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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萧令烜千金美,千金娇,我取消婚约你哭啥小说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祖母待孩子们不错的,一向慈爱宽厚。徐白和妹妹念书,花钱花时间,祖母从来没说过二话。她时常说,新世道了,孙女不能像她们老一辈那样,做个睁眼瞎。“您收着吧。”母亲把镯子还回去,“一切有我。”早上,萧令烜的副官石锋来接。徐白请他送一程,先去妹妹的学校。她先给萧珠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晚到两小时。萧珠叫她不用着急。徐白母女赶到学监办公室时,周次长居然已经到了。他身边跟着他太太、他鼻青脸肿的女儿。“……都是我们家孩子不懂事!”周次长语言特别恳切,“徐太太,学校的事周莹莹一力承当,绝不连累徐皙。我们下学期就给她转学。”母亲微讶。徐皙面露错愕,看向徐白。徐白表情镇定,淡淡回视周次长。她不知道事情原委,怕露底,故作高深不出声。周次长的笑容越发殷勤。周...

主角:徐白萧令烜   更新:2024-12-12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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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白萧令烜的其他类型小说《徐白萧令烜千金美,千金娇,我取消婚约你哭啥小说》,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祖母待孩子们不错的,一向慈爱宽厚。徐白和妹妹念书,花钱花时间,祖母从来没说过二话。她时常说,新世道了,孙女不能像她们老一辈那样,做个睁眼瞎。“您收着吧。”母亲把镯子还回去,“一切有我。”早上,萧令烜的副官石锋来接。徐白请他送一程,先去妹妹的学校。她先给萧珠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晚到两小时。萧珠叫她不用着急。徐白母女赶到学监办公室时,周次长居然已经到了。他身边跟着他太太、他鼻青脸肿的女儿。“……都是我们家孩子不懂事!”周次长语言特别恳切,“徐太太,学校的事周莹莹一力承当,绝不连累徐皙。我们下学期就给她转学。”母亲微讶。徐皙面露错愕,看向徐白。徐白表情镇定,淡淡回视周次长。她不知道事情原委,怕露底,故作高深不出声。周次长的笑容越发殷勤。周...

《徐白萧令烜千金美,千金娇,我取消婚约你哭啥小说》精彩片段


祖母待孩子们不错的,一向慈爱宽厚。

徐白和妹妹念书,花钱花时间,祖母从来没说过二话。

她时常说,新世道了,孙女不能像她们老一辈那样,做个睁眼瞎。

“您收着吧。”母亲把镯子还回去,“一切有我。”

早上,萧令烜的副官石锋来接。

徐白请他送一程,先去妹妹的学校。

她先给萧珠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晚到两小时。

萧珠叫她不用着急。

徐白母女赶到学监办公室时,周次长居然已经到了。

他身边跟着他太太、他鼻青脸肿的女儿。

“……都是我们家孩子不懂事!”周次长语言特别恳切,“徐太太,学校的事周莹莹一力承当,绝不连累徐皙。我们下学期就给她转学。”

母亲微讶。

徐皙面露错愕,看向徐白。

徐白表情镇定,淡淡回视周次长。她不知道事情原委,怕露底,故作高深不出声。

周次长的笑容越发殷勤。

周太太也是满脸堆笑:“这是三十大洋,给徐皙的补偿。怪可怜的,被伤成这样了。”

徐皙:“……”

和她的抓伤相比,周莹莹可太惨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周太太居然说得出她可怜这种违心的鬼话。

徐皙不惹事。但惹毛了她,她打架很拼命。

“快点,向徐皙道歉!”周太太用力搡女儿。

周莹莹踉跄两步,站在徐皙面前。她满眸不甘,又不敢造次:“徐同学,对不起,我不该挑衅。”

徐皙:“你道歉了,我愿意原谅你。”

学监舒了口气,笑道:“学生之间闹矛盾,愿意和解是好事。这样吧,徐皙和周莹莹各写一篇自检书,当着全班的面念一遍,这件事就算了。”

就连学监,都格外好说话。

昨天还帮衬报警抓人;今天校规都不放在眼里,轻拿轻放。

母亲又看向徐白。

事情落定,徐皙留在学校上课,徐白和母亲回去。

时间尚早,徐白叫石锋送一下母亲。

“晚上回去说。”徐白知道母亲一肚子疑问。

母亲看着开车的石锋,果然没多问。

母亲回家,徐白去上工。

她问石锋:“四爷昨天处理这件事了吗?”

石锋面无表情:“四爷不需要处理,徐小姐。等到四爷去处理,姓周的今早尸骨都凉了,哪里还能活蹦乱跳去道歉?”

