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秦嬷嬷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为谋:世子,请矜持萧煜秦嬷嬷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仙儿麻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船厢里,苏晚吟和清雅刚进门,便看见秦嬷嬷正坐在那里抚着胸口大喘粗气,看样子是被吓的犯了病,怪不得这么长时间她都未曾出门去寻自己。赶紧让清雅去拿了药服下,苏晚吟透过那木门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夜色,半晌不语。船很快便靠岸了,听着外面熙攘的声音,苏晚吟只抱着自己抄写好的往生咒出了船厢,踏上了这片她十五年前离开的陌生土地。上了岸,看着面前的一片黑寂,苏晚吟垂下眼睑,对那个所谓的“家”彻底心如死灰。从前她还能安慰安慰自己,许是因为那“克亲”的命格,所以她父亲,她祖母不曾亲近与她,可如今……倒是连骗骗自己都做不到了。她身为苏家正正经经的嫡女,如今归了京,却是个连迎接的人都没有。着实讽刺。只不过素日里在庄子里被人漠视惯了,如今倒也不觉得如何。萧煜也刚...
《嫡女为谋:世子,请矜持萧煜秦嬷嬷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船厢里,苏晚吟和清雅刚进门,便看见秦嬷嬷正坐在那里抚着胸口大喘粗气,看样子是被吓的犯了病,怪不得这么长时间她都未曾出门去寻自己。
赶紧让清雅去拿了药服下,苏晚吟透过那木门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夜色,半晌不语。
船很快便靠岸了,听着外面熙攘的声音,苏晚吟只抱着自己抄写好的往生咒出了船厢,踏上了这片她十五年前离开的陌生土地。
上了岸,看着面前的一片黑寂,苏晚吟垂下眼睑,对那个所谓的“家”彻底心如死灰。
从前她还能安慰安慰自己,许是因为那“克亲”的命格,所以她父亲,她祖母不曾亲近与她,可如今……倒是连骗骗自己都做不到了。
她身为苏家正正经经的嫡女,如今归了京,却是个连迎接的人都没有。
着实讽刺。
只不过素日里在庄子里被人漠视惯了,如今倒也不觉得如何。
萧煜也刚上岸不久,他搭了苏家的船,本想对苏晚吟道声谢再走,却不料看见了面前这一幕。
明明只是个未及笄的少女,可偏偏面对这难堪的一切没哭没闹,反而面无表情,那双眸子也平静的很。
清雅却替苏婉吟不甘:“姑娘,没人来接咱们吗?”
苏晚吟摇了摇头:“许是太过突然,没人知晓我今日归京吧。”
苏晚吟心知,这大多是那孙氏给她的第一个下马威。
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虽然苏晚吟无意替苏家遮掩什么,可她却不愿意被人小看了去。
苏晚吟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岸上,一身素衣足以倾城,青丝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明明看着很是柔弱,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子不知道哪儿来的韧劲。
萧煜瞧着这一片黑寂中最惹眼的这一抹素色,半响,淡淡道了一句:“本世子正巧顺路,送你回去。”
苏晚吟很是惊讶,她连忙对萧煜行了个礼:“无妨,有家奴陪着,便不劳烦世子了。”
萧煜闻言说了一句让苏晚吟无法反驳的话:“夜深了,城门已落,你可有出入城门的令牌?”
