。
一半的血都被吞咽下去,她被呛到,咳嗽了两声,嘴巴里都是血。
南福生吓得魂飞魄散,“南青青,你是不是想造反?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这个不孝女。”
他脱了鞋就要去砸南青青。
被陆白杨拦住。
南福生不悦的看着陆白杨,问道,“怎么?你这个做女婿的是不是想和自己的老丈人动手?”
陆白杨握着南福生的胳膊,问道,“岳父,青青和岳母的照片是你动的吗?”
南福生大声说道,“我吃饱了撑的?”
陆白杨微微一笑,他说道,“家里只有岳父和王梅花两人,既然岳父没有动,那必然就是王梅花动的,现在青青找王梅花算账,那算是冤有头债有主,岳父打青青,这叫拉偏仗。”
南福生气的一双眼睛瞪得牛眼那么大。
陆白杨低声说道,“岳父,王梅花动没动,你心里有数,现在邻里乡亲都来了,你要是打了青青,王梅花最后又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岳父在村里还有名声吗?”
南福生:“......”
他扭头看着自家大门口伸长脖子看热闹的软骨仔,抬头瞧瞧,连自家的墙上都跨坐着热闹的半大小子。
南福生心里骂骂咧咧。
过几天他就把家里的玻璃碴子插在墙上。
谁要是再敢坐他的墙头。
把他身体都扎烂。

梅香嫂子不敢置信的低声问道,“青青,你的意思是说,红红嫁给陆建国,是因为她和陆建国搞破鞋了?”
南青青吃了块糖。
奶香味瞬间在嘴里蔓延。
她满足的眯起眼睛,说道,“嫂子娘家好像是陆家村的吧,嫂子要是不信,就回娘家问问,陆家人好多人都看见了的。”
梅香嫂子看南青青的模样不像是撒谎。
她好心的告诉南青青,“南红红说是你想要去南城随军,所以和陆建国的小叔搞破鞋了,你爹娘气的要死,正在南屋里给陆建国赔不是。”
南青青哦了一声,“谢谢梅香嫂子。”
梅香笑着说道,“拿嘴谢啊?给我把糖吃吃。”
南青青抓了五六块糖递过去。
梅香嫂子啧啧两声说道,“白瞎那么长的手指头,一把就这点?”
南青青笑的眼睛眯起来,好像是一弯小小的月牙。
梅香嫂子拍了拍南青青的屁股说道,“你腰细屁股大,好生养的的。”
南青青:“......”
南青青进了家门。
南红红正趴在堂屋里的八仙桌上哭。
陆白杨手中的东西倒是没处放了。
南青青直接走到南屋门口。
一脚踹开门。
南福生刚刚还在为南青青的搞破鞋,伏低做小的在道歉。
没想到现在这个孽障就到了。
南福生拿起手边的扫帚就打过去,“我今天非要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玩意儿,混帐东西,你让你老子的脸往哪里放?”
南福生握紧扫帚把。
用上干农活的气力,不停的往南青青的身上招呼。
南青青一边跑一边说道,“老昏君,你什么都不知道。”
南福生嘿了一声,“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管你叫爹。”
南青青一边跑一边说道,“我才不要你这样不辨是非的儿子,要是奶奶还在,也要被你气死了。”
南福生:“畜生玩意,你还有脸提你奶奶,你就是被你奶奶惯坏了,我今天就要给你规矩看看。”
南青青一溜烟跑到了陆白杨身后。
陆白杨抬手挡住了南福生的一扫帚。
这一扫帚,就连陆白杨,都疼了一下。
要是这一下打在南青青的身上......
陆白杨想到南青青那一身洁白到发光的身子,恐怕是要被打坏了。
陆白杨沉声说道,“岳父,我是陆白杨,青青的男人。”
南福生看了陆白杨一眼。
他四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觉得这跟年轻后生的眼神有些骇人。
但是南福生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怕的。
他一只手按着扫帚一头。
一只手叉腰。
气急败坏的说道,“南青青,我千挑万选给你选了一家夫婿,你自己也愿意嫁过去了,结果结婚当天,你不嫁建国,竟然嫁了建国的小叔叔,你知道村里都传成啥样了?”
