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等我回到家,没等来姐姐从icu出来的消息,等到的却是抢救无效。
那几天我感觉天都塌了,整天浑浑噩噩地度过,更别提他每天给我准时发来的语音骚扰。
我看着父母一夜白头,再想到自己现在的艰难处境,心情更是压抑,我在家待了大半个月。
处理好姐姐的后事,安抚好父母的情绪,自己一个人沉重地拉着行李,踏上回程的火车,一路上我看着窗外。
如今我已经将近三十岁,不仅没能力赚钱,孝顺父母,甚至连回程的高铁票都买不起,只能坐绿皮火车。
而赵明这种人,仗着自己毕业得早,有一些人脉关系,压榨学生,赚得盆满钵满,完全把学术当作生意。
我看着窗外,暗自下定决心。
等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之后,舍友才挂着两个乌黑的眼圈,痛苦不堪地说道。
“何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他那几天跟疯的一样,天天都要问你在不在,有一次还生气的把我们写好的论文全给撕了。”
“他神经病吧?”
就算是更年期,也不用这么疯吧。
“他说我们的论文被撕是因为有一个不靠谱的师兄,没有任何集体荣誉感,蓄意破坏,而我们没拦住,就是我们的失职。”
室友似乎也很绝望往床上一抬,喃喃自语:“这都什么年代了,连坐竟然还能被那个老毒夫给挖出来,他是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我也没想到我们两个之间的矛盾竟然能牵扯到其他人,赵明玩这一手就是想让其他人记恨我。
室友却拍了拍我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
“何哥你不用担心,我们心里都明白,他就是找借口为难我们而已,就算没有你。”
“他平时修改论文还不是一两个月找个茬,就连我们发表的期刊,如果我们一作不写他的名字,他也会为难。”
但这更年期的法典只针对我们几个穷学生,赵明那双眼就像X光探测仪,一打眼就知道学生的家世。
“你先去找导师探探口风,你的成绩不错,他肯定不舍得放你走也不会太为难你想办法把这次事情糊弄过去,再熬两年。”
室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我只能委婉地说道,意思是让我服软,我心意已决,但没有驳斥室友的这番好意
我来到赵明的办公室,就听到他和别的导师交谈。
“你这事做得太明显了,欺负学生不能太过,万一他告到学校捅到上面怎么办。”
“我还怕他。”
赵明的声音充满鄙视。
“就是从乡下来的一个乡巴佬,快到三十郎当岁还没毕业,父母都在家种地,他现在要是想不开还能跟我翻天,这么多年的学费白掏了。”
“他研究生没毕业,还去跟大学应届生抢工作,月薪几千付不起房租,还要靠爹妈补贴,这种人最好捏弄,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