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知意祁京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制疯宠,冰山佬亲懵娇软野玫瑰许知意祁京辞 番外》,由网络作家“绾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知意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眉眼里藏着怒气,用很小的声音警告:“我喝过了!”祁京辞挑挑眉:“没事,我不嫌弃你。”“我嫌弃你,我还怎么喝?”他脑袋往许知意的方向凑了凑,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挨得很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将声音压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语气暧昧的不像话:“亲都亲过了,喝同一瓶水怎么了?”许知意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温相霖做了个差点从楼上摔下来的梦,吓得猛地一踹祁京辞的座椅,惊醒过来。悻悻的睁开眼,就瞧见祁京辞的薄唇都快贴到许知意的脸上了。“你们干嘛呢?”声音有些大,沈闻也睁开了眼睛。祁京辞慢悠悠的扯开距离,眼里的烦闷更多了些,“商量怎么把你扔山里不被发现。”许知意怕被发现异样,红着脸靠在了座椅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矿泉水瓶...
《强制疯宠,冰山佬亲懵娇软野玫瑰许知意祁京辞 番外》精彩片段
许知意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眉眼里藏着怒气,用很小的声音警告:“我喝过了!”
祁京辞挑挑眉:“没事,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我还怎么喝?”
他脑袋往许知意的方向凑了凑,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挨得很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他将声音压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语气暧昧的不像话:“亲都亲过了,喝同一瓶水怎么了?”
许知意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温相霖做了个差点从楼上摔下来的梦,吓得猛地一踹祁京辞的座椅,惊醒过来。
悻悻的睁开眼,就瞧见祁京辞的薄唇都快贴到许知意的脸上了。
“你们干嘛呢?”
声音有些大,沈闻也睁开了眼睛。
祁京辞慢悠悠的扯开距离,眼里的烦闷更多了些,“商量怎么把你扔山里不被发现。”
许知意怕被发现异样,红着脸靠在了座椅上,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矿泉水瓶还握在祁京辞的手里。
沈闻的眼睛落在了水瓶上,眉眼里多了些疑惑。
温相霖也觉得不太对劲,却不敢惹祁京辞,干脆没再多嘴。
许知意的困意终于袭来,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后,她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
她揉着眼睛看了看,主驾上没有人,后座的沈闻和温相霖还睡的很沉。
正是盛夏,天亮的很早。
雨也已经停了,她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祁京辞正穿着睡衣在车下抽烟。
她小心翼翼的推门下车,准备回房间再去睡会儿。
这一晚睡的她腰酸背痛。
祁京辞听见开车门的声音后,便把烟掐了。
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她,什么都没说。
许是昨晚受了凉,许知意醒了后嗓子就有些疼。
她回去房间后喝了不少水,才躺下休息。
一直到十点多的时候。
祁言岑他们都收拾好了,在外面等着许知意睡醒再出发。
许知意推开门便瞧见一群人在门口等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哥,我睡的太死了,你们怎么不敲门叫醒我?”
祁言岑指了指祁京辞的房间:“没事,京辞也还没起来呢。”
这话刚说完,祁京辞也惺忪的走了出来。
懒懒的掀起眼皮扫了一眼许知意,经过她身边时还抛了句:“人不大,觉挺多。”
“你不是也刚醒吗?”许知意对着他的背影喃喃的说了句。
不过祁京辞没理她,拉开车门,长腿一迈,轻松上了越野车的主驾。
许知意上了温相霖开的车,故意避开了祁京辞开的那辆。
车辆逐一出发,往着市里开去。
……
周一。
祁京辞到了公司后,先开了个周会。
季姝将优化过后的无人驾驶数据给了他,又说:“凌创那边一直在等最优数据,最近催了几次了。”
他扫了一眼那摞纸,漫不经心的回答:“催什么催?我是催生婆?母鸡下蛋还需要时间,更何况数据又不是老母鸡,让他们等着。”
“好的,我让技术部和凌创再沟通。还有一件事。”
“说。”
“我联系了张维冉教授,他拒绝给您做琵琶。”
祁京辞目光一凉:“什么原因?”
季姝表情有些纠结,停了两秒后才说:“张教授说您没有艺术天分,所以不给您做。”
“我没有艺术天分?那沈闻有?”
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从震惊到疑惑,再到气急败坏。
季姝没跟他争论。
“那就换人做,全国这么多人,还找不出来一个比他琵琶做的更好的?”祁京辞咬牙挤出了这话。
“好的祁总,我马上去办。”
……
昨天从山上回来还只觉得有些嗓子疼,今天许知意便开始有些咳嗽了。
变异性哮喘不是哮喘,平时不会咳嗽,也不会胸闷气短的。
一旦生病,气管就成最脆弱的地方了,咳嗽起来很要命。
吃了治疗变异性哮喘的药后,她没去乐团,而是回了祁家。
她一回去,许云玉就听出她感冒了。
又心疼又生气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我是真不放心你自己出去住,跟着京辞住都能生病,过段时间你自己住怎么办?”
