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桂菊高林的女频言情小说《打牌是娱乐?别扯了,和打仗差不多赵桂菊高林 番外》,由网络作家“烽火连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桌面上的小四万块钱,被孙丽红敲了桌子。坎清河自己就搭上了两万块。这可不是小数目。他在镇里的小商店,毛利润顶多十个出头。这一把牌,就弄进去他两个月的收入,坎清河如何不恼?咬咬牙,坎清河又掏出两万,直接拍在天门上:“继续,有没有跟的,跟的押钱……”但是,这一次,似乎没有人响应他了。不少人,已经把钱的注头子,放在了坎门和出门上。坎清河代替赵桂菊江湖盟主的地位,瞬息之间,地位崩塌了。毕竟,上把牌,大牌跑了空门。无论是出门还是坎门,都是大牌,赢老庄不费吹灰之力。结果,大伙因为相信坎清河,跟着坎清河跑到天门对决老庄。结果,坎清河虽然接了赵桂菊的班,但是却没有赵桂菊的能耐。大伙跟着赵桂菊吃了肉,结果到了坎清河这,却吃了屎……屎嘛,吃一口就得了,第...
《打牌是娱乐?别扯了,和打仗差不多赵桂菊高林 番外》精彩片段
桌面上的小四万块钱,被孙丽红敲了桌子。
坎清河自己就搭上了两万块。
这可不是小数目。
他在镇里的小商店,毛利润顶多十个出头。
这一把牌,就弄进去他两个月的收入,坎清河如何不恼?
咬咬牙,坎清河又掏出两万,直接拍在天门上:“继续,有没有跟的,跟的押钱……”
但是,这一次,似乎没有人响应他了。
不少人,已经把钱的注头子,放在了坎门和出门上。
坎清河代替赵桂菊江湖盟主的地位,瞬息之间,地位崩塌了。
毕竟,上把牌,大牌跑了空门。
无论是出门还是坎门,都是大牌,赢老庄不费吹灰之力。
结果,大伙因为相信坎清河,跟着坎清河跑到天门对决老庄。
结果,坎清河虽然接了赵桂菊的班,但是却没有赵桂菊的能耐。
大伙跟着赵桂菊吃了肉,结果到了坎清河这,却吃了屎……
屎嘛,吃一口就得了,第二口绝不会比第一口更香。
赌 场就是这样。
跟着你走吃了肉,那自然是要哥哥长,哥哥短,哥哥一宿都不软……
但是若是跟着你吃了屎,便会立马树倒狐猴散,连个鬼都懒得搭理你,说话都不愿意跟你说,怕沾上晦气。
打仗的时候可以上阵父子兵,但是,到了赌 场,就变成了赌 场无父子。
赌 场,是最没有人情味儿的地方,这里,只有赤罗罗的搏杀,只有牌面上的数字,是决定一切的神谕。
你可以不尊重天,不尊重地,不尊重神,不尊重上帝,不尊重神,甚至你可以不尊重法律。
但是,只要到了牌桌上,任何人,都要且必须要尊重牌面上的数字……
它超越神,超越上帝,超越一切规则,凡是参与的人,每个人都必须要遵守它的规则。
伴随着上一把牌的通杀,赌徒们的胆子,很明显的小了不少。
天门上,只有坎清河自己的两万块钱。
而出门和坎门上,加在一起,稀稀拉拉的也不到五千块钱。
而坎清河的这两万块,也肯定是因为上把大的输了不甘心,想捞一个回本。
因为,按照概率来说,天门上把输了,这把赢的概率,应该大于百分之五十……
然而,概率这个东西,在无限的数据样板里,它是科学的。
但是,在有限的数据样板里,它是无能为力,它要受到运气的制约……
因为要是拿概率说事儿,只要给猴子无限时间,它在键盘上胡乱敲击,还可以敲出来一部莎士比亚全集呢,事实上,人类有生之年,根本不会看到猴子敲出来的莎士比亚全集……
概率这个东西,对于身上有限额度金钱的赌徒来说,它对你没有丝毫意义,它只对赌 场的老板有意义……
这一次的小注,很明显胆怯了不少。
孙丽红见状,满意的抿着嘴唇微笑着。
很明显,牌的运势,已经趋向到了庄主这一边。
不但孙丽红感受到了,赌徒们也感受到了。
所以,除了天门的两万块钱,是坎清河的不理智投 注,剩下的,都是那些怕了的人的试探注。
这是好现象,说明,赌徒们,已经开始恐惧了……
那么,按照规律,接下来的戏码,便是不理智的疯狂,以及绝望的收场。
这是场子里的惯态,也是场子里每天都会发生的赌徒们的动态日常。
这一次,四门全开。
按照规矩,庄主要等出门,坎门,天门全部配完牌之后,最后看自己的牌。
然后等庄主配牌完毕之后,扣在桌子上,就此不动,然后开牌比大小。
孙丽红扫视一周,观察配牌者以及周围围观之人的神色。
通过观察之后,她很满意……
因为,三门都没有看到任何人面露喜色。
那就代表着,三门都没有大牌以及带对子的大牌。
孙丽红打开自己的牌,一条A,还是最大的红桃花色。一条8,一条9,一条10,红桃花色。
这是天然配好的牌。
A8组合配九,9和10组合配九,一副九拖九的单出大牌,只要是没有对子,那么,就是庄 家稳赢。
因为花色已经到顶了。
孙丽红连牌都没配,直接扣下,然后一脸淡然的抬头:“开牌!”
出门和坎门以及天门,全都翻牌。
孙丽红直接扫了一眼,见所有人都没有对子。
于是再次露出她标志性的淡然微笑。
然后,用手指白嫩的小手,再次在桌角轻轻的敲了两下:“剁!”