的确,这个时辰城门已落,偏偏苏府又没人来接她,若没有萧煜在这儿,她怕是就要在这野外冻上一夜了。
看来这个孙氏对自己的敌意还真是不浅……从前总听自家长姐说那孙氏是个不好相与的,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第一个下马威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现在夜深了,城门确实已经关闭,到时候孙氏只一句没收到消息怠慢了姑娘,任谁也说不出她的错处来。
这般想着,苏晚吟忽然就觉得从脚底下钻出了一股子寒意来。
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有些颠簸,不过很快便变得平稳,苏晚吟猜测这应该是进入官道了。
有萧煜在,一路亨通,估摸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才悠悠停下。
苏晚吟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腿,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在清雅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此时天色已有些泛白。
一夜未睡,苏晚吟的眼皮也有些打架,她强忍着瞌睡,向萧煜道谢:“今夜的事情,多谢世子相助。”甭管在船上如何,至少他今日帮着自己进了城门,便该谢他。
“举手之劳罢了。”萧煜淡淡道,***骑着一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白色骏马。
苏晚吟再次对萧煜行了个谢礼,方才转身看了一眼面前看起来很是陌生的府邸。
这府邸高大宏伟,一扇朱红大门很是惹眼,两旁的石狮子看起来也格外的威风,光是台阶便足足有九阶,果然不愧是富贵人家儿。
就是这样一个富贵人家,每年却只拨给她这个嫡女十两银子。
苏晚吟嘴角轻扯,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
那边秦嬷嬷已经去叫门了,门童听她自报是三姑娘回来了,向外头张望了一眼,又缩回了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打开了大门,将苏晚吟一行人迎进了府去。
临进门时,苏晚吟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见萧煜一行人已经离开了,方才提起裙摆迈过了这个门槛,由门童领着到了垂花门处,早有丫鬟等候,看见过来的姑娘样貌如此惹眼,她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方才笑着行礼道:“婢子一早就候着姑娘了,姑娘这就随婢子来吧。”
苏晚吟微微颔首,随着这丫鬟过了垂花门,走进了这苏府的后院。
虽然对这宅子好奇,也知道现在时辰尚早没人在周围,可她还是极守规矩的不曾四处张望,不想让任何人小瞧了自己。
只是越走,苏晚吟就越觉得不对劲儿,因为起初她经过的房屋都是高大巍峨极为漂亮的,可是越走,这边的房屋就越是低矮,纵然她不曾见过这种大宅,可从秦嬷嬷从前与她说过的来看,这分明就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最终,那丫鬟带着苏晚吟一行人终于站定了,她对苏晚吟笑道:“咱们家夫人还在睡着,没法安排姑娘住宿,姑娘便先在这里将就将就吧。”
看着面前低矮的房屋,苏晚吟总算是对自己在这府里的地位有了明确的认知。
一个丫鬟肯定是不敢给自己吃这种挂落的,没有主人发话,苏晚吟也不信有人敢如此奚落自己。
她看了一眼这引路的丫鬟,又看了一眼面前低矮的房屋,道:“不必了,我去花厅等着夫人起身就是。”
哪怕此时真的又累又乏又困,她也不愿住在这里——倒不是嫌弃这里不好,从前在庄子里住的地方也不见得比这里好上多少。
而是她宁愿一夜不睡,也不能这般被人轻贱。
她是苏府的嫡女,无论那些人愿不愿意承认,对她欢迎与否,她都是这苏府的嫡女。
身为嫡女,便该有嫡女的气度,这是她姐姐曾经教她的。
说完,见那丫鬟没有动身的意思,苏晚吟又对她命令道:“带路。”
丫鬟依旧没动,只是低头看着脚尖不言不语的,看样子竟是在装作听不见苏晚吟说的话。
淮河之上,一艘大船正破水而行。
正值五月,春末的夜本就有些微凉,今个儿傍晚的时候又落了场小雨,让这夜里多了几分寒意。
“阿嚏!”甲板上,提着灯笼的微胖婆子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对和自己一行的那个精瘦婆子道:“我刚才听船夫说,约莫着还有一个时辰船就能靠岸了。”
那精瘦婆子紧了紧衣襟,哼了一声:“这坐船坐的我都快散架了!原本我想着这去接三姑娘是趟好差事,可谁知道一点油水没捞到不说,还平白遭了这等罪!”
听着那精瘦婆子的唠叨,微胖的婆子连忙低声提醒道:“好了,你小点声,小心被三姑娘听见。”
就算那位三姑娘再不受自家主子待见,可好歹也是个小主子不是。
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那精瘦婆子就更气了,她冷哼一声,陡然拔高了些许声调:“听见又如何?一个扫把星罢了,她可是生来就克死了自己的生母的主儿!说不定咱们家大姑奶奶没了,也是被她这个妹妹给克死的,要不是大姑奶奶生前遗愿是让她亲自扶灵,不然她还想回京?真是笑话!”
