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尘丁闻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萌妻:顾太太真是妙手回春顾清尘丁闻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楂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来几天,奉惜照常学校医院两头跑,除了扶着顾清尘康复训练,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每天晚上都能吃到精致可口的饭菜,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第一天,此后的每天,三人的饭菜都是一样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自在,虽说之后顾清尘都没有发挥钞能力,但一顿饭足矣,奉惜手里的钱没有减少,她就挺开心的,对顾清尘的恐惧也减少了。很快,奉惜就遇到了一座大山。那天是周六,奉惜照常去医院,在楼道里,就看见门口多了一个保镖,猜到里面可能是有客人。奉惜悄悄地走到顾清尘的保镖身边,踮起脚问道:“吴大哥,里面是有客人吗?”保镖吴大哥一脸严肃,低下头,声音低沉:“是夫人来了。”夫人?难道是顾清尘的妈妈?传说中的周氏独女?奉惜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但是脚下已经调转方向,事不宜迟赶紧...
《神医萌妻:顾太太真是妙手回春顾清尘丁闻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后来几天,奉惜照常学校医院两头跑,除了扶着顾清尘康复训练,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
每天晚上都能吃到精致可口的饭菜,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第一天,此后的每天,三人的饭菜都是一样的。
日子过得还算滋润自在,虽说之后顾清尘都没有发挥钞能力,但一顿饭足矣,奉惜手里的钱没有减少,她就挺开心的,对顾清尘的恐惧也减少了。
很快,奉惜就遇到了一座大山。
那天是周六,奉惜照常去医院,在楼道里,就看见门口多了一个保镖,猜到里面可能是有客人。
奉惜悄悄地走到顾清尘的保镖身边,踮起脚问道:“吴大哥,里面是有客人吗?”
保镖吴大哥一脸严肃,低下头,声音低沉:“是夫人来了。”
夫人?难道是顾清尘的妈妈?传说中的周氏独女?
奉惜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但是脚下已经调转方向,事不宜迟赶紧走。
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衣领。
保镖吴大哥用两根手指拉住奉惜的衣领,把人调转方向,“丁特助刚才特意吩咐了,你来了就直接进去。”
“啊?”奉惜心里叫苦,如果自己真的是护工,那见一见也没事,但是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长得像那位前任白月光才能做护工的。
这一上一下的对比,差的可不是一点,前任是抛弃了顾清尘,保不齐周夫人心疼儿子,会把对前任的怨恨撒在她的身上。白月光身份尊贵,她只是个穷学生,还是白月光的替身,顾清尘也不一定会维护她。
现在进去,不是纯纯挨骂吗?
保镖吴大哥松开了奉惜的衣领,顺便把病房的门打开了,奉惜直接腿软,“我还是等会再进去吧。”
奉惜靠在门外的墙上,双脚并拢,紧抿嘴唇,这个门,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她没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
但是丁闻已经出来了,看见靠墙站着的奉惜,无奈地笑了笑,“进来吧,顾总等你好一会了。”
奉惜摇摇头,“里面不是有客人吗?”
丁闻却拉过奉惜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人拉进病房,边走边说:“夫人又不是洪水猛兽,你害怕什么?”
