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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的科举之路小说

山的那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苏氏的正房罕见地点了灯。姜丰走进去,只见熊楚楚抱着小媛媛沉默着,苏氏一脸气愤,一旁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正伏在床沿“呜呜”哭着。听到脚步声,女子抬起头来,一脸的眼泪鼻涕,很是狼狈。原来是大姐姜玉……姜丰打量了一下众人的神情,沉吟着道:“娘子去做饭吧,我买了肉回来,还有一根大骨头。”小媛媛一听到肉,迅速从母亲膝上跳下,飞快地往屋外跑去。“小祖宗,你走慢些,天黑了小心摔倒!”熊楚楚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出去。姜丰看妻女出去了,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叹气说:“姐姐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哭成这样?小心把娘的被褥都湿了!”姜玉听了,哭声一顿,愣了一下才掏出一张手帕擦着脸,瓮声瓮气地说:“大郎,姐姐心里苦啊!”“到底什么事呢?”姜玉擦干眼泪,哑着嗓子把...

主角:姜丰徐掌柜   更新:2024-11-21 1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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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丰徐掌柜的现代都市小说《农家子的科举之路小说》,由网络作家“山的那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氏的正房罕见地点了灯。姜丰走进去,只见熊楚楚抱着小媛媛沉默着,苏氏一脸气愤,一旁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正伏在床沿“呜呜”哭着。听到脚步声,女子抬起头来,一脸的眼泪鼻涕,很是狼狈。原来是大姐姜玉……姜丰打量了一下众人的神情,沉吟着道:“娘子去做饭吧,我买了肉回来,还有一根大骨头。”小媛媛一听到肉,迅速从母亲膝上跳下,飞快地往屋外跑去。“小祖宗,你走慢些,天黑了小心摔倒!”熊楚楚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出去。姜丰看妻女出去了,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叹气说:“姐姐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哭成这样?小心把娘的被褥都湿了!”姜玉听了,哭声一顿,愣了一下才掏出一张手帕擦着脸,瓮声瓮气地说:“大郎,姐姐心里苦啊!”“到底什么事呢?”姜玉擦干眼泪,哑着嗓子把...

《农家子的科举之路小说》精彩片段


苏氏的正房罕见地点了灯。

姜丰走进去,只见熊楚楚抱着小媛媛沉默着,苏氏一脸气愤,一旁坐着一个年轻女子,正伏在床沿“呜呜”哭着。

听到脚步声,女子抬起头来,一脸的眼泪鼻涕,很是狼狈。

原来是大姐姜玉……姜丰打量了一下众人的神情,沉吟着道:“娘子去做饭吧,我买了肉回来,还有一根大骨头。”

小媛媛一听到肉,迅速从母亲膝上跳下,飞快地往屋外跑去。

“小祖宗,你走慢些,天黑了小心摔倒!”熊楚楚一边喊着一边追了出去。

姜丰看妻女出去了,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叹气说:“姐姐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哭成这样?小心把娘的被褥都湿了!”

姜玉听了,哭声一顿,愣了一下才掏出一张手帕擦着脸,瓮声瓮气地说:“大郎,姐姐心里苦啊!”

“到底什么事呢?”

姜玉擦干眼泪,哑着嗓子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镇上有个卖豆腐的小寡妇,年轻貌美,人送“豆腐西施”的绰号,她家的豆腐特别嫩,虽然价钱比较贵,买的人却很多。

“他这些时日天天买豆腐回来,我还当他知道心疼孩子了。谁知这两天,他连续两晚不在家,问他去哪里,只说去买豆腐了。我不过说他两句,就当着孩子的面大耳刮子打我,我再没脸活下去了!”姜玉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谁见过大半夜买豆腐的?连撒谎都那么不走心!

看着姐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姜丰的心闷闷的,原主已经是渣男了,这姐夫比他更渣啊!

乃同仇敌忾地说:“姐夫实在不像话!姐姐别怕,明天我就拿着刀去找他算账!”

