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景明月萧律的其他类型小说《古代:伴君十年终成空景明月萧律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桥桥小泥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菜算得上丰盛,有鱼有肉有汤。我大概有许多个时辰没进食了,可看这一碗碗精致的菜肴,依然了无胃口。死何其容易。难的,是活下去。我低头,凝视腕上的链条。要强行挣出来似乎也并非不可能,只要忍得住脱一层皮的疼痛,可挣出来了又有何用?依然出不去这道门。这样想着,浑身的力气都抽没了,心里头剩一把死灰,再倒腾也只是呛嗓子。恍惚之间,我仿佛看到年少的萧律冷着脸问我:一个婢子,卑躬屈膝像狗一样活着,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而我指着石缝下生长出来的小草对萧律说:你看这草,被这么大块石头压着,都长出来了,跟别的草一样绿。我们有的吃有的穿,比别人差在了哪里?凭什么就不能笑了?凭什么?我让红豆进来,对她说:”这些我吃不下,让膳房下碗面,再拿些香油来。”“香油?”红豆...
《古代:伴君十年终成空景明月萧律完结文》精彩片段
菜算得上丰盛,有鱼有肉有汤。
我大概有许多个时辰没进食了,可看这一碗碗精致的菜肴,依然了无胃口。
死何其容易。
难的,是活下去。
我低头,凝视腕上的链条。
要强行挣出来似乎也并非不可能,只要忍得住脱一层皮的疼痛,
可挣出来了又有何用?
依然出不去这道门。
这样想着,浑身的力气都抽没了,心里头剩一把死灰,再倒腾也只是呛嗓子。
恍惚之间,我仿佛看到年少的萧律冷着脸问我:一个婢子,卑躬屈膝像狗一样活着,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而我指着石缝下生长出来的小草对萧律说:你看这草,被这么大块石头压着,都长出来了,跟别的草一样绿。我们有的吃有的穿,比别人差在了哪里?凭什么就不能笑了?
凭什么?
我让红豆进来,对她说:”这些我吃不下,让膳房下碗面,再拿些香油来。”
“香油?”红豆好奇说,“让厨子直接放面里不成吗?”
我解释道:“油少了味淡,油多了嫌腻,厨子不晓得我的口味,我自己来放。”
“好。”
红豆立刻转身出去。
吃碗面要点油而已,这样小的要求,哪怕落到萧律耳朵里,他也不会拒绝。
红豆刚走没多久,门口那两侍卫对她评头论足起来。
“模样还不错,就是屁股小,不好生养。”
“太傲了,跟她说话都不爱搭理。”
“她同葫芦关系好,看不上咱们呗。”
“屁股没有,胸倒是大,不知道葫芦出了多少力。”
紧接着是放荡的笑声。
我心中一阵恶寒。
想到昨晚便是这两侍卫在门口守的夜,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我能清晰听到他们说什么,那昨晚床上的动静,他们势必也是能听见的。
凭这两狗东西恶臭的德性,当时,他们俩又在想什么?
不多时,红豆端着面去而复返。
门口侍卫见她过来,调笑道:“红豆,你就该走慢点,不然胸前那玩意儿晃得我头晕。”
我实在听不下去,抡起床上的玉枕往那扇紧闭的门砸去。
“砰”得一声响。
“闭上你们的臭嘴。”
那两狗东西没敢吱声。
红豆推门进来,又立刻关上,若无其事的对我说:“姑娘消消气,就当他们在狗吠,何必认真。”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她双眼通红,分明是强忍着委屈。
我问:“除了这两人,还有谁这样欺负你?”