奉惜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拉了进去。
顾清尘正坐在轮椅上,面前端坐着一位美丽的妇人,慈眉善目,两人眉间几分相像。
奉惜不敢抬头,手指绞着衣角,瓮声瓮气地说:“顾先生好。”
病房里却传来一声轻轻的笑,温柔的声音响起,洋洋盈耳,“胆子这么小?小姑娘,抬起头来。”
奉惜眼珠子转来转去,听周夫人的语气,似乎并没有不悦,她小心地抬起头,对上顾清尘清冷的眸子,轮椅上的人点点头,奉惜这才敢正视周夫人。
周夫人一身貂绒大衣,面善又和蔼,一双相似的眼睛却比顾清尘温柔得多,眼角有浅浅的斑,皮肤光洁饱满,妆容精致,丝毫看不出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只是紫色花苞高领毛衣里露出一截莹白的脖颈,缠绕着几根浅浅的皱纹。
果然,颈纹是女人最不能掩饰的衰老痕迹。
周夫人身上似乎萦绕着母性的光辉,奉惜的恐惧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是挺像的。”周夫人说道,上下打量着奉惜,如果是旁人,上下打量肯定是为了羞辱,但是周夫人的神情似是怜爱,奉惜也不觉得不自在。
她心里默默想,当然像了,不像的话怎么可能站在这里,你家儿子多痴情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奉惜面上装作不知道,一脸懵懂地看着周夫人。
顾清尘的声音传来,“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顾清尘在赶人,周夫人却没任何不悦,“怎么?我来看看我的宝贝儿子也不行吗?这才呆了多大会儿。”
“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周夫人突然愣住,长叹一口气,“本来应该更好的,”她又转向奉惜,“谢谢你了小姑娘,清尘脾气不好,多谢你照顾他。”
奉惜愣住,她照顾顾清尘单纯是图他的钱,没有多用心,谈不上感激,周夫人这话一出,她倒是有些尴尬,“您太见外了,夫人。”
周夫人起身,“叫我阿姨就行,”拍拍奉惜的手,“哎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奉惜体寒,四肢冰凉,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外面冷。”
周夫人也没说什么,拍了拍顾清尘的肩膀,“明天老夫人过寿,既然你没事了,那就去一趟。”
顾清尘轻皱眉毛,“我就不去了,老太太看见我这样,心里不高兴。”
“怕什么,又不是永远站不起来了,老人家比你看得开,明天必须去,不然我就把寿宴办在你这病房里。”
周夫人走了,病房里安静得可怕,过了许久,顾清尘才自嘲地笑了一声。
奉惜看向轮椅上的人,感觉他似乎被抽干了所有希望,整个人窝在轮椅里面,低着脑袋,宽厚的肩膀笑得一颤一颤的。
“奉惜。”顾清尘突然开口。
“嗯?”
“你说我还有机会站起来吗?”顾清尘的声音有些绝望,似乎在问出问题之前就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是换了穷点的人,车祸能抢救回来已经是积了大德了;小富的家庭,保住腿已经是万幸;再富贵一点的人,负担得起长久的康复训练,自己站起来就是奇迹。
而顾清尘,也许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不仅能负担得起长年累月的康复训练,还能请得起名医,用得起昂贵的新药,想摆烂都难。
奉惜很想客观的评价,但是现在顾清尘很明显心情低落,甚至对康复不抱希望,那怎么能行,不康复要我还有什么用?
“你的赢面很大。”奉惜一字一句地说。
顾清尘抬起头,奉惜继续说道:“有很多人康复很多年都不能站起来,但你才几个月,你自己也能感觉得到不是吗?每天都不一样。”
顾清尘的眼中突然有了一点亮光,奉惜乘胜追击,“而且,我跟外公学医的时候,见过很多宣判死刑的病人,最后都创造了奇迹,常理无法解释得通,所有才会有奇迹。”
奉惜的眼神坚定,两人对望,长久的沉默,顾清尘突然笑了,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笑意淡若清风,生出几分释然。
看他心情还不错,奉惜就算是安心了。
结束了一天的康复之后,她在回宿舍的路上,接到了舅妈的电话。
“惜惜啊,你在学校里有没有钱啊?”
舅妈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事情,奉惜觉得不对劲。
“舅妈,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林家人,又找上门了,林冬好像又欠了好多赌债,债主上门了,他们想让你嫁人,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这个寒假就不要回家了。”
奉惜心里一紧,“外公怎么样?”
舅妈叹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拿铁锹把人赶走了,但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你在外面小心一点,别让他们找上门了。”
“我知道了,舅妈,你也照顾好自己。”
“哎呀,你说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林家是撵上我们了......”
舅妈说了很多,多是埋怨林家,也有意无意地说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奉惜。
奉惜心里很害怕,林家父子不是善茬,她也担心他们找上门。
天色暗了下来,奉惜被带到一个小屋里面,一张干净整洁的床映入眼帘,她慌了。
两个打手把她扔到床上就离开了,勇哥和林生旺走进来,身后还有两个年轻的身影,一个戾气重,一个畏畏缩缩。
戾气重的那个人,奉惜永远都不会忘记,林冬,眼前浮现出他带着人欺负她的场景,那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勇哥拉过畏畏缩缩的年轻人,按在沙发里,语气像是变了一个人,“大福,你看这个妹妹漂亮吗?”
