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着门睡着后我做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梦。
这个梦仿佛将我带入了一个混沌的世界,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杂乱无章,周围一片漆黑,但是有的时候会出现一些灰白色的画面,每个画面都以不同的形式漂浮在虚空中。
有的像一团雾,有的像一面破碎的镜子,有的像一道灰色颗粒状投影,还有一些别的灰白色画面我也无法用语言描述。
随着时间推移灰白色的画面也越来越多。
但是这些画面看起来仍让我感到毫无头绪。
随着画面的不断变换我之前所看过的画面的记忆也如同被删除了一样没有任何相关记忆,我只知道我曾看过这些画面。
在数不清的灰白色画面里我只看到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地面在不断的扭曲空间,那里有我和我的朋友,随着空间的扭曲,我和我的朋友们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远。
我看到了我认识的所有同学还有她。
我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灵默默的俯视着这一切。
在这些毫无逻辑的灰白色画面中,唯有一根红色光线闪耀着色彩。
这根红线绵长无尽,宛如一根横亘的擎天之柱,贯穿了一切。
它仿佛穿过了时间、空间和因果等特殊物质,进而贯穿了我的命运。
就在此刻,我蓦地发现那些灰白色画面顶端的巨大红线紧绷起来,发出低沉厚重的声音。
振动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厚重,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狠狠地撞击着我的灵魂,让我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这震撼人心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它就像一阵狂风,席卷了我的整个思绪,将我淹没其中。
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声音却如影随形,不断在脑海中回响,使得我的心情愈发难以平复。
不知过去多久,红线终是无法承受巨大拉力而崩断。
霎时,风云突变,无边意识空间开始扭曲,灰白色画面亦毫无预兆地化为了粉末,消散于虚无。
空间持续扭曲,我骤然惊醒。
伴着梦的破碎,我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缓了很久后,我的情绪才缓缓地平复下来。
当我艰难地站起身时,一缕阳光如金色的绸带般洒了进来,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庞。
然而,不知为何,当我触碰到自己的脸时,泪水从眼角流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开我。
手机发出了滴滴的两声,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看着姐姐的消息我不禁苦笑了起来。
姐姐说:"阿尘,你在吗?
收到回一下消息。
姐姐昨天出差了,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爸爸和妈妈今天就回来。
"刚看完这些消息没过多久就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刚进门就听到了老妈在喊"二子,老爸和老妈回来了!
"父母之所以叫我二子是因为我还有一个亲哥哥,不过我只和他见见过几次面。
不过当我看到父母回来后我仿佛有了坚强的后盾也不再害怕昨天所发生的事情,然后我便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
在听完讲述后他们并没有不相信我而是眉头逐渐皱紧了起来。
一向稳重的母亲也慌乱了起来,她嘴里一首说着"完了,他还是要走那条路吗?
"老爸却说"我们不能让他走老路。
"老妈说"换个地方吧!
"父亲点了点头。
听着他们的言语我感觉云里雾里的,无论我怎么去问他们,他们也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是说一切会好起来的,最后决定带我回老家。
老妈有事临时出差,我和老爸只能坐着绿皮火车返回老家。
我很享受睡在硬铺上,这里到处都是烟和酒精混在一起的臭味,可是我在拥挤的车上没有一丝的埋怨,因为只有这样父母才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多陪陪我了。
第二天,火车到站了,我和老爸下了火车便回了老家的房子。
老家的房子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这里一切都没和走的时候一样,甚至连灰都没有一点。
回来后我和父亲决定继续读书于是我又回到了和以前一样两点一线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切好像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生活,不过不同的是我现在不在燕京。
就这样我的生活逐渐被学习所取代,我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学习,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标考上市一中(本市最好的学校)。
当我遇到瓶颈后,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有进步,于是我的父母把我送到了一个阿姨家里住宿,那时我还高兴的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我,让他们放心的去工作,可是我却殊不知这里是噩梦开始的地方。
她负责管我学习和休息。
这里很严格,同时也是我人生前十几年最接近崩溃两年。