姜玉看着弟弟熟悉又陌生的样子,一时间都忘了哭泣。

很小的时候,自己被邻家小男孩扯辫子,弟弟像只小老虎一样扑过去和那男孩扭打起来。再往后,弟弟越长越大,却和自己越来越疏远……有多久,弟弟没有这样维护自己了?

若是弟弟能有出息,自己有娘家兄弟撑腰,她又何至于受那么多委屈?

“大郎别急,你是读书人,拿什么刀?”苏氏安抚着儿子,又瞪了女儿一眼,实在是被女儿的窝囊样气得胸口疼,喘着粗气说:“你那婆婆,我从前看她也是明理的人,这回怎么说?”

“她只说我没用,管不住丈夫。”姜玉很委屈,“我怎么管呢?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狗屁!”苏氏不屑的翻着白眼:“这都是男人编出来哄女人的鬼话!你也信?这夫妻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往常怎么说你?自己先要立起来,管住家里的银钱。你好歹是个识字的,不比那一家睁眼瞎强?只要你管住钱,他还怎么闹得起来?”

待要传授女儿一些“御夫之道”,看到儿子在一边……轻咳一声道:“大郎去厨房看看,催着快些做饭。”

“是。”姜丰看姐姐情绪已经稳定了,心想还是让娘安慰安慰她吧。

到了厨房,只见饭已经在煮了,熊楚楚正在剁肉。

看到姜丰进来,熊楚楚说道:“今天大姐回来,我煮了一锅干饭。”

姜丰点点头:“往后不用省米,该吃多少煮多少,没有了,我去粮铺买也可以。”

怕熊楚楚再说什么,他又继续补充道:“饭总要吃饱,你看媛媛的头发又稀又黄的,还要多吃些肉才行。”

熊楚楚看着一旁女儿小小的身子,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她也不问姜丰哪里有钱,横竖不过是说大话罢了……但想到这两日姜丰改好了很多,她也不那么冷漠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还以为那么晚了,你今晚不会回来了呢?”

姜丰轻笑,看着火光下熊楚楚柔和的侧脸,轻声说:“娘子怕什么呢?我又不去买豆腐……”

“呸……”熊楚楚含羞带怒地瞪了姜丰一眼,“孩子在呢,又胡说八道。”

姜丰低头一看,只见女儿眨巴的大眼睛,看看爹爹,又看看娘亲,实在不明白爹娘在说什么。豆腐?豆腐很好吃啊,为什么娘要不高兴呢?

还有大姑父也买豆腐,姑妈哭得那么伤心。难道吃豆腐不是好事?

小小的脑袋实在想不明白,不由得皱着眉头。

姜丰看她小小的人一脸严肃思考的表情,实在可爱,忍不住抱着她亲了一口,笑道:“爹买肉给你吃,高不高兴?”

“高兴!”姜媛大声说。

熊楚楚已经剁好了肉,和梅菜混在一起,蒸了个梅菜肉饼,又把大骨头和冬天晒的萝卜片一起炖了。

不一时,锅里的汤“咕噜噜”地响,阵阵肉香引得姜丰都垂涎三尺。

没想到才来到这个时代没多久,他就这么吃肉了。

把饭菜端到正堂里,苏氏一看,刚要说什么,姜丰连忙拦住说:“娘,这里是一两银子,您先收着,我攒够了钱,把这屋顶修一修。”

苏氏怔怔地接过银子,这还是儿子第一次交钱给她呢!擦了擦眼睛,确认没看错,哽咽地说:“好!好!娘给你收着,我儿真是出息了!”

姜玉也很诧异,几天前,母亲还要去自己家借钱,现在弟弟就能拿出一两银子来了?莫不是变卖家当了?

不得不说,她对自家弟弟还是很了解的~~

但有肉吃,似乎也没那么难过了。

一家人饱饱地吃了一顿饭,各自梳洗了,姜玉今晚跟母亲睡,母女俩在说些私房话。

姜媛就被领到姜丰和熊楚楚的房里。

有女儿横在夫妻中间,姜丰觉得尴尬又懊恼,心情复杂。

熊楚楚哄女儿睡觉,姜丰自回书房赶着完成抄书的活,月上中天,才甩了甩有些酸胀的手腕回到卧房。

却见熊楚楚睁着眼睛,还没睡。

“想什么呢?”姜丰轻声说。

“想大姐的事……”熊楚楚顺口接到,回过神来,看到姜丰,幽幽地说:“身为女子,百年苦乐由他人,我们的小媛媛,将来也要这样吗?”