那微胖的婆子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提着灯笼与那精瘦婆子错开了两步。
船厢里,清雅听着外面隐隐传进来的声音,略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依旧坐在案前在烛下抄写着往生咒的女子。
那女子头挽乌云如瀑,只簪了朵白色的绢花,身披素洁衣衫,瞧着有些消瘦。她正低头执笔抄写,虽看不清全貌,可从那如画般的侧颜便能看得出来,这也是个能惑阳城迷下蔡的主儿。
站在苏晚吟身边的秦嬷嬷闻言,皱了皱眉。
外间声音越发聒噪,清雅到底是忍不住了,转身就要出去。
就在这时候,苏晚吟冷不丁的叫住了她:“眼瞧着就要进京了,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声音娇软,可偏偏却带了一分稳重。
说话间也停下笔,身旁已摞了高高一堆书写工整的经文。
清雅顿住了脚步,苏晚吟也恰巧在这时停笔,一双桃花似的眸子扫了过来,声音里带着看透了一切的豁然:“再说,她们说的也是事实,哪里值得为这个生气?趋炎附势,人之常情而已,这些年咱们还见得少么?你这性子才更让人担心,日后进了京城,可莫要这般冲动了。”
苏晚吟只微微抬头瞧了清雅那么一眼,举手投足之间便是掩不住的芳华,任谁瞧了也得叹上一句,这位真真是个倾城人儿。
“婢子就是为您不平,您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家夫人嫡出的姑娘,她们……”
清雅很是愤愤不平,苏晚吟却打断了她道:“以后这话莫要再提了,母亲仙逝多年,现在府中当家的乃是孙氏,我这个嫡姑娘在她们眼中,怕还不如个得宠的丫头。这次若不是长姐……”说到这儿,苏晚吟话音突然一滞,接下来的话都梗在了喉咙处。
原本淡然的眼眸浮现出深切的悲痛与黯然。
秦嬷嬷见状连忙低声劝道:“姑娘别想太多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家大姑娘在天有灵,一定也不希望看见您如此悲痛。”
苏晚吟没说话,低头看着自己抄写的那些往生咒,脑海里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报信的嬷嬷所说的姐姐去世时的惨状。
人人都说姐姐是难产血崩而亡,可苏晚吟却是不信,就算是血崩,也万万没有七窍流血的道理。
她出生那年,外祖父被揭发勾结梁王谋反,导致母亲早产生下她血崩而亡,后在满月之际,父亲和祖母也都连生变故,更被一高僧断言她乃大凶孤煞之命,当晚就被送往离京城千里之外的金陵老家,随行的只有乳母秦嬷嬷一人。
这些年只有姐姐时而前来探望,不因她的命格而与她疏远,所以在苏晚吟眼里,姐姐就是她最亲的人,也是她唯一真正的亲人。
姐姐去世时死状凄惨,临终时又要求务必接她回京扶棺,这让苏晚吟更觉其中蹊跷。
在上船之前她便已经拿定了主意,此去京城,她务必要查明姐姐去世的真相,若真有蹊跷,那她定要为姐姐报仇!
苏晚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忽然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整个船身也猛地一晃,身前案几上的东西全都倾洒了一地,她反应还算快,立刻就抓住了案几,堪堪稳住了身形。
“不好了!撞船了!”
外面响起了一阵尖叫,一阵嘈杂。
清雅连忙扶住了秦嬷嬷,待船晃动的不再那么厉害了才对苏晚吟道:“姑娘且在屋里等着,婢子出去看看。”
苏晚吟微微颔首,目送着清雅出了门去,才又蹲下来将掉在地上的往生咒一张一张捡了起来。
秦嬷嬷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神色有些仓惶:“姑娘,您说会不会是……”
苏晚吟镇定的对秦嬷嬷摇了摇头道:“放心吧,这次不会有什么事。”
她自然明白秦嬷嬷在怀疑好端端的突然撞船是不是那孙氏动了手脚。
虽然苏家不一定真的把她这个嫡女放在心上,可那孙氏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厚,排场是摆足了,这艘来接她的船极大,就算是要收拾她,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不然这一路的心思不是就白废了?
