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律言孟穗宁的美文同人小说《七年爱意将就何律言孟穗宁全局》,由网络作家“小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章他静静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轻轻摸着手腕。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孟穗宁擦着头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垂下手,语气淡淡的,“刚刚你手机响了几声。”闻言,孟穗宁连忙擦干手上的水渍,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翻看了半天。侧目看着她专注而认真的神情,何律言忍不住问了一句。“看得这么聚精会神,谁的消息?”他的语气很轻松,但孟穗宁却不似平常淡然,直接站起了身。“公司的事,我先处理一下,你先睡吧。”看着她提防的态度和撒谎的模样,何律言眼里闪过一丝自嘲。他嗯了一声,看见她进了书房,也起身关了灯,躺回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亮着微光的手机被放在了床头柜上,一只手轻轻揽住了何律言的腰。随后又是长久的宁静。直到身边传来浅淡而有规...
《七年爱意将就何律言孟穗宁全局》精彩片段
第二章
他静静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轻轻摸着手腕。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孟穗宁擦着头发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垂下手,语气淡淡的,“刚刚你手机响了几声。”
闻言,孟穗宁连忙擦干手上的水渍,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翻看了半天。
侧目看着她专注而认真的神情,何律言忍不住问了一句。
“看得这么聚精会神,谁的消息?”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孟穗宁却不似平常淡然,直接站起了身。
“公司的事,我先处理一下,你先睡吧。”
看着她提防的态度和撒谎的模样,何律言眼里闪过一丝自嘲。
他嗯了一声,看见她进了书房,也起身关了灯,躺回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亮着微光的手机被放在了床头柜上,一只手轻轻揽住了何律言的腰。
随后又是长久的宁静。
直到身边传来浅淡而有规律的呼吸声,何律言复睁开眼,抬起手拿走了她的手机。
再点开,原有的聊天界面只多了四个字。
“念念不忘。”
很简单的一句话,何律言却能想象出打这些字时,孟穗宁是何种情形。
大抵是轻抿着唇,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认认真真地打下一长串字又删掉,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句。
既害怕自己的情意轻易地被察觉到。
又害怕自己的情意无法被察觉到。
这样仔细又谨慎的态度,只有在面对苏御安时,才会出现。
想着想着,何律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又看了这几个字一遍,他点开了孟穗宁的朋友圈。
背景图一片漆黑,但若点开细看,会发现最底下有一句话。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刚在一起时,何律言发现了这点小心思,曾问过她是什么意思。
她那时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他,说是网上随便找的图,没注意这些。
现在看来,哪里是没注意到呢?
可谓是处心积虑,用心至极。
一心念着二十八岁的约定,一心等着苏御安答应嫁给他。
初心未改,矢志不渝。
一整夜,何律言闭着眼都没有睡着。
天亮之后,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顺势睁开眼。
“今天早点下班吧。”
孟穗宁扣着扣子,一脸不解地看过来,“有事吗?”
沉默了半晌,何律言才幽幽开口。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
。”
孟穗宁身子微僵,这才点了点头。
这大半个月,孟穗宁心里一直想着和苏御安二十八岁的约定,其他什么也顾不上,现在就连自己的生日也抛诸脑后了。
再回想着这两个月里,辛苦筹备惊喜却白费心思的自己,何律言心里五味杂陈的。
孟穗宁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叮嘱了几句。
“从简就好,不用像以前那么隆重。”
往年她的生日,都是由何律言一手操办的,他总会费尽心思举办生日宴会,只为了让她高兴,只是她从未在意过他的付出。
所以听见她这句话,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自嘲,“宴会已经筹备好了,大家都答应要来,取消不了了。”
这场生日宴会三个月前就筹备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心中另有他人,
那时候,他还以为他是她的唯一。
如果早知道,他不会办。
听见他的解释,孟穗宁沉思了半晌,没有再说什么,拿起手机出了卧室。
临转身前,何律言窥见了她轻轻皱起的眉头。
他低下头,喃喃念了一句,不知是在和他解释,还是在安慰自己。
“以后不会了。”
他不会再替她筹备生日了。
第五章
何律言还在思考用什么借口解释,孟穗宁却沉声继续斥责个不停。
“我告诉过你,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原来是以为他这是在逼婚啊。
难怪发这么大的脾气。
何律言这才反应过来,耐着心解释了两句。
“我和同事说的几句玩笑话,他们可能当真了吧,离职是因为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休息。”
听见这些,耳畔传来的声音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他低声应了下来,又听见孟穗宁问他在哪里,要不要她过来。
何律言正要说地址,突然听见了一声极其细微的笑声,像极了苏御安。
昨夜两个人加上联系方式后,刚刚他还刷到他的朋友圈,是在车上的自拍。
原来是和孟穗宁在一起。
那句“好”在嘴里盘旋片刻,变成了“不用”。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
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屏幕,何律言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要是真想过来找他,电话怎么会挂得这么快?