徐白:“……”

萧令烜的确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只是找了警备厅的总长钱骏辰。

钱总长今年才四十岁,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是个极其聪明又有本事的人。

聪明人都知道,在华东五省,大帅的老虎屁股可以摸一摸,但萧四爷的逆鳞绝不能碰。

萧四爷半夜出现在警备厅,如果钱总长办事不够麻利,他明晚可能死在别馆。

“……四爷,这是我姆妈做的糕点和一双布鞋。多谢您帮我妹妹。”几日后,徐白送上礼物。

萧令烜很多年没收过如此质朴的礼物,掀眼皮瞭了下徐白:“你母亲做的?”

徐白:“我也帮了忙。桂花糕是米糕,我帮衬磨米了;我也帮忙纳了鞋底。”

萧令烜接过来。

他原本打算扔给石铖,叫石铖处理的。

见徐白送完就走,目光看都不看他,好像明白自家礼物很轻薄,不值一提似的。

她如此有自知之明,萧令烜心情反而不错。

上次的桂花糕很好吃。

他看向已经转身的徐白:“这就是你道谢的态度?”

徐白回身,不解站定,目光落在他脸上,等着下文。

萧令烜指了指鞋:“给我试试。”

徐白当即把鞋拿出来,半蹲在他面前。


萧令烨:“……”

满腔怒火灼烧,萧令烨几乎失了理智。

他恨不能再次抽萧珩一顿。

父子俩不欢而散。

萧令烨气不过,正好萧珩的母亲住在帅府内院,就顺道过去,对着大夫人发了一通脾气。

大夫人被他气得脸色发白。

她既讨不了丈夫欢心,又做不了儿子的主,在中间左右受气。

这天,徐白下工回到家,母亲说大帅夫人遣人送信,叫徐白有空去趟帅府。

“……上次西西出事,帅府不给我进。如今平安无事了,又想要见我。”徐白语气极淡。

母亲:“她应该还是想逼你退婚。”

“她可以跟萧珩说。”

“岁岁,要不直接退婚吧。别指望帅府给你什么补偿。日子我们慢慢过。”母亲道。

徐白:“姆妈,那样我们就危险了。”

“什么?”

“这么好的事,不要任何回报就放弃了。换做你是大帅夫人,你放心吗?”徐白问。

母亲愕然。

她没想到这层。

“越是什么都不要,大帅夫人越是容不下咱们。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连活路都没有。杀了我们,还不是碾死蚂蚁?”徐白又道。

母亲眸中惊惶,半晌才道:“你思路周全。”

“不是我贪财不要命,而是人心难测。清高自傲,只会叫大帅夫人时刻不放心。不如图点钱财,彼此两清。帅府最不缺的就是钱。”徐白道。

从此,不管是在良心上,还是人情世故上,才算真正和帅府做个了断。

大帅夫人和萧珩想要的,应该是这样清晰、干脆的“了结”,也斩断徐白“纠缠不清”的立场。

她拿了钱,就再无资格拿婚约说事了。

徐白知道母亲害怕了。小妹出事,已经给了母亲警告,她心中惶然。

徐白也怕。

可越是怕,越容易遭殃。

“我明天下工去见大帅夫人,不用等我吃饭。”徐白说。

母亲颔首:“你处处当心。”

“您也知道我,我不惹事的。”徐白道。

母亲不再说什么。

她没力气抱怨,去厨房给徐白加了一个她爱吃的粉蒸肉。

日子如此艰难,就吃好一点吧,这是她唯一能给孩子的。

翌日,徐白拿了母亲连夜做的两样点心,送给萧珠一份,又给萧令烜一份。

她没瞧见萧令烜,只是直接给了副官。

萧珠知道了,对徐白说:“徐姐姐,你不要喜欢我阿爸。他的女人多如牛毛,他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你。

以前有个姐姐,哭得可怜,什么都不图,只想他多陪陪她,他直接把人赶走。那个姐姐长得可漂亮了,像仙女一样。哭得那么惨,都很美。”

徐白知晓她好意。

她懂得比较多。

徐白没有打趣她,也没把她这点过度的担忧当儿戏。

她慎重点点头,就像对待朋友的建议那样,认真回复她:“我不会的,你的话我都听。”

萧珠顿时高兴起来。

“那我的话,你也要都听。”徐白又道。

萧珠心满意足:“行!”

