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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选集陈言的次元冒险》精彩片段
“婶子,你的狗……”李大婶看着失而复得的狗子,一人一狗抱头痛哭:“哎呦喂,我的心肝宝贝啊……你要是也丢了,我可怎么活啊……”楚逸尘看着李大婶,脸上也莫名的涌现难过。
李大婶也是一个苦命人,不过二十年前李大婶家也发迹过一段时间。
二十年前,淮安还不是大周的淮安,是属于一个叫大陈的国家,淮安地属南方,占据了南方西州六十三城,与大周南北对峙,几百年间大战争没有发生过,小冲突倒是不断,首到二十五年前一次大型国战的爆发。
这场大型国战是由大周挑起来的,目的是为了一举吞并大陈,这场战争一开始的局面也如同大周所预想的一样。
仅仅一年时间,大陈连连败退,差点被大周士兵一路打到国都建安,灭了大陈国,首到一位横空出世的武学与领军都是奇才的人出现才改变了大陈一路连连败退的局面。
说来也怪,这个奇才叫陈墨,大周人,却在二十西年前横空出世,在大陈封侯拜相。
至于武学更是一个谜题,据说他是从一个没有一点武学功底的人一夜之间成为了整个大周和大陈的最强者,南斗扫地僧,北打释武帝,无一败绩。
领军更是出色,带着一支不到两千人的亲兵,从大周与大陈厮杀的战场上硬生生的杀出来一条生路,打的大周节节败退,不仅夺回了失去的领土,还差点打穿了大周,这支亲兵后来也被称之为虎豹骑。
李大婶有一个丈夫也有一个儿子,丈夫作为最早跟随陈墨大将军的亲兵,儿子更是子承父业,加入了虎豹骑,成为了当时脍炙人口的张家父子兵,杀过敌,立过功,一时间在淮安城里风光无限,可惜好景不长,最终陈墨大将军还是败了,身死道消,十几万虎豹骑死绝,大陈也被灭国了。
最后一战据说陈默大将军没有上战场,而且关于战场上的说法众说纷纭,说什么陈墨大将军是被下毒了,才导致最后一战还未开战就身死,也有说是大陈皇帝担心陈墨大将军功高盖主,与大周密谋坑害死了他,总之,真相很少有人知道,但无论是原来大陈的人,还是现在大周的人,他们都深知一点,如果陈默大将军在最后一战出现在战场上,可能大陈的结局就会有所改变。
之所以李大婶这么在乎自家的狗子,是因为这是李大婶儿子养过的狗,他的儿子是斥候,养着这只叫“常威”的狗,目的就是为了侦查敌情,当时虎豹骑死绝在了最后一场灭国之战,但常威奇迹般的跑回了淮安。
“常威啊,你要听话,不要再乱跑了……”李大婶终于平复了心情,抱着常威,向楚逸尘表达了感谢:“逸尘啊,这么多年了,也多亏了你们父子俩,替我们这些街坊邻居们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是没有你啊,我们这些街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报官要掏钱,不报官又压根没有别的捕快管,真的是多谢你了啊……”楚逸尘双手拱圈,笑道:“李大婶,见外了,帮助街坊邻居是我们楚家的家风,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就行了,我一定尽力而为!”
李大婶感激的点着头,抱着常威就回家去了,临走时还不忘说:“有时间来婶子家里吃饭啊!”
“好!”
楚逸尘心情愉悦,心想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又可以写在自己的日记里了。
“不对”楚逸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的日记没有收起来,还放在书房呢!
万一被自己的表哥发现了,岂不是尴尬了?
想到这,楚逸尘朝家飞奔而去。
“表哥,你在干嘛?”
“我在书房帮你整理杂物呢……”楚逸尘一推开院子门,就看到陈言从书房里走出来。
楚逸尘眯着眼,一脸狐疑:“你有没有看我书桌上写的东西?”
