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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秦有亿点怪全局

三月青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阿臣……”陈子涉的声音略有柔软,但当他想到枯荣之狐的诡异恐怖后,心肠又瞬间冷硬。“跟着我,你只会拖累我。”说完,他大步向远处走去。吕臣嘴巴颓然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他有些不甘地捂住手臂,直到陈子涉即将消失在视线中才大喊:“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陈子涉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臂,身影转入密林之中,彻底消失。葱茏茂密的树木不断后退,平坦的田野映入眼帘。冲出密林,回望身后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青翠绿色,陈子涉停下了步伐,心情有些复杂地自语道:“终于走出大泽乡了。”但此时,一直希望离开大泽乡的他,却没有预想中的轻松。这一方面是因为枯荣之狐的诅咒没有拔除,并且这印记留在身上,待到枯荣之狐卷土重来时,只怕很轻易就能找到自己。另一方面,陈子...

主角:陈子涉吕臣   更新:2024-11-13 09: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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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涉吕臣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大秦有亿点怪全局》,由网络作家“三月青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臣……”陈子涉的声音略有柔软,但当他想到枯荣之狐的诡异恐怖后,心肠又瞬间冷硬。“跟着我,你只会拖累我。”说完,他大步向远处走去。吕臣嘴巴颓然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他有些不甘地捂住手臂,直到陈子涉即将消失在视线中才大喊:“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陈子涉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臂,身影转入密林之中,彻底消失。葱茏茂密的树木不断后退,平坦的田野映入眼帘。冲出密林,回望身后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青翠绿色,陈子涉停下了步伐,心情有些复杂地自语道:“终于走出大泽乡了。”但此时,一直希望离开大泽乡的他,却没有预想中的轻松。这一方面是因为枯荣之狐的诅咒没有拔除,并且这印记留在身上,待到枯荣之狐卷土重来时,只怕很轻易就能找到自己。另一方面,陈子...

《这个大秦有亿点怪全局》精彩片段


“阿臣……”

陈子涉的声音略有柔软,但当他想到枯荣之狐的诡异恐怖后,心肠又瞬间冷硬。

“跟着我,你只会拖累我。”

说完,他大步向远处走去。

吕臣嘴巴颓然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

他有些不甘地捂住手臂,直到陈子涉即将消失在视线中才大喊:“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陈子涉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臂,身影转入密林之中,彻底消失。

葱茏茂密的树木不断后退,平坦的田野映入眼帘。

冲出密林,回望身后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青翠绿色,陈子涉停下了步伐,心情有些复杂地自语道:“终于走出大泽乡了。”

但此时,一直希望离开大泽乡的他,却没有预想中的轻松。

这一方面是因为枯荣之狐的诅咒没有拔除,并且这印记留在身上,待到枯荣之狐卷土重来时,只怕很轻易就能找到自己。

另一方面,陈子涉也意识到,在这片大地上,还有不知多少邪祟藏在暗中虎视眈眈。

甚至不久的将来,连绵战乱也将掀起。

处在这样的时代,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先拔除诅咒,然后尝试寻找穿越回去的办法,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

陈子涉联想到穿越时出现的那个梦境。

“梦中出现的那只白狐,应该是梦境给予的一种隐喻,代表枯荣之狐。”

“但从之前的几次短暂交谈来看,它应该并不知道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陈胜。”

“所以我的穿越虽然与枯荣之狐有关,但它或许并非背后的推动者,有可能扮演着某种契机或媒介的角色。”

“如此一来,从它身上着手调查,大概率很难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

“况且这邪祟不来招惹我已经是谢天谢地,我去调查它简直是自寻死路。”

“那么接下来,想要拔除诅咒甚至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就只有尽可能多地去了解这个世界神秘领域的知识。”

“而眼下最直接能接触到这些神秘领域知识的途经就是……黑水台!”