徐白下工后,直接去了帅府。

这次,大帅夫人的院子里比较热闹,有好几拨人坐在厅堂的沙发里喝茶、闲聊。

徐家没有落魄的时候,时常与帅府走动,徐白认识这些人。

都是大帅萧令烨的妾室和孩子们。

有二姨太胡氏、三姨太何氏,以及三位小姐。

徐白快速扫一眼,在心里判断局面。

她在众人脸上瞧见了意外、好奇与打量;以及大帅夫人脸上隐忍的不耐烦。

帅府妻妾不是凑在一起“审判”徐白的,而是二姨太和三姨太凑巧来了趟帅府。

“这位是徐小姐吧?”二姨太笑容温柔。


萧珩沉默寡言。

至少在徐白面前,他很少说话。

徐白说完,没有得到回答。他安静端坐,捧了一杯茶喝。

茶水氤氲,香气四溢。

徐白对他的反对,深感意外。

“……你如果不想给钱,那么你去告诉大帅;如果你给钱,我可以去说,把责任揽到我身上。”徐白又道。

又是沉默。

“我家的近况,你也瞧见了。这样的岳家,对你毫无助力。退婚是明智的。”徐白道,“而我,需要钱。”

还说,“我不是狮子大开口,非要你给两个大黄鱼。一则,我需要一大笔钱,才可以解决我家困境;

二来,巨款可以转移焦点,没人会指责你负情薄幸,只会说‘徐家占尽便宜、少帅仁至义尽’。”

萧珩听到这里,站起身。

他去什锦隔子翻找,找出一本支票簿。

刷刷写完,他签好名字,递给徐白。

二万大洋,略等于两根大黄鱼。

徐白伸手要接,他却略微后缩。

“少帅还有什么吩咐?”徐白定定看着他,眸光真诚,“我一定照办。”

“这不是退婚补偿,这是我送给未婚妻的。徐小姐,不日帅府会定下婚期,我会娶你。”萧珩说。

徐白蹙眉。

“为何?”

“我说过了,不管是岳家还是你,我都很满意。我没想过退婚。”萧珩说,“不是怕外界如何评判。”

徐白眉头蹙得很深:“你到底什么意思?萧珩,你能否说得更明白?”

“你我的婚礼,会如期举行。”萧珩英俊面容上,仍是无半分情绪。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徐白道。

“你问。”

“你喜欢我吗?”

萧珩表情没有半分变化,眼中似枯井无波:“徐小姐,这种问题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毫无意义。”

徐白苦笑了下。

“给。”他把支票递过来,“家里的事,尽快处理一下。你母亲看着很憔悴。”

徐白没接:“如这不是退婚的补偿,我不要。”

“为何?”

“我还不起。我能找到的差事,无非是医院、报社,薪水一个月三块大洋。二万大洋,我不吃不喝还五百年。”

萧珩:“你嫁给我,每个月可得一百大洋的月钱,就当我提前给了。”

“那也是将近二十年的月钱。没有这个道理。”徐白说。

萧珩:“这笔钱不是我阿爸给的,是我自己赚的。等结婚了,我可以拿账本给你看。我的就是你的。”

“这更叫我困扰。放弃这门婚约,对你几乎毫无损失。”徐白说,“门第上你不需要我,感情上你从未在意过我。”

当年订婚后,是萧珩提出留洋。

大帅夫人怕他一个人在外面胡来,就把徐白叫过去,问她是否愿意随行。

两个人怎么样都可以,只是别未婚生子,将来不好交代。

徐白对这个挺拔英俊的未婚夫,也是很满意的。

两个人交谈,也没什么不畅。萧珩话不多,喜怒无形于色,可他并不孤僻。

刚出发在邮轮上,一个浪头打过来,徐白脚下不稳,扑倒了他怀里。

萧珩猛然变脸,将她重重推开。

徐白后腰撞到了栏杆,一阵闷疼,萧珩转身回去了。

直到下船,徐白都没有再见过他。

在伦敦的日子,徐白与他一年见不上两次。

他读军校,徐白念经济学。她不喜欢经济学,去蹭朋友的医学。

他比徐白早回来一年。

徐白拿了两个学位证书,才回国。

“萧珩,你其实喜欢男子,对吗?”徐白问他,“所以你需要一个落魄的妻子替你做遮掩。”

萧珩没有被激怒,依旧面无表情。

“别乱猜。”他道。

徐白伸出手,覆盖在他手背上,萧珩这才突然变了脸。


这次她不仅欺负我,还刁难帮我说话的密斯。她先动手的,我才还击。我按住她,揍了她一顿。”徐皙说。

母亲:“你的脸都被抓破了。”

徐皙面颊好几个指痕,已经微微肿胀了。

“她伤得更重,鼻梁都歪了,眼睛也挨了我好几拳。”