许知意眨巴着眼睛抱上了她的胳膊,用脸颊在她肩头蹭了蹭:“那您就跟我一起出去住,把干爸自己扔在家里。”
许云玉刮了下她的鼻子:“好好好,妈妈给你当保姆去。”
她站起身,声音虽然无奈,却透着幸福:“保姆马上上线,给你熬梨汤去。”
“谢谢干妈。”许知意给她递了个飞吻。
许知意有些头疼,等梨汤的时候先回自己的房间躺了一会儿。
推开门,一间像公主寝殿的卧室映入眼帘。
欧式的装修,阳台上放着一架钢琴,墙上挂着她的第一把琵琶。
床上铺着雏菊碎花的四件套,被子铺的平整,只看一眼便知道这个被窝会很舒服。
她上大学的时候痴迷拆盲盒,许云玉特意给她定做了一整面墙的展示柜,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手办。
房间里的东西很多,每个柜子里的东西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用极繁主义来形容刚刚好。
这么多年,许云玉是真的在把她当亲生女儿养着。
吃穿用度没有一样比祁言岑和祁京辞差的。
甚至有过之。
许知意拿着睡衣进了浴室,她稍微有点洁癖,不洗干净绝对不能上床睡觉,穿着睡衣也不行。
水流从精致立体的脸上冲落,水珠滑过曲线,顺着向下,滑过她左肋骨上纹着的一朵盛开的茉莉花。
花瓣是很浅的绿色渐变到白色,花朵开的娇嫩,花蕊被淡黄色点缀着,纹身面积不大,却纹的很细致,在肋骨上添了一丝性感。
吹干头发后,许知意便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躺在熟悉的床上,她的心平静了很多,没多久就沉沉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是许云玉将她叫醒,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小意,别睡了,饭好了,下楼吃饱了再睡。”
许知意努力睁开眼睛,“好,我这就下去。”
她也没换衣服,随便拿了个鲨鱼夹把头发夹在脑后便下了楼。
祁仲哲最近在全国巡查,没空回家。
祁言岑也忙的不行。
她还以为晚饭只有她和许云玉,刚走到楼梯转角,就瞧见祁京辞也在楼下。
他侧眸看向沈闻,说话声很冷冽:“她这把琴是你送的?”
沈闻的视线也在许知意的身上。
听到祁京辞的声音,他才意犹不尽的将眼睛从许知意身上移开。
他看向身旁的男人,点点头:“嗯,是张维冉老爷子亲手做的。”
“哦。”他不咸不淡的回应。
眼睛又转向了台上。
现场在直播,许知意见惯了这种场面,倒是不紧张,一首曲子完美的弹奏完毕。
一束光打在她的身上,在黑暗的环境中,眼前是数不清攒动的人头。
她单手将琵琶从腿上拎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腕上戴着一支冰种的春带彩翡翠美人条。
冷光灯下,她的黑发被照的镀上一层柔光,温柔的五官下是优越张扬的骨相,在台上耀眼夺目。
祁京辞的坐在第一排。
将台上的那抹身影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眸色变得深了些。
漆黑的眼睛里,映出台上发着光的许知意。
鞠躬谢幕后,她便下了台。
掌声过后,沈闻被叫上了台,开始介绍游戏的理念。
祁京辞的身后却有两道惹人厌的声音传来:
“刚刚弹琵琶的那个小姑娘极品啊!联系方式能要到吗?”
“你是真畜生,昨天不是刚勾搭上一个?”
“哪能跟这个比啊,看的我心痒痒,尤其是那个腰——”
男人的话说了一半,就被祁京辞黑沉沉的眸子盯上,他话音一转:
“祁总,您也来了。”
瞧见祁京辞,他哪还有心思聊女人,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也值了。
他那双狭长又凌厉的眼睛温度骤降,“哪个公司的?”
男人一听,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哈巴狗似的赶紧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祁京辞。
祁京辞漫不经心的用指尖夹过名片,垂眸睨了眼。
他拖着尾音,意味深长:“不是京市人啊。”
“是是是,我们是特意从榕城赶过来的。”
“嗯,知道了。”他不耐的答了句。
回过身,舒适的靠在座椅上,手指摩挲着名片。
他今天换了件墨绿色的戗驳领双排扣西装,西装的款式略显宽松,领口处形成V型,里面没有搭配衬衫,而是穿了件低领口的白色打底,有形的身材自内搭处消失,浑身透着一股子性感。
等他再抬起眼,眼神阴冷了些,冲着远处的助理扬扬眉。
白松对上他的眼神后,马上走了过来。
“后面这俩人嘴挺臭的,带他俩去肛肠科挂个号,好好查查病因。”
祁京辞一边说,一边抬手把那张名片插到了白松西装胸前的口袋里。
他又不紧不慢的补充了一句:“不能做全麻的。”
他说话声音不小,后面两人听的清清楚楚。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祁京辞了。
白松也不知道,但这位爷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他没有多问,淡定的应下:“好的祁总。”
祁京辞不给身后两人刨根问底的机会,连个眼神都没再留下,站起身去了后台。
他找到许知意的时候,她正在休息区域,小心翼翼的把琵琶装进琴盒里。
琵琶的背板用小楷雕刻着“许知意”三个字。
许知意将琴包拎起,一回头就瞧见了祁京辞的身影。
她倒是不意外他会出现在这。
沈闻肯定会邀请祁京辞。
她老老实实的叫了声:“二哥。”
祁京辞的眼神落在她的琴盒上,扬起下巴挑眉问:“这么宝贝?”
