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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章节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

都给朕退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都给朕退下”,主要人物有苏清月上官瑾,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主角:苏清月上官瑾   更新:2024-08-22 21: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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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月上官瑾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章节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由网络作家“都给朕退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都给朕退下”,主要人物有苏清月上官瑾,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全文章节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精彩片段

,随后就见他不温不火地点头,“好。”,苏清月忽然间起了好奇心,问道:“你的心思,红雪她知道吗?”,一向冷峻的男人忽然红了耳朵,若不是戴着面具,大约脸上也是红的。,“知道......”,不再是那不可捉摸的笑容,而是似欣慰、似高兴,似乎还有一点点羡慕的笑。......,上官瑾并未离开。,他循声望去,就见浅色衣裙的女子端着一个玉碗走了出来。
不同的是,那玉碗进去的时候是空的,如今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满满的装着一碗血。

他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问道:“里面的人没事吧?”

苏清月没料到他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苏清月,眼里的喜悦被冲淡了几分,回道:“阿瑾,你还不相信我的技术吗?不过是一点皮外伤,而且我也把师父给我的创伤药给了她,能出什么事?”

听着她理所当然的冷漠语气,上官瑾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曾经她可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人,现在有人因她受了伤,她却说出这么不以为然、浑不在意的话来。

到底是她变了,还是她其实就是这样的人呢?

看着男人眼里的落差感和复杂,苏清月这才似乎反应过来,又紧道:“这次还得多谢王妃她舍身相救,不然我只能眼睁睁地等死了......阿瑾,我们以后可要对她好一些。要不,你进宫求皇上撤回那道和离得圣旨吧。”

提到那份和离的圣旨,上官瑾的脸色蓦然冷了下来。

对房里之人的那丝愧疚也随之淡了许多,“月儿,圣旨岂是儿戏,是能说撤回就撤回的?”

那双没有什么温度的眸朝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莫名带了丝看不懂的情绪,“要对她好也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而且......”

他转身,“这也是她该受的。”

男人的态度忽然发生了转变,从刚开始似乎还有些关心,再到此刻的那句“这是她该受的”,苏清月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

但好在她看得出,上官瑾自骨子里对苏清月的不喜。

尤其是经历这次请旨和离的事后,上官瑾更是对苏清月心存芥蒂。

她清楚倒不是他舍不得与苏清月合离,而是这种逼迫他的行为最是他所厌恶的,更何况他一堂堂摄政王在勤政殿前跪了一天一夜......

是的,苏清月知道和离是苏清月主动提出了的,并不是她所说上官瑾为了和她在一起才去求的旨。

她假装不知,只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愧疚感。

毕竟上官瑾是为了她,才做出了妥协。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幸运。

在生死边缘时遇见了师父。

后来又遇见身前这个令自己深深迷恋的男人。

现在即将解了身上的毒,从今往后都能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不自觉挂上了幸福的微笑。

“月儿,我们走吧。”

男人像清风拂过耳际的声音拉回了苏清月跑远的思绪。

她终于肯将手里的玉碗交给丫鬟,随后主动攀上他的胳膊,扬起脸笑道:“好。”

二人相依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层叠的竹林小道中。

......

皇宫。

一身明黄寝衣的男子正斜倚在龙榻上。

许是刚有妃嫔侍完寝的缘故,他胸前的衣襟半开,白皙健壮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慵懒,清俊的眉眼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上官錾懒懒开口:“皇叔府里可闹得凶?”

廖羽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上首,眼里也含着不可思议,据实回禀道:“并无什么动静。那苏氏安安静静地进去,取完血后又安安静静地出来。绛紫阁的人即没哭,也没闹,晚些连大夫都未请。”

“呵......”上首的人听后莫名笑了一声,声音意味深长,“这就奇了。”

那日进宫时明明一副胆小怯懦、头都不敢抬的模样,如今为了能够与皇叔和离,竟能够舍得自己的三碗心头血。

“你继续派人盯着,她若有什么反常,及时报给朕。”

廖羽:“是。那毒......”

