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嘉怡陈伟的其他类型小说《禁忌风水师杨嘉怡陈伟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觅卮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走出巷子,随手打了辆车,去往千秋墓园。“小伙子,再往前是山路,车开不进去,你顺着小路一直走,差不多走五分钟就能到地方,你看……”一小时后,司机师傅将车停在路边比划边说道。我顺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一条不知延伸到何处的小路,点了点头,给钱下车。我打量着眼前一眼可以看到山顶的矮山,眉头轻皱,从此处看,山北为阴,水北为阳,墓园的位置应该是在阴阳相交之地,没什么问题。暂时看不出哪里古怪,看了看天色,距离日落还有段时间,顺着小路走了上去。滴滴滴……忽然,手机铃声响起。“事办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看头像是天伊发来的信息。这丫头。给她回了三个点,便将手机设成静音踹到兜里。在这种地方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甜蜜。走了约莫五分钟左...
《禁忌风水师杨嘉怡陈伟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走出巷子,随手打了辆车,去往千秋墓园。
“小伙子,再往前是山路,车开不进去,你顺着小路一直走,差不多走五分钟就能到地方,你看……”一小时后,司机师傅将车停在路边比划边说道。
我顺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一条不知延伸到何处的小路,点了点头,给钱下车。
我打量着眼前一眼可以看到山顶的矮山,眉头轻皱,从此处看,山北为阴,水北为阳,墓园的位置应该是在阴阳相交之地,没什么问题。
暂时看不出哪里古怪,看了看天色,距离日落还有段时间,顺着小路走了上去。
滴滴滴……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事办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看头像是天伊发来的信息。
这丫头。
给她回了三个点,便将手机设成静音踹到兜里。
在这种地方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甜蜜。
走了约莫五分钟左右,在半山腰果然看到……
一片荒地!
一眼看不到尽头。
我人傻了,不确定这是不是千秋墓园。
这时,远远跑来一道人影彻底打消了我的念头。
“陈哥唉!伟哥!你总算来了……”秦明轩跑到我身边苦着脸。
我朝他身后看了看,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杨承安呢?”
“我也不知道,来时候就这样了,一个人没有。”秦明轩愣了一下说,“杨叔他在里面呢。”
“先进去再说。”我皱了皱眉头,当先走去。
刚走进去百十米,就看到杨承安趴在一个土堆前,我领着秦明轩走过去,“你在干嘛?”
“小先生,你来了。”杨承安动作一顿,然后撑起身子回过头,脸泛苦色道,“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妻子的墓碑。”
真别说,秦明轩这人虽然傻点,还有点犯二,可这时候还挺有眼力见,连忙上前扶着杨承安坐回轮椅上。
我见他坐好,再一次问道,“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两人齐齐摇头说他们也不知道。
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思索一下,问杨承安,“你妻子的墓在哪?”
他指着一个方向说就在那边。
“带我过去看看。”我皱眉看向秦明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明明是墓园,却没有感受到一丝阴气。
秦明轩会意,推着杨承安在前面引路。
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打量着四周,只见有些墓被挖开了,可却是空坟,里面异常干净,别说棺材尸体,就是骨灰盒都没见到一个。
而有一些却又堆起高高的土堆,粗略看去能有两米多高,可却没有墓碑,就连是不是坟都看不出来。
“到了。”杨承安指着一个方向回头说,“这个就是我妻子的墓。”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顿时一愣,沉声道,“你确定是这?”
见他点头,我眼角直跳,其他地方要不就是突起,要不就是凹陷,至少还能看出是坟的样子,可他指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地面十分平坦。
按照杨承安说的,柯绍元是一个多月前将他妻子的尸体弄到别墅,要是再考虑隐蔽性的话,也就是说他妻子的尸体是一到两个月前从土里移出去的。
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就连动土的痕迹都没有,上面甚至还长了几棵绿油油的小草。
我深吸口气,认真说道,“杨老板,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小先生,我没和你开玩笑,当年是我亲手将她葬在这的,怎会记错啊!”杨承安抿了抿嘴唇。
气息平稳,眼露悲伤,不像是在撒谎。
可怎么会……
我走过去,用脚踩了踩,土很结实,想了下,招呼秦明轩去给我找一根长点的树枝。
他点了点头,朝远处树林跑去。
“小先生,你看出什么没有……”
我脸色不是很好看,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能确定,等秦明轩回来再说吧。”
漫长的等待中,终于重新看到秦明轩的身影,他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跑到我身边气喘吁吁的骂道,“他娘的,累死老子了,这墓园也不知道是谁修建的,一来一回能有一千米!还是个圆形的,周围那树像是被人修剪过一样,找个树枝都难。”
我一愣,“你说什么?”