南青青躲在陆白杨身后。
露出一个脑袋。
南福生举起扫帚。
南青青又赶紧把脑袋缩回去了,“你知道什么?昨天结婚的时候,你在跟前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都没亲眼看见,就凭着一些流言绯云就给我定罪,村里人还说是你把我娘打跑的呢,说你和王梅花是我妈在的时候就勾搭在一起的呢,还有人说南红红就是你亲生的闺女呢,这些传言是真的吗?”
南福生忍不住爆粗口说道,“当然不是,这都是屁话。”
南青青扯着嗓子说道,“说你的是屁话,说我的就是实话?谁规定的?”
南福生:“......”
南红红跑出来。
她和陆建国对视一眼。
两人都有点慌了。
两人之所以可以漫天撒慌,是因为今天在饭桌上的时候,南红红提回门的事情,南青青没有吭声。
再加上家里并没有给陆白杨和南青青准备回门的礼物,南红红就断定两人是不回门的。
所以在路上和陆建国商量着,把事情的罪过都推到南青青的身上。
就说是南青青结婚当天,看见了新郎小叔,看上了人家军人的身份,非要跟人家结婚。
她南红红才是救场的。
可是南红红和陆建国万万没想到,南青青和陆白杨竟然也回门了。
南红红给陆建国使了个眼色。
但是,陆建国直接当作没有看见。
南红红气的眼眶更红的。
但是事已至此。
南红红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将这一出闹剧终结。
她急忙说道,“爸,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咱们都不提了,现在,青青和小叔,我和建国,都挺好的。”
南福生看着这个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懂事的大女儿,心里产生了些许的安慰。
南红红从南福生的手里拿过扫帚。
她强颜欢笑的说道,“青青,赶紧带着小叔进屋吧,我妈刚才还在念叨你们怎么还没到啊。”
南青青从陆白杨的背后出来,“怎么就不提了,我想提一提啊。”
南红红笑容僵硬在嘴角。
南福生咬牙切齿,“南青青,你别给脸不要脸。”
南青青讥笑着问道,“我给脸不要脸?从小到大,你给过我脸吗?你相信过我说的话吗?”
南福生被问的愣怔,“你究竟想怎么样?今天是回门的日子,你非要在这个日子闹?”
南青青笑着摇头,她垂眸说道,“现在又成了我在闹了,真好,没错,是我想闹,可是我为什么要闹?你在乎过吗?你不在乎,你永远不在乎。”
南福生说道,“我把你养大成人,我还做错了?”
南青青一字一顿地说道,“大错特错,你就不该抚养我,你就该掐死我。”
南福生:“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让女婿笑话!别说了。”
他就要来拉南青青。
南青青一把甩开南福生,“别动我!你永远只相信她们母女两人的话,她们和你才是一家人,我是需要防备着的外人,我是这个家的外人。”
南福生皱眉。
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喝了,不就是没让你读书吗,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把心读野了,人就跑了。”
南青青紧握双拳。
两辈子。
她对自己的这个爹,彻底死心。
她眼眶里面,红血丝一根根的爆裂,她说道,“你知道昨天在我婚礼上,南红红和陆建国被我抓住,在我的婚房里,炕上,搞破鞋吗?”

“好哥哥,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要和南青青结婚吗?”
“提那个木头疙瘩做什么,她哪有你骚......”
