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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全文免费

鹭十里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殿下当知道妾在宫外,还个孩子。”此话—出,姜浓能感受到面前的男子身子的僵硬。以及那瞬间释放的冷意。可机会只有—次,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要求的事说出口。许是因着紧张,又或是被面前男子散发的冷意恐吓到了,那张本就失去了血色的娇艳笑脸更是可怜,她说的声音便也小了些。“那孩子,被我放在了—处庄子里,他,才五个月大,虽和芯郡主—般大小,却不如她壮实,被自小照顾我的嬷嬷养着,很是听话的,从来不哭不闹,他没有大名,只有个小名,叫小团儿……可前段时日,我是听说太子妃是在寻他。”说完了这些,姜浓顿了顿,正要抬眸看—眼这男人的神色。谁知,耳边就响起了男人毫无温度,散发着冷意质问的声音。“你想和他母子团聚!”姜浓怔了怔,望向那说话的黑了脸的男子,久久未曾...

主角:姜浓周玄绎   更新:2024-12-06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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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美文同人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殿下当知道妾在宫外,还个孩子。”此话—出,姜浓能感受到面前的男子身子的僵硬。以及那瞬间释放的冷意。可机会只有—次,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要求的事说出口。许是因着紧张,又或是被面前男子散发的冷意恐吓到了,那张本就失去了血色的娇艳笑脸更是可怜,她说的声音便也小了些。“那孩子,被我放在了—处庄子里,他,才五个月大,虽和芯郡主—般大小,却不如她壮实,被自小照顾我的嬷嬷养着,很是听话的,从来不哭不闹,他没有大名,只有个小名,叫小团儿……可前段时日,我是听说太子妃是在寻他。”说完了这些,姜浓顿了顿,正要抬眸看—眼这男人的神色。谁知,耳边就响起了男人毫无温度,散发着冷意质问的声音。“你想和他母子团聚!”姜浓怔了怔,望向那说话的黑了脸的男子,久久未曾...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殿下当知道妾在宫外,还个孩子。”
此话—出,姜浓能感受到面前的男子身子的僵硬。
以及那瞬间释放的冷意。
可机会只有—次,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要求的事说出口。
许是因着紧张,又或是被面前男子散发的冷意恐吓到了,那张本就失去了血色的娇艳笑脸更是可怜,她说的声音便也小了些。
“那孩子,被我放在了—处庄子里,他,才五个月大,虽和芯郡主—般大小,却不如她壮实,被自小照顾我的嬷嬷养着,很是听话的,从来不哭不闹,他没有大名,只有个小名,叫小团儿……可前段时日,我是听说太子妃是在寻他。”
说完了这些,姜浓顿了顿,正要抬眸看—眼这男人的神色。
谁知,耳边就响起了男人毫无温度,散发着冷意质问的声音。
“你想和他母子团聚!”
姜浓怔了怔,望向那说话的黑了脸的男子,久久未曾开口,她自是想过的。
“你想离开孤,离开东宫!”
姜浓睁大了双目,几滴眼泪落下,使劲摇了摇头,—只能动弹的手抓住了男人的,解释道:“妾是想让殿下帮帮妾,在外头寻—些靠谱人,帮我照顾小团儿,不要让小团儿被太子妃寻到。”
男人脸上莫名多出来的戾气驱散了些。
姜浓紧紧地抓着那手,仰着—张惨白的小脸继续道:“小团儿若是在太子妃手上,我往后是要事事都听她的,受她胁迫……我不想,妾想听太子的。”
也不知是哪—句话说对了,总之,男人的面色又多了几分缓和,不过那脸色相比从前还是暗沉得很。
“那孩子就那么重要?他被谁把持着,你就听谁的?”
浸满水的双目越发的红润胆怯,孱弱的身子竟莫名地还有—些忍俊不禁地颤抖。
姜浓收回了手,垂下了头,嗓子都带着随时能被打破的脆弱:“那孩子,总归是我生的,不知他是谁的……刚得知有他,我是喝了药不想要他的,可沈世轩,他绑了我,逼我生……待久了,妾就只知道,那孩子是我的。”
“我总不能自此丢了他,不去理会,任由他自生自灭……”
屋内猛然的静谧,叫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声克制忍耐的声音忽然响起:“这就是你所求的?”
姜浓抬头,通红着眸子望向那叫人看不清脸色的人,身子僵直,不敢多动弹—丝—毫。
瞧着是被吓得不轻,连身子都在微微发颤。
“我,妾错了。”
刚是说了这—句,耳边就是太子清冷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气:“好,好得很!”
随后,满身怒气的太子大步离开。
屋内,暗沉沉的,似没了生气。
姜浓望着那紧关上的门,口中苦得舌尖发麻,伤口处时不时剧烈地疼痛,—次比—次清晰。
心口紧得几乎叫人窒息。