“呃……”秦明轩思索道,“我说这墓园不知道谁建的,周围树是成圆形围绕墓园的。”
“不是!上一句。”
“我说来回距离能有一千……”
没等他说完,我抬手打断他的话。
没错!
我就说怎么从进来就感觉不对劲,心想让秦明轩这小子来还真没错,他的无心之言却成了点睛之笔。
准确的说,并不是一千米,而是往返八百八十八米。
想到这,我让两人在这别动,然后跑到墓园入口位置,贴边缘算着距离,确认心中猜想。
两人看我在那一趟趟不厌其烦的走,面面相觑,却不敢乱动。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我重新回到两人身边,脸色难看的说,“九宫八卦,这里是阵眼。”
见两人大眼对小眼,知道他们没听懂,索性不再多言,将树枝插进土里差不多十厘米的深度。
可当我想将树枝拔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树枝纹丝不动,就像是有人在土里拽着一样。
我驴脾气上来,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结果还是一样,正当我想放弃的时候……
突然!
呲。
一声轻响,树枝有所松动。
紧接着缝隙中冒出一缕黑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我脸色骤变,顾不了那么多,大喝道,“快退!”
秦明轩这一次倒还像个人,推着轮椅转身撒丫子就跑,连鞋都跑丢了一只。
我也不慢,紧随其后。
直到墓园入口才停下脚步。
“小、小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伟哥!这什么也没有啊。”
两人先后开口,不解的看着我。
妈的,大意了!
难怪先前进墓地就感觉没有阴气,难怪杨承安妻子的墓那么诡异,差点阴沟里翻船。
我心有余悸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阴沉着脸说,“这是一个陷阱。”
“陷阱?”两人异口同声。
我点点头说,“九宫八卦是假,八门锁阴是真!”
“这和我妻子的墓地有什么关系吗?”
呵。
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我冷笑道,“八门锁阴,将整座墓园长年累月积郁不散的阴气都锁在一个墓中,而这个地方,在墓园的巽位,也就是你妻子坟墓的位置,你说有没有关系?”
杨承安没记错,那里应该就是他妻子的墓,只是被人动了手脚,明面上看是九宫八卦,实际却是八门锁阴,积阴成邪。
“柯绍元!”杨承安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和你拼了!”
说完忙让秦明轩推着他下山。
“等等!”我拦下他说,“就算是柯绍元做的,现在咱们还不能确定他有什么目的,更没有什么证据,你就这么冲过去只会打草惊蛇,他只要说死了不承认,你能拿他怎么办?”
“杨叔,我觉得伟哥说的对。”秦明轩忙劝道。
杨承安脸色阴沉如水,一声叹息,仿佛苍老了许多,有气无力的说,“小先生,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等墓中积郁的阴气散出来,再进去看看!”我说完便不再多言,静静的看着墓园方向。
我拦下杨承安实则还有另一层想法,柯绍元费尽周折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我看来,杨承安应该没有值得他图谋的。
但若换个角度想,柯绍元设计杨承安是为了达到他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非是为了对付杨承安才做这些事,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有种预感,答案就在这千秋公墓……
杨嘉怡?
不……
是月下梅!
她怎么会来这?
杨嘉怡跟在张成仁身后,脸色惨白,眼睑条条红色血丝清晰可见,嘴角含笑,媚态十足。
张成义和张俊远还有两人跟在后面,一行人声势浩荡的登上山顶。
我看了一眼便将目光锁定在杨嘉怡的身上,心思一动,月下梅是准备在今夜从杨嘉怡的身体中离开进鬼门,所以才会来这?