姜丰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安慰地说:“婚姻乃结两姓之好,结亲不是结仇,像这样混账的男人还是少数的。将来我们擦亮眼睛,选个好女婿。若是实在瞎了眼,宁愿把女儿接回来也不让人作践。”

熊楚楚一会皱眉,一会冷笑,显然还是不能释怀。

姜丰想了想,磨磨蹭蹭地又拿出一两银子来。

熊楚楚怔了怔,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成亲那么久,这还是姜丰第一次给她银子呢!

趁着熊楚楚愣神间,姜丰试探地把银子往回收,却被熊楚楚飞快地拿走了。

姜丰无奈地说:“睡吧?”

熊楚楚点了点头,总算不说什么了。

唉……女人!


下半夜,姜丰被风雨声惊醒,连忙起床拿木盆接雨。见熊楚楚也醒了,轻声说:“你守着媛媛吧,我来就行。”

“嗯”,熊楚楚迷糊地应了一声,又搂着女儿睡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院子里又变成了烂泥浆,姜丰只能在屋子里做了一套广播体操。既然打定主意要锻炼身体,就该风雨无阻。

熊楚楚对他的种种古怪都视而不见了,自顾自地起床,去烧水、做饭,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天上还下着毛毛细雨,出不了门了,姜玉却是悄悄松了口气,她还没想到怎么办呢,如今是天要留她,那就再住一天?

心里这么想着,却又惦记着家里的活计、孩子,又怕公婆、丈夫责怪,愁肠满肚。

早饭过后,姜玉就自觉地帮着收碗,又和熊楚楚一起做针线活,只是心不在焉,在手指上扎了好几针。

“没心思就别缝了,沾了血要赔钱的!”苏氏没好气地说:“多大点事,哭哭啼啼的!我昨晚与你说的,你都听进去了?”

姜玉点点头,母亲说要强势起来,可是怎么强势呢?她打又打不过高逵,骂也骂不过他。

但想到父亲到死,这个家都是母亲做主的,想来母亲也是有道理的……

她这头还在纠结着什么时候回去呢,下午天放晴了,就听见有人大力拍门。

姜丰正在写小说呢,被拍门声吓了一跳,一张纸就这样废了……姜丰心疼地暗骂了一声,一边冲出去开门一边说:“谁这般无礼?”

正在此时,门被一脚踹开了,要不是他闪得快,恐怕得挨一记窝心脚。

姜丰定神一看,只见姐夫高逵满脸怒气地冲了进来。

“高大老爷好大的威风!这是打上门来了!”姜丰气极反笑,冷哼道。

狗屁姐夫,打死了账!

谁知高逵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正眼都不瞧他,只对走出房门的姜玉说:“三娃昨晚一直哭了一夜,娘照看得老寒腿都发作了!你怎么做娘,怎么做人媳妇的!”

这是恶人先告状了。

姜玉被高逵的目光逼着,什么“刚硬”、“手段”都不记得了,惯性地打了个哆嗦。

苏氏知道女儿懦弱,拍了拍女儿的手,走上前,突然大声干嚎起来:“她爹呀!你这怎么相的女婿!这哪是结亲,这是结仇啊!他这是要把我们都打杀了,好去养外头的呢!”

这一声干嚎石破天惊,把众人都震住了。

姜玉是见惯的,第一个反应过来,过去抱着母亲痛哭,一边喊着:“爹啊!你女婿要打杀我!女儿没有活路了!”

左邻右舍都被姜家的吵闹声吸引了过来,在门外探头探脑。

姜丰也回过神来,反正家丑都外扬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对着门外众人拱了拱手,大声说:“诸位乡邻评评理,我这姐夫天天晚上不回家,说是去买豆腐,回家还打我阿姐!我姐打他打不过,躲回家来,他还追上门来打!就是在我娘面前,也凶神恶煞的!大家见过这样的女婿吗?”