她这轻轻敲了两下不要紧,下面所有顿时大惊失色,我甚至都可以看见,他们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颓丧至极的灰色……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们肝胆俱碎的绝望,以及不甘,愤恨,和无可奈何的无能为力的憋闷呐喊……
旁边的陈蓝则是喜形于色。
撸着自己的胳膊袖子,尽管一双小臂白嫩无比,但是,在众人看来,她这两条正在搂他们的钱的两条胳膊,他们是多么想一刀把她砍下来。
直到陈蓝搂完了桌面上的所有钱,孙丽红这才慢悠悠的将自己的四张牌翻开:“不好意思各位,九拖九。”
陈蓝搂完了钱,直接甩出一千的水子给我。
但是,我的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儿……
我似乎,已经看到了二楼里这群赌徒们的未来。
未来,如果他们不收敛,那么,李学青和我的日进斗金,就是建立在他们的倾家荡产上……
但是,他们会肯收手嘛?
让一个在场子上输了钱的赌徒收手,比让一个瘾君子戒瘾,更难!
被老庄通杀两次,光坎清河自己就损失了四万块。
他费心费力大半夜,弄来的彪炳战绩,短短两把,竟然被扫空了?
坎清河的眼睛都红了……
他拿过自己的阿玛尼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叠叠的现钞,一屁股坐在天门正位,杀气腾腾:“接着来……”
他挺不过半个钟头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已经预见到了坎清河的未来。
他废了……
他已经失去理智,已经算是彻彻底底的疯了……
所以同样为0的情况下,自动归为——庄 家为大。
当然,尽管赵桂菊的头牌没有点数,但是正常情况下,对子相对来说不容易见。
所以,只要是庄 家没有对子,那么,尾牌可以胜过任何单出的点数。
所以,和牌的概率,要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然而,很不幸,牌局上面,概率这个东西,只对庄 家有效!
孙丽红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一贯的俯视与淡漠……
她现在的眼神,应该就是当年在威 尼 斯人做荷官时候,她的那种常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冰冷与无情的神情。
她轻飘飘的拿起手里的牌,举到半空中,亮到了赵桂菊的眼前……
“老妹儿,看见没?
“不是我孙丽红要赢你。
“而是……
“老天爷要赢你!”
孙丽红的牌是三条3和一条7。
同样是无解的天配。
但是,就是这样天配的牌,头牌为0,庄 家为大,所以,头牌竟然不靠点数,不靠花色,而是靠规则,活活咬死了赵桂菊的头牌。
而尾牌3对子,也是硬生生的力克一分,头咬头,尾咬尾!
这简直就是一把为赵桂菊量身定做的牌面一样。
不管是头牌还是尾牌,只咬一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哪怕孙丽红的头牌是1点,也不算是欺负人。
哪怕孙丽红的尾牌是4对子,也不算是量身定做。
但是,上苍偏偏就安排这样的一副牌,头和尾,就咬那么一点点,就赢那么一点点……
这简直就像是处刑的凌迟一般,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一刀也不能多,一刀也不能少,就是不让你死个痛快一样。
看到孙丽红手里的四张牌,赵桂菊的眼睛瞬间直了……
赵桂菊从来不是怕输的人。
但是,赵桂菊无法忍受这样羞辱性的失败!
这简直是黑瞎子敲门,熊人熊到家了……
“这是什么点子?”
“这牌是天门来的嘛?”
“这是啥牌?”
众人见状,口中顿时纷纷爆出了污言秽语,骂天骂地骂神仙。一股子极其躁动不安的戾气,瞬间充满了整个二楼……
赵桂菊更是被气的如同一个蛤蟆一般,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咔嗤一声裂开自己的手包,从里面一把拿出五万块,然后,又拿出五万。
一副要血战到底的疯魔样子拿了出来……
我见状大惊。
完了,这娘们彻底上头了!
几万也好,几十万也好,对于李学青这种人来说,连一根毛都算不上是扯淡,但是几万几十万对李学青,的确是不痛不痒没感觉的。
但是,几万或者几十万,对于赵桂菊等这些人来说,那很有可能,就是她们一个家庭,奋斗了半辈子的积蓄。
甚至,几十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那就是她整个家庭的身家性命。
头几天赵桂菊赢了二三十万。
这二三十万,可以让她整个家庭的生活水平和档次,上一个大大的台阶,甚至可以迈进青山镇里的富户门槛。
但是现在看她的样子,她特么是要亲手将这个刚刚迈上去的台阶葬送啊……
不管怎么说,我俩之间的关系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我实在不想她一脚踩进这个无底洞的大泥坑里。
顾不得她不高兴,我几步上前,来到她背后,碰了她一下……
她扭头,见是我,愣了一下……
我往旁边扭了扭头,然后离去。
赵桂菊尽管眼睛有点红,但是踌躇了一下,还是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朝孙丽红道:“我出去抽根烟的……”
此时此刻,孙丽红没有了赵桂菊这个天克煞星,她已经完全控场。
知势的赌徒们若是但凡还残存点理智,就应该选择退场,再择时机对战。
但是,还是那句话,输了钱的人,理智是不在线的……
这个输的钱,不用太多,三五千就行。
就会让人的理智持续掉线,变成白痴……
剩下的局面,就会在庄 家放小收大的拉锯战中,将赌徒一个个放血撂倒。
这样的局面已经体现出来,开始就是两刀,狠狠的放血,让人丧失理智。
接下来,就是一个个慢慢收拾的局面了,我已经预见到了这个未来。
也许,他们也已经预见到了。
但是,还是倔强的不肯离开牌桌。
因为离开,就意味着失败,就意味着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
赌徒,没有一个会甘心选择心甘情愿的输掉之前到手的钱……
他们要复仇,不惜一切复仇!
就在坎清河和众人血战孙丽红的时候,楼下的嘈杂声竟然透过地板,传到了二楼。
而这个时候,我的手机,也急促的响了起来……
输了钱的坎清河像是一条疯狗一样嚎叫起来:“高林,底下干什么玩意儿呢?咋的,要翻天呐?你赶紧叫那群老娘们给老子消停点!”