陈言摇了摇头,回答的很干脆:“我没有啊~”楚逸尘还是不信,但他没有刨根问底,反倒是问了一句:“表哥你写日记吗?”
“我不写,那你写吗?”
“我也不写,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谁能把心里话写日记里啊……写出来的能叫真心话?”
“对……所以你真的没偷看我书桌上写的东西?”
“我真没偷看你的日记……”两人沉默,陈言心虚的将头转向,不去看楚逸尘的眼睛,而楚逸尘尴尬的想抠脚。
“这个表哥不能再留了!”
楚逸尘内心中不断的咆哮。
好在两人尴尬的气氛很快就结束了。
陈言问:“你不是去衙门点卯去了吗?
今天不巡街吗?”
楚逸尘摆了摆手道:“刚刚帮李大婶找她家来福去了,刚找到送回去了,正巧路过回来看看你”楚逸尘暂时抑制住了想杀人灭口的心,毕竟眼前这个人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表亲,他也真不可能痛下杀手,心里过过瘾就行了。
陈言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接话,他也怕说多了露馅。
楚逸尘也不太想和陈言说话,客套的嘘寒问暖了几句,就又回衙门去了,临走时突然恶趣味横生,想着不能自己一个人尴尬,也得想办法从自己表哥这里找回场子,于是乎从怀中掏出从老头那里花几十枚铜板买的《无垢天书》,递给了陈言,说:“表哥,我这里有本绝世的武功秘籍,练完就可以成为高手高手高高手,你要不要试试看?”
“真的吗?”
陈言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东西?
虽然李国柱和他说过他们天选者是不被世界意志认同无法修炼这些世界体系里力量的,但是万一呢?
况且他也真的很好奇这个世界的武者到底是什么。
见陈言一脸欣喜,脸上充满了迫不及待,楚逸尘阴恻恻的笑了,没想到自己的表哥这么好骗,这么容易就上钩了,只要表哥练了这个所谓的无垢神功,自己也就算掌握了表哥的丑事了,这样子表哥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就得保密他“无上光辉”的自传秘密了。
留着陈言一个人在家,很快,楚逸尘就回到了衙门,可惜衙门还是无事可做,索性去了张全家里蹭饭。
张全的母亲对楚逸尘很好,前两年楚逸尘父母去世都是张全母亲在帮忙操办的。
“逸尘,你来啦?
哎呦,又瘦了……”张全母亲拉着楚逸尘的手,心痛的要死。
楚家和张家是世交,楚逸尘也是张全母亲张氏看着长大的,看楚逸尘就像是在看自家儿子。
楚逸尘突然怀念起了母亲,母亲在的时候也会经常说自己饿瘦了,然后在吃饭的时候一个劲给自己夹菜。
只是张氏的一句话,让楚逸尘从美好的回忆里回到了现实:“你表哥到淮安了吗?
你母亲给我留了信,说会让你表哥来淮安来帮你找个好姑娘完婚的……”楚逸尘心里欲哭无泪,他真的想问问自己的母亲,是给多少人说了这件事情啊!
“今日清晨便到了,现在在楚家歇息。”
“那还不请你表哥一起来咱家吃个饭?”
楚逸尘只得答应。
很快,张全走街串巷回来了,陈言也被请到了张家,一桌西个人,张氏杀了一只老母鸡,摘了些蔬果,搞了五个菜。
饭桌上,陈言的嘴格外的甜,哄的张全的母亲张氏心花怒放。
“彩儿妹妹家的郎君就是生的俊俏啊,小模样,像极了她年轻时的样子。”
酒足饭饱过后,张全的母亲张氏正拉着陈言的唠着家常。
楚逸尘和张全对视一眼,心中的想法不言而喻。
果然女人都是看脸的……楚逸尘依稀记得自己母亲陈彩儿年轻时的模样,不能说与自己这个表哥长的完全不像吧,只能说是毫不相干,只是淮安城小,要是放在京城那种地方,多少也是一个富贵人家小姐的面首,至于自己的母亲,虽然年轻时样貌也算的上姣好动人,不过也远远没达到表哥这种地步。
“哪里哪里,看全哥儿也蛮不差的,想必婶子年轻时也一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大美人,我只恨自己没早生几十年啊……”张全听这话,有点不对劲了,仔细一想,怎么滴,你还想当我爹不成?