大福很明显是个傻子,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奉惜,“漂亮,爹,这个妹妹比我妈还漂亮。”
勇哥笑眯眯地说:“大福喜欢的话,娶回家当媳妇吧?”
大福拍手叫好,奉惜的心瞬间坠入谷底,债主的儿子,就是这个傻子。
勇哥坐到大福的旁边,掏出烟点上,冲着奉惜挑起下巴。
林生旺和林冬得到指令一样,林冬抓起奉惜身上的绳子,强制她坐起来。
林生旺说道:“死丫头,嫁给勇哥的儿子便宜你了,勇哥家财万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只要给大福生个儿子,以后有你的福气。”
奉惜的眼睛布满血丝,杀气腾腾地等着林生旺,虽然嘴巴被堵住,但全身都在拒绝。
林冬一巴掌扇在奉惜的脸上,“死丫头,瞪什么瞪!今天晚上好好表现,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林冬拿掉奉惜嘴中的破布,奉惜活动活动僵硬的下巴,狠狠啐了一口,“没门!”
林生旺生怕会惹怒勇哥,飞起一脚把人踹倒,“死丫头,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奉惜的头狠狠砸在床边,牙磕到嘴角上,瞬间渗出丝丝血色,嘴里蔓延出一股血腥味,她咬着牙忍着痛,“哼哼,没我说话的份儿?我就是不愿意,你能拿我怎么样?”
鲜血染红她的牙齿,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寒气森森,让人不禁后背发凉。
林冬又是一巴掌,扇得奉惜眼冒金星,气急败坏地吼道:“能拿你怎么样?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林冬抽出皮带,一下一下地打在奉惜的身上,林生旺也加入,每一脚都直踹奉惜的肚子和胸口。
奉惜愣是一声没喊,只有闷哼声,淹没在林家父子的呵斥声中。
等两人打累了,奉惜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咬紧的牙关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勇哥摆摆手,“林生旺,看来你闺女不愿意啊。”
生怕勇哥反悔,赌债还得继续还,林冬连忙接话,“勇哥,反正她现在没有力气了,给大福喂给药,生米煮成熟饭,这死丫头不敢不从。”
勇哥笑了笑,伸手招了招,林冬笑嘻嘻地走到勇哥面前,勇哥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边使劲边说:“让我儿子吃药,那玩意儿有没有副作用啊!你怎么不吃?”
林冬被打得连连后退,“错了错了,勇哥,让她吃药,药效起来了,死丫头就会勾引男人了。”
勇哥点了点头。
林冬掐着奉惜的嘴,喂进去了几粒小药丸,奉惜被呛得咳嗽,“咳咳,休想,咳咳。”
林冬一边扒掉奉惜的衣服,一边笑得阴鸷,“这可由不得你。”
林家父子把奉惜扒得只剩保暖衣,把她的手脚重新绑住,又在她脖子上加了一根绳子,打了一个死结,另外一头捆在床头。
做完这些,林家父子和勇哥都出去了,剩下奉惜和大福留在屋内。
夜里寒冷,但药效来了,奉惜浑身热得发烫,口干舌燥,双眼迷离,她狠狠咬在绳子上,半天都无济于事,药效越来越大,奉惜感觉身上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爬,她压抑着怒吼。
大福被奉惜吓得瑟缩在床位,身上紧紧裹着被子,一动不敢动。
奉惜使劲晃动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终于,她意识到做这些都是扬汤止沸,狠下心,一口咬在裸露的大腿上。
良久,才挪开,两排紫红色的牙印在洁白的大腿上显得十分瘆人。
她换了一条腿,又是狠狠一口,疼痛袭来。
屋外的几人,相视一笑。
林生旺点起一根烟,递到勇哥嘴边,“嘿嘿,勇哥,您请。”
勇哥接过烟,斜睨了一眼林家父子,“我说,林冬,还是你的办法好,生米煮成熟饭,哈哈哈,你以后可就是我家大福的大舅哥了。”
林冬谄媚地说:“不敢当啊,勇哥,大福有福气,死丫头出落得漂亮,能干,以后肯定能好好伺候大福。”
勇哥笑着点点头,满意极了。
第二天。
奉惜感觉头痛欲裂,她的手脚还被绑着,腿上已经被自己咬出密密麻麻的牙印,很是吓人,大福裹着被子睡着了。
窗外慢慢变亮,冬天的早晨,果然很冷,奉惜的牙床打战,身体里的燥热褪去,只剩下冰凉的寒意。
门突然被人打开,是勇哥进来了,他看见奉惜完好无损地坐在床尾,眼中瞬间爬上怒意,但是为了不打扰睡得正香的大福,他没有发出声响,扭头出去了。
再进来,身后就跟着林家父子,勇哥先悄默地走到大福身边,用手捂住了大福的耳朵,奉惜突然明白过来。
林家父子还没靠近她,奉惜已经开始大叫,既然你们不想吵醒大福,她就必须把人吵醒。
但是奉惜刚喊了一声,就被林冬捂住了口鼻。
林冬下手极狠,松开奉惜脖子上的绳子,生硬地把奉惜往门外拖去。
奉惜自然知道,被拖出去就有事一顿打,但任由她拼命挣扎,还是被拖了出去,嘴里又被塞了一块破布。
雨点一般的拳头砸在她的身上,林冬一边打一边怒骂:“我打死你个死丫头!”
