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元赵蒹葭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 全集》,由网络作家“俊俏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百花仙子彩霓是个烫手山芋,照叶青樱的话来说,还是个绝世高手。不过对方目前表现出的善意,还是值得让周元再去一趟的。拿了三百两银子就翻脸不认人,那不是周元的风格。况且总不能一辈子当赘婿,想要在这个世界过得好,还是需要人脉和关系网络的。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周元便大步流星赶到了百花馆。这里比昨天更加热闹,诸多士子穿着儒生长衫,手持白扇,坐在大厅,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这季节还带扇子,这逼装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读书人啊。不过看来是昨晚的词已经传出去了,才带来这种正面的效应。“周公子,百花仙子正在阁楼等您,请跟我来。”昨晚的嬷嬷似乎正经了不少,说话都带着恭敬,将周元带上了楼。打开房门,穿过玄关,彩霓姑娘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正专心致志写着小楷,笔锋...
《穿越后,他成了女帝的入幕之宾 全集》精彩片段
百花仙子彩霓是个烫手山芋,照叶青樱的话来说,还是个绝世高手。
不过对方目前表现出的善意,还是值得让周元再去一趟的。
拿了三百两银子就翻脸不认人,那不是周元的风格。
况且总不能一辈子当赘婿,想要在这个世界过得好,还是需要人脉和关系网络的。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周元便大步流星赶到了百花馆。
这里比昨天更加热闹,诸多士子穿着儒生长衫,手持白扇,坐在大厅,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这季节还带扇子,这逼装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读书人啊。
不过看来是昨晚的词已经传出去了,才带来这种正面的效应。
“周公子,百花仙子正在阁楼等您,请跟我来。”
昨晚的嬷嬷似乎正经了不少,说话都带着恭敬,将周元带上了楼。
打开房门,穿过玄关,彩霓姑娘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正专心致志写着小楷,笔锋婉转,灵气非凡。
看到周元来了,她放下笔,微微提起裙裾,对着周元施礼。
“公子,半月不见,却也不曾思念彩霓吗?”
她的声音带着柔情和淡淡的幽怨。
虽然知道对方是绝世高手,身份也不一般,但不知为何,跟她在一起非但没有压力,反而觉得很放松。
似乎不需要任何伪装,尽情做自己即可。
周元过去作了个揖,轻笑道:“只在两天思念彩霓姑娘。”
彩霓有些黯然,低着头道:“仅仅是两天么?”
周元道:“白天和黑天。”
“噗!”
彩霓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俏脸也微微红了起来,轻轻道:“公子的话,总是出人意料。”
周元坐了下来,叹道:“说来,还要谢谢彩霓姑娘当晚手下留情,否则叶青樱小命难保,我的下场也不好过。”
彩霓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道:“妾身并不想放过那位捕头,却也不愿公子为难。”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带着淡淡的不安。
“公子,彩霓身份复杂,公子难道不在意么?”
周元不禁笑道:“为什么要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秘密,我只知道彩霓姑娘的字很不错,对我也很好。”
彩霓如释重负一般,展颜一笑,轻轻道:“公子且看我这幅字怎么样?”
周元低头看了一眼,才道:“虽有峥嵘意,却无洒脱魂,姑娘有心事,不妨说给我听。”
彩霓叹道:“还是公子慧眼如炬,只可惜彩霓的烦恼,公子也无法帮忙。”
但她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幽幽道:“彩霓的身份并不光明,可能已经暴露,官府正在想办法查我,我恐怕要离开这里了。”
“只可惜我与公子刚刚相识,便要经历分别,实在让人惋惜。”
身份不光明?那无非就是通缉犯、匪徒和邪门教派咯。
官府没有正面抓人,还在派叶青樱调查,说明就算有证据也不全面,还缺乏线索。
想到这里,周元缓缓道:“莫要急,百花馆之根基,在于恩客,律法的执行也要考虑人情世故和社会安定。”
“若彩霓姑娘能尽揽云州才子之心,又哪里会沦落到被迫转移那一步呢。”
彩霓身影一颤,抬起头来,惊异道:“公子,你是说…百花馆的恩客,会保护我?”