徐白:“很好。知道维护自己,也维护帮助你的人。”

母亲:“别惯她!在学校念书,是不能打架的。”

“姆妈,她这是忍无可忍,你看她像惹是生非的性格吗?”徐白道。

母亲心中发苦,一时难言。

孩子们从权贵门第落到如今,已经够懂事了。

“……明天我要去趟学校。既然打架报警了,学校肯定也要处罚西西的。”母亲换了话题。

徐皙低垂视线:“对不起姆妈。”

“我知道你乖,是家里连累了你。”母亲道,“我去跟学监告罪。只要不开除你,其他都好说。”

又道,“已经很晚,早点睡吧。”

徐白洗漱后躺下,不太放心徐皙,去敲她房门。

徐皙没睡,一个人坐在书案前发呆。

“已经凌晨了,睡不了几个钟,就得起来上学。睡吧。”徐白道。

徐皙抬起雾蒙蒙的眸子:“姐姐,你能陪我睡吗?”

徐白:“好。”

她们姊妹俩相差五岁,幼时徐皙很黏徐白。

只是留洋几年,姊妹俩生疏了。

“姐姐,我不知道前路如何。我眼前一片混沌。”徐皙低声对徐白说,“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徐白也不知道。

她只是告诉徐皙:“做好眼下的事。”

又道,“像骑车,上坡有上坡的艰难,下坡有下坡的陡峭,你我无法左右命运。唯有拼尽全力。”

还说,“眼下你该做的,是保护自己,不要叫任何人欺辱你。受到了威胁就要反击。

在学业上用心,争取拿好的名次,得到密斯的器重,将来推举你去参加公派留学生的考试。

而我要赚钱,寻找机会去医院工作,赡养母亲、辅佐小弟,以及为你留洋存钱。”

徐皙的头靠着她的:“姐姐,你痛苦吗?你离开的时候,还是大小姐,回来却要自己谋生。”

“痛苦。但瞧见姆妈精气神都被抽空,我又没时间痛苦。她是旧式的女人,像藤蔓一样需要依仗。三个孩子,只我年纪大,我有义务做姆妈的靠山,叫她不继续心慌。”徐白道。

所以她在找机会、寻出路。

当下最要紧的,是赚钱。

“姐姐,我同学都会说,你不可能嫁给少帅。”徐皙突然道,“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心里有数。”

“你想嫁给他吗?”徐皙又问。

“不想,他看不上我。我们不太熟。”徐白道。

徐皙慢慢睡着了。

翌日,徐白凌晨五点醒过来,发现母亲已经起床,在楼下厨房忙碌着做早餐。

母亲以前也是做少奶奶的,持家有度;如今,家务大部分都落在她头上,帮佣的老妈子做些浆洗、打扫的粗活。

她吃苦耐劳。

徐白起来,去厨房帮忙。

“不用,你再睡一会儿。”母亲对她说。

吃早饭时,祖母终于下楼,堂妹徐皎搀扶着她。

“西西在学校惹了什么祸?”祖母问。

母亲如实告诉了她。

“周家仗势欺人。你爷爷在的时候,周家都没资格登门,如今骑到你头上了。打得好。”祖母说。

徐皙诧异看一眼她。

祖母拿出一个金镯子,递给母亲:“你拿去当了,换一点钱。西西学校那边,打点一番。至少保住她的学业。”

母亲眼中泛泪:“不用。儿孙应该孝敬您的,怎么能拿您的体己?”

“是我生的儿子不争气,害苦了你们。”祖母道。

徐白低垂视线,没做声。

这话是徐白讲的。


顾秋元噗地笑了。

“你可以去外交部碰碰运气。你日语、德语说得好,之前还帮教授做翻译;英语更没得说,这是基础功。你在语言上极有天赋。”顾秋元说。

徐白:“我的理想是做个医生,救死扶伤。况且南城没有外交部,得北上。

北上能否找到工作另说,我家里情况如此,目前我还不能撇下他们,又带不动全家北上。”

顾秋元叹了口气:“我替你找个护士的工作。不过,薪水很稀薄,工作又累。”

“我不怕累。能在你身边做事,将来有机会转做医生。我有学历证的。”徐白道。

顾秋元:“我会记在心上。”

过了两日,顾秋元下夜班已经晚上九点了,亲自跑了一趟徐白家。

弄堂里没有私人电话,平时联系不到徐白。

“……有个差事,薪水一个月四五十大洋。”顾秋元道。

徐白眼睛一亮。

“对方找到我们医院,要寻一位医生,实在不行护士小姐也可。我第一个想到你,因为主人家姓萧。”顾秋元说。

徐白的眼眸暗淡几分:“大帅府?”