也怕养不好,姜浓便没给小团儿起大名,一些年岁长的老翁说,孩子的名字要由父亲或父族亲长辈起,如此活得才好,命才硬。

本想着她父亲尚书大人能许个名讳给小团儿,可尚书大人不愿多看一眼小团儿,更别说赐名。

生怕他有碍,她不敢乱来,只想了个小名。

先委屈他叫小团儿。

她想寻个命好的,尊贵无比的人,给小团儿起名……

姜浓由着太医诊治了,吃了些药,躺在床榻上,只觉得痛,许是又想起了小团儿,心中也闷得很。

小团儿小,向来最是粘着她的,孙良娣说她和小郡主母女二人分开不了半个时辰,可她和小团儿却只能母子分离,把小团儿藏起来,交给信任的婆子照顾,她日日想见,也是见不到。

姜浓痛的泪珠子忍不住往下流,染湿了枕的一角。

好久才能安生地睡下。

*

孙良娣的映菡院。

孙良娣小心翼翼地奉上了茶,跪在脚下,只是穿着件浅杏色的薄纱衣,胸脯的一处若隐若现,她满眼期待,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

“殿下……妾身子养好了。”

“妾想再为芯儿生个弟弟……”

孙良娣伸出手,正是要把手放到男子的腿上。

谁知,本是不动如山的太子周玄绎猛地站起身来。

孙良娣手上的杯盏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溅起了水渍。

孙良娣惊惶失措地伏在地上:“殿下,殿下饶命。”

太子冷峻的面上满是寒意,衣角不沾染一丝尘土,居高临下地看了伏在肮脏带着水渍地上的孙良娣。

眼中厌恶之色毫不掩饰。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给孤下药!”

孙良娣浑身都在抖动,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殿……殿下,妾知错了,妾遵从皇后娘娘的命令,要,要为殿下孕育子嗣。”

“殿下就可怜可怜妾,妾出身卑微……自来了东宫,谨小慎微,殿下,殿下从未宠幸过妾,妾到底何处做得不好,且还……”

“脏!”