再者,这一路上她特意观察过了,那些仆从虽然有瞧不上她的,可大多数在近处伺候的人都是小心守礼的。就算孙氏真想如何,也会等她回京之后,关起门来好好“招待”。
看着苏晚吟波澜不惊的面色,秦嬷嬷也镇定了下来,走过来帮她把散落了一地的往生咒捡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又响起了一阵兵器相交的声音,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属于女子此起彼伏的尖叫,刺耳的很,苏晚吟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就在这时,清雅惊惶的声音传了过来:“姑娘快跑!”
苏晚吟尚来不及反应,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便破门而入。
他一身黑色锦衣,脸上带着银质面具,将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一进屋便直冲苏晚吟而来,没等苏晚吟缓过神,一把长剑便已直指她的颈间。
就算在庄子里见惯了世态炎凉,苏晚吟到底也只是个姑娘家罢了,见到这种阵仗她如何不怕?
冷汗从额前渗出,苏晚吟看着身前尚还泛着银光的长剑,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手中攥紧了刚捡起的一沓子往生咒。
旁边秦嬷嬷被吓了一跳,堪堪才反应过来,立刻仰头哀求道:“这位英雄手下留情!我家姑娘……”
没等秦嬷嬷说完,那黑衣男子便呵斥了一声:“闭嘴!休要聒噪!”
这声音沙哑难听,显然是故意变了声的。
秦嬷嬷没敢再说什么,生怕惹着这位,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手中的那把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若他真要动手,那自己拼死也要护得姑娘周全!
瞧着这男子似乎也没再进一步的动作,苏晚吟觉得这人应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恰好这时外面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那刺客呢?”
苏晚吟心里有了底,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那男子盯着苏晚吟,剑尖也一直随着她起身而移动着,始终保持着离喉咙一寸的距离,目光警惕。
苏晚吟努力让自己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她微微仰头,故作镇定的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尖道:“外面问话的人不是与我一行的,他势必不会因为顾忌我而放过公子。这房间离船边很近,公子可以挟持我绕到船边伺机跳入水中逃跑。只要公子不伤及性命,我绝不乱动,还会配合公子。”
被家人抛弃了十余年,苏晚吟早就知道怎么样做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话音刚落,那男子便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拽了过去,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他一只手用力握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持剑横在她的颈前,强行控制着她向船厢外走。
苏晚吟肩膀被捏的生疼,可她丝毫不敢出声,只低头随男子往外走去。
不过她的心倒是微微落了地,看样子,这男子对自己的提议似乎是同意了。
苏晚吟在那男子的挟制下弯腰出了屋,一开木门,便见外面一片灯火通明,自家的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二十余个身穿侍卫服的男子,皆是手持火把,一个身穿蓝色锦衣的青年男子为首,看样子是正要往自己这船厢里来。
而船上本来的仆从都退在一边,看见苏晚吟出来,一个微胖的婆子突然对那蓝衣男子喊道:“世子!这位是我家三姑娘,乃是贵府二少夫人嫡亲的妹妹!”
苏晚吟嫡亲的长姐,便是嫁给了晋亲王府的二少爷为妻。
听见了那婆子说的话,那蓝衣男子倒是脚步一滞,看向苏晚吟的目光带了几分打量。
苏晚吟闻言倒是眼前一亮,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晋亲王世子,若这人真是自家姐夫的兄长,就算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对她施以援手吧?