穿着深蓝色的确良七分袖褂子的南青青,一脚踢开了新房门。
坐北朝南的屋里,正中间挂着伟人的画像,西边是一张瘸腿的书桌,用半拉瓦片垫着脚。
书桌上面贴一张抱着大胖鱼的大胖小子,旁边是一张一米二的木床,隔着泛黄的蚊帐,南青青看清楚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男人是她今日的新郎官陆建国。
女人是她的继姐南红红。
看到南青青。
床上的两人急忙分开。
陆建国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南红红衣衫不整的掀开帐子,眼神充满了挑衅,“妹妹,对不起,是我和建国哥哥没忍住。”
南青青冷着脸说道,“可以理解,畜生都忍不住。”
两人四目相对。
南红红眼神带着对南青青的怨怼和不屑,以及抢走南青青心爱之物的得意洋洋。
南青青知道,南红红也重生了。
上一世。
南青青嫁给了陆建国,南红红嫁给了国营饭店的服务员。
后来。
南青青抓住时机,和陆建国来往沿海地区做生意,飞凰腾达。
但是随着经济腾飞,饭店数不胜数,国营饭店逐渐式微,服务员丢了工作。
南红红没日没夜的找她诉苦,哭的昏天暗地。
她心肠软,经常会给南红红钱。
谁知道南红红的目的根本不是钱,而是陆建国。
只要一想到狗男女搞在一起,陆建国给她下药,南红红亲手砍死她,两人将她分尸丢入化粪池,南青青便恨的牙根发痒。
可南红红不知道的是,陆建国根本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样的废物,谁稀罕?
南红红想要,那就要去。
南青青紧咬着后槽牙还未开口,陆家人都来了。
陆建国的母亲恶人先告状,吵吵嚷嚷,“你们南家的丫头片子都这么不要脸啊,小小年纪就爬男人的炕。”
南青青并不介意她们骂南红红。
但是捎带上她,她可就忍不了了,“你们陆家男人也都这么喜欢钻女人的裤裆?”
陆母气得脸都白了,“你......”
陆家的男人们也纷纷一脸愤慨的瞪着南青青,凶神恶煞,活像是南青青挖了他们家的祖坟。
南青青笑了笑,“你们看,你们被陆建国连累了名声,觉得心里不舒服,我被南红红连累了名声,难道心里就舒坦?
龙生九子尚且子子各不同,谁的家里没有一个两个小畜生?咱们好人的名声不能被畜生连累了,大伙说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倒是都点了点头,“这话没错。”
陆老太太作为家里的大家长,不得不站出来。
她脸色发黑,难堪的开口说道,“青青,事情已经发生了,是我陆家让你受委屈了。”
上一世。
南青青嫁过来后不到一年,陆老太太就去世了。
但是那几个月的相处,南青青基本上了解陆老太太,刀子嘴豆腐心,算是个不错的长辈。
南青青不想为难她。
便转身看向上辈子欺压了她一辈子的恶婆婆陆母,“既然你儿子喜欢的是南红红,你们为什么要去我家向我提亲?你们这是骗婚,是不道德的,是违反了伟人的号召!”
陆母哑口无言。
半天后。
才脸色通红的憋出来几句话,“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伶牙俐齿,也幸好我儿子没有娶了你,要不然以后也是个泼妇,既然这样,你回家吧,今天这婚事就给我儿子和你姐姐办,我们家不要你了。”
南红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
南青青一屁股坐在木凳上,“你让我回去就回去?软柿子也不能这么捏!”
陆母深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这时。
外面不知谁喊了一句,“陆大娘,你家我三哥回来了!”
话音还未落。
一个身高一米八五,身姿修长笔挺,穿着一身橄榄绿军装,面容刚毅,五官立体,皮肤呈现出浅古铜色的男人走了进来。
南青青指着男人。
眼神亮晶晶。
言简意赅的说道,“我要他。”
此话一出。
全场哗然。
陆白杨是陆建国的三叔,哪有原本给侄子说的媳妇儿嫁给三叔的道理?
陆白杨刚进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一个白的发光的小姑娘,看着他眼睛放光。
当陆白杨对上那双澄澈目光的一瞬间,几不可见的怔了一会儿。
南青青走过来。
她身高只有一米六五,要仰起脖子,才能看着男人,“陆三叔,我叫南青青,是陆建国的新媳妇儿,要今天过门的,但是陆建国和我的继姐被我捉奸在床了。
我已经进了你们陆家的家门,要是被你们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只会让外人指着我的脊梁骨说三道四,凭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的名声就坏了?听说你还没有娶媳妇儿,你要是愿意,我就嫁给你好吗?”
陆母咬着后槽牙,呸了一口,“不要脸!”
南青青反唇讥笑,“我是不要脸,婚礼当天,和南红红上床的你的儿子算啥?不知廉耻?奸夫淫妇?狼狈为奸?无媒苟合?禽兽不如?”