一个字,似从寒烈的冰中刨出,刺得孙良娣脸色煞白,怔怔地看着早已经离开的殿下背影。

直到人消失了。

她似失了魂魄般,跌在了地上。

而这边跟随身侧离开的梁公公,则是也叹了一口气。

这孙良娣到底身份卑微,如今能入到太子东宫,被太子宠幸,已然算是大运道了。

如今还是不知足,竟是拿捏了起来。

本今日在太子妃院内,粗鲁动手,太子就是有所不满了,这孙良娣竟还利用起来了小郡主,想方设法地把太子拉到她院内。

还在茶中动了手脚。

太子喜洁。

这位孙良娣到底也不过是个贱籍,在楼里头拿着爷的赏钱过日子。

不是干净之地。

如今,太子心存芥蒂也是应当。

更何况,这孙良娣也不到日子。

他是看着殿下长大的,自知殿下有多厌恶不洁,肮脏之物。

就是临幸妻妾,也是为了子嗣。

太医也是深受其害,道出女子受孕之考究,当是在癸水后十日……

太子到底是不愿受束,但皇后逼迫,几位王爷又个个子嗣昌盛,蠢蠢欲动,皇上也颇为不满……

受了皇后教诲,太子也只会选一个爱洁的,正是日子的来宠幸。

长此以往,就成了东宫后庭的规矩。

到了如今,从未破过规矩。

这孙良娣,到底不是个聪慧的。

生了个郡主,便是算计了起来……

到底是认不清。

若是再这般,也是富贵不长久。

自毁后路。

也是可惜,他还以为这个孙良娣是个聪明,得殿下欢心的……

*

太子又是接连十几日不曾来后院,也不曾叫人伺候。

姜浓也过得安稳。

到底是太子妃院内,没人敢招惹造次。

那个孙良娣也不曾有什么动静。

姜浓因着那日脑袋受了伤,不曾出过什么门,也幸好,姜茹也还是顾念着脸面,姐妹情谊,吃喝药都是没短缺她的,用得几乎都是最好的。伤处没流血,不过是起了个包,除了痛外,涂些药很快就能消下去了。

不过那日的情景,她确是失了脸面,胸前湿了一片,该被人瞧见的不该被人瞧见的,都是看到了。

总归,这几日许多宫女路过她门前,故意靠近了大声讥讽笑话她的人不少。

也是些难听的话。

“成过亲的人就是不同,都是那样了,要是我,是要羞死的。”

“听说她刚生过孩子不久,同孙良娣差不多日子,她怎就抛弃了那样小的孩子,来到了宫中?到底是心肠狠。”

“她来东宫能是干嘛,自然是有利可图,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

“都是生过孩子了的,竟还妄想这些,殿下最爱洁,怎会宠幸她?到底是痴人说梦,生得再美貌,也耐不住脑子不行。”

“可不就是,她还不如在外头,寻一个有钱的,肯要她的,当个妾,也是能安生度日的。”

……

听了好些话。

她心中也无甚反驳。

如今情景。

是她选的,也是她和小团儿当下最好的路。

这东宫的太子,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依仗。

若是能行,她和小团儿都不会再被姜家所威胁,更不会被人欺负。

就是她成不了,父亲母亲也是许诺了,定会让她出宫,保她性命,父亲母亲虽看重两位姐姐,可到底,她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她的性命也是性命。

如今她在宫中的身份就是尚书府四姑娘。

若是让她死在了这东宫中,姜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姜浓想到了那日见到的太子殿下。

听说他今年二十有二。

比她大上五岁。

剑眉入鬓,目若朗星,鼻梁也很是高挑,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双星目,带着清冷和寒意,每一步都是从容不迫,身姿挺拔如松,还带着些许的漠不关心的淡然。

他生的,可真好。

为何从前她不曾见过。

倒是可惜。

沈世轩生得好,父母亲也说他可,府内无侍妾婢女,是个正人君子,京都少有的玉面郎君,又是光风霁月有文采好名声,她也是嫁去前见了沈世轩的,也觉得他生得好,才是没有埋怨,甘心嫁给了他。

可如今瞧着,他不如这位太子十分之一。

此人才是真正的光风霁月。

她看得欢喜。

还想多瞧几眼。

可那人清冷的眼睛,总是让她想躲开。

太过冷冽,她总觉得,所谋求的怕是成不了,待到那时她也只得出宫去,另寻出路……



周玄绎眸子一瞬间的变暗:“是身子不适?”

姜浓赶紧摇头,否认,娇艳的眸子闪过一丝窘迫异样:“回瑶尘轩沐浴一番就好……我身子无事。”

周玄绎写着字沉声:“在玄德殿,孤叫人备水。”

姜浓嫩白的面刹那间变的通红,往后退了一小步,低头看着她今日穿的鞋:“此处无妾要穿的心衣,妾还是……”

周玄绎:“孤命人取来。”

周玄绎这句话一出,姜浓就是再想说什么,都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她如今的确耽误不得,胸口还带着湿意。

怕是已然弄到了衣裳上。

照理说,那处本是回奶了。

好些日子不曾有动静。

今日竟……

姜浓这才回忆起昨日夜里这位太子殿下用手……就是不肯松开。

不知玩了多久。

当时就是有些酸的。

想的,定是他的错!

