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明珠谢云峥的武侠仙侠小说《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纪明珠谢云峥小说》,由网络作家“一笙向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说纪明珠要走,谢云峥的表情变了变。心里气恼不已。气她不爱惜身体,恼她不把性命当回事。为了和他对着干,竟然做出这种荒唐的决定。谢云峥本就性情冷漠,不好相处,如今冷着脸,更是吓人得很。“你在胡闹什么,是不想要命了吗?”纪明珠神色淡然,“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世子爷操心了。”“你的命是我救的。”纪明珠被他的厚脸皮惊到,她怎不知,这人如此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您把我的大夫让给了旁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谢云峥咬了咬牙,突然就气笑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纪明珠点头,“是。”“我看你才是欺负人的那个!”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依不饶,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郑夫人伤得重,她的头……”谢云峥立马噤声。据他得到的消息,杜佩兰很快就醒了。...
《表姑娘要出嫁,禁欲世子急红眼纪明珠谢云峥小说》精彩片段
听说纪明珠要走,谢云峥的表情变了变。
心里气恼不已。
气她不爱惜身体,恼她不把性命当回事。
为了和他对着干,竟然做出这种荒唐的决定。
谢云峥本就性情冷漠,不好相处,如今冷着脸,更是吓人得很。
“你在胡闹什么,是不想要命了吗?”
纪明珠神色淡然,“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世子爷操心了。”
“你的命是我救的。”
纪明珠被他的厚脸皮惊到,她怎不知,这人如此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您把我的大夫让给了旁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谢云峥咬了咬牙,突然就气笑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纪明珠点头,“是。”
“我看你才是欺负人的那个!”
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依不饶,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郑夫人伤得重,她的头……”
谢云峥立马噤声。
据他得到的消息,杜佩兰很快就醒了。
可纪明珠却实实在在地昏迷了三日,真要论伤势轻重,显然纪明珠更严重。
纪明珠冷冷地睨着他。
见谢云峥说不出话,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他的眼里只看到杜佩兰受了伤,这还不足以证明一切吗?
不想再和谢云峥浪费口舌,对金子说:“去,让人取担架。”
“我看谁敢!”
金子夹在两人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表姑娘是她的主子,可这是世子爷的地盘,没人能忤逆他的话。
只能低着头,等两位主子分辩个高低。
纪明珠胸口剧烈起伏,扯到了胸口的伤处,就连呼吸都带着丝丝疼痛。
“谢云峥,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云峥三个字一出,金子直接跪了。
表姑娘肯定是撞坏了脑袋,不然怎么敢直呼世子爷的名字?
要是让老太君和郡主娘娘知道,指不定要怎么责罚表姑娘。
看她生气,谢云峥的情绪反而缓和了下来。
只要别用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刺他,他愿意做个好说话的人。
冷漠消散,“再养几日,等你头不晕了,能下地活动再搬回去。”
纪明珠不懂,这人非要留她在东院,到底打了什么算盘。
难不成是杜佩兰回京,还撞了谢家的马车,他怕郡主和老太君针对杜佩兰,所以故意拿她当挡箭牌?
又或者是想让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吃醋,他好抱得美人归?
纪明珠的眼神变了变,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不会是替她着想。
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换为面朝里的姿势,不再看谢云峥。
“我想回潇湘院。”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云峥觉得她的声音里好像带了哭腔。
等他仔细去听,纪明珠已经不说话了。
心中突然有些酸涩,也有些失落,他第一次为了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可她却一点都不领情。
既如此,他也没必要担心她的身体了。
反正她也不接受。
谢云峥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带着面具的假人。
“随你。”
丢下这两个字,便转身离开了偏房。
他走得很快,步子又大又疾,走动间带起一阵微风。
燃烧的烛火跳跃了一下,最后又趋于平静。
“表姑娘,我们还要回潇湘院吗?”