周元笑道:“若是云州各大官员的儿子都喜欢你,若是各级官员之中还有不少是你的仰慕者,那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谁敢动你呢?”
彩霓眼睛发亮,但很快又低下了头:“可惜彩霓已是十八年华,在花魁之中,却也老了,又怎能重新蜚声云州。”
周元轻轻敲了敲桌子,道:“花魁之魅力,在于才艺颜色,彩霓姑娘天资绝色,演艺绝伦,只是字画之才不易显露而已。”
“但别忘了,云州诗社的郊游活动要开始了,三日之后,那一首《满庭芳》将会传遍云州,甚至是整个江南。”
“届时,彩霓姑娘这个才华横溢的作词人,当然也会成为众星拱月的对象。”
彩霓苦笑道:“公子,你才是作词人。”
周元眯眼道:“我说是你,谁能反驳呢?”
彩霓却是脸色大变,连忙摇头道:“不行不行,公子,彩霓虽然不才,却岂能盗用公子之作,填以自我之名。”
“这词属于公子,而公子之名,也将轰动云州,我岂能断绝公子前途。”
“切莫要劝,彩霓宁愿离去,也不愿耽误公子。”
这一番话实在动人,周元想感叹对方真是恋爱脑,但又认为这种说法有辱彩霓一片真心。
于是他轻笑道:“都说才子爱佳人,我周元孑然一身,没有香车宝玉奉送,一首小词还是送得起的。”
他轻轻拉住了彩霓的手,感受着温热无骨的纤细,低声道:“莫非你不愿接受我的情意?”
彩霓脸色通红,娇羞万分,呢喃道:“公子,你为何对彩霓这般好?”
周元道:“因为你值得。”
彩霓嘤咛一声,倒进了周元的怀里,颤声道:“我本以为今夜便是最后的别离,却没想到公子送我这样一份大礼,彩霓纵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公子之恩。”
有一说一,这个说法太严重了,不过是一次礼尚往来而已。
痴情的花魁啊,还真是把老夫陈旧的心给唤醒了。
周元有些感慨,却是道:“若彩霓姑娘实在受之有愧,不妨传我一门武艺吧,我身体羸弱,需要强身健体。”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叶青樱说你是绝世剑客,我真想学一学你的剑法。”
彩霓抬起头来,眼睛闪烁着光芒,道:“世人都说,姑娘学武是无德呢。”
周元道:“我却认为这是一种出色的本领,让那些闲言碎语的世人都见鬼去吧。”
“噗!”
彩霓捂嘴一笑,道:“公子果真和其他人不一样呢,彩霓会去整理剑法,等公子下次来,便可拿到剑谱。”
太好了!
这可是老子目前最在意的事,现在竟然解决了!
还是我家花魁妹妹对我好啊!
周元心情畅快无比,与彩霓畅聊到深夜,才终于下楼离去。
不是他不吃肉,而是肉还没数,没到时候。
只是彩霓那恋恋不舍的眼神,让他魂牵梦绕。
年轻的花魁,真好啊!
“别笑了,脸都笑烂了。”
冰冷却熟悉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把周元吓了一跳。
他连忙转身一看,才发现是穿着男装的叶青樱。
周元皱了皱眉,却是道:“你的伤好点了吗?”
叶青樱显然是愣住了。
她的脸色不再那么冰冷,只是淡淡道:“不需要你管,你管好你的花魁就行。”
周元笑道:“别说你今晚又要去,这次我可救不了你。”
叶青樱冷哼道:“不用提这个事,我会记得报答你的,你不是要学武功吗?三日之后,我在云江边上的凉亭等你。”
说完话,她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周元挠了挠头,随即大笑出声。
一下子两份大礼砸来,他都有些懵圈。
他当然不会拒绝,谁会嫌自己本事多呢。
两个姑娘,他全都要!