许知意也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琴盒:“挺难得的一把琵琶。”停了停,她抬脚要走:“今晚干妈让我回家,先走了。”
祁京辞用自己压迫的身形拦住她,站在她身前,挡住了路。
“还有什么事吗?”许知意抬起眼看着他,眼神闪着疑惑。
他没说话,下一秒却突然开始脱西装外套,长而白的手指一粒一粒的解着西装扣子。
许知意一愣,往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祁京辞冷笑了声,眼里带着明晃晃的不屑和耐人寻味。
他将西装外套扔给了许知意,不容拒绝的命令又响起:“穿上。”
?
许知意那双澄澈的眸子里的疑惑越来越浓重。
“不穿你就别走了。”祁京辞身上没了西装外套,肌肉的线条隐隐显现,那股性感又加重了不少。
许知意不知道他又闹什么,也不想和他纠缠,随手接过将外套裹在了身上。
淡淡的烟味里带着微醺的酒气,又夹杂着雨滴落在玫瑰花的味道钻入她的鼻息。
这味道像他人一样,疯狂,没人性。
乌云低垂,大雨滂沱,砸下的雨滴肆意摧毁着盛放的花朵。
祁京辞见她乖乖配合,这才闪开身,没再拦她。
偏大的西装外套穿在她身上有些格格不入,许知意只当察觉不到,拎着琴盒抬脚离开了。
祁京辞没拦她,看着她走远后,他掏出了手机给季姝发了条消息:
联系联系央音的琵琶教授张维冉老爷子,我要做把琵琶。
……
转天下午。
许知意回到了桐宫。
她从客厅拿了把贝斯,装到了琴盒里。
她自小就爱捣鼓乐器,从琵琶到贝斯,再从古筝到钢琴,她什么都会点。
后面考入央音后,虽然读的是琵琶专业,但接触的乐器也越来越多,会的也越来越多。
趁着祁京辞不在,她上楼换了衣服,化了妆。
和往常一样,短裙外裹上风衣,她直接坐别墅里的电梯下到了地库,避开了林嫂,开上她的车去了间live house。
她朋友乐队的贝斯手最近生病了,live house的演出又不能停,干脆把许知意叫来帮忙了。
许知意下车前将风衣脱了下来。
她穿了件暗红色的短裙,左胸的位置缀着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双C的腰线是丰腴却没有赘肉的最好证明。长腿上是诱惑力拉满的黑丝,一双黑色的长筒皮靴裹住匀称的小腿。
为了配今天的衣服,她特意化了不太重浓重的烟熏妆。
从头到脚的精致,格外吸睛。
因为没和这个乐队合作过,她早来了一会儿,先和乐队的其他人一起彩排一下今晚要合作的歌曲。
乐队的主唱是个女生,名叫颜秋梦,打扮的也很漂亮。
但在美的不像一个图层的许知意身旁,她黯淡的像是朵陪衬的绿叶。
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笑嘻嘻的迎上许知意:“知意,你也太美了吧!”
除了她之外,鼓手和键盘手,还有吉他都是男生。
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许知意身上。
大家的眼神里都只有欣赏。
她来之前颜秋梦就跟他们交代过了:“知意很漂亮,家世更好,你们招惹不起她。”
愣了两秒后,许知意下车换到了副驾的位置。
祁京辞这才启动车子。
已经是凌晨后半夜了,路上的车辆很少。
黑色的迈巴赫平稳的朝着桐宫开去。
黑暗的环境中,祁京辞打破了两人间的微妙沉默。
他话说的玩味:“今天怎么不偷偷换衣服了?”
许知意无语:“你不是都看到过好几次了。”
他不以为意,语气吊儿郎当的:“不愧是我的好妹妹,知道我爱看,还特意穿给我看。”
她扫他一眼,平静的将话怼了回来:“你还没去脑科挂号吗?再这么下去我看你要变成智障了。”
“我可不能变成智障。真智障了的话,可能会拿着偷拍你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
她满脸写着厌恶,一句话也不想回。
祁京辞这人的嘴太惹人厌。
这边离桐宫不算远。
尴尬的时间没持续太长车子便驶入了地库中。
许知意推开车门直接往楼上走,祁京辞默默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许知意走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祁京辞还跟在她身后。
她回过头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祁京辞抱着肩膀,无赖的模样又露了出来:“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去哪儿。”
她压下火气,在心里劝说着自己,反正没几天她就要搬走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忍。
“你要是喜欢这个房间的话,我就让给你。”她往门旁边撤了一步,从门口闪开。
他眉眼里有些倦意,懒洋洋的:“我自己睡多没意思。”
许知意不理会他的话,把视线移开,若无其事的:“我让人给你送几个美女。”
她抬脚就要下楼。
早知道今晚不回来了。
刚迈出一步,手腕突然被人钳住。
她被迫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语气凶了些:“还有事吗?”
他勾唇,眉尾一挑,“你不就是现成的美女?”