走个过场问问罢了,他怎么还当真了呢?
他一边感慨着,一边拦了一辆车,赶到了约好的餐厅。
服务员听清名字后,径直把他带到了顶楼的餐厅。
一推开包厢门,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唯独不见人影。
看见他满是疑惑的眼神,服务员很恭敬地解释着。
“孟先生十分钟前打电话订了餐,说请您先用餐,他有点急事可能要晚点才能来。”
想起刚刚那通电话,何律言脸上浮现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急事?
怕是又去陪苏御安了吧。
其实也算不得撒谎,毕竟对她而言,只要是陪着心上人,芝麻绿豆大点的事,也都算是急事。
想明白后,他也没有过分纠结,直接进了包厢。
服务员殷勤地替他拆开餐具,一样一样介绍着菜色。
看着满桌的海鲜,何律言微微眯了眯眼睛。
在欧洲那些年,他吃不惯西餐经常吃海鲜,都有些厌烦了,回国这些年依然不太适应。
若是以前和他一起用餐,看见这些菜品,他多半会将就她。
可如今,他却一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大手一挥让服务员直接撤掉。
服务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相告。
“何先生,这一桌孟女士已经付单了,价格十分昂贵,你确定不用吗?
全部撤掉的话本店是不退款的。”
何律言挑了挑眉,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
“我知道,先撤掉,新点的菜,刷这张卡就行。”
“你放心,我买得起。”
直到用完餐,孟穗宁依然没有出现。
何律言也懒得再等他,付完钱就回了家。
刚走到半路,几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律言,你今天能出去住一晚上吗?”
“阿御突然回国,老宅没来得及收拾,住不了人,灯也坏了不少。”
“他胃有点不舒服,不能没人照顾,我想让他过来住一晚上,可以吗?”
一边要照顾苏御安,一边又怕他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真是有意思啊。
这一次,何律言没有心情配合她演戏,直接了当问她。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为什么一定要隐瞒我们的关系呢?
你又想瞒到什么时候呢?”
消息发出去很久,才收到回信。
孟穗宁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回了一个日期。
“1月18号。”
只可惜,他不会让他们如愿看到他被分手的丑态了,因为这一次,是他先离开。
何律言站在门外,正在此时,几个服务生推着酒过来,他连忙退让了几步。
房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他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含着笑走进去,和大家打着招呼。
寒暄了片刻,孟穗宁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又一次推门而入。
看着那道和自己有三四分像的身形,何律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孟穗宁带着人在包厢里晃悠了一圈,最后才走到他面前,介绍两个人认识。
“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苏御安。”
听着她的介绍,苏御安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看着他示好的动作,何律言亦伸出了手。
两只手交握的瞬间,孟穗宁犹豫片刻,才继续开口。
“这位是我的……普通朋友,何律言。”
说出这句话时,孟穗宁已经做好了何律言会生气的打算。
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何律言没有任何反应,只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手。
他后撤了两步,同两个人保持着距离,嘴角一抹浅笑分外得体。
“江先生你好,我是他的,普通朋友。”
第四章
相互介绍完,包厢里又热闹了起来。
苏御安性格外向,同谁都聊得来,端着一杯酒从这头敬到那头。
因着是孟穗宁的生日,不少人都带了女朋友来。
他却没有任何顾忌,拉着一帮子人喝酒玩游戏,倒把女生落在了一边。
玩到兴起时,他手上拿着牌不方便,还要人喂几块西瓜。
孟穗宁想都没想,用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块就喂上去。
苏御安也没有多想,侧过身吃了几口,又拿起她的杯子喝了半杯红酒。
透明的高脚杯上沾上了一道暗红的口红印,分外惹眼,他正好印上去。
何律言坐在几米外,看着孟穗宁握着那个杯子不放手,一杯一杯不停喝着酒,
而她每次喝酒的位置,正好是苏御安刚才嘴巴接触的位置。
喝到最后,她已然有些醉了,可经典的过生日流程不能少,众人一边唱生日歌,一边让她起身吹蜡烛许愿。
接下来半个月,何律言再没有见到孟穗宁。
他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女朋友一样,一个电话不打,一条消息不回。
通过苏御安的朋友圈,何律言清楚地掌握着她的行踪。
但他不想质问她的去处,也不想深究她到底怀着什么心思。
于他而言,眼下在沪上的每一天,都不过是倒计时而已。
他没有心情为一个注定要道别的人再花费任何心思了。
跨年夜那天,天上飘了雪,何律言心情不错,裹着毯子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晚上电影。
凌晨时分,窗外烟花礼炮轰鸣,他有些累了,躺回摇椅上刷着朋友圈。
安静了一晚上的房门前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他撑着椅子坐起来,就看见喝得酩酊大醉的孟穗宁回来了。
她踉踉跄跄地走进来,把手里提着一大堆袋子丢在沙发上,然后当着他面一样样拆开。
“这是我刚买的两条围巾,外面雪这么大,律言,你冷不冷?”