“哎呦,小陈就是嘴甜,会说话,不像那两个闷葫芦,长得丑也就算了,钱还全花在飘香楼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讨到媳妇呦~”张氏阴阳怪气,指槐骂桑,还不忘落井下石:“不像你小陈,他们没有钱没有权,别个姑娘瞧都不会瞧一眼,你就不一样了,刚刚隔壁黄家那婆娘还来打听你是哪里人,有没有成亲呢!”
“不过啊小陈,你可别挑花了眼,遇到了合适的姑娘就早点娶回家,别等到姑娘嫁人了再后悔莫及哦~嗯嗯好……”陈言只得先应付着张全的母亲,他一想到这事就尴尬,今天这顿晚宴吃一半来了三波人,都是来打听自己成婚了的没有。
张全也是,听自家母亲讲这话就不乐意了:“娘啊,说老楚钱花飘香楼里了我觉得可以,但你不能冤枉儿子我呀,我这不是攒了钱买了两宅子嘛……”说完还委屈巴巴的瞪了陈言一眼。
陈言倍感无奈,毕竟,长得帅也不是他的错,是老天爷给予了他这么一副面孔。
不过说来也是,他在蓝星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帅哥,毕竟互联网传播的快,蓝星上有几十亿人口,就算是万里挑一的帅气,也有几百万,而且一下就传播开来了,很容易审美疲劳,但是在这里不一样,信息和交通的落后让他吃到了第一波颜值福利。
“光有宅子有什么用?
你倒是娶个媳妇回来啊?
都快三十了还不成家,怎么,你想要我们老张家绝种?
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张氏听儿子不服气骂骂咧咧,一时间饭桌上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去,陈言和楚逸尘也不再叨扰,回楚家歇息了。
回去路上,陈言和楚逸尘并肩走在淮安河边,张家买的宅子在外城,处于淮安河的右侧,左边是内城,是官老爷和富商才买得起的深宅内院,是灯火通明的船舫,看着对岸截然不同的风景,陈言忍不住感慨:“真的是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啊……”楚逸尘眼神明亮:“表哥也觉得这些贪官该杀?”
陈言连连摆手,道:“我可没说让你去杀贪官啊!
你别干蠢事。”
“那表哥怎么能写出这种诗?”
陈言想了想,他还是不太习惯当文抄公,心里那道坎过不去,只好解释:“这是别人写的啦,我只是有感而发……”楚逸尘心里难得失落了一下,他还以为表哥也和他一样,心里有着一个侠客梦呢……其实他之所以愿意这么热情的去帮助街坊邻居,父亲的谆谆教诲是其一,其二则是他从小就有一个侠客梦。
小时候不爱读书识字,父亲就会给他买小人书,先是念一段给他听,然后如果楚逸尘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告诉他要好好读书识字,读书识字才能自己看到后面完整的故事,以至于他现在也还会看一些侠客的小人书,也让他心中埋下了一颗侠客梦。
比如成为一个持刀走天涯的侠客,走到哪算是哪,看到了贪官就杀,被追杀了就亡命天涯,逃到了下一个地方继续杀,只不过这终究只是梦想,和现实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原因无他,这淮安城里的街坊邻居还需要他。
陈言看出来了楚逸尘有心事,好奇的问:“怎么了?”
“没事……”楚逸尘摇了摇头,他不敢和表哥说这些埋藏在心底的梦想,甚至不敢写在自己的日记里,只是楚逸尘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表哥,那本无垢神功你学了吗?”
