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
我屏退左右,在包厢听着戏曲犯着瞌睡。
一声细微的“嘎呀”,包厢门被推开。
我困意正浓,以为是小厮进来添茶,便不想理会。
系统:“宿主,有危险!”
我陡然清醒,睁眼一瞧,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女子持着长剑向我刺来。
沈宁穿着松石绿金边绸缎长裙,头戴宝石头饰,环佩叮叮作响,不像是要来刺杀我的,反而像是要去参加宫宴的。
“艹!”
原身懒怠不愿习武,而我这三年也来忙于攻略苏浅画,在练武方面也没什么进展。
沈宁这一剑刺来我没那速度躲开,只能眼睁睁看见那剑尖离我越来越近。
寒光越来越近,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
我怔怔地看着地板上摔成“十”字的人,回神后把她手里的剑捡走。
“你!”
沈宁气红了脸,提起裙摆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沈小姐,你前几天落水把水呛进脑子了嘛?
怎么出来动手还打扮得跟要去参加宫宴一般。”
沈宁气红脸,长眉一横。
“看什么看,淫贼!
若不是这裙摆太长太窄绊了我,你早就被我砍了。”
我视线扫过她的裙摆,的确如她所说的又长又窄,一不留神就挺容易被绊倒。
同时不解,“我好歹帮过你一把,为何要伤我?”
“你帮我?”
沈宁满眼怒意,抬掌就要打我,还好我早有警惕堪堪抓住了她的手腕。
“呸,淫贼,就是你给我下的药,如今还贼喊捉贼!”
“谁说是我给你下的药?”
“安王府到现在都没查出谁给我下的药。
沈小姐是听谁说我自己给自己下药的?”
沈宁面上的迟疑一闪而过,又倏地转化成冷厉。
“你在打探向我告密的人,要事后报复他?”
我放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京城谁不清楚我疯狂追求在第一美人苏浅画。”
“我可没那个必要给你下药毁你清白。”
沈宁神色松了一些,“京城谁不知你见色眼开,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
我大叫起来,“冤枉啊!
虽然我顶了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头,可就算我名声本不清白,也不能随意被你泼上脏水吧。”
沈宁冷哼一声,神情半信半疑,“不是你做的?”
“当然。”
古人重誓,我连忙举起手来,“若是我所为,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宁面无表情地盯了我许久,似想在我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出来。
我平静任她打量。
“我不会嫁给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冷冷扔下话,沈宁抢回她的长剑转身离开包厢。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裙摆翻动间露出一枚眼熟的玉佩。
“稍等,沈小姐。”
我喊住她,在她不耐烦回头时指着她腰间的玉佩。
似笑非笑。
“这枚玉佩好生眼熟,上边还刻了一个“瑄”字,不会是七皇子随身佩的那枚吧?”
沈宁脸上闪过一丝私自相授被抓住的惶恐。
看来在这两天里,梁瑄还是找到了机会向沈宁表明了心意,还把他的贴身玉佩送给了她以证情意。
她眉带寒霜,“你想说什么?”
“我听闻,七皇子前两日隐瞒身份整夜流连于烟柳阁,还忘了带银两,最后只能把贴身玉佩抵押给老鸨才被放出烟柳阁……” “你若不信可以找人打听,这事知道的人不少。”
瞧着沈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我适时住嘴,贴心把门打开让她方便离开。
沈宁走后。
宿主,你这样怎么能攻略女主?
系统在空间里忧心忡忡。
我满不在乎,“不能吗?”
系统:能才怪了。
唉,我还是去给你找几本追求女孩子的书吧。
在国公府的百花宴上,我把沈宁约了出来。
等了没多久,沈宁远远走过来,一身白衣飘飘似雪。
我不动声色打量她几眼。
沈宁杏眼浓眉,鼻梁高挺,眼神凛冽,眉眼间自带英气,怎么看都不合适配这一幅瞧着柔弱无依的小白花打扮。
书中提到过,梁瑄喜欢如小白花一般柔弱的女子。
为了讨好他,沈宁放弃自己喜欢的张扬红衣,穿上了平日看都不看一眼的白纱裙。
“这裙子配不上你。”
我忍不住张嘴。
白纱绮罗裙下摆着地,又带了好几层裙身,繁重极了,走动实在不方便。
“多管闲事。”
沈宁抬起绣花鞋小步缓缓走到我对面。
“你说有关于梁瑄的秘密想告诉我?”
“当然,不骗你。”
我领着沈宁按系统给的位置蹲在国公府一间客房的窗下。
狗血虐文的男主怎么会没有白月光呢?
梁瑄也不例外。
他的白月光,就是恶毒女配苏浅画。
苏浅画是京城第一才女和美人,只可惜是六品文官之女,家世不显,给不了他助力。
为了获得将军府的助力,两人一直私底下偷偷交往。
书中梁瑄登基没过多久,他就把苏浅画接入宫封为贵妃。
在沈府被抄家后,苏浅画又是一顿作妖,成功把沈宁弄流产并送到了冷宫。
都惨到这了,作者觉得还不够虐女主。
苏浅画生病了,联合庸医说取皇后沈宁的心头血入药才能治好她的病。
渣男梁瑄同意了。
被取走心头血后,冷宫还起了大火,沈宁差点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之后在她垂死之际,梁瑄才幡然醒悟,意识到他对沈宁的心意。
把剧情又在脑里过了一遍,我看向沈宁的眼神不自觉带点可怜意味。
“你干什么用这种同情眼神看着我?”
沈宁如临大敌。
我:“提前演示一下,不然担心待会笑出声。”
“你……” “嘘!”
听到系统的提醒,我下意识伸出食指贴在沈宁唇上。
“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