上官錾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他还给人下着毒药呢,照这个时间,再继续下去应没有几天时间这段氏便要殒命了。

他摆摆手,“停了。她现在留着对皇叔还有用,等她替苏氏彻底解了毒再处理也不迟。”

按说段氏与皇叔和离后他便没必要再取她性命,可她竟然敢用此事威胁皇叔!

威胁皇室,就这一点便足以要了她的命。

到底是皇叔仁慈,这要遇到他身上,不要说心头血,就是她的五脏六腑,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亲手奉上。

他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想起另一件事来,问道:“那雁老板可有下落了?”

廖羽不由低下头,声音也弱了几分,“回陛下,还、还没有消息......”

上官錾缓缓坐起了身子,肩头的墨发滑落肩头,带着瑰丽的威严,“朕都叫你们查了将近两年时间了,你们却连那人的一点踪迹也没有摸到,你说朕养你们有什么用,嗯?”

那个声“嗯”听似漫不经意,实则廖羽的腿早就软不可支!

对陛下没用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廖羽慌忙道:“但是属下查到这雁老板似乎与江南凤鸣钱庄的凤老板有关联......”

上官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重复:“似乎?”

廖羽脸上瞬间煞白,冷汗直流,急忙解释:“这雁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她手下产业无数,总要人出面打理,于是属下就派人一直监视着江南的商会。”

“就在前不久各商会在江南聚首时,其中一个商会老板提了一嘴这位凤老板,虽然只是不经意提及,但那人语里满是恭敬忌惮,属下便觉得此人不简单,于是派人顺藤摸瓜这才找到了凤鸣钱庄的凤老板。”

,默默看了他脸庞一瞬,浅声回:“是......”,但是得到她的亲口承认,他那双温漠的眼里还是闪过一丝震惊。,他叫人将整个京都城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出一个这样的人,没想到跟前就有这么一个人。,这个法子其实真正要寻的,就是一个能够救她的有缘人?,这个巧合还是令他觉太过匪夷所思。,说绛紫阁的这位因生辰不详当初才会被安排到她外祖母家去,他这才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派人去容慧王府查问。,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王爷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女子清冷的声音似深秋的夜,淡泊平静,将上官瑾的思绪拉了回来。

男人美如冠玉的脸上多了几分郑重,缓声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不公平,但是也别无他法。”

他静静注视着她清绝的脸庞,“月儿的病需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的三碗心头血做药引才能解除,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又怕她听到这些话后被吓到,毕竟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治病之法时也惊诧了许久,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深闺女子。

于是解释道:“你放心,也不是一下就要你三碗血。两个月才会取一次,月儿她医术高超,你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虽然这些话对她来说确实有些不公平,他们也确实都愧对于她。

但是眼下救人要紧,其余的事等以后再说也不迟。

反正他们时间还长,今后他对她再好些,总会慢慢弥补回来的。

不过以她跋扈残酷的性格,估计也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定然会提出什么条件来做交换。

只要她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他都会答应。

但当然,如果她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来,他也不会迁就她。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女子清悦低缓的嗓音也确实印证了他的猜想,他微微沉眉,“你说。”

“这三碗心头血我可以给。”那双清澈的眸直直看进他的眼,“但如果三碗血之后那位苏姑娘真的被解了毒,你答应与我和离。”

“什么?”上官瑾被他惊得站起,桌上茶碗里的茶水漾起层层涟漪。

然而女子眼中却波澜不惊,“三碗心头血,换一纸和离书。王爷觉得怎么样?”

上官瑾却只当她是在威胁自己,仗着他不会和离用此当挡箭牌。

“苏清月,你不要诛求无己、得寸进尺!本王今日过来也只是知会你一声,并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

男人冷冷道:“只要你在摄政王府,只要你在昭云国,本王有的是办法取你的血!”

苏清月也缓缓站起了身,身上带着冷漠又强势的气场,眼里也袭上丝认真和狷狂,“那妾身也有的是办法让王爷取不到这心头血。”

上官瑾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苏清月并不是在威胁他,而应该是真的想和离。

她眼里的决绝如有实质,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她的情绪。

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他这位如同摆设的王妃,是多么想要脱离这里。

他的心里莫名起了逆反,道:“你休要拿和离做挡箭牌,我们的婚事是陛下赐婚,私下和离便是欺君之罪,你想让整个摄政王府都去送葬吗?”