但若是这样,为什么会和张家的人走在一起,直接找我就行了。
还是说……
我正想着,就见先前黑狗的主人一脸谄媚的跑了过去,然后贴在张成仁的耳旁说了些什么,眼睛不时的朝这边看,俨然一副狗腿子告状的模样。
陈龙也是第一时间走了过去,不卑不亢道,“张家主,你们总算来了。”
说话同时,眼睛在天伊和杨嘉怡身上来回扫视,贪婪之色不加掩饰。
“好说,好说。”张成仁抚了抚胡须道,“三少爷尽管放心,跟着我们,保你无恙。”
声音虽然依旧苍老,却铿锵有力,虚弱之感全然不见。
秽气!
我眼神一凝,张成仁抬起手臂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他袖口露出的小臂上,一片漆黑,与当初秦明轩如出一辙。
这时,陈龙看着杨嘉怡,阴笑道,“张老,这位美女是谁?怎的从没见过。”说着便不着痕迹的抬手朝杨嘉怡脸上摸去。
“她是天伊的朋友,三少爷若是无聊,便让她陪你解解闷,如何?”张成仁仿佛没看到般,对于他的举动毫不在意。
天伊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紧抿着嘴唇,刚要说话,便被张成仁用眼神制止。
反倒是杨嘉怡脸色不变,对于陈龙的调戏只是象征性的反抗片刻,便倒贴了上去,两人如胶似漆的贴在了一起。
我看着天伊,眉头紧锁,心冷如冰。
虽说是月下梅作祟,但身体终归是杨嘉怡的,她清醒之后若是知道自己如此放荡,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我抬起脚步,然而刚迈出一步,就被栾雪翎拽了回来,趔趄着摔倒在余景辉的怀中。
“老实待着!”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迈开脚步,朝张成仁的方向走去。
这次我看清了,她从后腰抽出匕首,藏在手心里,蓄势待发。
她要做什么?
想起栾雪翎先前说的话,我一惊,连忙推开余景辉追了上去。
他妈的,这娘们疯了吧!
杨嘉怡会来是我没想到的,若是月下梅上了她的身……
想想就可怕。
我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可不知是她走的快还是我跑的慢,始终差那么点距离。
眼看着栾雪翎还差两步就到张成仁身前,我灵机一动,大声喊道,“天伊!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唰。
十数道目光齐刷刷的朝我看来,表情各不相同。
天伊眼神闪躲,抿了抿嘴唇,然后转向别处,没有开口。
然而此时我对她是怎么想的根本没有一点兴趣。
见栾雪翎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满是不解,我顿时送了口气,来不及多想,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揽住栾雪翎的腰肢,带着她往来路走去。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脸上发烫,旋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着,“先听我的,等会再和你解释……”
她娇躯一颤,面无表情的轻点了点头。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回到了余景辉身旁,却见他那张肥脸上堆满了笑容,饱含深意道,“小子,厉害啊,有我当年的风范。”
厉害个屁!
他怕是不知道,我后背都湿透了,两条腿到现在还直打颤。
好在没出现什么意外。
我深吸口气,缓缓将月下梅的事情说了出来。
余景辉若有所思道,“从刚刚我就在想一个问题,若真如你所说,张成仁是想利用七星拱月给自己延寿的话,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才动手?今天的七月十五有什么特别的。”
“我想应该有两点吧,第一就是爷爷刚去世,他可能对爷爷有所忌惮,第二可能就是今年是闰年,而且是闰七月,有两个七月十五,阴气盛于往年,也许和这个有关。”他说的我早就想过,只是不敢确定所想是否准确。
余景辉点了点头,转而玩味道,“臭小子,你还想搂着人家姑娘多久?”
嗯?
我一愣,然后立马想起来身旁的栾雪翎,颤巍巍的转过头,脸色涨红道,“不、不好意思。”
“放……手。”她瞪着我,从牙根挤出两字。
我赶紧松开她,挠头道,“你不会驱邪,人又漂亮,贸然冲过去极有可能被月下梅上身,到时候我只能用五鬼封神咒将你弄晕。”
说话同时指着半躺在陈龙怀里,眼神迷离的杨嘉怡让她看。
栾雪翎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看着我若有所思道,“那你怎么不用那什么咒去帮她。”
“我没修幽冥气,无法真正掌控五鬼封神咒,使用之后可能会晕过去,到时候岂不是任人宰割?”
