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柔果然说到做到,不出一个时辰就带着下人将这些年的账目一一送上。
本来空无一物的书桌,瞬间就堆满了账目,一摞摞的堆的非常高。
看见这些账目,黎漪静微微蹙眉。
余秋柔却十分得意的双手叉腰,得意的嘴角上扬开心道:“夫人,这就是府上将近七年的账目,您慢慢看吧。”
既然黎漪静这么想掌中馈,那就让她掌个够好了。
这些账目她不眠不休也要看个七天七夜,到时她就没时间教黎安夏才艺,那她的女儿可就有出头之日了。
想到这,余秋柔邪肆的嘴脸更甚,黎安夏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冷笑。
也不知这女人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总之绝不是好事。
黎漪静一脸平静,随手翻了一本账目,眼睛一眯,立马看出倪端。
“这些账目我会亲自查看,所有问题还要劳烦余姨娘亲自向我解释。”黎漪静放下手中的账目,义正言辞的开口。
这一丝不苟的态度让余秋柔不屑冷哼,她才不信将近七年没着手处理过这些事的女人,能有多熟练。
想到这,余秋柔无所谓耸耸肩,双手一摊随心所欲道:“随你。”
余秋柔说罢转身离开,就在她前脚踏出房间时,黎安夏冷不丁的出现在她面前,吓了余秋柔一跳。
“兔崽……三小姐,你突然出现会吓坏姨娘的。”余秋柔伸手准备触碰黎安夏,却被她灵敏闪开。
这动作迅速,这具身体对余秋柔产生的抗拒,是黎安夏万万没想到的。
“姨娘,安夏有句话想要送给你,感谢你这些年来的辛苦付出。”黎安夏笑眯眯抬起头,天真无邪的模样还跟以前一样。
只是那气质跟眼神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不过这丫头傻了六年多,能送给她什么话?不过听听又何妨,当个玩笑罢了。
“好啊,安夏想送姨娘什么话呢?”余秋柔居高临下看着这小娃娃,脸上始终带着不屑。
黎安夏沉下眸子,本来清脆的声音变得低沉严肃。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黎安夏说完仰起头,笑眯眯看着一脸错愕的余秋柔,就知道她听不懂。
“姨娘若是不懂,可以问问爹爹哦。”黎安夏始终笑着,听懂了的林嬷嬷跟丫环们捂嘴掩笑。
黎安夏就是欺负余秋柔没念过书,肆无忌惮的嘲讽她。
虽然不知其意思,但通过嬷嬷跟丫环们的嘲笑,她心里明白了几分。
好,非常好。
余秋柔忍着怒气,脸色难看离开院子。
黎安夏今时不同往日了,不能再小觑她了。
看着余秋柔离开的背影,黎安夏露出鬼脸,十分得意摇晃着小脑袋,蹦蹦跳跳走进屋内。
黎漪静看女儿如此开心,不由得调侃,“你就不怕她去问你爹爹,然后再找你算账?”
黎安夏摇头。
“我不怕,余姨娘是聪明人,不会给自己找难堪。”黎安夏笃定的看着母亲,十分肯定的说道。
黎漪静无奈摇头,方才那番话她也听见了,不得不说这女儿大病初愈后,果真是不同凡响了。
连她,也琢磨不了。
“安夏,黎国向来以武出名,文人墨客少之又少,能够登大雅之堂的更是稀少,娘亲此次不要你表演歌舞,而且要你表演诗歌,你可能行?”
方才黎安夏的表现已经足以说明她的文学天赋,若是能善加利用,必定会受重视。
闺中小姐都在歌舞下功夫时,她的女儿一定要以最独特的方式出场。
黎安夏望着黎漪静,重重点头。
“娘亲,我可以。”
不过是作诗,她不会作还不能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