在这几年里我活的没有一点自尊。
我活的就像一条畜生一样被打被骂,木尺己经不知断了多少根。
我的身上也都是伤,每天12点睡早上5点就要起,如果我敢打瞌睡或者不起来的话她就会打我;诗词背不好就抽我大嘴巴子;题做不好就揍我;每天都在用语言羞辱我;即使被冤枉了也不会感到愧疚反而觉得我倒霉是个扫把星。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因为我只是不想挨揍。
刚来的几个月我每天都是疼的首吸冷气点进入睡眠;几个月后在这种生活下我还是流下了眼泪,我之前觉得哭的人就是个懦夫结果我成了自己最瞧不起的人,每天晚上睡觉我都以泪洗面,我的脸几乎每天都是肿的,不是哭肿的就是被打肿的。
我也曾想过逃出去可是我在这里连个亲人都没有我又要何去何从,我每天都盼望着父母的到来,让我带离这个人间炼狱。
随着时间变长我感觉每天过的都十分恍惚,自己的精神好像有了一点异常,大脑也好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痛。
我每天都会以精神病人不会觉得自己精神有问题的话语去让我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个正常人。
就是这样的生活,我日复一日的过了两年左右。
记得那次再睁眼,我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流泪,因为我的眼泪早就己经哭干了,再也哭不出来一滴眼泪。
我的心里绝望的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一样,对父母的埋怨也没有了,感觉只有一具肉身留在这个如同梦魇的地方,在我的眼里天变成了灰色的就连太阳好像也不再是那么刺眼了变得有了些许的暗淡。
骄傲?
什么骄傲?
不过是年少的自以为是罢了。
那时候的我早己经没了傲气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我了;我每天想的除了学习就是想办法如何和这个世界妥协并活下去。
我知道自己己经不想活了但是每当我不禁想起父母望子成龙的眼神和我那多年没见的姐姐时便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就这样,我又坚持了几个月,对不起,我尽力了但是我的心己经彻底死了,没有父母的探望,有的只是这几年挨的骂和揍。
我最后选择了轻生。
我依旧记得那天晚上我偷偷跑了出去在一个没有路灯且漆黑的大街上等着被车撞死。
还记得那晚的天是那么的黑,没有一颗星为这漆黑的夜空提供一丝光明。
过往的车也如时间一样飞逝而去留下的只有一脸鄙夷。
没过一会儿,在漆黑不见五指的道路上快速的行驶来了一辆货车,我濒临崩溃的精神和肉体看着飞速而来的货车仿佛将要得到解脱一样开始不受控制的放松了起来,货车在高速行驶的速度飞快,即使发现我后减速了,我也在巨大的惯性的撞击下受了较为严重的的伤。
在昏倒前,我望着黑夜,肌肉扯动着疼痛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我自己都陌生的微笑,当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在昏迷的期间我感觉好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很久,这里没有痛苦也没有声音,在这里我可以不用呼吸和交流,不用被现实的规则所束缚,即使身处黑暗我也有一种感觉,就是在这里观察事物不再是用眼睛而是一种类似于灵觉的东西,周围的一切如同海绵一样包围着我,让我越陷越深。
就在我即将完全沉浸里面的时候,好像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将我抽离并唤醒了,指引着我离开了这里。
当再睁眼时我却看到了在病房边多年未见的父母。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激动和心疼。
我不禁心痛的想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愿意来看我一次,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你们知道吗?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为什么我还没死?
"我的老妈听到我的话后没忍住哭了出来,说"自己都做错了,不应该让我受苦,自己不是个好妈妈。
"看着哭泣的老妈我怎么也恨不起来反而是心里一酸便安慰道:"老妈我不会在这样了,你别哭了。
"最终我还是向这个世界妥协了,我觉得继续活下去。
后来我就开始在医院里养伤了。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
"我在近4个月的休养后出院了,在医院的期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经历了这件事我的精神意志也变得更强大了。
作为一个己经死过一次的人我觉得自己对死亡几乎没有了畏惧,也失去了对世俗物质上的需求,只想明白在昏迷期间为什么会有那么舒服的感觉。
我好想再一次陷入这种感觉里不再出来。
出院后,我听说那个给我留下阴影的阿姨因为虐待孩童被捕了然后在监狱里抑郁而终。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嘴里不禁吐出一口浊气。
感觉精神得到了解脱,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出这种痛苦。
此事过后,我的性格有所改变,变得沉默寡言,不再追求物质的满足,甚至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父母有所察觉后怕我压力过大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就选择让我去魔都读国际学校。
然而我不知道这次选择使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无法想象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