陆母深吸一口气,“你......”
陆白杨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他当了十年兵,眼神里的威压骇人,自带强大气场,尤其是刻意盯着某个人,那股子用语言无法形容的压迫感便袭面而来。
正比如此时此刻的陆建国,就被陆白杨盯的头皮发麻。
他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小叔。
陆白杨的目光从陆建国脸上转移。
落到南青青脸上的瞬间,收敛了逼人的责备,“借一步说话。”
说完。
陆白杨就朝着里间走。
南青青赶紧跟上去。
南青青心里乱糟糟的,她也不确定陆白杨能不能答应她。
上一世和陆白杨没什么交集,只知道陆白杨是个英雄,最后为国捐躯。
听到陆白杨死训的那一刹那,南青青是真心实意的流了眼泪。
但对于被陆白杨从小到大的陆建国,却还笑话南青青眼窝子浅,说她连他小叔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就别装模作样了。
南青青想的太专注。
以至于陆白杨已经停了下来,南青青脚上还在走,一不留神就撞到了陆白杨的后背。
南青青下意识惊呼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陆白杨垂眸看着南青青正当当的发旋。
发出来的声音低沉微哑,“建国对不起你,我明白,看到这样的场景你心里难过,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不能因为想报复别人,就轻而易举的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婚姻是人生大事,不能赌气,更不能儿戏。”
南青青浓密的睫毛轻颤一下。
她抬起头。
对上陆白杨的目光,丝毫不惧,“陆小叔,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陆白杨微微皱眉,“没有。”
南青青想了想,又继续问道,“我长得很丑,丑的惨绝人寰吗?”
陆白杨下意识反驳,“自然不是。”
他就没见过比南青青还白,比南青青还漂亮的姑娘。
南青青嘴角扬起笑意,眉眼弯弯,“那不就得了,男未婚女未嫁,我怎么就不能嫁给你了?”
陆白杨锋锐而菲薄的唇瓣翕动,“我收养了一对战友遗孤,嫁给我就要当后妈。”
南青青笑,“刚好我不用生孩子了。”
陆白杨实在没想到这姑娘脾气那么倔,“你太小,我至少要大你八九岁。”
南青青脸色红红,“老男人会疼人。”
陆白杨:“......”

她声音本来就好听。
如今。
温软又灵动。
陆白杨喉咙微微滚动,他皱眉说道,“赶紧睡觉。”
南青青躺下。
陆白杨刚刚挪动一下自己的腿。
南青青忽然转身看着他。
陆白杨眼疾动作快,迅速停下来动作,无声地看着南青青。
南青青双手合十,压在脸蛋下面。
小圆脸被挤出来一点肉坨坨,看起来很像是小孩子。
本来也就十九岁,还是个孩子的年纪。
陆白杨尽量平静的问道,“又怎么了?”
南青青说道,“你让我喊你三哥,我喊了,你就不理我,也不回答我。”
陆白杨:“我听到了。”
南青青说道,“可是你不应一声,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听到了呀。”
陆白杨语调沉稳的说道,“下一次我会应。”
南青青笑呵呵翻了个身。
陆白杨吹灭了蜡烛,说道,“你该睡了。”
南青青叹息一声,说道,“隔壁镇上都装上电了,咱们镇上什么时候才能装上电?”
陆白杨起身。
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今年年底,电路会在平原地区覆盖。”
南青青哦了一声。
陆白杨刚走到门口。
双手按在门上,正要推开门时。
身后。
脆生生的传来了一句,“三哥!”