姜浓抿了抿唇,用娇媚极了的眸子瞥了一眼面前的人,之后快速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也好。”

周玄绎满意点头,叫了外头候着的奴才。

吩咐了几句。

姜浓就被一群婢女带到了沐浴之处。

姜浓本就是从小被伺候惯了,也不排斥这些人帮着她。

褪下了衣衫,露出了香肩,嫩白的脖颈,白滚滚的……

姜浓低头瞧见那处, 当即拿着温帕子敷上。

才是好了些。

昨日也算是幸运,这处没出什么事……可就怕今日。

他若是再使力捏,恐怕还真要出事了。

她是听七婆婆说过,没有男人喜欢这物,多是嫌脏的。

若是真弄到了这位尊贵的太子爷身上。

恐怕她会被没了脸面,赶出去的。

他那样冷的性子。

自然不会顾及她的脸面。

连太子妃的脸面他都不愿给。

更何况是她这个不过被宠幸了一日的妾。

越是想,姜浓就越是不知该如何。

她总是不能偷偷跑回去吧。

待到水凉了,姜浓任由几个丫头帮着擦拭。

她的胸口终于是没了刚才的汹涌之意。

舒坦了许多。

“良娣,穿这一件可好?”

是她身边伺候的腊月。

姜浓抬眸看她,只见腊月脸上许是被浴室内的热气熏的通红不已,其他的几位伺候的宫女也是,个个脸色烧红的不成样子,倒是也好看的。

腊月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碧色心衣绸衫子。

还是有些通透的。

她穿在身上是何种模样……被太子殿下看到了又是如何,她是不敢多想的。

姜浓当即说道:“换一件。”

腊月一脸恐惧小声道:“奴婢来的急,只带了这一件……”

姜浓深吸了一口气,也就罢了,不为难这个瞧着胆子不大的小丫头了。

让下人帮她穿上。

“也好,就她吧。”

腊月眼睛直亮,望着面前的主子,面色越发的红润,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她终是知道向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为何对她家良娣这般不一样了。

若是有人赞誉良娣是冰肌玉骨,仙人下凡也是不为过的。

那肌肤白嫩透亮毫无瑕疵。

她一个女子都是想碰上一碰,移不开眼睛的。

还有那双细长笔直的腿。

盈盈一握的腰。

胸前鼓囊的圆滚滚……

娇媚艳丽的脸。

太子殿下如何能不怜惜?

寝殿内,姜浓刚是入了内室,就是看到了穿着寝衣的绝绝俊逸男子。

姜浓窒了窒,赶忙把目光移到了旁处。

眼瞧着他披散湿润的墨发,也是刚沐浴过不久的,应当是比她快些。

他这般的不似平日里的模样,倒是……很是不同。

他,比她见过的男子,都要俊逸些,甚至比她号称京都城第一美男的兄长生的还要好。


说是沈家大郎没几日可活了。

……

忠义伯府沈家进进出出,来了好些个年迈白发的民间神医、宫中太医,个个都撸着或长或短的山羊胡子,眉头紧皱着,唉声叹气道“可惜”二字。

沈家大郎的结发妻子,姜浓正搂着襁褓中白嫩的婴孩,眉眼弯弯。

桌前嫣红菡萏映衬得美人肌肤白皙如玉,媚态横生的双目,向上微微卷曲,睫毛如蒲扇,让人看了忍不住再瞧一眼。

更是觉得惋惜。

这样的貌美绝色,怕是京都城中再寻不到第二位,可惜没几日就要守活寡了。

所有人见了,都觉得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姜浓是在强颜欢笑。

怕是心中难受得要死,不敢显露半分,生怕叫人笑话。

可众人皆是错了,姜浓是打心底欢喜。

她十月怀胎生的小团儿,如今正是吃过奶,精神地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瞧她,肉嘟嘟的小手拽着她的手,咿呀地笑着。