“回。”
东院处处都有谢云峥的影子,还有上辈子的痕迹,再不走,她没病死,也要郁闷死。
丫鬟们抬来担架,在医女的帮助下把纪明珠挪了上去。
为以防万一,加派了两个人手,稳稳地抬着担架,不让纪明珠感受到一丝颠簸。
动静有些大,谢云峥站在窗后,面无表情地看着纪明珠被抬走。
负在身后的手不停地摩挲,这是他烦躁时的表现。
喃喃自语,“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这几日纪明珠昏迷不醒,他便一刻也没合眼。
就怕她突发意外,伺候的人没留意到。
如今人醒了,不仅不跟他道谢,还给他甩脸子,甚至拍拍屁股就走人。
这与白眼狼何异?
日后再出了事,他要是还凑上去帮忙,那他就是狗!
转身走进主屋,方才的一切在脑子里反复浮现,谢云峥愈发觉得,大晚上不睡觉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他守着纪明珠有何用?
她又不稀罕。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纪明珠总算在潇湘院安顿好了。
关氏听到动静赶了来。
“你这孩子,好不容易才醒来,这么一折腾,要是再昏过去了该如何是好?”
远离了东院,纪明珠身心都放松了。
精气神也好了点,“姨母,云菱妹妹没事吧?”
“毫发无伤,她好得很。”
坐在床边,给纪明珠掖了掖被子,“除了头晕,可还有哪里难受?”
纪明珠想摇头,想到脑袋上的伤只能忍住,“不难受了,过几日应该就能好。”
关氏又命人取来羹汤,“不知道你何时能醒,一直在小厨房煨着呢,多多少少吃一点,不然没体力。”
纪明珠心里感动,虽然头昏昏的,不想吃东西,但也没辜负关氏的好意,吃了小半碗。
知道她需要静养,关氏就没多待。
屋里再次恢复宁静,刚吃过东西,纪明珠有些睡不着。
金子呈上来个东西,不确定地问:“表姑娘,此物要如何处理?”
纪明珠定睛一看,雪青色的帕子,用料华贵,是谢云峥的。
那日在马车上,谢云峥帮她包扎了手。
若是上辈子,她要么洗干净了留着珍藏,要么就以帕子为借口,去书房寻谢云峥。
死过一次,她才知道上赶着讨好别人,是多么愚蠢的事。
淡淡地收回视线,“烧了吧。”
金子以为她没认出来这是谁的东西,小声提醒,“是世子爷的。”
“世子爷不缺这一方帕子,要是巴巴地还回去,先不说世子爷会不会再碰,说不定还会以为我别有用心,为避免麻烦,还是烧了最好,也省得落人口实,日后被人借机生事,我有口也说不清。”
手帕是贴身之物,如果让人知道她留着谢云峥的东西,会惹出很多麻烦。
有口难辩的滋味,上辈子她早就体会过了。
离谢云峥远点,这是在保护自己。
金子想想也觉得有道理,真把帕子拿出去烧了。
纪明珠迷迷糊糊之中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有没有告诉二哥哥?”
金子解释,“二公子不是故意不来看您,是夫子不喜被人打扰……”
纪明珠打断她的话,“没告诉他就好。”
说罢,放心地陷入睡眠之中。
年关越来越近,等养好伤,就可以离开了。
纪明珠眼里蕴起了潮湿的雾气。
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世子爷真爱说笑。”
视线触及她眼角的那一抹微红,谢云峥心里也不好受。
可让他放手,他真的做不到。
再一次失去纪明珠的感觉,他不想体会了。
她可以怨他,恨他。
但就是不能离开他!
在纪明珠的眼神里,谢云峥最先败下阵来。
他还是舍不得她哭。
转而问元夫人,“我来得突然,没寻到合适的住处,可否在府里叨扰几日?”
