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姐,我来了,快跳下来。”
是唐清急切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了别墅,他此刻正在房间的窗户底下在焦急的叫江喻然。
他们两个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江喻然突然大力的挣脱开束缚,也顾不上手腕的血痕,猛的冲了过去,趴在窗台上看着底下的人。
两眼相望,一股情愫开始蔓延,我像是成了阻拦这对有情人的阻碍。
“阿清,阿清。”
在唐清出现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这是江喻然提前安排好的。
我看到江喻然打开窗户,为爱冲锋陷阵,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这么直直的跳了下去,我没想到她能为唐清做到这个份上。
“江喻然,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江母老早在楼下等着她,看到她扑入唐清怀抱的那一瞬间,从暗处走了出来。
面色阴沉,眸子有意无意的扫向唐清,唐清下意识的搂紧了江喻然的腰肢。
“公司有急事,我得先回去一趟。”
江喻然整个身子依靠在唐清身上,表情有瞬间僵硬,随后,示意唐清带她走。
“站住,江喻然,今天你要是跟这个小白脸走了,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江母声嘶力竭的声音响彻在夜空中,她气冲冲的上前拽住了江喻然,不让她走,下了多少剂量的药,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她不能接受以后生出来的孩子是外面野男人的。
必须,只能是裴恒的。
虽然她不喜欢裴恒,但也丢不起这个人。
“妈,真的是公司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喻然背对着江母,精致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不信你问裴恒。”
江喻然突然甩锅给我,江母突然一个抬头就对上了我的视线,好似在询问我真假。
只有唐清知道,江喻然的身体火热,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我无视江喻然投来的警告,刚要开头说话,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江喻然发来的。
“帮我,条件随你开。”
是江喻然平常的口吻,言简意赅,跟她风格一样,雷厉风行。
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母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是的,妈,公司出了事,我让唐清来接小然的。”
我看着屏幕上江喻然发来的消息,对着江母解释道,江喻然在旁边松了一口气,点头附和。
“妈,你看我没骗你吧。”
江母看我们的神情不似作假,松开了手,让他们快点离开了。
我看着江母的背影,好似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我忽然有些同情她了,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日子过的很糟糕。
江父常年不回家,自己唯一的女儿工作太忙也不回家,就算内心有什么抱怨,也没人倾诉。
偌大的别墅就只有她一个人,不憋死也会疯。
能让江母做出下药的事情,我猜肯定跟江父外面的那些女人有关,这其中的缘由,我并不想知道。
我躺在床上一晚上无眠,脑子里想的都是江喻然跟唐清的身影,在床上怎么肆意翻滚,心就难受的厉害。
现在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不再爱她,放过自己,不再去管她的任何事情。
我要做回我自己,在这仅剩的日子里,不再为了她而委曲求全。
江母看到我下楼了,顿时气愤不已,她拎起餐桌上的盘子朝着我砸了过来。
“留不住女人的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我一个侧身躲过,盘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论睡大清早的发生这种事,脾气都不太好。
“我是废物,那你是什么?变态吗?干出那么肮脏的事情。”
江母因为昨天的事情气不过来,就朝着我撒气,听到我反驳,手指着我浑身颤抖。
“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在她们老家,不管是女儿女婿就得听长辈的,训斥要听,不能反抗,我的举动彻底让江母大怒。
“你这种不懂得尊重长辈的女婿,今天我非要教训你一顿不可。”
说罢,她气的拿起了棍子,就要抽到我的身上。
别看江母现在珠光宝气的,像是个上流社会的妇人,以前什么粗活重活都是她来做,身上的力气大的很。
强劲的棍子伴随着风声,狠狠挥下,我目光冷冽的看着她,站在原地没动分毫,眼中的寒芒犹如利刃刺入江母的内心。
“你……”
江母被看的心里直突突,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棍子打偏在身后的墙壁上。
她抬头震惊的看着我,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嘴唇,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么可怕的眼神。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出了门。
母亲长辈这个字眼,就不应该出现在江母的身上,她也没有资格来教训我。
以前是看在江喻然的面子上,我对她十分尊敬,可换来的是什么?
永无止尽的辱骂,遭受了他们无数白眼,把我当仆人使唤,我已经受够了,再也不想在忍受这些了。
药已经吃完好几天了,我开着车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打算在去拍了片子,看看手臂骨折的情况怎么样。
大厅内人声鼎沸,我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叫号,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妇科门诊,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了唐清搀着江喻然走了进去。
似我的目光太过于灼热,江喻然有所感应的回头看了一眼,穿过人群中,在探寻着什么。
“怎么了?然姐。”
江喻然凝视着我所在的方向,思虑良久,最终摇了摇头,进去了诊室。
在她转身之际,我本能地背过身去,不想让她看到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我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心中泛起了难以言说的酸楚。
说好的不会心痛,但看到他们进去了妇科诊室,我的心还是会难受的厉害。
我沉浸在思绪当中,知道旁边的一位病友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到你了。”
我猛的回过神来,推开门走了进去。
医生帮我做了细致的检查,面色凝重,对着我语重心长的道。
“裴恒,你这个病不能一拖再拖了,药控制的结果还是不太理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住院化疗。”
“上次你住院住了一半……”
医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略微惊喜的声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