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哭,我也只有张勇和他们了。
但这样的温情只是一瞬。
以后的日子,我过得很压抑,就好像被监视的犯人。
从张勇出事起,我就没再去过面包店。
我没有任何经济来源。
我感觉自己被他们控制了,除了照顾张勇,我丧失了工作,时间,自由。
只有带张勇出去“放风”时,我才能跟他说说心里话。
我越来越累,不仅是身体,心理也疲惫不堪。
我一表现出动摇,公婆就会质问:“你是不是不希望张勇能醒?
你是不是不想照顾了?”
一年又一年,慢慢的我也累了,看不到生活的希望,我的人生就这样的耗完了吗?
离婚的念头也闪现过,自己都被吓一跳。
可公婆不会允许我离的,他们怕我分赔偿金。
张勇成为植物人的第六个年头,我却被轰出家门。
准确的说,我是在周围几个邻居的劝架下被婆婆推搡出家门的。
“嘭!”
婆婆关上屋门。
邻居们面面相觑。
“小宋,要不你先去我家坐坐,等你家婆消消气?”
隔壁刘奶奶好心问道。
我摆摆手。
这里不是乡下,邻居们平时只是点头之交,我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再说,我们家的这些事只能成为小区老太太们嘴里的八卦之资。
8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虽然时不时推张勇出来晒晒太阳,可基本都是在小区内活动。
我好像很久很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恍若隔世,这样的烟火气,好怀念。
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被赶出家门。
开始的两三年我们相安无事。
可能是张勇躺太久了。
我和婆婆越来越安静,有时在家一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