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逸阳忙赶到医院,发现表哥正检查了妈妈的身体,量着血压。
“表哥,我妈怎么样了?”
表哥取下诊听器,叹了口气,道:“逸阳,我托我老师跟我们医院的几位教授讨论了许久,就你妈这种情况,我们这里的医学设备很难去救治,之前没有这样的先例,所以我们院长决定这几天去一些大城市,甚至国外的医院问问,你再耐心地等等吧。”
范逸阳看了一眼还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妈妈,心中又是不觉涌上一股酸楚和自责,过去自己只知道享受妈妈带给自己的一切,而现在自己却束手无策,想想都让人心痛。
表哥又拍了拍他肩膀,在我耳边低语道:“对了,上次也跟你说了,就你妈这种情况,到时候花费肯定不小,我跟医院商量了,可以缓缓,我也可以帮你垫付一些,但你确定不告诉家里其他人吗?”
由于心里有了些底,范逸阳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小范!”
这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喊自己,范逸阳一回头,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两人,不是陈玲婧的爸妈吗?
“伯父,伯母,你们……怎么来了?”
范逸阳实在没有想到他们会来,但既然他们来了,就说明陈玲婧,肯定是回过家了。
表哥见有人来了,便道:“我还有点儿事,你们慢慢聊吧。”
只见陈玲婧的爸爸妈妈各自提着水果,营养品和花篮,便走了进来,陈玲婧的爸爸叫陈志国,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妈妈叫谢连英,在银行上班。
谢连英放下东西,坐在床边,握着欧阳萍的手,望着她憔悴的面庞,眼眶也就湿润了:“小范,你看你妈妈都瘦了,你说她昏迷这么多天了,怎么吃东西呀!”
“哦,医院定时会给妈妈打些营养针,也会喂一些流质食物。”一说到这儿,范逸阳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子。
“小萍啊!你也是,每次你们公司出差的名额你都要去争,就为了多挣那几点儿钱,你现在看吧,把自己都给搭上去了,值不值啊!”
伯父过来揽住范逸阳的肩膀,道:“小范,要不是我们家玲婧跟我们说,我们还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呢,所以,我跟你谢阿姨一大早就说要过来看看,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你是男子汉,你可得多担待噢!”
“嗯!”范逸阳坚定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伯父,我都高中毕业了,我会照顾好我妈妈的,再说了,我表哥就在这医院,你们放心吧!”
“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们说就是,你跟我们可客气不得,对了,你妈妈现在病了,你钱够不够,要不要伯父……”
“不用不用,”范逸阳忙摇头摆手道,“伯父伯母,你们能来我已经很感谢了,我表哥就在这家医院,还是副教授呢,要不了多少钱的,况且,他说我妈这是心病,受了惊吓,主要还得靠自己!”
“噢,原来是这样,那好吧,但是只要有什么难处,千万要告诉伯父哦!”陈志国看了看眼前这个大男孩,他小时候抓着自己裤脚要糖的情形,都还历历在目。
“看你现在都长大了,也懂事了,伯父也很是欣慰啊!对了,小范,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你放心,玲婧我们已经接回家了,不会再打搅你了。”
“额……”范逸阳想想,陈玲婧在自己家差不多也确实待了有七天了,看来她是真的搬回去了,真不知道她给家里透露的有多少。
这时陈志国又回头向谢连英抱怨道:
“看看人家小范,再看看我们家那位,公主脾气,一不舒服就离家出走,怎么说都不回来,非要待上七天,还麻烦人家,一说到这儿,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小范,你以后一定得经常来伯父家玩儿啊,就像以前那样。”
“没有,伯父您别这样说,其实也没什么麻烦的。”
范逸阳嘴上说着,心中却是有些疑惑,听伯父的口气,好像他们一开始就是知道陈玲婧在自己家似的,可既然他们知道陈玲婧在自己家,为什么不来接呢?
陈志国看了一眼正在病床上慰问的谢连英,冷哼了一声:“说到底,上次就怪你伯母,你说你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可她,为一点儿小事,非要跟玲婧吵,结果你看,离家出走了吧,最后还不是依得她的了,何必呢,你说是吧?”
伯母听到背后有人说自己坏话,顿时也就不乐意了,起身过来争辩道:“哎哎哎,老陈,当着小范的面别瞎说,那是小事吗?我可是在为她将来做考虑,再者说,孩子当时就在小范家住着,你还不让我去接,还偷偷把孩子的衣服和日用品给送过去,我看玲婧从小就是你给惯坏了的,还麻烦人小范帮着看管。”
见伯母回应,伯父似乎也是来劲了,又说道:“依你们两人那性子,接回来不还是得吵,不还得离家出走,万一再离家出走,没去小范他们家,我们哪找啊?那不是更不放心吗?要我说,孩子大了,就依孩子自己选择就是了。”
“你知道些什么?我告诉你……”
……
范逸阳呆呆地坐在一边,就向在看打乒乓球似得,听着伯父伯母你一句,我一句的精彩博弈,看来自己确实没有猜错。
他不由笑了出来,其实,有时候争吵也不是一件坏事,反而会增进感情,而这么多年,他连看着父母争吵的资格,都是没有了。
——
陈玲婧故作优雅地端起咖啡杯,闭着眼,陶醉般地感受着咖啡的香气,然后优雅地喝上一口。
放下杯子,才发现凌潇潇还一直在看着她那极端不协调的动作,她心中清楚,眼前这个女人,论姿色,自己确实望尘莫及,而论家境背景,更是甩开自己十万八千里,自己跟她是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但正因如此,自己才感到困惑。
“凌小姐,你爸是凌氏集团的董事长,而你也是凌氏集团的大小姐,按理说你跟我们完全不在一个阶级才是,范逸阳得出色到什么地步才能结识你这样的富家千金,为什么我一点儿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