苏清月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似讥似好笑,“怎么,王爷宁可我与苏姑娘同归于尽也不想和离,难不成是因为舍不得妾身?”

上官瑾那双寒眸冷酷地朝她看过来,带着丝咬牙切齿,“苏清月!”

而女子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出他的怒意,继续笑盈盈道:“王爷是何等身份,只要您去皇上跟前求求情,他想必也不会计较此事的。”

上官瑾沉着眉看着她,似要将她看穿,“你当真非要这般无理取闹?”

女子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字一句道:“只要能够和离,我死也愿意。”

上官瑾凤眸微瞠,似是没料到她决心至此。

或许是被气糊涂了,他也不由冷笑,“呵,那就如你所愿!”

他继续补充道:“只要你的血能够救得了月儿,她毒解之日,便是我们和离之时!”

说罢便扔下这句话大步离开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苏清月终于松开了手心。

她收回视线缓缓回座,看着茶杯里一下未动的茶水陷入了深思。

用心头血当药引来救人的事,就算她是鬼医的徒弟,也是闻所未闻。

然而巧就巧在......她身上虽然中着奇毒,可中此毒之人的血可解百毒。

也就是说,她的血确实有可能能解苏清月的毒。

这也是师父制毒的厉害之处。

亦是她毕生也无法达到的造诣。

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她的生辰,她的血,她都似早已冥冥之中被上天安排,等待救治苏清月的那个人。

呵,这如果便是她的命,那她苏清月这一生可真是活得太精彩了。

她举杯浅浅呷了一口冷茶,一股冰冷带着苦涩划过她的喉间。

她垂眸淡淡笑了笑,但那笑意无论如何也压不下眼中蔓延开的苦涩。

她经历了那么多的苦,总以为上天会有开眼的那一天。

哪怕平平淡淡,她也十分知足。

可事实是,她一心期盼的将来,却是更加的不堪和窘迫......

她曾经奉在心里的那束光,如今也变成了一把杀她的刀,要用她的心头血,救他所喜爱的女子。

而这一切似乎都得到了上天的同意和应允。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说......

苏清月,你所受的所有痛苦和磨难,都是你应受的。

你来这人世间一趟,就是来渡劫的,就是来痛不欲生的......

她捏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着苍白,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松开了手,缓缓站了起来,看向门外的高耸的院墙。

不过好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里了......

......

两天后,摄政王在勤政殿为了请旨和离跪了一天一夜的事很快传的满城皆知。

最后皇帝终于“迫不得已”降旨,准许他们在第三碗心头血取出之后自觉自愿和离。

很快,摄政王妃再次成了昭云国的笑柄和谈资。

许多人并不知这其中内情,只当是摄政王为了给自己带回来的那名女子腾位置,才求旨与原配妻子和离。

圣旨刚下,上官瑾陪同苏清月便出现在了绛紫阁里。

“段姑娘,今日只有对不住了。”

苏清月一身浅色衣裙,如清水出芙蓉般站在男人身侧。

苏清月的视线转向上官瑾,见他目光冰冷而低沉,浑身带着冷漠又不近人情的气场。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如清风朗月般的眉眼带着丝睥睨,声线清淡:“你来吧。”

随后转身进了屋。

看着一身墨色衣裙的女子这般淡然冷静,上官瑾对她的恍惚更深。

那些关于她软弱可欺、才短思涩的传言在这一刻像是说的另有其人。

而他所见到的,是一个为了能够和离而不怕也不闹地进屋让人取心头血的女子。

是一个为了摆脱某种困境而不畏生死、不计代价的人。

这样一个人,若非不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便是城府太深......

一想到此处,上官瑾的眉宇蹙得更深。

屋内,苏清月主动解开了衣衫。

莹白如玉般的肩头暴露在视线之下,令苏清月的目光微微顿了一下。

因为她来的路上都在想怎么让苏清月不反悔,怎么让她不吵不闹。

她甚至有想过,她若实在闹得凶,她就直接将她迷晕,再取她的心头血。

然而未曾料到她竟然能这般配合!