儿子笑,她自然也笑。

没人唤她,正好忙里偷闲,多疼一疼,抱一抱小团儿。

这偌大的忠义伯府里,无人疼爱小团儿,她自然是要多疼一疼他的。

她可不想在那满是苦药味,缭绕熏鼻的屋子里多待上一刻。

对着瘦骨嶙峋,满眼算计打量她的夫君,姜浓也是真落不下一滴真情实意的泪来。

她与那床上躺着的沈世轩,是在她及笄后由着两家定的亲,不到十六岁就嫁到了他家。

父亲母亲说沈世轩是个好的,可托付终身,她便是老实嫁了过来。

嫁过来后,她才知道,沈世轩并非如她母亲姐姐说得那般好,更不是什么如意好郎君。

她实在是命不好……

“儿啊!我的儿啊,你千万要挺住,为娘定会为你寻到最好的大夫,把你治好的……”

墙的那侧传来了悲痛欲绝的叫声。

姜浓赶紧捂住了儿子的耳朵,秀眉轻颦,红润如浸过水的红果般的唇抿着,望向了声音传来的一侧。

很快,就是有丫鬟匆匆跑来,低声唤了句。

“娘子,夫人唤你过去见爷,说是,说是爷快不行了。”

吩咐丫头在此处仔细照看,寸步不离,姜浓这才跟着那赶来的传话叫她的丫头,去到了那紧闭着窗门的阴暗屋子。

刚一靠近就能嗅到难闻气息的屋子。

捏紧了帕子,姜浓迎着众多人的目光,缓步来到了床榻前。

只见床榻上僵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双目涣散,或许是床榻阴暗,又没有开窗的缘故,他脸上的骨头越发突出,还有几分瘆人。

总之姜浓往后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垂下头,蹲在了床榻一侧,避开了有些润湿的被褥处,轻轻低唤了一句:“夫君,母亲。”

因着她垂着头,自然没看到她人的脸色,只是听到了婆母毫不掩饰冷哼的一声。

这般情景,自从她怀了小团儿,早就习惯了的。

只当是吹在耳畔的风,并未在意。

她只想叫沈世轩有话尽快说,她听了好快快离开,好照看她的小团儿,小团儿如今离不开她,身边多是不尽心的人,她自是不放心的。

自她嫁给了沈世轩,到如今已两年之久,育有一子。

可小团儿不是沈世轩的子嗣。

是哪个人的儿子她不知,总之,不是沈世轩的。

沈世轩不能让她生儿子,他设计骗她,寻了旁人帮他生。

这沈世轩费尽万般心思让她怀上了孩子,可到她真的怀上了,他就病了,她怀了多少日的身孕,沈世轩就在这床榻上躺了多少日。

到她生下了小团儿,沈世轩就越发病重了。

日日看大夫。

一日有半日都在昏厥。

小团儿出生有两个月,他的病症终是也没治好。

听伺候的婢女说沈世轩如今日日吃不下饭食,她就知,他怕是真要不行了。

她祖母病重离世之时,也是这样的场景,吃不下一口饭食。

或许是想到了疼爱她的祖母,姜浓眼角有些红。

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喃。

没等姜浓开口说第二句,床榻上久不见开口的男子,出了声,那声音似一把铜剑刺啦对战划过,让人听得想躲远些。

“母亲,儿想,单独和浓儿说几句话。”

浓儿说的自然就是姜浓。

坐在床榻一侧,用帕子擦着苍白脸上的泪的伯夫人,泪流淌得越发汹涌,扶着床栏站起身,狠狠地瞥了一眼姜浓,还是遵从儿子的意思叫着身边伺候的下人一同离开了。

很快,阴暗的房屋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一时间,静谧得连人微薄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浓儿。”沈世轩先开口,打破了沉闷屋内的怪异。

姜浓抬眸看了沈世轩一眼,眼中一片清明,和婆母伯夫人苍白伤心极了的脸全然不同。

沈世轩眼中闪过悲痛的神色,紧紧地盯着面前绝色的女子,抬起深重的手试图拉住姜浓一片衣角。

姜浓眼瞧着他抓住了那衣角,并未动弹。

沈世轩眸中神色越发凄凉:“是我,对不起你。”

姜浓直直地看着沈世轩,并未反驳,只是听着沈世轩自顾自地说。

“他日我去了,母亲会照顾你们母子二人,这忠义伯府会有你们母子二人的容身之处,那,那孩子,是我的子嗣,我也望他能平安长大。”

沈世轩说着,泪水划过惨白的脸颊,满目悲伤,渗透着哀求:“夫妻多年,我求你,不要向外人透露……透露分毫,这辈子,我被那病折磨得毁去半生。”

“若是透露给了旁人,那孩子身世也会被世人猜测,你更是也会被人唾弃,母亲,母亲恐怕也不能留你,赶你离开,不会放过你。”

“就算我最后求你……”

姜浓抿着红润的唇角,皱眉,扯开了被沈世轩拉着的衣角。

“那个男人是谁?”

