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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音重生

萧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扒着车头,恳求地望着老仆。他面露难色:「这,需得问过我家公子才行。」那马车里头坐的,大概就是他家公子了。我张望着,朝里面喊:「公子,小女子与家人走丢了,荒山野岭的,一个人回不去,公子可否带我一程?」几息的静默后,车内传来极好听,却冷淡入骨的男声。「我为何要带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我不是来路不明的女子,我是京城平安侯的嫡孙女,你救了我,平安侯会重金酬谢的。」车内人低低嗤笑一声。「我听闻,京城很是在意男女大防,你我同车,岂不是会污了你的名声?」嗯?

主角:萧泽江芜   更新:2023-04-18 1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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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泽江芜的其他类型小说《凉音重生》,由网络作家“萧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扒着车头,恳求地望着老仆。他面露难色:「这,需得问过我家公子才行。」那马车里头坐的,大概就是他家公子了。我张望着,朝里面喊:「公子,小女子与家人走丢了,荒山野岭的,一个人回不去,公子可否带我一程?」几息的静默后,车内传来极好听,却冷淡入骨的男声。「我为何要带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我不是来路不明的女子,我是京城平安侯的嫡孙女,你救了我,平安侯会重金酬谢的。」车内人低低嗤笑一声。「我听闻,京城很是在意男女大防,你我同车,岂不是会污了你的名声?」嗯?

《凉音重生》精彩片段

跳下城楼后,我重生了,回到了太子受伤那天。

太子将我推进污水坑,满目厌憎:「别碰孤,你让孤觉得恶心。」

上一世,我将受伤的萧泽背出荒野,得到皇上赐婚,成了太子妃。

不料,我爱他如命,他却厌我入骨,大婚第三日,便纳了侧妃来恶心我。

后来国破家亡,他丢下我,带着侧妃出逃。我到那时才终于明白,他的心是捂不热的,但一切都晚了。

我只能含恨跳了城楼。

这一世……

我看着身受重伤,却把我推开,不许我靠近的萧泽。

冷冷地笑了。

那你就,在这儿等死吧。

太子抬眼瞪我,看见我满是恨意的眼神,身子一僵。

仿佛被震慑到了一般。

「江芜,你这么看着孤做什么?若非你硬要凑上来,孤也不会推你……」

他咬牙说着,语气里,却分明藏着心虚。

上一世,马球赛上突然冒出刺客,他被追杀到山崖下,一身是伤。

是我找到了他,即便被他厌恶,却还是固执地要救他。

为了背他逃出去,我双手都磨烂了。

后来与他成婚,他却数次嫌弃我手上的疤痕难看。

还说侧妃肤如凝脂,手如柔荑,比我强了不知千百倍。

这一世,我再也不会犯蠢了。

我从水坑里爬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污水,冷笑着,朝他盈盈一拜。

「既然殿下厌恶民女,那民女,就不碍殿下的眼了。」

萧泽,你瞧,不是我不肯救你,是你自己不想活了。

我一甩头发,潇洒转身。

太子愕然,低呼道:「你去哪儿?」

我回头,讥讽地笑笑:「自然是离殿下远远的,免得惹您恶心。」

「哦,对了,殿下声音放低些,当心刺客还在附近。」

「孤不是这个意思!」

我救他,他偏要推开我,我要走了,他才明白过来,我若真不管,他可能会死。

有些人就是,贱得慌。

「江芜,你回来!」他一着急,撞到了伤处,疼得直嘶气。

我不再管他,拔腿跑了。

萧泽,你就在此处自生自灭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与你有半点牵扯了。

循着前世的记忆,我避开会出现刺客的地方,穿山越岭,抵达了回京的官道。

衣服已经全部被勾破,两只鞋也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

我蓬头垢面,拦住了迎面而来的一驾马车。

这马车瞧着朴素至极,车头也只坐着一个马夫,一个老仆而已。

大约是个小门小户,清寒人家。

「老伯,能不能带我一程?」

我扒着车头,恳求地望着老仆。

他面露难色:「这,需得问过我家公子才行。」

那马车里头坐的,大概就是他家公子了。

我张望着,朝里面喊:「公子,小女子与家人走丢了,荒山野岭的,一个人回不去,公子可否带我一程?」

几息的静默后,车内传来极好听,却冷淡入骨的男声。

「我为何要带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我不是来路不明的女子,我是京城平安侯的嫡孙女,你救了我,平安侯会重金酬谢的。」

车内人低低嗤笑一声。

「我听闻,京城很是在意男女大防,你我同车,岂不是会污了你的名声?」

嗯?