她不由对面前地这位绝色女子更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她到底低估了这个比她年龄还小的女子。

她想起前段时间她被那只黑猫抓伤了手,阿瑾折断面前女子的手时,她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她就应该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苏清月并未急着动手,反而聊起天来,“段姑娘,这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一套刀具,一边缓声道:“我本想着等这次我病好之后,向王爷求求情,让你我二人将来一同打理这偌大的王府。但没想到阿瑾为了能够和你和离,竟在宫里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听到她如此荒谬的言语,上官瑾不由冷了神色,“你的钱庄出造数量庞大的假银,你身为钱庄的老板应按律当斩!你还有话可说?”

凤红雪也正了正神色,冷笑道:“这便是咱们昭云国百姓所传的勤政爱民、气度恢宏的摄政王么?原来也不过是—阴险卑鄙的小人!”

上官瑾对她的话却不气,为她提供第二个选择。

“你若是能将你背后的雁老板找出来,本王即刻放了你的手下和你,怎么样?”

......

颜府,苏清月刚从夙祈嘴里得知凤红雪今早上被上官瑾抓了的消息。

她没料到上官瑾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昨晚只是简单提了—嘴,次日—早就将所有的圈套设计好,等着人—个个往里面跳!

而他所做的这—切,不过都是想要逼她现身罢了。

只是她没想到上官瑾竟然会联合她的几个舅舅来做套。

她忽然回想起昨夜他在说出凤红雪的名字后看向自己那漫不经意的眼神。

所以他是怀疑颜家与雁老板有关系,才用此招试探?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人的心思真是太过缜密诡谲了!

她早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直隐藏下去,却没想到是这个时候。

......

傍晚时分,人流如织、热闹非凡的百花阁雅间,上官瑾早已等候在此。

大约等了快半个时辰,房门口才传来动静。

所有人朝着门口看去,只见门被人推开,走进来—身穿布衣的俊俏公子。

那人—进门,便笑呵呵地朝着上官瑾的方向拜道:“让王爷久等了,实在是草民刚从澄瑞县收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没想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会。”

听到“澄瑞县”三个字后,上官瑾的眸光微微凝了凝,道:“你就是雁老板?”

澄瑞县是灾区,刚闹过洪灾后,听说最近又闹起了瘟疫。

可是此人却说自己刚从那边赶过来,可见他近日—直待在灾区。

如果他真是雁老板,那么他当真是不畏生死,救民于危难了。

年轻人依旧笑眯眯,“怎么,王爷觉得不像?”

上官瑾微微蹙了蹙眉,眼里还是带着审视。

因为他没料到声名远扬、富甲天下的雁老板竟然是这般年轻的—个玉面小生!

看对方的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岁,他这么小的年纪是何以坐拥这滔天财富的?

有钱人不少,可又有谁能能做到他这般不遗余力、以身犯险的去普济众生?

对于男人的打量这位自称雁老板的公子身上无半分畏缩和惧意,容色坦坦荡荡,尽显风流倜傥。

他从容不迫、荣宠不惊的矜贵气度,倒让上官瑾信了几分。

他伸出手示意小公子落座,唇角温和的笑意又温润如初,“雁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

他的话里是真真实实含了夸赞之意,“公子虽富可敌国,可却从未忘却黎民百姓。常常广施善财,赈济救灾,实为我昭云国之福。”

雁老板摇摇手,显得即谦逊又不羁,“王爷不也心系黎民?前几日草民还有幸在澄瑞县见过—眼王爷的英姿呢。雁某也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配不上王爷如此夸赞。”

年轻人行为举止都大大方方、光明磊落,言谈进退有度,属实合上官瑾的眼缘。

他唇角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意,“世人皆称呼你为雁老板,还未请教阁下名讳?家在何处?”