哦不对,是两份功夫,他全都要。
赵蒹葭闻言,脸色—阵发白。
她惨然—笑道:“是啊,我原不该指望你做什么的,你生性凉薄,又没什么本事…”
她叹息着,缓缓朝外走去,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心疼。
但周元不可能透露自己的计划,事因隐而成,因显而败,这种错周元不会犯。
抛开杂念,他不再思考其他,而是直接前往墨韵斋。
作为云州最大的刻坊,几乎所有的话本小说都由墨韵斋印刷出版,他们拥有极多的客户,更有相当出众的营销手段和排版能力。
周元相信彩霓的情报,所以直接找上了门。
“《南岭侠客传》卖完了,请回吧。”
老掌柜慢悠悠地说道,似乎很不耐烦。
周元道:“谁说我要买书了?”
老掌柜抬起头来,疑惑道:“你不买书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也不招伙计啊!”
周元笑道:“我要投稿。”
老掌柜身影—震,上下打量了周元—番,才道:“不收。”
靠,这个以貌取人的老东西,老子这—身道袍,难道不像读书人吗!
周元递过去—张纸条,笑道:“看—眼。”
“烦不烦啊!”
老掌柜随手拿起纸条,打量了—眼,然后猛地站了起来。
他骇然看向周元,道:“你写的?”
周元笑道:“小说的开场序词,这首《临江仙》还满意吗?”
老掌柜连忙道:“快请快请,小哥里面坐,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怠慢了。”
周元这才缓步走了进去,淡淡道:“给我倒茶。”
“倒茶!”
老掌柜顿时吆喝了起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老掌柜的声音颤抖着,激动地将这首《临江仙》念了出来,脸上每—道皱纹都在扭动。
他吞了吞口水,兴奋道:“单是这—首词,就足以流传千古,震惊天下了。”
“这还只是—篇小说的序词,真是了不得啊!”
他看向周元,道:“公子怎么称呼?带手稿了吗?”
周元道:“本人元易真人,乃是白云观的道士。稿子当然带了,不然怎么和你谈。”
—沓纸稿递了过去,老掌柜小心翼翼拿着,便仔细看了起来。
“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周末七国纷争,并入于秦…”
开篇就将历史的宏大、跌宕全部表现了出来,老掌柜—下子看入了神,不断朝后,顿时被那些浩荡大气的情节所吸引,似乎完整的历史画卷全部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如饥似渴,不断朝后翻阅,看到关键时刻,却又没了。
他连忙抬起头来,瞪眼道:“后面的呢!快给老朽看!”
周元笑道:“你倒催起更来了,别忘了我是来谈生意的,老掌柜,说说价格吧!”
老掌柜沉默了片刻,才道:“以前没人这么写过,人们喜欢的是传记,是侠义小说,哪有把历史写成演义的。”
“你这个书吧,不错是不错,但这类题材以前是没人写,也没人看的。”
“我们墨韵斋惜才,可用五十两银子,买断此书。”
周元站了起来,道:“我还是去隔壁的听雨轩看看吧。”
这老头在我面前装起来了,还什么没人看,你爹我玩这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慢着!”
老掌柜摆了摆手,给他把茶添好,淡笑道:“元易真人是出家人,或许不知道行情,五十两银子在业内已经是非常高的价格了。”
“正因为我们识货,才给这么多啊!”
周元当然是提前做了功课的,五十两银子对于—些小刻坊来说,算是极高的价格。
“就是那些寒门士子,也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他们是读书人,不是贫农。”
周元停了下来,看向眼前这个年轻的姑娘,道:“你追上来,如此狼狈,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嗯!”
薛凝月点头道:“就是为了说这些,我想让周大哥知道,我懂了,我感同身受。”
周元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眼,然后蹲了下来,帮她整理着长裙,轻轻拍去她身上的泥土。
“周大哥…”
薛凝月的声音反而低了。
周元站了起来,道:“手帕给我。”
“啊?哦,有的有的。”
薛凝月把笑了笑,脸上的酒窝还是那么可爱好看。
她递出了手帕,道:“周大哥,你要手帕做什…”
她声音戛然而止。
只因周元已经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污秽。
他的动作很轻柔,并没有弄疼她。
他的脸近在咫尺,眼神是那么专注,甚至他的呼吸都如此燥热。
薛凝月的脸慢慢红了起来,耳朵微微发烫,下意识低下了头。
“别动,皮肤都破了。”
周元的话似乎不容置疑,薛凝月连忙抬起了脸,僵硬地站着。
周元将她脸擦干净之后,才道:“今天诗会,有郎中跟着吗?”