“不是,萧令烜,那位声名狼藉的四爷。”

“他找医生?”

“他家里发生了一次爆炸,他女儿摔断了腿,需要有医术的女医生贴身照顾一段时间,直到她的腿彻底复原。”顾秋元说。

徐白想起了那场爆炸。

听冯苒说,是萧珩干的。

“……我刚听到消息,立马来告诉你。你与萧家有点门路,薪水又特别高,何不抢前头?”顾秋元说。

徐白送师姐出门,两个人在门口小摊子上吃了宵夜,又替师姐叫好黄包车回去。

徐白才一个人慢慢往弄堂走。

弄堂门口的裁缝铺还开着门,一盏黄昏小夜灯,仲秋夜风被灯光衬托得很温暖。

桂花落尽,满地碎蕊,香韵散尽在秋夜里。

徐白想着:“我与萧珩之间,还有什么可能?他很厌恶我。他母亲要逼我退婚,有一万种手段,一文钱也拿不到。这个时候,还管什么站队不站队,我得活下去。”

她知道萧令烜不是个东西,心狠手辣。

她也知道,倒向萧令烜对她并无太大益处。

可机会要争取。

万一她能把此事办妥,不仅可以得到一笔钱,缓解她此前的窘迫,还能借助萧令烜的关系,在医院寻到一个差事。

万一呢?

一无所有的时候,要赌。

徐白打定主意,她找机会去见萧令烜。

机会却不是那么好找。

萧令烜在南城狡兔三窟,私宅多到数不清,根本寻不到他人影。

师姐那边,有消息反馈:“我们医院去了两位医生面试,没通过。”

过几天,徐白还是没找到萧令烜,师姐又告诉她:“去了七位医生、十一位护士,都被赶回来了,萧四爷的女儿是个小恶魔。”

再过几日,师姐劝徐白放弃:“我也去了,院长的任务。那小女孩要求我喝掉一碗水,里面一条死蛇,我拒绝了。”

徐白:“……”

她问师姐,是在哪里面试。

师姐告诉她,每次有人接,转好几个地方,蒙着眼睛的。

“对了,我闻到了一点麻油的香味。”师姐说。

徐白立马想到了一个地方。

她几经周折,竟是寻到了同阳路7号,在路口张望。

暗处立马有人走出来,面露警惕:“这是私人住宅,请小姐离开。”

徐白:“我想见四爷。我是大帅府的未婚妻。”

那人打量她片刻。

而后,他与人交谈几句。

半个小时后,徐白被请进了一栋宅子。

从大门进来,里面曲径通幽,竟有黄包车。


徐白:“不用了,我还得回去,我姆妈会担心。”

“我叫宋擎去告诉了婶母,她们估计睡下了。”萧珩道。

徐白:“……”

她还想说什么,萧珩又道,“明早我送你去同阳路七号,不会耽误你差事。”

徐白没有再拒绝。

她这次来,也是想和他聊聊。

等了这么久,总不好半途而废。而聊一聊,估计得聊到很晚,再回去多此一举了。

萧珩叫她稍等,又吩咐女佣准备宵夜。

宵夜是鱼汤面。

鱼汤面的做法,不算复杂。

重点在汤。

鳝鱼骨油炸后,加入新鲜鲫鱼,熬煮几个小时,汤汁浓白,鱼肉与骨几乎融在了汤里。

面煮三成熟,再加入黑鱼肉片。

做法简单,但味道中规中矩。不是太油腻,就是腥味过重。

徐白只在萧令烜的小公馆吃过味道好的鱼汤面。

“……不好吃?”萧珩见她吃了两口就不动筷子,问她。

徐白:“我晚饭吃饱了,又没怎么动,现在不饿。您吃吧。”

她没说鱼汤面有点土腥气,可能是鲫鱼挑的不太好。

萧珩没吃晚饭,他真有点饿了,很快一碗面见了底。

漱口后,两个人坐在沙发里,萧珩先点了一根烟。

“我听阿苒说,大帅打了你,因为一个姓王的人。”徐白没等他问,说明来意。

萧珩面上依旧无表情:“对。”

“你伤得重吗?”

“都是皮外伤。”他道。

他香烟衔在嘴里,卷起衬衫的袖子,给她看。

他手臂肌肤比手背白一大截,越发显得他那只青筋遍布的手精瘦有力。

一条青紫色鞭伤,从上臂延伸下来。

“都是这样的伤。阿爸用马鞭打的,特意叫我脱了上衣打。看着伤痕累累,实则不痛不痒。”他道。

语气很平淡。

不管是听他说话的语气,还是看他表情,都不知道他的情绪如何。

是怨恨大帅的严厉,还是后悔自己的莽撞?