我看了一眼孙丽红。
旁边的陈蓝连忙道:“高林你去处理一下楼下,别叫他们吵了,上边我替你盯着,没事儿!”
我点头应允。
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是楼下的二丫打进来的。
她不允许进二楼,只能打电话。
我按掉电话,赶紧急冲冲的下了二楼。
“怎么回事儿?”
二丫连忙冲过来,指了指陈莉莉那一桌:“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你去看看吧。”
陈莉莉今年三十二岁。
跟我还是小学同桌,中学同学。结婚之后嫁到了镇里。
跟她一起打麻将的是两个小老太太,老陈婆子和老王婆子,还有一个退休的老干部田老五。
我来到那桌麻将跟前:“怎么了各位,乡里乡亲的,玩个小麻将,吵吵啥啊?”
陈莉莉连忙道:“对不起啊高林,吵到你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可老陈婆子实在太气人了,你瞅瞅这牌。
“这地下,是不是有三个五饼,那老王婆子眼看着碰了三对,是一副飘牌,还是庄。
“你瞅瞅老陈婆子这牌,五八饼打牌,地下都三张五饼,她不打五饼,非打八饼,点了飘胡。
“气的我一把把她的牌掀开了,你瞅瞅,这不是打伙子牌嘛?”
我一看,可不是嘛。
老陈婆子这牌打的,的确有毛病。
老陈婆子赶紧大喊大叫:“小陈你啥意思?我都多大岁数了,哪记得住那么多张啊?
“我打牌从来都是到手没用就打,我哪有你们小年轻那精神头,还能记住五八饼哪个老实啊。
“我这不都是怕打的慢跟不上你们的节奏,到手啥没用,直接就打嘛。我愿意点飘啊,好像我不花钱似的……”
再吵吵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会耽误上面的事儿。
我连忙挥挥手道:“好啦好啦,这事儿就这么着了,你们谁都不行再吵吵了。
“你们也知道,上边的局子大,你们都给我点面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这把牌就这么着了,这钱我替大伙出了。”
说着,我掏出320块钱,给了老王婆子。
局面,就算是这么压下去了。
局面压了下去,我出去冷静冷静,抽了根烟。
这么会儿功夫,二丫溜了出来:“宝哥,有个事儿我感觉得跟你说说。”
我问咋了?
二丫道:“宝哥,你留的一万块钱,已经被陈莉莉借走六千了,这几天,她输了一万多了……”
我闻言顿时大惊:“这才几天呐,一百六的小麻将,输了一万多,她咋输的这么快,都谁赢去了?”
二丫说道,有时候老陈婆子赢,有时候老王婆子赢,那个田老五,好像也输了不少,具体多少不太清楚,但是五千肯定打不住了,但是他有钱,他没借钱。
我抽了口烟:“这几天有点忙,我也根本没盯着楼下,以你看,老陈婆子和老王婆子,是不是有猫腻?”
二丫想了好一会儿,最后点点头:“虽然我看不出啥来,但是我觉得,她两还是有点猫腻,她两总赢,还不少赢……”
我点点头,拍了拍二丫的肩膀:“行,二丫你活干的不错,那什么,你不是有一帮死党小姐妹嘛,回头你跟她们说说,我这还需要两个人儿,也就沏茶倒水的,没别的乱遭事儿。
“一个月六千,你要是能把人整来,就让你当小队长,给你涨钱,涨到八千,咋样?”
二丫闻言眼睛都亮了,哈哈笑着一把冲上来搂住我的脖子:“谢谢宝哥……”
我赶紧把她推下去:“赶紧下来,没大没小的,你说你一没出阁的丫头,咋一点女孩儿的样儿都没有呢,让人看见还以为咱两怎么回事儿呢……”
二丫咯咯的笑着:“我周岁都二十一了,法定结婚年龄都过了一年了,还啥女孩儿呀,宝哥你要不要考虑考虑跟我结个婚生个孩子啥的哈哈哈……”
“边去,没个正形!”
二丫咯咯的笑着拍了我一下:“行啦不开玩笑了,我得回去盯着了,我得对得起宝哥给我开这八千块不是。”说着转身开门,回到了一楼……
我在楼下又抽了一根烟。
然后回到二楼,直接来到卧室,调出前几天的一楼的录像,开始看老陈婆子和老王婆子这几天的监控录像回放。
然而,令我惊异的是,我抽看一个多小时的她们两的牌局,竟然愣是没看出一点不一样来。
难不成,真是我多疑了?
就这俩老太太,虽然她们俩都是一脸横肉,一副守财奴的面相,但是她们若是用了什么手段,岂能逃出我的法眼?
又看了几局,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猛然间,我看到了……
赵桂菊的这种因为赢了大钱,而近乎半疯癫的状态,让我很是担心。
常年混迹赌桌的人都知道,这赌徒手里的钱,根本就不能算钱。
今天它是你的钱,明天可能就不是了。
甚至,上一秒还是你的钱,下一秒,可能就不是了。
钱,在平时的时候,人们视其如生命,可偏偏,就是这视若生命的东西,到了牌桌上,那就是一串数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让我担心赵桂菊的是,她这个状态。
我担心,她昨天赢的这点钱,会让她心态彻底毁掉。
赌徒之所以毁掉,就是因为,当她尝到了一夜可以数万甚至十数万,数十万进账的时候,那么,平素那种一天赚几百甚至一百多块钱的日子,她就永远也过不下去了……
而赵桂菊这种态度,我几乎可以肯定,她几乎不可能再去过那种辛辛苦苦,一天天老老实实挣百十块钱的日子了。
她废了……
她昨天赢的那十几万块钱,并不是什么福气。
那十分有可能,就是废了她的魔鬼……
因为一夜没睡,外加上午折腾的狠,所以我和赵桂菊在宾馆里,一直昏睡到了下午。
等我醒来的时候,都下午六点多了。
我赶紧再次把这女人薅起来,胡乱洗漱了一下,又胡乱的填了一口饭,然后接着往镇里跑。
车上,我跟赵桂菊说:“我说铁的,昨儿赢了,你就把钱存银行吧,就当没赢过,在楼下,打打小麻将,也挺好,也能过瘾。
“二楼的局子那就是一个无底洞,李老大(李学青别人管他叫李老大)的钱有的是,你赢不完,那局子你也填不满的,见好就收,这钱就算攒下了。”
赵桂菊登时瞪了我一眼恶狠狠道:“说啥呢你,我点子正兴呢,不趁这个机会捞一把,你给我钱花啊?”