林生旺举起手机,“使劲打,让她不听话,把她的衣服全都扒了,我看她到底要不要脸。”
奉惜的头砸到地上又弹起,听到林生旺的话,眼睛一瞬间就红了,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
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比医馆药柜里的黄连还苦,好不容易从泥泞里爬出来,又被林家人拽了回去,狠狠跌落。
车还没停稳,后面车门就开了,周夫人风风火火地下了车,直奔客厅。
周夫人推开门,一把拉住顾清尘的手臂,左看右看,很是着急,“清尘,你怎么样?早上王妈打电话说你昨天夜里发烧了,还喝酒了,好点了吗?”
顾清尘轻轻拍了拍周夫人的手背,“妈,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
顾洵走了进来,他站到周夫人旁边,“这不是没事吗,你看看你一早就这么着急,有事的话肯定通知咱们了,清尘有分寸。”
周夫人却红了眼眶,想起顾清尘出车祸的事情,“有什么分寸呀,你们两个都没有分寸,什么都不告诉我,等我接到通知的时候,儿子都躺在手术室了。”
顾清尘觉得亏欠母亲,出车祸的时候,顾洵还被限制着,他一声不吭开车走了,电话打给周夫人的时候,他已经进了手术室,周夫人为此差点心梗,硬是拖着身体等顾清尘醒过来。
丈夫和儿子同时出事,周夫人又是个娇养的大小姐,一瞬间感觉天都塌了,没几天时间就长了许多白发,一直到现在都藏不住。
顾清尘拉住周夫人的手,“我没事,妈,你们不用担心了。”
顾洵拍拍周夫人的肩膀,“这不是没事吗,大过节的,开心一点。”
周夫人擦掉眼泪,“是我着急了,没事就好。早上王妈还说有医生,医生呢?我问问你的情况。”
周夫人说着要往里走,顾清尘拉住周夫人的手,“妈,医生照顾我累了,正在休息。”
周夫人停下脚步,想了想,“也是,我就不打扰了,你给人家包个红包,大过节的,没回家过节照顾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顾清尘点了点头,顾洵则是走到沙发里坐下,“儿子没事就好,着急的早饭也没吃,喊王妈做个早饭吧,不然你的胃不舒服。”
正好王妈走下楼,周夫人就拉着王妈去厨房了,留下父子二人独处。
顾洵跟顾清尘,一直都没说过什么交心的话,顾清尘性子冷,连周夫人都聊不上几句,顾洵公务忙,常年应酬,忙着晋升,错过了顾清尘的成长,父子俩独处显得有些拘谨。
顾洵先开口打破平静,“昨天周氏年会,宣布了你做接班人的事情吧?”
顾清尘点点头,外公年纪大,集团开疆拓土到了一定程度,在商海里如一艘大船,航行还算顺利平稳,所以萌生了退休的想法,身为周氏唯一的血脉,顾清尘手段狠辣,眼光深远,自然成为老爷子接班人的不二之选。
顾洵接着问:“所以是有人不服气吗?”