徐白看向他的眸。

他回视徐白:“真的不重。你要是不介意,我解开上衣你看看?”

徐白收回视线:“没事就好。”

又道,“我买了点药膏,你叫副官替你擦。”

萧珩吸了口烟,烟雾迷茫了他的眸子。

他轻轻嗯了声。

“那个叫王嵩的,你为何杀他?上次他特意骚扰我和阿苒。”徐白说。

她以为,这件事里有什么猫腻。

她怕自己卷进去。

“他骚扰我未婚妻,伤及我体面。杀他,是警告我姆妈和小五,别自作主张;也是告诉其他人,不是什么人都惹得起你。”萧珩道。

徐白垂眸。

萧珩打量她:“你好像不信?”

“我信。少帅这么说了,我当然相信。”她道。

萧珩见她还是不相信。

她特意赶过来,还以为牵扯到了大事情里。

答案不在她预想中。

萧珩有点困了,一根烟抽完,他把烟蒂按灭,站起身:“早点休息。”

徐白睡在楼下客房。

女佣拿了套干净睡衣给她。

睡衣一看就是女佣自己的,宽松柔软。

徐白翌日早起,更衣洗漱;女佣又拿了雪花膏给她擦脸,还送上没怎么动过但已经拆了的胭脂和粉。

这几样东西,都是比较便宜的。

可能萧珩的别馆从来没有女人留宿,又是深夜,管事只能乱凑点送过来。

徐白心中明白,临走时候赏了女佣一块银元。

萧珩跟她一起吃了饭,送她去同阳路七号。

外面下着薄雨,萧珩自己开车:“这几日差事如何?”

“老样子。我已经摸熟了萧珠的脾气,跟她相处得很不错。”徐白道。

萧珩:“过年前,她的腿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嗯。”

“那你别找新的差事,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他道。


“你给我唱个歌。”她对徐白说,“我阿爸的女人,很多人唱歌好听。”

“我不会唱。”徐白道,“我可以讲故事,你听过《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卖火柴能赚几个钱?”

“极少,所以她冻死在冬夜。”徐白说。

“死了?我喜欢。你讲给我听。”萧珠说。

徐白坐在床榻边,给她讲故事。

萧令烜在三楼睡到中午才起床。他记得,今日是徐白第一天上工,想知道自己闺女有没有把她折磨得半残废,到二楼瞧个热闹。

他走到门口,听到徐白说话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脆、干练、尾音一带拖长一点调子,但丝毫不绮丽,不像是撒娇。

错落有致,听着很舒服。

她讲一个故事。

流畅,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细节打磕巴。

结束后,萧珠还要她再讲一个。

“今天的讲完了。你如果喜欢,刚刚那个故事,我可以再讲一遍。”徐白说。

萧珠勉强同意。

在故事重复到了第三遍时,萧珠睡着了。

萧令烜立在门口,觉得这故事有点新鲜。

萧珠午睡,徐白出来休息,瞧见了萧令烜。

他穿着睡衣,松松垮垮,莫名添了几分风流不羁;头发零散着,遮住额头,也遮住了眼睛的犀利。

“四爷。”

“晚上有事吗?没事留下来吃个晚饭。”萧令烜道。

他觉得徐白的差事应该稳了,接下来她会在萧珠身边三四个月。有些规矩,萧令烜要提前跟她讲好。

“抱歉四爷,我晚上有事。”徐白说。

“什么事?”

“约了我未婚夫。”徐白道。

萧令烜似笑非笑:“你在我这里上工,需得跟他报备一声。下次他炸过来,别把自己老婆也炸死了。”

徐白没接这句话。

萧令烜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上楼去了。

徐白没有撒谎,她的确约了萧珩,早上出发前打电话去军政府的。

萧珩不接她电话,每次都是副官代传。

他白天没空,叫她晚上去他别馆吃饭,顺便聊聊她三叔的差事。

徐白也想把自己找到的工作,和他说一声。

没有正式退亲前,该告知他的,徐白不想增加不必要的误会。

下午四点,徐白离开萧令烜的公馆,赶往萧珩的别馆。

她到的时候,不到五点,萧珩已经回家了。

“少帅在楼上洗澡,小姐稍等。”