“律言,这是我前几天买的劳力士,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看喜欢吗?”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手里的礼物一股脑儿的往他身上戴着。
何律言嫌热,解开了围巾丢下,她又开始拉着他手道歉。
“对不起,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有时间回来看你,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还有上次,我不该放你鸽子的,律言,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以后好好的。”
说这话时,孟穗宁还贴了上来想吻他。
何律言受不了她身上的酒气,也不清楚她又在发什么病,好说歹说把人哄进了卧室。
等她睡下后,他收拾好客厅散落一地的袋子,然后拿起了手机。
朋友圈秀恩爱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其中最吸引何律言的,还是苏御安的。
他发了九宫格,九宫格都是和一个女生在雪地里的合照。
配文也很有意思。
“于初雪时,遇见新的,对的,喜欢的人。”
看见这一条,何律言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
怪不得孟穗宁会突然醉醺醺地回来,还主动和他示好。
原来是喜欢的人又谈了新的恋爱。
也是,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想起他这个旧人呢?
何律言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抬手解开腕上的手表,丢在了桌子上。
接下来几天,孟穗宁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哪儿也不去,一直呆在家里,说要陪着他。
他随口说想吃几十公里外一家餐厅的甜点,她冒着雪也要去给他买回来。
他肠胃不舒服,她就乖乖陪在身边替他熬米粥。
他看旅行广告时多看了几眼,她就开始计划年后要陪他出去旅行。
许是被伤了心,她这次待他倒比从前要更上心。
但何律言却不会再被她打动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扮演一个合格的女友的角色,看着她为了他几句话忙东忙西地转,心里一点愧疚也没有。
最后一段时间,她付出这一切,就当为从前还债吧。
这样想着,何律言愈发没有心里负担了。
雪停之后,何母发来了几条礼服的样式,问他喜欢哪身。
他举着手机一张一张翻开放大,看着衣服上的细节。
许是太专注了,孟穗宁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时,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直到手机被她抽走,他这才着急忙慌地转过头,就看见了她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
“婚服?你看婚服干什么?”
何律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撒起了谎。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有个朋友马上要结婚了,他婚服出了点问题,正在挑新的呢,要我帮忙参谋参谋。”
看着他的表情并无异样,孟穗宁慢慢打消了疑虑,把手机还给他,顺便问了一句。
“是,我都忘了,婚礼几号,我陪你去参加吧。”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何律言脸上露出一个很是微妙的表情。
“1月19号,你真要去?”
听见这日期,孟穗宁微微有些怔忪。
何律言定定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沉寂了很久,她才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来应付他。
“到时候再看吧,说不定。”
到公司之后,何律言先去了一趟主管办公室,提了离职。
等他再出来时,看着他手里的离职报告,办公室里都炸开了锅。
“律言,你要走啦?”
“怎么说辞就辞啊?下家找好了吗?”
“这么果断,不会是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吧?”
听见大家的关心,何律言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笑了笑。
“回去结婚了。”
同事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倒是一向和他交好的圆圆凑过来问了两句。
“律言,你女朋友终于答应要结婚了?之前不管你怎么明示暗示,她不是一直避而不谈吗?怎么突然开窍了?”
何律言也懒得再解释,顺势转移了话题。
“这些年谢谢大家的照顾了,晚点请大家吃饭吧。”
下班后和四五个同事吃了两个小时饭,等何律言赶到酒店时,已经是八点了。
他紧赶慢赶走到包厢门口,正要推开门,里边传来的对话让他停住了手。
“外面这么冷,穗宁去接谁啊?”