想到这里,陈子涉从怀中取出黑水令。

看着这枚漆黑的令牌,他忽然明白了徐异的用心:“徐县尉啊徐县尉,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临死前要将它给我了。”

“你是怕你死后我会带着戍边的民夫们造反,所以才拿黑水令中的奇异力量为饵,诱我加入黑水台。”

“一旦成为黑水台密探,黑水令会和密探形成意识层面的绑定。”

“倘若密探造反,黑水令会将造反者的身份和所在地通报给所有密探,造反者将面临永无休止的追杀。”

“如此忠于大秦,徐县尉,你也算得上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陈子涉一边轻轻摇了摇头,一边将意识沉入黑水令中。

在加入黑水台时,他就感觉到黑水令中,有一扇无形的“门”对他敞开。

但当时他疲于应付枯荣之狐,之后又急着回到荒村,还没来得及查看那“门”后究竟有什么。

此时随着意识的蔓延,陈子涉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幅画面。

他再次“看”到,在黑水令的深处,一扇无形的“门”豁然洞开,等待着他的探索。

意识绵延而入,就在刚穿过“门”的瞬间,一道如洪钟般深邃的声音,骤然在陈子涉的脑海中响起。

“黑水台众!蛰伏!”

声音响起的瞬间,陈子涉只觉震耳欲聋,他应激般将意识从黑水令中收回。


陈子涉还没说话,黑脸大汉便急道:“就这么放了他,老四怎么办?”

中年人漠然道:“不是还差几个祭牲吗?还是说,你也想去凑数?”

黑脸大汉身体微微一颤,眼中流露出极度的惊恐。

中年人又看向陈子涉,等待他的答案。

陈子涉看着这群马匪若有所思,问:“什么是祭牲?”

中年人面无表情:“阁下问得有些多了。”

陈子涉却如若未闻:“你们说的树神又是什么?”

他从这两个词语,以及这些马匪的态度里,嗅到了神秘领域的气息。

中年人的眼睛微微眯起:“朋友,我知道你有些本事,所以一直以礼相待,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自讨苦吃。”

他一边说,一边从侧腰缓缓抽出一口闪着寒光的长刀。

秦朝,自始皇帝收天下之兵铸十二金人后,民间已少有刀兵流通,就连历史上的大泽乡起义,民夫们也是斩木为兵,揭竿为旗。

这中年人能拿出一口铁刀,可见其绝非寻常马匪可比。

“滚,或者,死。”

看着中年人,陈子涉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

半刻钟后,十几个马匪躺倒一地。

陈子涉手里握着那口铁刀,屈指在刀身上一弹。

半截刀尖断开飞了出去,擦着中年人的脸颊,射进他身后的泥土里。

“就这?”

陈子涉走上前两步,用断刀抵住中年人的咽喉:“现在可以聊一聊,什么是祭牲,什么是树神了吗?”

中年人目光如火地盯着陈子涉,忽然惨然一笑,眼底透出一股狠劲儿。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殷红的鲜血溅在陈子涉脸上。

那中年人竟直直撞上铁刀,半截刀身插进他的喉咙。

陈子涉目光一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的手下意识松开,让那半截断刀伴随着中年人的尸体一同砸在了地上。

看着这一幕,周围重伤倒地但一息尚存的马匪,无不惊骇莫名。

“别……别杀我们,我们……我们是过祭教的教众,树神神通广大,你杀了我们,树神和过祭教都不会放过你的!”

陈子涉缓缓吐出一口气,扭头向侧后方那一边说话一边不断挪动后退的黑脸大汉看去。

“过祭教?说清楚些。”

黑脸大汉虽然言行粗鲁张狂,这时候却远不如那中年人来得刚烈。

他哆哆嗦嗦道:“过祭教是……就是……啊……嗬……嗬嗬……呜……”