“滚。”
她直勾勾的望着他,从口中挤出这个字。
祁京辞非但没有生气,眉眼里还染上了几分笑意。
笑达眼底,在他野性的眸子里,带了些艳色。
许知意拧眉看着他。
不明白他这突然的笑是什么意思。
等他笑够了,才不依不舍的松开了许知意的手腕。
又抬手将手背贴在了许知意的额头上。
她今天已经完全退烧了,额头凉凉的。
祁京辞将手收回来,手插回西装裤兜里,“睡吧妹妹,去梦里惦记我吧。”
许知意理都没理他,一脸嫌弃的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隔着门板,“咔嚓”的反锁声音传出。
祁京辞冷笑了一声,突然对着空气说了句:“门锁可防不住我。”
……
说来也巧,许知意准备搬走的这几天,祁京辞出差了。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借着这个机会,她当天便搬进了新房。
何澜和颜秋梦一起过来帮她收拾。
等到晚上,总算是收拾的像个家的样子了。
许知意直接开车带她们出去吃饭了。
她特意选了个很高档的餐厅,以祁家的名义约了位置。
这里的饭菜以西餐为主,吃的是个享受。
何澜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她:“你搬出来的事情不会没跟你二哥说吧?”
许知意没瞒着她,实话实说:“没说,他出差了。”
“那等他回来你怎么解释?”
颜梦秋不太懂:“知意,你哥不让你自己出来住吗?上次见他感觉不太好相处。”
何澜半开玩笑的夸她:“你眼挺尖啊,一眼就能瞧出来痛点。”
许知意喝了口水,不急不躁的回答:“我都搬出来了,他还能怎么着?难不成把我绑回去?”
又看向颜梦秋,解释:“嗯,我二哥脑子有病。”
颜梦秋表情一僵:“真的假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
等大家吃完饭,许知意去结账的时候,餐厅的经理笑着说:“刚才有位先生已经替您付过了。”
许知意有点懵,抬眼四处瞧了瞧,并没有看见有相熟的人。
她问:“他人呢?”
“好像已经走了。”
三个人出了餐厅,许知意远远的就瞧见了一辆熟悉的宾利车。
那是沈闻的车。
她也联想到刚刚结账的人应该是他。
将颜秋梦和何澜送上车后,她没急着走:“你们两个等我一会儿,我去跟沈闻哥打个招呼。”
她朝着宾利车走了过去。
沈闻远远的瞧见她后,就提前下了车。
“沈闻哥,刚刚是你结的账吧?”
她今天又换回了平日里穿的最多的旗袍。
水墨色的旗袍穿在身上,素雅清冷的气质又重回到她身上。
沈闻点点头:“嗯,看你和朋友在吃饭就没打扰你,这边的饭菜合胃口吗?”
“挺好吃的,今天谢谢你啦。”
“跟我不用客气。”
他刚说完,就打开了副驾的车门,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用双层的纸袋装着,外层的纸袋镂空雕刻成了梅花林,里层的袋子做了烫金,只是袋子就用尽了心思。
他将袋子递到了许知意的面前:“前几天去苏市的时候瞧见的,一眼看到就感觉很适合你。”
“这是什么?”她怕是太贵重的礼物,不敢收。
“一个簪子,收下吧,价格不贵。”
许知意犹豫了几秒。
心里争斗了一会儿。
她现在必须要开始接受沈闻,就算不是沈闻,她也要接受。
顿了顿,她将袋子接了过来:“谢谢沈闻哥,下次我请你吃饭。”
沈闻没犹豫:“好,明天怎么样?晚上我去桐宫接你。”
许知意没想到他这么干脆。
她也不好拒绝,便应下了:“好,不过我现在不在桐宫住了,我搬去满庭芳了。”
她又跟沈闻说了自己住的单元楼,寒暄了几句后,便回了她自己的车上。
“你这个相亲对象真不错,姐妹儿,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刚坐进驾驶座,何澜的声音就传来了。
正玩手机的颜秋梦听见这话,八卦的心根本拦不住:“谁谁谁?知意在谁身上吊着了?”
许知意看着手里拎着的纸袋。
她对祁京辞好像也没有过什么感情吧?
“怎么是你?”许知意伸手想去推开他的手。
祁京辞的手钳的力气不大,她却推不动。
他淡然自若,眉尾轻扬,有理有据的反问:“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我那是给张姨打的,你是张姨吗?”她脸上有些怒火。
因为脚踝有伤,她出奇的没有激烈推开他。
祁京辞的眼神顺着往下看,这才注意到她的脚踝,眸色晦暗了些:“脚怎么受伤了?跟人打架打的?”
“是,你要帮我打回来吗?”
“行啊,叫声哥哥,我帮你。”
他一边调笑着,一边又握着她的腰稍稍使了点力气。
“别碰我,让开。”许知意用着更大的力气推了推他。
门外有张姨的声音。
隔着虚掩的房门传来:“知意小姐,你在房间里吗?”
许知意心一紧,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祁京辞:“让开!”
祁京辞悠然散漫的看着她,溢着幽幽的笑意。
他也不动,就这么和她对视着。
一种微妙的气氛僵持着。
许知意开始小幅度的挣扎起来。
她心跳的很快,一种猫咪“偷腥”的奇怪感受自心底萌生。
就在张姨推门进来前的一瞬,祁京辞噙着玩味的笑,闲闲的站起了身。
张姨进来就瞧见祁京辞手插在西装裤里,淡定如水的站在沙发旁,神情里看不出一丝端倪。
反而是许知意,正掩着慌乱从沙发上坐起身。
好在张姨没有捕捉到她眼底的情绪,瞧见祁京辞也在,她笑着说:“二公子也在呢。夫人让问问知意小姐要不要喝牛奶燕麦粥。”
许知意表情恢复如常,点头回答:“可以。”
“好。”张姨转身下了楼。
等张姨走远,许知意脸色一变,漂亮的美眸沉得发暗,质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和自己的二哥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祁京辞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轻懒的开口:“你在怕什么呢?我们什么也没做,张姨有什么不能看的?”