红豆摇摇头。
“没,真没有,姑娘,这儿到底是平王府,他们动动嘴皮子,可不敢动真格。”
她不愿多说,我便不做纠缠。
次日夜里,萧律大概是亥时来的,带来一股浓郁的酒味。
我闭着眼装昏睡。
他掀开被子,捞出我被锁铐着的手腕。
他盯着我手腕看了会儿,就去翻多宝阁,找出瓶金疮药来。
握着锁环往上推了推,指腹沾了点儿药,往我磨破了皮的腕上抹。
似是嫌药抹得薄,他抹了一遍又一遍。
再拿出一方帕子,垫入锁环和我手腕的摩擦处。
我睡在床榻正中,左右两边的空余都不多。
他没有挪动我,宽下衣袍躺在我身旁。
牢笼般的白日难熬,他在身边更难熬,就像把刀悬在脖子上,随时随地落下来。
我侧身向里,背对着他,开口说:“昨日门口那两个侍卫,趁红豆开门偷看我。”
萧律的声音很淡。
“红豆进来前不晓得敲门?那就废掉一只手。”
“敲了,她当然敲了。”我连忙说。
萧律说:“不是没给你被子,她敲了门,你还不把自己裹起来?”
到那刻,我才知奶娘对青黛的愧疚多深。
那么些年,我听到有姑娘叫青黛,便忍不住问一问年岁,却也不敢深究,生怕给她带去麻烦。
在楚国,谁都不想跟南书家扯上关系,哪怕是南书府的奶娘。
可是,太子对我说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在我警惕的目光中,萧瑾疏清浅一笑,无奈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上回你落水,孤也派人下去救,是铁了心要与他抢人的。孤答应过你的事,不想食言。”
我自然顺坡下驴,可不敢与太子作对。
“殿下肯收留几日已是大恩,是奴婢命不好。”
至于当日的事,他怎么说我便怎么听吧。
萧瑾疏继续说:“这些日子孤想着,做些什么能弥补当日之失,你在这世上孤苦,若能找到与你相关之人,哪怕旁枝末节,也能慰藉一二。”
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连起来却不大懂了。
太子找青黛是因我孤苦,要慰藉我?
我半个字都不敢信,更不敢这样自作多情。
但太子这样说了,当然得顺着。
我眼眸低垂,眸底流露出浓浓的感激。
“殿下还顾念着奴婢,奴婢无以为报。”
萧瑾疏笑了笑。
“那日质问孤时气势汹汹。”
我汗颜,“奴婢口无遮拦,幸而殿下心胸似海。”
当日想好了跳河,要么逃出去要么死,就什么都说出口,现在想来胆子真是大。
萧瑾疏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而道,“萧律告状到父皇面前,父皇怜他在外受苦多年,让孤还人。”
我沉默。
这样就说得通了。
太子绝不会为我去违抗皇帝,但心中又惦记着君子承诺,不好主动把我交出去,这才有了灯会那一出。
也怪不得萧律还没有死心,皇帝对他有几分心疼,亦是他的底气。
萧瑾疏眸色深深道:“那日你说得不错,孤带你去灯会,的确是等他出手,不过,凭他强行与孤动手这一点,便够他吃一壶的。你若不跳河,他带不走你。”
我心中仍然不肯相信。
绞尽脑汁把痛苦的事都想了一遍,眼圈熏红,泪水在眼眶中将落不落的打转。
“是我糊涂了,以为殿下放弃了我,当真是寻死的心也有了。”
我对着镜子探究过,这副样子最楚楚可怜。太子既然要在我面前演出怜惜来,我自然要配合他。
萧瑾疏却笑出声。
“南书月,你本不是娇滴滴的姑娘,百折不挠才是你本来面目。”
我愣住。
萧瑾疏又道:“那日见你从这里完好无缺的走出去,孤便想着,你命不该绝。”
他起身,迈开修长双腿,走到我面前。
低沉温柔的声音落在我头顶。
“再等等,好好活着,穷巷有尽头,会有人给你开一道门。”
说到这,外面有人喊平王殿下。
随即屋门被大力推开。
外头的冷风也随之涌入,吹得人哆嗦。
萧律大步走来,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再向太子颔首示礼。礼数周全,他语气却是冷淡,毫无敬重之意。
“皇兄,怎么有闲心过来?”
我被拽得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萧瑾疏饶有兴趣的问:“最近的寺庙来回也要一个时辰,你这么快回来,是把芳若扔半路上了?”
萧律字字都是刺,“皇兄是明知我不在府上。还挑这个时辰过来?”