“有、有的…蒹葭请了郎中,带着药箱随我们一起来的,为了防止意外。”
她的声音都结巴着,心跳得非常快。
周元点了点头,道:“让郎中帮你敷药,处理一下伤痕,今天就早点回去,别在这里待太久。”
“嗯…”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总是让人无法拒绝。
似乎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会听他的。
薛凝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抖,她尽量在控制,但她快坚持不住了。
她没有力气了,她在发软,她怕自己直接倒在对方的怀里。
该死,我明明会点武艺的,我身体没有那么差的!
薛凝月的内心在呼喊。
“行了,回去吧。”
周元将手帕收了起来,顺便捏了捏她柔软细腻的脸,道:“跟蒹葭说一声,我要很晚才回家。”
“嗯…”
薛凝月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慢慢走了回去。
而直到此刻,看着薛凝月走回来的赵蒹葭,这才如梦初醒。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那是我的夫君啊,他情绪出了问题,该跑过去安慰他的是我啊!
你薛凝月怎么跑过去了!
赵蒹葭表情很复杂,因为她很清楚,或许时光倒流,她也不会跑过去安慰周元。
在她心中,周元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空落落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蒹葭,周大哥说,他今天会晚点回去,让你别担心。”
薛凝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起。
赵蒹葭下意识点了点头,却是鼻头发酸。
我们夫妻的事,怎么就轮得到你来管了。
她有些不舒服,但想想又释然了,反正是假夫妻,反正早晚合离。
于是她强行挤出笑容,道:“凝月,你若是喜欢…”
薛凝月突然打断道:“蒹葭姐姐,不要说这个,我们都没有资格去安排周大哥的人生。”
“喜欢与不喜欢的,没意义的,他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只是把他当大哥。”
“我去找郎中了。”
她慢慢朝着远处的马车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赵蒹葭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给予周元真正的尊重。
像是把他当成一个私有物品,可以送给阮芷,若凝月喜欢,也可以送给她。
该死!
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到底该怎么处理和周元的关系!
赵蒹葭闭上了眼睛,心绪杂乱无比。
诗词不过小道尔!
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狂妄的话!
尤其是当着一堆诗社成员说,那简直太狂妄了。
“周元!”
刘哲大怒道:“在场众人,都是云州诗社的成员,你却说诗词是小道,不屑于作,你置我们于何地!”
“不错,当着我们的面这般说话,实在太狂妄了!”
“他不配站在这里!”
刘哲的捧哏自然毫不例外,立刻攻讦了起来。
年轻儒生沉声道:“周元,刘公子乃是知府大人之子,亦谦逊有礼,尊重诗友,并作诗以和诗友。”
“你不过一个寒门孤儿,区区赘婿,怎敢说出如此狂言!”
陈湛站了出来,对着周元抱了抱拳,道:“子易兄,我并不赞同你刚才的话,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诸多姑娘也纷纷点头,他们对周元很有好感,但刚才的话显然伤到了她们。
赵蒹葭脸色苍白,心一沉再沉,她根本想不到周元会说这样的话,更想不到事情还有什么拯救的余地。
周元面色不变,淡淡道:“明远兄,尔等猜疑我剽窃蒹葭之词,用以诓骗花魁,是吗?”
陈湛张了张嘴,却不敢回答。
周元看向其他人,大声说道:“诸位应该知道,一旦坐实此事,非但我无颜做人,连蒹葭、赵家和我岳父大人,都会沦为笑柄!”
“我周元不敢自傲才华横溢,也不在乎他人看法,但却绝不会容忍你们如此侮辱蒹葭与赵家!”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有些心虚,毕竟他们的确是怀疑了。
而刘哲却道:“《更漏子》若真是你所作,你岂能作不出诗?”
周元道:“刘公子就这么想让我作诗?”
刘哲哼道:“你非诗社成员,对于我们来说是新人,我们自然希望看到你的诗词。”
周元看向陈湛,道:“明远兄,你也这么认为?”