她瞬间拧起眉心,一时不知该反驳什么。
是她明明没有做贼,却先做贼心虚了。
她垂下眸子,语气冷静了不少:“那你当我想多了吧。麻烦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祁京辞的脚步没动。
许知意眼珠转了转,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走。
疑惑的抬头看他时,他却忽然弯下了腰,和她短距离的四目相对。
他的音调里多了些蛊惑:“许知意,你麻烦谁出去呢?连个称呼都没有?”
许知意避开他的眼神,紧张的侧头看了看房门。
张姨出去的时候带上了房门,现在的房门紧闭着。
她松了口气,又看向他回答:“麻烦你,京辞哥。”
先把他打发走才是最重要的。
下一秒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推门进来。
祁京辞心满意足的冷笑了一声:“行,我接受你的麻烦。”
他转身要走,刚走出去了没几步,又脚步一顿,回头看她,话语轻佻:“你脚能不能下楼?需不需要我抱你下去?”
许知意面色漠然:“不用了。”
下午五点多,准时开饭。
她换了身衣服一瘸一拐的下了楼。
许云玉刚才已经给他们解释过她受伤的原因了。
她一出现就被祁仲哲和祁言岑围着关心。
饭桌上,父子三人一直都在围绕着政治和生意上的事情聊天。
许知意默默的低头吃饭。
这顿家宴吃的正香时,许云玉突然又接到了陶安志的电话。
她看了眼手机,按下接听键之前先念叨了一句:“陶安志怎么又打电话来了?阴魂不散的。”
床头的手机闹钟响起第三遍。
许知意再次被吵醒,伸手在床头寻找手机时,有一只瘦削修长的手先她一步关闭了闹钟。
顺势握住了她还在摸索着的手,将她整只手包裹在了掌心。
“还疼吗?”
祁京辞闭着眼睛,清透慵懒的声音透着微微的哑意,规律的喘息打在她的颈窝。
被闹钟反反复复吵了三次,许知意困意失了大半,从白色的软被中伸出另一只冷白的手,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女士香烟和打火机。
她得消化一下这次醉酒的“事故”。
毕竟和自己名义上的哥哥睡了这事,多多少少有些不理智了。
她将被子裹在身上半坐起,睡眼惺忪的掏出支烟点燃放在了唇上。
烟刚抽了两口,祁京辞指尖忽然捏住了她唇上细烟,他眼神像钩子似的紧紧锁着她,也坐起身,将烟咬在了自己嘴边。
“怎么不回答?”
许知意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声音沙哑却嘴硬:“不疼。”
祁京辞抽不惯女士香烟,劲太小。
他呼出一口烟,眉眼被烟雾缭绕,五官变得朦胧起来。
他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将烟按灭在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不疼?”黑眸翻腾起蛊惑,嘴角的笑藏着疯狂:“那就好。”
缱绻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顺着眉眼蔓延到脖颈,逐步向下。
意识消弭时,祁京辞逼她看着自己,咬字问:“许知意,我是谁?哥哥还是老公?”
她不回答。
他掐住她的腰,声音和动作都狠厉了几分:“叫声老公听听。”
*
七月盛夏,京市刚下过一场暴雨。
“游园”酒吧的包厢中。
酣畅淋漓的聚会烟酒混杂。
许知意坐在最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嘴边一抹猩红。
她穿了件黑色的紧身吊带短裙,冷白的腿与黑裙产生强烈的对比,产生了一种极致的诱惑,脚下还踩着一双性感的黑色铆钉高跟鞋。
指尖细长的女士香烟散着缕缕烟雾,微卷的长发遮不住明艳的五官。
身边的好友将手机递给她看,上面有一张男人下飞机时的偷拍照片。
一身黑色双排扣西装,惫懒疲倦的从登机梯走下来。
“你二哥回国了?”
许知意的视线从照片上移开,顿时意兴阑珊:“没听说。”
早说要回来,她就不在京市待着了。
怎么这次不打招呼就回来了?
服务生敲门走了进来。
目光扫过屋中的众人,在角落中找到了许知意的身影。
她听见动静,抬起的茶色的眼睛望去。
服务生走近后瞧见她又在抽烟,马上开始数落她:“小老板,澜姐说多少次了,你不能抽烟,怎么又在抽?身体不要了啊?”
怕她偷偷抽烟,何澜跟酒吧里的每一个员工都下了命令。
抓到她抽烟的,每个人奖励1000块。
她不理会服务生的话,香烟又递到了唇边,五官染着倦意:“我给你转1000,你别告诉何澜。”
“那可不行,我们不能背叛澜姐。”他顿了顿,又萎靡的说:“小老板,有个客人闹事呢,您去看看吧。”
许知意眸色淡了几分。
虽然不愿处理这种事,可毕竟今天何澜这个管事的老板没来,她不能坐视不管。
穿过走廊时,服务生将包厢里发生的事情给她讲了一遍。
有个服务生端着酒时被客人撞了一下,酒洒在了客人身上。
那客人咬死是服务生故意撞的他,闹着要赔偿。
许知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准备赔钱自认倒霉。
昏暗的包厢中夹杂着烟味与浓烈的酒气。
红衣黑裤的男人隐在黑暗中,可那张俊脸却隐藏不住。
他今天穿了件丝绸缎面的暗红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手臂,腕骨突出的很凌厉,隐在皮下的青筋迸发出野性的张力。
许知意指尖的香烟没灭,推开门一眼便瞧见了祁京辞那张夺目的脸。
门口处传来光亮,祁京辞也抬眸看过去。
只一秒。
许知意便飞速转过了身子。
她猛地用力合上了上门。
许知意表情一僵。
她对面的祁京辞默不作声的将她的神情收在眼底。
他在一旁适时的开口:“别接了,说不定又是说什么您不爱听的话。”
许云玉想想也是,直接挂了电话。
那边却不想放弃,紧接着又打了回来。
她被扰的心烦,干脆接了起来:“有事吗?”