只不过还没等她放松,这位晋亲王世子便已经淡淡的收回了目光,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差点就让苏晚吟坠入寒潭——
瞧着屋里的东西,秦嬷嬷双目满是怀念,不知不觉中湿了眼眶。
苏晚吟不经意间看见秦嬷嬷这副模样,再看看她鬓角新生的华发,心里不怎么是滋味,千回百转,最终也只是道了句:“这些年来,辛苦嬷嬷了。”
小时候,秦嬷嬷含辛茹苦的将她奶大,长大后,她所习的规矩礼法、琴棋书画都是秦嬷嬷所教,为了留在她身边,秦嬷嬷甚至和自己的亲生骨肉分离了十余年。
对于苏晚吟来说,秦嬷嬷与她虽是主仆,可实际上却更像亲人。
秦嬷嬷连忙摆手:“姑娘这话老奴可承不住,当年夫人将姑娘托付给了老奴,老奴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那边清雅拿出帕子擦了个凳子,扶着苏晚吟坐下了,忍不住道:“姑娘,婢子瞧着老夫人对您好像不似表面上那般好,您可千万要小心。”
清雅能看出来的,苏晚吟又怎么会不明白?她桃目微敛,叹了口气方才又道:“人家两个到底是亲姑侄,至于我……不过是个名份上的孙女罢了,十余年没见哪来的什么情分?今日祖母待我好也只是借着我的存在恶心那孙氏罢了,倒是不知她们之间究竟存了什么嫌隙,竟能让老夫人如此不给孙氏颜面。”
清雅深以为然:“那姑娘就更要当心,婢子方才瞧着孙夫人似乎对您……不大喜欢。”
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着的茶具,苏晚吟摇了摇头:“我此次回来也不是为了与那孙氏置气,她喜不喜欢我也没什么要紧的。只待过几日我去拜见晋亲王妃,见见长姐还在时伺候她的奴仆,看看能不能探出什么口风来吧。”
苏晚吟想的很简单,目的很明确,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查清姐姐去世的真相,那便一定要去晋亲王府探个究竟。按照她的设想,若是姐姐死因真的有异,也定与后院里的腌臜事情脱不了干系。
听了苏晚吟的话,秦嬷嬷目光微微闪烁,一张嘴张了又合,几次之后才彻底闭紧了。
打定了主意,苏晚吟也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困乏,她并没注意到秦嬷嬷的异常,只起身道:“你们也陪着我累了一夜,嬷嬷一会儿带着清雅去后罩房里看看有没有空闲的屋子,先安顿下来,好生歇息休整一番,再谋后事。”
秦嬷嬷点了点头,伺候着苏晚吟躺下了才领着清雅出去,给清雅找了间还算洁净的房间,将她安顿好了,自己才出去找寻房间。
当年她住的房间还空着,只是空闲许久,满是灰尘,一开门便有一股子呛人的灰尘迎面扑来,呛得秦嬷嬷咳嗽了许久。
秦嬷嬷拿了抹布来,先是将桌子擦拭干净了。然后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个牌位,郑重的摆在了桌子上,随即便跪在了地上,对着那牌位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
“夫人,不是老奴有心瞒着三姑娘,只是三姑娘虽然聪慧过人,但是到底年纪还小,老奴害怕她若是知道的真相一时冲动再反而害了自个儿。等时机到了,老奴肯定会将当年的事情讲给姑娘听。”
说完,秦嬷嬷又是叩了三叩,方才起身视若珍宝的将那牌位收好。
而苏晚吟,在秦嬷嬷和清雅离开之后,躺在这张姐姐生前睡了十余年的床榻上,虽心里还在想着许多事儿,却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夜幕降临,房门突然间被推了开:“姑娘,不好了!晋亲王府那边出事儿了!”
听见清雅的声音,苏晚吟顿时惊醒。
清雅语气急切:“姑娘,听说大姑娘所生的小少爷被人投了毒,一时查不出毒因,晋亲王妃听说咱们家有一颗皇上赐下的能解百毒的丹药,命人来拿药!”
苏晚吟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担忧着威哥儿,可心里却忍不住想的更多了。她长姐如今尸骨未寒,就有人向威哥儿一个未过百日的婴孩投毒……说着里面没什么蹊跷,除非傻子才会信。
苏晚吟的心一沉,狐疑的看向了清雅:“这事儿你是听谁说的?”
大宅院里的腌臜事情多,这类的事情主人家藏着瞒着都还来不及,下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更别提清雅这种初来乍到的小丫头。
清雅道:“婢子方才去水房端热水,回来的路上偶然听两个婆子在闲言。”话说到这儿,清雅顿住,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苏晚吟:“姑娘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让婢子听见的?”
