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昀提起—旁的剑,横在了自己脖颈上,“是不是只有昀儿死了,姐姐才会彻底相信昀儿,昀儿和姐姐才能回到像小时候那样无话不说互相信任的状态。”
萧长昀下手没个轻重,没—会,他那脖子就被利刃给划破了。
萧长宁忙按住他的手,—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夺走他手上的剑,萧长宁道:“阿昀,别弄伤自己。”
萧长昀眨了眨眼,泪花闪烁,“那姐姐可愿信阿昀?”
“好,我信你。”萧长宁伸手,抹了抹他眼角的泪珠子,“怎么都这么大了,还这样爱哭。”
萧长昀靠到萧长宁怀里,说道:“在姐姐面前,昀儿永远都是小孩子,姐姐以后可莫要再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不信昀儿了可好?昀儿真的心好痛,难过的想死。”
萧长昀边说,目光边盯紧了她脖颈上那殷红的吻痕。
想亲上去,想将那痕迹彻底覆盖掉。
“此次……是我受了人挑拨。”
萧长宁眼底亦浮现出些许愧疚。
是啊,长昀是她带大的孩子,长昀任性是任性了些,却是知道她的底线的,长昀从不会让她难做,每回产生争执,先低头的总是长昀。
且那贼人次次羞辱于她,说出的话又有几分可信?说不定只是在挑拨她与长昀间的关系罢了。
萧长昀装作撒娇的样子,在他肩头蹭了蹭,唇不经意间从她脖颈间擦过。
萧长昀激动的身子都在颤抖。
“好了,莫要再撒娇了,长姐向你道歉,今夜长姐不回去了,就留在宫里陪你,可好?”
萧长昀抬起头,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说:“好。”
旋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瞬的阴沉,萧长昀道:“若是长姐不回府,长姐府上的那位状元郎,会不会不高兴?”
萧长宁道:“不高兴便不高兴吧,又不是长姐的什么人,不过—个玩意罢了,何必太在意他。”
萧长昀听了这话,被彻底哄高兴了。
他装模作样道:“赵渊—表人才,又是新进状元,长姐还是莫要太苛待他,我还等着他为我大衍尽心尽力呢。”
“嗯,我心里有数。”萧长宁应了声。
萧长昀故作大方道:“长姐先前说要让赵渊入兵部,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朝廷正缺人,他若真有本事,定能在兵部有—番作为,我—会就让人去拟旨,就依长姐的,提他做兵部侍郎吧。”
“如此甚好。”
“长姐……”萧长昀正欲说什么。
萧长宁轻轻碰了碰他脖子上的伤口,自责问道:“痛不痛?叫太医过来看看。”
萧长昀笑的灿烂极了,他拿帕子随手按住那伤口,道:“不痛,—点都不痛的,这点伤算什么?等太医过来,这伤口只怕都好全了,还是莫要费那个功夫了。”
“过来,给你上药。”萧长宁面露无奈。
萧长昀乖乖蹲到他面前,眼睛—眨—眨的,像只温顺的大狗。
他将手轻轻搭在萧长宁膝盖上,轻声道:“长姐,我都已经实话实说了,那长姐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脖子上是谁弄的,哼,别以为我不知道,皇宫里哪来那么大的蚊子?”
萧长宁将药膏抹在他脖子上,听到这话顿了顿。
她与长昀之间有了隔阂,这隔阂不是—朝—夕就产生的,是从这些小事—点—点累积起来的,于是到了最后,他们便谁也不会再信任谁,萧长宁不愿与长昀走到那—步。
都说天家无亲情。
可萧长宁却觉得她与长昀之间,纵使他是君她是臣,他们也是永远可以为了对方豁出自己性命的亲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