许知意咬着唇低下头了头。
这事终究是瞒不住。
祁京辞盯着她,眼神沉黑隐晦,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陶安志在电话那头把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全都给许云玉讲了一遍。
最后还不忘卑微的跟她商量:“祁夫人,本来就是孩子们的打打闹闹,您能不能帮忙劝劝知意,这点小事就不要报警了,她哪怕是再推回来悦可都行,但是千万不能让这孩子留案底啊。”
许云玉看了眼许知意,没急着回答,只说:“我不能只听你的片面之词。”
她挂了电话,看向许知意,严肃了几分:“知意,你脚是怎么伤的?”
饭桌上安静了下来。
祁仲哲关心的问:“怎么回事?不是下楼崴脚了吗?”
许知意干巴巴的眨了两下眼睛,慢吞吞的解释:“我舅舅应该都跟您说了,是陶悦可推了我一下。我怕您担心就没说实话。”
祁京辞倒是不意外,风轻云淡的吃着饭。
许知意那借口一听就是假的。
“还有这回事?”祁仲哲也忍不住的生气。
陶安志还在电话里又说了一次许知意打陶悦那一巴掌的事情,她没相信这话,她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知道她是什么性子。
她也没再拿出来说。
看许知意的眼神里溢满了心疼,眼眶也发红:“你这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负怎么不说?”
“干妈,你别担心,这事我绝对不会私了的。”
“嗯,陶悦可那小姑娘被你舅舅宠坏了,一点边界感都没有,给她个教训也好。”
这顿饭在一片关心声中结束。
晚上许云玉亲自过来给她的脚踝涂了药酒。
许知意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胸口憋闷的很,她一般不在家里抽烟,也不留烟。
她慢吞吞的下了楼,准备接杯冰水喝。
夜色从玻璃窗洒进客厅,许知意用一脚做支撑,蹦蹦跳跳的走进了厨房。
“谁家僵尸跑出来了?”祁京辞在她身后,也进了厨房。
许知意无声的叹了口气。
怎么哪里都有他。
她只当没听见,默默的接了一杯冰水,准备拿上楼喝。
转身要走时,却被他拦住了。
他没有任何前缀,突然问:“受了委屈不知道说?嘴巴跟着你干什么用的?就为了当初和我亲那几次?”
许知意下意识的越过他四下看了看。
她怕隔墙有耳。
确认没人后,她才回话:“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那不行,睡过了我得负责。”他低头看着她,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切。
姿态却是吊儿郎当,不知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又有几分逗趣她。
她说话夹枪带棒:“那照你这么说,我前男友都要来对我负责。那你慢慢排队吧,暂时轮也轮不到你。”
他唇角轻扯了下,像是嗤笑了声:“那要不然再睡一次?你给我开个VIP,一晚直达对你负责。”
许知意嫌弃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你以后跟我说话之前,能不能先把脑浆摇匀了?”
她没再理会祁京辞,单腿跳着要往楼上走。
刚经过他身边,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扯,轻松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吉他手看着台上的许知意,小声跟颜秋梦说:“我怎么看着知意今天脸色不太好看?”
颜秋梦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也跟着点点头:“确实是有点。感觉眼睛也有些肿,一会儿去后台问问她。”
表演很快,许知意一下台就在后台瞧见了颜秋梦他们。
他们手里拿着一束茉莉花,见她出现,赶紧递到了她手里。
“恭喜知意演出圆满成功!”颜秋梦笑的可爱。
这花是她们刚才临时起意订的,因为瞧着许知意脸色不好,怕她是被什么事情扰了心情。
许知意接过了花束,“谢谢,你们太客气了。”
颜秋梦挎上她的胳膊:“走,到了榕城能不吃粤菜嘛?走走走,我知道有一家粤餐厅特别好吃,带你去吃。”
大家有说有笑的一起吃了顿饭,本来是打算着请许知意吃的,结果她不声不响的把账结了。
她能看得出来,大家今天都在围着故意的逗着她笑。
她挺开心的。
真的。
……
榕城的表演结束后,许知意回了京市。
她刚落地,接着就被温相霖拐走了,连行李都没送回去,他直接将她连人带行李一起带走了。
许知意刚想说什么,就被他无情的打断:“妹妹,你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连行李都是齐全的,刚好跟我们一起去海市。”
她敏感的捕捉到了他口中的“我们”。
果然,晚上上了私人飞机后,她瞧见祁京辞也在。
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在榕城的那晚。
她故意躲开他。
除了他,还有好几个太子爷和小公主,禹晴也在,几个人正围在桌前喝着红酒聊天。
禹晴瞧见她,隔空给了她个飞吻。
许知意笑着回了个wink。
看了一圈,却没瞧见沈闻的影子。
她倒不是想见沈闻,只是以往这种局,他都没缺席过。
坐稳后,她低声问身边的温相霖:“表哥,怎么没瞧见沈闻哥?”