“老夫人富甲一方,本王也没有其他礼物可送,这是一对金镶玉喜上眉梢花斑杯,送给老夫人聊表心意。”

说话的两人闻声纷纷朝着琼林玉树的男人看过去。

颜老夫人受宠若惊,赶忙又要跪下谢恩,被郁泠澈制止了。

段司音也有些意外郁泠澈会给外祖母备这么厚的礼。

金镶玉喜上眉梢花斑杯因为极复杂制作工艺,所以产量极少,一直只供皇族使用。

其中一只便价值连城,一对的话更是无价之宝。

而且它还是摄政王亲手所赠,意义更是非同凡响。

但她也知此刻送礼,他多半是待不下去,想要离开了。

果然等老夫人收下礼品后,郁泠澈便说有事要去趟本地的衙门,便准备离开。

恰在此时颜悦仙赶忙道:“想来表妹与祖母尚有许多话要说,民女替她们送送王爷吧。”

郁泠澈瞥了一眼面色恬静的段司音,随后侧开脸,点了点头,“好。”

一众人便离开了这里。

等外人一走,颜老夫人再也忍不住,紧拉着段司音的手哭道:“孩儿呀,真是苦了你了!”

几乎鲜少哭过的段司音在此刻最亲的人面前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她唇角勾起一丝从未在外人面前所展露的苦笑,“外祖母,孩儿不苦......阿音不苦。”

老夫人却还沉浸在无尽地自责中,抹着泪道:“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致使你六七岁的年纪就被你那几个缺德的舅舅害得走失!你若一直在我身边,我早早为你定个好人家,也不至于到如今和离的地步。”

段司音怔怔地为在她怀里痛哭流涕的老人家抚着背,眼里并无几分哀伤,有的只有无尽的空白。

“外祖母,事情已经这样了,您也别太过忧心。您身子还病着,进去我给您瞧瞧吧。”

老夫人这才勉强止住了泪,安抚她道:“都是老毛病了,前段时间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现下身子硬朗着呢。”

段司音还是带她进屋给细细摸了脉,才发现果如外祖母所说,她身上除了基础病,再并无什么大碍。

她也算悬着的心落了地,想来夙祈收到江南的报信时身在江南的外祖母身子已然渐渐好转了起来。

“阿音,等你在京都城的事情了了后,还是回来陪外祖母吧......”颜老夫人一只手拉着段司音的手,另一只手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顶,“你放心,颜家那一半产业外祖母一直都给你留着。等你回来,我就带人让你上手。”

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我早就看明白了,我若将颜家交给你那几个不争气的舅舅,颜家败落是迟早的事。”

“如今他们的生意看起来做得如日中天,可却没有察觉所有的生意都太过依赖郁家。他们以为攀附上了郁家这棵大树就可万事亨通、高枕无忧。”

“但却不知如若有一天郁家弃他们于不顾,那颜家的生意将彻底被架空,我们颜家也就离倾覆不远了......”

老夫人到底是出自商贾世家,将生意场上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郁家?”

段司音微微蹙眉。

老夫人点点头,“说起来,当年外祖母还想过将你许配给这郁家大公子呢。倒不是外祖母看上他们的财势,而是郁家作为商贾之家却门风严谨,府上的公子更是各个才貌双全、涵养深厚。”

老夫人继续道:“郁家的大公子、二公子也从不像其他公子哥那般沾花惹草、骄奢淫逸,就连他们的父亲,也终身只娶了一房,可见他们的秉性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小公子清俊的脸上始终挂着笑,看着十分可亲,“不敢瞒王爷,草民贱名来音。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雁来音?”上官瑾的视线盯着雁来音的脸庞,眼里多了丝幽深,“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这里头的意境可不好。”

雁来音却无所谓地笑笑,“不过是父母当时图方便起的,可没想这么多。”

见他这么洒脱,上官瑾也没再继续深究他的名字。

只是—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而过,那就是他的名字里,竟然也带个“音”字。

“至于家嘛......草民走南闯北,居无定所,四海为家。”雁来音笑意敛了几分,缓缓抬眼,朝着上官瑾看过去。

那眸清澈又似黑渊般深不见底,又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上官瑾立刻反应过来他这么说的原因。

雁来音—心为民,奔走在各受灾的地方。可现在却被他们用这种方式逼了出来,想必在他心里又是何等的可笑。

“你放心,你的人本王已经安排人放他们回去了。”

上官瑾继续道:“其实,本王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你雁老板名声大噪,如今已经眼看压过朝廷—头。你积德行善没有问题,可也要注意方式和影响不是吗?”