那日她中药昏厥着, 迷迷糊糊只是见到了个身影,连着脸在不曾瞧见,到底是小团儿的父亲,打探出姓名门户来总是能防范些的……


两人皆无子嗣傍身。

至于眼熟的孙良娣。

也是唯一生过殿下子嗣的。

却是几个贵人中母家最没体面没依仗的。

听说她娘家是上下三代皆是普通的农户。

儿时就被送到了玲珑馆里头。

此前去过酒楼茶屋内做活,做些讨好人的活计。

说的再清楚些就是卖艺的。

听说,若不是她在玲珑馆卖艺,也是爬不到太子殿下的床,更是来不了东宫做主子,还生下太子殿下第一个子嗣郡主。

从人口中听了孙良娣的事迹,她也是觉得孙良娣好运。

若是依照她的身份,她是万不能触及到太子的。

可偏偏,她就是生下了个宝贝金疙瘩。

连着皇后娘娘都稀罕的不行。

三天两头的叫孙良娣抱过去疼爱。

赏赐更是不论大小日日都要。

生的虽不好,也的确是好命。

只要这个孙良娣能安稳些,无人能动得了她。

连她这个高高在上的二姐姐太子妃都不能随便动。

姜浓先是去到了前头,拜见了太子妃。

之后又是同那个覃奉仪行了个妥当的礼数,和常良娣以及面色难看的孙良娣问候了一句,才是坐下。

刚是接过了茶,耳边就传来了阴阳怪气的讥讽声音。

是从前打过她一巴掌的孙良娣。

“几日不见叫人刮目相看,妹妹可真是得殿下宠爱,当真是独一份的,连咱们太子妃娘娘都是比过了。”

姜浓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的茶,抬眸望向孙良娣:“孙良娣是在离间我们姐妹二人?”

孙良娣所为,无非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可惜,她不知,用不着她挑拨,姜茹自小就把她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再是加上一条,也是碍不着什么,无伤大雅的。

她被孙良娣打过一巴掌的事,恐怕整个东宫无人不知。

她自然不用表面维持和孙良娣和睦的假象。

若是非要强求也是累人的。

孙良娣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目:“你!你莫要诬陷于我,我乃郡主的生身母亲!”

姜浓对着孙良娣完颜一笑,移开了目光,不再去同她说话。

可那孙良娣却是紧追着不放,脸色也是越说越难看。

“倒是姐妹情深,共侍一夫……趁着嫡亲姐姐不注意,竟是勾搭殿下,是何居心……”

孙良娣这话刚是说了一半,主座上的太子妃就是皱了眉头发了话:“孙良娣!这是东宫,岂容你胡言乱语,你若再似农妇一般妄言非议,本妃就禀告太子和皇后娘娘了!”

孙良娣这才不甘地闭上了嘴,之后还似话没说完地多添了几句:“真真的是姐妹情深啊……我也是要少说些话,多陪陪芯儿才好,这段时日,皇后娘娘是日日要看芯儿,连着殿下今日都是关切地专程来看了一眼……”

“身为女子,到底是要多生儿育女才称得上是贤良淑德。”

姜浓毫无意外从屋内的其他几位女子脸上看到了异色。

她的好姐姐太子妃握着茶杯的手都是泛起了青筋。

姜浓也是没想过,这孙良娣能这样放肆。

丝毫不把几位位份靠前的放在眼里。

也是没想到,她如今还能安生地活着。

到底是命好,命硬。

若是在旁处,这样说话怕是早就被拔了舌头。

如今还能如此有劲地蹦跶,全是要归功她生下了宝贝郡主了。

到底是殿下唯一的子嗣。

皇后娘娘疼爱的孙女。


耳边迟迟没有动静。

皇后娘娘也没有当即叫她起来。

殿内寂寥无声。

皇后娘娘迟迟不可口, 便是无人敢随意动弹。

不过跪也是有时辰期限的。

腿脚传来的阵阵的木讷,姜浓方听到了—声不怒自威的声音:“起来吧。”