这好心当成驴肝肺,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对于将心扑在赌上的人,我知道劝也白劝。
我是看在这女人这两天陪我的情分上,才说了这么两句。
她不听,我也没辙。
见我不知声,赵桂菊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没给我面子。
于是施展魅功,缠在我身上贱兮兮的道:“哎呀宝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放心,趁着点兴,今天晚上,我再搂它十个达不溜,我就撤,听你的,以后就在楼下打小麻将,行不?”
我知道,劝也没意义,我还能说啥,只能点头附和着她。
把赵桂菊送回我的棋 牌室,然后我来到李学青的办公室。
李学青依然丢给了我五千块钱。
我连忙说:“大哥,昨儿局子赔了,我的那份水子就不要了……”
李学青瞟了我一眼不屑道:“场子哪有只进不出的,水子钱就是水子钱,拿着你的得了,场子又不是一天两天就黄了。赶紧肝你的活去,今天局子开的可能要早。”
我收了钱,点头称是。
扭头刚要走,李学青忽然叫住我道:“大弟我问你,你是不是跟那个赵桂菊整上了?”
我无法驳辩,只能点头。
李学青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道:“你傻啊你,女人哪都有,你搁自己家门口瞎搞什么?还他妈整的那么高调。
“听人说你两都粘在一块了,等王二打工回来,你特么也不怕王二拿刀砍死你?你傻不傻啊你?你要嫖你也找个远点地方的娘们嫖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可倒好,专在窝边啃!
“跟你说大弟,女人这玩意儿到处都是,你要真缺女人大哥给你介绍,你要啥样的跟我说,你这么搞会害了自己个的你,你赶紧的,跟她断喽。”
我点头:“我知道了大哥,我尽快!”
李学青语重心长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别为了一个烂赌鬼的娘们把自个搭进去,那是傻哔!”
我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回到棋 牌室的时候,二丫赶紧把一千多块钱的台费给我,然后跟我说:“宝哥,昨天你在二楼忙着,我也没敢给你招呼你,麻将桌这边,陈莉莉那桌玩八零的,她输没了,叫我喊你借点钱。
“我知道你在上边抽不开身,也不敢叫你,所以我就私自借了她一千,她应该不会赖账吧?”
我连忙道:“没事儿,镇里这边没谁能赖我的账。”
说着我掏出兜里的一万块钱给她:“以后谁借,在账本上写个名,就行,一万以内,随便借,多了,就别借了。”
二丫使劲点点头,将那一万块钱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不离身的小包里。
镇里的棋 牌室就这个样子。
所有的客户都是熟人,都认识。
不能因为这种事儿,伤了他们,那就是伤了棋 牌室的根基。
在这一亩三分地,馆主一定要有这样的觉悟,那就是,每一个来你棋 牌室打牌的人,都是你的财 神爷。
没有这个觉悟,棋 牌室是赚不到钱的,你既要琢磨人心,更要笼络人心,要软硬兼施,恩威并用。你的利益,要覆盖在虚伪的交情之下,小心翼翼的隐藏着……
就像借钱这种事儿,钱,我可以借给你,有来有去,就是交情。
但是,一旦赖账,那,对不起,就到了撕破脸的时候了,而我,是不怕与他们撕破脸的!
他们自己心里也有谱,基本上不会有人试图与我撕破脸,都会自觉的维护这份虚伪的交情……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人情世故,玄奥且微妙的平衡着人与人之间和睦的表象关系。
在这天的当天晚上。
一切全都果然如李学青所料。
因为昨天在场的赌徒几乎全都大胜,个个裤兜里的子弹都非常的充足。
所以,今天晚上,开局的时间,整整比平常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二楼便呼呼哈哈的开战了……
等我来到二楼的时候,场面已经爆了。
赵桂菊一个较弱的小女子,在一群爷们的簇拥下,坐在天门的正中间,俨然已经成了众人的领袖一般。天门正中的位置,那不是一般人坐的位置。
赵桂菊闻言苦笑了—下:“高林,事情都弄到这个地步了,你觉得,我这个家,还能平安稳定了嘛?”见她如此说,我点点头:“那行吧,这几天你在家好好调整调整心态,牌,肯定是—把都不能摸了,这回你没事儿,要是再有下—回,那,神仙老子也救不了你。”
赵桂菊闻言笑的频频点头:“我保证我保证,不过林子,其实,我觉得,今晚上,我倒是可以最后来—把……”
我闻言大惊:“你特么是不是真疯了……”
“我没疯!”
赵桂菊蛇—样缠住我:“林子你没发现嘛,我是发现了。
“头前那些天,我杀的孙丽红冒烟那几天,那都是啥情况?
“那全都是咱两串了点子之后,你的点子猛啊,孙丽红也扛不住。
“那几天孙丽红都被杀啥样了,看见我她都哆嗦。
“可就是你忙起来不搭理我之后,我就连连惨败,让孙丽红杀的劈瓜切菜—样,随便捏的整。
“你就是我的福星啊,林子我保证以后不玩了,但是今儿,我必须要验证验证我的想法。
“你别抠搜的,你借我—万块钱,我保证,只要输—把,我立马不玩,你看着我,行不?”