他这个大嗓门,吼的恨不得全飞机的人都听见:“沈闻?他最近出国了,好像是有个国外的收购案。”
身后坐着的祁京辞慢悠悠的抬眼看了眼许知意,沉默不语。
许知意昨晚没有睡好,将座椅调到舒适的角度后,就开始睡觉。
等到海市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大家都没有睡觉的兴致,大晚上要出海坐游艇看夜景。
对于许知意来说就是换个地方睡觉,她拗不过温相霖,跟着一起上了游艇。
游艇灯火通明,豪华的游艇在夜晚的海面上激荡。
许知意踩着甲板上的木地板进了奢靡的船舱。
时间还早,她先跟着温相霖他们一起去了顶层后甲板的酒吧。
禹晴递给了她一杯果酒,两人坐在一起聊着天。
对面的温相霖手机屏幕亮起,他不以为意的拿起来看了看。
不知道瞧见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
他心虚的抬眼先偷偷看了看许知意。
见她没看自己,才拿着手机找到了在二层娱乐厅里打着台球的祁京辞。
“哥,又有人发许家的文章了。”温相霖表情不爽着将手机递给了他。
祁京辞眸色凉了些,放下球杆,接过手机看了起来。
之前发的那篇他已经安排季姝删掉了,这次的内容和上次的差不多,只不过换了个平台发的。
“这是有人故意针对许家还是知意?”温相霖从口袋里掏出了支烟咬在了唇上,话语里都藏着隐隐的怒意。
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着ps5的游戏。
听见楼梯传来的下楼声,祁京辞的眼神从电视上移开,侧头看向了她。
许知意去餐厅要经过他身边,远远的给他打了声招呼:“二哥。”
祁京辞收回眼神,手里的游戏手柄继续按了起来,声音里有明晃晃的不悦:“你好,我的妹妹。”
他说话时透着一股子讥讽的意思。
像是故意模仿许知意说话似的。
她没再回应,轻声咳着走到餐厅先接了杯水喝。
等三个人坐到餐桌旁后,许云玉先给许知意盛了一碗梨汤。
甜丝丝的梨汤温热,每一口都充满了幸福的滋味,滋润着喉咙。
许云玉又开始对着祁京辞兴师问罪起来:“你怎么照顾的小意?才搬出去住了几天就生病了。”
祁京辞抬起眼睫,黑眸里映出坐在他对面的许知意。
他漫出声冷笑:“您有工夫怪我没照顾好她,不如怪她体质太差。而且,她怎么好好的得那个什么变异性哮喘了?”
许知意抬起头,有些紧张的眼睛看向他。
生怕他嘴里会说些不该说的。
冲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因为生病的原因,她的眼球有些发红,看他的眼神可怜巴巴的。
祁京辞微微扬了下眉梢,墨黑的眸里有不依不饶的意思。
说起许知意这个病许云玉就愁:“谁说不是,从小精心照顾着,怎么就离哮喘差一步了。”
他唇角小幅度扯了下,语气里藏着只有他和许知意能听懂的威胁:“那您以后可得看好她,是不是背着您做什么伤身体的坏事了。”
许知意只觉得自己完全没胃口,整个人都进入到了高度戒备状态。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推脱。
平时总是从容淡定的她,此刻眼角眉梢也不禁染上了一丝慌乱。
她偷偷地抬起脚,轻轻地踢在了祁京辞的小腿上。
祁京辞并没有揭穿她的小动作,而是扬起下巴,向她投来了一个“干嘛”的眼神。
许知意皱起眉头,拼命地向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许云玉伸手去拿许知意面前的汤碗,一侧眸就看见她的表情。
“小意,你眼睛不舒服吗?”
许知意赶紧整理好表情,她做贼心虚的撒谎:“眼睛有点痒。”
许云玉凑过去检查了下她的眼睛:“没事,别乱揉。”
她亲自进厨房,又去给许知意盛梨汤。
趁这个功夫,许知意赶忙跟他商量:“你别乱说了。”
“求人就这个态度?”祁京辞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眸中的意味说不清。
“京辞哥,求你。”
许知意忽然软下语气,她看着男人,漂亮的眼睛里是不卑不亢,逢场作戏的祈求。
她微微发白的脸色一看就让人心软。
他整天一口一个“沈闻哥”的拿话刺她,就是因为她习惯性的喊他二哥。
她知道祁京辞不喜欢这个“二哥”这个称呼。
只不过她不想如他的意。
祁京辞面上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闲适的姿态,眸地却有一缕难以察觉的光亮划过。
他懒洋洋的应下:“嗯,饶你一次。”
这顿饭算是安分的吃完了。
许知意身体不舒服,吃完饭后便上楼休息了。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刚准备钻进被窝睡会儿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打开房门,祁京辞手里端了杯水,手里还有不少瓶瓶罐罐的药,正站在门外。
那张惹人的嘴巴紧接着就开始骚扰她了:
“你好啊,妹妹。吃了药再睡。”
说完,没等许知意同意,他就长腿一迈进了她的房间。
许知意听得出他话里有话,转身跟上了他的步子,平静的将二哥的称呼换了:“京辞哥。”
他现在却又不领情了:“这称呼不太好听,换个。”
许知意无语:“你的名字不好听?”