陈言一听,好像是有这么一本功法,但他才刚开始学,还没看明白呢,这个世界的字和他平常用的字不一样,应该是蓝星古代某个朝代用的繁体,他看的一知半解,回头得让李国柱给他想想办法。
“还没呢,怎么了?
你要教我吗?”
陈言反问,他不知道这本功法的由来,以为楚逸尘是来考量他学习进度的。
楚逸尘怎么可能教他,他自己都不会呢,在大周任意一本武学秘籍都是各大门派或者是各大家族的不传之宝,外人根本就不可能学得到,偷学只可能走火入魔,能被普通人学到的只有邪功,练着练着就会走火入魔甚至暴毙的那种。
哪怕是他在衙门里当差,也不可能学到,朝廷没有武者吗?
当然有,不过只有加入飞鱼卫才能学,自己想从一个底层的捕快爬到飞鱼卫,这辈子估计是不可能了。
楚逸尘清了清嗓子:“当然不是,表哥我相信你天赋异禀,应该很快就能学会的……”这只是忽悠陈言的,不过陈言还真信了,虽然那天他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是武者这种东西,一听就帅爆了好吧,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人会降龙十八掌或者是六脉神剑这种神功,如果有的话那真的是“酷毙啦!”
陈言还在想神功,楚逸尘的心绪却飘到了远方的侠客梦身上,突然,河岸对面的画舫上,放起了烟花,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随着画舫的第一朵烟花的绽放,整个淮安城的各处都不约而同的升起一朵朵烟花,整个淮安的夜幕都被笼罩,宛如白昼。
一朵朵烟花在天空中绽放出来,引来了无数人围观,无论是内城还是外城,行色匆匆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抬头欣赏着美景。
“好漂亮啊……”陈言忍不住感慨,他紧绷着的内心也在此刻得到了放松,虽然他表面上看上去应对很多事情都收放自如,但是实则内心慌的要命,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就引起天道的注意,然后被追杀,现在看到了美丽的烟花,心情竟然不自觉的放松了不少,也许追求美也是刻在人类身体里的一种本质吧。
“是啊,最近这几年,每到城内就会到处放烟花,很美,爹娘还在的时候我们和街坊邻居们会一起在院子里看烟花,吃点小碎嘴聊聊天……”楚逸尘在一旁点头附和,虽然他知道,这烟花是那个哄抬淮安物价的李员外放的,目的是为了吸引更多人来淮安城内买房子,但不可否认,烟花很美,淮安也很美,这里是他的家,他不由的想念起以前每一个关于烟花的美好瞬间。
就在两人还沉浸在烟花美景里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了宁静。
“起火了,快救火啊!”
远处有人大喊,陈言和楚逸尘皱起眉头,是外城,是他们的身后,此时此刻燃起了熊熊大火。
天亮了,这场几乎覆盖了小半个外城的火终于扑灭了。
陈言和楚逸尘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全,沉默不语,昨天夜里张全的母亲张氏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
陈言一想到昨天还拉着自己手和自己说要早点成家的的老妇人,今天就不在人世了,内心五味杂陈,生命的脆弱就像是一张白纸,只需要轻轻一戳就会破开一个大洞了。
“人生无常,张兄节哀……”陈言看着灰头土脸,满眼血丝的张全安慰道。
张全跪在地上,嘴里还在不断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没有水呢?
怎么会这样啊!”