“当然可以,人多还能热闹些,我巴不得你们在家里长住。”
元夫人道:“明珠是姑娘家,客房我安排在了后院,家里还有几个未出嫁的丫头,也不好把你们安排得太近,阿峥,那你就只能住前院了。”
谢云峥点头,“我不挑。”
只要能守着纪明珠,不让元长安接近她,住哪里都行。
元夫人唤来管家,“快带阿峥去客院,好生招待。”
管家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世子爷,请随小的来。”
“嗯。”
终究是舍不得纪明珠动气,怕她伤了身子。
这次谢云峥没有多说,颔了颔首,便随管家往前院而去。
等走远了,这才回头去看。
原地已经没了纪明珠的身影。
谢云峥心里堵得慌,难道她真想嫁给元长安吗?
哪怕她并不喜欢那个人?
这个念头一起,就被他掐灭。
他什么事都可以依着纪明珠,但她要嫁给别人,这不可能。
除此之外,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成全她。
谢云峥摸了摸手臂,看样子得跟皇上告假一段时间。
正好查清楚那日刺杀他们的究竟是谁。
谢云峥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伤害了纪明珠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抬手示意天水上前。
“世子爷,您有什么吩咐?”
“给郑家写信。”
“嗯?”
“杜佩兰是郑家的儿媳,让他们管好她,再敢胡乱攀扯本世子,坏了我的名声,我让她偿命!”
上辈子,那些流言蜚语是否与她有关,谢云峥不知道。
他只知道纪明珠介意杜佩兰的存在,那他就把这个人解决了。
再不准她出现在纪明珠眼前。
也不准上辈子的悲剧重演!
天水同情了杜佩兰一瞬,前不久才断了双腿,如今又被世子爷记恨上,娘家也不管她……
往后的日子,难了!
……
京城。
杜佩兰因为谢云峥摔断了一条腿。
后来谢家老太君派人来讨公道,故意让她跪着。
伤腿雪上加霜不说,好腿也跪坏了膝盖。
老太君的人还不满意,临走之前一个肥胖的婆子故意撞倒了她,踩断了她的好腿。
这么一来,她彻底出不了门了。
大夫还说受伤严重的腿,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只要想到自己的伤好了,走路也会瘸,杜佩兰觉得自己的人生跌到了谷底,再也看不见希望。
又听说谢云峥追着纪明珠去了扬州,更是心如死灰。
“不该这样的……”
被抛下的人不该是她。
在那个梦里,就算纪明珠难产,阿峥也没心软啊!
“为何会这样!”
类似的话,这段时间梅香听了无数遍,耳朵都要听起老茧了。
事实摆在眼前,她不明白夫人为何还要自欺欺人。
世子爷根本就不像夫人所说的那样,把她当成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夫人,京城里的才俊那么多,以您的才华,容貌和家世,那些人还不是随您挑,您又何必执着于世子爷一个人。”
“你懂什么!”
杜佩兰低骂,“没眼色的东西,京城里找得出来第二个谢云峥吗!”
梅香瘪了瘪嘴,世子爷是厉害,但人家被孤女抢走了。
如今骂她又有什么用?
“这丫头怎么惹到你了,发这么大的火?”
萧飞雪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进来。
她们二人是闺中密友,这段时间萧飞雪隔三差五会来探病。
因此,杜佩兰交代下人,只要萧飞雪来了,就直接请她进来。
被人撞见发脾气,杜佩兰尴尬了一瞬。
随即又变回了温温柔柔的样子,嗔道:“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不想我来?”
萧飞雪坐在床边,神色自若,仿佛没察觉杜佩兰的尴尬。
“我起不了身,总让你来看我,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萧飞雪自嘲一笑,“府里那群小妖精成天缠着侯爷,我能有什么正事?”
杜佩兰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说得对,长得太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是祸害,阿峥……他追纪明珠去了。”
说到伤心处,眼里流出了两行热泪。
萧飞雪心里生出隐秘的欢喜。
年少时的好友里,还有人比她过得更惨。
这让她如何不欢喜!