苏晚吟没说话,桃目微眯,心思千回百转。她这是第一天回苏府,和任何人都没什么交情,也不知道是谁故意透了这个消息给她,对方是敌是友。
如今她也没时间想得太多,立刻起身换上了一身素色的齐腰襦裙,叫上了秦嬷嬷带路匆匆去了老夫人院里,正好在路上碰见了匆急往外的老夫人。
苏晚吟心中一颤,她过来就是为了探探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现在看来却是真的无误了。
她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上前给老夫人请安:“晚吟睡了一日,醒了这便特意来给祖母请安,只是……这么晚了,祖母是要出门?”
老夫人听见传过来的消息很是焦急,取了药就立刻出了门,现在被苏晚吟这么一拦,下意识的就想遣走她。只是老夫人目光在苏晚吟脸上转了两圈,突然改变了主意,她道:“你来的正好,快些与我走吧。”
苏晚吟一脸茫然,在听了老夫人说的事情之后,似乍然得知,十分惊讶。若非秦嬷嬷一早知道内情,苏晚吟那模样让她都差点信以为真。
坐在马车上,老夫人不断的嘱咐着苏晚吟一会儿若是见着了晋亲王妃千万要谨守礼份云云。
苏晚吟面上温顺的点头,一派人畜无害的无恙,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件事情。
她今天才刚回京城,也不知道老夫人去晋亲王府为什么要带上她。
殊不知老夫人此刻看着苏晚吟那张像极了江氏的脸庞也是心思百转。当年晋亲王妃与江氏乃是手帕之交,二人关系甚笃,苏晚霜的婚约是江氏还在世时定下的。
虽然现在苏晚霜没了,可晋亲王府这门姻亲苏府却是不想就这么断了的,之前孙氏一门惦记着想让她的女儿嫁过去,老夫人顾及大局也只能默许。可如今见了苏晚吟,老夫人的心思就活泛了。
甭管孙辈儿的前途如何——反正只要能给孙氏添堵,老夫人便乐呵。
这边祖孙二人正各怀心思,与此同时,晋亲王府中,萧煜踏进了晋亲王妃的院落。
“你来作甚?”
晋亲王妃看着一身蓝衣的萧煜,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面色发青的威哥儿,很是警惕。
萧煜虽然早就料到了晋亲王妃的态度,可心头还是忍不住黯然。
他给晋亲王妃请了安后,眸光便落在了威哥儿身上,声音带着一贯的清冷:“母妃何必如此,听闻威哥儿被人投了毒,我担心他,特意来看看。”
晋亲王妃闻言眼都不抬一下,只道:“劳世子费心。现在看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她的态度格外的疏离,就像他们两个不是亲生母子,反倒是仇人一般。
萧煜看着态度坚决的晋亲王妃,眸光一暗,只得起身:“好。”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婆子推门进来禀告道:“王妃娘娘,世子爷,苏府老夫人和三姑娘过来了。”
晋亲王妃和萧煜几乎同时目光一亮,晋亲王妃立刻叫人将她们请进来,而萧煜却是退后了一步,重新又坐了下来。
这时候晋亲王妃也懒得管他,只抱着威哥儿站了起来,看着门口翘首以盼。
看见苏老夫人拿着一个锦盒进了屋,晋亲王妃立刻就将威哥儿交给了嬷嬷,她则是过去亲自从苏老夫人手里把药接了过来,让一早就守在屋里的太医辨认了之后,便命嬷嬷抱着威哥儿和太医去了里间服药。
苏晚吟跟在老夫人身后,悄悄的瞧了晋亲王妃一眼,意外看见了萧煜也在,苏晚吟顿时一愣,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只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回来,见萧煜此时在喝茶,并没瞧见她失礼之举,她便立马收回了目光,安静的垂首站在苏老夫人身后,心里却在惦记着被抱进了里间儿的威哥儿。
眼瞧着自家的宝贝孙儿就快得救了,晋亲王妃舒了一口气,拉着苏老夫人的手道:“你不知道,这次可是把我给吓……”
晋亲王妃余光在扫见了苏晚吟的那一刹那顿时一凝,一双眼睛几乎黏在了她身上一般,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就连话都忘了说。
苏老夫人见状很是满意的一笑,拉着苏晚吟给晋亲王妃介绍道:“娘娘,这是我们府里的三姑娘,今个儿一早才到的京城,本想着明个儿就带着她来给王妃请安,可谁知道今个儿竟然出了这等事情。她担心着威哥儿,老身便自作主张将她带来了。”
说着,老夫人用力的一拉苏晚吟,硬是将她带到了晋亲王妃面前,以便她看的更加清楚。
闻言,晋亲王妃竟然越过了老夫人,直接握住了苏晚吟的手,颤抖着声音问道:“晚吟……你是叫晚吟吧?”
