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光是贴身的侍女，李尚昭就有六个。
从刚进东宫那日起到现在，我只见过他的衣角、发髻或是影子。
院里的每个丫头都嫌我碍事，嬷嬷们也假装看不见我。
才过了半月，我居然就无聊得躺在瓦片上蹭月光看书。
这倒让我想到了小时候为季家云家报仇努力看书的那段时间。
若不是隔壁的先生心软把我留在身边当书童，我怕是都没有机会识字。
看得起了劲儿，就忘了自己是在高处。
翻了个身便听见瓦片裂掉的声音，随即就躺空失重坠落下去。
预料的疼痛并没有来，而是被人精准的接住。
未睁开眼就闻到了熟悉的桂花味。
“你没事吧？”
我问李尚昭。
他淡淡说：“还不赶紧下来。”
我落地站稳后，他指了指我的脸颊。
我逗他：“怎么，难不成我脸又红了？”
他二话没说呵退了赶上来的宫女，将我拉进了他的房间。
李尚昭将药小心地点涂在我的脸上，烛火摇晃，气氛暧昧。
我直勾勾地盯着这张脸，却想到了东襄王。
他问：“疼吗？”
“这点小伤算什么，你忘了吗，我在玉屏山打猎的时候……”
他眉头紧锁，我适时地闭上了嘴。
“不如，你回去吧。”
“我不要。”
“这里不适合你。”
“我说了，我不要。”
“为什么？”
他居然会问我为什么。
“李尚昭，你应该知道原因的吧？”
我们都不再说话，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燃烧的声音。
等到蜡烛都燃尽，黑夜里，他从枕下摸出东西塞进我的手中。
“明日，会有一辆负责采买的车出城。”
“我不会走的。”
他压低了声音，却难掩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