他微微抬眉,“朝廷拨下去的救灾银是五十万两,你就往灾区捐—百万两;朝廷拨—百万两,你就捐两百万两。你这样做可想过百姓会怎么想,朝廷会怎么想?”

雁来音看着对面眉目如画的男人,面对对方的诘问,他依然显得云淡风轻。

他道:“草民不知百姓会怎么想,也不知朝廷会怎么想,草民只知为百姓着想。”

他短短—句话顿时让上官瑾怔在原地。

“你们拨下去五十万两,实际上灾区能够收到二十万两已经是上面的官吏仁慈了。下面的为了保住乌纱帽,少报、谎报灾情,上面的人被蒙蔽了双眼,只大手—挥,等着结果。”

“却全然不知最底层的灾民受着何等的苦难和煎熬。”

雁来音不由冷笑,“我等可做不到像那些狼心狗肺之徒所行丧尽天良、惨无人道之事!”

上官瑾紧紧抿着唇,对面那坦荡的视线竟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他微微侧眸,将视线落在别处,“你所说之事本王会派人去查,朝廷也绝不会姑息养奸,养痈遗患。可眼下,你还是得和本王回京都—趟。”

折扇在掌心轻轻敲了敲,雁来音才含笑回道:“既然王爷吩咐,草民自当遵命。”

见他这般配合,上官瑾不由心下—松。

毕竟坐在对面的人已经是不能只单纯用皇权来胁迫的人了。

他在民间声望极高,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影响朝廷的威信力,甚至很有可能会引起整个昭云国百姓的不满和抗议。

上官瑾站起了身道:“既然雁公子答应,那本王就将这个侍卫留下了,专门保护公子的安全。”

雁来音知他是怕自己跑路,才派个人专门看守着她,她也浑不在意,依然笑得漫不经心,“那草民就多谢王爷好意了。”

上官瑾更加确信此人精明异常,不愧是昭云国的首富。

不为眼前的利弊得失所蒙蔽,知道要想今后在昭云国光明正大地站稳脚跟,就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所以他才会如此爽快地答应跟他进京,面见皇上。

如此他也便踏实多了,道:“本王知你繁忙,也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后天咱们就启程。”


上官瑾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看出她到底年纪尚小,有无多少城府智慧,终还是沉不住气,泄了底气。

她心中此刻如何难受,他虽并不大关心,可还是将该说的话说完:“我知你一时接受不了,可事已至此你只能学着接受。你若今后有什么需求,尽管派人来找我,我会尽量满足。”

说罢他站起了身,似不想再多呆下去,临走时又记起什么,回身道:“后天宫里有个宫宴,本王会带你去,届时你提早准备一下。”

说完,男人便毫不迟疑地大步离开了。

目送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直至人影彻底消失在了院门口,女子才缓缓收回视线。

与刚才不同的是,她眸中有丝惆怅,又有丝戏谑。

她明白,上官瑾之所以会带她去宫宴,不过是出于对皇帝的敬重。

毕竟他们的婚事是皇帝御赐的,而他又最是拥戴这位新帝了。

这次上官瑾明目张胆地带着另一个女子回来,若不表明自己的态度,皇帝怕要多想了。

段司音薄唇微微勾起,莫名带着丝玩世不恭。

“啧,真没意思。”

若是别的女子做她模样可能会觉得此人俏皮可爱,可她那双明亮的眼明明透着莫名令人胆寒的邪魅。

“主子。”

夙祈悄无声息地单膝跪在她身后。

段司音懒懒起身,绸缎布料顺着雪白的胳膊滑下,打着哈欠朝里屋走去。

“讲。”

她踢掉了鞋子,柔若无骨地侧倚在床上。

她动作不羁,带着睡意的声音里满是慵懒。

而她的一举一动皆丝毫没有顾忌跟前的男人。

不知是她太过于信任此人,还是根本没把他当人看。

夙祈有如此矛盾地想法并非他胡思乱想。

而是面前的女子他从未参透过......