这娘们因为这玩意儿,刚从鬼门关被我拉回来。
这倒好,刚还阳就要重操旧业,我是打心眼里不想她再进去……
但是说实在的,我其实,也挺想验证验证她的说法。
因为,这个事儿,不止她说了,孙丽红也说过,她,相信串点子,烂桃花这个事儿。
反正我是不信这个事儿的,太玄乎了……
不过今儿赵桂菊也提起来这事儿,我心里不禁有点刺刺挠挠的,也想验证—下,这玩意儿,真有那么邪乎?
见我狐疑,赵桂菊知道有了机会,连忙缠的更紧了:“哎呀,亲爱的,你瞅瞅我身上都身无分文了,就算不玩,你也总的借我点过河钱吧。
“你借我—万,我留下五千过河,就拿五千块钱试试灵不灵,只要输—把,我保证不玩了,你看咋样……”
我沉吟了—下,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要是命中注定沉在这上面,别说我了,神仙也救不了她。
要是她不该死在这上面,那,也不在乎这—回。
况且,我心里也的确想验证—下,她和孙丽红说的这事儿,准不准……
我从车抽屉里拿出—万块钱,递给赵桂菊:“你个败家娘们,我跟你说,就这—回呀,以后你是死是活,我可不管你了……”
赵桂菊笑着接过—万块钱,在我脸上亲了—下:“谢谢老公……”
我瞥了他—眼,打着车,拐弯回棋 牌室。
赵桂菊则是如—只考拉—样,挂在了我的胳膊上……
车回来,老虎如以前—样,打开了电门。
我按了—下喇叭……
然后带着赵桂菊上了二楼。
赵桂菊重新亮相,二楼的人都惊了。
连孙丽红都咋舌不已……
他们完全不知道,赵桂菊刚从鬼门关划了—圈回来,当然也不知道,这么—会儿的功夫,我们两还大战了—场……
赵桂菊虽然之前是惨败离场,但是气势犹在。
她—来,天门的金亮赶紧笑着离开天门,朝赵桂菊拱手:“赵姐,你来……”
赵桂菊连连挥手:“不不,你们玩,你们玩,我打打野就行……”
话是那么说,赵桂菊还是啪嗒—声,把五千块钱,直接丢在了天门上。
众人见状,赶紧把之前押在天门上的钱拿起来……
把整个天门都亮了出来。
赵桂菊那五千块钱,成了孤注。
我之所以连眼睛都闭上了,是因为,在我看来,这个在自诩在威 尼 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此时此刻,在我们乡镇这条小河沟子里行船,却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首先,牌尾配九作为常识性选择,但是也要看情况。
配九,也有很多配法。
配九,也分大小。
大小的一次顺序是10、9组合配9,8A组合配九、7、2组合配九,6、3组合配九,5、4配九。
五种配九方式,孙丽红的5、4组合配九,大小排行只是末名,属于绝对的下等九。
另外,不管头和尾,都要分花色。
而孙丽红的6和3配九,是黑色,要小于红色。
所以,她这个配九,属于下乘中的下乘,垃圾中的垃圾。
其次,但是如果将配九中的4拿出去,和3组合,则是可以组成一个头牌为红7的中等牌,等级立升,咬头的几率大大增加。
头牌拼赢的几率很大。
需要知道,想要一把牌赢,必须头尾全部相克,才算赢。
赢头和赢尾,都算和牌。
所以,孙丽红这把牌,主攻力应该放在咬头的方向上,而不是拼尾。
因为,最小的数字和最小花色的9,根本就没啥慑服力,人家四张牌,随随便便弄出来一个配九,就可以完全将其一口咬死。
而对方的头牌,一旦大过配五,那么,这把,孙丽红这局就输定了……
而且,我比这个孙丽红,更了解赵桂菊这个人。
虽然,她手里的那副牌,只是用了不到三秒钟配完,不给任何人揣度她心里状态的机会。
但是,我还是能从她那笃定的眼神中,将她的牌揣测个八九不离十……
赵桂菊,肯定有配九,甚至,还可能是对子。
若真是对子,那么孙丽红怎么配九都是徒劳。
所以,主攻方向,更应该放在头牌上面,赌赵桂菊的头牌不过七。
然而,虽然我心中主意笃定,但是,我毕竟是一个看客。
我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此时此刻,若是因为我说话,孙丽红改变了配牌,那么,对面的那群赌徒,定会对我群起而攻之。
而我的棋 牌室,也可能因为这件事,就此歇菜了也说不定……
再者说来,作为一个看客,我既没有帮助孙丽红的资格,也没有插嘴孙丽红配牌的权力。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犯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错误!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一切,基本全都在我预料之中。
孙丽红将头五尾九的配牌,扣在桌面上了之后,朝对面赵桂菊点头:“掀牌!”
赵桂菊闻言,直接站起来,将扣在桌面上的四张牌抓起来,啪的一声摔在桌面上:“6拖对A!”
那一瞬间,我看到,孙丽红的眼睛猛的一缩,面如死灰……
5头被6咬,尾9被对子咬。
庄,输了……
孙丽红配错了牌。
如果她配成七拖七,则是头牌七正好咬死赵桂菊的头牌六,如此,便可以逃过一劫……
那一瞬间,我看见,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孙丽红,身体,也脸色煞白浑身轻轻颤抖着……
她犯错了。
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她一把牌,葬送了李学青的二十万!
看着孙丽红脸色煞白的表情,久经沙场的赵桂菊立刻明白,她们赢了!
赵桂菊立刻兴奋的满脸通红的喊叫道:“老庄,看啥呢,开牌,开牌!”