嘴角不着痕迹地翘了翘,“你别着急,纪明珠进不了谢家的门,老太君和郡主娘娘不会同意的。”
这又戳到了杜佩兰的伤心处。
眼下纪明珠是进不了谢家,可她嫁过人,若没阿峥撑腰同样进不了。
如今阿峥满心满眼都是纪明珠,真闹起来,谢家的长辈迟早会妥协。
她真的,要输给纪明珠了……
杜佩兰满心怨恨,恨不得刮花纪明珠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早知道,那日就应该撞得更重些,当场要了纪明珠的命!
看到她眼神阴狠,以至于五官都有些扭曲,萧飞雪更加满意了。
就该这样,谁也别好过!
拍了拍杜佩兰的手,“难道你就这么认输了?”
杜佩兰喃喃自语,“不然呢,我还能怎么做?”
萧飞雪恨铁不成钢,点了点她的额头,“趁纪明珠还没回来,你把她被歹人劫持的事散布出去,说她丢了清白,才被谢家撵去扬州!”
“只要她的名声臭了,就算谢云峥偏袒她,谢家那几位也不会松口,不然国公府的面子往哪放?”
“可是……”
杜佩兰还有些犹豫。
眼下谢家和杜家都有人在盯着她,若她有所行动,真不会落人把柄吗?
“难道你想让纪明珠当上世子夫人?”
杜佩兰诚实地摇头,“不想。”
“那你还犹豫什么,只要名声臭了,别说是谢家,她连小门小户都进不去!”
萧飞雪眼里满是兴奋。
一是杜佩兰过得凄惨。
二是纪明珠生了副好皮囊,却嫁不了好人家。
不管是哪一点,都够她高兴很久了!
纪明珠重生了。
上一刻还在产房疼得死去活来,下一刻便置身在筵宴之中。
入目皆是熟悉的面孔。
推杯换盏之时,说笑声争先恐后地涌入纪明珠的耳朵。
失神间酒液打翻,浸湿了衣袖。
冰凉的触感清晰传来,纪明珠恍然惊醒,这一切并非是梦。
“瞧这丫头,酒还没吃就醉了。”
身侧的貌美妇人探身过来,用帕子替她擦拭酒液。
“冬日寒凉,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对方靠得太近,眼里的关心一览无余。
纪明珠低声道:“姨母,我没事。”
被唤姨母的是谢家二房主母,和纪明珠并无血缘关系。
纪明珠出身将门,小时父亲便战死沙场。
三年前母亲染上重病,恐她孤苦伶仃,会被亲戚吃绝户。
便把她托付给了手帕交,关氏。
在关氏和谢家的庇佑下,纪明珠保住了大半家业。
如今已及笄,可以相看人家了。
纪明珠愣坐在原位,关氏以为她在为方才的事情懊恼。
温声安慰,“都是自家人,别紧张。”
一朝重生,回到了和那人没有交集的时候,纪明珠人都是恍惚的。
这话好像进了她的耳朵,又好像没有。
关氏心道奇怪,明珠平日里大方得很,不至于一点小失误就让她如此不安。
“快回去换身衣裳,今日是阿峥的好日子,万不能失了体面。”
阿峥……
纪明珠的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男人眉目疏朗,气质矜贵,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是京城无数贵女爱慕的对象。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今日的宴会,是为了庆祝他凯旋。
想到那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人,纪明珠的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
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来不及难受,关氏已经吩咐丫鬟把她扶起。
“若是身子不爽利,就在屋里歇着,待会儿主角来了,姨母会替你跟他道贺。”
正好纪明珠也不想和谢云峥见面,曲膝行了个万福礼。
“姨母,那我先回了。”
“嗯,回吧。”
对着主位上的贵妇们盈盈一拜,纪明珠迈着碎步退出了大厅。
重生这事太过匪夷所思,她心里乱得很,在抄手游廊处越走越快。
就像身后有猛兽在追着她。
“表姑娘,您走慢些,仔细脚下。”
方才又落了雪,有雪花飘到游廊处,结了一层薄冰,一不小心可能会摔跤。
金子话音刚落,就见自家表姑娘在转角处,一头扎进了高大男子的怀里。
男子身着黑色大氅,面如冠玉,身上的气息却比外头的冰天雪地还冷。
被他漫不经地看一眼,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金子连忙行礼,“问世子爷安。”