顾清尘苦笑,“当然,我又不姓周,开了这个先河,未来周氏可就不姓周了。”
周家人很多,周氏集团发展已经一百多年,但掌权的一直都是顾清尘外公这一脉,老爷子早年爱慕外婆,但是外婆早逝,只留下来周夫人一个女儿,老爷子挂念亡妻,一直未婚。
昨天宣布顾清尘为接班人的时候,董事会里的周家人全都炸锅了。
“顾清尘一个外姓人凭什么是接班人!”
“周氏到底还姓不姓周,直接改姓顾好了。”
席面上,他们一边说着恭维的话,一边借着祝贺的名义灌酒,一点不顾及顾清尘有伤在身。
顾洵的眼睛冷了冷,“关键是你的想法,清尘,我这一辈子都在官场,其实没什么意思,也就那样,倒不如走进群众里舒心,如果没有外公的坚持,你还想接手周氏吗?”
顾清尘转头看向顾洵,发现他鬓边的头发已经花白,仿佛比双规刚出来的时候还要白,昔日说一不二的顾市长,现在看起来有些疲态。
“爸,你为什么坚持?”顾清尘问道。
顾洵看了一眼顾清尘,他似乎长大了,前几年还咋咋呼呼地吵着,要在商海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现在看起来沉稳许多。
“为什么坚持?”顾洵看向窗外的枯枝,想起读书时在书本扉页写下的句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顾洵看向顾清尘,“别说你一个商人也是这么想的。”
顾清尘笑了笑,“我当然没您的觉悟高,我就是觉得周氏安稳成长这么多年,一开始不也只是个小作坊,因为秉承着达则兼济天下的信念才能发展都今天,最近我遇到一个小朋友,她让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强大才能给人庇护,成为她的靠山,为她撑腰。
顾洵的眼神,由平静转为欣赏,“你小子,不愧是我儿子,觉悟不错,只要你不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我都支持你。”
两人相视一笑。
顾洵靠近顾清尘,声音压低,“你遇见的小朋友,就是照顾你的医生吧,你妈妈上次还跟我提起了,什么时候领给我看看?”
顾清尘愣了一下,企图蒙混过关,“什么跟什么呀,没有的事。”
顾洵眯了眯眼睛,“你这点小把戏,比我当年差远了。”
顾清尘招架不住,正好周夫人过来了,看见两父子温馨的一幕,会心一笑,“早饭好了,过来吃饭了。”
一家三口吃早饭,很是温馨,三人都是教养极佳,餐桌很安静。
所以奉惜下楼接水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餐厅有人,她迷迷糊糊地接完水,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才看见餐桌上有三个人在吃饭。
哐当~
水杯掉在地上,水撒了一地。
王妈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医生?你醒了?”
奉惜脚上踩着顾清尘的拖鞋,头发凌乱,双眼呆滞,就这样站在客厅里,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她反应很快,周夫人她认识,旁边那个一定是顾清尘的父亲了,虽然认出来了,但是该怎么面对两位长辈,奉惜没有一点经验。
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回顾了过去二十年储备的所有知识,却没有找到一个应对现在这种场景的合理方法。
还是顾清尘出面解了围,他操控着轮椅到奉惜身边,向两位长辈介绍,“爸妈,这是奉惜,是我的护工,她医术很高,算是我的私人医生。”
周夫人碰了碰顾洵的肩膀,小声说:“就是这个姑娘。”
说完,周夫人就热情地招呼奉惜,“奉惜呀,来一起吃早饭吧,照顾了清尘一晚上辛苦了。”
顾洵低声在周夫人耳边说:“怎么这么像?”