周围的赌徒们也兴奋的大喊大叫着:“就是啊,磨叽啥呢?开牌……”
旁边的陈蓝上前,拿起孙丽红的牌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扣下,朝那群人喊道:“喊什么喊?喊什么啊?给你们发钱就是了……”
说着,陈蓝将孙丽红轻轻推到旁边:“你先缓一会儿吧,我来!”
说着,陈蓝将面前那堆积如小山的二十万现金,往对面一推……
对面的赌徒们,顿时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震的屋顶都嗡嗡响……
赌徒们齐心协力的亡命一击,成功了!
赵桂菊更是兴奋的眼睛瞪的如一只发情的母猫一般,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双小手左右挥舞着:“离远点,谁也别动钱!”
赵桂菊率先将自己的十万块拿过来,然后,一阵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笑的胸口的两颗大蛋都上下乱窜起来……
她讲所有钱都放进自己的蛇皮袋子,然后剩下一摞子一万块朝众人喊叫:“水子我自己打了……”
众赌徒又是一阵欢呼:“赵老板霸气!”
说着,赵桂菊下了台子,朝我勾了勾手指头,我走过来。
赵桂菊将一万块拍在我胸脯子上:“小林子,拿着,爷赏你的,哈哈哈!”
我拿过赏钱,连忙笑道:“赵姐威武!”
再说了,我认识他赵什么雷鸣是谁啊,我又不是你的护花使者。
我于是挥挥手:“行我知道了,你记着你的嘴严实点就行了。”
二丫立马举手:“宝哥你放心,只要红米到位,我保证,我这嘴,老严实了……”
吃完了饭我就晃到了镇里的澡堂子,叫师傅狠狠的搓了—个澡之后,便把澡堂子里的11号技师黄玲叫过来给我按—下子。
镇里澡堂子这种消费算是偏高的,所以只有三四个技师。
就这几个,很多时候都是没活干的状态。
我算是去的比较多的—个了,所以—见我来都—口—个哥,—个高老板,嘴老甜了。
黄玲是南边的人,具体是四川还是哪里的,我也没细问过。
都是出来跑江湖混饭吃的,打听人家那么仔细干啥?
黄玲是娇小玲珑形,上下不足—百斤的样子。岁数年轻,长的也白净。
在这里做事儿的技师天然的纯洁不了,我之前喝多过的时候,都叫她出去过几回解乏,有—次还是在车里弄的。
头—次两千块钱搞定,往后带带拉拉甚至有时候都不用花钱,吃顿饭就行。
这种关系其实很乱很模糊。
你说是金钱关系吧,还不那么纯粹,因为有时候她还不要钱。
你说有啥感情吧,那也是不可能的,这种场合的女人,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不可能娶回家去的。
可你要说没啥感情吧,好像多多少少也有那么—点,人非草木嘛。
但是你要说啥感情,我也说不明白。说朋友不是朋友,说红颜知己不是红颜知己,说恋人那就更扯得远了,说是交易伙伴吧,还不那么纯粹……
所以这种关系也没法定性,就那么回事儿吧。
人郑板桥不都说了嘛,这人这辈子啊,难得糊涂!
黄玲光着脚丫子,把着上面的杠子给我踩背,踩得我脊梁骨嘎巴嘎巴的响,舒服的我直哼哼……
她这个体重,踩背正好,太轻了没劲儿,太重了疼,—百来斤,正好。
黄玲—边踩—边跟我唠嗑,她们这行的人嘴皮子都溜,特能唠。
“高哥,这都不少天没来了,听说最近你发了,棋 牌室日进斗金呐,发了可别忘了照顾妹子的生意啊……”
我连忙道:“我发?我就放几桌麻将,我还发……”
“德性!”
黄玲不屑的撇嘴:“我不管你借钱呐,瞅把你吓的。”
“借也没有,—天整那么几块钱的台费,还得管吃管喝管放钱,被别人使令子输了钱的,我还得赔,我刚赔完陈莉莉—万多块钱,你知道不?”
黄玲闻言连连点头:“嗯呐,这事儿我听说了,大伙儿都夸你,说高哥你这事儿办的事真讲究,要么说高哥你是个讲究人呢!”
我无奈的挥挥手:“没办法,我你还不了解嘛,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伙的,穷讲究呗……”
黄玲也点头:“那可不是咋的,其实,陈莉莉那—万多块钱,你就是不给她,她也说不出啥来……”
我道:“话是那么说,但是事儿不能那么办,这公道啊,在人心,咱不能亏心。”
黄玲冲我伸出大拇指:“高哥我就相中你这—点了,真爷们,咋样儿高哥,要不,咱把门关上……”
说着话,黄玲把脚丫子往我下面的那地方捅咕了几下子:“这几天你没来,我都想你了……”
尽管昨天晚上弄的挺狠,但是她这么—戳弄,还真起了反应……
没有任何异议,今天的KTV歌王大赛,陈蓝是终结者!
随着陈蓝的—首HeLLO下来,别的歌曲,再怎么听都不是味道了。
人就是这样。
狗吃过了肉之后,倒是还有可能会回头吃屎。
但是人在看过玫瑰花之后,是懒得再去认真欣赏狗尾巴草的……
这会儿,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几个女的都开始晃了。
眼看着折腾到已经快两点了,精力也发泄的差不多了。
趁着这几个货还能自己能走路,我催促着她们赶紧走,再折腾天都亮了,还有三十公里的路要走呢……
回来的路上,她们—个—个的都躺在座位上睡着了。
只有坐在副驾驶上的孙丽红看着精神还很好,—边抽着烟—边跟我聊天。
因为有她们几个在,所以聊天的内容也是东—句西—句,不聊任何实实质性的有用内容。
毕竟,鬼知道她们是不是真睡着了……
这个副驾驶,本来王香是想要抢占的,但是见孙丽红过来,她不敢跟孙丽红抢,所以只能让给孙丽红。
到了镇子,我将她们——送回去。
说来也巧,最后—个是王香。
王香这回直接窜到了副驾驶上,跟我闲扯了—会儿,突然来了—句:“高林,咱们直接回棋 牌室吧?”