“还有谁,苏御安呗。刚刚我离得近都听到了,苏御安说他今天回来,她就眼巴巴地去接人了。”
“啊?真的假的?那穗宁不是高兴坏了?她今天二十八岁生日,再过一个多月苏御安也二十八了,他这时候回来,不会真的是来履行承诺的吧?”
“我听说苏御安又分手了,看样子八成是的。”
“我艹,真回来了,可他们要是真在一起了,何律言怎么办?咱们瞒了他这么久,七年了,他连苏御安是谁都还不知道,还死心塌地的爱着穗宁。”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穗宁一头栽倒在苏御安身上了,要是苏御安答应履行承诺,何律言百分百被甩,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好在他没什么背景,真要分手也好打发。”
“虽说何律言这些年对咱们、对穗宁都没得说,但我们是穗宁的闺蜜,肯定还是要站在穗宁这边,到时候真要分了咱们也别让穗宁难做,替她出面送些车啊房啊的吧,就当分手费。”
何律言静静听了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许是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他也不像半个月前那样难过了,反倒觉得有些好笑。
孟穗宁要和他分手,还要闺蜜出面来打发。
他这七年,到底在谈什么恋爱啊?
只可惜,他不会让他们如愿看到他被分手的丑态了,因为这一次,是他先离开。
何律言站在门外,正在此时,几个服务生推着酒过来,他连忙退让了几步。
房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他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含着笑走进去,和大家打着招呼。
寒暄了片刻,孟穗宁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又一次推门而入。
看着那道和自己有三四分像的身形,何律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孟穗宁带着人在包厢里晃悠了一圈,最后才走到他面前,介绍两个人认识。
“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苏御安。”
听着她的介绍,苏御安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看着他示好的动作,何律言亦伸出了手。
两只手交握的瞬间,孟穗宁犹豫片刻,才继续开口。
“这位是我的……普通朋友,何律言。”
说出这句话时,孟穗宁已经做好了何律言会生气的打算。
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何律言没有任何反应,只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手。
他后撤了两步,同两个人保持着距离,嘴角一抹浅笑分外得体。
“江先生你好,我是他的,普通朋友。”
相互介绍完,包厢里又热闹了起来。
苏御安性格外向,同谁都聊得来,端着一杯酒从这头敬到那头。
因着是孟穗宁的生日,不少人都带了女朋友来。
他却没有任何顾忌,拉着一帮子人喝酒玩游戏,倒把女生落在了一边。
玩到兴起时,他手上拿着牌不方便,还要人喂几块西瓜。
孟穗宁想都没想,用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块就喂上去。
苏御安也没有多想,侧过身吃了几口,又拿起她的杯子喝了半杯红酒。
透明的高脚杯上沾上了一道暗红的口红印,分外惹眼,他正好印上去。
何律言坐在几米外,看着孟穗宁握着那个杯子不放手,一杯一杯不停喝着酒,
而她每次喝酒的位置,正好是苏御安刚才嘴巴接触的位置。
喝到最后,她已然有些醉了,可经典的过生日流程不能少,众人一边唱生日歌,一边让她起身吹蜡烛许愿。
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何律言起身亲自推来蛋糕,插上了蜡烛。
看着蜡烛上的28字样,孟穗宁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想驱散醉意。
她那已然有些溃散的眼神在包厢里环视了一圈,然后举起了一根手指。
“今年的生日,我不想许愿了,换成一个提问吧。”
说着说着,她竖着的手指弯了下来,指向苏御安。
而那道并不清醒却灼热无比的眼神,也直直落在了他身上。
“阿御,你马上也要二十八岁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旁观者都面面相觑起来。
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窥探的视线,苏御安微微怔了怔,回答了她。
“现在?没有。”
短暂的寂静之后,也不知谁满是惊喜地哇塞了一声,房间里瞬间炸开了。
喝醉酒了的几个好闺蜜都站起来,推着醉醺醺的孟穗宁载歌载舞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何律言端坐着一动不动。
平静而淡然地,扮演一个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普通朋友角色。
一直闹到凌晨,这场生日宴终于结束了。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了,何律言才扶着孟穗宁上了车。
她沉浸在此前的喜悦中,倒在他的肩头,说了许多真心话。
“阿御,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就我不行,阿御?”