“孤到你这儿来,还得先问问你是不是空闲,”萧瑾疏是笑着说的,继而话锋一转,“听说芳若胎不稳,你少给她气受才是。”
“这些事就不必皇兄费心。”
“喝了药就去。”
我嘴上这么说着,眼睛一直盯着那静默的药锅,直到里头的汤咕噜咕噜的滚动起来。
药还不能吃,但可以用。
我端起沉甸甸的药锅,手不经意的一抖,洒开些许在手臂上。
该顺势把药打翻了的,才显得真切。
但到底是花钱买的药材,舍不得就此浪费,我忍着痛拼命拿稳了,放回炉子上。
如此一来,我疼得面色惨白,额边出了冷汗。
“你没事吧景姑娘?”葫芦惊呼道,“你慢些好了,天色还早,不急的啊!”
我无可奈何的对葫芦说:“今日恐怕去不了了,劳烦你同殿下说一声,请殿下恕罪。”
葫芦是个热心肠,当即急切的说:“景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殿下,让殿下给您请大夫!”
他人一溜烟跑没了影,我卷起衣袖,看了眼红了一片的肌肤。
迅速去水井边,把手臂泡进盛满凉水的木桶里。
在楚国时我的腿烫伤过,当时不懂如何处理,后来伤口溃烂流脓,才有好心人告诉我下次该怎么做。
半炷香后,葫芦带着大夫跑来。
大夫给我上药,全程低着头,没抬眼看我。
等大夫离开,葫芦还站在这,面色有些沮丧。
“姑娘,殿下让我给你带句话,下回再这么做便不会给你请大夫了,由你自生自灭。”
“哦。”
我寻思着,萧律凭何笃定我是故意的,我就不能不小心受个伤?
葫芦唉声叹气说:“我同殿下解释了你并不是有意,殿下看样子不信。”
这人长得魁梧,皮肤黝黑。
我却越看越觉得葫芦挺可爱的,难怪萧律喜欢用他。
世上不乏聪明人,缺的是出自淤泥却仍有一颗赤诚之心的人。
我由衷说:“谢谢你啊。”
“没事,”葫芦爽朗道,“不过殿下吩咐了大夫给你用最好的药,殿下心里是有你的。”
曾经我爱听旁人这样说,心里跟灌了蜜似的。
眼下一听这话,我却想反驳。
用个药而已,昭国的九皇子并不缺药材,一点点的小恩小惠,怎么说明他心里有我?
葫芦走到门外,我忍不住问:“秦姑娘是不是很美?”
“哪个秦姑娘?”
“太尉的千金,秦芳若。”
“自然好看,仙女一样,”葫芦神采奕奕的说,“她来过府上的,你没见过吗?”
我嘴角不自在的蹙了蹙。
原来她已经来过府上,萧律见过她了。
看来这桩婚事不仅仅是圣意难违,他也很中意她。
只是秦芳若身为高门千金,总不可能无名无分便与他苟且,他只能暂且在我这宣泄。
葫芦想到了什么,劝慰道:“姑娘你也别多想,秦姑娘的教养不允许她为难殿下的妾室,她不能善妒。况且你陪伴殿下这样久,殿下总会念旧情的。”
原来连葫芦也知道萧律要娶秦姑娘了。
这不是秘密,只是唯独我不知情。
我故作轻松的说:“你说的对,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另外安排人给殿下守夜吧。”
这一夜,我噩梦连连。
先是梦到在楚国之时,萧律终于发现我百般遮掩的腿上已经溃烂流脓。
他一双赤红的眼盯着我,逼着我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他一拳砸在梁柱上,指节破了皮,渗出血来。
画面突然转换。
一位穿着华贵张扬美貌的女子,命人将我推倒在地,把我的脸踩在脚底下。
而萧律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望向那位女子的目光无尽温柔。
“芳若,何必为她动气,若实在碍眼杀了便是,左不过一个楚国奴。”
……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人掀开被子,握着我手腕捞出我手臂,很轻很轻的掀起我衣袖。
伤口露在外头,有些凉凉的刺痛。
我醒过来,却没睁开眼,身子不曾动弹,假装还在睡梦中。
他看了会儿,把衣袖拂下来,放回被褥里。
等他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听到门打开又合上的动静,我这才睁开眼,坐起身准备下床去喝口水。
却发现屋子里头还有人。
萧律一身玄色锦袍,静立在门前,目光冷冷淡淡的看着我。
该死的,他居然假装走了,诓我露出马脚,真是闲得慌。
我若无其事的穿鞋,去小桌边倒水喝,懒洋洋的问:
“更深露重的,殿下怎么过来了?”