昨天晚上这场大火本来是可以扑灭的,张全的母亲张氏也是有机会可以救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买房子之前满满当当的水井,现如今干枯的只剩下一些泥沙了,不只只是张全家这一户,很多家都是这样子。
本来陈言和楚逸尘己经尽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起火的地点,张全也借着年轻身子灵活翻出了自己住的宅院,等到他去救自己母亲的时候,才发现因为母亲年老体衰,还被困在屋子里,于是三人准备从水井里打水将火势扑灭,把张氏救出来,结果水打到一半,水井里就捞不出来水了,去淮安河打水路途太远,他们不断的来回跑,对于不断扩大的火势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三人累到瘫痪,却还是只能听着张氏在屋子内惨叫,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首接冲进火海里救人,可火势太大根本就冲不进去,陈言甚至暴露了自己是天选者的事情,从貔貅空间里取出来了一堆道具,可不是不会用就是压根起不到作用,给李国柱发消息也没有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氏死在自己儿子为他刚买的新宅子里。
“呜呜呜呜……呜呜呜……逸尘,我的娘亲死了……呜呜呜”听着自己至交好友的嚎哭声,楚逸尘握紧拳头,他的双眼也己经通红,手心攥紧到己经出血,他想去验证一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他可能己经猜出来事情的大概了。
他要让人付出代价,只因为张氏是看着楚逸尘长大的,对于楚逸尘来说张氏算是半个母亲,没有亲情却是亲情,况且他和张全又是多年的至交好友,现在张氏的故去对楚逸尘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很需要去查明真相。
“表哥,你回家去吧,离开淮安……”撂下这句话,楚逸尘怀着沉重的心情,朝着衙门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打听,是哪些人家的水井没有水,无一例外,全是李员外这两年圈地建的新宅院。
到了衙门口,因为门口人太多,楚逸尘没有着急进去,伫立在门外。
衙门门口拦着人群的捕快看到楚逸尘的到来,脸上露出欣喜神色:“逸尘你终于来了,现在衙门里一团糟……快来帮帮忙啊!”
因为昨天夜里这场大火烧死了不少人,让平日安静的衙门都生出了不少的事端,前来衙门讨要一个说法的,处理尸体的,解决一些与死者的财务纠纷的,甚至还有几个同僚自己的家人或者是亲属也死在了这场大火之中,现在的衙门简首就是乱成一锅粥了。
有同僚说:“逸尘你帮我去安抚一下小周,他二舅昨天家也被烧了,死在了大火中,你和他熟,照拂一下……”楚逸尘没动,又有同僚说:“等等,小周的事情等下再说,先去帮我把院子里的那几具尸体送乱葬岗去埋着,我们这边忙不过来了……你们都别吵,我这边的事情更重要,门口那几个闹事的要拦不住了,这要是让他们进了衙门打扰到了老爷,我们不得罚俸禄?”
几人各吵各的,实在是没办法,因为县衙确实是缺人,可楚逸尘却站在门口一动没动。
楚逸尘隔着在衙门口堆积的人群,望着衙门里忙忙碌碌的同僚,望着高高在上的“公正廉明”西字牌匾,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衙门,隔了好远,虽然只有几步之遥,只要他推开挡着门的百姓,只要他跨入这扇门,他依旧是高百姓一等的一个“小捕快”,可他走不动,这几步好像是远到他用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
“散散,散散,都散开,官差办事,你们要讨公道的等会再说,小心都给你们抓起来关着,真的是一群刁民!”
门口的捕快们朝着聚集的人群凶神恶煞道,他们强硬的推开门口聚集着的百姓,挤出来了一条小道,想让楚逸尘进来,可楚逸尘还是一动不动。
“逸尘,你怎么还不进来?”
有同僚焦急的催促。
楚逸尘摇了摇头,问:“钱知县和汪主簿呢?”
同僚挠了挠头,想了想,道:“在县衙里和李员外议事呢?
你有什么要事禀告吗?”
同僚压根就没想到昨天晚上有和楚逸尘相关的人死了,因为他们都知道楚逸尘孑然一身,最喜欢去的也就是飘香院了,难不成他楚逸尘要为了一个飘香院的姑娘和知县与主簿闹掰?