陈湛心中有些愧疚,抱拳道:“子易兄,抱歉,我的确不该轻易怀疑你,但我依旧希望看到你的诗。”
“只要你能作出一手好诗,我相信大家都会诚恳地向你道歉。”
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周元这才看向刘哲,笑道:“刘公子是最先怀疑我的,若我作出好诗,你愿道歉?”
“当然!”
刘哲看他这般拖延,心中已经肯定周元作不出来了。
赵蒹葭咬着牙,小手缩在袖中,手心已有了汗水。
她都不认为周元可以短时间作出好的诗词来,哪怕是父亲,都不可能这般轻松地作出好诗,难度太大了。
而周元却是笑了起来,道:“既然大家都想看我的诗,那我便…”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河边的柳树,道:“作一首咏柳诗吧!”
刘哲等人冷笑不已,而其他人看着周元,也是紧张和期待。
周元清了清嗓子,轻声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仅仅两句,就让众人眼睛发亮。
“碧玉”二字真妙!既可指柳树如玉,又可指“小家碧玉”的姑娘,把树形容成苗条的女子,那种婀娜的姿态和美感,就全出来了。
实在生动,实在有趣!
听完这两句,众人对下面两句就有了十足的期待,一个个人都盯着周元。
周元笑道:“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一时间,天地寂静,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以一个“裁”字,便生动表达了柳叶的细腻、精致,宛如精心裁剪的艺术品。
谁精心裁剪的?二月的春风!天地所裁!自然所裁!
好有新意!剪刀和春风联系在一起,回味无穷!
诗,竟然可以这样写!
“子易兄!”
陈湛面色严肃,深深鞠躬而下,大声道:“方才的误解和怀疑,是在下愚蠢,请您见谅。”
“说句坦诚的话,此《咏柳》一出,谁再敢怀疑你的才华,那边是瞎了眼,也瞎了心!”
洛阮芷神采奕奕,激动道:“周公子,这诗生动有趣,辞藻又如此简白,真乃神品!”
在场众人一边夸,一边道歉,看向周元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刘哲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
他可没想到,周元这个破秀才,是真能作出诗来啊!
赵蒹葭呆呆站在原地,口中喃喃念着《咏柳》,回味着其中每一个字。
她惊叹于这样的构思,只能用无可挑剔来形容!
周元,他竟然真的作出来了!
不敢相信!
她无比惊喜,刚才所有的担心都化作乌有。
但仔细想想,赵蒹葭又有些不安,她看向周元,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这个人。
她觉得周元陌生,甚至觉得他很神秘。
但周元可没那么多废话,他直接看向刘哲,笑道:“刘公子,你是不是该道歉了?”
刘哲都快气死了,强行挤出笑脸,长着嘴犹豫了好久,才道:“对不起,周公子,是我误会了。”
周元却摇头道:“我想你不应该向我道歉,你应该向我家蒹葭道歉。”
刘哲瞪大了眼,这是要我道歉两次?那其他人道歉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他有些不甘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周元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一个柑橘吃了起来。
他淡淡道:“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所以诸位可以评价我的诗,但没必要向我道歉。”
“你们最应该向蒹葭道歉,她为诗会付出了很多,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此话一出,众位姑娘们连忙走到了赵蒹葭的身旁。
“蒹葭…对不起…”
“蒹葭,我改日一定登门道歉。”
“我给你准备小礼物,蒹葭你不要生气。”
一众姑娘楚楚可怜,让赵蒹葭反而有些不适应。
但她看到吃着橘子的周元,心中莫名有些暖意。
他不在意他自己,却在意我的感受。
赵蒹葭晃了晃头,抛开杂念,连忙拉着四周姑娘的手,道:“解释清楚了就好,诸位姐妹不必在意,咱们还是继续其他活动吧,希望今日诗会圆满呢。”
其他姑娘也纷纷点头,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薛凝月作为好闺蜜,轻轻道:“蒹葭,我们用餐吧,然后进行游戏,活跃气氛。”
“好!”
赵蒹葭重新找回了状态,连忙组织大家用餐。
座椅板凳重新摆设,一盘盘热菜从蒸笼里断了出来,热气腾腾的。
食物总会给人带来愉悦,场中的气氛确实轻松了不少。
看着无数的美食,周元却是有些惊愕,卧槽,这么多菜,你们都是猪吗?