周夫人:“像清和是吧,可能你儿子就是喜欢这口吧。”
顾清尘碰了碰奉惜的手腕,奉惜马上走到轮椅后面,轻轻推动,压低声音,“我不知道有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口渴了。”
顾清尘:“没事,一起吃饭吧。”
奉惜伤得不重,但是看着吓人,顾清尘把人关在病房里,三令五申,不让奉惜出门,把吴峰调给奉惜做保镖。
因为马上就要元旦了,课程都结束了,老师们上课也大多是自习,奉惜索性就在病房里安静地复习。
这几天,顾清尘很忙,不知道忙些什么,连康复训练都停了,除了每天都跟奉惜一起吃晚饭,其余的时间都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天中午,顾清尘破天荒地来到病房,丁闻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满满登登地装着许多菜。
也是头一回,吴峰坐下来一起吃饭。
四人围在桌子前,等丁闻端出来一口锅,奉惜才后知后觉,今天涮火锅。
是鸳鸯锅,丁闻转动锅的方向,顾清尘不能吃辣,奉惜也不能吃辣,清汤就对准了他们两人。
丁闻喜滋滋地撕开爆辣牛油料包,“哎呀,可馋死我了,吴大哥,我不管你了,这一包我全都放进去了。”
辣汤红得发黑,吴峰没有搭话,从袋子里拿出来整整七八盒肉,又端上来各种菌菇和青菜,还有很多丸子、宽粉、豆制品,摆了满满一桌子。
顾清尘揭开一小盒酱料,问奉惜:“香菜要吗?”
奉惜点点头,食指大动,“多来点。”
顾清尘直接把一小盒香菜都扣在酱料里,递给奉惜,奉惜开心地接过来。
很快,屋内溢满香味,锅里开始沸腾起来,丁闻掀开锅盖,热气蒸腾而上,猛地冒出来,窜到天花板上,奉惜哇了一声。
顾清尘的目光温柔地锁定在奉惜身上,她抬起眼帘,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春日里初绽的花朵,脸颊上自然而然地漾开一抹惊喜的笑意,温暖而明媚。
丁闻直接站起来,把一整盒牛肉都倒进辣锅里,奉惜急得跺脚,“给我这边也放一点,我也要。”
丁闻置若罔闻,第二盒也倒进辣锅里,奉惜够不着那些肉,委屈又着急,顾清尘一伸手,拿到一盒牛肉,全都倒进了清汤锅里,又加了些奉惜够不到的青菜。
奉惜脸上由阴转晴,“谢谢顾先生,你真好。”
顾清尘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微笑。
丁闻拿筷子在辣锅里搅拌,“奉惜,你今天最应该谢谢我,是我提议吃火锅的,这些食材,都是我亲自去超市买的。”
奉惜甜甜一笑,心想还是跟顾清尘和丁闻在一块开心,没有烦恼,“谢谢丁特助。”
在等开锅的间隙,顾清尘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保温杯,递给奉惜,“这是阿姨特意熬的鸡汤,你喝了补补身子。”
奉惜接过,有些不好意思。
最好的病房住着,每天一日三餐送到病房里,顾清尘又给奉惜了一部新手机,还给她添了许多看起来很贵的衣服,无功不受禄,奉惜做不到坦然接受这些东西,总是觉得不好意思。
“谢谢顾先生,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其实都恢复好了。”
因为养得精细,就算是冬天,奉惜身上的伤也恢复得很快,淤青都散了,伤口都长好了,嘴角也只剩下淡淡的红痕。
顾清尘抬了抬眼睛,“必须喝光。”
他的气场太强势,奉惜撇撇嘴,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飘出来。
正好,锅也开了,丁闻掀开锅盖,夹了一大筷子牛肉,送进嘴里,奉惜看得口水都要留下来,正想拿筷子,眼前却出现修长的手。
顾清尘拦在奉惜的面前,“把鸡汤喝完。”
奉惜太想吃火锅了,二话没说,一饮而尽,倾斜保温杯,看向顾清尘,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喝完了。
顾清尘收回手,奉惜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蘸了一点酱,送进嘴巴了。
好的牛肉吃起来奶香四溢,奉惜眉眼弯弯,吃得很开心。
顾清尘不停地给奉惜夹菜,奉惜不停地吃,直到感觉饭菜堵到嗓子眼里,这一次,是真吃饱了。
收拾干净之后,奉惜瘫在沙发里,感觉此前人生二十年,加起来的幸福感都没有现在的万分之一。
顾清尘坐在旁边的沙发里,开口道:“奉惜,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
奉惜稍稍坐直,侧耳倾听。
顾清尘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警局调查需要你配合,林家父子咬定你是林家人,不承认绑架,警察需要你配合做亲子鉴定。”
奉惜呼吸一滞,眼睛暗了下来,顾清尘察觉到她的变化,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周旋,律师也在争取,现在需要你的证词才能给他们判罪。”
奉惜眼里的光彻底消失,如果说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林生旺,她一丝一毫都不想跟林生旺沾上关系。
淡淡地说:“我是一个成年人了,可以拒绝亲子鉴定吗?”