她看似慈悲,实则冷血。

看似无情,又兼济天下。

她的心思,他从来也猜不透。

夙祈的视线掠过她因侧卧而展现出来的玲珑身姿,迅速低垂下视线,答道:“属下已经查探出那本《百毒经》极有可能在皇宫里。”

段司音单手撑着头,乌发从鬓角滑落,正好挡住胸口的旖旎风光。

“有办法弄到吗?”

她的嗓音里永远透着股不着调的漫不经心。

即便这件事关乎着她的身家性命。

夙祈眉宇微微蹙起,难得的露出难色,“那......毕竟是皇宫。”

段司音却怔怔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瞬。

那双格外漆黑的瞳仁不辨情绪,尤其是在她不笑的时候,更是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和压迫感。

正当夙祈以为她会像以前那般无情地下达命令,让他去皇宫拿到那本书时,就见女子那极好看的眉宇浅浅蹙起,说了句令他始料未及的话。

“你今后别戴这张脸皮了,真丑!”

夙祈如万年寒冰般的眼里划过愕然,明眼可见的欲言又止,终还是点头听从。

为了方便完成任务,也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每过一段时间,他会以不同人的身份、戴不同的面具出现在段司音跟前。

院里的丫鬟,府里的奴才,街上的行人,酒肆的老板......

所以他的真容就连段司音也没有见过。

但是他知道她又是信任他的。

再往明白了说,她信任的人,是凤红雪。

因为他就是凤红雪送给她的。

段司音坐起了身,那黑猫正好回来,习惯地跳上了床,大摇大摆地窝在散落在床上的黑色绸缎衣裙上。

一猫一人仿若融为一体。

“上官瑾说后天有个宫宴,要带我去。”

夙祈立马明白她的意思,那双冷眸混不经意间露出丝不一般的气场,“可是......您毒发的时间正是这几日!”

这点段司音也知道,她摸着乖巧的猫儿,不急不徐甚至有心情玩笑:“哦?那怎么办?不然你带人直接杀进皇宫,将那本《百毒经》抢出来?”

“......”

她总有办法令人哑口无言。

但若带人杀进皇宫,挟持皇上交出《百毒经》,也不是没有胜算。

但这样冒进终归牵连太大,恐得不偿失......

而她身上的毒也从以前一月毒发一次变成现在一月发作两次!

虽然并不是每次毒发的时候他都在场,可哪怕只有一次,他便知她所承受的痛苦并非常人所能忍受!

他也不得不钦佩,哪怕承受非人的痛苦,她也能做到一声不吭,安安静静......

若不是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不消片刻就被冷汗浸湿的衣衫,或许没有人会察觉到她在承受着怎样的疼痛。

如今好不容易得知能解天下奇毒的《百毒经》的下落,自然应尽快拿到手,以免再生意外。

事到如今,也确实无其他的好办法,夙祈只能垂首道:“那您务必小心。属下在宫外随时准备接应您。”

段司音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懒懒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你出去吧,我再睡会。”

夙祈也再未作停留,干脆利落地退了出去。

......

两日后,上官瑾果然派了人来绛紫阁。

毕竟是宫宴,不可轻怠了去。

丫鬟们细细地为王妃梳妆打扮,又为她换上宫装。

这宫装也是黑色鎏金丝绸所制,只是要比她平日所穿更加雍容华贵、光彩夺目。

府门口,下人们恭敬的站在两边,男人一身玄色锦袍,金色花纹的腰带很好的勾勒出他气宇不凡的身躯。

青丝如瀑,头顶玉冠,负手站在奢华的马车前,温文尔雅中又显得尊贵不凡。

段司音的视线在上官瑾身上略微停顿,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女子一现身,便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立于府门口的少女一头青丝绾起,上面簪着鎏金穿花戏珠步摇。

既不会显得太素净,也不失简练大方。

一身黛色云雁细锦衣,飞鸟描花长裙。

虽是极深沉的颜色,但由她穿出来,只觉得冷艳高贵。

上官瑾视线在她的衣裙上停留了一瞬,转身先上了马车。

随行的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赶忙来到王妃跟前,将人搀扶上了马车。

他们虽算起来已成亲两载,但上官瑾的马车,段司音还是头一回坐。

一进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这香味并不单是从香包里发出来的,似乎其中还夹杂着墨香和草药的香味。

她恍然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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