黑脸大汉的话刚起了个头,身体却莫名抽搐起来。

接着他的四肢不断颤抖,宛如不受控制般站了起来,他的脑袋拼命后仰,下巴几乎和脖子处在同一个平面。

在陈子涉惊异的目光中,黑脸大汉张大的嘴巴里,居然缓缓长出一棵翠绿色的树苗。

而后,越来越多的枝条、绿叶、花苞,从他的七窍之中伸展出来。

同时他的双脚缓缓离地,脚底被两股涌出的树根刺穿。

那些根系深深扎入地底,令树苗飞快生长,仿佛在一瞬间度过了整个春秋,变成一棵丈余高的小树。

黑脸大汉的异变,似乎引起了某种连锁反应。

下一刻,其他还活着的马匪,身体接二连三地鼓胀起来。

一条条藤蔓、根系、枝桠,如蔓延的触手般刺破他们身体各处,倾泻而出扎入地底,在他们的身体上,长出一棵棵树木。

不过片刻,那些马匪们所在之处,就长出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

树木葱茏,冠如翠玉,树干相连,生机勃勃,树叶之间缀满了星星点点的鲜红色小花,于风中摇曳不休。


燕子们蹦蹦跳跳来到中年男人尸体旁,低着脑袋便开始啄地上的泥土。

泥巴混着燕子的唾液,被啄成一个个湿漉漉的泥丸。

燕子们衔着这些泥丸,扑棱棱飞到中年人的脖子上,又将泥丸一颗颗填入他喉咙处,那被刀贯穿的血淋淋的伤口里。

随即,那些泥丸竟缓缓蠕动起来,生出一条条宛如扭曲血肉般的细小触手,这些触手越来越长,让那一颗颗泥丸看起来宛如海胆。

触手徐徐钻入喉咙的其他血肉组织里,将它们粘连在一起。

下一刻,本已死去的中年人突然睁开眼睛,从地上猛的弹坐起来。

他的脸孔呈现出一种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苍白色泽,瞳孔放大,四肢绵软无力,喉咙处的刀伤虽然被泥巴填满,但依然渗出汩汩血液。

这副模样,宛如一具被邪术操纵的行尸。

中年人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向某个方向走去。

而在他身后的树林里,几只燕子正落在树梢,灵动的目光紧紧盯着中年人离去的背影。

不知走了多久,行尸走肉般的中年人终于来到一个被雾气和杂乱灌木遮蔽,不仔细搜寻很难被发现的洞穴入口。

他的喉咙里响起沙哑如破锣的声音:“爷,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喉咙处的泥巴瞬间化作一滩泥水,从伤口里淌落下来,而他的身体也彻底失去了支撑,扑倒在了洞口。

片刻后,洞口的杂乱灌木向两侧分开,一根粗长的树枝从洞穴里伸展出来,挑起中年人的尸体,将他拖进洞穴。

不远处树梢上,几只燕子振翅飞起,很快消失于天际。

……

此时,陈子涉在那姐弟二人的带领下,终于抵达了蕲县县城外。

这一路来,女人一直寡言少语,青年则疯疯癫癫,时哭时笑,嘴巴里不断嘟囔着各种陈子涉听不懂的话。

不过在陈子涉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下,他还是对这姐弟二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女人姓魏,傻子弟弟叫阿梁。

几年前,魏氏的父亲被征了徭役,从此一去不归,杳无音讯。

魏氏和母亲拉扯着傻子阿梁艰难过活,但官府赋税日益沉重,乡绅豪强趁机兼并土地,魏家每况愈下。

魏母积劳成疾,终于在去年冬天病倒。

为了不拖累子女,她将最后一点粮食留给了姐弟俩,自己投河自尽了。

魏氏只能靠着给乡里的大户浆洗衣物,以此换取一些粮食,可即使如此,还是难以维持姐弟二人的生计。

这次,魏氏就是带着阿梁外出摘野果野菜果腹,不曾想又遇上了马匪,险些丢了性命。

陈子涉感慨:“当真是麻绳只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魏氏低着头,难得地主动回应:“生在这世道,谁又不是苦命人呢?”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蕲县县城的城门前。

两个县衙的小吏拦住三人:“照身帖呢?拿出来。”

照身帖是秦时人们的身份凭证,最早在秦孝公时期,商鞅变法时推行,之后一直沿用。

所谓的照身帖,其实就是一片光滑的竹板,上面刻有持帖人的画像、姓名、籍贯等,秦人需随身佩戴,用以验证身份。

二人将三枚照身帖取出递去,陈子涉递给的,自然是原本陈胜的照身帖。

小吏一一看过后,拿着陈子涉的照身帖狐疑道:“阳城,怎么又是个外乡人?你来我们蕲县做什么?”


秦时的四川郡,在后世被人称为泗川郡或泗水郡。

四川郡主要集中在泗水流域,幅员辽阔,包含了后世的徐州、宿迁、丰县、沛县以及安徽北部、河南东南部的部分地区。

大泽乡所属的蕲县,就在四川郡的辖区范围内。

想通了这一点,陈子涉回应:“我等押送民夫往渔阳戍边,途经大泽乡,遇邪祟作乱,将尉和戍边民夫死伤无算,徐县尉战死。”

陈子涉没有对这几天的遭遇进行详尽的描述,只是笼统地说了一些。

这样半真半假,又略带含糊的回答,更利于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什么也不懂,只是侥幸逃过一劫的幸存者,方便后续规避掉一些细节上的盘问。

说完,陈子涉又反问了一句:“你是谁?”