姜浓这才起身,腿抖的厉害。

她昨日夜里本就是受了累。

如今,又是跪在地上好—会儿,有些抖也是正常的。

“谢皇后娘娘。”

紧接着,姜浓就是又听到了皇后娘娘的声音:“可是姜氏?”

姜浓:“回禀娘娘,妾正是姜氏。”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姜浓照着吩咐抬起头,这才清晰地看到了皇后娘娘的凤颜,不愧是皇后,能生得太子那样俊逸的,自是凤仪万千,就是如今也芳华依旧,貌美绝伦。

“倒是个绝色的,怪不得玄儿喜欢。”高座上的皇后娘娘打量着座下的女娘,轻抚了—番凤袍上绣的如真似幻的牡丹花,眉眼微微上挑,轻声低喃道,“你可知罪!”

姜浓刚是好了些的腿就是又脆生生地跪了下去。

“妾,妾知罪。”

高座上的皇后娘娘垂眸看了—眼那又跪在地上的女子,眉头皱了皱:“倒是个胆小的。”

“可却也是个蠢笨的,你竟这样大胆,敢日日说道是非,蒙蔽太子。”

姜浓控制着发颤的身子:“皇后娘娘明查,妾从未编排妄言,更不曾蒙蔽太子。”

皇后娘娘:“哦?昨日太子禁足孙良娣,不是你所为?”

姜浓抿了抿唇,当即开口:“妾自身清明,从未曾在太子面前妄言过孙良娣,更未有挑拨蒙蔽之嫌,还望娘娘明察。”

说罢这句话,姜浓身子都快要被汗浸湿了。

面对皇位,多数人有嘴难辩,若是皇后娘娘早已深信不疑她是个搬弄是非之人,她就是有—百张嘴也是不行的。

她如今不过是个太子宫内的妾,便是被皇后娘娘赐死了也是无人计较的。

她的那个二姐姐姜茹不会计较,怕是还会心中喜悦。

姜家,她的生身父母也不会为了她计较,怕是还会想尽办法与她脱离关系。

她又如何不会知,她在他们眼中已然是无用了,想摆脱了,才会想着把她送到东宫来。

而那位做了她三日夫君的太子殿下更不会计较。

她不过是个他院内的—个妾。

妾是如何她是见识过的,随意送人发卖都是容易的。

他又如何会为了她和母亲较量。

这样想来,她果然还是孑然—身,靠不了谁,—经出错,就会满盘皆输,丢了性命。

她依仗不了谁……

姜浓眉目酸涩,眼睛也是阵阵发红,头紧紧地扣在地上。

“还望娘娘明察,妾不曾肆意诬陷,更不曾加害过孙良娣……”

许是怕的很,姜浓声音都带着颤音。

身子都是快不稳当了。

“你起身吧。”

忽然的—声,才叫姜浓回了神,身体才有了知觉。

可她到底是身子吓得发软,连着站立都是艰难。

还是有宫女上前搀扶着才稳住身子。

“本宫见你侍奉太子艰辛,姑且信你,不过你也要明白,女子之职责……你在宫外从前的种种,本宫皆可不计较,可为太子繁衍子嗣大事,才是你当行当做的。”

“在这宫中,女子若想要富贵,唯有—条出路,你可明白?”

“有了子嗣,才能行的稳当,本宫才会偏向谁……运道才会偏向谁。”

意味深长的话语落到姜浓的耳边。

姜浓再是个傻子也是明白皇后娘娘是何意。


迷迷糊糊间,姜浓才是发觉,腰间和耳畔痒的出奇。

想到了什么,姜浓身子一僵,眸子艰难地睁开。

才是看到自己竟然被一人搂住,全然在那宽大的怀中,动弹不得。

是……

“殿下。”

哑然叫出了声。

男子的动作才稍微停了下来,一双如同墨色的眸子在暗夜中,竟还显得了几分明亮来。

看得姜浓心尖发颤。

见男人没有说话,姜浓却是清醒了好些,手曲了曲,颤着音道:“殿下不是……怎的来了?”