“阿御,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我等了你好多年好多年,每天都在等你,阿御。”
前座的女司机听了一路,也偷笑了一路。
临下车时,她看何律言扶着酒醉的女人,还不忘调侃两句。
“阿御,你女朋友很爱你啊。”
何律言对着司机微微一笑,语气淡然。
“她是很爱阿御,但我不是阿御。”
宿醉一夜再醒来,孟穗宁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抓着何律言就开始解释起来。
“律言,昨天我一到会所就被灌了很多酒,可能说了很多糊涂话,那都是酒后失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何律言没想到她还记得昨夜的事情。
也没想到她会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
但他依然冷静而理智地配合着她的表演,微微点了下头。
“没关系,我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张平静无波的脸,再联想起昨天介绍他和苏御安认识时他的反应,孟穗宁莫名地有些心慌。
思来想去,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换了个话题。
“昨天光顾着和大家喝酒了,把你忘到一边,律言,你是不是有些生气了?今天下班后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没生气,我下午有点事,不去了。”
看着他一口回绝的态度,孟穗宁反倒愈发坚持,一定要补偿他。
何律言拗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
等到晚间,他换好衣服刚要出门,圆圆的消息突然发了过来。
“律言,你离职的消息没和你女朋友说吗?她刚刚还来找你了,现在好像很生气哦。”
消息还没看完,孟穗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画面,何律言眼里闪过一丝凝重。
犹豫片刻,他还是按下了接听健。
手机里传来孟穗宁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同事跟我说你离职了?要去结婚?”
若是以前,何律言当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挑这一天。
但现在他清楚,18号,是苏御安的生日。
如果那天苏御安履行承诺和她在一起,那她怕是会毫不犹豫和他提分手。
如果那天苏御安没有答应他,那她就会收心,和她提结婚。
用试探的语气问出真心话,如果被拒绝了,还有他这个正牌男友托底,可以说成是玩笑话。
无论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她都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
何律言都有些佩服她了。
只可惜,他不愿再做她感情里的备胎了。
他没有再回复她,直接把手机关机了,然后报了一家酒店的地址。
睡前喝了一些酒,何律言睡到下午才醒。
他想看看时间,一开机却弹出了几十条新消息。
其中大部分都是孟穗宁发来的,还有少部分是她那些闺蜜。
“律言,你在哪呀?怎么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闹脾气不要吓唬人啊,穗宁疯了一样,找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看着这些满是指责的消息,何律言冷笑了一声。
关机睡一觉就是吓唬人了?
那等他提分手再消失回家结婚,她们是不是又要骂他耍小性子了?
况且他们几个谁不知道,苏御安是孟穗宁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会为了他管自己的死活?
何律言正思忖着,孟穗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算不上太好。
“律言,阿御只不过是过来借住一晚,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就算你不高兴,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宣泄不满。”
何律言也懒得再多解释了,随意找了借口。
“没有不满,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而已。”
若是以前,孟穗宁多半就信了他这话。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多心反问了一句。
“那为什么以前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联系到你?偏偏昨晚关机了?”
听见他的质问,何律言怔了怔,一时想起许多往事。
几年前的某个深夜,孟穗宁突然胃疼,给秘书打电话时错打到他这儿,他听说后立刻起来给她送药。
去年她去国外出差,有七八个小时的时差,孟穗宁记不清他这边的时间,凌晨三四点打电话问他一份文件,他强忍着睡意起来打开监控帮她找。
三个月前,他做了一个阑尾炎手术,刚下手术台麻药劲都还没过,她的消息发过来,他还是请护士代回了。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爱她到极致的证明。
只可惜付出再多,她也看不到。
想到这,何律言的语气里不可控地带上了一些自嘲。
“只是怕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罢了。昨天,你应该不需要我。”
听见他这意味不明的语气,孟穗宁内心深处微微一震。
在一起七年,他处处顺着她,很听她的话。
两个人从没吵过架红过脸,很多事她不想解释,他也从来没逼问过。
就算有时候他生了点闷气,她稍微哄哄,他也就好了。
平日里从生活起居到聚餐约会,他更是处处照拂她。
扪心自问,孟穗宁不得不承认,何律言是一个几乎完美的男友。
想起他往日对她的好,她的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
“我知道,刚刚是我太担心你了,所以说话才那么冲,抱歉律言。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何律言此时并不想见到她,只说不用了,就打了车回去。
刚到家,保姆就告诉她,孟穗宁刚刚出门了。
都不用猜,他就知道多半又是被苏御安叫走了。
闻着空气里残留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何律言没问她的去处。
轻声吩咐保姆把窗户打开,好透透气。
“爸,妈,我同意回家结婚了。”
何律言的语气坚定而平淡,衬托得电话里传来的两道声音愈发欢欣鼓舞。
“太好了,律言,你总算想通了,你可是何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要不是你这些年执意要求在外多历练几年,你早该结婚接手家业了。我和你爸爸早就物色好了对象,就等着你开口呢。”
听着老两口欣慰不已的语气,想起此前自己多番拒绝父母相亲的任性态度,何律言心里生出些愧疚。
他垂下眼眸,语气不自觉和软了几分,“我都听你们的安排。”
“好好好,婚礼就定在1月19号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提前接触一下联姻对象,我安排你们最近见见面怎么样?她叫……”
何母这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殷切样子,听得何律言又有些头疼了。
之所以打这通电话,他只是想早日结束眼前的一切回家去。
至于几时结婚,娶谁,他根本不关心,也提不起兴趣。
所以听到一半,他就先打断了母亲的话。
“我只想早点回到何家替你们分忧,联姻不过是顺带的事情,不用见面了,你们安排婚礼就好,婚礼前一天我就回来。”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听见动静,何律言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了孟穗宁皱着眉走了进来。
“婚礼?什么婚礼?”