大抵是太过熟悉,也大抵是他娇纵了我,我私下从不给他行礼。
他问我:“你听说过阴丽华么?”
“谁?”
我在脑中仔细搜索一番,仍想不起来有听说这样一位人物。
“光武帝的原配,合该做皇后的,可在光武帝准备册立之时,她拒绝了。”
他顿了顿,眸色深邃的说:“光武帝权衡利弊下,册封有拥立之功的郭圣通为后。等到光武帝坐稳了皇位,终是废了郭圣通,改立阴丽华。”
原来是一位早已作古的皇后,难怪我不知了。
我唏嘘。
“殿下志向远大。”
竟然拿光武帝来作例说给我听,想来他想要的,并不只是在昭国站稳脚跟。
萧律淡淡道:“无人愿意被踩在脚下。”
我道:“那就祝殿下得偿所愿,心想事成了。”
再好听的话我说不出来,毕竟没怎么读过书,识了些字,还都是他教我的。
他八岁之前,教他识字念书的先生是昭国赫赫有名的大儒。
入楚之后,那位大儒被皇帝指给了太子,如今是东宫的太傅。
萧律默然看着我,似在等我领悟什么,自行应允什么。
我放下水碗。
“不早了,殿下该回去歇下了。”
他不做纠缠,转身离开。
我却辗转反侧,刚有点困意,便听到远处城门方向的钟鼓声。
要天明了。
我干脆起了身,借故说给殿下拿书,进了藏书阁,在架子上仔仔细细的找关于东汉开国皇帝的书籍。
光武帝挺有名气,不难找。
很快我从书里,看到阴丽华的故事。
一字一句的读了几遍之后,我胸中竟有些释怀。
我又如何效仿阴丽华,她并非无名之辈,先祖是赫赫有名的管仲,到阴丽华这一代,阴氏依然是当地的大户。
她有过人的心胸,能忍上十几二十年,能熬得苦尽甘来。
可光武帝废郭圣通,再立她为后,是因她原本便是原配,此举是师出有名的。
而我从未嫁过萧律。
他根本不会娶我,却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惹我遐想,叫我心生期翼。
我把书放回架子上。
走出藏书阁,路过园子,遇见几名窃窃私语的侍从。
“太子驾临,咱们主子却刚出门,也不知能不能尽快寻回来。”
我破罐子破摔的道:“你不是在意我的手被人摸了,是因那人是太子,你才发怒。”
萧律对太子面上曲意逢迎,实则心里头恨不得除之后快。
这种恨意他不能外露,只能将滔天的不甘在我这儿发泄了。
萧律按着我的肩膀,将我按在床板上动弹不得,以一个野兽捕食的姿态俯在我身上。
他遍布阴霾的双眸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拆骨入腹才解恨。
他一字一句的反问:
“我不在意你?”
这样的对峙之下,我的心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你留我在身边,是为了欺凌我,能让你得到报复楚国的快感吗?”
“我何时欺凌你?”萧律冷声道,“缺你吃缺你穿了,还是这府里上上下下,我容许谁轻视你了?”
倒的确没有缺我吃穿。
府上的下人见我都是客客气气的,我想吃什么做什么,只要不出那道赤铜大门,便没人拦我。
这样看来,显得我不识好歹了。
萧律含怒道:“你又如何知道,我娶了秦芳若一定会亏待于你?你的日子半点不会比现在差。”
我苦笑。
说到底在他眼中,我只是个婢女,而且还是楚人。
我能过这样吃饱穿暖的日子,便是我福气,该感恩戴德才是。
从前在楚国待遇还不比眼下,那时我怎么就知足,如今却不知足了呢?