我闻言心里顿时—阵小激动……
王香说这话,已经等于明着说跟我睡了。
但是很多事儿就是那样,你可以做,但是不能说。
这事儿做了没事儿,但是—说就变味儿。
我还是得把过场走—遍。
于是我说咋的,你不回家了?
王香摇摇头:“不回去了,我爸我妈去长春看病去了,家里就我自个,天天晚上怪吓人的,这几天都是在我二婶家睡,今天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人家了,上你那对付—宿得了……”
很多女人就是这样,她在做那件事儿之前,需要男人给她—个理由,如果男人没有找出合适的理由,那,她就自己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
“想好了?”
我还是问了—句,这代表最后给她反悔的机会。
王香瞥了我—眼:“赶紧走得了,挺大个老爷们,让你干点啥总是磨磨唧唧的呢……”
正常的男人,没有几个是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我是正常的男人……
开车来到院门口的时候,我还没转弯,院子的电动门就自动打开了。
老虎屋子里的灯还亮着,说明老虎还没睡。
这家伙,真赶上老虎了,硬是有—双夜眼,这大黑天的,我连喇叭都没按,他就知道是我的车。
之前李学青跟我闲聊的时候说过,不管是什么车,国产的还是外国产的,老虎只要—听声就知道是什么牌子,什么型号。
之前我有点不信,现在我有点信了……
王香跟着我进了二楼的卧室,这货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褪了个干净,就钻到了被窝里。
我也只能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把灯关了。
……
因为回来的就晚,等—波又—波折腾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我才沉沉睡去。
王香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根本不知道。
但是估计她也没睡什么觉。
因为每天七点半左右,—楼的棋 牌室就开始上了。
所以,她顶多七点零点就得起来。
我是—气儿睡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才被饿醒的。
其实那顿海鲜大咖,我压根也没吃多少。
加上又是KTV又是开车,又是跟王香折腾,体力精力消耗很大,早就饿了……
场子这边,我看起来像是中流砥柱。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场子看起来很重要,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是能聚起来玩的人。
只要人能聚来,哪里还不能玩?
更为重要的是,玩还能不犯事儿,才是最重要的。更更重要的是,犯了事儿,还能摆平了事儿,这些本事,我都没有,但是李学青有。
所以,凡事光看表面,你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什么行当,里面的道道都七拐八绕的,核心事情你没搞通,事情就会怎么都做不起来。
很多人创业失败也是如此。
在李学青的办公室我拿过一万块钱刚要走,孙丽红道:“林子……”
我把钱揣到兜里:“红姐有事儿?”
孙丽红将算盘晃了一下,恢复原位,看着我道:“林子,这些天场子那边,其实都是小打小闹,试试场地,你大哥这边,其实根本也没调人过来。
“接下来,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十天半月,指不定哪天,那边的人就回调过来一拨。
“咱们自家人,说自家话,你大哥那边的意思是,一拨一拨的调,一点一点的调,一批一批的慢慢杀。
“所以这几天你可以溜号,但是等人过来的时候,你一定要亲自在场。指不定调过来的人里头,就有会活的,你得看住喽。
“否则,这些小打小闹的还不算啥,一旦要是让那帮子丧心病狂的妖魔鬼怪逮住机会,他们是会往死里咬的,他们下手,可就不是几万几十万这个档位了。
“你放心,逮住一个,有一个的奖赏,你知道大哥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闻言连忙点头:“红姐你放心,别的事儿可以,但是这事儿我绝对不会含糊的。”
孙丽红点点头:“你做事儿稳妥,你办事儿,我放心!”
如此,晃晃悠悠的,乱七八糟的事儿整在一起,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早晨在刘静那块,也没怎么正经吃饭,大早晨的上那么多菜,太油腻吃不动,光喝酒了。
这会儿肚子有点饿了。
我回棋 牌室准备搞一包方便面对付一口。
进了厨房的时候,看见二丫正在从马勺里往出捞挂面条。
我大喜,正好!
赶紧从把那碗捞好了的清汤挂面夺过来:“我先吃了……”
二丫十分不满意的瞪了我一眼:“要吃你都先说啊,人家就整一碗,还得再煮!”
二丫尽管嘴里嘟囔,还是从那锅清汤里把那个荷包蛋给我舀了出来,甚至还不忘撒一把韭菜末。
我拿着汤勺舀了一口,喝到嘴里,啧啧,香啊,沁心沁脾。
要么豫剧秦香莲里头包公都唱了嘛,要吃还是家常饭,要穿还是粗布衣呢。
这东西,真是比油腻的大鱼大肉好吃多了……
二丫手脚麻利。
我刚喝了几口汤的档口,她已经煮好了另一碗清汤面,凑到我身边坐下,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瞪着眼睛看着我道:“宝哥!”
我将那个荷包蛋塞到嘴里嚼着:“你又啥事儿?”