面对他满脸的疑惑,何律言淡然地挂断了电话,脸不红心不跳地找了个借口搪塞。
“一个朋友结婚,要我去做伴郎。”
听见这话,孟穗宁脸上的表情这才和缓了下来,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是朋友,那就去吧,我最近有些忙,可能没办法陪你。”
“没事,我自己回去就好。”
看见他答应的这么干脆,孟穗宁也没有再问。
她顺手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
片刻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外套里的手机也响了几声。
听着这接连不断的叮铃声,何律言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了她的手机。
一点开,屏幕上就弹出了备注为阿御的一条消息。
“当年说的话,你还记得?你不会真惦记着要嫁我吧?”
末了这句话,看得何律言心口一窒。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轻轻向上滑了滑。
随后,孟穗宁十几分钟前发出去的消息映入他的眼帘。
“阿御,三十三天以后,就是你的二十八岁生日了,你还记得当时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何律言把手机放回原处,靠坐在沙发上,脑海里闪过许多纷乱的回忆。
他是京北何氏集团的独子,父母常年忙于公务,他一直跟着姑姑在国外生活,鲜少抛头露面。
十八岁那年,姑姑归国成婚,他也跟着回来进了云大。
为了更好地享受大学生活,也为了安全着想,他从未和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身份。
大四那年的迎新晚会上,他为了帮室友的忙,临时上台伴奏了一曲。
一曲毕,他拎着乐器下台,一低头就看见了孟穗宁。
她穿着白纱裙,捧着一束花等在门口,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他,笑着问他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何律言是个颜控,当场就答应了。
此后每天两个人都会联系,时不时还会在各种地方偶遇。
认识的第三个月,孟穗宁主动告白。
情窦初开,一见钟情,何律言没有理由不答应。
两个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从二十一岁何到了二十八岁。
七年里,孟穗宁对他算得上千依百顺。
年岁渐长,家里人开始催他回去联姻,他多番拒绝后,也曾试探过几次她的想法。
可每每聊到结婚两个字,孟穗宁都如避蛇蝎般打住话头,决口不提。
一开始何律言以为她是还不想踏入婚姻,可次数一多,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直到半个月一次聚会酒后闲聊,他不小心偷听到了真相。
原来他从来就不是藏在孟穗宁心里的那个人。
她喜欢的,一直是她的青梅竹马,苏御安。
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苏御安只把她当成朋友。
而她之所以会来主动接触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初见那一晚,苏御安和别人在一起了。
而自己在台上弹琴的样子,又有那么几分她心上人的影子。
为了慰藉心中失意,也为了和苏御安赌气,她才会选择他。
此后几年里,苏御安断断续续谈了几十段恋爱。
每每听闻他分手的消息,孟穗宁都动过要去找他的想法。
可还没等她开口,苏御安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她心里的难过又加剧了几分,再面对毫不知情、对她一往情深的何律言,她只能打消分手的念头。
就这样兜兜转转间,七年过去了。
他们还没有分手,孟穗宁也从未放弃过等苏御安回心转意。
可孟穗宁仍然在等着。
等着年少时苏御安酒后的一句玩笑话。
“穗宁,等我二十八岁时,要是我们都还没结婚,那我们就凑合凑合试试怎么样?”
于是,她每一年都会问他一次,而今年,终于被她等到苏御安的二十八岁。
翻看着她手机里的聊天,何律言笑了。
三十三天后,就是苏御安二十八岁生日。
也是何律言为自己选定的分手回家结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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