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微风和煦,伴着晚春初夏那万物复苏而勃勃生机的力量,湛蓝的天空中调皮的云朵似乎了解人世间的苦恼,时不时地用自己的身子将散发着热量的太阳公公那炙热的身影挡住,为地上奔波的人们带来一丝阴凉。
天空之下,大地之上,鸟鸣阵阵,湖波荡漾,官道两侧一束束的花儿盛开,一棵棵的树木枝繁叶茂,伴随着人们此起彼伏的声音一直延伸到似乎有了些历史的城门口,人声鼎沸。
一个穿着半白半蓝绸缎圆领马蹄袖,束着腰带的瘦高中年男子,顶着他那深边中凸的白塔尖帽子,一手拿着本半新不旧的《大学》,一手提着散发着浓郁甜香的油脂袋子,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地从城内朝着城外走去。
城门口的盘查处有四五个穿着马褂的士兵,其中一个士兵似是见惯了这个老夫子,一见他来便打趣道:“这是又来看未来的状元公了!”
眯着眼睛的老夫子立刻停下了他那正在摇晃的脑袋,略显浑浊的眼珠也添上了一丝光彩:“犬子日有进益,来年科考必定榜上有名,到时请你吃酒、吃酒。”
随后他又戴着那白塔尖儿的帽子,嘟囔着什么子在川上曰,慢慢的出了城门,朝着远处走去。
和老夫子搭讪的士兵看着老夫子慢悠悠地从眼前走去,便也学着老夫子的样子,摇晃了一下头,也许是幅度大了一些,也许是这帽子本身就没戴好,总之那好似一个坠子的大帽子在士兵的头顶上调皮了一下,吓得这士兵浑身一个激灵,将本身弯着的腰、驼着的背,回扣的肩膀,前倾的下巴瞬间摆正了,同时用一只手迅猛地将蹦蹦跳跳的大檐帽安抚了下去,伴随而来的是身体各个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这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顺着骨头传到了士兵的眼睛,瞳孔瞬间好似受惊的小鹿一样聚焦,又瞬间变得机警,左顾右盼了一下,看见身旁着急出城门的老百姓只关注着自己前方队伍的进展,而同事们都在烈日下横着眉毛,并无人关注于他,便随即恢复了那毫无生气的样子,偏又继续颐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