纪明珠到谢家的时候,谢云峥已经征战沙场去了。
如果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今日该是他们的初见。
熟悉的冷松香往鼻子里钻,纪明珠的身体像是被冻住。
就连反应都慢了几拍。
怀里突然撞进来一团柔软的东西,带着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谢云峥眸色蓦地一沉。
有厉色一闪而过。
正要呵斥,怀里的那团柔软突然离去。
“无意冒犯,还请世子爷莫要见怪。”她快速地退后两步,行礼道歉。
谢云峥生得高大,从他的角度,能看清女子头上的珠翠。
无一不是华贵之物。
再看她的穿着,用的皆是上乘料子,不是丫鬟或妾室该有的打扮。
修长的颈子上围着白狐项帕,耳朵上坠着水滴形白玉,衬得脸还没巴掌大,低眉敛目,没人能看清她眼底的神色。
谢云峥的视线只是停留了一瞬,便快步往前走去。
随从紧跟其后,小声地提醒,“世子爷,那位是纪家的姑娘,三年前来投奔的二夫人。”
谢云峥脚步一顿。
纪家……那她应该不是故意投怀送抱。
眼底的冰冷消去了些许。
到了转角处,谢云峥也不知道为何,莫名回头望了一眼。
女子站在檐下,昏暗的灯光渡在她的周身,像是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她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露出半张姣好的侧脸。
明明隔了段距离,谢云峥却有种直觉,那张脸应当是雪肤桃腮,有如玉的触感。
这个念头一起,谢云峥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何时对女人有过这种心思?
眼底好不容易融化的坚冰,再次凝结。
国公府这么大,他们偏偏相遇了,而她还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切当真是巧合?
上辈子做过夫妻,而对方还是她喜欢的人,纪明珠没少在谢云峥身上下功夫。
因此,他刚才的那一眼虽然稍纵即逝,但纪明珠还是捕捉到了。
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
在谢云峥的眼里,她可能又成心思叵测的女人了。
重生发生得太突然,纪明珠对谢云峥的爱恨都卡在了最高点。
想到会被他误解,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疼。
悄悄地吐了一口气。
纪明珠告诉自己,重来一世,她绝对不要再重蹈覆辙。
管他心里想的是谁,都和她没有关系。
这辈子,她会离谢云峥远远的。
游廊上彻底没了谢云峥的身影,金子下意识拍了拍胸口。
“世子爷比以前更吓人了,表姑娘,往后咱们得仔细些,不能再和世子爷撞上。”
“这次是咱们运气好,上次撞世子爷怀里的女人,可是被当众丢出去了。”
纪明珠点头,“放心吧,往后有他的地方我都会避开。”
金子解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让您知道世子爷不能招惹。”
谢云峥是长房嫡子。
父亲是定国公,母亲是郡主娘娘。
他的身份已经足够尊贵,如今还有军功在身,确实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纪明珠也不知道上辈子的自己哪来的勇气,不仅追求他,还觉得可以捂化这块寒冰。
事实证明她错了。
不然她都难产了,谢云峥怎么还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死了,说不定谢云峥会放鞭炮庆祝,然后欢欢喜喜地迎娶他的心上人。
纪明珠收敛思绪,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身上披着火红的披风,在冰天雪地里是最浓艳的颜色。
越走越远,一次也没回头。
国公府在城东,附近居住的都是勋贵之家。
距离闹市有很长一段距离,出门得乘坐马车。
上次的意外给纪明珠留了心理阴影,还没进车厢,就有种呼吸困难的无力感。
后脑勺上的伤已经愈合,但剃掉的头发还没长出来。
所幸她发量浓密,再加上金子手巧,挽的发髻正好遮住了后脑的那块伤痕,才不至于露出狼狈的一面。
临上马车,纪明珠不受控制地想,要是马车又翻了,她这次还能命大地活下来吗?