看来他们从是外地来的,怪不得,路途遥远,这马车走破了。

「不打紧,你把我娶了不就好了?」

天要黑了,他若不肯带我,我靠自己,是走不回去的。

我双手一用力,直接爬了上去。

「哎呀!姑娘!」

老仆拦不住我,眼睁睁看我钻了进去。

车帘一掀,一张俊美冷冽的脸映入眼帘。

怪了,这小门小户的公子,衣装打扮看着简单洁净,可看仪态风度,竟贵气逼人。

狭长深邃的眼眸里,仿佛呼啸着朔北寒风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孤男寡女同处一车,让人看见了,你不怕被人嚼舌根?」

我怔了一瞬,笑着在他对面坐下。

「那你我不如即刻定亲,旁人就无话可说了,公子你仪表堂堂,小女子生得也不错,天作之合,谁也不亏。」

他眼风扫过我脏兮兮的脸,默然一笑。

「笑什么?洗干净了,是好看的。」

我抬手打理乱发,膝盖上突然被丢了一张洁白的绢帕。

未及道谢,这人却已移开眼神,淡声道:「你家在何处,同福伯说一声就是。」

看他这样,是不想理我了。

这人真有意思。

我捡起帕子,擦了擦脸,撩开车帘,将我家的位置跟老仆说了。

才要继续跟他攀谈,却见他目光一凛,手一挥,车帘便破了个洞,外面,传来什么倒下的声音。

片刻后,老仆道:「公子,死了。」

他闭上眼,道:「嗯,走吧,不用管,会有人来收尸的。」

死了?什么死了?

我一脸茫然,伸手掀帘看,却听见他淡声阻止:「最好别看。」

大概是觉得我会害怕。

可我已经看见了。

是个黑衣人,额上被插了一枚飞镖,已经不动了。

小场面,想来,是追过来的一个刺客。

我看了看闭目养神的某人,心下腹诽,这人真是厉害,我若跟了他,说不定能保我小命。

我放下帘子,不由得正襟危坐起来。

天黑之前,马车入了京城,停在了我家门口。

我朝那人一拜:「还请公子告知姓名,小女子来日好登门道谢。」

那人却伸手撩开车帘,淡声道:「举手之劳罢了,回去吧。」

真没劲。

看来这亲事是结不成了。

「那你在此处等着,先别走,我一会儿出来找你。」

我嘱咐他两句,才提裙跳下车。

门口的小厮瞧见我,一怔,辨认了片刻,才又惊又喜地高呼道:「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很快,府里冲出来一大群丫鬟仆人,抱着被子,将我裹了进去。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都要急死了!」

奶娘泣不成声,一面护着我往里走,一边喊道:「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娇娇!」前方传来一声沙哑的呼喊,江府老夫人,我的祖母,满脸泪痕,颤颤巍巍地向我奔来。

我从未见过她哭。

祖母如今瞧着只是平平无奇的老妇,可年轻时,却杀过敌,救过灾,是先帝亲封的女侯爵。

她是我见过的,最刚强的女人。

我一直以为她不爱我。

上一世,我嫌她管我太严,以为她只喜欢她的外孙女,不疼我,便与她离了心。

后来,她又极力反对我与萧泽接触,让我嫁给一个穷书生。

我以为她在害我,直接与她反目成仇。

直到跳城楼前,我才知道,当年的穷书生已经成了重臣,而萧泽,根本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我望着白发苍苍的祖母,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怎么会不爱我呢?上辈子,我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误会她。