眼睛带有祈求地看向顾清尘,顾清尘感觉心被凭空扎了一下。
“当然可以。”
奉惜轻轻地说:“我不想跟林生旺有任何关系,更不想他成为我医学上的父亲,不想我的社会关系上他是亲生父亲的关系被承认。”
在户口页上,奉惜的监护人是外公,关系栏添的不是爷孙,是养女。
小学的时候,奉惜填信息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奉惜只能填孤儿。
她不是孤儿,有亲爸亲妈,但在正式的书面文件里,她孑然一身,就像她前二十年的人生里,孤独地走过来时的路。
外公年迈,照顾小孩力不从心,医馆也不挣钱,奉惜从小就捡别人的破衣服穿,吃饭会被舅妈嫌弃吃太多,只敢吃三分饱。
有时为了吃饱饭,会捡破烂、砍柴、采药,换个一块两块,有时候连买根像样的笔都不够,更不用说买点解馋的零食。
失去母亲庇护的孩子,命运似乎总爱在他们身上刻下更深的痕迹。拜林生旺所赐,奉惜的世界从未沐浴过一丝温暖的阳光,她的日子,仿佛是无尽阴霾下的艰难跋涉。
顾清尘低头看着奉惜,语气低沉:“现在律师准备告林家父子绑架、拐卖妇女和敲诈勒索罪,你去指控他们,剩下的交给律师就行。”
奉惜抬起眼睛,睫毛微动,眼含泪光,“顾先生,能不能放了他们?”
顾清尘睁大眼睛,有些怀疑地看向眼前的人。
奉惜的小脸皱在一起,她明显很不情愿。
“为什么?”
“因为外公。”奉惜轻轻说。
奉惜刚拿到手机,就接到了舅妈的电话,先是确定了奉惜的安全,之后舅妈就直接说希望奉惜不要追究林家父子。
如果林家父子因为奉惜入狱,奉惜的妈妈很有可能做出格事情,在村子里人言可畏,外公会被人说是养了白眼狼,整个家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为了舅舅家两个孩子的名声,舅妈请求奉惜放过林家父子。
马上就要元旦了,天气也到达最冷的时候,学校为了让学生们在寒冷的冬季里变得活跃起来,组织了元旦晚会。
还放出消息,会请来明星助阵表演,本就热气方刚的学生瞬间被激活,校园里四处可见穿着服装排练的学生。
奉惜这边刚刚下课,因为元旦过后就是考试周了,所以顾清尘那边也不需要她天天报道,预留出期末复习的时间,她跟林欣抱着书本,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起去图书馆。
最近学校也多了很多社会面孔,很多工人来来往往,奉惜觉得心里不太平。
在学校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正跟门卫打听着奉惜,被要出校门的苏妙依听见。
中年男人穿着破旧,脸上黑黑的,眼神却很凶,身后跟着几个同样凶狠的男人,中年男人一脸谄媚地递出一根烟,“劳驾,大哥,你们学校中医系的奉惜您知道吗?我是孩子爸爸。”
门卫接过烟,挑起一边眉毛,“你来学校找孩子,不提前跟孩子联系吗?”
中年男人脸上闪过一刹为难,“孩子估计是在上课,打电话也没接。”
门卫一脸不悦地掀开通讯录,“孩子是哪个班的,我给你找找辅导员电话。”
中年男人挠挠头,说不上来,身后的几人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哼气。
苏妙依同为奉惜的室友,是家里给学校捐了一栋楼才能进医大,学习比不上奉惜,身材样貌也比不上,所以她经常挖苦奉惜穷酸。
看着男人的确跟奉惜长得有一点相似,同样寒酸,她隐约知道一些奉惜的身世,奉惜的家庭关系里面根本没有父母。
她走上前,“叔叔,我是奉惜的同学,我们刚刚下课,奉惜去图书馆学习了,估计是手机静音了,您还是去找找她吧。”
林生旺像是遇到救命稻草一样,上前一步,“哎呀,同学,谢谢你啊,图书馆在哪?你能不能指个路?”