“明珠姐姐,怎么还不上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谢云菱瞧着大大咧咧,其实粗中有细,很快便发现了纪明珠的不对劲之处。
“是不是伤没养好,头又晕了?”
纪明珠摇头,“无碍,只是突然想到二哥去边关,也不晓得是骑马,还是坐马车。”
谢云菱才不管自己的亲哥如何去边关,大男人皮糙肉厚,受点苦也没什么。
“真没事?”
在妹妹面前,纪明珠哪好意思露怯?
敲了敲她的额头,“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谢云菱仔细打量她的脸色,没发现异常之处,这才放下了心。
交代马夫,“慢些赶路,莫与人冲撞了。”
上次出门就很倒霉,这次要是再撞上晦气事,以后她们还是待府里算了。
谢云菱这般想。
……
郑家的宅子距离国公府很远,但杜佩兰派了人,时刻留意着府里人的动向。
因此,纪明珠一出门她就收到了消息。
前阵子,听闻继母与安和郡主见了面,杜佩芳还时不时往国公府跑,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几次想去探望纪明珠,借机和谢家人拉近关系,但都被她用养病的借口回绝。
因才名在外,从小到大,杜佩兰就没受过这种冷待。
一而再地被纪明珠拂面子,她是真的想去会会这个人。
明明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哪来这么大的架子,连她的面子都不给?
杜佩兰抬步就要出府,可想起萧飞雪对纪明珠的评价。
不想落了下风,又折回屋重新梳妆打扮。
看着镜子里的人,杜佩兰的思绪逐渐飘远。
听说纪明珠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蜂腰肥臀,身段婀娜,只是个背影就能勾了男人的魂。
看着自己身上的素衣,虽然贵气端庄,但却透着死气沉沉的味道。
男人见了,估计很难有冲动的感觉。
杜佩兰突然有些丧气。
年轻的小姑娘,就算没有倾城的容颜,光是娇俏可爱这一点,就足以让男人着迷。
对上纪明珠,她真有胜算吗?
梅香是杜佩兰的心腹丫鬟,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伺候。
见自家夫人捂脸,失魂落魄地照着镜子,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状似无意道:“世子爷品性高洁,那种狐媚惑人的妖精,世子爷可看不上,带出去交际应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花魁娘子来侍酒,谁娶了她,都得丢大脸。”
眼下来看,杜佩芳的威胁更大。
可因为那个梦,杜佩兰总觉得纪明珠才是最大的对手。
既然是情敌,她就没办法用平常心对待纪明珠。
惆怅道:“英雄难过美人关,阿峥是不近女色,可若那人连脸皮都不要,我真怕有朝一日会让她得逞。”
“她才及笄,有大把的时间讨阿峥欢心,可我已经不年轻了,没那么多的时间可以和她耗。”
杜佩兰仔细打量自己的眉眼,哪怕保养得当,还是有了岁月的痕迹。
眼睛不再清澈,皮肤也不像小姑娘那么紧致。
如果纪明珠只是个普通小姑娘,她还可以用气势压住对方。
可美人总是自带光环,让人望而生怯。
杜佩兰一边觉得纪明珠是脑袋空空的花瓶,不足为惧。
一边又为对方的年轻貌美而焦心。
还没正式交锋,便已生了颓气。
梅香以前在京城有爱慕的男子,对方是教书先生,出身普通百姓之家。
身为太傅嫡女的大丫鬟,梅香嫁小门小户的少爷都使得,配个教书先生,那是绰绰有余。
可惜那个时候教书先生有婚约在身,而她也陪嫁去了江南。
如今回京,方才知道爱慕的男子早就死了媳妇。
梅香心动了,她要留在京城。
而且不能失去倚仗,所以夫人也得留在京城里。
温声劝慰,“夫人,您可不能钻牛角尖,世子爷不是贪图年轻皮囊的人,那纪明珠再怎么讨好也没用。”
说罢,还狠狠地嘲讽,“谁还没年轻过,这有什么可得意的?除非纪明珠活不过二十,不然真把年轻当筹码,那才是笑话!”