「祖母。」

我扑通跪在她面前,泣不成声:「娇娇错了,祖母,娇娇不该不听祖母的话。」

祖母一愣,又惊又喜地将我揽进怀里,苍老的双目噙着泪,不敢相信地问我:

「娇娇,你叫我什么?」

「祖母,祖母!」我抽泣着,紧紧抱住她。

上一世我与她不和,从及笄之后,便只叫她「老夫人」,再也没叫过一声祖母。

我也没想到,今日这一声祖母,竟会让她高兴成这样。

「好,好,娇娇回来了就好,娇娇没事就好,祖母太高兴了。」

年迈的躯体分明在颤抖,双臂用力到,似乎想把我融进身体。

「对了祖母,我还没答谢救我回来的人呢!」

我擦擦脸,急忙牵着祖母进屋,从床头取出了一匣黄金。

然而跑到门口时,只看见外头空空荡荡,了无痕迹。

那人早就走了。




马车入城前,我就看见了上一世,入山林寻找太子的羽林军。

回去后,我估摸着,太子大概是被救回去了,他没死,怕是要找我算账。

一合计,我眼一闭,倒在祖母的怀里,假装晕了过去。

郎中来看时,我还「迷迷糊糊」地喊着:「快去救太子,救太子……」

三日后,刺客落网,萧泽果然派了人来问责。

我一脸憔悴,温吞吞地解释:「是太子殿下赶我走的,我出来之后,原想着立刻求救,岂知我身子不中用,竟晕了过去,我,我对不住太子殿下。」

来人还想说什么,我祖母握着蟒头杖,往地上一杵,惊得那几人连退三步。

「我家娇娇已经病成这样了,她梦里都在喊着救太子,你们还想怎么样?她一个弱女子,就算不跑,又能做什么?难不成,要她赔上性命,你们才高兴?」

「老夫人,我们也是奉……」

「奉了谁的命,便让谁自己来说!」

「告,告退!」

东宫那几个人怕了,一溜烟地跑了。

不怪我祖母豪横。

她的侄女就是当今皇后,她自己,又是先帝亲封的女侯爵,就是皇上皇后在她面前,也要礼让三分的。

「娇娇不怕,有祖母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她摸摸我的头,瞧着我,目光慈爱。

大概也只有在病中,才能见到她这么温柔的样子吧。

平日里,她的管教手段严苛无情,有半点失礼,就要打手心的。

其实,这才是为了我好,她若真不疼我,是懒得管我的,上一世,我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有点心酸,抱着她的手臂浅寐。

门口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后,一红一绿两个女人便踏了进来。

「阿芜,菩萨保佑,你平安回来了!」

我不必抬眼,便知是我继母和继妹那两个讨厌鬼。

她们应该,是去探亲回来了。

「姐姐没事,就太好了。」

继妹捏帕子擦了擦红彤彤的双眼,一副对我极其关切的样子。

上一世,我被她无辜的表象欺骗,对她们母女极好。

直到我与萧泽大婚后第三日,继妹江辞月出现在萧泽床上,哭着说姐姐原谅我吧,我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我抓着被子,冷眼看她们做戏。