同一个村的邻居们大多是沾亲带故的,都帮衬着说:“没见过!”

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穿着长衫的老汉说:“简直是世风日下!女婿也是半子,这样喊打喊杀地欺负岳母,就是告到官府去,也是大不孝,该打板子!”

苏氏一听,立刻跑到高逵跟前,拉扯着他的衣衫说:“你打啊!你先打死我好了!也省得我一把年纪了老来丧女!”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大家都知道苏氏拉扯大一对儿女不容易,都很是同情,有些妇人更是擦起眼泪来。

高逵连忙躲闪,他哪敢真的打岳母?真要打板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也知道,苏家老舅正是衙门的总甲呢,要落在苏老舅手里……

又见群情汹涌,恐怕要吃亏,高逵也扯着嗓门说:“姜丰胡说八道,大家别信他!我就是见那妇人可怜,过去帮忙推磨!这还是个读书人呢?这样烂舌头凭空污人清白,活该一辈子考不中秀才!”

这话一下子点燃了苏氏的怒火,她猛地挥开姜丰的手,一边冲上前打高逵,一边狠狠地骂:“你说谁考不上?你再说一遍?我打不死你这个小畜生!”

高逵被打了几下,就想推开苏氏,谁知还没怎么用力,苏氏就一把摔在地上,躺着哭嚎起来。

这一场闹剧,令围观众人看得津津有味。

正在这时,小小的姜媛双手拖着一把大菜刀吭哧吭哧地从厨房里出来。姜丰冷不防看到,吓了一跳,唯恐她不小心伤到自己,快步上前。

“爹!拿着!”姜媛把菜刀递给她爹。

姜丰接过刀,回头一看,却见高逵恼羞成怒,一下子冲到姐姐面前,就要去扯她的头发。

“你敢!”姜丰把菜刀重重地往厨房外的砧板上一剁,“咚”的一声,把众人都震住了,笑声、哭闹声都为之一顿,全都怔怔地看着他。

姜丰提着菜刀,冷着脸,一步一步地向高逵走去,冷冷地说:“你再敢动我姐姐一下,我要你血溅三尺!”

眼前明明是一个文弱书生,高逵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姜丰,那眼中的杀气把他冻得一动不敢动。

姜丰把姐姐拉到身后,冷声说:“现在!马上!滚出我家的门!我姐不会跟你回去了!”

高逵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被小舅子吓住了,脸上一阵黑一阵红,打翻了染料瓶一般。

高逵狠狠地瞪了姜玉一眼,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说:“你有本事一辈子住在娘家,看你这没出息的兄弟能不能养你一辈子!”

嘴里放着狠话,脚步却有些狼狈,在众人指指点点中夺路而逃。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了,姜丰终于松了口气,关好门,回过身,却见一直没有说话吵闹的熊楚楚站在房门前静静地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脸上带着醉人的笑意。

此时此刻,姜丰把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忘光了,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女人。

他第一次,听到了满庭花开的声音,这就是爱情吗?


姜丰还不知道自己和老鼠药擦肩而过呢。

洗完了碗,姜丰帮着熊楚楚烧好洗澡水,提水到里间让母女俩洗澡。

熊楚楚一直默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丰心情也很忐忑,这扮演人家儿子、丈夫的,难度也是不小,万一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可是让他模仿原主的言行,那也太为难他了!

现在他只能安慰自己……谁能想到穿越、借尸还魂这种事上面呢?如果被猜到,打死不认就是了!

三人接连洗完了澡,姜丰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今天把暂时用不到的闲书清理掉了,书架顿时都空了好些。想一想,似乎有些对不起原主?

但现在总得先解决生存问题啊!以后有钱了,可以买更多的书!

