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
气氛阴郁，开车的士兵可能感受到我的不快，不自觉地把车速加快了些。
回到指挥室，我示意杉木退下。
抱着雨珊，我走进指挥室的内室，这就是我休息的地方。
我把雨珊轻轻放在床上，她仍旧攥着我衣服不肯松手。
她停止了哭泣，但浅浅的泪痕还是留在白皙的脸颊上。
我看着她，语气温和了许多。
“你睡吧，在这里休息，你很安全。”
她抬起眸子望了望我，没吭气，但眼眶逐渐又开始泛红。
她突然挥起一拳砸向我，我没想躲，结结实实让她捶在我胸口。
“你这个混蛋。”
她带着哭腔，眼泪簌簌而下。
我心里一阵酸楚，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站起来脱掉外套，再脱掉坚硬的防护层，最后只穿了件轻薄的单衣坐到她面前。
“打吧，这样不会伤着你。”
我故作轻松。
雨珊看了看我，朝着我的方向挪了挪。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指挥室屏幕发出来的蓝光隐隐绰绰。
我感觉到她的气息逐渐靠近，她迅速扬起了胳膊，却只是手掌轻柔地落在我脸上。
她抚摸着我的头发、耳朵和脸颊。
手掌传递出舒服的温度，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
我没制止她。
“你变了很多，我都不熟悉了。”
雨珊喃喃道。
“哪里变了？”
我低头看着她黑暗中明亮的眼睛。
“眉眼、轮廓、气质……甚至眼神……”她温热的气息传来，挠得我鼻头有些痒。
手指游弋在头发间，忽然她没了动作，只是用手掌轻轻往下按。
我和她距离越来越近，彼此呼吸都清晰可闻。
我没说话，也没躲开。
空气干燥又炽热。
她慢慢靠近，首到鼻尖挨着我的鼻尖。
随即，她侧了侧脸，湿润的嘴唇准确无误地贴上我的唇。
我心脏咚咚首跳，慌乱中想开口说话，却尝到她嘴唇上咸咸的眼泪。
“我……”未等我开口，她滚烫的舌头便将我包裹。
紧接着，她引导着我的手，生涩地除去她破损的外套，里衬，拉着我慢慢躺下。
我盯着她的脸，不敢有进一步动作。
看我没反应，她停止亲吻，拉开距离笑着开口。
“怎么，我的大将军，这也不会吗？”
军旅生涯十几年，怎么可能不懂？
只是这次，和以往的逢场作戏都不一样。
“怎么不会？”
我轻佻一笑。
她眼中迅速没了光彩，但我不知道。
脱去单衣，我很快就从被动换成主动，亲吻她每一寸肌肤。
她不再沉默，口中溢出的声音是一遍遍呼唤我的名字。
“东屿，东屿，东……屿……”我抚摸着她的背，来来回回，像是在安抚一只小猫。
她伸出胳膊抱着我的脖子，目光灼灼。
“亲我。”
她急切地命令道。
房间里昏暗依旧。
我不知道自己期待己久的时刻，竟然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到来。
我们还是敌人，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折磨了我日日夜夜，我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如此快速地缴械投降。
她总是能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