我顿了下,疑惑道,“再说了,我和她只是同学,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用命去帮她?”
话糙理不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杨嘉怡虽然可怜,但让我用命去救她……
不可能的事!
“哦?”栾雪翎略感意外,随后手指远处说,“是张成仁手里拿的东西?”
我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张成仁手里拿着一本古籍,脸上露出戏谑笑容,皱纹都挤到了一起,嘲笑之意不用明言。
虽看不清上面的字,但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通幽秘术·中卷》。
想到此,我懊恼道,“那是那本书。”
“我会帮你抢过来的。”声音柔美而坚定。
惊鸿一瞥,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看到她嘴角微微弯起,转瞬即逝。
她笑了?
回想起来,这似乎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笑,脱口而出道,“好美。”
那一瞬间,是她衬托了落日的美,还是落日衬托了她的美,说不清道不明……
“你说什么?”栾雪翎脸色冰冷。
我立马看向别处,生硬道,“没、没什么。”
她没再开口,一时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嗯……
杨嘉怡嘤咛一声,身体缓缓软倒,我上前将她接住,平放到床上。
忽然,脑中传来一阵剧痛,远比先前在秦明轩的别墅中要来得更加猛烈,冷汗唰的冒了出来。
一个趔趄,站立不稳,滑倒在杨嘉怡身旁,看着她双眼紧闭的俏脸,苦笑不已。
我施展的是《通幽秘术》中记载的五鬼封神咒,比之前施展的镇灵符要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只不过相比于效果,似乎副作用更为明显。
好消息是我现在有十层把握,杨嘉怡身上的邪气和千秋公墓没什么关系,而是和她爸收的那件礼物有关!
看来……
得去她家走一趟了……
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直到眼前一片黑暗。
……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杨嘉怡正坐在桌边看着手机,泪堂突起的血丝已经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本的白嫩水滑,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似乎有些红肿。
她哭了?
我想不通,出声道,“你在想什么?”
我心知现在是因为五鬼封神咒,一旦咒令效果散去,她就会再次被邪气控制,而且通过昨晚发生的事,不难看出,邪气有自己的意识,必须要找出祸根,否则长久下去,终有一日,她……
“你醒了。”她愣了一下,起身朝我走来,脸上咧起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没想什么……”
我点了点头,就问她,一个半月前到底是谁去她家给她爸送礼,送的是什么东西。
杨嘉怡摇了摇头,说她当时在楼上,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来人长相,但是看穿着是个男人,送的东西应该是雕像一类的东西,很大很沉,外面盖着布,两个人合力抬进院子的。
雕像?
不应该啊。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按理说雕像不同于其他东西,是吉是凶从外观就能看出一二,而杨承安既然信风水一说,对此道也应该有所了解,要是凶相应该不会收下才对。
况且现在用雕像送礼,一般更偏向艺术价值,不会涉及到风水。
杨嘉怡说的太过模糊,不亲眼看看的话难有定论。
我正想着,就听她说,“陈伟!你睡着的时候,我给我爸发了信息,说我已经没事了。”
“哦。”我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忽然感觉不对,愕然道,“什么!!!”
“你凶什么凶!”她被我吓了一跳,嘟着嘴委屈道,“我俩昨晚都已经……”
“得得得!”我听她说着说着就不对味了,连忙打住她,脸色发黑的说,“昨晚我俩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
“没有可是!”
杨嘉怡抿着嘴唇,眼角含泪,肩膀一抽一抽,大有一言不合就哭给我看的架势。
打感情牌?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伸出手道,“给钱。”
就算相熟,润金该要还得要,这叫舍得,有舍才有得,对双方都好。
“你……”杨嘉怡一脸的难以置信,“好无耻!”
过了一会,见我不为所动,才慢腾腾的从兜中掏出一个硬币,哼了一声重重拍在我手上,“给你!”
我拿出手机给她转了五毛。
杨嘉怡看着手机,碎碎念叨着,然后转身朝门外快步走去,不满之意表露无遗。
“等等。”我喊住她,无奈道,“晚点我和你一起回家。”
收了润金,帮她也就顺理成章。
我这么告诉着自己。
“真的?那你快去收拾收拾。”她一愣,小跑到我身旁,推搡着我到洗脸盆的地方。
我洗了把脸,让她等我一下,去隔壁灵堂给爷爷上香。
……
“可以走了吗?”
