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中的人手劲没个分寸,大掌箍的她呼吸骤减,苍白的小脸瞬间涨成青紫色。
生命受到威胁时条件反射升起的求生欲,让她横生出一抹力气,使出浑身解数拳打脚踢着。
她不能死,也绝没想死。
刚才去抢方向盘,完全是听到他要打掉她的孩子时,冲动之下下意识的行为。
但没能死于车祸,也马上就要死在他手里了。
他的力气这样大,饱含恨意的一寸寸抽走她的生命。
大脑已经处在极度缺氧的状态下,反抗的手脚也渐渐慢了下来。
死亡逼的很近,她几乎可以嗅到来自地狱的气息,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疲累感一拥而上,将她瞬间吞没。
她突然想,也许这样挺好的。
死了,大家就都解脱了。
完全放弃求生的人安静的不像话,被他欺在身下,神情苍白的像个破布娃娃。
厉西爵神经一疼,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指尖她的皮肤烫的生疼,猛地缩回手。
“咳咳咳……”
猝不及防灌进来的大把大把的空气,将浑身被死亡气息笼罩的死气冲散,云笙被迫捂着脖子,跪在车座上,咳的双眼腥红。
肺里要炸了一般的疼,脑子里只剩下空白一片。
她跪在那儿,咳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厉西爵杵在车前,清贵的身姿挺拔,黑眸漆漆,无一丝温度。
“真可惜。”他道:“为了护住你们的孩子,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用情至深,你的竹马却没能亲眼看到。”
云笙脑子晕乎乎的,刚缓和过来,便听到他这样一句话。
她唰的抬头,消瘦憔悴的脸上刻满震惊。
“你……”
开口时,才发觉嗓子哑的厉害。
她不顾说话声带摩擦的钻心痛意,哑声问:“你以为我怀的是简樾的孩子?”
“难道不是?”厉西爵绝情反问。
说出的话,像绵绵细针,一字一句都准确无误的往心上扎。
“避孕套,避孕药,每一次措施都做的很到位,这样的前提下,你来告诉我,你要怎么怀上我的孩子?”
云笙按着心口,那里已经疼的麻木。
她可以回答他,是上个月有一次,他喝到烂醉,等她发觉时已经迟了,是他自己醉到断片,不记得了。
可现在,看着他沁凉的眼眸,所有的解释都烂在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