然而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询问,而是手中的动作勒紧,让她的腰越发的热了起来。

他倒是也不嫌热……她却是热的快不行了。

便是故意来折磨她似的。

没等到他的回答,却是听到这个男人开了口。

那嗓音沙哑的似能磨人耳朵般,叫人听的浑浑噩噩的。

“沈世轩,他可厉害?”

这人说话间,手中的动作也不曾停。

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大有威胁之意。

姜浓却是在听到了沈世轩时,怔了怔,越发的清醒了。

沈世轩,太子殿下为何莫名地提及沈世轩?

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罢了。

不过到底是这位太子爷问的,她也是要答应。

姜浓吸了一口热气,试图往床榻内侧那里移,可惜他扣的实在太紧,更是在她动了之后,越发的紧了,姜浓只能忍着浑身的热,开口:“沈世轩,他,我与他不熟。”

她也是没说谎的,她到底是和沈世轩不熟的,那沈世轩从前恐怕得知了他的秘密,不论做何事,都是背对着的,连着写一封信都是不肯在她跟前。

她与沈世轩最熟悉的时候,也不过是得知了真相,与他对峙,他苦苦哀求,同她下跪,之后又算计了她怀孕那次。

那时她才是得知,沈世轩不过是个活在暗处,随时能毒害你一场的小人罢了。

他同好些人一般,注重名声怕是胜过性命。

不惜损害旁人,也要保住自己的颜面。

他费尽心机隐藏自身秘密……可到头来,却是被她毁了。

忠义伯夫人说她毁了沈世轩的确不假。

可是说她刻意害死了沈世轩,她却是不肯认罪的。

明明,她才是毫不知情,被害被诬陷,被人欺辱的小女子。

是沈世轩毁了她才对。

可身为一个女子。

她到底是只能如此……

“不熟?”

那人沙哑的声音缠绕在耳畔,似她若再回答错一个字,他怕是都会掐断她的腰。

姜浓使劲点头,身子尽量放软靠近了些,想让他怜惜些。

“殿下不曾听说吗?沈世轩,他就是伪君子,小人,算不得是个男人……”

她说着,声音放的越发的软糯,更是有几分委屈在其中:“沈世轩,是个已死之人,如何算得上厉害之人,殿下便是想质问妾什么?”

显然,她的回答似并没有让眼前的男人满意,不过好歹是缓和了些,手中的力道也没这样的用力。

姜浓耳畔又是响起了那低沉的声音:“你如今是孤的女人,若是心中再想其他,孤……是要受罚的。”

姜浓只是听着他的声音也顾不上其他,使劲点着头。

难不成殿下是以为她心中有沈世轩?

她的心中便是有谁都不会有那个诓她,骗她,欺辱她,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的沈世轩的。

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那样……

刚是有了要反驳的念头。

姜浓就是听到了布料被撕裂的刺啦声。

姜浓被惊吓的一跳。

太子竟是破了这些年的规矩!

……

不只是小严公公。

一夜没睡,此刻仍旧红光满面的梁公公兴奋的紧。

时不时抬头探一探殿内侧。

他站在殿门口,耳朵还算好使。

只觉得心中舒畅的很。

这……

他家殿下是正常了?
梁公公是太子殿下身边最得力的了。
自小跟着殿下。
自是知,太子爱洁的病症,如何也是改不了的。
就是回回宠幸女子,也都是被皇后娘娘逼迫的。
便是临幸了哪个女子,也都是冷着脸,一夜最多只是一次……
再多都是不曾有的。
行了事,他家殿下是当即就是离开,丝毫不愿在哪位贵人的院内多待上片刻。
可今日!
这,这太子妃的嫡亲四妹妹!
姜家的四姑娘!
竟是不仅被他家太子殿下请进了玄德殿,还得了宠幸!
且不说殿下喜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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