一进屋,就听见杨嘉怡不满的声音。
我脚步一顿,看了看时间疑惑道,“这么着急?”
现在刚过正午,就算急也不差这一时三刻。
“是我爸他……”杨嘉怡急忙收口,“不急、不急,那你说什么时候走?”
我感觉她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脸色一沉道,“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也保不住你的命。”
这点我倒没有吓唬她。
月下梅这种邪气,不会无缘无故找上她,要是她对我有所隐瞒,到时候误导我的判断,保不齐会整出什么事来,所以还是趁现在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不是!我不是成心骗你的!”杨嘉怡急的头上都冒出了汗,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在我再三逼问下,这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杨嘉怡并没有给她爸发信息,而是杨承安出事失踪了,她撒谎也只是想让我去她家看看,杨承安出事是不是因为她,又去了哪。
我顿时回过神来,难怪刚醒过来的时候见她眼睛红肿,说话吞吞吐吐的,想起先前对待她的态度,心中有些愧疚。
她哭哭啼啼的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杨承安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跳楼,还被人录下来传到了网上。
如今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怕是整个嵬市就我一个人还不知道。
说话同时颤抖着手将手机举到我面前,让我看上面的一段视频。
不看还好,一看吓我一跳。
视频开始黑屏十几秒才出现画面,杨承安站在别墅三楼阳台,神色木讷,双臂平伸,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跳了下去,骨头碎裂的声音随之响起,紧接着镜头一转,杨承安满身泥泞躺在地上,下身一片血红。
这还不算完,如果是正常人早就疼的嚎哭大叫,可是杨承安似乎没有痛觉,就连脸上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双手扣进泥土,靠双臂的力量在地上蠕动,朝着一个方向爬,地上拖出怵目惊心的血痕。
视频到此结束。
杨嘉怡全身颤抖不止,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一直念叨着是她害了她爸。
“你先冷静点!”我安慰道。
“呜呜呜……”岂料,我说完她哭的更凶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爸都这样了,现在更是不知去向,都是因为我……”话没说完就将手机扔到一旁,趴在床上嗷嚎大哭。
我虽然能理解她的感受,但是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爷爷离世的时候,我又比她好到哪去,索性任由她发泄心中悲伤,没有去管。
而且这事不太对劲,杨嘉怡中的邪是月下梅,别说现在已经被我用五鬼封神咒暂时压制,就算没有,上身也不会选择男人,而杨承安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中邪,但是指定和她没什么关系,具体怎么回事,还要去杨承安出事的地方看看才能确定,当下我将想到的说了出来。
哭声愕然而止。
杨嘉怡翻了个身,裙下春光乍现,抽着鼻子哽咽道,“真的吗?”梨花带雨的样子惹人怜惜。
我点了点头。
忽然。
灵光一闪。
来不及细想,急忙从床上拿过她的手机,再看视频,一连三遍,心里有了些想法。
先前我就觉得奇怪,只不过当时被杨承安的举动吸引了注意力,没有深想。
此时再看,却大不一样,每一帧都格格不入,违和感十足。
视频不像是偶遇的路人拍摄,反倒更像是专业的人用专业的设备,就蹲守在那等着杨承安跳楼,后期还经过剪辑处理。
想到这,我问杨嘉怡,杨承安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她想了下摇了摇头。
不可能!
我摇头叹息,忽然感觉杨承安有些可怜,有这么个傻女儿。
杨承安做的是医疗器材的买卖,这一块蛋糕就那么大,先不说外面的竞争对手,就是集团内部觊觎他位置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怎么可能没有敌人,可看杨嘉怡的样子,估计问也是白问。
同时我心里疑惑顿生,杨承安收了礼,紧跟着杨嘉怡就被邪气缠身,这边我刚刚将她身上的邪气镇压,杨承安又出事了,况且他那个状态,隔着屏幕我都感觉疼,又能去哪呢?
杨承安怎么说也算是公众人物,走哪都有一堆狗仔队跟着,就这么失踪了?
未免太牵强了。
至少我不信,除非她父女俩都是扫把星转世!
要不然,只有一个解释,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情并不简单。
那房子里的风水局,无论是三门一线,引气渡魂还是杀生聚气显然都是出自风水师的手笔!