杜佩兰突然笑出声。
可不就是活不过二十,在那个梦里,纪明珠早早就死了。
她刚回京城不久,还没来得及和她见面,纪明珠就落了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可惜那个梦太短,后边的事情没梦到。
杜佩兰心想,没了纪明珠这个绊脚石,她和阿峥应该修成正果了吧?
他们分开了这么多年,不能再错过了。
用力地呼了一口气,总算调整好了表情。
梅香笑得谄媚,“夫人别忘了,您以前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再加上您这一身的才气,任凭那纪明珠多么貌美,被您一衬,她指不定有多庸俗呢,说句难听的,纪明珠就是落魄的野鸡,怎配和枝头的凤凰比?”
杜佩兰心里一阵舒坦。
但还是骂了一句,“纪姑娘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岂会如此不堪,日后莫要再说贬低她的话,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我对她有敌意。”
梅香连连点头,“奴婢记住了,不会丢您的脸。”
某些时候下人的态度,就是主子的态度。
梅香说话口无遮拦,在别人看来就是她杜佩兰不会管教丫头。
梳妆完毕,杜佩兰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
腰勒得纤细,走动间扶风若柳,脸上化了淡妆,死气沉沉的味道褪去了大半。
梅香暗想:老话说想要俏,一身孝,这话还真有道理。
眼下夫人就像柔弱不能自理的菟丝花,要是世子爷见了,肯定心疼得不得了。
心疼也是心动的一种。
只要世子爷心疼了,娶夫人进门,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谢云峥昏迷了过去。
纪明珠一边担心刺客寻来,一边又怕谢云峥就这么死了。
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和正常人的相比,血色发黑。
这种情况,纪明珠也不确定是该止血,还是该把毒血排出来。
谢云峥面色发白,脆弱得随便来个人都能要他的命。
在纪明珠的记忆里,他无所不能,身强体健,从未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犹豫片刻,拍了拍他的胳膊,“谢云峥,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男人没有回应,可抓着她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
任凭她怎么掰,都不行。
纪明珠柳眉微蹙,她已经决定远离谢云峥,他此刻的纠缠,只会让她觉得心累。
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暂时不和病人计较。
一切等脱险了再说。
眼见着谢云峥的伤口流血不止,纪明珠决定先替他清理一下伤口周边的脏污。
方才下了水,衣服湿透,还有水渍往伤口上渗透。
短短时间,瞧着恶化了不少。
随身携带的帕子早不知道掉哪儿去了,纪明珠解下荷包,拧干水分,就这么将就着给谢云峥清理伤口。
可能是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哪怕是在昏迷中,谢云峥也没忘记防卫。
纪明珠刚碰到他的伤口,就被钳制住了手腕。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她惊呼出声。
钳制她的力气骤然散去。
纪明珠没好气地骂:“恩将仇报,你哪来的脸说我没良心!”
起身踢了踢被他握着的脚踝,“放手。”
谢云峥没醒,却乖乖地松了手。
这让纪明珠有些怀疑,他真的昏迷了吗,该不会是装的吧?
没让她怀疑太久,天水和暗卫便找来了。
看到谢云峥躺在地上,会医理的暗卫立马上前替他急救。
天水也很着急,但没忘记关心纪明珠的情况。
为了表姑娘,世子爷连崖都敢跳。
这不是爱是什么?
估计要不了多久,表姑娘就要成为他们的世子夫人了。
“表姑娘,您可有受伤?”