门卫却伸手挡在苏妙依的前面,“这位家长,你还是在外面等等吧。”
苏妙依甜甜一笑,“这样吧,叔叔,我把她的新手机号给你。”
林生旺搓着手,满脸欣喜,“谢谢你啊,同学。”
图书馆里的奉惜,写字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双眼无神,呆坐在椅子上。
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闷。
奉惜的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死丫头!赶紧给老子出来,我就在你学校门口,还有你外公也在,敢不出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小餐馆里,为首的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死东西,你闺女到底出不出来!”
林生旺亮出手机,“您放心,我跟那崽子说她外公也来了,她肯定会出来的,我给您点点东西吃吧,大冷天的。”
男人环抱手臂,“哼!你闺女嫁给我儿子,咱们也算是亲家了,但是这次事情办不成,小心你儿子牢底坐穿!”
林生旺双手合十,“求求您,勇哥,您别动我儿子,那崽子您想怎么处置都行,别动我的命根子。”
勇哥冷哼一声,没再说话,拿自己亲闺女抵债的人,比禽兽还不如。
奉惜害怕得不行,林家父子能折腾,真把外公千里迢迢弄过来也有可能。
最终还是忍不住,交代了林欣几句,就从图书馆里匆匆走出来,上京的冬天寒冷且多风沙,凛冽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她的脸上。
奉惜站在学校门口,隔着栅栏,给林生旺打过去电话。
“喂?”
奉惜的声音冷冷的,“我就在学校门口。”
林生旺示意勇哥,他们几人齐齐走出了小餐馆,林生旺还坐在小桌子前,“你过来吧,我们在你学校对面的平价餐馆里。”
奉惜知道那个餐馆,就在学校对面,但是她心里还是隐隐不安,“让外公接电话。”
“小兔崽子,你爱来不来!”林生旺突然破口大骂:“敢跟老子讲道理!你看老子打断你的腿!爱来不来!五分钟不过来,我就带着你外公走了!”
电话被挂断,奉惜呆呆地看着脚底下的积雪。
林生旺骂她早就习惯了,每年过年的时候,一家三口来走亲戚,林生旺看见奉惜就黑着脸,有时还会趁着没人踹上两脚,林冬身为最大的孩子,带着几个小弟欺负奉惜,这些林母全看在眼里,却从来没有管过。
在林生旺眼中,奉惜连个畜生都不如,要不是林冬欠了赌债,债主看上了奉惜,她才堪堪有点价值。
奉惜很犹豫,听舅妈说债主把外公的医馆给砸了,她担心得要死。
她站在学校门口迟迟未动,视线在每个商铺门口的摄像头上停留。
只要一直在监控画面里,林生旺是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一点点挪动脚步,踩着积雪穿过马路,走到餐馆门口的时候,林生旺掀开门帘走出来,冲着她的身后点了点头,没等奉惜转头,突然被人捂住嘴巴,拖进了路边停着的面包车里。
林生旺小跑着钻进车里,满脸欣喜,“勇哥,这就是那死丫头,您看看,长得跟照片上一模一样。”
奉惜绝望地瞪大眼睛,意识到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她死命挣扎,却在两个大汉面前显得无济于事。
勇哥吐出一口烟,“啧啧,不错,比照片上还好看,没想到你这老泼皮还有这么水灵的闺女。”
林生旺搓着手,“嗯…那个勇哥,您说......”
勇哥看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拍着林生旺的肩膀,“你放心吧,等事成了,咱们就是亲家了,债自然就一笔勾销了。”
林生旺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谄媚,“有勇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奉惜的手脚被捆起来,嘴里被塞进一团破布,听着两人的对话,眼泪不争气地滑出来。
她还是低估了林生旺的卑劣。
只生不养,还理所当然地把奉惜当做私有财产,可恶又可气。
奉惜这个时候只能拼命想办法,不知道手机里面有没有定位。
她正在想着,林生旺苦口婆心地劝她,“惜惜啊,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嫁给勇哥儿子你也不亏,等圆房了,你就老老实实地生个孩子,比什么都强。”
奉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生旺。
不仅绑架,还要强奸!畜生!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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