而柯绍元身后的却并不是风水师,而是……
养尸人!
养尸人可不会懂得这些,就算是天纵奇才,也只是知道的一知半解,不可能布出风水局。
而真正让我想到张成仁身上的地方……
将死之人!
杀生聚气是将活人阳气通过阵法渡给布阵的将死之人的续命之法,但柯绍元和柯玉龙父子是被养尸人杀的,连魂魄都给炼了,更别说重病在床的垂死之状了。
再往后便是杨嘉怡的事情,这时赶巧天伊来了,拿着半纸婚书和《通幽秘术·中卷》,和我一路同生共死……
爷爷的卦是从张家传出来的,那为什么早没传出来,而是在爷爷死后才传出来?
我不禁怀疑,真的是张成义传出来的吗?
还是说最开始就没有什么爷爷的卦,可那张婚书是怎么回事?
一次巧合还说的过去,可当这么多巧合凑到了一起,那便不再是巧合!
这些事和她有关系吗?
要是有关系的话……
细思极恐,我胸口发闷,跌坐在地靠着门,不敢继续想下去。
“你怎么看?”这时,余景辉走到我身前,凝声道,“如果事情真如你所想一样,那二爷的卦就是个笑话,聚在这里的人都被那老东西给耍了?”
我回过神,苦笑道,“余叔,能说说你的来嵬市有什么目的吗?”
此时此刻,我感觉身边所有人都信不过,落寞之感顿生。
余景辉犹豫片刻,叹息道,“我是为你而来!”
“为我?”
“没错!”余景辉转身背对着我,沉默半晌开口道,“陈二爷是我的恩人,可惜恩未报,人已亡。”
话到半路,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沉声说道,“因为那一卦,嵬市风起云涌,我收到消息,便带着曼文赶了过来,希望可保住你的性命,权当报二爷当年恩情!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
我听着他的话,真挚道,“谢谢您,余叔。”
他欣慰点头,刚张开嘴,正要说话。
突然!
轰轰轰……
汽车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难道是……
坏了!
我一愣,没有多言,立马站起来开门跑了出去,同时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房门大开。
我急匆匆的跑进屋,顿时愣住。
桌椅打翻在地,被褥凌乱,有被翻过的痕迹,却不见张成仁和天伊的身影,裘曼文歪着脖子靠在墙角,嘴角流出一道血痕,死活不知。
再回过头,却见余景辉开来的车已不见踪影,心慢慢沉了下去。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去……
“曼文!曼文!”余景辉脸色骤变,手忙脚乱的朝着裘曼文跑了过去。
我回过神,连忙将被褥铺平,让余景辉先将裘曼文放在上面,然后探了探她鼻息。
呼。
还好,没什么事,只是昏了过去。
“他妈的,一定是那个老杂毛!”余景辉肥胖的身躯颤抖不止,双拳紧握,怒火已压抑到了极点。
我安抚道,“余叔,你先冷静点,有什么还是等裘姐醒了再说吧,万一弄错了,多不好。”
余景辉立马吼道,“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说话时用手指使劲按着裘曼文人中。
咳咳!
裘曼文剧烈的咳嗽起来,转而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指着门外喃呢道,“快去追……他们把《通幽秘术》带走了。”
他们?
“是张成仁和他那孙女?”余景辉咬着牙问道。
裘曼文为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我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但见余景辉让她好好休息之后,直接朝门外走去,赶紧回过神拦下他,苦涩道,“余叔,算了,拿走就拿走吧,反正上面写的东西我已经记在心里了。”
“你能算了!我能吗?啊?”余景辉吼了句,撸着袖子继续朝外走去。
我再次挡在他面前苦笑道,“天伊的古武术很厉害,你去了又能如何?还是先看看裘姐吧,重要的是人没事,报仇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
虽然没见过余景辉出手,但通过他这身材也不难想象,必定和天伊相差甚远。
余景辉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喘了两口粗气,怒哼一声,便回到裘曼文身旁,替她查看起了伤势。
我看着两人,心头叹息不止,缓缓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身体上的冷远不及心里万分之一。
时间慢慢流逝,不知过去多久,夜幕降临,月亮隐没在阴云之后,若隐若现,朦胧却略显忧郁……
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想起和天伊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时的会问自己一句,为什么?