江辞月目光与我相撞,一瞬间,竟像被吓到了一般,心虚地退到了继母身边。

与此同时,又一人走了进来,带入一阵凉风。

是我爹。

「我都说了,阿芜没事,看你们两个急成什么样了,一路上催个不停,马车都跑坏了。」

我爹取下披风,朝祖母拜了一拜:「母亲,儿回来了。」

祖母点了点头,对他有些不满,但终究没有责怪。

江辞月看了看我,眼锋一转,张开嘴,想要说什么。

我已经猜到了。

上一世,她在我爹面前装得乖巧至极,又总和继母一起言语挑拨,惹我与我爹对抗。

导致我在我爹眼里,成了个不知礼数,不忠不孝的顽劣女子。而她,则被我衬成了懂事得让人心疼的乖乖女,夺尽了父亲的宠爱。

今日,我再不会容忍她故技重施,小人得逞了。

「阿芜拜见爹爹。」

我抢在江辞月开口之前,捂嘴咳了两下,柔柔弱弱地爬起来,给我爹见礼。

祖母急忙按住我:「好了娇娇,大病中就不讲这些礼数了,快躺好吧!」

「阿芜,躺着吧。」

我爹在床沿处坐下,看着我,叹了口气:「病了一场,你倒乖巧多了。」

我红了眼,伸手抓住我爹的袖子,轻声道:「阿芜经了这一回,才知从前被爹爹保护得有多好,爹爹,阿芜错了,再也不任性妄为,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我爹一愣,眉眼柔和了许多,许久未曾在他眼中见过的慈爱,重新回来了。

不管以前有过多少误会,我终究是他的亲生女儿,血浓于水,他不会一直生我的气的。

「你这丫头,爹爹没生过你的气,只要你能记着教训,以后不要再任性,爹爹就放心了。」

江辞月在一旁看着,满脸讶异。

她怎么会想到,那个叛逆至极,天天跟爹爹吵架的江芜,会突然转了性。

继母偷偷伸手,戳了戳江辞月。

江辞月惊醒,随后,急忙跑到床沿边坐下,挤了两滴眼泪,恳恳切切道:「姐姐没事,真的太好了,我和阿娘在听到消息后,连夜去庙里烧了香,真是菩萨保佑了。」

笑死,我费老大力气逃出来,倒成了她的功劳了。

我爹闻言,扭头看着她,欣慰地笑了:「辞月也是个好孩子,这几日挂念着姐姐,吃不下睡不着的,也辛苦了,过两日,你母亲就要入族谱,进行祭祀了,有许多事要忙,你就不要再劳累,回去好好休息着吧。」

哦对,继母和我爹已成婚大半年,却还没入族谱呢。

记得上一世,在祭祀仪式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串鞭炮突然在我耳旁炸响,害我惊叫,在族人面前失仪,被人骂不知礼数,被我爹嫌丢脸,冷落了许久。

而和我站在一起的江辞月,却泰然自若,处变不惊,让众人夸赞了好些日子。

那时候我以为只是一个意外。

如今想来,一切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我掩下心思,继续装乖乖女。

夜里,则叫了贴身丫鬟,好好盯着江辞月母女。

丫鬟叫花照璧,是我祖母一手培养出来的,聪明机警,没有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

上一世,我当她是祖母派来监视我的人,对她非常冷淡,出门也不会带她,今晚,还是我第一次好好跟她说话。

「小姐,总觉得,您好像哪里变了。」

照璧出门前,小心翼翼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瞧着她笑:「那你说说,我哪里变了?」

她挠头:「我也说不明白,总之,肯定是变好了,啊,没有说您以前不好的意思!」

她捂捂嘴,急忙跑了。

当然变了,亲历了一回死亡的感觉,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了。

这一世,所有亏我的,欠我的,害我的,都别想有好下场。

我果然没有想错。

第二天,照璧就打听到了消息。

江辞月和继母,果然想害我。




祭祀日那天,我被人搀扶着,到了祠堂。

因为是小辈,我和江辞月,都站在最后面。

仪式的最后,就是放鞭炮,敲锣鼓。

族长念完最后一段祝词后,我余光看见,江辞月背后的手动了动,嘴角挂上了一抹笑。

我也笑了,捂嘴咳了一声。

噼里啪啦几声巨响,随即而来的,还有继母的尖叫声。

江辞月一惊,愕然地望向堂内。

一串鞭炮,不知为何,在继母的裙下炸开。

火星子烧坏了她的裙子,还炸花了她的脸。

「哎呀,发生什么事了?」

我一脸担忧,挤在江辞月前面,跑到了继母面前。

鞭炮已经炸完了,她狼狈不堪,打翻了几个牌位,正坐在地上哭着。

「母亲,你快起来,擦擦脸,在祖宗面前如此失仪,可如何了得!」我掏出手帕,急忙去给继母擦脸。

周围的族人逐渐没了好脸色。

「江余氏,你赶紧起来,这像什么话!」

我爹也急忙来扶她,一边斥问道:「这鞭炮怎么丢进来的?」

「是,是姐姐!」江辞月淌着泪,愤慨地指着我,「方才姐姐咳了一声,跟人使了个眼色,鞭炮就突然炸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我。