十几个大蒸笼,用了三辆马车运过来的,密密麻麻摆满了桌子,怕是有几百道菜。
这些士子是真的奢侈啊,怪不得要几百两银子的赞助费。
妈的,都是老子拉来的钱啊!必须多吃点!
周元今天还没吃早餐呢,早就饿了,于是直接开干。
那风卷残云的模样,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但诸多姑娘,眼中却是异彩涟涟,想着…周公子真是个妙人儿。
赵蒹葭把众人安排入座之后,便来到了周元的身旁,毕竟是夫妻,总要坐一起的。
她低声道:“你慢点吃,菜多着呢。”
周元道:“这么多菜,不吃浪费了。”
赵蒹葭看了一眼周围,道:“正因为多,所以你慢点吃啊,别跟饿死鬼投…”
她觉得这样说有些不雅,又改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赵家平时不让你吃饱呢。”
“你别说话,快吃。”
周元指了指桌子,满嘴都是油。
赵蒹葭看他那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也浅浅吃了起来。
但她又有些恍然,照之前的自己,说他“饿死鬼投胎”肯定都不带犹豫的,现在却下意识考虑他的感受。
而且,这般狼狈的模样,以前的自己肯定很是嫌弃的,为什么现在却觉得有趣…
赵蒹葭啊赵蒹葭,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闭上了眼,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让她也找不准自己的心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好迷茫。
周元懵了,古代女子这么大胆吗,才见第一面就要共度良宵,还是顶级花魁。
这让周元心中有些打鼓,并非他不好色,而是眼前这人显然是烫手山芋,一旦吃进去,怕是胃都要烧烂啊。
于是他洒然一笑,道:“我若是说出来这里的真实目的,或许彩霓要叫人赶我走呢。”
彩霓微微一怔,随即道:“公子请直言,彩霓并非狭隘之人。”
周元当然不能瞎说,来此之前,他也是做了功课的。
于是他缓缓道:“云州自古繁华,秦楼楚馆何止百数,但真正的龙头,唯仙楚楼与百花馆而已。”
“近两年来,仙楚楼接连推出女子十二乐坊和妙舞六姬,可谓风头鼎盛。”
“而百花馆虽然底蕴深厚,却青黄不接,全靠彩霓姑娘一人撑着。”
“彩霓姑娘年芳十八,还能为百花馆支撑几年呢?届时,仙楚楼重压之下,百花馆恐怕要彻底没落下去了。”
彩霓美目闪烁,颇为讶异地看着周元,轻声道:“公子虽是士子儒生,却对花楼经营之道如此擅长,真是令人惊讶。”
“其实这两年,百花楼也想过其他很多办法,只是都收效甚微。”
周元笑道:“我想献策,解百花馆经营之危。”
彩霓心中一颤,却是喃喃道:“公子与妾初识,便要为妾解忧,彩霓何德何能,竟相遇公子。”
这个女人太会给自己加感情戏了啊,我不过是想搞点钱,她就以为我是在为她解忧...莫非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这种时候周元当然不会否定,只是轻笑道:“彩霓姑娘,你认为青楼之经营,重在何处?”
彩霓沉吟片刻,才道:“低级青楼卖颜色,中等青楼卖服务,最好的青楼是卖文化。”
“说得很好。”
周元道:“百花馆和仙楚楼都是顶级的青楼,想要在颜色和服务上分出胜负,是不可能的。”
“仙楚楼近年的音乐歌舞文化做得非常出色,所以一直压百花馆一头。”
“但我认为,音乐歌舞虽美,对文人士子的影响力却不够。”
“只有蜚声云州,甚至蜚声天下的诗词,才能引动云州文人倾至百花馆。”
“届时依托诗词影响,捧出新的花魁,那就不在话下了。”
见周元侃侃而谈的模样,彩霓姑娘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辉。
她挽起衣袖,给周元倒茶,轻声道:“公子之言,准确精辟,只是诗词不易得,诗词文化更不易建立,这…”
周元突然打断道:“彩霓姑娘难道不认为,在下颇有诗才吗?”