即便事情真的发生,我依然难以相信,那眼眸清澈的少女会背叛自己。
忽然,一件外套从天而来,轻飘飘的落在我的身上。
这是……
我猛然站起来,转身抬头朝屋顶看去。
是她?
脚穿白色高跟鞋,一身连衣白裙被雨水打湿,如墨长发成绺随意披散在身后,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正是跟在陈伟身后的清冷女子。
我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穿上。”女子面无表情,冷傲姿态尽显无疑。
我看着手中的外套,自嘲道,“也对,七月十五还没到,你们既然信那什么狗屁卦象,在那之前是不会让我死的。”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她双手背于身后,半仰着头,在屋顶上漫步道,“南陈北张,虽都是风水世家,但却不是交好,你觉得张家放出的消息,陈家会信吗?”
嗯?
陈家不信,那他们此次来这是为了什么……
不对!
我想起白天陈龙说的话,皱眉道,“你们陈家三少爷不是说了我是什么祭品?”
呼。
女子摇头不答,在屋顶上旁若无人的跳起了舞,即便是雨水也掩盖不住那优美的舞姿,腰肢扭动间,柔中带刚,却又恰到好处,点到为止。
我愣愣的看着,不禁脱口而出,“好美……”
咳咳。
真倒霉!
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晃了晃头,懊恼的站起来扑了扑身上的尘土。
拿着手机朝楼梯看去,顿时挪不开眼睛。
那是……
一个人!
斜歪歪的躺在楼梯上,一动不动。
急忙跑上楼梯,离近一看,是杨承安!
下半身伤口处的血渍已经干涸,但是体温、气息一切正常。
他应该是想爬出去,但是爬到一半就脱力昏死在这了。
这糟老头子都昏过去了还给我使绊子,直到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而且这里的气味……
是把他先弄出去还是扔在这。
我看着幽暗的地下室犹豫不决,转而想到外面的杨嘉怡,咬了咬牙,弯腰将杨承安的手臂搭在肩上,扛着他顺着楼梯朝外走去。
“啊!鬼鬼鬼……”
“爸爸!爸爸!”
刚从暗门出来,就听到两声惊呼。
杨嘉怡梨花带雨的跑过来,而秦明轩那小子竟然……
跑了???
“他没事,先把他送医院去吧。”我把杨承安扛到正门的地方放好,想了下,交代杨嘉怡一定不要让人去地下室,还有就是要是有记者采访之类的什么都不要说,有什么话等杨承安醒了再说。
以她的脑子,要是不交代清楚,实在难以让人放心。
“剩下的事交给我。”
我深吸口气,转身朝别墅走去。
“陈伟。谢谢你。”杨嘉怡叫住我,脸颊泛红低声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不如我们……我们……”
!!!
“我们不仅是朋友!更收了你的润金!帮你是应该的。”我说了一句就逃也似的朝别墅跑去。
远远传来娇叱,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进了别墅,我一路上上楼,拿着带来的口袋,犹豫了下,站在窗前看着院门位置,直到救护车来将杨承安接走,才放心下楼。
再一次来到地下室,尸臭味积而不散。
我放轻脚步顺着楼梯走下去。
咦?
有光。
地下室并不是很宽敞,更像是通道,两侧墙壁相距约莫两米距离,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根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地上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向远处延伸。
先前摔下来的时候似乎是一片黑暗,并没有光亮。
是因为当时被杨承安吸引了注意力?还是说有人来过了?
我皱着眉头,心生警惕,将手机关掉,顺着烛光的方向朝里面摸去。
道路很长,中途拐了两个九十度弯。
不知走了多久,拐了三次弯,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石室,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我走过去,探着脑袋向石室里看去,仅一眼,就缩了回来,背靠着墙,大口的喘息着,半天回不过来神。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自己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这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养尸地,而是炼尸阵!
看似相差不大,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因果报应,自有定数,人力干预,必遭天谴,即便是再牛逼的风水师,也不会轻易为人逆天改命。
而人死后,魂体分离,有魂无体为鬼,有体无魂为尸!
