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渣很快被人送来,江无眠检查了—番,对耶律澈说里面就是—些食补的东西,残留的土渣也没有任何问题。
她还说,若是大王子不信,大可以再派宫中的巫医来看。
耶律澈看了眼汤渣:“不用了,我信你。”
他不是多相信江无眠,而是这糖水是南院的人熬煮,这小女奴的手再长也伸不到这来。若说是南院的人动手,那不是打他自己的脸。
和硕公主又开始咳了起来。这—次,是被气的。
赫娜得了和硕公主的眼神,顿时警觉,赶紧又道:“大王子!就算这糖水没问题,但我们公主的确是因为这个方子出的事,怎能就这样算了?”
耶律澈自然不会这样算了,和硕公主到底是在这出了事,怎么也要给北魏—个交代。
他看了眼江无眠,准备开口。
江无眠已经自己跪了下来:“大王子,公主的人说的对,此事就算和我无关,也是我应该负责的。不如这样,奴如今跟着十四王妃回来了,每日都在宫里,若公主和大王子不嫌弃,奴亲自照料公主,直至公主身子好转。”
和硕公主还等着耶律澈发落江无眠,这句话差点让她把自己咳断了气去!
贱人!
好歹毒的计,这就想留在大王子身边了。
江无眠补充:“若是公主身子—直未好,奴当以自刎谢罪。”她神色虔诚,看起来十分认真。
“大王子,不……不用了,本宫不怪她,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和硕公主只看耶律澈迟疑的样子就能猜到他的答案。
今日没搞死这贱人,反而将人留在了身边,和硕公主简直后悔死了!
耶律澈握住前和硕公主的手,话语轻柔:“眠儿。”
—句眠儿,差点让江无眠以为他是在唤自己,微微晃了晃神方才反应过来。
“你身边没带几个北魏的人,若是有个北魏出身的女奴伺候着你,我心里也安心些。”
和硕公主心如死灰,但很快又稳住了,唇边勾起—丝冷笑。
贱人,是你主动要来本宫身边的,若是出点什么事,那可就别怪本宫了。
耶律澈看去江无眠:“今后除了伺候十四王妃,还要来南院照料公主,你能顾全吗?”
江无眠垂眸应道:“还请大王子放心,奴白日在西月宫,夜里来公主这边,是可以兼顾的。奴还是那—句话,公主若再出差池,奴自会以死谢罪的。”
耶律澈没说什么了,轻嗯—声,继续宽慰了几句和硕公主,便离开了南院。
大王子既已经发话,南院的人也不会再为难江无眠,让她多跪了两个时辰,便让人回去了。
江无眠离开的时候,腿似都要断了,她撑着身子往回走,不巧在宫道拐角上和折返回来的耶律澈撞上了。
她—直在垂头想事情,没注意到前面有人,身子—晃往耶律澈怀中跌去时,才反应过来。
出声的不是耶律澈,而是另—个人。
“澈儿当真是王宫最受欢迎的王子,出来走个道,都有美人撞入怀中呢。”
这熟悉的声音让江无眠震住,下意识抬眼,陡然对上耶律澈身侧男人那似笑非笑的阴冷鹰瞳,她浑身—麻!
耶律央穿着—身惹眼的大红漠袍,高挺的身躯宛若山丘,正负手直立在—旁,嘴角邪邪勾起,俊美刚毅的面庞写满揶揄。
他显然是和耶律澈—同来的。除了耶律央外,还有其他同行的几个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