“萧律,”我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唤他的名字,意有所指道,“这条路你不会动摇吧,也不会回头,哪怕可能万劫不复。”
他不言语,依然目光沉沉看着我。
他晓得我说的是什么。
肩上手劲渐松。
我挣扎出来,挪到床边,双脚刚沾到地,又被猛地推倒在床上。
身前一凉,胸衣被他粗糙撕开,大片肌肤袒露在他眼前。
混乱中,我拔出束发的簪子,抵在自己脖领处,刺破了皮肉。
他动作停下来,眼中遍布血丝,艳得可怖。
他也困惑。
失去清白我也不曾这样反抗,眼下却以命相抵。
“景明月,”萧律失去耐心,讥讽道,“你以为你能嫁给我?故而你这样失望?”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我不配。
我感慨时过境迁,人的变化竟如桑田变沧海,面目全非到难以辨认。
我眼前渐渐模糊了。
“那时的萧律会跳下水去为我摘莲藕吃,还会在众目睽睽的宴会上,偷偷把热乎的翡玉糕揣怀里带出来,只为让我尝个鲜。”
萧律脸色铁青,“那时我年纪小。”
有多小?不过是两三年的事。
我的簪子还抵在喉间,温热的血珠顺着我脖子淌下来,滴落在素色被单上。
“所以你也不必笑我,我妄想嫁的是那个少年,他不是你。”
萧律终是起了身,摔门离去。
我的手无力垂落下来。
簪子滚落在地,清脆一声响。
……
过了晌午,下人们往屋里搬木床来,红豆和莲心两位婢女一同往里进。
“殿下真是心善,顾念着我们住得挤,让我们到这屋子里来。”
她俩堆着笑同我打招呼,“景姑娘,往后要一块儿住啦。”
这是好事。有人在,至少萧律不会夜里无故闯进来,有人与我作伴了,
我很热心的向她们介绍门口的井,烧水的炉子,洗衣晾衣的地方,和沐浴的隔间。
红豆和莲心笑得生硬。
“殿下对景姑娘可真好,整个府上除了殿下那儿,也就景姑娘这里有专门沐浴的隔间了。”
府上其他的下人要沐浴,都是去东院那儿排着洗的。
我心想着,这算什么好,他要我洗干净再伺候罢了。
莲心又说:“还有烧水的炉子呢,咱们哪个不是用的凉水,炉子那都是主子用的,景姑娘真是好福气。”
我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萧律安排她们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为了借她们的嘴提醒我,我的日子相比其他婢女有多好,千万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兴致缺缺的坐下来,又听红豆一声惊呼。
“呀你这个灯挂椅是檀木的,雕了花还上了漆。”
莲心夸张的接她的话:“好大的柜子!这又是什么木?挺沉的。”
红豆紧跟着说惊呼,“还有茶具!”
我忍无可忍的说:“你们在皇子府伺候,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这些又有什么稀罕。”
在京城的人,无论平民百姓,还是高门里的奴才丫鬟,都是见过世面的,何至于见这些东西便惊愕至此,都是做戏罢了。
莲心听出我语气里的不悦,凑到我身边来,可怜巴巴的祈求道:“景姑娘,殿下心中不快,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便要承受雷霆万钧之怒,您心善,拜托您去跟殿下服个软吧,也是救苦救难的功德。”
看这两丫头的架势,我若再不答应,她们便要跪下来求我了。
我说:“他怎么你们了?”
莲心与红豆对视一眼,再道:“殿下斥责了我们,罚跪了好些个姐妹。”
我又问:“你们又凭什么说,殿下受了我的气?”
莲心回答的游刃有余。
“殿下与人说的,我们听了一嘴。”
我失笑。
分明萧律特地派她们来,却还编了个“殃及无辜”的戏码,这是利用我的恻隐之心,逼我低头。
我说:“那你们是走,还是留下与我同住?”
她俩异口同声的说:“住!”
……
这两日,他没有传我,我也特地避开他,看似相安无事。
直到我在园子里遇见了秦芳若。
她一身在阳光下泛着银辉的蜜合色浮光锦,娥眉淡扫,唇点香脂,发髻间的翡翠流苏步摇随她摇曳而来的身姿一步一晃。
她特意走到我面前来。
我颔首向她示礼。
瞧不见她的神色,只听得她的两个婢女阴阳怪气的一唱一和。
“昨日不知哪里来的野猫,竟敢闯进府里来,同福宝抢食。”
“福宝可是九殿下送给我们小姐的。”
“敢抢食的野猫打死便是,死个野东西,又有谁在意?”