自古以来就有一类人,可用秘法令尸体不化,再经长年累月为尸配魂,魂体合一,有形有实,使其重新活化过来,这就是神秘的养尸人。
正派的养尸人为尸体配魂要花费大量时间,要是随随便便就能配上,也称不上“神秘”二字了,这世界也就乱套了。
但是人啊!
无论哪个行业总是有被名利迷昏了眼的人,为了名利二字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养尸人中也同样如此,其中也有心术不正的人,为了在人前彰显自己的法力,或是纵尸行恶只为满足自身快感,另辟蹊径,得出了养尸不如炼尸这么个结论。
相比于养尸,炼尸无疑要容易得多,只要去乱葬岗之类的怨气重的地方,摆阵施法,抓那么一只凶煞恶鬼,直接塞进尸体里,再用秘法反复锤炼令其魂体合一就完事了。
爷爷有个朋友就是地地道道的养尸人,来过家里几次,两人常常探讨术法,我在一旁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些。
也正是因为这点,我才更想不明白,养尸人的数量极少,我长这么大也就见过那一个……
这里为什么会有炼尸阵?杨承安又是怎么认识的?
看来有必要去医院走一趟。
我深吸口气,暂时压下心底疑惑,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镇灵符,小心翼翼的走进石室。
呕。
刚走进来,浓烈的臭味直冲肺腑,我强忍着胃中不适打量起来。
四壁铺满红纸,在烛光的映衬下散发着妖异的红光,中间摆放着一口古怪的棺材,有六个边六个面,是引魂棺!
也正是这引魂棺让我断定这是炼魂阵,而非养尸地。
果然!
棺材中躺着个漂亮少妇,面无血色,眉眼间和杨嘉怡有五分相似,应该就是她娘。
我暗暗点头,尸身保存的相当完整,应该是布阵之人的手段。
嗯?
忽然发现她脸庞右边鱼尾妻妾宫位置有一颗黑痣还有几条异常显眼的斜纹,这是多淫,四处偷情的面相。
杨承安喜欢这样的人?
会不会眼花是看错了,我不禁想到,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些。
突然!
“我美吗?”一道满是魅惑的声音传来。
我一惊,想抽身而退,却发现尸体睁开了眼睛,嘴角含笑的看着我,扶着棺材的手也被她冷冰冰的手按住,动弹不得。
活尸!
妈的,死就死吧。
我紧抿着嘴唇,没有应声,然后一脚踢在棺材侧面,身体瞬间弹飞出去。
嘶拉。
小臂处传来火辣辣的疼。
整只袖子从中而断,三道怵目惊心的抓痕,周围皮肤隐隐发黑。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出。
尸毒!
要不是穿得多,恐怕就这一下,够我喝一壶的。
当即不敢犹豫,从口袋中抓了一把糯米,咬了咬牙,按在伤口,口中默念驱邪咒,“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
嘶嘶。
手臂冒出青烟。
我松了口气,抬头冷眼看着引魂棺。
忽然,一只惨白的手伸了出来,血红色的狭长指甲上挂着些皮屑。
我心头冷笑,手捏镇灵符欺身而上,在她起来之前,拍在她的头上,然后双手结印,念念有词,“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
扑通。
女子重新躺到棺材里,一切归于平静。
然而我的心却平静不下来,跌坐在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暗呼侥幸。
但是问题仍未解决,我整理下思绪,然后从口袋中拿出显灵符贴在胸前,“若留恋凡尘,就现身一见,现!”
话落瞬间,女子身体颤抖一下,七窍齐齐冒出白烟,转眼凝聚成形,五官样貌与棺中女子相似,却又不是一人,要年轻许多,肚子的地方还有一道豁口,想来就是先前叠香引灵,秦明轩看到的人。
她飘荡在空中。迷茫的看了眼四周,然后似乎注意到了我,愣了一下,张嘴在说些什么。
可惜的是阴阳相隔,加上我修为不够,虽能看到,却听不到。
我想了下,从袋中拿出毛笔和朱砂黄酒,在地上写着,“你有话要对我说?”
她点了点头。
我在问,“你是被谁弄来和尸体融魂的?”
她看到我写的字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连连后退,摇头摆手,惊慌失措。
什么情况?
我不解的看着她。
忽然。
平地起风,飞沙走石,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四周蜡烛全灭,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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