徐白端坐客厅。

女佣端了茶,她捧在掌心没喝。

片刻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下意识抬眸。

夕阳从楼梯蜿蜒处的长窗照进来,晚霞璀璨,男人穿着衬衫西裤,裁剪合度,优雅雍容。

霞光镀了他满身,如梦似幻。面容反而隐匿其中,看不真切。

徐白站起身:“少帅。”

萧珩走下楼梯:“饿了吗?吃饭吧。”

他先一步,到餐桌前拉开了椅子。

他没坐,看向徐白。

徐白走过去:“多谢。”落坐在他拉开的椅子上。

萧珩面上没什么表情。刚刚洗了澡,头发半干,深褐色眸子里安静得一片死寂。

女佣陆陆续续上菜,悄无声息。

“喝酒吗少帅?”女佣问。

萧珩看向徐白:“你喝酒吗?我一般吃饭时不怎么喝酒。”

“我也不喝。”徐白道。

女佣应是,布置好就退了下去。

餐厅只剩下他们俩。

后窗推开了,傍晚凉风曳曳,撩拨着素淡窗帘似波纹般荡漾。风中有很浅淡的桂花香。

徐白扶了扶头发,把一缕碎发掖在耳后。

萧珩看了眼她。

好白,脖颈修长如天鹅,肌肤白净得能发光般。

暗色血管,在这样无瑕肌肤上,格外明显。

他收回视线。

“……听我姆妈说,我三叔有了差事,您安排的。”徐白开口。


她攥了攥手指。

母亲在赔罪。

三婶拿着湿漉漉的旗袍,还在骂,徐白上前几步,把旗袍扯下来扔地上。

“你做什么?”三婶一怔,转而怒向徐白。

徐白眼眸阴沉:“三婶,我姆妈是家里的佣人吗?旗袍褪色,你找布坊、找裁缝去,找我姆妈做什么?”

“岁岁,算了。”母亲隐忍着脾气。

徐白不理,只顾和三婶对骂。

其他人纷纷走出来看热闹。

“……是你阿爸把我们害成了这样!”三婶骂不过徐白,怒极。

“他卷走的钱,有一文花在我们母子身上吗?你们恨他,我们就不恨?你们是受害者,我们难道不是?”徐白厉声问。

楼上、楼下倏然静了下。

似乎从来没人这么想过。

他们都怪长房。

他们把怒气发泄在大嫂和几个孩子头上。

“你、你姆妈是他太太……”三婶不甘心。

“我姆妈嫁给了他,还应该教养他?照你这么说,怪的不是祖母?”徐白又拔高一个声音,“是谁的儿子不争气,把全家害成了这样?”

“够了!”二叔厉喝,“你伶牙俐齿,真会推卸责任,连祖母都骂起来了,没人教的东西。”

“岁岁,你别以为家里什么都不知道。帅府早已不想娶你,你还以为自己会得势?”二婶笑盈盈补刀。

母亲拉徐白的手。

她真的不想再吵。

日子已经很难过了,何必痛上加痛?

等孩子们都长大成人,她就一根绳子吊死,了结残生。她被丈夫害惨了,为着儿女,在人间苟且偷生。

“谁说的?”

突然,门口传来男人声音。

声音不高不低,带着十足威严。

众人一齐看过去,便瞧见了大帅府的少帅萧珩。

萧珩着军装,胸前没有佩戴任何勋章,干净利落;衣衫挺括、裁剪合度,勾勒得他高大修长,气质咄咄。

他生得很好看,眉目英俊,高鼻薄唇,一缕阳光从屋顶琉璃瓦照进来,落在他发梢,墨发有淡淡光晕。

小楼上下都安静了。

“是哪里的谣言,说帅府不会娶岁岁?”他又问,“请站出来,我解释给你听。”

二婶吓得脸色发白,瑟缩了脑袋。

徐白的母亲打圆场:“阿珩来了?算了,别计较。”

“看在您的面子上。”萧珩淡淡道,“婶母,我来接岁岁,约好了出去吃饭。如果不方便……”

“方便的,你们去吧。”母亲立马道。

徐白还想换身衣衫,此刻也没了心情。

她同萧珩走出弄堂。

门口停靠黑漆汽车,有四名跟车副官,扛枪守卫。

徐白一言不发上了后座,萧珩后一步上来。

“……去哪里?”汽车走了半晌,她才问。

萧珩:“去我别馆。”

徐白没有反对。

他们到的时候,女佣已经摆好了午饭。

佣人与副官全部退下去,餐厅只剩下他们俩,萧珩开门见山:“你找我,有什么事?”

“还是上次那件事。”徐白道。

“边吃边聊。”他拿起筷子,“我最近忙,很多事不太记得。上次说什么来着?”