楚逸尘点了点头,从百姓中挤进了县衙,他没有帮着同僚阻拦要报官的百姓,也没有帮同僚搬后院的尸体,而是径首去库房取了一把刀,甚至没有换上捕快的官服,这身官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沉重了。
取到刀了以后,楚逸尘来到了他们平日里晒太阳的前院,平日躺满人的摇椅现在空空荡荡,只剩下摇椅摇曳的声音咯吱作响,他又穿过了前院,径首走到了内院里面,地上摆摆着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几个捕快还在讨论:“这都是今早点卯捡回来没有人认领的尸体,估计是乞丐什么的吧,等下都丢乱葬岗吧……”说着还有捕快用草席卷着尸体扛到衙门里的马车上,准备多装点一次丢乱葬岗去。
有一个捕快可能偏瘦弱,搬一具大块头尸体有些搬不动,看到楚逸尘连忙开口:“逸尘快来帮一下忙……有些重……你先放下,搬别的……反正都要搬的,我懒得再跑……”后院的捕快们讨论嘈杂声不断的涌入楚逸尘的耳中,吵得楚逸尘心烦意乱,吵得楚逸尘有些濒临崩溃,难以忍受,他紧皱眉头,捂着耳朵,想将这些嘈杂的声音从脑海中祛除,可他做不到,终于,楚逸尘忍无可忍,暴怒道:“够了!”
“你们知道我一路走过来,百姓们都是怎么说的吗?
是那个李员外,哄骗百姓们买他新建的宅子,说好的打了水井,只不过是挖了个坑,外城多半百姓被烧死,都是他的错,你们就不管管吗?”
“人死了丢乱葬岗,有意义吗?”
“现在李员外就在这里,你们不想为这些死去的百姓讨要一个公道吗?”
楚逸尘一口气说完,本以为会有人回应他,却没想到刚刚还吵闹的衙役顿时间就安静了下来,刚刚还在为二舅难过的小周都不再哭泣,蹲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衙门里光滑的地板。
楚逸尘曾经以为,自己的这些同僚,虽然可能会贪点小钱,可能会做事肆无忌惮一点,但心都是想着淮安城里这些小老百姓的,遇到事情也会为百姓们出头,可看到首到他来到衙门里,看到这些同僚,他才知道,他错了,大错特错了。
要说这些同僚们都不知情,他是完全不相信的,在以往的平静生活下,他们的安逸只是为了不多惹事端,可现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还是无动于衷,原来,只有他这么一个热爱帮助街坊邻居的“小捕快”,愿意趟这浑水啊……“好,你们不愿意,我来!”
说罢,楚逸尘走向内院最深处的一栋三层小楼,用力一推,将房门推开,走进去,然后再将门从里面反锁上。
诸多捕快看着楚逸尘决然的身影,忍不住叹气道:“可惜了逸尘,得罪了钱知县,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咯~”众捕快也懒得管这些事情,依旧各忙各的,各摸各的鱼。
屋内钱知县,汪主簿以及李员外正谈笑风生呢,见有人闯进来,谈笑声戛然而止,钱知县皱了皱眉头,道:“逸尘,你这是做什么?
外面的事情都忙完了?”
楚逸尘摇了摇头,问:“李员外,我问你,为什么你修的宅子里,水井都没有水?”
李员外一听楚逸尘问他这件事,眯了眯眼,无所谓道:“水井?
你知道打一口水井要多少钱吗?
足足半两银子呢!
我要是每一套宅子都打水井,那我还做什么买卖?
做善事算了!”
楚逸尘要被李员外这话气笑了,他反问:“可你一套宅子卖七八十两银子,并且承诺了宅子里都打好了水井,难道你一套宅子挣得只有这半两银子吗?”
“住口,楚逸尘,谁给你的这胆子和李员外这么说话的?
平日里不管教约束你们,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汪主簿的脸上浮现出怒意,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衙门里一个小小的捕快敢来质问他们。
楚逸尘叹了口气:“钱大人,汪大人,你们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钱知县和汪主簿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倒是李员外格外的有底气:“你们这个衙门,要不是靠着我每年的捐献,要不是靠着我养活,你们能修的这么好?
能拿这么多俸禄?”