姜丰把桌子擦干净,开始他的话本大计。这第一本要写的小说,得好好琢磨,这些纸都是银子买过来的,一张都不能浪费。

今日还算是顺利,徐掌柜算是个仗义的好人了……得抓住这个机会才行。

姜丰定下神来,开始唰唰地写字。

房间的灯陆续熄灭,院子里静悄悄的,姜家的规矩,晚上除了姜丰读书,其他人是不能点灯的。

第一本小说要先声夺人,又不能犯忌讳。

要知道《水浒传》、《西游记》那样的旷世名作,在它诞生的时代都是禁书呢。

说起来,还是写才子佳人小话本不容易犯忌讳,特别是丹丘生那种带点颜色的,卖得还好。

但写才子佳人话本的书生很多,他想要脱颖而出并不容易。

姜丰琢磨了好半晌,最后决定写修仙小说!

选定题材、列大纲,把故事梗概写出来……不知不觉的,夜已深了,姜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停了下来。

还是得劳逸结合,这年头万一近视了可就麻烦了!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只见熊楚楚已经在床外侧睡着了。姜媛跟着奶奶睡,床上就只有熊楚楚一个人。

月光从窗户斜斜的照进来,熊楚楚的脸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光,模糊不清,却没有了白日里的冷漠,显得很是娴静美丽。

姜丰整个人都僵住了,咽了咽口水,这可真是个睡美人啊!他前世单身那么久,最熟悉的就是五姑娘,如今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躺在那里。

这是个诱惑,也是个挑战。

可他不是王子,没有勇气吻醒美人。

唉……还是先这样吧。

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姜丰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躺在美人的旁边……忙了一天也累了,一闭上眼睛,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姜丰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了,屋外传来做饭、洗刷的声音。

发现自己是最后起床的,姜丰连忙起来,穿好衣服之后走了出去。

只见小姜媛正在厨房门口洗脸,发现他看过来,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姜丰刚对女儿招了招手,就见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猛地跑开了。

果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几颗糖也收买不了。

早餐依旧是简单的番薯粥,番薯多米少,要仔细捞才见米粒,另外就是一碟子咸菜。

吃过早餐,熊楚楚就要去绣坊,看了姜丰一眼,转头对苏氏说:“娘,你看着媛媛。”

苏氏在廊下纺着线,头也不抬地说:“知道了,早去早回,路上当心一些。”

“是。”熊楚楚答应着,抱着包袱出门。

苏氏看儿媳妇出了门,才从房里拿出几十个铜钱,对姜丰说:“还剩几个钱,既然你不吃药了,我就去张屠户那里买点肉回来,给我儿补一补,可怜见的,都瘦了。”

姜丰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每次熊楚楚去绣坊,都要半天时间,手里有余钱的时候,苏氏就买些肉回来,自己也舍不得吃,只给儿子吃,等熊楚楚回来,更是油沫子都没了。

这可真是……

姜丰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女儿听到肉眼睛都冒光了,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心想,大不了我不吃,把肉留给她们娘几个吃。

真是造孽,怎么就沦落到肉都吃不起的田地了呢!

苏氏也出了门,家里就只剩姜丰和小姜媛,这回可算让姜丰逮到小闺女了。

摸了摸小闺女毛茸茸的小脑袋,突然一把抱起她举高高,小媛媛吓得尖叫一声,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骑马马好不好?”姜丰说着,把闺女放在肩膀上,扛着在院子里走,还故意抖了抖。

小姜媛哪里玩过这样的游戏,紧张地抓着爹爹的头发,过了一会才大胆起来,开心地笑了。

嘿,小不点,还想和我不亲?这不被我收服了?

可惜走了没一会儿,姜丰就累了,把闺女放了下来,抱着坐在自己膝头,小声地说着悄悄话:“爹爹昨天带回来的糖好不好吃?”

“好!”小姜媛的声音脆脆的,也不怯生生的了,一双眼睛更加活泛,俏生生地说:“就是娘说,一天只能吃一个。”

“嗯,吃多了容易蛀牙,就是牙齿要被虫子吃掉。”姜丰吓唬了一下小女儿,看她捂住嘴,又安慰:“不过你要是喜欢吃,爹下次再给你买!”