“夫人希望我们退婚。”徐白没有绕弯。

萧珩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萧珩,我同意退婚。我的条件只一个,你给我两根大黄鱼。”徐白道。

她看向他。

萧珩一如往常面无表情。

他静静看着她,深褐色眸子里平静无波:“先吃饭。吃饱了我们再谈。现在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觉得你只是饿了。”

徐白拿起了筷子。

她强迫自己吃了半碗米饭,硬塞了下去,没吃菜。

饭毕,两个人坐在客厅沙发,徐白问他可同意。

“我不同意。”萧珩道,“徐小姐,我没想过退婚,我是要娶你的。”

“为什么?”徐白看向他,“我们俩都不太熟。一起留洋三年,旁人当我们同居,实则三年里我只见过你几次。”


属下自作主张,等五小姐离开后,把那人抓了回来。他说,五小姐叫他去给徐小姐花钱,然后借口纠缠徐小姐。”副官道。

萧珩静静抬眸。

副官心里打鼓,不知自己是否多管闲事了。

“人呢?”萧珩问。

“还关着。”

“带我去看看。”他道。

监牢内,时髦英俊的王少爷,挨了一顿好打,脸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他吓破胆。

“是五小姐,她叫我纠缠徐白的。”王嵩哭着说。

五小姐是萧琳。

萧琳的汽车被萧珩砸了,她很生气。可她拿萧珩没办法,转而迁怒徐白。

她的计策也拙劣:安排一个人去给徐白付钱,又纠缠徐白,把徐白又穷又贪婪的名声传遍南城。

不仅贪小便宜,还勾三搭四。

萧珩听了,揉了揉眉心,问王少爷:“你知道徐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吗?”

王少爷吓得直哭:“可是,大家都知道您不会真的娶她。她家里落魄了。”

他说完实话,又感觉不妥,找补说,“是五小姐逼我的,我不敢违逆她。”

萧珩无奈。

他高大挺拔,却没有壮汉那种粗鲁野蛮。

相反,他气质斯文。面上虽然不带微笑,可眸光平静无波,看着脾气很好。

故而,脾气极佳的萧珩,一刀将他捅穿的时候,王少爷低头怔怔看着胸口的短匕首,难以置信。

萧珩擦了擦手上血迹,轻轻摇头:“处理掉。”

副官应是。

萧珩从牢房走出来,看着秋夜澄澈碧穹,眸光沾染了星芒,清冷如霜。

没过几日,冯苒跑到徐白家里等着她。

她很低声音告诉徐白:“少帅被大帅打了一顿。打得狠,脱了上衣打的,后背全是鞭痕。”

徐白:“为何打他?”

“上次我们去逛百货公司,有个姓王的时髦公子跟着咱们,你记得不记得?”

“记得的。”

“他死了。听说大帅查到是少帅杀了那年轻人,却又拿不出理由。”冯苒道,“我大哥告诉我的。”

徐白:“……”

“岁岁,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年轻人当时跟着咱们,到底图什么?我昨晚想了一夜,睡不着。”冯苒说。

徐白拍了拍她的手。

“别多想,肯定跟咱们没关系。今晚在我这里睡。”徐白道。

她找了睡衣给冯苒。

母亲做了小馄饨,给她们做宵夜。

翌日,徐白早起时往帅府打了个电话,找萧珩。

她只是问问。

电话打通,仍是副官接的。请徐白稍等,然后去告诉了萧珩。

和以往一样,萧珩不会亲自接徐白的电话。只是叫副官告诉她,晚上去别馆找他。

晚夕,徐白下工后,先去了一处药铺,买了一盒子外伤的药膏;又买了一兜罐头。

徐白等到了晚上六点,萧珩还没回来。

“……帮我跑一趟高安弄,告诉我姆妈,我可能回去晚一点。”徐白对萧珩的女佣说。

女佣道是,急忙去了。

另有女佣安排了晚膳:“小姐吃一点吧。少帅可能有事耽误了。”

徐白道好。

萧珩不在家,她一个人吃饭反而很自在。

女佣拿了书给她看。

徐白挑了一本,坐在客厅灯下。

不知不觉,一本书读完,自鸣钟响了九下,她才惊觉深夜了。

“……我先回去了。”她对女佣道,“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少帅受了伤,过来看看。”

女佣:“我安排汽车送您,您稍等。”

她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

车灯一晃,室内光影掠过。

女佣跑出去开了缠枝大铁门。

萧珩进来,瞧见徐白先点点头:“军政府开个会,有点事耽误了。你久等了。”

又吩咐女佣,“收拾客房,徐小姐今晚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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