银色光点中的声音响起:“阴部,贺良。”

“阴部?”陈子涉没有掩饰自己对黑水台一无所知。

贺良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徐异没告诉过你吗?”

陈子涉想了想说:“徐县尉将黑水令交给我时,已是濒死,他命我将邪祟作乱的消息传递出去,之后立刻便死了。”

贺良没有回答陈子涉关于“阴部”的问题。

他转而问到:“关于袭击你们的邪祟,徐异有没有说什么?”

“徐县尉只说了四个字,”陈子涉回答:“枯荣之狐。”

贺良再次沉默,陈子涉却隐约能听到,光点的对面传来的呼吸声渐显粗重。

良久之后,贺良的声音响起:“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我。”

陈子涉早料到对方会有此问,所以已经事先构思好了应对的答案。

“徐县尉和诸位将尉带领我们前往渔阳,途经大泽乡时天降暴雨,我们不得已只能停留在附近的荒村休整。”

“而修整的这几日,队伍中不断发生诡异的事件。”

“先是半夜常有狐啼声,之后部分民夫出现了异常反应,譬如半夜偷偷啃食不知从何而来的野鸡,譬如忽然癫狂,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并伤及旁人。”

“我们将出现异常的民夫捆绑起来,暂且关押在一间屋子里。但某一夜,捆绑这些民夫的绳子无故腐烂,导致了他们集体暴动。”

“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了很多人,在这过程中我昏迷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就看到徐县尉正在和一个怪物殊死搏杀。”

说到这里时,陈子涉刻意让自己的声线变得颤抖,体现出内心的恐惧。

“那怪物长着两颗脑袋,一颗人头,一颗却是狐狸头,它的行动速度、行为姿态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它的肚子和后背还长出了四肢干枯的爪子。”

“最终徐县尉杀死了怪物,而他也被怪物重伤。”

“戍边的将尉和民夫死伤殆尽,存活的小部分人大约也各自逃命去了,徐县尉能托付的只剩我一人。”

“徐县尉将黑水令交给我,让我务必将此事传递出去。”

“徐县尉死后我不敢停留,逃出了大泽乡,几番摸索后渐渐了解黑水令的用法,直到今天才和你取得了联系。”

陈子涉的应对依然是半真半假,其中杂糅了一些枯荣之狐确有的能力,以及原本发生在徐异身上的异变。

从之前贺良的沉默和沉重的呼吸声判断,这位密探大约是对枯荣之狐有一定了解的,这样的说辞可以更好地佐证他的陈述。

“对了。”

陈子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我离开大泽乡时,似乎看到远处的地底,有一道白光和一道赤光先后冲出,不知飞向了何处。”


屋檐下避雨的人看到陈子涉,热情地迎了过来。

破败的屋舍,皮肤黝黑的民夫,陈子涉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座戍卒落脚的荒村。

他竟从来没有走出过大泽乡。

“鬼打墙?还是什么别的邪术……”

陈子涉的心在慢慢下沉。

吴广、吕臣,还有几个亲近些的民夫已经走到陈子涉跟前。

一群人纷纷抱怨:

“雨太大了,山里的野兽全都缩在巢穴里,我们找了一天竟是空手回来的。”

“不过我们也摘了些野果野菜,好过仅吃干粮。”

“狗官们睡了一整天,刚醒过来就发脾气,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

众人簇拥着陈子涉,陈子涉几乎是木然地被他们推着向屋舍走去。

这时吕臣忽然说:“说来也奇怪,徐县尉竟然带回来了几只野山鸡,也不知道那些野味是从哪儿抓来的。”

陈子涉的脚步骤然顿住。

他脖子僵硬地转动,一点点看向吕臣:“你说谁?哪个徐县尉?”

吕臣:“还能是哪个,徐异呗,咱们这儿难道还有第二个徐县尉不成?”

吴广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冷笑:“若非他自己找到肉食,以他那蛮横的性格,还真不知会怎么为难我们。”

陈子涉脑中一片混乱,他的心神再次被重重冲击。

“徐异没死,他回来了?”

“不,不对,当初我是亲眼看着徐异咽气的,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且若是徐异还能活下来,他为何要把黑水令给我?”

“难道是那邪祟,它又操纵了徐异的尸体?”