“难以区分我和你沈闻哥谁更重要点。”
他倒是显得坦然,没有丝毫的遮掩,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将水杯和药瓶放在了她的床头之后,他便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眼神随意地落在她身上,那看似淡然的目光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许知意不知道还能叫什么,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来,干脆没回答。
“怎么?我连个特殊的称呼都没有?”祁京辞的眼底翻滚上来一丝暗色,又转瞬即逝。
“我不知道叫什么。”
他眼神紧锁着她,带着执拗:“那就想,想不出来我就把照片给妈看看。”
怎么想?
她瞧见他的脸就有一肚子的脏话。
让他变着花样的骂他倒是不难,还给他找个特殊的称呼,不如杀了她。
许知意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来,她抿抿唇,诚实地说:“我想不出来。”
“那你怎么补偿我?”
她补偿什么?
她现在只觉得祁京辞的脑子缺根筋。
“你想要什么?”硬着头皮反问了句。
他撩起眼皮,狭长冷淡的眼底尽是深沉墨色,仿佛要把人吸进去,望不到底。
停了一瞬,他突然问:“我在国外这两年,想我没?”
许知意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要说一点没想的话,这是假的。
她转了转眸子,半真半假的回答:“想了。”
“这两年交了几个男朋友?”也不知道他信没信,但仍旧是不依不饶的又问。
许知意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祁京辞了。
她随口瞎扯:“三个。”
他的神色还是和刚刚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轻懒的反问:“这么多?”
她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嗯,我这算是少的,我朋友她们都两年七八个。”
祁京辞听后,嘴角不屑的勾起:“是吗?最喜欢哪个啊?”
他双手环胸,低头看着她。
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着,隐形的压迫感似乎无处不在,让人的小心思无处遁形。
许知意垂下了眼皮,话说的很轻松:“都只是玩玩,不记得了。”
思绪慢慢的飘到两年前。
她和祁京辞似乎也有过甜蜜。
许知意回头看她。
看面相很熟悉,和她那个舅舅眉眼相似。
不用问她也知道是谁。
她不打算和她多说:“抱歉,不认识你。”
倒也不是她没良心,确实是当初在舅舅家过的日子太苦。
要不是盯上她手里留下的遗产,她舅舅才没那么好心。
“真的是你啊?我在那边就看着像你。”
许知意没有理会,背上琴就准备离开,陶悦可却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许知意,攀附上祁家之后,你连自己的亲舅舅也不打算认了吗?”
她寡淡的眼眸扫向她,表情冷若冰霜:“撒开。”
说话没有一丝情绪,平静的像是一汪死水。
陶悦可却越抓越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琵琶搭档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问:“知意,怎么回事啊?”
礼堂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她们三个。
许知意看向她:“你先走吧,我和我表妹说说话。”
搭档看气氛僵持着,又听见两人是表亲,便先离开了。
“撒开。”
空无一人的礼堂,许知意的话荡起层层回响。
“你怎么不敢承认?当初我爸妈养了你那么久,你二话不说跟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走了,这么多年,你回来看过我们吗?”
“别以为自己巴结上了祁家,你就真当自己是祁家的女儿了,你别忘了你姓许!许家的丑事祁家可压不住!”
这话说完,安静的礼堂里,突然传出一声琴盒摔在地上的响声。
许知意一只手被她紧紧拽着,一只手里抚着肩上的琴盒,不太方便。
她干脆把琵琶摔在地上了。
陶悦可呆住了,不懂许知意这是什么意思。
她气焰灭了大半,嘴却还是不服输:“你甩什么脸子?果然父母死得早,就是没——”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陶悦可的话。
她脸上火辣辣的痛意传来,娇嫩的脸上出现刺目的指痕,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许知意几乎用了浑身的力气。
一巴掌打下去,陶悦可的脑袋都发懵。
“你父母活着不如死了,教出你这种恶心人的东西。”许知意的掌心因为使的力气太大,传来了隐隐的痛意。
她冷静的看着陶悦可,眼神毫无畏惧,反而姿态高高在上,甩她一巴掌就像是打一只苍蝇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说完,她便面无表情的出了礼堂。
地上的琵琶她没有再捡起来,反正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把了。
陶悦可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哭着给他爸打去了个电话。
晚上这事就闹到了祁家。
许云玉听完陶家的话,气的差点摔了电话。
恰好祁京辞今天回来了,一进门就听见许云玉信誓旦旦的跟祁仲哲说:“陶家为了骚扰小意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说她打了陶悦可,小意那孩子那么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编瞎话都编不到点上。”
祁京辞嘴角弧度揶揄,他只当作没听见,默默的上了楼。
……
禹晴来京市的事情瞒不住。
都是从小在京市玩着长大的,也不知道是谁发动的,周末这晚有人豪掷千金包下来了个俱乐部,说是要一起聚一聚。
许知意毫无悬念的也去了。
来的人不少,禹晴的妈妈之所以能再婚的不错,是因为她妈妈的条件本身就不差。
又嫁给了沪市的豪门,即使不在京市了,还是有不少人来打理关系。
温相霖和禹晴也是从小打闹着长大的,关系不错,他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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