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听着那些故事,又一点点翻看着那些画册。
秋嬷嬷认出话本与画册中的人,正巧是沈从鹤与林露,心疼地想要拦住不让我看,却被我伸手推开。
一行行字、一张张画,映入眼帘犹如刀子一般生生割着我的肉。
与沈从鹤多年,我自然能认出这些话本与画册,皆出自他手。
遥想过去,沈从鹤每次“疗伤”回来后,都会将自己关在书房许久。
我以为是治疗暗疾的过程过于痛苦疲惫,沈从鹤想要自己独处。
每每体贴地送去亲手熬制的补汤与药膳。
却从未想过,沈从鹤是不舍与林露分离,要在回府之后,用书画将这一切保存下来,甚至还将这些以游记的名义散播了出去。
儿子与女儿未曾察觉到我发抖的手,反而还在劝我。
“母亲,您也看到了吧。”
“这些江湖意气、山水画卷,是如何地迷人。”
“父亲只是遇上了林姨那样一个知己,所以才相约同游,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否则又怎么会这么坦然地告诉我们呢?”
“您甚至能够去大街上问问,看有谁不羡慕这游记中的日子。”
女儿更是过去握住我的手,不断劝说道。
“母亲,哥哥这话也没说错。”
“您想想,父亲为永安侯府操劳了一辈子,不过是想要得一处喘息之地,又有什么错?”
“您若是多能体谅体谅,又怎么会跟父亲闹到如今的地步呢?”
“年纪也不小了,何苦闹这些脾气?”
“您知不知道,如今整个京城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呢。”
我心底泛着尖锐的疼痛,偏头看向这个我疼爱了几十年的女儿。
“看笑话?”
“这个笑话,不就是你们故意传出来,逼我妥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