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节哀。”
尽管救援队长已经尽力挡住奶奶的视线,可奶奶还是看到了血。
鲜红的血!
弟弟的脖子被碎石砸断,只剩一条筋松松的连着身体。
他的眼球都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满地的鲜血糅合进砂土里,昭示着死亡。
这种情况,大罗神仙来了都无力回天。
奶奶眼睁睁看着救援人员将弟弟的尸体装进裹尸袋,头一歪眼一闭,直接昏死了过去。
我跟着救援队员走出了哀牢山。
这一刻,才是真真正正的新生。
奶奶再醒时,是在ICU里。
她的脊柱被巨石压断,虽不至于截瘫,但也足以要了她大半条命。
奶奶身子不能动,再加上ICU里的仪器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
没几天她就神经衰弱,需要打安定才能勉强入眠。
可她醒时难受,睡时也被折磨。
听护士说,奶奶一闭眼就梦到弟弟被乱石砸死的场景,每逢半夜就嚎啕大哭。
一开始,医生护士和其他病人还觉得奶奶可怜,常常安慰她。
可后来,奶奶一到三更半夜就折腾人,情绪上头还会殴打医护人员。
没人受得了她,纷纷投诉。
后来奶奶病情稳定,转进了普通病房。
她倒是不再整天嚷嚷着见乖孙,而是想起了我这个“赔钱孙女儿”。
看护耐不住奶奶没日没夜地闹,只能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一开始接到电话时,还有些惊讶。
奶奶向来不喜欢我。
如果不是我妈妈执意留下我,我可能连到这个世界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她怎么会突然想见我?
尽管我的心中有诸多疑惑,但我还是答应了奶奶的恳求。
毕竟奶奶有一万种理由骚扰我,就算我拉黑了护工,她也能寻到我。
血缘这种东西,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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