“也给娘吃,肉也给娘吃。”姜媛眼巴巴地看着难得亲和的父亲。

“好,也给你娘吃。”姜丰答应着,心里酸酸的。

和小闺女玩了一会儿,姜丰又回到书房里写小说,幸亏他前世学过书法,又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用毛笔写起繁体字来毫无障碍。


姜丰记忆中的母亲苏氏,年轻时是一个温婉体面的秀才娘子,待姜父去后,却变成了一个泼辣精明的中年妇人。

一个寡妇,要保住家宅,拉扯大儿女,继续供儿子上私塾,还要给儿子娶到媳妇。不精明强硬怎么行?

姜丰一进门,就看到母亲红着眼睛一脸愤怒,姐夫高逵讪讪然站在一旁,姐姐姜玉却坐在小几上默然垂泪。

“丰儿?你怎么出门了?身子骨都还没好呢!”苏氏一见到姜丰,也忘了生气,连忙过来,扶着他的胳膊仔细看。

“娘,我已经好了,来接你回家。”姜丰也不多说,拉着母亲的手就要往外走。

不用多想他也猜到眼前是个什么场景。

母亲是来问女婿借钱的,恐怕不是太顺利,要是顺利就吵不起来了。

从来借钱最难,又何必在此丢人现眼?

“是大郎来了?我就说你没什么事,是你娘太操心。”高姐夫的大嗓门响起,“不是姐夫说你,你也是成家的人了,该晓些事,成日家游手好闲,什么正事都不做,不是白让你娘和姐姐担心吗?”

“姐夫说得是。”姜丰应了一声,脸色却不大好。

高姐夫却不管小舅子脸色难看,又为自己开解:“不是姐夫不肯借钱,实在家里也难,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大外甥也到了启蒙的年纪,总要进私塾读两年试试,样样都要钱。”

“你呢,也老大不小了,考试也考了几科,要我说,考不上也就算了。就是考上秀才,也没什么用,得考上举人才行。但举人老爷都是天上的星宿,是人人能考上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命?依我说,正好识得几个字,我去给你找找,账房、掌柜之类的,也是体面的活计。”

这话一出,姜丰还没怎么样,苏氏脸已是黑了,恨声说:“不劳姑爷操心!再说,我就是借钱,也没借到你高家的,我女儿当初嫁过来也带了十两银子的嫁妆!如今只当没生这个女儿罢了!”

“娘!娘啊!是我没用啊!”姜玉呜呜哭了起来,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丈夫,委屈得很,却又不敢说什么,唯恐丈夫不高兴。

苏氏看女儿这窝囊样,本来八分气也变成十分气,拉着姜丰就往外走,也不管女儿在后头呜呜哭。

姜丰忙放下果子,顾不上安慰姐姐,跟着母亲离开。

一路往回走,苏氏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姜丰抱着纸,跟在母亲身旁,轻声安慰:“儿现在也大好了,不必买药吃了。买了这些纸,是准备写话本的,家里就要有进项了,娘不必操心。”

苏氏听了,眼圈又红了红,叹气道:“我儿果然长进了,知道操心家务了。写话本算读书人的雅事,但也不能耽误读书的功夫!你姐夫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一辈子榨油的,能有什么见识!”

“是,娘放心。”姜丰应着。

他也听出了,对他要写话本这事,徐掌柜和苏氏都没当真。

“可气的是你姐姐,我怎么就生出那么没气性的姑娘来,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句话不敢说,一点主也不敢做!当初给她陪嫁,把她嫁到镇上来,还指望她拉扯娘家,可这么些年来,她帮衬过咱家什么?就这次你病成这样,问她借些买药钱,都拿不出!”苏氏还是很生气。

姜丰心想,母亲是个精明泼辣的,又重男轻女,姐姐在亲娘手下都没少受气,养成了自卑怯懦的性子,又怎么指望她去到婆家就变得精明能干?

当然这话是不能对母亲说的,只能顺着话头抱怨了几句姐夫,却没有说姐姐什么。

总归都是钱惹得祸。

有钱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没钱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贫贱夫妻百事哀!