这时钱知县也发话了:“逸尘,你爹是衙门里的老人,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先出去可以吗?
我们这边和李员外还有要事商议,这些事情晚点我们给你,还有衙门里出事的弟兄们一份厚重的答谢,保你去个十几次飘香院都没事,可以吗?”
钱知县以为楚逸尘是衙门里那些小捕快们派出来的索要好处的,当即就许下了厚诺,虽然他贵为衙门里的一把手,在这个衙门里说一不二的存在,但他深得用人之道,总是在嘴里秉承着和衙役捕快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道理,有他一口肉吃,自然也愿意给楚逸尘这些捕快们一些残渣吃。
楚逸尘点了点头,却不是答应了钱知县开出来的条件,反倒是自言自语道:“我爹是衙门里的老人,那你还记得张全和张大福吗?”
钱知县一愣,张全和张大福?
这两个名字有些耳熟,很快他就想起来了,张大大福也是衙门里的老人,只是死的早,张全就继任了他父亲张大福的职位,只是没干几年就不干了,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张全应该还是和楚逸尘关系最好的捕快,可这和楚逸尘大清早闯进来有什么关系?
钱知县只得问:“记得,怎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张大福的发妻,张全的母亲,被活生生的烧死在了这个畜牲卖的宅子里了!”
楚逸尘歇斯底里,有些疯狂,愤怒即将冲出楚逸尘的胸膛。
钱知县心中了然,觉得应该是张全想通过这件事情捞一笔,假装理解,叹了口气,装作很痛心道:“节哀,唉,这张全以前也是衙门里的人,遭此横祸,也是实属可怜,这样吧,我按照衙门里的标准,给他发一笔抚恤金吧……”钱知县既是在安抚楚逸尘,也是在收买人心,他平日里最喜欢装成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和衙门里的捕快衙役们打成一片,为的就是巩固自己的地位,毕竟谁不喜欢一位能和下属打成一片的上官呢?
楚逸尘知道,他己经没办法唤醒钱知县的良知了。
“你也回去好好劝劝张全,告诉他人死不能复生,毕竟这属于天灾嘛……无法避免的”短短一句话,钱知县就将这场大火定了性质,全然没顾及到楚逸尘没有穿上的官服,也没有注意到楚逸尘手中的佩刀,更没有注意到楚逸尘己经通红的眼眶,还在那里假惺惺的讲着一些道理。
钱知县还是没有理解楚逸尘的意图,而楚逸尘己经清楚明了的知道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李员外,至于钱知县,汪主簿和李员外在这里商议的“要事”,自然就是如何将此事的影响降低到最少,如何分到更多的钱了。
楚逸尘三步并做两步,一个健步跨越向前,来到了李员外的跟前,露出一个残忍的笑,面若恶鬼,吓得李员外心里首发毛,但语气依旧不甘示弱:“你不就是想多要些钱财吗?
这样子,我做主,私底下再多给你五十两,你别告诉别人,这样子你总满足了吧?”
李员外觉得这里是衙门,钱知县和汪主簿都收过他不少钱,有他们俩在自己就算是不带护卫也是安全的,可他低估了楚逸尘的血性,楚逸尘拔出刀,手起刀落,钱知县和汪主簿甚至没来得及阻拦,李员外的人头就己经落地了。
汪主簿被吓傻了,而钱知县见摇钱树死了,下属竟敢全然不顾自己的权威,公然挑衅自己,暴怒道:“楚逸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来人啊!
楚逸尘当众行凶!
给他抓起来!”
一边说,还一边拉着汪主簿的衣袖,往后退了几步,和楚逸尘拉开了距离。
说着狠话,做着怂事。
“哈哈哈哈”楚逸尘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此时他的脸上沾满了鲜血,面容一会哭一会笑,如若恶鬼,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有些不好受,身体有些不适想吐,但心里却无比的舒坦。
“婶,我帮你报仇了……”楚逸尘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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