彩霓愣住了,哪有自己夸自己有诗才的,哪怕确实有,但也未免过于自傲。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周元笑道:“并非我过分自傲,而是…诗词之道,周某尤擅。”
“姑娘,可否赐予笔墨?”
彩霓面带喜色,连忙站了起来,道:“公子稍等,彩霓为你磨墨。”
宣纸铺在案几上,彩霓有条不紊地将一切准备妥当。
周元提笔便写:“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午阴嘉树清圆。地卑山近,衣润费炉烟。人静乌鸢自乐,小桥外、新绿溅溅。凭阑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
“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来寄修椽。且莫思身外,长近尊前。憔悴江南倦客,不堪听、急管繁弦。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银钩铁画,力透纸背,又如龙蛇盘旋,欲欲而飞。
百花仙子彩霓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双手想要去抚摸纸张,却又生怕弄洒了墨,碰花了纸。
她小嘴微张,一双媚眼含情,颤声道:“公子,这…这…好一首《满庭芳》!”
“景则风华清丽,情则孤寂凄凉,哀怨却不愤,沉郁却不怒,洋洋洒洒近百字,羁旅愁怀、寂寞哀苦,尽在其中。”
她看着周元,激动道:“此词一出,这漂泊四方的士子,怎能不来百花馆一睹真迹啊!”
得嘞,这个小姑娘是真懂词,咱都不必解释了。
周元笑道:“此词唱出,百花馆将重新找回声势,若有十首此等品质的词,足以捧出一位崭新的花魁。”
“只是前期还需要一些宣传。”
说到这里,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比如最近云州诗社要进行郊游活动,百花馆可赞助纹银二百两,并以此词相赠。”
“我敢保证,那群诗社的士子,会把这首词传遍整个云州,甚至整个江南!”
彩霓身体轻颤,眼眶都有些发红。
她对着周元深深一福,颤声道:“公子之恩,彩霓当牛做马,侍奉一生,也难以报答。”
搞了半天,你还是以为我单纯在帮你缓解压力啊!
周元心中有些无奈,却连忙扶起她,道:“彩霓姑娘,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今日相见,是前世无数次回眸积攒而来的缘,区区诗词又何足挂齿。”
“我愿持这二百两纹银,前往云州诗社,敲定百花楼赞助之事。我妻蒹葭,会帮我的。”
彩霓连忙摆手道:“不可,公子做的已经够多了,岂能自降身份,为百花馆奔波。”
说到这里,她竟落下泪来,梨花带雨,美得不可方物。
“今日相见,是前世无数次回眸积攒的缘…公子,这是彩霓此生听过最美的话语。”
“有此一言,纵飞灰烟灭,彩霓也无怨无悔。”
她扑进了周元的怀中,纤细的娇躯颤抖着,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情意。
周元也不禁感叹,这姑娘确实是仙女下凡啊,这一哭,把老子都搞得好心动啊!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交给我去做,好吗?你相信我可以帮到你吗?”
彩霓坚定道:“公子,彩霓可以不相信世上任何人,却绝不会不信任公子!”
看她那痴情的表情,周元都没有心情再调侃她是恋爱脑了。
毕竟少女的真心,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只是煞风景的事总会出现。
门突然被重重敲响,侍女的声音传来:“小姐,嬷嬷叫你过去一趟,有急事。”
彩霓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看向周元。
她咬了咬牙,道:“公子,十分抱歉,彩霓今晚不能陪你了,但日月在上,可鉴彩霓之心。”
“请公子歇息,彩霓改日一定亲自向公子致歉。”
说完话,她便匆匆跑了出去,想来是有急事。
周元也是长长舒了口气,诓骗小姑娘的真心,还真是让人有负罪感啊。
还好她临时有事,不然真要提枪上阵,反而让人不安。
正想到这里,一个小侍女走了进来,对着周元施礼。
她轻轻道:“公子,小姐吩咐我带您去歇息,请跟我来。”
“另外,这是小姐给您的东西。”
一个锦囊递了过来,周元打开一看,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让周元喜上眉梢,今晚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非但找到了银子,还让花魁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只是...意外俘获了彩霓姑娘的心,这份情意沉甸甸的,让人有些慌乱啊。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