回到村里,已是傍晚,家家户户升起袅袅炊烟,白鹭从田间飞起,往深山里飞去。

此情此景,姜丰都不由得有种归家的心情,脚步都加快了。

很快就进了家门,苏氏口中还是喋喋不休:“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姐姐是靠不住的了,如今只有靠自己。”

苏氏走到厨房,见到熊楚楚在做饭,自己拿了几个红薯放在锅里蒸上,口里说道:“家里没钱了,我们多接些活计做。没有绣活,缝补浆洗也行。”

熊楚楚轻声应了。

此时红薯被称为番薯、玉米被称为番麦,都已进入国内,因为其产量较高,成为穷人餐桌上的主食。

在原来的历史上,康乾盛世又被戏称为“番薯盛世”,这些化外杂粮救了不少穷人的命。

如今又是青黄不接春三月,全靠这些杂粮补充,一家人才不至于挨饿。

吃过了饭,姜丰主动帮忙收碗,又去厨房烧热水。

苏氏连连说:“你是读书人,怎么能干这些活?快放下!”

“娘,我是男人,你和楚楚要做绣活,以后这些粗活还是我来干吧!”姜丰说什么也不肯干看着,一个大男人,本来就吃软饭了,还不会体贴老婆,要来何用?

刺绣是精细活,本来就该保养双手,要是手上有茧,就会勾坏了丝绸。

苏母知道儿子说的有理,没有再阻止,只是又心疼儿子,重重叹了一口气。

炉灶里火光噼啪,照亮了熊楚楚的脸,依旧一脸漠然,看不出心里想什么。

姜丰看母亲回房了,从怀里拿出一朵绒花,递给熊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送你。”

熊楚楚身子一僵,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这个人是撞鬼了不成?

“娘子?”姜丰不明所以地唤了声,把绒花放在熊楚楚手里,又从怀里拿出几颗麦芽糖,说:“给媛媛买的,你也吃一颗。”

熊楚楚低头接过,心想,要是撞鬼,就撞鬼好了。

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厨房角落里飘去,那里还藏着一包老鼠药呢……


这是一个阴暗狭小的房间,一夜春雨,整个屋子都是潮湿的水汽,还夹杂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中药味。

姜丰躺在稻草床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程序员。

每天穿着格子衬衫、运动鞋,在办公室里敲代码,偶尔做一做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的白日梦。

然后在连续的熬夜加班中,他猝死了。

死得很利索,毫无痛苦。

但他又活过来了,在这个历史中没有记载的大晋朝,一个刚刚去世的落魄书生的身体里重生了。

头一阵疼,原主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一个原来时空中没有的朝代,皇室姓萧。和原来的时空相比,历史在宋末出现了拐点。一个叫陈仲光的人抵御了蒙古铁骑,创立了大陈皇朝。

这个陈仲光疑似穿越者,“写”过一些后世才有的诗,还有很多新的发明,被誉为一代明君。可惜大陈皇朝也没有避过朝代轮回的魔咒,三百年后被姓萧的夺了江山。

这些朝代更迭的大事,暂且与原主无关。

原主也叫姜丰,家里算得上耕读传家。

他的父亲姜隽是个秀才,原本小有家资,但是多次赶考也未能中举,又因脾气不好找不到地方做官、不通庶务,家里渐渐就穷了。

姜隽在原主十几岁的时候病死了,留下孤儿寡母三人,如今姐姐姜玉已经出嫁了。

姜丰自小跟着父亲读书,也是个立志科举的。

奈何运气不好,虽然私塾里的先生都说他火候到了,可就是不中。在姜丰看来,是原主第一次考试就落榜,心态就崩了,后面有了心理阴影,导致如今连个童生都没有考上。

这姜家本是要穷困潦倒了,说不准姜丰也要打光棍了,好在姜父有先见之明,在世时曾经给原主定了一门亲,是邻镇熊家的姑娘。

熊家是个家境殷实的小地主,熊姑娘的母亲早逝,如今是继母金氏当家。因姜丰不成器,金氏恐怕别人说她眼看着继女跳火坑,就想悔婚。

但姜丰的母亲苏氏不答应啊!