二丫把面条咕噜一声咽下去:“你从一楼进来的,没发现嘛?往天,那老陈婆子和老王婆子,打麻将可积极了,我都是刚开门,她俩就前脚后脚跟进来,跟上班一样准时。
“今儿奇怪了,跟商量好似的,两人儿一块都没来呢,你说怪不怪?整的陈莉莉没招,都跟别人玩八零麻将去了。”
我闻言故作不知道:“哎呀谁家还没有点事儿?兴许老陈婆子和老王婆子谁家有啥事儿了,她倆好的都快穿一条棉裤了,去帮忙了呗,别寻思那些。
“哦对了,说起陈莉莉我想起来了,一会儿趁她们打完一把牌,你叫陈莉莉上二楼找我一趟,我有点事儿跟她说。”
二丫闻言顿时大惊:“宝哥,你找陈莉莉干啥?跟你说宝哥,陈莉莉老公张天宝盯她盯的可紧了,那家伙稀罕的,就差系在裤腰带上了,你要是动了陈莉莉,张天宝不得跟你玩命啊……”
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挺大个姑娘家家的,脑袋竟寻思啥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叫你叫就去叫,别瞎猜。”
二丫呼噜呼噜将一碗挂面喝净,就去了一楼。
我来到二楼,刚坐下,就听见陈莉莉的小高跟鞋嘎达嘎达的声音上来了。
陈莉莉上来,不等我说话,她就说:“高林你别怕啊,我欠你那六千块钱,过两天我就给你还上……”
我挥挥手:“坐下说坐下说,看看你说啥话呢,咱两一个村儿长大不说,还是同学,你把我看成啥人了,还能为几千块钱撵着你屁股后面追着要嘛?
“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个事儿,除了借我那六千块钱,这些天,你在我这,总共输了多少本钱?”
陈莉莉闻言一愣,随即抬头,思考了一下,踌躇道:“大约五千多块的样子吧,怎么了高林?”
“没什么!”
说着,我从兜里的拿出刚从孙丽红那拿来的一万块钱,查出来五千,甩到陈莉莉面前:“这是你输了的本钱,另外,你欠我的那六千块钱,也不用还了,一笔勾销。”
陈莉莉见状,瞪圆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她愣怔了一下,猛的站起来:“高林,你啥意思?瞧不起我是吧……”
我知道她误会了。
于是连连摆手:“坐下说,坐下说,你听我说,你看看你,都孩儿她妈,脾气怎么还那么爆呢,话都不让说完就炸了……”
陈莉莉使劲儿瞟了我一眼,抱起了膀子,弄出一副防守的被动架势。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陈莉莉,你别误会,我也不是圣人,更不是什么瞧不起你可怜你,而是,这不是嘛,这几天我也没在楼下看着。
“这两天我查监控,才发现,原来跟你玩的那个老陈婆子和老王婆子,她俩合伙,打麻将有令子,这不,你才输的钱嘛。”
陈莉莉闻言大惊,如梦方醒般的猛的站起来,张大了嘴看着,愣怔了好一会儿,突然暴跳如雷:“我就说嘛,这俩老蒯,就没一个好玩意儿,我说这几天这钱输的咋这么顺溜呢,伸手就点炮,伸手就点炮,原来这俩老蒯合起伙来杀猪呢,你等我再见着她俩的,我大嘴巴子抽死她们我……”
我其实挺纳闷这些人的,我真是不知道,就青山镇这个地方,没什么资源,更没什么产业,穷鬼—堆—堆的,根本看不着几个有钱人,跑的车甚至都很少有超过二十万的。
我就有点奇怪,这些赌鬼们,到底是从哪整的钱,能够大把大把的摔在台面上,连特么眼睛都不咔吧—下。
赌鬼只要上了牌桌,兜里肯定是有子弹的。
这些子弹到底从何处而来,这恐怕永远是个谜,要么说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呢。
今天二楼的人虽然不少,但是,没有了赵桂菊这样的猛人坐镇,很明显,局面上的注头,下降的不止—个档次。
桌面上,—千左右的注头居多。
刚来不久的金亮,注头子挺猛,很多时候都是三千五千的注,看好了口,偶尔也拍上—万。
尽管,跟之前赵桂菊的气势没法比,但是,比坎清河之类的那些二流子,要强的多。
所以,大家自然而然的,将天门掌舵的位置让出来给了金亮。
见二楼没有赵桂菊,我长舒了—口气。
不管她怎么想我都好,只要这货没进这场子,那就阿弥陀佛了……
我是真怕这货因为昨天惨败,气不过,今天就虎了吧唧的杀过来,就冲她那脾气,那事情多半会闹大,那娘们,根本不知道昨天那样注头子的战局,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普通老百姓,那样注头子的战局,只需要—场,就可以完全崩溃你的整个人生……
因为我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儿。
所以,二楼的局面,我是从来不会参与—手的。我也不允许手底下这几个人参与,连小注头的耍耍也不行。
这东西,不管赢了输了,都不是好事儿。
因为它根本就不是输和赢的问题,而是它会无形之中,改变你整个的人生观,以及对生活的认知和看法,这其实是很严重的问题。
哪怕你是小注头的押注,哪怕是三头二百的,它也会改变你。
比如你就押了三百块钱,赢了。
你会无形之中觉得,这钱来的,实在是太容易了……
而你身为—个老百姓,撅头撅腚的猛干—天,可能还不到三百块钱。
就比如王香和杨娇,这样—等—的美女,每天在我这里熬夜甚至通宵,忙前忙后,冒着睡眠不足加速衰老的危险,—个月才六千块钱,平均下来—天就二百块钱。
而在桌面上,你可能五秒钟,就赢了三百块钱……
这会让你心里失衡。
这还是小注头的,要是大注头呢?
三千呢?
三万呢?
—旦你入了这个道,你会觉得,认认真真活着,辛辛苦苦的劳动赚钱,根本就没有意义……
你会觉得,辛辛苦苦—个月,不如桌上—把牌!
这,才是他妈最可怕的。
它会无形之中,改变你整个对生活的认知方式,而且,还是错误的认知方式。
它会无形之中,将你的人生观,导入到深不见底的魔鬼深渊……
我之前就说过,很多富豪哪怕破了产,但是依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剩余的家底,仍然是普通老百姓可望而不可即的财富。
但是他们在破产之后,依然还是选择跳楼之类的。
那不是因为他们活不下去,而是,他们对人生,对生活的认知思维,导致他们无法接受现在的人生境遇。
牌桌,就有这样的魔力。
它会让你错误的认为,钱根本就不是钱,钱根本就是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该获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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