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冰山面瘫脸,诚然是懒癌发作罢了,冷酷无情都是借口!装模作样的,平白惹那些闺阁女子趋之若鹜。
但这些吐槽的话她是万万不敢宣之于口的,林灼灼清清嗓音,也学他简短道:“林灼灼。”
“噢。”男人对此毫无感念,只沉吟一刻:“出去之后喊人过来,把尸体打扫一下,明早过来伺候。”
我……我可以微笑面对生活,不管生活是不是要扼断我的喉咙。林灼灼努力平息一下不该有的暴躁情绪。
对,她是仙女,仙女是不会生气的。
自我催眠一息后,林灼灼释然,温柔地笑说:“好的王爷,奴家这便去喊人。”
她观诸长矜破天荒地没有回声,当即便求之不得,马不停蹄地拍屁股走人。
轻手轻脚合上房门后,林灼灼转身暗自发誓——
等过段时间寻了好时机,她便一走了之!就让这位难伺候的大爷腹背受敌,与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杀手女主相爱相杀去吧,哼。
殿外正值夜深人静,守门的侍卫大哥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凝眸远眺墨色云幕上挂的那一弯月牙,正天马行空地幻想着天外仙宫与莺燕美人。
哪成想,不经意地垂首间,他竟远远瞥见一位绝色少女眉目攒笑,娉婷袅袅自白玉壁除而来。
月辉如雾似烟笼罩在她周身,战王殿下的正阳殿向来一派磅礴威严,此刻教人恍然一瞥,却衬得凡尘中那少女飘然若仙。
九天玄女也不莫如是。
于疏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和震惊。
他兀地又回过神来,肃然直立,拧着眉冷声问:“你是何人?”
前些日子离京在外,这才几日没回王府,王爷他老人家便铁树开花了?于疏不动声色地扫她一眼,暗衬着,难道这位是王爷的新宠?
回府的这三个时辰也未曾听说过。
林灼灼闻声一僵,她方才分明已将演戏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无论是仙子的慈悲柔和,还是少女的灵动婉约,搭上原身美丽的皮囊,应该足够惊心动魄了,吧?
那为何这冰块脸的侍卫还是如此凶悍?语气半分也不温柔,都不带恍一下神,捧个场沉于她美色的吗!
看来这场即兴表演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也成吧,林灼灼挫败地叹口气,只好躬身向着于疏老实交代:“奴家是王爷新任的,呃,侍妾?”
恕她胆大,侍妾总比侍女来的好,怎么说也算是半个主子不是。
于疏继续面无表情地追问:“那你不好生服侍王爷,这时出来作甚?”
这个问题问得好,林灼灼眼珠子一转故意逗他,暧昧地冲小侍卫眨眨眼,“王爷他对我无甚兴趣,命我出去之前,还特意吩咐我唤个俊俏郎君进去。”
说罢,林灼灼不去看他的反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边走她边笑,不愧是写书成名的,这短短一两句话,便成功将冰块脸的英武形象破坏了。
简直天纵英才!