陈子涉思绪纷杂,越发觉得如今众人眼中的徐县尉,已经成了一具被狐狸邪祟操纵的行尸走肉。

这时,一人从屋内走出。

络腮胡、倒吊眼,脖子上长长的伤疤如蜈蚣蛰伏,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陈子涉。

刹那间,陈子涉只觉得全身冰冷刺骨,一颗心跌入谷底。

“徐异……他真的活了!”

但出乎陈子涉意料的是,徐异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或表情,好像只是在面对一个普通的民夫。

接着徐异大喇喇走到一片杂草地旁,解开腰带,一脚抬起踩在边上的木桩上。

“哗哗”的放水声响起。

伴随一阵舒爽的鼻音,徐异抖了抖身子,束好腰带,目不斜视地重新钻回了屋子里。

屋内传出酒肉香气和男人们放肆的大笑声。

陈子涉强令自己从沮丧、无力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这邪祟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实则操控徐异的尸体监视我。”

“但它的真实目的还是让我造反,只要我不急着离开大泽乡,始终在它的掌控中,它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眼下我实力不足,还破不开它的邪术,只有虚以委蛇,待修炼更精深后,再见机行事。”

想到这里,他一言不发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

入夜,同屋的吴广和吕臣陷入沉睡。

坐在屋内漆黑的一角,陈子涉继续修行。

之前被破去的谷衣重新凝聚,陈子涉的衣袖中,也再次多出了几张雷光符和缚妖符。

一呼一吸之间,体内的炁不断壮大,陈子涉正向着玄门第一个境界稳步迈进。

玄门的道法境界分为,凤初、琴心、腾云、晖阳、乾元、无相、太清七重。

陈子涉丹田中的炁尚为浅薄,甚至没有登临凤初。

但好消息是,穿越前二十年朝夕不辍的修行,让他对于登真隐诀的理解格外透彻,并且根基扎实。

厚积薄发之下,短短两夜的修行,就让他的境界有了长足的长进。

眼下他已经站在了凤初的门槛上,随时可能踏足这一境界。

一旦登临凤初境,不仅符法的威力更强,谷衣心法能承受的伤害更多,待境界稳固后,还可以修炼更多道术,战斗力能有一个不小的飞跃。

体内的炁不断涌现,汇入丹田之中聚散离合。

忽然,所有的炁骤然压缩,金色雾气凝聚成一滴金色液体,飘忽忽悬浮于丹田正中。

陈子涉双眼微张,若有若无的雏凤清鸣之声响起。

伴随着雏凤清鸣之声,陈子涉眼中精光四溢。

凤初境,成了!

在破境的这一瞬间,他只觉自身精气神攀升到极点,体内仿佛有一尊烘炉在源源不断地燃烧,气血无比充沛。

同时他的炁,不论是质量还是凝聚速度,都与之前判若云泥。

他的视觉和听觉也有很大的提升,双目炯炯,即便在黑暗中也能轻松视物,双耳聪达,能听到附近虫蚁爬行之声。

“凤初之境,修行之始。只有到达凤初的境界,才算是真正的修行者。”

察觉到自身的变化,陈子涉不由感叹。

忽而,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到了陈子涉耳中。

像是衣物被撕扯开来,丝线根根崩断之声,又掺杂了些含糊人声,还有野兽啃食猎物,大口吞咽的声音。

深夜之中,这样的声音显得有些诡异。

陈子涉眸光微凝,但略加思索后,他果断用炁封闭了听觉,两耳不闻屋外事。

他的目标是尽快提升境界,摆脱狐狸邪祟的掌控,其它事情则一概不予理会,以免节外生枝。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清晨,修行中的陈子涉被屋外的一阵惊呼声唤醒。

“出什么事了?”

吴广揉着惺忪睡眼,从草席上爬了起来。

吕臣双腿夹着有些潮湿发霉的被褥,蜷成一团,依然睡得很沉。

陈子涉推开门,和吴广一同走了出去。

惊呼是从屋后传来的,陈子涉和吴广尚未靠近,就有淡淡的血腥气飘了过来。

几个早起的民夫,围在一个用四根竹竿撑起的简易草棚里,草棚是民夫们临时搭建,用来囤放物资粮草的地方。

众人正对着地上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吴广走过去分开众人。

民夫们一见陈子涉和吴广,纷纷打招呼:“屯长。”

陈子涉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往地上一看。

只见潮湿的泥地上绽开一大团血迹,到处是散落的鸡毛和鸡骨。

两只野山鸡七零八碎,身上的肉已经被啃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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