这丫头真是,慌不择路了。

我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辞月,你,你好没道理,我病重缠身,日日夜夜地咳,所有人都知道的,方才我也只是忍不住罢了,生病又不是我的错,至于你说的什么使眼色,那是绝对没有的事啊!」

我爹蹙眉,朝外喊道:「那放鞭炮的小子在哪?」

「来了来了!」

几个男人揪着一个少年过来了。

少年看见我爹,急急求饶:「叔伯,这鞭炮不是我扔的,我方才是要在院子里点的,谁知,谁知被闯进来的小叫花子抢了去,酿成了大祸!」

他说着,指向门外。

一个比他小些的孩子正躲在门后,笑嘻嘻地看着里头,发现大家在看他,急忙跑了。

有人小声道:「恶作剧吧?谁家的小孩,太调皮了,大人也不管管。」

我爹看了看江辞月,板起了脸:「你是怎么回事?无凭无据的,就在众人面前污蔑你姐姐!」

江辞月脸色一白:「爹,我……」

「还不快扶你娘起来,是嫌不够丢人吗?」

我爹愤然拉起江余氏,跟族长道过歉,完成了最后的仪式,黑着脸带我们回了家。

他亲自送我回了房间,嘱咐我好好养病。

而江辞月,自回来之后,我爹看她的眼神,都隐着几分不喜。

夜里,照璧给白天那两个小孩拿了赏钱。

回来以后,笑得十分解气。

「太爽了,小姐,江余氏母女还想害咱们,哼,叫她们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她才说完,门口就传来了祖母的声音。

「叫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我和照璧一惊,双双跪了下去。

祖母杵着蟒头杖,愤愤然地站定:「阿芜,你好大的胆子!」

祖母一定知道我做的事了。

她一生嫉恶如仇,最见不得这些腌臜手段,我就是辩解,也没有用的。

于是我干脆摊开双手,捧了上去:「祖母,阿芜错了,您打我吧。」

「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错在,错在不该耍不干净的手段对付人。」

话音刚落,祖母便拿起藤条,啪地抽了我一下。

她生气极了,胸膛一起一伏的。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这种事,若是让人知道了,别人会怎么说你?咱们江家的脸面又该往哪儿搁?」

脸面脸面,又是脸面,上一世,我为了江家的脸面,装了一辈子贤良大度,做了一辈子缩头乌龟,憋屈死了。

可心中有气,我却不敢表露。

祖母也是为我好,这辈子,我不能再气她了。

「是,阿芜知错了。」我垂下脑袋,乖乖认错。

「看来,是时候给你说亲,磨一磨你的心性了,免得你再闯出祸来。」

祖母叹了口气,道:「你好好在家反省着,过些日子,凉城林家的小子要进京来,是个好孩子,等他来了,你和他见一面,相看相看。」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上一世,我打死不肯见的那个林家哥哥,后来却成了重臣,被派到外地为官,京城被攻破后,也没有殃及他。

这一世,我若真的嫁他,说不定可以早早带着家人离开京城。

将来,就算蛮族破城,我们一家也能平安。

我点点头,乖乖应下:「是,阿芜知道了。」

祖母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听话。

「你没有诓祖母吧?你心里,可还念着太子?」

「阿芜若还念着太子,那天,就不会丢下他一个人跑了。」

良久,祖母点了点头。

「那便好,你手疼不疼?」

我笑着摇头:「不疼了,祖母打得不重。」

「就该打重一些!你呀,别再惹事了,江余氏那边,祖母会去敲打的,好吗?」

祖母嗔怪地瞪我一眼,又训了照璧几句,才回了自己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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