眼看着自家穷了,儿子错过这个媳妇,还不知道能娶什么样的。仗着苏家老舅是县衙的总甲,有些势力,几次三番找人游说、软硬兼施,总算把儿媳妇娶了回来。

这个儿媳妇还带着嫁妆,一家人总算不用挨饿了。

原主是个书生,很有几分傲气,得知岳家有悔婚的意向,就愤愤然,迁怒于妻子,夫妻关系冷淡。

如今成亲数年了,只有一个女儿姜媛。

这次又是落第,原主心中抑郁苦闷,不知不觉走在河边,不知怎么掉了进去。姜家为了救他,耗费了不少钱请大夫买药,更加穷了!

现在人被救了回来,内里却换了个芯!

理清了思绪,姜丰叹了一声,他这穿越是“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打”啊!这运气也太差了一些。

但是想到死了之后能重活一次,怎么说也是赚到了。现在他成了姜丰了,就要承担起原主的责任,把这个家担起来。

穿越人士要想发家致富,一般会选择炼钢制玻璃,这些他倒是知道原理,但真想实验起来,那是有一定基础之后的事了。

现在连建窑的本钱都没有!

至于肥皂花露水,这个年代已经有西洋舶来的肥皂了,只是价格贵。

想来想去,姜丰觉得最现实的出路还是像原主一样考科举。

在这个时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姜家几代人孜孜不倦地考科举,为的是什么?是改换门楣!

想要改变社会阶层,只有读书科举……可他一个理工男,考科举哪有那么容易?只能够一步一步来了!

清醒之后,姜丰爬了起来,穿上鞋子推开了门。

门外的光线一下子射到他的眼中,让他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下了几日的雨,如今虽然雨停了,小小的院子还是一片泥泞。

但屋外的空气比屋内清新多了。

一个小孩子从厨房探出头来,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这是“他”的女儿姜媛。

作为一个单身狗,穿越一下子把他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不仅给他发了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女儿。

这可真是且喜且忧!

厨房的烟囱冒着袅袅炊烟,是正在做午饭。

姜丰信步走过去一看,只见一个荆钗布裙的年轻妇人背对着他忙碌,头也不回地说:“饭菜就要好了,再等等。”

姜丰有些尴尬,原地站着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他的妻子,闺名叫熊楚楚。

熊楚楚听到门口没有回应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

姜丰看清了她的脸,一张瓜子脸上脂粉未施,柳眉杏眼颇为秀丽,只可惜神色疲惫、肤色暗淡,十分姿色也只剩六分。

但姜丰还是有些局促……这是他的妻子啊!有点不好意思怎么办?

“我……去摆碗。”姜丰说完,落荒而逃,没看到后头熊楚楚诧异的表情。

姜丰的堂屋小小的,只有一张小方桌,两条长凳。

按着记忆,姜丰找出碗筷摆上,熊楚楚也带着女儿捧着菜来了。看到小小的姜媛也端着一碗菜,姜丰忙接了过来。

姜家的午饭很简单,一锅稀粥、一小碗梅干菜、几个红薯。

姜丰看那梅干菜还挺香的,给自己装了一碗粥,就着梅干菜吃饭。

吃完了饭,身上暖了起来,更觉得身体好了,姜丰说:“娘出门有半天了,我过去寻她。让她别买药了,我身体好了。”

这个家都那么穷了,能不吃药还是别吃药吧。

况且这药味道很奇怪,一股香灰味,成分可疑,记忆里似乎是村里“兽医曹”开的方子?

“嗯。”熊楚楚应了一声,默默收碗。

气氛有些尴尬,姜丰只能默默地出了门……

姜家房子祖传下来的,正房、东西厢房整整齐齐,虽然破旧,也是乡下难得的大宅子。只是年久失修,下雨天就漏雨。

姜丰想着,也该请人来捡瓦面。

只是如今正值春耕,请人也难。不如等母亲回来商量一下。

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仿佛也受到了原主的感情的影响,想到母亲,姜丰的心不由得一暖。

苏氏是去镇上大女儿家借钱了,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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