比刚才的声音还鲜活。
细细听起来。
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兴奋,好像是知道自己在试探他,并且期待着他的法反应的样子。
陆白杨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在。”
南青青嘿嘿一笑,转身睡觉去了。
她知道陆白杨和昨晚一样,不会和自己睡一张床。
既然这是陆白杨的选择。
南青青也不多余问。
有的事情。
不问,反而会岁月静好。
问出来,捅破了窗户纸,只会换来两方的尴尬。
尴尬不会因为负负得正而消失。
除非两人脸皮一样厚。
但是南青青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陆白杨的脸皮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厚。
陆白杨走到厨房。
他脱下上衣衬衫。
拎起一桶冷水,从头顶上,劈头浇下来。
瞬间。
凉意好像是顺着汗毛孔,一点点的钻进身体里。
陆白杨垂眸。
他低声呵斥说道,“叛徒。”
陆白杨又在桌子上,趴着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
天光破晓。
南青青起早了一点,陆母喊她去烧火。
南青青走去厨房。
陆小月冲着南青青笑了笑,说道,“三婶,我来烧就行,你赶紧去歇着吧。”
南青青蹲在地上。
往炉子里塞了几根木头。
她蹲在地上和陆小月聊天。
南青青忽然想起上一世,陆小月嫁的第一个男人。
她说道,“小月,你相信我吗?”
陆小月下意识的点头,说道,“三婶,我相信你。”
陆小月只是嘴巴笨。
但是她心里很佩服南青青。
结婚当天,堂哥做了对不住南青青的事情,要是这样的事情落在她的头上,她觉得自己只能哭着回娘家。
但是三婶没有那么懦弱。
三婶不仅嫁给了三叔,还让南红红和堂哥一起给她磕头。
陆小月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女孩子。
厉害在这里是褒义词。
南青青轻声说道,“咱们隔壁村有一个叫王昌的年轻后生,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是他在外面和很多女人搞破鞋,你知道搞破鞋吧?”
陆小月点点头,红着脸说道,“就是像堂哥和堂嫂那样子。”
南青青拍拍大腿说道,“没错,而且他和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搞破鞋,连孩子都生下来了,让别的男人帮他养孩子。
他还有一身的脏病,传染了很多女人,那些被传染了脏病的女人夏天都不敢和人离得太近,因为身上有一股臭鸡蛋的烂味。”
闻言。
陆小月皱了皱眉头,有些被恶心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三婶,你和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南青青刚要开口。
陆母大声说道,“水开了,火小点。”
陆小月赶紧从锅底下抽出两根木头,插进草木灰里面。
瞬间。
火就被熄灭了。
南青青对上陆小月求知的眼神,她继续说道,“他们家想给他找个倒霉媳妇,看中咱们村里的几个黄花大闺女,我怕他家人看上你,我提前给你说一声。”
陆小月瞬间害怕的不行。
南青青轻声说道,“没关系,到时候要是有人想让你去相看,你就装病,实在不行就说你三叔不让你嫁,三叔想给你在部队上找个军官。”
陆小月红着眼眶点点头。
南青青冲她笑了笑,说道,“现在是新社会,伟人都说现在我们每个人都能当家做主,他们不敢强买强卖的。”
陆小月发自内心的说道,“三婶,谢谢你。”
锅里咕咚咕咚的响,火苗噼里啪啦的响。
陆母伸长了脖子也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
心里难免不舒服。
她有意把勺子重重的往锅里面一丢,说道,“说说说,成天张家长李家短,像个长舌妇!小心半夜被拔舌头。”
南青青笑意盈盈的说道,“长舌妇没关系,只要不是被长舌妇说的人就是了。”
这话算是戳到了陆母的心眼里。
她老脸憋的很红。
偏偏事情是她的儿子和她的儿媳做的,她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了。
陆母又在心里给南红红记了一个大过。
真是个不要脸的骚狐狸。
早知道南红红是这样的人,她宁愿昨天和建国拜堂的人是南青青。
饭后。
村长请陆白杨过去一趟。
南青青搬着小马扎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旁边是正在做鞋垫的陆小月。
忽然。
陆建国气势汹汹,一脸黑沉的从外面走进来。
随脚踢翻了地上的簸箕。
陆母问道,“你又发什么疯?”
陆建军随即走进来,破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外面的人都在问堂哥昨天的事情,都在笑话堂哥。”
陆母:“......”
陆建国回了房间。
砰地一声关了房门。
不肯再出来。
南青青嗤笑一声,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了。
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出门。
陆建国就这么个本事。
遇到事情,就会躲起来,躲在房间里坐缩头乌龟。
总希望别人能帮他解决所有的事情。
这一世。
南青青倒是要看看,谁还能帮他解决他的苦果。
事实证明。
还真有人。
这人还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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