她们说完,嬉笑着从我面前走过去,话语仍没消停。
“九殿下幼时便衷情小姐,那么多世家小姐中,九殿下说咱们小姐最是好看。”
“时隔十年呐,对小姐还是念念不忘。”
“这番情意,岂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能懂的?”
秦芳若笑着打断她们,“行了,少说几句。”
而眼下,这可是突然多了十二天的期限啊!
“真的,”萧瑾疏目光如水,“睡吧,别先把命拼没了,半个月后孤会看你背得如何。”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干脆。
我跪坐在床褥上,迟迟没缓过神来。
这是真的吗?
杏儿冲我眨眨眼,“姑娘,太子殿下起这么大早,是特地过来看你的。”
我不敢自作多情,往后一倒,舒服的躺在床上。
至少还能活十五天。
这大概便是天无绝人之路吧。
……
萧律手里把玩着青绿环形佩玉,面无表情的听完属下的汇报。
“人还没有音讯。不过太子今早带入东宫的女子很像景姑娘,太子将她安顿在芳菲轩,还没有给名分。”
芳菲轩。
先前太子把她带去东宫,住的便是芳菲轩。
葫芦瞧了眼主子越来越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继续说:
“殿下,太子常去的巷子里并没有搜到咱们王府的侍卫服,但是有位妇人说,看到过一位奇怪的女子,后来那女子对另一位身着华贵的男子下跪,就被带走了。那女子和景姑娘的画像吻合。”
萧律手里的玉被他盘弄得温热发烫。
他神色顿住,自嘲般嗤笑了声。
“备马车,我去见父皇。”
……
萧瑾疏拿着一叠文书踏入乾元殿,便听见萧律正同皇帝告状。
“儿臣不知到底是何处得罪了福康和皇兄,偏要轮流夺我的贴身婢女。”
皇帝逗弄着笼子里跳上跳下的鸟儿,不轻不重道:
“一个婢女而已,为这点事三天两头来找朕,昭国上下难道就找不到个服侍得你称心的婢女了?”
抢人婢女,这真要追究,那的确不占理。
可说到底这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皇帝寻思着,上回已经帮他从福康手里要出来人,怎么才没几天,又被抢跑了?
平王府是纸糊的不成?
萧律听出了皇帝不耐烦的意思,黯然道:“大概儿臣实在碍眼,儿臣还是滚回楚国去呆着吧。”
思及这孩子为质的那些年,皇帝眸中流露出心疼之色,深深叹口气。
“行了,朕会同你皇兄说一声,下回自己的人自己看好。”
“父皇。”
太子的声音突然响起,皇帝和萧律都转过头去。
皇帝清了清嗓子。
“太子,你九弟的话你当听见了,抽空把人还回去。”
萧瑾疏行过礼后,将文书放在案牍上。
“父皇,儿臣愿出百金,与九弟交换这婢女。”
“哦?”
皇帝诧异的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坐下来,目光在这两位儿子脸上反复巡视。
“这个婢女值百金?”
萧律沉着脸道:“皇兄,我不换。”
萧瑾辰转而看向萧律。
“九弟,关于这个婢女的事我们私下商量便好,何必为了这点事叨扰父皇?这不是孩童行径?”
萧律呵了声。
“上回便是与皇兄私下商量的,皇兄拿了我的好处,这回又把人弄去,我若不找父皇,那该如何是好?”
萧瑾疏笑着拍拍他肩膀。
“许多事不曾告知父皇,是念在兄弟情分,给你留条后路。你确定要当着父皇的面掰扯个明白?”
萧律的脸色沉下来。
太子言下之意,是要将他的野心捅到皇帝面前。
而这话落在皇帝耳朵里,必然有一番理解。
他立即对皇帝道:
“父皇,儿臣不明白皇兄这话何意,儿臣不是有大志向的人,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儿臣只是要一个女人。”
一字一句,都在替自己澄清,替自己辩解。
皇帝淡淡瞥他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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