苏晚吟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晋亲王是当今圣上唯一一位嫡亲的弟弟,也是当朝唯一的亲王,晋亲王妃见了她竟然不顾身份端庄如此激动,甚至都能清楚的叫出来她的名讳,这让苏晚吟觉得有些诧异,也让她心里原本对于晋亲王妃的各种猜测画上了问号。
心里想着,苏晚吟屈膝道:“晚吟给王妃娘娘请安。”
“出落的真好,跟你母亲当年真真的是一模一样。”晋亲王妃紧紧的握着苏晚吟的手,眼里含着些许晶莹,看着苏晚吟的目光真真的就跟看着自家晚辈一样:“我与你母亲自幼相识,感情甚是亲厚,这些年你在庄子上,我让人给你带的东西,不知你可否喜欢?”
东西?这些年来,她每年只收了京里送来的十两纹银,为了让她吃的好点,能多看些书,秦嬷嬷和清雅两个只能绣了帕子出去卖了换些银子。后来长姐年纪大了,时常命人悄悄送银子过来,她的日子这才好过了一些。
要说晋亲王妃给她送了什么东西,那在她的记忆里是一丁点都不存在的。不过此事倒也好猜想,晋亲王妃明显不会打这等诳语,那些东西多半是被人截下了。
听了晋亲王妃这话,老夫人额头上顿时布上了一层细汗。晋亲王妃送过来的东西都是顶好的,孙氏眼界窄,私下里都吞了,老夫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过问。
谁知道今日晋亲王妃娘娘怎么突然就提起这事儿来了?
老夫人斜着眼睛看了苏晚吟一眼,紧张的屏了息。
可好在,苏晚吟道:“多谢娘娘费心,晚吟都收着了,也喜欢的紧。”
老夫人松了口气,额上细汗微凉,心里道这苏晚吟还算是个聪明懂事的。
只不过在老夫人没看见的地方,苏晚吟有些勉强的对晋亲王妃一笑。
她没收过的东西,她凭什么承认自己收了?既然当初老夫人纵容孙氏苛待她,她如今也没必要帮她们遮掩。
至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她,反正她也从未属于过那个家。
晋亲王妃什么事情没见过,当然明白苏晚吟这表情代表了什么。她心里对于苏老夫人有些不满,看着苏晚吟的眼神满是爱怜:“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地方,萧煜目光微闪,多看了老夫人一眼。
晋亲王妃对苏晚吟就跟看见了亲闺女似的,老夫人很是满意,这才转身去和萧煜寒暄:“世子爷也在。”
只不过老夫人明显是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萧煜安然受了苏老夫人的礼,只淡淡的颔首。
苏晚吟看见老夫人如此,也紧跟着她给萧煜问了安:“给世子爷请安。”
萧煜也只冷淡的点了下头,随即便起身对晋亲王妃道:“既然母妃有客,那我便先走了。”
说罢,萧煜给晋亲王妃行了礼,便径直离开了。
苏晚吟悄悄的瞧了一眼他离开时的背影,心里有些纳闷,在船上的时候她感觉这位世子爷性子就够冷了,可在这儿……好像比在船上还孤冷几分。
明明长得那么英俊,可却偏偏要板着一张脸,真真是个奇怪的人。
而且……看着晋亲王妃和这位世子的关系,似乎不太融洽?
不过让苏晚吟更加诧异的,还是晋亲王妃接下来说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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