纪明珠摇头,可天水已经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痕。
连忙取来干净的纱布,“表姑娘,只能劳您自己包扎一下了。”
纪明珠这才想起,被劫持的时候刺客割破了她的脖子。
后来的情况太过混乱,她把这事忘了。
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伤处,虽然伤得不深,但一碰就刺疼。
“我们这就去找席神医,表姑娘您忍忍。”
这点伤不算什么,纪明珠瞥了眼谢云峥,“世子爷没事吧?”
天水神色严肃,“有席神医在,世子爷肯定会好的。”
纪明珠也希望如此。
否则,爱子如命的郡主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重来一世,她只想过安稳的日子。
可不想无缘无故被人为难,凄凄惨惨地过完这一生。
简单处理了伤势,谢云峥和纪明珠都被送到了席玉那儿。
看到他们,席玉头皮发麻。
又瞅了眼偏房,不久前被送来的杜佩兰,他还没来得及给人治伤。
“再这么下去,我都成你国公府的府医了!”
“席神医,世子爷中毒了,您快帮世子爷解毒,过后您就是要星星,世子爷肯定也给您摘来。”
席玉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姑娘家,跟他要星星做甚?”
余光落在纪明珠身上。
他就知道谢云峥对纪姑娘动了心思,那厮还不承认。
不喜欢人家姑娘,他跟着跳崖做甚?
真是好一个情种!
招来丫鬟,“带纪姑娘去更衣。”
谢云峥的情况紧急,但也不能怠慢了纪明珠。
这么冷的天,若她冻病了,谢云峥醒来肯定又是没完没了。
吩咐完,席玉便去给谢云峥解毒。
纪明珠也跟着丫鬟去了偏房,这里没有女主人,也就找不出来女子穿的华服。
丫鬟只能把自己没穿过的衣裳给纪明珠。
怕她介意,战战兢兢地解释,“这是干净的,奴婢一会儿就去城里给您买新的。”
纪明珠没有为难她,眼下的情况能有干净衣裳穿便已是幸运。
若还挑三拣四,那也太拎不清了。
“不用买新的,世子爷若无大碍,今日我们应该就能回府。”
她和谢云菱一起出门,别说是马车,就连金子都被谢云峥留在了城里。
若他不安排马车,她一个人还真没办法走。
就算她愿意徒步回城,也得考虑安全问题。
刺客埋伏在半路上,且准备充分,看样子是很清楚谢云峥和席玉的关系。
知道他们隔三差五会见面,所以便来了个守株待兔。
如今他们已经脱险,就是不知道背后之人会不会一击不中,又来一击。
纪明珠惜命得很,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为妙。
小院里的人进进出出,忙碌得像陀螺,杜佩兰主仆俩彻底被无视了。
“纪明珠有人管,怎么我们就成了空气?”杜佩兰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梅香也有同感。
“夫人您消消气,世子爷也受了重伤,咱们若要求席神医先给您医治,岂不是得罪了世子爷?”
杜佩兰噎了一下,她并没有抢大夫的意思。
只是自己这里冷冷清清,纪明珠那里却有丫鬟伺候。
两相比较,这让她心里如何平衡?
席玉是阿峥的好友,他重视纪明珠,不就说明阿峥的心里,纪明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吗?
杜佩兰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她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接受。
难道非得像梦里那般,阿峥的第一任妻子注定是纪明珠吗?
哪怕她提前预知到了未来的事,是不是也没法改变既定的轨迹?
杜佩兰看着窗外出神,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提前回京,岂不是心急坏了事……
谢云峥中的是奇毒,哪怕有席玉出手,也只是暂时保住了他的命。
当天他们没回府,关氏亲自出城寻人,接回了纪明珠。
谢云峥中毒的事也就没瞒住,安和郡主第一时间赶去了城外。
而纪明珠,也被老太君唤到了鹤舞堂。
老太君生得慈眉善目,落在纪明珠身上的眼神,却和刀子没什么区别。
“阿峥为救你出事,如今他昏迷不醒,你便去佛堂跪着吧,就当是替他祈福,他何时醒,你便何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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